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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婚

多吉卓嘎 西藏人民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9-6  

出版社:

西藏人民出版社  

作者:

多吉卓嘎  

页数:

473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藏婚》是两个女人的故事,卓嘎和好好,两个截然不同的女人,一个宽容、博大,在传统的婚姻制度下,一个人用心温暖着五个男人粗犷的胸膛,并把他们紧紧地系在家里,以此积蓄和延续家庭的力量。一个任性、随意,只生活在自己的想象和欲求中。这是两种完全背离的思维方式,她们分别在讲述两个不同的故事,因为故事中人物的交集,使她们不得不相遇,相互影响,这种影响可以说成是一种打扰,因为她们谁也不可能因为对方而改变自己。而她们在自我坚守中的接触必将会导致矛盾的产生和激化,悲剧也不可避免地发生。

作者简介

  多吉卓嘎。笔名羽芊,网名沙草。曾游走内地,摆弄过摄像机,玩过摄影,操持文字经年不歇。著有长篇小说《玛尼石上》《金城公主》《大藏北》等。

章节摘录

  卓嘎  我看了一眼腕上的表,已经七点半了。这块表是上个月我满十八岁时,阿妈亲自给我戴上的。这块表在阿妈的箱底压了很多年,却从来没见她戴过。表壳过于大了些,表面还有很多细细的划痕,表带有些松,在我细细的手腕上可以转来转去,显然它不是一块女人戴的表。  我还记得那天阿妈拿出来时,还特意用帮典仔细地擦了擦。当时我就站在阿妈的身后,虽然看不见阿妈的眼睛,但我能感觉到,阿妈一定在泪光里看见了自己。  我不知道这块表是怎么来我家的。这样一块表,明显不是我们家族的东西。爸啦也有个看时间的表,在拉萨买的,没有表带,阿妈用羊毛捻成线编成小辫穿上,给阿爸挂在腰上。那是阿爸身上最值得炫耀的东西,家中每每有亲戚来,他总会从腰上解下,教他们怎么看时间。小时候我一直都奇怪,阿爸那么喜欢表,阿妈为什么不把箱底的那块表送他呢。  现在,阿妈把这块表给了我。突然的、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阿妈就把它给我了。说是祝贺我满十八岁,正式从女孩变成女人!其实,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生的,阿爸阿妈都记不清楚了。在我们这个民族里,没有记录详细生日的习惯。大人都只是记得某个孩子大概是某个年份的某个季节出生的,阿妈说我今天十八岁,那就是十八岁了。  于是,从那天起,这块表跟那些塑料镯子、玻璃手链一起堆积在我细细的手腕上,从没摘下来过,睡觉也戴着。早上,我不用再盯着山头太阳到哪了,我只需看一眼手腕,就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赶羊出圈。傍晚,也不用再看谷底的阴影,只需抬一下手腕,就知道该不该喊牧羊狗赶羊回家。  就像今天,已经七点半,尽管太阳还高高的,但我知道该往回走了,到家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呢!今天是藏历一月十五,新年的最后一天,过了今天,我们的年就算过完了,日子仍将回到原来的轨道。昨晚听电视里说,今天还是汉族人的元宵节,汉族人要吃一种圆溜溜的东西,说是象征团圆美满什么的,也没搞明白。  “顿珠!”我朝山顶上喊了一声,一道黑色的细线便从某一块岩石上飞快跃下。那是我的牧羊狗,长得像小熊一样的家伙。顿珠的母亲是一只野狗,在顿珠出生七天后就得怪病死了,是我把五只小狗带回了家,天天挤羊奶喂它们,最后只有顿珠活了下来。  