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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燈

北島 牛津大學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9-6-29  

出版社:

牛津大學出版社  

作者:

北島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由牛津大學出版社出版的《守夜》是最享聲譽的中國作家北島最新的著作,內容收錄他一九七二至二零零八年的詩歌。而《藍房子》、《午夜之門》和《青燈》則是他自一九九七至二零零七年十年間所寫的散文結集,基本上按時間順序編排。十年的散文寫作,遠涉中國與世界的巨大變化,近至作者個人的漂泊生涯,二者平行交錯,互為因果──在大地上鋪開白紙,任揮灑筆墨,幸事也。  寫散文,有三條最重要。一是誠實。這寫作基石因普遍缺失而彌足珍貴。其實與誠實對應的不僅是謊言,也包括虛妄、矯情及逃避;二是沉默。與一個喧囂的時代抗衡的是沉默,使我們不致淪為同謀或被吞噬。沉默改變詞語的方式,深化孤獨的內省,延長冥想的回聲,給萬物重新命名的可能;三是警醒。在愛與恨、忠與逆、守成與超越之間,構成一個作家與母語之間的緊張關係。警醒則是必要的承諾與保證。這四本書的出版恰逢作者六十歲。作者說,耳順之年,本應圖個清靜,可風雨如晦,四顧茫然,這人世間前景更加黯淡。悲嘆之餘,又心懷感激:幸好有香港,給他恢復本來面目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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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眺望是一种青春的姿态
  
  穿过残垣断壁、苍松古柏,我们来到山崖上。
  沐浴着夕阳,心静如水,我们向雨雾飘荡的远方眺望。
  其实啥也看不到,生活的悲欢离合永远在地平线以外,而眺望是一种青春的姿态。
  
  2 智利诗人 黑岛别墅 诗与反诗 诗歌黎明 三张唱片
  
  3 和大海相关的书桌——浪漫的聂鲁达
  
  据说,他一直想找一张和大海相关的书桌。
  一天黄昏,潮水卷来一块沉船的木板,他高叫道:“这就是我的书桌!”
  书房中间有一水池。他每天写作前后都要洗手。
  中国古人琴棋书画也讲究沐手焚香,那是种仪式,以示对创造的虔诚之心。
  
  4 诗人paul
  他是个好玩的家伙,机智幽默且急躁。
  每次汽车发动,他都模仿马的嘶鸣;一刹车,他又发出马的哀嚎。
  他得意洋洋对我说,他三岁就站在马背上。
  
  5 私校达芬奇中有趣的人
  一个女孩子问:“诗人为什么不能又年轻又成熟?”
  让我们这帮既不年轻又不成熟的家伙瞠目结舌。
  
  马里奥平时挺温和,唱起歌来像狮子一般,让人惊悚。
  
  何塞长得很帅,走路雄赳赳气昂昂,带动一头披肩发,好像在波浪中行进。
  
  6 词语迷失夜空
  有时候我觉得朗诵并不是为了让声音留下痕迹,而是为了消失,特别是消失于异地他乡,归于虚无,那是一种能量的释放。
  
  7 黄永玉的窗
  记得没有窗户的小棚低矮昏暗,而他却在墙上画了个窗户,充满阳光花朵。
  一个艺术家对黑暗的认知、抗议和戏谑尽在其中。
  
  8 三张唱片
  记忆中的第一张唱片,是施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那是一张三十三转小唱片。
  父亲并不怎么懂音乐,买电唱机这件事多少反应了他性格中的浪漫成分和对技术的迷恋


  作者因政治原因去国离乡,在世界各地颠沛流离,也认识了不少朋友。这本书就是写这些朋友的。这些人中,很多是诗人,诗人自然是敏感而有趣的人。还有一些虽不是诗人,但同样有着丰富多彩的人生。能跟诗人交朋友的人应该也是有趣的吧。
  
  写人自然要写其特点,而要想写出特点必须先发现特点。作者写人很高明,短短一篇文字即将一个人写得丰满立体,鲜明的形象跃然纸上,文字功力深厚自然是一个原因,而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善于观察,能够敏锐地发现人的特点。提高写作靠多加练习,提高观察力靠的是人生阅历。作者闯荡世界,见过的人必是形形色色,千姿百态。接触的人多了,便练就了一双慧眼,可以从看似普通的人身上发现其与众不同之处。再加上生花妙笔,成就了这本书。
  
