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为什么会飞
2002-4
云南人民出版社
苏童
280
无
北方来的金发女孩住进火车站旅社,随着她在浴室一声尖叫,这个城市的蛇 灾突然爆发,到处是混乱的蛇群。吃社会饭的克渊为逼债奔忙,逼出了人命。金发女孩与克渊偶然相遇,克渊却无法做一个真正的男人……在这部现实题材的新长篇中,苏童塑造了一群被社会抛弃的小人物的命运。其显现的功力超了他的鼎盛时期。苏童时代复回的一个征象。 “一个时代留下一个时代的声音,有一些事物的訇倒塌,必有一些事物在崛起,有一些事物在悄然的沉沦,必有一些事物开始飞翔——甚至的发、爬行的蛇。 蛇为什么就不能飞呢? 从“大红灯笼高高挂”的红极一时到相对沉寂的粉色时期,到如今的再度出山,其间苏童经历了怎样的日子和心路历程? 目录: 蛇为什么会飞 后记 访谈录
苏童,著名作家,1963年生。著有《妻妾成群》、《红粉》、《米》、《我的帝王生涯》等作品。
蛇为什么会飞后记访谈录
修红就这样醒了,一个被吵醒的人脸上天生带着困倦而厌烦的表情,她猛地抬起头打量着金发女孩,与总台的冷燕不同,修红对她的金发表现出了明显的兴趣,她的慵懒的目光落在金发女孩的金发上,一下子生动起来。 你一个人?修红站起来,一边研究女孩的金发一边从桌子后面绕出来,是你开的房? 是,怎么啦?金发女孩冷眼看着修红,我不能开房? 修红大概觉得自己问得不好,也就不怪人家说话气不顺。她说,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我们这里很少有单身女孩来住的。 修红对金发女孩挤出了一种赂罪的笑容,她的手始终在转动一块缀满钥匙的塑料牌。你的房间没有盥洗间,她说,洗澡到对面的公共盥洗间,晚上九点以前供应热水,过了点就没有了。 没有就没有。金发女孩说,谁稀罕热水澡?又不是没洗过热水澡。 我不是那个意思。修红宽容地一笑,她转出一把钥匙,说,你这房间的门很难开的。一边说着手左右这么晃了一下,肩膀用力抵着门,门吱吱嘎嘎地打开了。 请进。修红仍然盯着女孩的头发,她说,你的头发,在哪儿染的? 北京。金发女孩响亮地回答。但她的表情显示出她是不情愿回答这个多余的问题的,金发女孩满面讥讽之色,染头发也管,你们这里的人管得真宽呀。 开始一切都还正常,修红进去送热水瓶的时候看见金发女孩正站在窗前向车站广场上的世纪钟张望,嘴里自言自语道,我的妈呀,这么大一个钟! 修红接她的话说,是世纪钟,所以要有气派,三十米高呢。 金发女孩对修红没有好感,人家的好意一概当成驴肝肺,居然回过头抢白修红道,三十米有什么稀罕的?搭得再高也是一只钟——批评世纪钟就批评世纪钟,金发女孩话锋一转,突然又批评起我们这个城市的地域文化来了,她冷笑了一声说,你们这地方的人呀,就是不实在,报上怎么说的?假、大、空,你们这地方就喜欢弄那一套——批评假大空就批评假大空,她又抬出了一些不相干的地名来贬低我们的城市,你们这地方算老几,她说,自以为先进,自以为有钱,怎么不去跟北京比,跟香港比,怎么不去跟纽约比? 修红吐了下舌头,她觉得这个女孩率直到了可恶的程度,看来缺乏必要的修养,这种客人,你对她说话就像对烟花爆竹说话,说得不好它就爆炸,不交谈也罢,修红侠快地回到她的岗位上,半睡半醒地坐着。 大约过了五分钟,她看见金发女孩带着一只塑料袋走进公共盥洗间。你不是不稀罕热水澡吗?不稀罕洗什么?修红忍不住向女孩的背影回敬了一个嘲讽的白眼,不过女孩没有看见。 女孩匆匆进入盥洗间,门被砰地撞上了。过了一会儿,水流的声音开始从盥洗间里面传出来,女孩哼唱流行歌曲的声音也隐隐地在走廊上回荡。 一切都还正常,大约又过了五分钟,修红忽然听见金发女孩在盥洗间里发出了那声尖叫。 蛇,蛇,蛇! 大家知道蛇这个音节在汉语中属于最不响亮的音节,尤其在缺乏背景的情形下它更给人以语焉不详的印象,修红当时听不清尖叫声的具体含义,她站在盥洗间门口问,水怎么啦,烫着你了? 女孩仍然在里面尖叫。蛇!蛇!快来打蛇!修红听清楚了,她说,什么蛇?哪来的蛇? 听清楚已经晚了,六月蛇灾风暴似地降临了,降临在车站旅社,修红挡也挡不住了。 金发女孩从盥洗间里面撞了出来,她满面惊恐之色,蛇,蛇,里面有两条蛇! 修红怔在那里,她说,你说什么呀?怎么会有蛇? 