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日巴传
2000-2
民族出版社
桑杰坚赞
225
170000
刘立千
无
米拉日巴是西藏佛教葛举派第二代祖师,一生坚韧不拔实修苦修,用道教形式宣传佛教,广收门徒,在西藏人民中有广泛的影响,是西藏佛教史上一位重要的人物。15世纪,僧人桑杰监赞根据民间的传说故事撰成此书。此书是研究西藏佛教史的重要参考资料,数次由刘立千翻译。
刘立千先生生于1910年的四川省德阳县。1932年离开西南重镇成都到康定教书,期间拜师求学,研究藏文和藏传佛教宁玛派、格鲁派、嘎举派和萨迦派的教法。1936年出任根桑泽活佛随行助手和翻译,开始涉足藏学领域,并发表译作《大圆胜慧》。1944年春,出任成都华西协和大学边
颂辞赞文缘起轮回世间大行之部 第一章 出生 命名米拉之由来 世系来历 第二章 幼年丧父 亲族结仇 丧失财产 新身体验苦之真谛 第三章 奉母修炼咒术 惩治仇人寂静涅般大行之部 第一章 怀着厌着厌离心和出离心寻访具足德相之师 第二章 谒见上师 遵命笃行 以痛苦和失望的折磨将罪障清除无遗 第三章 得师尊悲悯摄授,得到成熟解脱的教授 第四章 在上师身边观修 生出证验之苗 第五章 掌握教授 因梦兆启示得单传教授后离开上师回归家乡 第六章 借助外缘明白了轮回之义发誓再次修行 第七章 发遵从师教,毕生勤奋精进,专一坐山修持 第八章 经此修持,证悟增长,终于成功。逐以所得成果利益佛教和众生 第九章 完成解脱和化度事业,为劝众生归教而将色身融归法界后记译后记
我极为沮丧,不觉放声痛哭。师母前来安慰我。次日早晨,师父自己来了,说道:“昨夜我责备你木过分了,不要介意。耐心等着。我要传法给你的,不必着急,你能很勤奋地干活,现在,正需要一所碉房分给达玛多德(8)。你帮忙修建一下。完了以后,我就传法给你。你的衣食也由我供给。”我回禀道:“如果在这期间,我还没有学到正法就死了,那怎么办?”师父道:“这期间你不会死,这,我可以担保.我这法自信是可以夸耀的。你是有恒心有毅力的人,若能修持我的教授,今生能否成佛,全在于导师。我们的传承,与别派根本不同,得有加持亲传。”师父对我这样教诲,我心里欢喜起来,便说:“那么,请吩咐怎样修碉房吧!”师父想把碉房修在一个极为险峻的要隘处一一那是父族们发过誓不能修碉房的地方。不过,师父自己不在发誓者之列。他是想以此诱导我,作为消灭我的罪业的办法。他吩咐我在东方山头修筑一个这样的碉房。我修一个圆形碉房,修到一半时,师父来了,对我说:“那天考虑得不周密。把这房子从根基上拆了,土从哪儿运来仍运还原处,石头也运回原处。”我遵命把房屋拆了,土石归还原处。师父又到西方山头卜,装作喝醉了的样子吩咐我,应该如何修。于是,我按照吩咐修了一个半圆形的。这个碉房也修了一半,师父又来了,说:“这个也不成。仍然把土运 还原处,石头搬回原处。”我又遵命做了。师父又到北方山头上.说道:“阿波吐勤!那天我喝醉了,事情没有交代清楚。现在.在这里修一个很好的碉房吧!”我说:“房子修起又拆,这样做不但使我吃苦,也浪费师父的材料。请您考虑好后再吩咐吧。师父说:“这次我既未醉酒,又一直在考虑这事,需要修一个三角形状的‘密咒宫’。你去修筑。再不用拆了。”我又去修那三角形的房子。这个也是刚修到约四分之三时,师父又来说道:“吐勤!你修的这个碉房是谁的?谁吩咐你修的?”我答道:“师父您自己吩咐的。是给公子修的房子。不是吗?”师父说:“我想不起说过这样的话。若你说的话是真的,那可能是遇到我脑子乱或者是神志不清的时候了。”我说:“那时我就担心又会发生这种情况。曾劝师父详细考虑。师父曾说,早考虑好了。并说过现在修的这个,再不用拆了。师父一定能够清楚地回想起来的。”师父说:“那么当时有谁作证?本来三角形的碉房就像护摩穴”(9),是想把我们放在里面施咒术吗?