  还有一点,是作者对于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上的人始终保持着热情和好奇心,这是诗人的特点。否则,见多识广之后,也可能变得麻木冷漠,对人对事都是一副不过如此的态度,恐怕也写不出这样的作品来了。


  只会写诗的人,都是徒有虚名。并非给口水话添上破折号,就配叫诗。正因为有“越不懂越叫好”的读者,才让诗人的头衔蒙上不务正业的灰。能驾驭诗歌的人,一定也能写出最美的散文。
  
  喜欢了北岛很多年,淡淡的喜欢着,没有狂热的追随。大名鼎鼎的《我不相信》,太激烈了,俘获不了我这慢性子的人。《雨夜》是第一首能背下的,曾在我的青葱岁月洒下一地柔情。在雨季的新加坡,在下班回家的巴士上,顶层第一排的窗边,时不时还是会默念起:
  
  “水洼里破碎的夜晚,摇着一片新叶,像摇着自己的孩子睡去。灯光串起雨滴,缀饰在你的肩头,闪着光,又滑落在地…低低的乌云,用潮湿的手掌,揉湿了你的头发。揉进花的芳香,和我滚烫的呼吸,路灯拉长的身影,连接着每个路口…”
  
  有时候,我会分不清哪首属于北岛,哪首属于海子。诗人作为一个整体,形象总是过于柔弱。自缢的顾城,卧轨的海子,投水的戈麦……西川于坚也不见得就如长相那般粗砺。太纯粹的人,在现实面前总是无能为力。或许是受了北村小说的影响,总觉得诗人的身边,都该有个彪悍的女汉子。自杀成了对作品最好的营销。以至于我一直以为北岛已经死了。得知北岛现今仍在香港中文大学执教,得知今年10月刚举办了“时间的玫瑰——北岛诗歌之夜“,突然生出一种渴望,想要去香港中文大学走走的渴望。
  
  北岛,是一座疏离的岛,无论是精神上,还是实际生活的土地上。在旅居海外的那些年,在远看故土日日巨变的那些年,他与当地人保持着文化上的疏离,与中国保持着政治上的疏离,与人群保持着思想上的疏离。一个活着的人,写着不朽的诗歌,这本身就是最牛掰的奇迹。我们应该把北岛标记在地图上。可惜在中国的北方,是蒙古和俄罗斯,没有北岛。
  
  这么些年,买了不少诗集。放在书架上,寂寞得连自己都忘了。只有在无所事事,或写不出文案的时候才会想起。从未因为诗歌为诗人写下半个字,今天激动澎湃想要写个书评,却是因为诗人的散文集《青灯》。之前在图书馆借过同系列的《蓝房子》,没有读完。不是书不好,是我浮躁的心境。从《继承者》之后,我陷入了新一轮的脑残剧执迷症。对韩剧的喜欢,大概是女人对性别本能的臣服。美男、灰姑娘童话是为女人订制的迷幻药。这种药的一大副作用就是,毁掉你沉下心来,读完一本书的能力。
  
  《青灯》是一本非常棒的散文集,一本人物小传。还没看完,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当不了作家。没有刻意的幽默,却让人捧腹。所有的笑点、泪点,都来自作者对人物的入木观察。我太喜欢芥末这个人了,也喜欢北岛叙述时用的调侃、苦中作乐的语气。“芥末东北人,个不高,瘦,寸头,一对招风耳挺喜庆。“就这一句,你就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说能驾驭诗歌的人,一定能写出好的散文。有节奏,有画面感,北岛真是文字的大师。
  
  写杂文的人,文笔不用很好,重在内容犀利,就像鲁迅韩寒。诗歌难于评判,小说的情节往往稀释了单句。论文字功底,还得看散文。再有人让我推荐文案书,我不会再提起李欣频许瞬英。很多商业化的文案,喜欢戴上人文面具。如果要装,起码要装得像。文案入门书,我推荐北岛的散文。《青灯》之后,很期待《午夜之门》和《蓝房子》。
  


  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此刻,而这个此刻的门槛在不断移动,说到底,个人的此刻也许微不足道,但在某一点上,若与历史契机接通,就像短路一样闪出火花。
  
  后来又给冯伯伯打过两三次电话,只是问候。天各一方,境遇不同;再说时差拆解了此刻,我们又能说些什么呢?
  