修红当时的震惊其实与蛇无关,她瞪大眼睛,看着女孩湿漉漉的一丝不挂的身体,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修红的眼神明白无疑地谴责着对方,但金发女孩顾不上以眼还眼了,她带着哭腔说,快把我房间门打开,快打开呀! 尖叫声惊动了三楼各个房间的客人。 先是世纪财神彩票发行办公室的几个人跑出来了,他们站在走廊的中部向这里张望,嘴里啊呀呀啊呀呀地叫着,紧接着旁边房间万向轮厂办事处的办事员也出来了,那个办事员意识形态一定不怎么健康,他本来距金发女孩比较远,为了看得清楚一点,竟然向前走了几步,嘴里还假惺惺地问,怎么啦,怎么啦? 普通客房里的人也出来了,一个带着孩子的外地采购员站在万向轮厂办事员的后面,探出脑袋向这里看,他的孩子欠教育,那么大的小男孩居然会说裸体这种字眼,拍着巴掌大叫大嚷:裸体,裸体,看裸体! 金发女孩躲到了修红的身后,过度的慌乱使她失去了理智,她挥手打修红的肩膀,打她的背部。 快开门,快开门!金发女孩不仅用手,还用脚踹修红,快开,快开门! 可是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不怪修红不卖力,怪那门心环鬼胎,钥匙怎么转肩膀怎么顶它,它也无动于衷,修红怎么也开不了那房间的门了。 你别打我,别踹我,你这么打我让我怎么开呀?修红也叫嚷起来。 金发女孩急中生智,去扯修红的衣服,快脱,把你的衬衫给我! 修红说,亏你说得出来,给你穿我穿什么? 金发女孩的手原来抓着修红的衬衫,被拒绝以后那只紧张的手一下子从修红背上滑下去了,修红能感觉到金发女孩的绝望,然后她觉得女孩把她的身体左推右搡的,当做了一个盾牌,她听见女孩在后面的尖叫声,让你们看,看,看个够吧,明天都得青光眼!都得白内障! 当时的情景不宜过度渲染下去,反正基本情况是这样:走廊上的人不肯离去,你也不能把他们推进房间去。修红越急越乱,迟迟打不开门。 这种窘境本不该发生,走廊尽头原先光线幽暗,是金发女孩自己把盥洗间的灯打开了,如果关掉盥洗间的灯,你怎么努力地看最多也看个模模糊糊,应该去关掉那一百瓦的大灯泡,别让它像聚光灯似的照在金发女孩的身上,可是盥洗间里有两条蛇,你让谁去关灯? 突发性事件总是令人难以应对,该想到的步骤全成为事件发生之后的马后炮,倒是应该让走廊里的男人们去关灯,男人胆大一些,应该不怕蛇,可是正如修红和金发女孩顾不上灯光的问题一样,男人们也顾不上别的呀——这种道德上的事情,你让人怎么评说是好? 他们站在走廊上看,看了一会儿彩票办公室的人不好意思了,纷纷退回到房间内,那个年纪大一些的还远远地指挥着修红,说,小修呀,别慌,先去找一件衣服给她穿上。 万向轮厂的办事员却拿了把扫帚赶过来了,他的眼睛放射出明亮的光芒,我来打蛇,我来打! 办事员的眼神透露出他是一心二用的,可你也不能把这种事情挑到明处说,大家知道办事员尽管打蛇打得不专心,放走了一条,可毕竟他打死了其中一条蛇,功大于过的。 说来说去责任不在人的身上,责任是在蛇的身上。都是聪明人,这貌似复杂的事件其实几句话便交代清楚了,车站旅社这起事件的肇事者不是人,是蛇。
苏童:过去的我太商标化! 作者: 徐颖 曾经大红大紫的先锋作家苏童,在沉寂了一段时间之后,以一部《蛇为什么会飞?》(刊于《收获》2002年第2期,并由云南人民出版社"金收获丛书"推出)的长篇小说重新亮相文坛,引起广泛关注。有评论家认为,苏童在这部新长篇中所显现的功力,表明他又回到了他的鼎盛时期。也有人说,他依然用八十年代的语言写作,变化不大。而对《妻妾成群》那种氛围迷恋不已的人会发现,以对久远生活独特的想象和表达被称誉的苏童,此次将目光转向了现实,直面惨淡人生。在这部现实题材的新长篇中,苏童塑造了一群被社会抛弃的小人物的命运。从《大红灯笼高高挂》的红极一时到相对沉寂的粉色时期,到如今的再度出山,其间苏童经历了怎样的日子和心路历程?他脱胎换骨了吗?他仍然才华横溢吗?他在乎人们的"冷遇"吗? 先锋这个词语只是一个"记忆"了吗?请看苏童自己面对本报特约记者徐颖的说法。 这次我确实是把自己搬上了手术台,给自己动了一个大手术 记者:在许多读者的印象中,你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写什么东西了。你在做什么? 苏童:其实,这几年里,我一直在写,但这中间,是有一个回落。我把兴趣放在了短篇小说上。