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随年谱
2006-9
中华书局
闵军
341
无
本谱尽可能详尽准确地收集使用有关顾随生平、思想及著述等方面的资料,以期全面系统地反映顾随一生活的生道路、思想演变和创作历程。 本谱纪年采用公历;公历纪年后注干支;1912年以前注旧历年号;1950年以前注民国年号。 本谱著录已知的谱主全部著述。所有著述按撰写日期编排。不知撰写日期者,按发表或出版日期编排。一部分顾随生前并未结集出版,由后人根据听课笔记整理而成的著述,则据听课笔记记录的时间,编入相应的年份。研究著作,介绍其主要内容、写作经过、摘引观点及重要论述;文学作品,除重要篇章略加评析外,其他则仅列篇名。著作的出版情况,以2005年为截止期。 本谱引用资料,除书中直接注明外,全部列入附录中的主要参考文献里。本谱所用图片、大量未刊行的珍贵资料,皆由顾之京先生提供。
凡例1897年(丁酉 清光绪二十三年)1岁1998年(戊戌 清光绪二十四年)2岁1999年(己亥 清光绪二十五年)3岁1900年(庚子 清光绪二十六年)4岁1901年(辛丑 清光绪二十七年)5岁1902年(壬寅 清光绪二十八年)6岁1903年(癸印 清光绪二十九年)7岁1904年(甲辰 清光绪三十年)8岁1905年(乙巳 清光绪三十一年)9岁1906年(丙午 清光绪三十二年)10岁1907年(丁未 清光绪三十三年)11岁1908年(戊申 清光绪三十四年)12岁1909年(已酉 清宣统元年)13岁1910年(庚戌 清宣统二年)14岁1911年(辛亥 清宣统三年)15岁1912年(壬子 民国元年)16岁1913年(癸丑 民国二年)17岁1914年(甲寅 民国三年)18岁1915年(乙卯 民国四年)19岁1916年(丙辰 民国五年)20岁1917年(丁巳 民国六年)21岁1918年(戊午 民国七年)22岁1919年(已未 民国八年)23岁1920年(庚申 民国九年)24岁1921年(辛酉 民国十年)25岁1922年(壬戌 民国十一年)26岁1923年(癸亥 民国十二年)27岁1924年(甲子 民国十三年)28岁1925年(乙丑 民国十四年)29岁1926年(丙寅 民国十五年)30岁1927年(丁卯 民国十六年)31岁1928年(戊辰 民国十七年)32岁1929年(已巳 民国十八年)33岁1930年(庚午 民国十九年)34岁……附录一 主要参考文献附录二 顾随未刊诗词辑注后记
书摘 3月末4月初,先生写给卢伯屏的信中说:“八大家文,柳文尚稍好,其余都在不足观之例:近来弟此种成见亦甚深。大约吾辈古文程度又进一步矣。” 在同一封给卢伯屏的信中(3月末4月初),先生说:“来函中有云杏花残,桃花放。但青地则桃花杏花都无消息,大约植树节后或可放华耳。”在4月8日写给卢伯屏的信中,先生录呈《鬲梅溪令》一首,其“序”云:“得屏兄书,谓。不出门,闻人言,杏花已残,桃花将放矣’不禁怅然,赋此答之。”词云:“得书争不忆从前:绕湖边,是处夭桃初放杏初残,锦城花正酣。济东徒自有青山,弄轻寒;不道春来此地太姗姗,可怜三月三。” 4月12日,在写给卢伯屏的信中,先生告知伯屏:“昨晚独坐无聊,因披衣启户(弟室有一小门,可出校外,不必走大门)人市内电影园中,枯坐三四小时,见银幕上人物倏出倏没,甚好玩。