  “我将笑着迎接黑的美” (冯亦代)
  
  不懂得传统的人正如没有地图的旅行者,不可能远行。
  
  薄暮如酒,曲终人散,英雄一世自惘然。
  
  如果你是条船,漂泊就是你的命运,可别靠岸。
  
  我想起1975年我们同游五台山那一幕,那时我们还年轻。穿过残垣断壁苍松古柏,我们来到山崖上。沐浴着夕阳,心静如水,我们向云雾飘荡的远方眺望。其实啥也看不到,生活的悲欢离合远在地平线以外。而眺望是一种青春的姿态。
  
  满天星斗连成一片,璀璨迷离。看来总得有最后一次,否则人生更轻更贱。我们都走在这路上,谁都没有免于死亡的特权。也许重要的是,你与谁相识相伴相行,与谁分享生命苦乐,与谁共有某些重要的时刻,包括最后一次。
  
  “爱情的存在不是为了使我们幸福,而是为了向我们表明在忍受上我们能有多坚强。世界上没有比无言的爱更高贵、更令人幸福的了。以无欲念的爱克服愁苦,也许这是迷途的爱、沉睡的爱。肉体有限度的满足,是人的最低权利。爱情是人类精神的一种最深沉的冲动。”(蔡其矫)
  
  美的最高境界就是宗教,而宗教的最高境界是美。(蔡其矫)
  
  “从黄昏到垂暮,他还能在眷恋中远行吗?”(《自画像》蔡其矫)
  
  我们自以为与时俱进,其实在不断后退,一直退到我们出发的地方。
  
  那支劳动大军在繁衍中行进,世世代代,就像沙漠中的河流一样带有宿命的悲哀。
  
  说到底,我更喜欢的是当年的特殊氛围——末日感,那是人类处境的一种真实隐喻。
  
  故国残月
  沉入深潭中
  重如那些石头
  你把词语垒进历史
  让河道转弯
  花开几度
  催动朝代盛衰
  乌鸦即鼓声
  帝王们如蚕吐丝
  为你织成长卷
  美女如云
  护送内心航程
  青灯掀开梦的一角
  你顺手挽住火焰
  化作漫天大雪
  把酒临风
  你和中国一起老去
  长廊贯穿春秋
  大门口的陌生人
  正砸响门环
  
  
  Fred Wakeman魏斐德
  何塞
  陈之藩


  每次读北岛的随笔,就像是在偷懒,因为很好读。想起阎连科说过,他每天两个小时的写作时间,如果这两个小时是写小说,就会很痛苦,如果是写散文,就会轻松很多,所以我想对于读这些散文的人来说,也是轻松的,他说《我与父辈》这样的散文集对他来说毫无难度,但散文集通常比小说要卖的好,因为好读。梁文道在北航接受采访时,曾经以《立宪时刻》为例,说他觉得一本书值得读,是因为能读到作者在写作时的困难,作者会努力表达清晰、引证全面、结论扎实。对于北岛这样一个大诗人,写散文还是太过容易了,这是一个我在叫好时想要反思的地方,北岛的散文炉火纯青,但是对于我,如果我在阅读时仅仅追求这种快感,而逃避感受到的困难,就太游离在书外了。可我还是酷爱他的散文集!
  
  我在读书的过程中,常会伴随着想到一些,想到他们可以放在书评中,但屡屡当我读完时,就不再记得它们了,感觉到一些惋惜。但我明明又不愿因此而去要刻意随时记下它们,也许我的读书习惯需要在这儿有些改变,我可以直接将它们写在我想到它们的那一页的留白。今天在书里瞥见了李欧梵这个名字,我又感到欣喜,因为李欧梵正是那本《忧郁病,就是这样》的作者李子玉的现任丈夫,正是他用爱让子玉彻底地从忧郁病中逃离了出来,这样的阅读,就时常让我惊喜。比如读到黄永玉,就想到自己曾经在去年夏天的教室里读过一篇对他的介绍,我认认真真地记下了他送给《今天》的那幅画里引用的魏源的诗句,“客里无主宾,花开是故地”,这十个字对所有在异乡重逢的朋友都是一种慰藉。我希望,在将来,我可以在这样的际遇下,跟你说起这句诗。我还记着的北岛的一句话,一个人的世界就是他走过的地方,想想对极了,没有走过的地方,不会进入记忆里。刚刚闪过的另一句话,又闪没了,不知何时再现,哈哈,我们记忆的硬盘里装了很多很多东西,但是我们的记忆内存实在太小,小到想写下来的时候,多了一句素材都装不下。
  