毕竟短篇的写作不那么耗时耗力,但要凭短篇获得读者的认同很难。 记者:写短篇是一种回避,还是一种调整? 苏童:短篇小说也是我所钟爱的。这几年之所以没写长篇的一个原因是,不清楚自己要写什么,心猿意马,所以没有动笔。 记者:阅读你的这部新长篇,最大的感觉是,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与以前的带着明显苏童标志的小说完全不一样了,是刻意如此吗? 苏童: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擅长的语言、节奏,并在潜意识中知道读者喜欢自己什么,但我不能再满足于自己了。不伤筋动骨不行,必须给自己动刀子,这次的写作,我是不考虑成败。许多作家在完成他的大作品之后,都有这样一个过程,那就是割断与自己过去的联系,破坏自己,而不是延续自己,对我来说,这种念头更强烈,因为过去的我太商标化了,一看就知道是苏童。 记者:是否可以说在这部小说里,苏童完成了脱胎换骨? 苏童:若仔细看,苏童还是过去的延续,但这次我确实是把自己搬上了手术台,给自己动了一个大手术。 记者:在酝酿积蓄了这么长时间以后,你选择了现实题材作品作为你的一个转折点。一向擅长写历史题材的你,为何会将目光转向现实题材? 苏童:确实,我以前的作品,从《米》到《我的帝王生涯》,从时间上都是推向过去,离我的个人生活远而又远。从某种标准来说,与我的生活毫不相关。到了《城北地带》,引入了个人生涯,可以说它是另一种成长小说。一直到《菩萨蛮》,才开始了对现实的关注。但从时间意义上说,仍然是指向过去。我个人觉得,我的创作还是有一个清晰的线路,也即是说,时间上离现在越来越近,目光上也越来越不飘浮,越来越务实。到了我这个年龄,势必会愈加脚踏实地,直面惨淡人生。 她的曲线是向下沉沦的。但她的性格却始终挺在那儿 记者:在新长篇中,你把镜头对准了克渊这样一个所谓的"吃社会饭"的人,这是中外文学史上从未有过的形象,为什么会去写这么一个人渣? 苏童:我从小就对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物、场景十分熟悉,他们的形象,一举一动可谓烂熟于心。克渊是一个边缘人物。他的边缘在于命运迫使他沉沦,而他自己不知不觉,以为自己在发奋图强,在向上爬,暗自得意。这是一个大家都不关注的人,身上没有文化符号,他不同于文学史的任何一个人物,他什么都不是。克渊是我们通常所说的人渣,一个特别的人渣。我要探讨的就是克渊与火热的现实、与时代主流的东西之间,究竟夹杂着什么,距离有多远,这是我的小说要考察的东西。 记者:你被称为是写女性的高手。在这部小说中,你笔下同时出现了三个女性形象,她们和克渊,究竟谁是小说的主人公? 苏童: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小说的主人公究竟是谁。在克渊之外,所写的三个女性,是一组群像结构,笔墨最多的是金发女郎。这三个人都是被社会抛弃的人,却又都在拼命地非常艰难地贴近时代,她们在生活的鞭子催打下,东奔西窜,却没有任何目标。这三个女性组成一个空间,印证社会这个大空间。 记者:在这样一个流行文化快餐的时代,如何让读者来理解你小说中的三位女性?在金发女郎身上,寄托了你怎样的思考? 苏童:在金发女郎身上,确实有许多对现实的思考。在塑造这个人物时,我从一开始下的就是反棋。在性格上重笔描绘她身上奇异的反符号的东西。人人都以为她是一个"鸡",社会道德败坏,堕落,浮躁,总之具备了这个社会某一类人的种种符号。她的曲线是向下沉沦的。但她的性格却始终挺在那儿。整个社会已没有什么可信任,似乎就像金发女郎,没有人信任她,只有克渊这个人渣对她信任,这是值得惺惺相惜的,也是小说中最美好的一段。但克渊却因为生理上的原因,不能与她完成这段爱情。这是很有悲剧色彩的。在金发女郎身上,寄托了我最大的疑惑,即什么是美的?什么是丑的?这么一个无论个性、活力还是外观上,都在自我摧残的人,她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正的与反的同时并存,但小说却试图通过她,表达一种亮色,表达对生活的信念与信心。那就是在一个非常混乱无秩序的社会,有一个东西始终存在,在金发女郎身上,寄托着某种不确定的东西。