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女湖
2001-10-01
云南人民出版社
[摩梭]拉木·嘎吐萨
181
《打开女湖》主要内容介绍我的故乡；我的记忆中，在静静的乡村，有一支情歌在流淌，是什么人在午夜歌唱？夏与肉的记景；外婆的梦；一个穿着黑衣黑裙的女人，手里握着三柱香，不停地呼唤着朝神树林走去。冒险的马帮；那条路，注定了是男人的，那里没有柔情，没有女人，除了磨，除了骏马；寻找外公走过的赶马路；外婆说我外公身上有神的一面，也有魔鬼的一面等。
序篇我的故乡我的记忆中，在静静的乡村，有一支情歌在流淌，是什么人在午夜歌唱？夏与肉的记景外婆的梦一个穿着黑衣黑裙的女人，手里握着三柱香，不停地呼唤着朝神树林走去。冒险的马帮那条路，注定了是男人的，那里没有柔情，没有女人，除了磨，除了骏马寻找外公走过的赶马路外婆说我外公身上有神的一面，也有魔鬼的一面。外婆的钥匙故乡人说：“什厶钥匙开什么锁。“也有人说：“世上没有打不开的锁。”如果钥匙和锁分离了呢7摩梭女人的木楞房男人们爱逃跑，女人们爱坚守。逃跑的男人绕了一圈又会回来，理由是想家了。走婚事件不知是什么原因，甲次玛一夜之间就了头发，一根黑发都没有了。从那以后．她听得懂乌鸦在说什么。斯布阿纳瓦——梦境那里没有苍蝇和蚊子，只有蜜蜂的歌声和蝴蝶的舞步；那里没有忧愁和悲伤，只有四季不败的鲜花和常年流淌的清泉。超度亡灵的喇嘛对那个我们看不见的世界，他们很熟悉。我总是听见他们用凡人听不懂的语言在絮语，他们拥有一个自己的世界。木里来的达巴达巴长得黑瘦黑瘦的。眼睛像鹰眼一样亮，穿着黑衣坐在火塘边时，身上好像有一团雾气裹若。跨越时间之河的“卡达”谁会想到，在另一个与沪沽湖截然不同的世界，外公的故事居然还在延续。……约会阿夏尾声
在那里，不再有疾病和死亡，不再有不满和痛苦；只有美妙无比的歌声陪伴他们，只有微笑和幸福跟随他们。 那里没有苍蝇和蚊子，只有蜜蜂的歌声和蝴蝶的舞步；那里没有忧愁和伤悲，只有四季不败的鲜花和常年流淌的清泉。 那里的人们躺在云彩之上谈情说爱。他们啜饮着花瓣上的露水，他们用新鲜的牦牛乳汁洗漱。 那里只有黑鹤和白天鹅的欢鸣，没有豺狼虎豹的呼啸；只有檀香的芬芳和宁静，没有洪水和暴雨的狰狞……那是一片用梦编织的土地。 为了使松那独芝的魂能进人那个世界，我外婆煞费苦心，在做最后的努力。 我也曾长久地想象过、寻找过那里，我问了许多老人、许多巫师，他们部不知道在哪里，只说那是一块远古的祖先们居住过的地方，离开太久以后的人，只能让灵魂归去。我想，既然那么美好，那为什么要离开呢，离开以后又想回去？也许那里只是一片被遗弃的废墟，也许离开那里时，那些人是逃生出来的。也许那里太完满了，有了一种神的寂寞。 地狱有地狱的痛苦，神的天堂也有它的孤独和无奈。 所有的灵魂据说都到那里去了，从没有听说哪一个又回来了。所以，人们都认为那里是好在的地方了。妙的是那个地方只有灵魂能去。 外婆一直在忙碌着，除了全家人的生活，她还关注着彼岸的世界，还得拯救那些不听话的灵魂。摩梭女人啊！ 大约是四十年代末期了，因我家乡的人至今不用某某年某某月的说法，他们只说属虎的那一年，或属马的那一年。你也许以为他们会混淆，他们自有一套精确的算法，只要你说出你的属相，他立即迅速地告诉你，你有多大岁数。这一点不用怀疑。 那一年，我妈妈已经四岁了。从此可以得知，我妈也还是松那独芝的女儿，大舅比妈妈大三岁，他是不是松那独芝的儿子，只有问外婆，她才说得清了。 那年，外婆又跟一个叫次里的小伙子好上了。那个小伙子偷偷地走婚，后来还是公开了。这事所有村里的人部知道了。知道了也没什么，大家都能理解。许多人会说：“习俗就这样的嘛！”何况，我们族人还有一句话，叫作：“爱是没有罪过的。”只要他们双方情投意合，就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我外公出外赶马做生意，开始他并不知道，谁也说不准他在哪里，不知道哪一个日子，他又会突然出现在村里，在村人的心目中.他是有点神出鬼没的。 他从外地回来后，可能听说了我外婆跟次里好上，所以，他没再来我家。据说，差不多有三天的时间，他总是坐在他家的土掌房顶上，不知他在想什么。有人看见他不停地在擦他身上那把左轮枪。 后来，有人看见他每天部去幽谷里，一去就好长时间不出来，不知他在搞什么鬼名堂，那个幽谷里有一片古老的杉树，还有一片遮天蔽日的黄栗木。宽大的叶子遮着阳光，幽谷就显得更暗了。那山谷里常年都流着一股清亮的水，流水的下方，有一座水磨房，是全村人一块儿修起来的，村人轮流在那里磨面。外公每天部去那里，开初大家还以为是轮到他家磨面了。但是掰着指头算算日子，不对呀，还不到他家磨面的时候嘛。终于有一天，次里去水磨房磨面，那幽谷里就响起一声划破村庄上空的枪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