  我觉得一个人真的在燃烧着活的,不过就是二十到五十之间这三十年,所以我总诚惶诚恐,因为自己已经置身这个年龄段,如今看看爸妈的生活,他们刚刚五十出头,已经是每天重复的简单生活,唯一可以让我不泄气的是这其中的注重运动和健康,其他的部分却正是我极力去避免的——没有新内容的注入,只是围绕着过去的岁月反复说道。这个暑假爸妈在我的无声影响下,开始多花了时间读一些书,我想是好的,我觉得人生还有好多事没做好多事可做,我既兴奋又急切又紧张,我不想让自己哪怕有一刻觉到白活。我梦想着的,有读书,有出版业,有打击,有音乐,有国外的生活,有摩托车旅行,我想到这些就兴奋不已和紧迫不已,特别是因为那句,一个人的世界就是他走过的地方。


   大学毕业后,没有再读过北岛的诗,也从来没有读过他的散文。但据说,获得诺贝尔奖提名的是他的散文、小说,而不是诗。
    周末,一口气读完了他的新作《青灯》,才知道,原来北岛的散文也是这么的好!这是怀念故人和记录游历的散文集。
    
     或许是二十年来颠沛流离的生活,更多角度、更深地磨砺了这位“被国家辞退”的诗人的心,青春年少的激烈已然褪去,透过似乎平和的文字,依然强烈地感受到北岛内心深处奔涌的激流、对世道人心的洞察、无以言传的沧桑、温热的悲悯情怀,甚至辛酸的幽默......
  
    北岛在《听风楼记》中,回忆了冯亦代为当年著名的地下刊物《今天》翻译英文刊名的经过:冯认为《今天》不应该译为TODAY,因为太一般,而要译成The Moment,意为此刻、当今。
    后来,北岛领悟到: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此刻,而这个此刻的门槛在不断移动。说到底,个人的此刻也许微不足道,但在某一点上,若与历史契机接通,就像短路一样闪出火花。
    这不仅仅是在感叹冯亦代跌宕的人生了,更是缅怀自己激情燃烧的岁月罢。
    北岛通过冯亦代的短文《向日葵》解读他的内心世界。“文革”中的冯亦代被下放到南方的劳改农场,走过一家农民的茅屋,从篱笆里探出头来的是几朵嫩黄的向日葵,衬托在一抹碧蓝的天色里,而一群孩子正戏嘻着。此时,冯亦代想起流放北国的女儿。他写到:她现在如果就夹杂在这群孩子的喧哗中,该多幸福!但如果她看见自己的父亲,衣衫褴褛,推着沉重的粪车,她又作何感想?我噙着眼里的泪水往回走。我又想起了梵高那幅《向日葵》,他在画这画时,心头也许远比我尝到人世更大的孤凄,要不他为什么画出行将衰败的花朵呢?但他也梦想欢欣,要不他又为什么要用这耀眼的黄色作底色呢?
    历尽沧桑,却依然梦想欢欣。岂止梵高,岂止冯亦代,又岂止北岛呢!
   在《青灯》中,美国汉学家魏斐德执教伯克利大学四十年退休之际,有人提出以魏的名义创立“伯克利学派”,甚至提出“魏斐德主义”,被他断然拒绝。因为“作为历史学家,他深知权力和声誉被滥用的危险。”
     北岛进而反思:历史(history)这个词在英文中可以分解成两个词,即“他的”“故事”。历史到底是谁的故事呢?上帝的故事、强权者的故事,还是历史学家的故事?
  
    北岛的《远行》更是满怀深情地回顾了自己和传奇诗人蔡其娇间的动人情义,栩栩如生地刻画了命运多舛,却依然赤子般坦荡的蔡其娇的一生。
    在得知89岁高龄的蔡其娇去世的消息时,他写到:我们都走在这路上,谁都没有免予死亡的特权。也许重要的是,你与谁相识相伴相行,与谁分享生命苦乐,与谁共有某些重要的时刻,包括最后一次。
    北岛以这样的细节刻画了在那虚伪的年代,依然勇敢高歌“少女万岁”的诗人蔡其娇:
    六十年代,蔡其娇因破坏军婚罪被开除党籍,入狱。多年后,艾青问他,你为女人坐过牢,后不后悔?蔡其娇说,无悔,这里有代价,但也得教益。这个教益就是当面对一个爱你的女人时,你要勇敢。艾青说,蔡其娇,你是真正的男人……
  