在饱受蹂躏之后,仍然保持着最后的信念。带着这种信念,和一颗破碎的心,最后命运驱使她,又带着一个女孩的身体,回到北方。这是比较温暖的。 这个时代让很多人的心灵尤其是女人心不再柔情似水 记者:在小说中,你还塑造了另外两位女性冷燕和修红,尽管着墨不多,但也栩栩如生,能否谈谈对她们的理解? 苏童:冷燕这个人物,大家见得很多了。在过去的时代中,在平稳的社会中,她们过着平稳的生活。一旦生活发生急剧变化,她们就会变化。她们永远不服命运的安排,希望靠自己的某方面追求,来获得什么。她们永远要折腾,不满足于自己,看似永远向上,事实上却在沉沦,与金发女郎形成一种对比。金发女郎的轨迹时时给人以暗示,看似向下,事实却仍然站在那儿。尽管整容已让这个女性面目全非,但这颗心灵却没有异化。相反冷燕却是为了获得可怜的生活待遇的提高不惜出卖肉体,并把这看成是某种成功。从这类女人的生活轨迹可以看到,这个时代让很多人的心灵尤其是女人心不再柔情似水,掺杂着冷酷,代表着时代所特有的金钱至上的气息。另一个女性修红,则是这个时代的特有历史造成的一个怪胎。她生活在套子中,一切都循规蹈矩,当上微笑小姐是她惟一的成功,很可怜。她对生活的要求只有那么多,但最后还是受到生活的打击,在摸彩时差点给疯狂的人流踩死。这个对生活没有太大要求的人,最后却受到生活最大的打击。 记者:小说是否透露出你对社会急剧变化的一种悲观态度? 苏童:时代的急剧变化造成了两种人群:一种是既得利益者,生活得像模像样;而另一部分人群则生活得很不像样。他们的灵魂原本很麻木,包裹得很好,没有东西去刺激他们。但社会变化了,把他们抛往更下面的地方,身体的生存空间越来越狭小,喘不过气。小说中的这三个女性就是这样,永远也透不过气来,生活的鞭子在摧打着她们,她们东奔西窜,呼吸艰难,是三个极其苍白的灵魂。 名声这个东西随时可以建立,也随时可以破坏 记者:这篇小说中所有的活动场景都发生在火车站附近,而这部小说据说最初起名就是叫《火车站的金发女郎》,火车站在小说中究竟意味着什么,是否具有某种象征意义? 苏童:不能否认火车站的象征力量。火车站在改造前后,似乎一下子被横空拦腰切断了与历史相关联的地方,但其实是切不断的,还是留下了那段历史,围绕着新火车站。两种东西永远都在互相缠绕。新建的火车站摆脱不了像克渊这样的人物的缠绕,就像在火车站边围绕的一个幽灵,给时代留下种种痕迹。 记者:在小说中反复出现的蛇,是否也与火车站一样,是某种象征? 苏童:蛇是小说中惟一非写实的因素。我喜欢在小说中讲究一种紧张与舒缓的有机结合,不爱笔笔直一气写到底。就像画画中的一个空白,一个背景。蛇在小说中逐渐演变,变成一种重要的符号。其光滑的形状,象征着人对社会的无从把握,也可以说是一种冷酷的人心,一种变异的人性。蛇对这部小说非常重要,而另一个重要因素是,我写作这个作品时,恰好是蛇年。 记者:一年前,你去成都签名售书,好像读者反应很冷淡。后来有媒体报道说,苏童惨遭冷遇,你看了是否挺受刺激? 苏童:有一点小刺激。但我还是比较放得开。事实上,那次是来了一百多人。后来人家告诉我,现在作家签售,有一百多号人也算不错了。我心里就比较释放了。当然,这不能与自己最红的时候比。 记者:你是怎样让自己沉住气,继续写作的? 苏童:这没有什么。江湖上有一句话,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名声这个东西随时可以建立,也随时可以破坏。最重要的是,你自己要认为,自己天生注定是写作的人。其实,所谓的心态好,就是无论怎么样都不放弃。 掌声稀落的时候,你也只有清清嗓子,继续唱 记者:如何评价沉寂期间,也就是你自己命名为粉色时期的作品? 苏童:沉寂不沉寂,与写作没有关系。不是说你沉寂了,写作就差,红得发紫,作品就好了。这不是简单的加减法。写作如果仅仅考虑名声,那么,外在的名誉一旦失去,人会受到致命打击。如果你是骨子里喜欢写作,就不会沮丧消沉。 记者:当掌声稀落时,你怎么应对? 苏童:没有人不喜欢名声,我也喜欢。但这是外界给你的。掌声稀落的时候,不能像唱卡拉OK时那样,对大家说,来一点掌声吧,不是这么回事。你也只有清清嗓子,继续唱。 记者:有一段时间,你的作品不再像过去那样备受关注了,外界的有些评论也很难听,你对自己是否始终抱着很强的自信心? 苏童:你说我,一点没有失落,也不太可能,但问题是你真不能当真。 