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线
2009-11
人民文学出版社
兰晓龙
573
无
《生死线》以四个职业、身份、教养和性格完全不同的青年男子的合作和友谊为主线,描写了他们经历灵魂炼狱般的残酷青春成长故事,讲述了一段情义无价的平民抗战的传奇。1938年,小城混混四道风拉起队伍抗日,撒泼耍赖要求地下党人欧阳山川做其“军师”。在沽宁城即将沦陷的时候,欧阳无奈与他联合,却惊奇地发现这人是个潜在的抗日“战神”。从此,以其名字命名的抗日组织“四道风”,在沽宁对日军发起了一轮轮惊心动魄的攻击……
兰晓龙,1977年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后进入北京军区战友话剧团成为一名职业编剧。曾创作话剧《红星照耀中国》、《爱尔纳·突击》等,以及电视剧《石磊大夫》、《步兵团长》、《士兵突击》等。 《爱尔纳·突击》获得2002年全军新剧目展演编剧一等奖、2005年老舍文学奖。 2007年电视连续剧《士兵突击》播出后反响巨大,成为2007年中国热点文化事件。 2009年由兰晓龙编剧的电视连续剧《我的团长我的团》将在全国范围内播出。
上部 谜局 一九三八年沽宁七日 中部 苦旅 一九四一年九个昼夜 下部 救赎 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及之前的六十天 附录一 导演孔笙答问录 附录二 大概还会虐下去/兰晓龙 附录三 关于欧阳山川/廖凡 关于四道风/杨烁 关于龙文章/李晨 关于何莫修/张译 附录四 一种说法 另一个结局
大地受伤,绿色的草皮上进裂开黑色的弹坑。 战场上一个中国士兵和一个日本士兵的尸体倒在弹坑的两端,前者已经尽力地战斗过了,与入侵者相比,他的服装和武器是寒碜的,仅有的那汉阳造也已经被炸成了两截。远处的天空在硝烟中如同泼墨,爆炸的闪光映着近处红色的血。 一队土黄色的人影正翻越了坡峦从这里路过,一支完整建制的日本军队,安静的,悄然的,并不太注重行军队形但显然有明确的目的地。队中的一个军曹奔向这处弹坑,他并不打算哀悼他的同伍,而是翻弄那具中国兵的尸体,中国士兵用于果腹的一个硬面饼在他手上停留了一会儿,他咬了一口,然后扔掉。 队列里传来喊声:三木军曹! 簌簌的声响后,那军曹用近乎畸形的外八字脚步追上了队伍,他已经套上了那个中国兵的衣服。而寒酸到一无所有的中国士兵在故乡的土地上裸露着他的身体。 雾气散去的江南,田间庄稼长势正旺,一个老农精心地给自己的菜苗施粪肥,他精确地保证着一瓢两株的比例,仔细地使用这种宝贵的液体。 身后突然有异样声响,老农循声过去,扒拉开那些刺丛,他看见一个正试图挣扎开那些荆棘刺丛的中国兵。后者显然是打算蹑行通过时被缠上的,他如临大敌地瞪着老农,尤其是老农拿在手上的粪勺。 哎哟,军爷这可真对不住。 老农本能地惶恐着,并且打算去为来者解除那小小的麻烦。来者一个冲步,挑开粪勺,一个标准的日式刺杀姿势,将刺刀扎进老农的腹部,并拧转刺刀扩大出血口,露出享受的神情。迅速准确地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的家伙满意地转向自己身后,迈着外八字,他就是那个扒死人衣服的三木。 荆棘刺丛外整排蹲踞的军队,混穿着中国军队和日本军队的衣服,一声不响地潜伏着,纯日式的步机枪、掷弹筒,武装到了牙齿。 远处,他们的指挥官长谷川弘次中佐和伊达雪之丞少佐面前铺开了一份军用地图,日文标示,制作精细。 长谷川的手指彻底包抄过这个叫窦村的村庄,然后指向地图上不远处的一个城市,下达指令:换一种方式,另一种战争。目标,这里,沽宁。 黑白的世界。 一个人影。一支手枪。 人影在枪的准星里移动。那是个学生样的男人,年轻得让人嫉妒。他突然迎着枪口站住,满脸诧异。弹丸喷出了枪口,那是一个极其缓慢的过程,将被击中的人看着这颗小小的金属体,笑得有点伤感,接着,弹头穿透血肉,声音清晰无比。 欧阳从噩梦中翻身坐起,下意识去摸额际被头发挡住的伤疤,十一年前子弹从那里洞穿,他能活到今天实属奇迹。 这是一九三八年的沽宁。这是沽宁城里的一户人家。 屋子很小,极不合适地放了一张偌大的双人床。有很多书,一张摊开的地图从书下露了出来,上边用红笔标示着战争波及的区域,沽宁,在红线的东南方。 床上有两床被子,一床已经叠好,一床盖在欧阳身上。 思枫在门镜边换衣,她正要出门,在整理自己。她是那种不会让自己过于出众但又绝不寒碜的女人,她对一切事情都很有分寸。 像任何处得寡淡无味的夫妻一样,欧阳对那个半裸的苗条身影没有多看一眼,反而是思枫有些多余地遮掩了一下。 “头又在痛?”思枫问。 欧阳摇摇头,但脸色和动作说明了一切。思枫递了瓶药给他,转身去倒水,“药铺说咱家的阿斯匹林是论斤买的……” 她转身时愣住,欧阳已把半瓶药倒进了嘴里,干嚼。他苦得面目扭曲,样子让人发疹。“你……不觉得苦吗?” 