    一九八九年六月的那个晚上,在柏林的北岛,从CNN看到了他的家乡,那一刻,他知道,回家的路断了,再也没有家了。只能背井离乡越走越远。当他看到街头表演的艺人时,觉得自己也是街头艺人,区别在于他们卖的是技艺,自己卖的乡愁。而这个世界上乡愁是一文不值的。
   北岛如此自嘲自己的流亡生涯:
    一九八九年我终于成了孤家寡人。轻装前进,周游世界的梦想不仅成真,而且一下大发了:居无定所,满世界飞来飞去。仅头两年,据不完全统计,就睡了一百多张床。就像加速器中的粒子,我的旅行近乎疯狂。它帮我确定身份:我漂故我在。
    北岛从此云游四方,“成为时代的孤儿”。
    
   看完《青灯》两天了,心情却难以平静,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读后感觉了。
   眼前,这个在“故国残月”中“把酒临风”的人,就是当年那个高呼“我不相信!”的北岛吗?
  
   2008-06-16 23:37:15


   看着芥末那篇文章,忽然想起了毛姐,也想改编,但是发现首先我对其经历不了解,印象不深,文笔不好,认识的年月也不够多。所以,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人都要好好交流,不要那么快就否决一个人而躲在自我的小世界中。
  
  毛姐
   毛姐,某酒吧老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一直就叫毛姐,一个颇有个性的名字。
   毛姐有点胖,挺着个有点大的肚子。他走南闯北去过很多地方。后来就在南京新街口安定下来开个酒吧。但是酒吧竞争激烈,如何吸引不同的人来同时打出自己的名气呢,这是个问题,同时如何为这个群体作出一定的贡献和改变呢。
   周五和周六晚上是酒吧最热闹的时候,那时通常是乌烟瘴气,小小的台上有人表演钢管舞等。通常是需要忙到凌晨一二点的。平时也是六七点才开始营业,偶尔才会有客人。
  啊!!忽然觉得我其实也有很多机会深入了解不同人的经历的,但是,我总是没有仔细聆听别人的经历。即使听了我也是觉得那是不可信的!写不下去了。总之毛姐还是个挺有思想的人。为他的酒吧努力奋斗有思想的想改变现状的一个人。
   不知道他现在如何,这个貌似就是我认识人中最特别的人==
  


  
   青燈——書後
  流星,
   一刹那,
   撕裂了整片天空;
  彌留,
   在此際,
   凝注為淺淺溪流。
  
   你將記憶浸入
   亡者的肌膚,
   澆鑄永生靈魂。
  
  山,
  何曾變色;
  河,
  未能乾涸。
  
  
  驢,
  四蹄踏雪,
   飄過安第斯。
  
  馬蒂亞納,
   腐化的嚼軛;
  喜馬拉雅,
   低矮的套簧。
  
   揚一揚頭顱,
   翹一翹尾巴,
   優美的身姿,
   伸展為一串串響屁,
   震蕩了世界。
  
  四蹄踏雪,
   如鐵的蹄腿,
   似母親的手,
   敲響沉睡嬰孩!
  