我们既未抢夺你的家产,也未侵占你的父业,大可不必。如果不是这样,还想求法的话,这种连山神都不喜欢的东西,快把它拆了吧!土运坯原处,石头搬还原处。这样,可以传法。否则,你便滚开!”说时生气了。那时我心中虽然无限苦恼,但是又贪想求法,不得不遵从上师之命,把这三角形房子拆了。土运还原处,石头搬回原处。那时,我的背都磨烂了。我想:让师父看一下吧,只会遭到责骂的;让师母看看吧,也会觉得我在抱怨。所以,不敢让他们看,只在师母面前哭泣。井恳求她帮我求法。师母到了师父面前,说道:“干吗修这些全无意义的房子,尽折磨人!请你发发慈悲,给吐勤传点法吧!”师父说:“你准备点好吃的,把他领到我这里来!”师母拿着饮食带我一起来到师父面前。师父说:“吐勤,那天我并未怎样,不要骗人。你要法给你传法!”遂传了我一个一般共同的皈依法和戒律。师父说:“这些叫共同法。如果要学不共同法即密乘教授,那么要这样做。”说着把那若巴大师事迹中的修苦行的情形,简略地说了一下。并说:“你恐难办到。”我听了后,生起强烈的信念,两眼落下泪来。心想以后凡师父说的我都遵命照办,在心里暗暗发了誓。 又过了几天,师父要出门,让我作为侍者一同前去。到了父族人所遵约守护的那个要道,他说:“现在,你在这里修一个四方碉楼,灰色的九层楼,连宝顶共十层。修成后决不拆除。并传给你修行法和教授,让你修道,供给你修道期间的口粮。”我说:“那么,师父许诺的这些,可否请师母作证呢?”师父说:“可以,可以。”于是,师父画出建筑物的图形,我去请师母来。我当着师父师母两位的面,说道:“过去修三次,拆三次:第一次,师父说考虑不周;第二次,说喝醉了酒;第三次,说脑子乱,神志不清,说过的记不起了。我把师父吩咐过的话,重新提一下,师父就说,有谁为你作证?反遭到一顿痛骂。这次师父又许诺了这些条件。所以.特请师母作证。请你作个证人吧!”师母说:“我当然可以作证人。但师父任性,恐怕难于算数。本来师父修房子就没有必要,修好又拆,更没有道理。尤其是那个山头,不属我 们所有,是大家赌咒发誓的地方,恐怕会引起纠纷的。给他说,他也不肯听。”师父说:“师母,人家请你作证人,你就作证人好了。我也照着所许诺的话办。没有谁托咐你来挑起怀疑,去吧!” 当我正在那里修四方形碉楼的屋基时,雄地的俄敦曲、兑地的楚敦旺额“”、藏绒的梅敦村波等人也来了。他们在嬉戏时滚下一个大石头。我便把它作为墙基砌到中门。大约修到有 两层楼高时,师父来了。他把整个建筑仔细地巡视了一番,忽然用手指着三位大弟子所滚下来的石头问我:“吐勤,这石头是从哪儿来的?”我答道:“是你的心传大弟子做游戏搬来的。”师父说:“哦,他们搬的石头,对于你的工程不适用。快把这石头搬开,送回原处去。”我说:“这屋子你不是已经答应不拆了吗?”师父说:“是有这话,但我的弟子都是二次第瑜伽的观修者,我没有许诺过你奴役他们。我不是让你完全拆。只要你把这石头搬开,放还原处。”于是,我又从这墙顶上拆起,把石头送还原地。师父又说:“现在你自己可以把它搬来作墙基了。”这样,我又去搬来。从前,是他们三人的力气,现在不得不由我一人去承担了。这的确使我得到锻炼。这墙基被叫作我的“大力石”。当那屋基刚筑起时,上师父族的人在那里商议说:“在大家盟誓的山上,马尔巴修起房子来了。我们去制止他才对!”有些人说:“马尔巴他疯了!叫拉堆地区的那个大气力的小和尚,在凡有土、有山口的地方,去修一些怪诞不经的房子;刚修到一半,又让他洎己拆了,还让他把土石归还原处。这房子也许是要拆的。若不 拆时,再来阻挡也不迟。且看他拆不拆。”但是,这次并未让我拆,房子一直在继续修着。当修到七层楼高时,我的腰部长了一个疮。这时,那些父族人又说:“现在可能不拆了。最初拆掉,饵的就是要在这儿修造。这是他骗人的手法。这下,我们去给他拆了吧!”于是,他们准备人马拆毁。那时,上师使用神变法,变化了很多穿戴盔甲的兵丁,布满在碉房的内外。大家都说:“马尔巴译师从哪儿调来这么多的兵?”大家都畏惧了,不敢械 斗。一个个暗中来磕头认罪。他们反而成了他的施主和信徒了。 那时,藏绒的梅敦村波请上师传授胜乐金刚的大灌顶。师母对我说:“这次,不管怎样,你自己也去请求灌顶。”我也暗自思忖,我已经建筑了这么些碉房,而且是在无人帮我搬过羊头大的一块石头、一筐土、一桶水、一铲泥的情况下单独修成的。这次可能会传给我灌顶。想罢,便去顶礼。 ……
