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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的勇气

P.蒂利希 贵州人民出版社
出版时间:

1970-1  

出版社:

贵州人民出版社  

作者:

P.蒂利希  

页数:

123  

译者:

唐蓓  

Tag标签:

无  

前言

保罗·蒂利希(Paul Tillich,1886~1965),美国存在主义代表人物之一。原籍德国。1911年获哲学博士学位。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曾任德军随军牧师。战后在柏林、马堡、莱比锡、德累斯顿、法兰克福等大学讲授神学和哲学。1933年因受法西斯迫害移居美国,曾先后在纽约联合神学院、哈佛大学、芝加哥大学任教。1965年病逝。蒂利希著述甚丰。除主要著作《系统神学》之外,还有《存在的勇气》、《圣经宗教和对最终实在的探索》、《爱、权力和正义》、《新的存在》、《信仰的动力》、《文化神学》、《永恒的现在》等。蒂利希的哲学不是单一的,而是各种不同哲学的混杂物。在他的著作中。可以找到历史上各种不同思想的影响: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斯多亚主义、新柏拉图主义、奥古斯丁和阿奎那的神学、斯宾诺莎关于自我肯定的思想、谢林的神秘主义、黑格尔的唯心主义辩证法,以及尼采的权力意志、萨特关于自由选择的思想,特别是海德格尔关于此在的生存论分析等,但总的看来,蒂利希哲学思想的基调是基督教新教与存在主义的结合。《存在的勇气》成书于1952年,是一本专论勇气的著作。作者之所以要选择“勇气”来作他的论题,是因为他认为这一概念能够突出地揭示出人类的处境;通过对“勇气”的深入开掘,可以把“存在一本身”(being-itself)的结构加以敞开,但这样一种勇气,正如作者所说,已经超出了伦理学的范畴而进入了本体论的领域。

内容概要

  什么是勇气?概言之,就是不顾非存在的威胁而对存在进行自我肯定。《存在的勇气》成书于1952年,是一本专论勇气的著作。作者之所以要选择“勇气”来作他的论题,是因为他认为这一概念能够突出地揭示出入类的处境;通过对“勇气”的深入开掘,可以把“存在-本身”(being-itself)的结构加以敞开,但这样一种勇气,正如作者所说,已经超出了伦理学的范畴而进入了本体论的领域。

作者简介

作者:(美国)P.蒂利希 译者:成穷 王作虹保罗·蒂利希(1886-1965)是美国著名哲学家、神学家,当代西方存在主义哲学的代表。其哲学不是单一的,而是各种不同哲学的综合,但总的基调是基督教新教与存在主义的结合。

书籍目录

中译者序第一章 存在和勇气第一节 勇气和坚毅:从柏拉图到阿奎那第二节 勇气和智慧:斯多亚学派第三节 勇气和自我肯定:斯宾诺莎第四节 勇气和生命:尼采第二章 存在、非存在和焦虑第一节 焦虑的本体论第二节 焦虑的类型第三节 焦虑的历史分期第三章 病理性焦虑、生命力和勇气第一节 病理性焦虑的性质第二节 焦虑、宗教和医学第三节 生命力和勇气第四章 勇气和参与(作为部分而存在的勇气)第一节 存在、个性化和参与第二节 作为部分而存在的勇气的集体主义和半集体主义的表现形式第三节 作为部分而存在的勇气的新集体主义表现形式第四节 民主顺从主义中的作为部分而存在的勇气第五章 勇气和个性化(作为自我而存在的勇气)第一节 近代个人主义的兴起和作为自我而存在的勇气第二节 作为自我而存在的勇气的浪漫主义和自然主义的表现形式第三节 作为自我而存在的勇气的存在主义诸形式第四节 当代存在主义和绝望的勇气第六章 勇气和超越(接受“被接受”这一事实的勇气)第一节 作为存在的勇气的源泉的存在之力第二节 作为理解存在一本身的钥匙的存在的勇气索引附记又记