  汉语音节覆盖的广袤幅员下,只存在着两种异乡。当王粲登上香茵画栋的楼宇俯瞰信美荆州,屈原早已在瘴疠险峻的远方流域魂夕九逝。这两种情节映射的故乡更加稀少,只有一种。就像王粲本人所说,“人情同于怀土兮,岂穷达而异心”,中国人的故乡从来都是存在于修辞的口吻中用以抒写缅怀,而非长久生活的所在。
   弹药刺破灯火,春夏之交的薄暮在广场上徐徐沉没。那个摇摇欲坠的黎明之后,在北岛出生的城池,每天都会有人清洗历史创口上的血迹。追日者无可避免地流亡。他们只能在世界视野中向外界寻找参照,求证汉语故乡与自身的意义关联。《青灯》收录的篇什,大抵都逃不出这一重韵脚。
   我试图在缺少《失败之书》的情况下理解《青灯》。北岛以写给魏斐德的诗文来命名散文集,精致中又透着一种有我之境。诗人对汉学家说:“把酒临风,你与中国一起老去。”其实两人善饮,体内的酒精浓度都居高不下。曾几何时,魏斐德读到“一只孤狼走进/无人失败的黄昏”一句,潸然泪下。“薄暮如酒,曲终人散,英雄一世自惘然。”魏斐德执史界一时之牛耳,退出江湖时仍不免走入荒原,孤独前行,在时间面前失去归属。北岛也不例外。
   失败是每个人必然面对的黄昏使者。大多数时候,失败者远比成功者更富于阅读的历史感。你可以说失败是从道德审判诗人归于平和的散文作者,你也可以说失败是从先锋导师退化为口述史编纂者。而北岛所谓的失败者,与爱德华·赛义德的知识分子异常神似。他们是“没有真正归属的人,他们可能是伟大的作家,也可能是小人物,他们与民族国家拉开距离,对所有话语系统保持警惕。失败其实是一种宿命,是沉沦到底并自愿穿越黑暗的人”。
   在北岛身上,很难说是失败酝酿了流亡,还是流亡造就了失败。《青灯》中,他继续写数十年中的故旧师友与羁旅生涯。诸多人物的年表上,源源不断着挥发出一樽又一樽的漂泊,一浓一淡。而在辗转的游历中,故人的音书面容又如沿途坐标依次出现,或近或远。从本质上说,那些人、那些事、那些地点浮现在他的生命中,都不过是诗人标记自身命运的书签数枚。北京、柏林,北美、智利……行者无疆的大地上,总是隐藏着线性时间中生命意义的线索。
   其中既有辗转于新旧之间的老翻译家,也有沉淀着冷战废墟的俄国诗人;有西南深山走出的兄弟画家,也有奋战于美国梦边缘的东北淘金者。斗转星移间,玉树凋零,是北岛自己的半生蹉跎。他饮过各种质地的酒精,向各种口音朗诵过诗歌。太多的生老病死、太多的兴亡离合、太多如他一般的漂泊如幽灵般闪现,又旋即明灭于他的生命中。一切的一切,都像更复杂的酒,一并掺杂进灯芯深处,照亮半盏人生尽头的空漠感,将他拖向更遥远的异乡。
   在故乡与异乡之间,空间感与时间感的流转很难被厘清,醇厚而不失清峻。《与死亡干杯》中,刘羽之死便倏然化为一座山巅矗立笔下:“我想起一九七五年我们同游五台山那一幕。那时我们还年轻。穿过残垣断壁苍松古柏,我们来到山崖上。沐浴着夕阳,心静如水,我们向云雾飘荡的远方眺望。其实啥也看不到,生活的悲欢离合远在地平线以外,而眺望是一种青春的姿态。”罹患绝症的刘羽辞世之际,诗人远在加州死亡谷。时间吐纳生命,就像他吐出红酒般晕眩。当刘羽连同他们的青春往事隐入五台山的山气氤氲,现实中只剩下日渐衰老的北岛。诗人的故乡又散去一缕,翻过这个山坡,云深不知处。
   许多时候,故乡只是一种存在于心灵的有机情节。当其中的人物一一隐去,故乡就已然沦陷。面对一座空城,惟有异己感残留在北岛笔下。2001年冬,北岛获准返京探望病重的父亲。然而在他看来,阔别十三年的故乡已然在野蛮的拆迁营建中死去,毁旧立新的大都会丑陋无比。于是,在《城门开》中,他试图用文字恢复四合院、胡同与庙宇的原始格局,重建老北京光影滂沱的原貌。所以你可以看到,《城门开》与《青灯》,实则构成了一种微妙的互文关系。在《城门开》中,北岛以笔下乾坤建造了一座完整的城池,是无限空间之王。而在《青灯》中,他则是彻底的流亡者,近二十年的时间中不断迁徙,身份模糊,生而蓬转,老无所依。这是一个失败者北岛的两个法身。
   所幸香港这块中国画的留白收留了这颗无意洒落的墨滴。“客里无宾主,花开即故山。”黄永玉在画作题款上,特意为北岛选录了魏源的诗句。画家在大陆与香港之间数度迁居,与诗人同怀异乡客梦。我同样想到唐筼次韵陈寅恪“天涯去驻总优游,身世频年一钓舟”一联。在不同的语境中,他们都无一例外地播迁流寓。既然会面的都是清一色的异乡人,也就无所谓宾主执礼的局促。历史原是如此疏朗,同时安放下这么多的弃儿,以至于主客的分别泯然无存。
   陈寅恪的手稿飞离北京,却终究没有抵达台北。当国共对峙在城墙内外,他的金明馆是一种政治姿态的修辞。香港不见得是北岛的广州,却至少为年届耳顺的诗人提供了立锥之地。他一面探身遥望北方的城郭、河流、山脉,一面在南国花事中从容整理过去数十年生活古老的敌意。青灯素帐,花影无焰。诗人用冷却的异乡数盏挑动灯芯。家园已逝,惟有在文字与陈酒中再度升腾出某一处镜像,袅袅如黛。