要拿得起,放得下。这是做人的准则。我也看到很多红极一时的作家,不写了,从此再没有影子。在这里,惟一重要的是,有些人骨子里要的仅仅是名声,是写作的结果,而不能享受写作的过程。我其实一直在享受这个写作的过程,事实上,我近几年的一些作品,也还是得到了我喜欢的一些作家的承认,这表明,我的能力并没有减低。 记者:有人说,看到这部新长篇,感觉当年的苏童又回来了,你自己怎么看? 苏童:其实,我一直在那儿,一直在场。文学圈是一个竞技场,也是一个名利场。名利场会暴露出残酷的一面,忽略作家的感受。如果你自己太在乎了,就是傻瓜。进入名利场,要有坚强的神经,别人以为你不行了,你自己也以为不行,那就完了。人不是天生正确的,但这件事必须正确。 记者:这部小说是否如有些评论所说的那样,标志着一个新的苏童时代的开始? 苏童:我自己不敢这么说,但别人要这么说,我也不反对。 记者:对过去是否仍有许多不舍的留恋? 苏童:写作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它是喜新厌旧的。我自己在内心会对自己有一种暗示,那就是未来会有一个空间,我将在此基础上,发扬光大。 有人说我是为葛优写,我连葛优的面都没见过,我单相思啊 记者:你自己心目中的未来是什么样? 苏童:《蛇为什么会飞》写完后,我大病了一场,因此,今年不可能再写长篇。从长远的期待来说,还想写两三部长篇,希望越写越好,至今为止,我的任何一个作品都还没有达到自己理想中的那个高度。 记者:有媒体报道,你的这部新长篇,已经被京城一家影视公司看好,被买走版权,要改编成电视剧。这是真的吗? 苏童:没有的事。这件事让我对许多小报很痛恨。 记者:是谁制造了这条假新闻? 苏童:我写完长篇以后,去了美国。是太太在家接的电话。我从美国回来第二天,那个号称是北京某影视公司的人就来了我家,与我谈合作意向,也谈了价格和人物。他说这个人物让葛优来演很合适,我也表示赞同。但双方只是意向而已。想不到,这个人当天晚上就召集了南京的一拨文艺记者,发布新闻。第二天,这些报纸同时见报,说合同已经签下,并说该剧是苏童为葛优度身定造。这些小报也太不负责任了,平时为了一些与我毫无关系的芝麻绿豆事,老来骚扰我,可是,这件与我有关的事,为什么却没有一家报纸打电话来问问我,核实一下,这真的很荒唐。我和谁签合同了?还说我是为葛优写,我连葛优的面都没见过,我单相思啊?他们是想借这件事炒作北京那家影视公司,我觉得自己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 记者:遇到这么失实的报道,你为什么不站出来澄清一下呢? 苏童:我想澄清,但又怕人家说你炒作。你要是吃了媒体的亏,还是忍着为上策。
著名作家苏童最新作品!一部反映现实生活的长篇小说及世界末中国城市人生写真!“新历史小说干将”的苏童在这部现实题材的新长篇中,塑造了一群被社会抛弃的小人物的命运。一位资深评论家在读完之后认为,苏童在这部新长篇中所显现的功力,感觉他又回到了他的鼎盛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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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只是去借《我的帝王生涯》,偌大的图书馆前前后后找来找去,却找到了《蛇为什么会飞》。这个小说的标题很有意思,让我不由地想到了陈应松的一篇小说《松鸦为什么鸣叫》,还有《中国人为什么不高兴》。再找下去,估计也找不到那本最初要找的书,索性作罢,借了它来。
这本书的封面是我目前见过最恶心的封面了,很抽象的两个女人脑袋占据了封面下侧,中间夹着一个疑似是鬼的人影。其实封面传达的信息和小说最终要传达的信息没什么相似点,这么诡异的包装不过是为了吸引读者眼球罢了。
我向来敬佩苏童的小说,特别是他的文字。这和王朔的小说有明显的不同。王朔的小说风格很独特,他的小说大多是由对话成章,甚至有一些无关紧要、鸡毛蒜皮的成分。而苏童的不然,他的小说基本上都不出现对话,人物的语言和人物的心理描写粘在一起。
“三三这下丧失了热情,他慢慢地松开了金发姑娘,猛地把她往克渊那儿一推,我口臭?三三拿着克渊当炮灰为自己辩护,三三说,你去问问他,他比我口臭多了。”