但不如在京听戏时之兴高采烈耳。”又向伯屏剖析自己:“弟自今始知弟之性情,不宜于山林生活。日日在都市中受各种颜色及嗅味之刺激,方能发为愤世嫉邪之文章。” 从3月21日先生约请伯屏来青看樱花开始,先生几乎每信都给伯屏报告樱花消息:3月24日信中说:“樱花节来否?到节大约廿余日。”4月11日信中说:“樱花大开,还须十余日。”4月12日信中说:“樱花一周后即大开,千万同慧修来。”4月18日信中说:“你见慧修来没有?他几时来青?”4月20日,先生得知伯屏患痢疾,非常着急,信中除嘱咐伯屏尽快就医服药,争取除去病源外,还安慰伯屏:“青岛樱花,能支持一月,此刻才开,来日方长。兄几日大愈,再命驾来青,亦勿以此焦急。”4月22日信中说:“下周能来最好。……樱花玉兰,近都已在盛开期间矣。”由此可见先生与伯屏极为深厚的兄弟情谊,也可见先生想尽快见到伯屏的急迫心情。 4月24日上午11点,卢伯屏到青岛,住先生在胶澳中学的书室中。 4月25日,先生在写给卢继韶的信中,谈及近中情怀,先生写道:“樱花近日开得灿霞堆锦,中国花惟海棠差胜其娇艳,而逊其茂密。我日日往游,无间晨夕。惟近中情怀,凄凉益甚,每对好花——以及好月好酒——辄恨无同心挚友,同赏、同玩、同饮也。昨日屏兄、次箫与我谈起吾五人大醉‘畹江春,一事。转瞬不觉三载,曷胜叹惋!少年人,好思前(?);因无过去之事可追忆也。老年人好想后(?),因其自觉前途亦无甚佳景也。……屏兄须发斑白,年事亦较我为长,而昨日一见面,三五句话后,便谈到其理想之学校。 P54
本年谱比较详尽准确地收集使用了有关顾随生平、思想及著述等方面的资料,全面系统地反映了顾随一生的生活道路、思想演变和创作历程。年谱纪年采用公历;公历纪年后注干支;1912年以前注旧历年号;1950年以前注民国年号。
无
当今没有大师,大师的帽子却满天飞;顾随先生是真正的大师,却几乎不为人所知了。读读这本书吧,大师犹如一株古槐,其上虽无鸣禽,却有不尽春意。
印刷也还不错,纸质大部分算得上好纸,有几页用钢笔会花开。内容写的情深意切,编者对顾先生确实存了忠厚爱赏之心。可惜的是那篇叫什么王光明的序,反而使得本书有所减色。虽然写的内容大差不差,但是字里行间隐约居高临下鄙视前辈的气势,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文化自信?
喜欢这个系列的,选择性收集了。
次数资料较为详尽,作者花了很大功夫。顾随是诗词中最具灵气的鉴赏家和创作高手,此年谱对研究顾随很有帮助。
近些时候读介绍顾随先生的相关文字,频频见着叶嘉莹、周汝昌、张中行、顾之京等人的名字,而本书作者闵军,则是第一次见到。
“年谱”这一类的书籍,也是第一回阅读。由此了解到这类体裁的记写,不仅按年提供被记录者的行事履历,同时也展现相应时期中大的背景:史实、事件、有影响的人物,当然还特别关注被记录者的交游。在《顾随年谱》中逐年编入作为背景资料的,主要与现当代旧体诗词曲的创作和研究有关,涉及一些著名学者、作者的生平和作品集等,从中可以读到如张伯驹、沈尹默、朱自清、闻一多、冯沅君、夏承焘、王力、唐圭璋、龙榆生、聂绀弩、缪钺、施蛰存、王季思、赵朴初、沈祖棻、况周颐、吴梅、王国维、胡适等等的点滴信息,他们与顾随先生一起,以峻岭的姿态,共同组合成连绵群山。