章节摘录

那种与智慧的勇气相冲突的便是欲望和恐惧。斯多亚派提出了一种深刻的焦虑理论,这种理论也使我们想起新近的分析。他们发现,恐惧的对象就是恐惧本身。塞内加说:“畏惧之外无所畏。”而爱比克泰德(Epictetus)说:“因为可怕之物并不是死亡和苦难,而是对死亡和苦难的畏惧。”我们的焦虑替所有的人和物戴上了可怕的面罩。如果我们揭下这些面罩,那么,这些人和物的本相就显露出来,它们给人的畏惧也就消失了。甚至对于死亡也是如此。既然我们的生命每一天都要被夺走一部分——既然我们每一天都处于死亡之中,终止我们生存的最后那一刻本身并未带来死亡;它仅仅完成了死亡的过程。与这最终时刻相联系的恐怖只是一种起于想象的东西。当把我们投射给死亡的恐怖面罩摘掉后,恐怖也就消失了。那制造了面罩并将其戴在人和物之上的,是不受我们控制的欲望。塞内加预示了后来弗洛伊德的里比多学说,不过弗洛伊德理论的内容要比前者广泛得多。弗洛伊德区分了两类欲望,一类是受限制的自然欲望,另一类起于错误的意见,是不受限制的。其实,这类欲望并非不受限制。在其正常的性质上,它要受客观需要的限制,因而是一种可以得到满足的欲望。但人的有歪曲变形能力的想象能超越客观的需要(“一旦迷途,你的漫游就失去限制”)与任何可能的满足。正是这种想象而不是欲望本身,才产生了一种“不理智的死亡倾向”。不顾欲望与焦虑而对人的本质存在肯定,就在创造快乐。受塞内加的激励,卢西留斯(Lucillus)把“学会怎样感受快乐”作为他的课题。他所指的快乐不是那种因欲望满足而产生的快乐,因为真正的快乐是一种“严肃的东西”;他指的是一种心灵的幸福,这种幸福是“超越任何处境的”。快乐伴随着对我们本质性存在的自我肯定而不顾来自我们内部各种偶然因素的阻碍约束。快乐是那种肯定人自己真正存在的勇气的情绪表现。这种勇气和快乐的结合,使勇气的本体论特征表现得最为明显。如果只是从伦理学角度去解释勇气,则它与具有自我实现性质的快乐之间的关系就蔽而不明了。在对人的本质性存在作自我肯定的本体论行为中,勇气与快乐正相吻合。


编辑推荐

在《存在的勇气》中,作者以勇气的名义探讨和力图解决人的异化与异化的消除这一历史的重大课题,并对与其相关的个体本身、个体与整体的关系、人与世界的分裂等问题进行了独特的探讨,突出地揭示了当代社会人类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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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利希是存在主义神学代表人物,而这本《存在与勇气》是他最重要的代表作之一。另外,我还购买了他的《基督教思想史》这本《存在的勇气》和存在义主无神论者海德格尔代表作《存在与时间》一样,都是存在主义的经典著作,非宗教。蒂利希说“存在的勇气,是那种不顾命运、死亡和罪过而肯定自己的勇气。”作者从生命的非存在、生命意义的虚无、道德上的罪过感三方面描写了自我肯定的勇气。然后又论述了集体主义和个人主义在这三方面的作用。最后从终极关怀的角度描述了人应该勇敢地接受我们“被超越‘上帝’的上帝即存在之力接受”这个事实。我在朋友那儿读过一些帝利希有关终极关怀的书。蒂利希及其他存在主义学家所指称的“上帝”,是指一种绝对的信仰,存在之力,而非宗教式的具象的上帝。蒂利希的书,是我的福音书。第一次在朋友那儿读过蒂利希终极关怀的文章后,我立即充满了被爱的感觉,至此已经4年了。这种被爱的感觉,不是在基督教中感受到的,更不是在父母那儿感受到的。而是我站在那儿,即使是不知名的场所,只要我简简单单地“在”,我就能感受到存在之力加持在我身上的勇气。希望蒂利希有关终极关怀的书还能再度被人们重视并予以重印。最近在读《人,诗意地安居》,一本海德格尔语要。如果说蒂利希的《存在的勇气》让我有了勇...气与被爱的感觉,那么这本《人,诗意地安居》则让我看到了“存在”之美。海德格尔说“人是‘在’的看护者和邻居”“人是‘在’的‘牧者’”。。。。。。。其中引用诗人荷尔德林的一句话“人充满劳绩,但却诗意地安居在大地之上”。。。如果你能明白这句话,相信,你对生命的认识将提高到你之前无法想象的高度 阅读更多 ›


很好的一本书,印刷精美!!!!!