   每天晚上睡前,或是每天清晨醒来,我都会读一读北岛。《青灯》于我只是个消遣的工具,而对于北岛,则是个与记忆中的人物对话的介质。在他的文字中,我读到了漂泊中的沧桑无奈,也读到了沧桑无奈中的点点温馨。如果说,从前只是对北岛的名字熟悉的话,如今算是约略了解了一些他的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我不是诗人,也读不懂朦胧诗,更写不出朦胧诗,我缺乏的是诗人敏锐的心灵和一针见血的语言。而北岛,却在文字里透射出了他的睿智,展现出与常人不同的内心世界。也许诗人都是疯子,疯人疯语才见真实。正如鲁迅的《狂人日记》,狂人眼中的世界没有一丝虚假,也只有狂人才敢说出事情的真相。
   我也曾涉足所谓的文学圈子,和一些文人接触过。然而接触多了,就感觉,自己不属于那个层面。在那些圈子里,有的人是真性情,很执着。但大多数则是假性情,为的就是名利。记得那个报社的主编,曾经接触过几次,见面时总是和蔼可亲、温文尔雅。可没曾想,有一天开车撞了人却逃之夭夭,不仅如此还找人替罪。如今声名扫地,好不容易才弄得回家养老了。在紧要关头,多少人的真性情禁得住考验啊。
   我没有文人的真性情,心灵受到太多的羁绊。同时我又不屑那些假文人,所以混迹其间总是游离的状态。我很惭愧,自己是个不知进取的人,懒散至极,随性至极。但我还想保留一丝属于自己的纯真,尽量的留一些真性情。一块净土未经开垦,虽然拙劣但未必贫瘠。守住心灵的净土,虽然难,但我想试试。
  


   北岛在《与死亡干杯》中的结尾写道:“穿越残垣断壁苍松古柏,我们来到山崖上。沐浴着夕阳,心静如水,我们向云雾飘荡的远方眺望。其实啥也看不到,生活的悲欢离合在地平线以外,而眺望是一种青春的姿态。”当是怀人的力作。


   这几天又把北岛的《青灯》翻出来看,感触又更深了一层。看看日历,今天是公元2009年5月5日,距离1989年的6月4日,就快20年了。当年那些意气风发的青年们,都已经如风流云散,不堪雨打风吹了。文学青年做高官的有之,自寻短见的有之,在海外浪迹漂泊的有之,更多的是泯于众人焉。北岛的文章里,竟有好几篇悼亡的文字了,我们记忆里永远年轻的,只有海子了,其他还活着的人,就免不了受到生老病死的折磨了。
  
   回想起来,北岛、海子、顾城、舒婷抑或是星星画展民主墙《今天》,都已经变得像传说一样久远了。那个短暂的充满激情的年代,将成为新的世说新语中的丰富内容了,虽然炫目,却是失真的了。我们曾经以为改革开放后我们迎来的,是一个文学复兴的年代,岂知仅是昙花一现,那些当年疯狂追逐诗人的文学女青年,也已早就嫁作商人妇了。这就是当下的中国(The Moment 恰是《今天》的英文译名),真有几分荒谬的味道。
  
   现在的诗人,早已沦为众人的笑柄,因为他们的诗中,讲述的竟然是“毫无疑问/我做的馅饼/是全天下 /最好吃的 ”。虽然梨花体的掌门人可能有点委屈,因为那谁写过的那首诗和自己也差不多,说的更是大白话:“我吃了/你放在冰箱里的梅子/它们/大概是你留着早餐吃的/请原谅/它们太可口了/那么甜/又那么凉。”怎么待遇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呢。哎,这就是当下的中国啊,虽然咱们现在没读到啥好诗,并不意味着我们以前没有好诗啊。咱们的胃已经被唐诗宋词养刁了,你总不能拿个馅饼就把咱收买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马未都说宋代瓷枕的一件事儿,说的是上海博物馆有个仕女枕,上面两句诗“叶落猿啼霜满天,江边渔夫对愁眠。”听着很熟,跟张继的《枫桥夜泊》中“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很相似。但是明显是咱们现在这个版本更有意境,更玄妙。这大概就是诗歌在传承流变的过程中发生的变异吧,经过后人的加工,才有了更多的好诗,诗歌更玄妙了,大家才觉得深。我在想,现在大家愿意在咱们用的器物上看到新诗么?本来在古代,诗歌并不是高高在上的显摆自己文化的产物,它是世俗的,跟生活息息相关的,在日常生活的每个角落都能看到。而现在,诗歌已经离世俗生活越来越远了,或者是空喊理想口号,或者是拿无聊当有趣,写到生活却那么矫情。
  