我喜欢这样子的写作方式。
开始真正喜欢苏童不是因为他的《妻妾成群》,读《妻妾成群》的时候我还不过是一个初中生。那些年对国内的小说基本没什么好感,鲁迅的小说除了《故事新编》比较有意思外,别的都没什么故事性,而茅盾的《子夜》只因里面一句“风一吹,露出女子白皙的大腿”,让我激动了好几日,更别说《白鹿原》这样充斥着性的长篇了。那些日子,我基本上时靠着《故事会》过日子,一星期的生活费是五块,除去买煤油买蔬菜用去两块,余下三块恰好就是三本旧的《故事会》,两年下来,我把2004年以前的《故事会》全部读了一遍,包括一些早期的“珍本、残本”。现在,若是再叫我看故事会,怕是连一本都懒得翻阅了。我的初中就在“故事性”很强的小说中度过的,苏童的小说我必然是没什么兴致细读。
苏童的小说也有它的故事,但是一个人没有活到一定的年龄,没有经受过类似的经历,便无法洞察作者想要主题。
重新拾起苏童是在他的《河岸》发表之后,那时有很多人都在评论《河岸》。我记得有一个很知名的批评家指责小说,说,《河岸》的开头很好,让读者为之一怔,但是中间就开始失去力道,最后只能草草收尾。不过,我觉得《河岸》要好,起码比我读过的其他一些描写文革的小说好很多。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喜欢苏童的。
不过,要说起来,《蛇为什么会飞》并不好,它不过是苏童的转型的一次尝试而已。从历史小说转到现实小说的一个过度。小说读起来还是比较粗糙,缺少一种厚实感。苏童的文字向来也缺乏厚实感,他的文章的特点是女性,不过,我到不以为“女性”可以作为缺少厚实感的借口。中国还有一个作家也是比较女性的,他的短篇小说《相爱的日子》就要比苏童的这篇小说好,更“现实”。
我又觉得,我不能这么刻薄的评价苏童。毕竟这本小说的“现实”是2000年的,时隔十年,物我全然不同,再谈“现实”就没什么意思了。只能说,苏童当时没有想过把他描写的“现实”做成一个模型,把时间拉长,一直拉长。就比方说电影《搏击俱乐部》拍于2000年前,却成了世纪末的预言,到目前为止,我们都具体它的“预言”仍然相当有价值。
不是作家就不知道作家的艰辛。这几天我搜尽脑汁来写一篇小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我一直拿海明威的话勉励自己,安慰自己,第一遍都是垃圾。于是,我在读《蛇为什么会飞》的时候格外细心,一本薄薄的书读了足足三天,我才发现把一些文字拼凑成文章,把故事转述成小说是多么不易。所以,我省去开始读小说时想给作者发飙的话。
过分的挑剔一个比较喜欢的作家有点缺心眼。我只希望苏童能够创作出更好的作品。这点让我想起了我的大学政治老师,他在学期末的“临终遗言”是,你们听我天天骂这个社会的不公,骂执政党的无能,但是你们不要把我想成一个社会异类,我不过是一个愤青。正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够深,我才站在这里,口出狂言。我想说,这也是我对苏童要说的。
开始留意起书的封皮来了。觉得这本书的封皮够唬人的,一看像是鬼故事,而实际内容其实还好。虽然是贴近现实,有关社会阴暗面,但总觉得不至于让人绝望,可能与这本书描写的深度有关。
在附录的后记和访谈书中的蛇、火车等象征意味。我倒比较关注的是书中的世纪钟,开篇就已经提及,结尾有似有回应……这么重要的一个意象,当然不能轻易地忽略过去。而且书中提到是人们迎接新的千禧年所作的种种准备,展示人们迎新的心理期盼。
可惜的是,历史尽管在一个重要的关口。新千年该富有多少意味啊!事实是人们却只能庸庸碌碌,串联的仍旧是无味、贫乏、无知、无耻。
克渊和黄发女孩该是书中的主人公,一个是痞子、渣子,但却是有情有义;黄发女孩是典型的做明星梦傻女孩,却有操守,有原则。社会只会无情地将他们打入阴暗处。他们就是蛇,企图高飞,命运却只让他们爬行。如果误入歧途,还分分钟遭遇“喊打”的悲剧。如同六月在火车站爬出的蛇,只有善于藏匿,或许还能苟存,如果进入闹市,只能灭完。谁能够飞?是冷燕那种“变相鸡”。去除自己的羞耻感,变卖自己的灵魂,才可能插上飞翔的翅膀。
世纪末下的这群可怜虫,他们满心欣喜地迎接新世纪、新千年。在这日渐异化的时代,新的千年只能是日渐冷酷,日渐野蛮。