現在在亞馬遜買書都有點提心吊膽,希望運氣不要太差,收到髒書。


很喜欢这本书。对我们内心、精神深层次的东西有一种剖析


装帧还行,很符合哲学的低调。只是不知道卓越卖的是旧书吗?书皮脏兮兮的,皱巴巴的,有点不爽,本来要退的,程序麻烦,免了吧。请卓越的外国总裁们,你们的《权利法案》是怎么写的,不能这样吧。


  当年,德国法西斯进攻丹麦,丹麦人没有象欧洲各国那样,拿起武器,拼死抵抗。
  
  而今,丹麦人的生活令世人羡慕,丹麦却成了世界上自杀率最高的国家。
  
  要知道,他们的那位举世闻名的祖先,善良敏感的王子哈姆雷特,却曾在自杀与杀人(杀一位“逆天害理的奸贼”)之间踌躇不定,竟至于成了世界文学中犹豫不决、优柔寡断的典型。
  
  莎士比亚笔下的哈姆雷特考虑自杀时,有这么一段著名的独白:“生,还是死,这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默然忍受命运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无涯的苦难,通过斗争把它们扫清,这两种行为,哪种更高贵?死了;睡着了;什么都完了;要是在这种睡眠之中,我们心头的创痛,以及无数血肉之躯所不能避免的打击,都可以从此消失,那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结局。死了;睡着了;睡着了也许会做梦;嗯,障碍就在这儿:一旦摆脱了尘世的牵缠,在那死亡之眠中,究竟会做些什么梦,想到此我们就不免踌躇。人们甘心久困于患难之中,也正是为了这个缘故。谁愿意忍受人世的鞭挞和嘲弄、压迫者的凌辱、傲慢者的冷眼、被轻蔑的爱情的惨痛、法律的迁延、官吏的横暴以及辛勤苦干所换来的小人的排斥,假如只需用一柄小小的尖刀,就可以了结自己的一生?谁愿意背负如此的重担,在烦劳的生命重压之下呻吟流汗,假如不是因为惧怕那不可知的死后,惧怕那从没有人回来的神秘之国,它动摇我们的意志,使我们宁愿忍受目前的折磨,而不敢飞向那未知的苦难?就这样,重重的顾虑使我们全变成懦夫,决心的赤热光彩蒙上了思虑的病容,伟大的事业在这种思虑之下,也会逆流而退,而失去行动的意义。”
  
  当然,哈姆雷特并非懦夫。这不仅是因为生比死难,他不怯于死亦勇于生。而且是因为他勇于承认自己的罪过和生命之空虚:“我很骄傲,有仇必报,富于野心,我的罪恶是这么多,连我的头脑都容纳不下……象我这样的家伙,匍匐于天地之间,有什么用处呢?”(后来他报仇雪恨,申张正义,证明他并非无用。)更是因为,他的头脑都容纳不下的,乃是他巨大的痛苦、正直的灵魂和高贵的精神。他敢于承受这一切,他是一个大勇者。
  
  还有一个大勇者。那就是同样举世闻名的苏格拉底,尽管他同哈姆雷特正好相反——死后世界的不可知,不是他从容赴死的“障碍”,倒成了他视死如归的缘由。他的名言是:“我去死,你们去活,谁的去路好,唯有神知道。”
  
  人生,真真是“相见时难别亦难”。生死问题,无可回避。虽然在苏格拉底生时已死了十年的孔子也承认“未知生,焉知死”,但是在他生前死后无数的世代中,还是有无穷无尽的人在以无穷无尽的方式努力探究并回答这个问题。在孔子之前,回答多半出自宗教,在孔子之后,回答则多半出自高度理论化的哲学和神学。
  
  在横跨哲学与神学两大领域的二十世纪思想家当中,倘要举出两三个影响最大的人物,就不能不提到保罗·蒂里希。在蒂里希,倘要举出两三本最有代表性的著作,就不能不提到《存在的勇气》。
  
  在直接从外文去尽力读懂原著之前,我曾对“存在”这一哲学概念有许多误解。其中一项误解是:存在哲学大约是文革时挨批的“活命哲学”罢?单从这个词的字面来看,这似乎不错,但从完整的思想内容来看,却谬之千里。存在主义所用的existence或exis-tenz一词专指人的生存,大约相当于经历、实践、感受、体验等等人生的全部内容,因此将“存在主义”改译为“生存主义”才更恰当。世间万物都存在着,但人存在的方式即所谓“生存”,却与世间万物大相径庭。
  