   哎妈,我也不知道我想说啥,我就是想说,20年前发生的一切,改变了一代人乃至一个国家的命运,本来可能有的希望,消失了,本来应该愈合的伤口,还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中。
  
  写于 2009-5-5 13:10


  北岛,关于这个人写的文章,感觉就是看得人难受到想吐什么似的,但过一段时间,还是会看,因为某种虽不积极俏皮幽默温暖,虽然有时看着真的难过,但他的认真不苟,他的乐于述之文字表述上的习惯和执着,如同他对他心目中诗歌和世界的追寻与热爱,虽颠沛虽被沧桑漂白,但痴心不改,这份坚持可将种种不如意与失去的痛苦也救赎了吧,
  
  所以笔端可以写出种种人物,那些可都是真实的人啊,如电影镜头的简洁语言,将不落痕迹的现实与自然考究节制的表述串起,种种比之戏剧更生动的故事和人,却最终隐没在书中,对人生的感慨不过是噎在喉头的一咽,终究低回无语,是那么近的倾诉对象甚至偶尔推杯把盏的朋友,也一样终是冷眼旁观的过客,感同身受的各自寂寞的人,虽然写得过于认真吃力真实到痛,但看时那种用力那种低调却强烈的主观表达,令人觉得就是真实。
  
  以前认为,一个人他固然认为雨天就是阴冷的,或者只爱喝苏打水,因此说话的感觉也都带着那些虚化的气泡这样的人,或许一些写字的人是这样的,就像有的人喜欢写得天真简单些,有些人好写得虚幻浪漫,有的人写得张扬些,只是风格的问题,他们也只是认真而有些固执于忧郁的习惯。以为北岛也是这样的,尽管他自己不会承认这种简单化的归类,但终究好好回想他的文字,他不是的。
  
  他是认真的,认真而固执,怎么会为了某种情绪而刻意,他笔下那种困闷无奈种种萦绕不散的离愁别绪,恐怕是太真实而自然的流露,唉。这样的一个人,就算看这样的文字不快乐。
  
  
  虽不能同时满足于,失之于不生动活泼,虽然他们的静默不是舒缓含蓄的安睡小憩娴静优雅,但却是出于对这世界的紧张观察和敏感,出于内敛而不好说,却内在有敏感的关怀,有深深的感触,因此是那么想表达,因为他们关心这一切,出于一颗紧张这个世界的心,虽然这个人是经历了许多人事,是当事人,但这颗心却始终能疏离地冷静到寂寞地抽离出来,去回顾去旁观,去写出种种的物是人非一层层不曾剥开的洋葱的种种的现实的孤寂和辛辣,令人心底鼻酸眼中却无泪,看他写的青灯真不好受,蓝房子更不好受,可是想说,唉,这样敏感的心,怕许多好舞文弄墨的人的通病吧,本来写诗歌散文这种容易失重的东西就是种不好把握的考验,又不肯轻描淡写、不肯装饰以情调或用某种笑泪温馨或者屎屁来逃脱,这么实打实的认真,不好读也就不奇怪了。写出的东西尽是些,唉,但这终究是迷人的。
  
  有时会想,我们也许许多时候都太缺少或不肯正视这种态度了,有时又想不如此不去如此认真的体味那些太苍白飘零折磨人的无奈现实又怎样呢?有时又想又有什么好紧张不可释怀的呢?他不过是用一种或许磨练功力的认真的最写实而讲求技巧有所要求的写法罢了,这是很好的素材,是一个对自己要求高而严格的画家的速写本罢了,连平实而有力的真实描摹都不堪去看,这心态怕是自己的问题吧,逃避得太久了吧,而并非这书的滋味不甜。
  
  


嘿嘿···同感 特别是最后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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