读书的时候,觉得苏童把2001当作千禧年怪怪的,不是应该是2000年吗?于是百度了一下,结果如下:
人类马上要跨入21世纪,但21世纪究竟始于何年这一简单问题全世界仍在争论不休。其中一派从科学角度出发认为21世纪和新千年始于2001年,另一派则从人们习惯角度出发认为2000年是21世纪和新千年的第一年。
造成这一混乱的根源是国际通用的公历纪年是1400年前提出的基督纪年,它的起点定为公元1年,公元1年前的一年定义为公元前1年,没有公元0年。1626年为了将纪年序列划分为较小的年数段,采取世纪是公元1-100年、公元2世纪是公元101-200年。因此第2世纪始于公元101年,第二个1000年始于公元1001年。依此类推,2000年应是20世纪和第二个1000年的最后一年。
我始终无法摆脱对那些年少的危险的姑娘们的偏爱,那种不自知的诱惑与邪恶恰恰是她们最迷人的地方。比如《水果硬糖》里逼男人自杀的海莉,比如《杀死比尔》里的粟山千明,再比如《孽缘杀机》里勾引前科少年犯为自己谋杀父母的詹妮弗……她们都冷峻、利落、步步为营。再回过头来说《西窗》里的红朵,这个十四岁的小骗子可以淡定地对邻居说出:“老邱不是好人,他偷看我洗澡。我祖母从他那里收钱,每次收一块钱。”这种惊骇世俗的诽谤。还可以孤身一人跳上陌生男人们的渔船。这些其实都与勇气无关。
依然是禁闭的高中时代,还是禁闭x100的高三。每节自修课做题做累了,或者是课间十分钟读上几段,渐渐就连成了一本书。这有点像扣时间写小说,短篇小说不能这样写,它需要一个时间范围来做思考,不能太长,超出了就失去了短篇的味道,就像海明威写短篇很有味道,但是他用同样的手法写长篇就完全不来赛,乏味、空洞、冗长,这是他长篇小说给我的感觉。如果说海明威的短篇是浓缩咖啡,那么他的长篇就是加了白开水的咖啡,粉末还是那个量,被生硬地灌出1000ML的长篇容量。以致于后人给海明威的文风定义为hard-boiled,又冷又硬,像咬不动的开水和白面包。说那么多才提苏童,因为他也是短篇出生的作家,短篇写的头头是道,以致于屡次被相中搬上银幕。他的长篇也有搬上银幕,比如那个话题作《米》,原作显然更H更BL,写主角强奸妇女之后精液射在裤子里,风一吹,凉飕飕滑腻腻的。《蛇为什么会飞》题目取的像十万个为什么里面出來的,《收获》上有很多长篇小说题目取得怪怪的,池莉一篇写自己的日常生活的,取名为《托尔斯泰围巾》,我没有花时间读过这个俄国巨匠的长篇,会对题目感到匪夷所思看来只能怪我自己偏食挑食。《蛇》从头到尾没有出现过蛇,只是在最后,最后最后的最后,宋克渊在火车上逃亡的时候,看到貌似是蛇的东西掠过车窗。苏童的小说最好看的是少年血时期的东西,枫杨村等经常在他的小说里出现,我相信那是真实的、无与伦比的。那是他童年经历过的。《蛇》是苏童第一次直面描写当代的长篇小说。如果说苏童的少年血是以成人的目光在回忆、在追溯,武则天也好民国也好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他可以“想象”。那么当代有些事情不能只是凭“想象”来建构的了。张爱玲写《秧歌》和《赤地之恋》,她靠得也是“想象”。我不知道“真实”这个词语是不是表示真实存在的,但是在疏离的后现代时期,“真实”反而让我糊涂了。《蛇》有很多电影化的手法,蒙太奇,我相信那是苏童从港片里学来的。整个故事发生在火车站,就是那种帮派和江湖的地方,苏童这个胖男人据我所知是个教书的吧……帮派、江湖,是的就是港片,所以如果你看过陈果的作品,你会觉得《蛇》的电影版就是它了!《去年烟花特别多》里有个蒙太奇,切换的是砍人和九七回归放烟花,到了《蛇》里变成被人砍和千禧年之钟敲响。对,蛇年,千禧年不是龙年吗?蛇为什么会飞?
看得时候觉得很无趣···
有印象的人物也不太多,而且苏童描写的这个城市里的人和生活回想起来总有些变形的感觉,不是象征,而像是不到位。
还是喜欢我的帝王生涯
很多人觉得这个书不好看,但是就凭那句:你妈是鸡,你妹是鸡,你们全家都是鸡.我觉得只好看,只屎涨.
你要是喊我现在说讲了啥子 我都忘的差不多了 只记得到一个染了头发了 吸毒卖批了夜光婆娘.在看这个书了时候我还在喜欢听王菲,以为自己是W宝石等到别个坐起 时间飞船 来找老子,顺藤摸瓜听到个卡白丽就觉得自己前卫完了,其实只瓜 比那些嘴巴剥不来瓜子壳壳了人都愚蠢.