欧阳敲敲头,“嘴里苦,就忘了这里还有个小铁块……甜甜苦苦,不外如是。” 思枫看起来很想抚摩那备受折磨的头,但最终作罢。她套上外套,“我去店里。” “我今天有课。”欧阳说。 “中午会给你留饭。” “谢谢。我会去吃。” 这很像一对夫妻封冻期的例行谈话。但欧阳目光闪烁,头痛或别的什么并没能让他安于苟活,这从他乍醒的精神状态就看得出来。 “你们最近很忙,思枫同志?” 思枫看他一眼,“你不应该这样叫我。沽宁城来了特务,风声紧。” “我又要被你们打上包裹皮寄走了?送达地址上写着:甭管哪儿,只要安全……” 思枫终于责怪地看了欧阳一眼,并且暂时放弃出门的打算。实际上从他醒来开始两人就竭力把对话往两个不同的方向引,但欧阳的咄咄逼人已经让这事避无可避。 “不会的。你地图也看得烂熟了,哪里还有安全地方。” “那就打发我两条腿走吧,去个用得上我的地方,怎样?我没什么秘密,不值得你们这样护着。现在半个国家叫日本人占啦,说不定明天睁开眼他们就到沽宁了。我做什么了?枪毙没死,可被自己同志判了软禁。天南地北逃了几年,再一个人窝在这小城小屋里,又几年。” 因为说“一个人”,思枫听着便笑了一下,柔和的眼神似乎很想说还有我。 欧阳看到思枫的苦笑,“抱歉,还有你。我忘恩负义,不是个好同志,还委屈你掩护、陪着。这样的夫妻味道如何?你就没话要说?” “还好。” “……好同志。”欧阳叹了口大气,将手抱了后脑枕在墙上,某些时候跳踉的未必奈何得了沉默的,话多的干不过话少的,他也知道。 “我会告诉上级的,不过他也很忙。” “我死乞白赖地想见他,可不就是因为我很闲,他很忙?” “你想去的地方根本弄不到你必须吃的这些药。”思枫忧心忡忡地应了一句。 “我为了吃药活着吗?” “你先活着才好想是为了什么。” 说完,二人之间便有些冷场,欧阳泛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这是思枫第一次攻击性的语言——今天的第一次,总会如此。“又把你给逼急了,这时候你说话才不像个同志倒像个人了。你别说,杠得我没话说。我很烦,连累得你也烦,我烦的是那些无谓消失掉了的时间,你烦的是这个人不知好歹。” 思枫沉默了一会,显然两个人无法只用一个烦字来做计量,“烦”不过是把其他诸事挡在意识之外的盾牌。“我……会告诉上级,告诉老唐。” “嗯,告诉他那个大新闻,国共已经合作,别让我再在这里浪费生命。” “只是你的名字从来也没从通缉令上拿掉。”思枫很坚决。 “再告诉他一个新闻……”欧阳又一次去看那张地图,属于欧阳的空间总是很乱,因为那是个无心关照自己的男人,于是也能看到散落在地上的报纸,上边有关于前线的战事。思枫也随他看着那个焦心的小空间。“……北方在燃烧。” 门轻响,人出去了。欧阳看着那扇关上的门,不是愤怒,其实在这个小空间里他永远感觉到的不是愤怒,而是自己也深陷其中的无奈。如果不去想这是一张蛛网,虫子也许杲得很舒服。 欧阳对自己做如是苦笑。 后来他起了床去喝思枫给他倒的水,嘴里真的很苦,苦得让人打哆嗦。刚才的壮举只是一时意气,而且仅限于某个对象。 他的头仍然很痛。 门上的半幅红双喜字已只剩下发白的一角,欧阳看着它,苦笑。
兰晓龙——一个负责任的故事大王:《生死线》——一部文本、制作、观感都属上乘的作品 ——崔永元(中央电视台节目制作人,主持人) 《生死线》讲的是一个相信的故事,相信他人。在日本鬼子的铁蹄踏遍中国的时候,决不投降是因为我们相信还有援兵。信任、情义是构成同仁合作、团队精神的基石。现在注重个人竞争力、自我生存能力的培养,但如果过分强调“职场不相信眼泪”、“他人即地狱”,我们就不会再有安全感,我们将再也体会不到什么叫温暖。尽管这是一个距离我们很遥远的时代里关于逆境中个人、团队、战斗的故事,可其中讲述的奋斗精神和团队精神到今天依然是我们民族精神的重要部分。 ——俞敏洪(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董事长CEO) 一段惊动天地的抗战,一群生死之间的男人……还有女人。 一个浴火重生的龙文章,一个神行百变的四道风,一个最有用又最没用的何莫修……每一个身影都让人血脉贲张。如果一部好作品是带给人震撼,那么,兰晓龙做到了。让情节环环相扣的兰晓龙;让人屏住呼吸忘掉时间的《生死线》。这部书让我想起了米切尔·克里奇顿和他的《龙卷风》《刚果》。看完《生死线》,你会觉得自己得跟兰晓龙索赔。找兰晓龙索赔的人不会少,赔坦克都是难免的。(坦克部队演习的时候,兰晓龙去了,结果发生了老百姓的捷达跟坦克追尾这样千载不遇的事情。)《生死线》,读者要索赔的是激情和热泪。 ——萨苏(作家)
和朋友一起战斗,是最温暖的事情!每个人都是他人的援兵。 《士兵突击》前传!青春、热血、情义的传奇!兰氏之最虐小说!让你体验悲伤、意外、纠结的情感!
无
兰晓龙生死线
兰晓龙的作品一直很喜欢
兰晓龙变风格了?
正在看电视剧
喜欢兰小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