  “生存”的独特之处在于:第一,生存者即人可以意识到自身,就是说人既是主体又是客体,可以超越主客对立;第二,生存者即人永不停留于现在的状态,他总是未完成的,就是说他总面临种种可能性,可以通过不同的选择把自己造成不同的人;第三,生存者乃是不可重复、不可替代的独特个体。因此,由于自己的抉择,人可能成为本真的自我,与自我同一;也可能失却本真的自我,与自我分裂,堕入低于生存的存在形式。与之相对,其他事物(包括生物)的存在方式,则一不是主体而永远是客体,即只是消极被动的对象;二不能作出抉择而只能按天然既定的方式行动,具有固定的“本质”;三不是不可重复不可替代的个体,而更多地呈现出“类”的共性。由此看来,所谓“生存”,至少主要不指生物学意义上的生存,就是说,不指“活命”,而指人所独具的精神性存在方式。人若舍此,虽生犹死。
  
  当然,这种存在方式离不开生命本身,由此遂引出了蒂里希所谓第一类焦虑——对命运和死亡的焦虑。死亡可以夺走生命,毁掉人的存在,因此被称为“非存在”的极端表现。“非存在”从字面来看即“不存在”或对存在的否定。由于“存在”(Being或Sein)除了“在”之外,还含有“是”、“有”等基本意思,所以说人受到“非存在”威胁,就不仅意味着他随时可能死去,而且还意味着他随时可能不再是他自身(例如一个舞蹈家可能由于偶然的事件而成为瘫痪者)。显然,这种“非存在的威胁”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它导致了对命运和死亡的焦虑,按蒂里希的解释,它是人的存在的组成部分。庄子尝谓“人之生也,与忧俱生”其意与此相通。称雄中原的曹操曾悲歌“人生几何”,曾慨叹“譬如朝露”,他虽常“慨当以慷”,却不免“忧思难忘”,他虽自欺“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却又深知“忧从中来,不可断绝”。采菊东篱的陶潜纵然是“白日掩荆扉,虚室绝尘想”,但当他为“桑麻日已长,我土日已广”而欣喜,仍不免为“常恐霜霰至,零落同草莽”而忧伤。曹诗所言,乃死亡;陶诗所言,乃命运;曹操之“忧”,即蒂里希所谓“焦虑”;陶潜之“恐”,即蒂里希所谓“恐惧”。蒂里希说,焦虑是从生存角度对非存在的意识,对非存在乃人自身存在之一部分的认识,它被体验为人自己的有限。恐惧与焦虑不同,因为它有确定的对象,人可以对之采取行动以克服它。焦虑却无确定的对象,它的对象是对每一对象之否定,是威胁本身而不是威胁之源,因为威胁之源乃是“非存在”,乃是“虚无”。
  
  如果说存在哲学并非“活命哲学”,那么它是不是“死亡哲学”呢?它经常提到“非存在”和“虚无”,所以表面看来确乎如此,而“死亡哲学”这张标签也确乎给人阴暗颓丧的印象。姑不论非存在绝不仅意指死亡,事实上,哲学也是不能不探讨死亡问题的,正如它不能不探讨生存问题一样,因为,死乃生之组成部分。苏格拉底说,哲学家的一生就是熟习死亡,哲学家准备好去死,即把生视为死之准备。(苏格拉底之死,真正构成了他的一生不可或缺的部分,他的死完成了他的哲学。)蒙田也说:“教人怎样死,就是教人怎样活。”海德格的哲学尤能体现这一点。他根据“历时性”来理解忧虑,历时性的终点就是死亡。在他所谓“本真的生存”中,死亡不再只是降临我们身上的、闯进来摧毁我们的生存的某种东西。死亡本身被纳入了种种可能性之中,在设计一种本真的生存时所根据的,正是作为存在之主要可能性的死亡。一切的可能性,都在作为主要可能性的死亡之光中来作出估价。而当一个人在对死亡的预期之中生活时,他的生活就有了一种决断,这种决断把统一性和完整性带给了分裂的自我。而且,人在死亡这一有支配作用的可能性之光中,才能把握每一个独一无二的、不可重复的可能性。焦虑向人揭示:人正被抛进死亡之中。当人不再逃避这个揭示之时,当人有决断地预期着作为自身的最高可能性的死亡之时,人就达到了不可动摇的愉快与平静的境界。不难看出,这种死亡观比起萨特的观点来,显然要积极和健康得多,因为萨特只强调死亡的绝对否定性,而海德格则主张通过预期中的死亡而生活,才能达到本真的生存,这就指明了死亡可以发挥的肯定性作用。但海德格之肯定死亡,又不象庄子那样是歌颂死亡而否定人生(《庄子·至乐》:“安能弃南面王乐(死之乐!)而复为人间之劳乎?”),乃是正视死亡而推动人生。窃思倒置孔仲尼一言以蔽之曰:“未知死,焉知生?”又思窜改李义山二句以发明之:“丝尽方得春蚕意,泪干始见蜡炬心!”
  