初读时,感觉此书与顾之京《女儿眼中的父亲――大师顾随》一书在材料上的雷同。事实上,作为一名普通的研究者,闵军之基础材料的获得很难有其他突破性的渠道。然而慢慢读来,感觉越来越不同。顾之京写父亲,爱戴、推崇的视角让我们看到的是一位大师的风采,一位已具有足够的睿智、渊博的学识、超旷的胸怀的尊者形象,一位得道者;而从“年谱”里,我们看到的是一个读书人的成长经历,哪怕年轻时的疏狂、敏感、忧郁、犹疑,也让人觉得真实、生动与亲切。
顾先生勤于自省。25 岁时他如此解剖自己:“我的意志很薄弱,所以有时抱悲观。我又好使气,所以人常说我佯狂。”难得的是他始终一步一步地看着自我的完善与超越:“我辈有志之士,思想时常变迁,则行为、性情自亦不能不随之而变。”27 岁那年,他谈人生,谈生死:“余近日以为悲哀同快乐,不但有一样之价值,而且对于人生,有一样之影响。”“甘亦是人生,苦亦是人生;升天成佛是人生,杀人放火亦是人生。吾且聊适我意耳。”
顾先生爱亲人,爱朋友,但这并不妨碍他于寂寞中品味人生。28 岁时他在给朋友的信中说:“试登峰上,四顾苍茫,大海修古,老天无语,万木静止,群蝉乱嘶:兄试闭目思之,此何境也?……每当君培与二陈高谈艺术文学时,我便感觉得无限的寂寞与凄凉。”“其实人生何处不是苦闷,苦闷是永久,而快乐只是一刹那而已!”“人间无处不是险途,只好把自家心放平稳了,大踏步走出――恶狠狠也好,冤屈屈也好,不必多所顾忌也。”
花开花谢,得意失意俱是人生。顾先生曾将樱花残瓣寄赠好友冯至,冯至以新诗作答:
如果你在黄昏的深巷,
看见了一个人儿如影,
当他走入暮色时,
请你多多地把些花儿
向他抛去!
“他”是我旧日的梦痕,
又是我灯下的深愁浅闷;
当你把花儿向他抛散时,
便代替了我日夜乞求的
泪落如雨--
纵是花团锦簇的盛宴,每个人的心里也都有那条深深的小巷。友情如抛撒而来的花瓣之雨,相伴着行人清亮的足音;然而暮色里永远是一个人儿如影,无论是旧日梦痕,还是窗前灯下的素笺诗章。
虽然世路艰难,顾先生却还是决意有为。他自视甚高:“弟虽无著作天才,然若专心致志,与近日中国作者相见于文坛诗国中,敌手大约亦无多。”(致卢伯屏信)而立之年他给自己定下的人生目标是,干一辈子教师,念一辈子书,作一辈子文。
诸类文体中,词易感亦易伤。顾先生 31 岁开始连续付梓及编订了几种词集,每种词集都摘取两句能概括全书情感的词句,作为题辞印在扉页上。《无病词》用的是“也有空花来幻梦,莫将残照入新词”,《味辛词》用的是“愁要苦担休殢酒,身如醉死不须埋”,《荒原词》用的是“往事织成连夜梦,归云闪出满天星”,《留香词》用的是“欢情已似花零落,诗思还同酒浅深”,《积木词》用的是“香烬炉烟余淡雾,轻盈还恐随风去”,《濡露词》用的是“篆香不断凉先到,蜡泪成堆梦未回”。单从这些题辞中,即可以感觉到词人因愁而伤,却又能够直面而担当。从 30 岁,到 40 岁,到 50 岁,屡屡有世道、家境、病体的压力,情怀有别,然如山之青,水之绿,天之高,地之卑,顾先生的本色未变,也就是真,是诚,是赤子之心。他首先是创作者,明白情何以动于衷,其次才是研究者,因此他的著述与教学,不假,不隔,不臆测,心香自然流注于己心与千古志士才人之间。他是古人的知己呵,知陶公,因而不仅爱陶公的冲淡,更爱他的担荷和解脱;知辛老子,因而了解辛老子对陶公的赞赏,更了解辛老子之不能效法陶公的缘由。他的《稼轩词说》、《东坡词说》,何尝不是说着自己呢?