都说<碧奴>好看但我觉得很一般,书童真了该学学齐白石就画点葱葱蒜苗做点自己驾御的到了事就行了,鼓捣写,还以为写的出来篇武则天,还是这个吸毒买批了好看,妓女也能猜火车.火车站鸡确实有点多,还没走弄就哥老官,哥老官了喊,100带套150不带,啥子嘛一个二个以为都是来找肉联厂了春天了说,原来我还在仁和老街上吃羊肉米线了时候,就听到班上几个烂眼说啥子日雀拨批5块钱还包早饭,老子觉得只残忍,多吃笼包子多了钱都赔了,还不如就在大凉山种土豆.
我觉得这个好看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们觉得都不好看,我就觉得写的好,劳资在班上第一个听王菲,第一个看书童,他们都在看人之初了时候,我只看女友和科幻世界,老子第一个穿浅色牛在裤穿红况味,穿HOT大脚裤,劳资缴个碎发都要引起轰动,因为我每个寒暑假都可以回成都,自动铅笔都是用了0.3 结果以为自己可以曲径通幽,还不是日妈只考了个专科.给我妈一说成绩,我妈只说了句:你读锤子书.就继续炒菜.
我还是喜欢以前那些有套路的东西,比如说:
A:你妈卖批
B:你妈不卖批有你?
当时是在报纸上看的连载,只看了一段,就是金发女郎在桌子上跳舞的,当时很折服啊,后来又买了书一口气看完了。
不过现在能记得的还是女郎跳舞那段,呵呵
不喜欢这本书,苏童的细腻与温柔并不适合这样的主题。描写火车站附近的下等人的生活,苏童的语言不够野性和泼辣,看起来总是不够真实。他说他从小是在火车站附近长大的,对那些人的生活很熟悉,也许是这样吧,但是他只是个知识份子,知识份子去写下等人的世界,免不了是要臆想的。就好像聪明说她不喜欢《梦里花落之多少》,这本书给她的感觉是一个小孩在写大人的世界,站在仰视的角度,无法真正了解和领会那个世界中的事。《蛇》给我的感觉正是这样,虽然很努力,但是总是让人感觉似是而非,用蛇来作象征也是很初级的做法,太牵强,为了表现自己设定的主题而创造人物,为了模式化的人物来设定他们的行为、语言。闷、不好看。
真正够平实、够泼辣、够野性的笔是王朔的、贾平凹的、阿来的、余华的和韩少功的。这几个人作为知识分子,不说“文话”,不说“书面语”,用平平实实的语言来写作使用这些语言的普通人的生活。单就这一点来说,已是可贵。
非常不喜欢这本书,因为实在看不懂里面乱七八糟的内容。
书名也很怪异,《蛇为什么会飞》,不明白。
还是喜欢他最初的作品,否定这本书不等于否定他的创作天赋
短篇不算,当然指长篇喽。基本上,苏叔这个懒货能写个长篇在跨过了二十世纪以后可以说是非常“奢侈”的事情。
故事很好看!表达上,也留有很重的八十年代意识流遗痕(一点点啦,譬如宋克渊借着火车隆隆声自慰那段)
跳楼什么的桥段,很平民化的叙述,风趣的语言,是本一口气读完的小说!
听说要改拍成电影/电视,后来好像没怎么看到消息。
-_-
RT
后面苏童自己说到蛇是一种象征。
读完这篇小说,只有说不出的感觉,没有很清晰的成像。如此而已。
真有你了哦
你太愚蠢了 老子就不会用嘴剥瓜子
你不晓得 有些人只可笑根本嘴巴剥不来 丢颗进去嚼成甘蔗渣渣吐出来
劳资在班上第一个听王菲,第一个看书童,他们都在看人之初了时候,我只看女友和科幻世界,老子第一个穿浅色牛在裤穿红况味,穿HOT大脚裤,劳资缴个碎发都要引起轰动,因为我每个寒暑假都可以回成都,自动铅笔都是用了0.3 结果以为自己可以曲径通幽,还不是日妈只考了个专科.给我妈一说成绩,我妈只说了句:你读锤子书.就继续炒菜.
冷冷你简直要逗死我
妈的爱死你的评论了~
川味浓郁
真评论舒服!看了爽脆。。。
费劲,不过看下来了。 了=的?
有时候是这样
佩服!!崇拜你
哈哈哈哈啊哈!
话说,你们姐妹圈子最近都流行出动写评论啦~顶起!
写的之优秀.
看的劳资热泪淫框。。。
假山我可是很会模仿你哈~
哈哈 模仿你就耍不到朋友
P哦 我觉得这篇评论写的之好 老子看一回爽一回 爽一回就看一回
P哦 写的太求好了
太有才了你,亲一个。乖乖
哈哈哈,重庆的飘过
哈哈 难怪两个我都喜欢,我说池莉和苏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