  当然,我们还是不能忘记,这里的生和死,都不仅指生物学意义上的生和死。正如人的“存在”绝不只是“活着”,而是要达致本真的自我,成为一个真正的人,同样,“非存在”也绝不只是“丧命”,而是丧失了本真的自我,成为非我或非人(例如一个英雄可能由于错误的选择而一时丧失本色,甚或一时沦为禽兽)。由此遂引出了蒂里希所谓第二类和第三类焦虑——对“罪过和谴责”的焦虑以及对“空虚和无意义”的焦虑。从日常生活和文艺作品中常见的这样一些事例,如因羞愧懊悔而自杀,因良心谴责而发疯等等,不难理解第二类焦虑。自认该遭天打雷劈而不能自持,以及自觉愧对天理良心而精神分裂,分别是这种“非存在之威胁”的极端与常例,或曰绝对情况与相对情况,但二者都可使该主体不复为其自身。良心的审判或对罪过的焦虑,可以把人驱入自弃的境地,驱到对自身使命之失落所感到的绝望之中。
  
  关于第三类焦虑,我们从日常生活和文艺作品中关于“空虚”、“无聊”、“多余人”、“没意思”以及“人生如梦”、“人生如寄”等等说法更常常见到。对空虚的焦虑,来自精神生活受到的非存在之威胁。“一种信念在外部事件或内部过程中坍塌,一个人被中止了对某一文化领域的创造性参与,感到在自己热烈肯定的某事上受到挫折,由于信仰的对象丧失意义而变得冷漠”,这些东西造成的对空虚的焦虑,“把人驱往无意义这一深渊”。然而,人的存在是不能脱离意义的,所以我们常说人的生活应该有意义。用蒂里希的话来说,“人的存在包括他与意义的联系。只是根据意义和价值来对实在(包括人的世界和人自身)加以理解和改造,人才成其为人。”
  
  在莎士比亚戏剧的许多独白和《红楼梦》的无数隐喻(例如“好了歌”)中,都包含着对这三种焦虑的思考。这三种焦虑,分别出自“非存在”对于人在本体上的自我肯定、道德上的自我肯定和精神上的自我肯定的威胁。由于这些焦虑属于人的存在本身(“人之生也,与忧俱生”),而不属于心灵的反常状态,所以蒂里希称之为“存在性焦虑”。关于属于反常状态的“病理性焦虑”,蒂里希也结合人格理论和精神病学作了论述。他指出,神经症患者的人格与健康人的人格的区别在于:前者对非存在之威胁更为敏感,焦虑更深,从而退守于一种固定的、有限的、不真实的自我肯定之中;而健康人的自我肯定虽然也有分裂,但却通过勇敢地应付恐惧的具体对象而远离了极端情况。健康人通常意识不到蛰伏于自己人格深处的非存在和焦虑,他以比神经症患者更多的取向来调整他同现实的关系。他在广度上优于面在强度上不及神经症患者。他的自我肯定不脱离现实,也不固守于某一部分。神经症患者的有限而固定的自我肯定,因其强度面具有创造性,但却使他与现实对抗并产生另一种难以忍受的焦虑来毁灭他。这种危险的病态,只有通过纳入既有深度又有广度的“存在的勇气”之中才能治愈。
  