序 经过多年的筹划和编辑,《刘立千藏学著译文集》终于同广大读者见面了。这套文集不仅仅是刘立于先生个人藏学研究成果的结晶,更重要的是体现了我国老一辈藏学家对藏学事业所做出的重要贡献,反映了我国藏学事业从举步维艰发展到今天的“显学”这样一段历程。时下,藏学研究一片生机勃勃,已是今非昔比,回首往事,不胜感慨…… 刘立千先生1910年生于四川省德阳县。1932年离开西南重镇成都到当时被称之为打箭炉的康定教书,其间拜师求学,研习藏文和藏传佛教宁玛派、格鲁派、噶举派和萨迦派等教法。1936年出任根桑泽臣活佛随行助手和翻译,开始涉足藏学领域,并初次发表译作《大圆胜慧》。1944年春,经著名社会学家、民俗学家李安宅教授推荐,出任成都华西协和大学边疆研究所副研究员,正式从事藏学研究。由于先生汉藏文功底极好,加之当时的华西协和大学又云集了一大批如韩儒林这样第一流的学者并有着丰富的藏书,因此不到两年时间就推出了力作《印藏佛教史》。此书在成都一经问世,就受到学术界一致好评,曾连续出了三版,事隔32年后的1978年,此书由台湾妙吉祥出版社再版时又很快销售一空,其学术价值,可见一斑。先生深知,学的故在中国,浩如烟海的藏学典籍乃藏学研究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源泉,力了给不识藏文但有志于藏学研究的后来者铺路搭桥,从1946年开始便致力于西藏文史和佛学典籍的翻译和介绍。1949年成都解放后,先生随十八军进藏,到达拉萨后,在西藏军区编委会从事编译。1956年北京成立中央民族事务委员会翻译局,先生奉调来京,先后在翻译局和民族出版社担任藏文室领导职备。那年年仅17岁的我随著名藏族学者格桑悦希教授一同调来北京,有幸同先生共事,成为先生等一批著名藏、汉族专家学者的学生。然而好景不长,一次又一次的运动,特别是在那史无前例的浩劫中,先生也未能逃脱厄运,在经受一番对“反动学术权威”的批斗之后,1969年年底我们先后进了“五七干校”,这时的他已届花甲,且患有严重的冠心病,然而他怀着对党的无比信赖竟奇迹般地度过了那一段艰苦岁月。1979年的春风吹绿了祖国大江南北,也给先生带来了学术研究的春天。此时先生虽已年逾古稀,但壮不已,笔耕不止,经过lO年的艰苦努力,又将过去数十年陆续出版过的300余万字的译著重译并加以整理注释。正是这样执著的追求、坚强的毅力、献身的精神,使我们在先生九十高龄时得以编辑出版这套文集,奉献给广大读教。 这套文集包括先生的重要藏学研究论文集《刘立千藏学著译文集·杂集》,著作《藏传佛教各派教义及密宗漫谈》和《印藏佛教史》,重要译著《西藏王统记》、《西藏王臣记》、《米拉日巴》、《卫藏道场胜迹志》、《金刚瑜伽前行和正行》、《大圆满禅定休息》、《大圆满虚幻》、《大圆满隆钦宁提本觉道次第》、《土观宗教源流》以及《格萨尔王传·天界篇》等。这些著作虽然是先生全部著作和译著中的一部分,但基本上涵盖了他在藏族历史、藏族文学、藏传佛教教义和哲学等领域所取得的突出成就。其中《西藏王统记》、《西藏王臣记》、《卫藏道场胜迹志》、《米拉日巴传》、《土观宗教源流》等时至今日仍是藏学研究者和藏学爱好者研究或了解藏学登堂入室的必备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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