50 岁以后,顾先生的创作与著述涉猎更宽,更显通透与博大,然书生气似一直未曾泯消。尤其笃信知行合一,他说平生“颇注意于行其所知,以为倘知而不能行,则其所知即成为身外之物”;他推崇“诗心”,认为诗心即是“诚”,是真性情、真感觉、真思想,如是,才是健康的。
闵军说,这本年谱是其系列研究的初步成果,接下来他将进行顾随诗词研究,并撰写顾随传记。书中有一些材料性失误和编校性失误。本书的好处是著录了已知的顾随全部著述,且对其中重要的部分,有较为详尽的介绍,评析尚中肯。通过这本书,简单了解了顾先生的两种“词说”、《揣龠录》、《〈文赋〉十一讲》、《〈论语〉六讲》、《驼庵文话》等,期待今后能够读到。
取回中华书局《顾随年谱》一册,深喜顾随先生精严跌宕,化隐为显的通天手段,读他的书只觉全身毛孔无一处不熨帖,手脚无一处不舒展,几年来收得《顾随全集》,《顾随诗文丛论》,《顾随诗词讲记》数种。今见有学人肯坐冷板凳下狠功夫撰此年谱,自然欢喜雀跃。
拿到手里,果然阔大挺拔,欣然捧归,晴窗丽日,当即展读。观其凡例,第四则说:“本谱在每年开始,编入一些背景材料:与谱主有关的(包括政治、文化、教育及学术大事);与旧体诗词创作和研究有关的。”观此年谱,恰好这一部分可商榷者甚多,乃信笔录之于左:
一、 第一页 1897年
原文为“学者,诗人陈与兼”,按,当作“陈兼与”,所列作品竟然有“《张伯驹诗集》”,此处玩笑似乎开得过大,当是校对不精,将下一条目排混之误,另陈先生还有两种诗话行世:《兼与阁诗话》,《荷堂诗话》。
二、 第七页 1902年
丁宁条,“曾任职于南京国学图书馆,为安徽省图书馆,为安徽省文史馆馆员。”按,句中多一“为”字。
三、 第九页 1904年
缪钺条,其著作中列“《灵溪词话》”一部,按,此为缪钺先生与叶嘉莹先生合著,似应说明。
四、 第十页 1905年
施蛰存条,可增补与诗词相关著述,计二零零三年华东师大出版社出版施先生词学专著《花草偶拾》,并自一九八一年起主编解放以来首种词学研究刊物《词学》,为推广词学研究做出极大贡献。
五、 第十一页 1906年
吴白匋条,“有《凤褐庵诗剩》一卷”,按当作《凤褐庵诗剩稿》,另,南京大学出版社已于二零零零年出版《吴白匋诗词集》。
同页王季思条,“《玉轮轩古典文论》”当作《玉论轩古典文学论集》
六、 第十三页 1908年
吴世昌条,“字子藏”,按,当作“子臧”,另可补入北京出版社九一年出版词学札记《词林新话》。
苏仲翔条,著述可补入《元白诗选》,《钵水斋文史丛稿》
钱仲联条,著述可补入《韩昌黎诗系年集释》,《沈曾植集校注》,《钱仲联清诗讲录》
七、 第十四页 1909年
张中行条,“《张中行文集》”提法不确,按,张先生生前只在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过系列著作,总名为《张中行作品集》。
八、 第十七页 1912年
启功条,可补入启功先生《古诗文声律论稿》,《汉语现象论丛》,旧体诗集《启功丛稿·诗词卷》。
九、 第八十页 1929年
梁启超条,“号人公”,按,当作“任公”
十、 第九十七页
吴宓条,“后任教于清华大学,西南师范大学”,按,漏掉了相当重要的西南联大,吴先生在联大担任外国语文系教授兼清华研究院外国语文研究部主任,又,当时的西南师范大学名为西南师范学院,1950年由四川教育学院与国立女子师范学院合并而成。
十一、第二百三十二页 1950年
俞陛云条,其著述“《蜀蝤诗记》”,按,当作《蜀輶诗记》,为先生视学蜀中,需时三月,而以诗记其见闻而成。輶字,为古时轻便车之谓也。
十二、第一百零七页 页末一段“这一时期,先生与可自怡、沈启无、郑因百经常相聚。”其中,“可自怡”三字疑有误。
十三、第一百二十二页,所配照片文字说明,“右四启动”,按当作“启功”
《年谱》引述顾随先生著述多种,可作著作系年看,先生文笔精华,也尽足以窥豹一斑了。
这套我也有,买了就搁着,只读了读创作卷。书非借不能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