  所谓“存在的勇气”,就是不顾非存在之威胁而进行的自我肯定。但这绝不是自我中心或自私自利,恰恰相反,只有超越自我,才能克服种种焦虑。在这方面,蒂里希表现出同萨特的重大区别。在谈到人的生命力时,他写道:“生命力是这样一种力量,它使人超越自己面又不失去自己。一个存在物超越自身的力量愈大,它所具有的生命力就愈强。”他尤其强调个人与社会、自我与世界的相互依存性:“在与现实的每一接触中,都有着自我结构与世界结构的相互依存。”
  
  与此相关联,他总结了存在的勇气在历史上的两种表现形式。第一种是“作为部分而存在”的勇气,即通过参与行为,成为一个更大整体之组成部分,从而肯定自身的勇气。在此蒂里希强调了人的社会性,他说:“只有在与他人不断遭遇的情况下,个人才成为并保持为一个人。”第二种是“作为自我而存在”的勇气,即肯定那可被摧毁却不可分割、不可重复、不可替代的自我之存在的勇气。在此他同样充分说明了自我与世界、个性化与参与行为之间的辩证关系,他说:“自我之为自我,只是因为拥有一个世界。它既属于这个世界,又与之相分离。自我与世界相互关联,个性化与参与也相互关联。”
  
  在分析了这两种勇气各自的局限(前者使自我消失于集体之中,后者使集体消失于自我之中)以后,蒂里希提出了一种超越二者的勇气。
  
  勇气需要存在的力量,即克服或超越非存在的力量。在前述三种焦虑之中,人都可以体验到这种力量。“把这三重焦虑承担起来的勇气,必定植根于这样一种存在的力量之中:它比自我的力量强大,也比人处于其中的世界的力量强大。无论作为部分的自我肯定还是作为自我本身的自我肯定,都逃避不了来自非存在的多重威胁。被认为这类勇气的代表人物之所以力图超越自己,超越他们参与其中的世界,就是为了发现‘存在本身’所具有的力量,发现一种不受非存在威胁的存在的勇气。”“存在本身”具有最为根本即终极的地位,它渗透在一切存在物之中,但又不同于存在物。由于太过于普遍,所以人只在面临“虚无或非存在”时才意识到它,就像只在缺氧时才意识到氧气的重要一样。它甚至比传统的被视为存在物的上帝更加根本,因为任何存在物都不免虚无之威胁,都依赖于存在本身。早期的海德格论述了这一点,所以被视为无神论者。蒂里希比海德格走得更远。他认为,说“有上帝”,和说“没有上帝”一样,都是无神论,因为所谓“有”和“没有”,乃是存在物的事情,两种说法都把上帝当成了存在物。上帝不是存在物,而是“存在本身”。这就是他所谓“存在本身”是“超越上帝的上帝”的意思。
  
  据此,古人所谓“人人都分有神性”之说,不过是说存在者都参与了存在本身。所以,存在的勇气也植根于存在本身。要克服对命运和死亡的焦虑,只有“参与到永恒之中”,但为此“你必须被他接受,你必须已经接受了他对你的接受”。至于第三种也是当代最严重的一种焦虑,即对“无意义”的焦虑,蒂里希写道:“甚至在对意义的绝望中,存在也通过我们而肯定了自己。把无意义接受下来,这本身就是有意义的行为。这是一种信仰行为。”有勇气把怀疑和无意义纳入自身的信仰,乃是对存在的力量的体验,对非存在依赖于存在的体验,对接受的力量的体验。
  
  我想,每一个感到空虚或无聊、愧疚或自责,忧惧命运或死亡,因而消沉或绝望的人,一句话,每一个以为人生是“一个错误”的人,倘能明白这本书的含义,一定会振作起来,“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即使人生是一个错误,我们也应该而且可以象张明敏所唱的那样:“爱你,爱我,爱这一个错!”而不要像陆放翁所叹的那样:“错,错,错!……莫,莫,莫!”
  
  何况,人生固然会有错,但人生本身并非错,因为它是属于存在本身的。 
  
  
   一九九○年二月
     于西山之下
              
  
  
  
  《存在的勇气》,蒂里希著,贵州人民出版社一九八八年第一版,1.50元
  
  


不要自杀是一个极端,另一极是特别怕死。
若<。)#)))≦


理得才心安,不要倒果为因


自家體會。


关于“存在—本身“,究竟该如何言说?
始终感觉最后一章模糊不清…
作者最后还是显露出了他神学家的本性。
难道人真的就根本无法达到自由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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