它从小跟我就形影不离,我走到哪儿它跟到哪儿。阿妈说,因为顿珠第一次睁眼看到的是我,所以把我当成了妈妈。平时,哥哥们上山放牧时,会带着家中其他三只狗,独有我只带顿珠。因为一个顿珠,比其他三只狗还管用。重要的是,顿珠很听我的话,只要我一声招呼,它就会不管不顾地冲锋陷阵。我喜欢胆子大、不怕流血的狗。从十五岁起,只要是我一个人上山,周围牧羊的男人们总会想方设法地把牛羊赶过来,夏天送我一些新采的黄蘑菇,冬天送我一些野鸭肉等。我喜欢黄蘑菇,用酥油炒一炒,比牦牛肉还鲜呢!我也喜欢吃野鸭肉,冬天用羊粪火炖一锅浓浓的汤,一天的寒冷也就消除了。但这并不代表那些送我黄蘑菇、送我野鸭肉的人就可以在我身上乱摸,更不代表他们就可以脱掉我的袍子。  每每遇到那些送我东西后想占便宜的阿哥们,顿珠只需我一声招呼,便毫不迟疑地冲到我身边,颈毛立起,血红的眼睛看着对方,那人就会自动赶着牛羊离开。  我慢慢赶着畜群往回走。我家的牛羊数目在村里并不算多,十只牦牛、八十只羊,我也不需要天天放牧,有时是哥哥、有时是嫂子。只是近一段时间,阿爸让我出来的多一些,特别是家中有不认识的客人来时,阿爸总让哥哥们留下陪客,而让我上山。说实在的,我不喜欢放牧,山上太寂寞了,很多时候,都只能跟顿珠说话。  远远的,我看见山脚下的村子已升起了袅袅炊烟。顿珠跑前跑后,把离队的牛羊赶回群里。我扯开嗓子也唱起来:“太阳下去了,月亮爬起来。阿妈的织布机停了,阿爸的青稞酒香了。妹妹和她的牛羊,踩着白云回家了。”  我的歌声足以传到村子的每一个角落。在那些角落里,总会有男人竖起耳朵,抬起头找寻歌声的来源,这是嫂嫂告诉我的,她说那些男人只要一听见我唱歌,就会放下酒杯。  到家时,跟以往任何一天一样,阿妈已停下了织布机,和阿爸坐在天井里喝酒。奇怪的是,两个哥哥今天也没捻羊毛,跟阿爸阿妈坐在一起喝酒,嫂子侍立在一边。以往的傍晚,都是阿爸喝酒,阿妈和哥哥们一起捻羊毛的啊!  对了,我还有个奶奶,一个天天念佛的老人,她是我最亲近的人。按习惯,我放羊回来,奶奶都会在门口等我,给我塞上一把奶渣。今天也没见着,奇怪!  我在家人的嬉笑声里,把鞭子挂在天井的柱子上,摘下头巾顺手搭在绳上。从家人不同寻常的开心来看,今天来的客人想必是久不走动的吧?不知又是哪一家远亲来过!  我拍去袍子上的尘土,正想去找奶奶时,见阿妈和嫂子抱了一大堆闪闪发光的绸缎衣物过来,要我试试,说是今天亲戚来时送的,看合不合身。这些绸缎衣物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平时也只在小姐妹出嫁时见过。我高兴坏了,脱掉身上厚重的袍子,把那些柔软的真丝长裙穿在身上,毫无顾虑地笑着,转来转去让大家看。  最后一件大红的绸缎裙子我极喜欢。面料柔柔滑滑地贴在我的皮肤上,感觉非常舒服。阿妈帮我把发辫理了理,还把两串珍珠戴在我脖子上,说这也是那亲戚送的。她从一个塑料袋里抓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塞在我怀里,让我去房里找奶奶,说让奶奶看看我的新衣服。  转了一个圈,把阿爸的青稞酒端起来灌进自己肚里。开心啊,突然间自己有了这么多漂亮衣服,真是开心极了!  我飞快地旋进佛堂,奶奶就坐在佛前的垫子上,小窗中透进些许光线洒在她沟壑纵横的脸上,几丝白发在光影里浮动着。她嘴唇微动,却并没有声音传出,手中的经筒总是缓慢地、不慌不忙地转着。  “奶奶!”我蹦过去,一下子俯在奶奶背上,伸出手臂给她看,“好看吧,今天亲戚送给我的新衣服!”  “卓嘎啦,下来,奶奶念经!”奶奶扯过我的身子,让我坐在她面前。“我的卓嘎长大了啊,真长大了啊!”她摸着我的脸,喃喃地念着,对我的新衣服却看也不看。  “奶奶,你说好不好看嘛?”难得有新衣服穿,何况还是这么漂亮的衣服,我渴望着能得到奶奶的赞美。于是扭着身子,把脸更近地贴到奶奶面前。  “漂亮,我的卓嘎啦是最漂亮的姑娘!”奶奶总算看了我的新衣服一眼,只是她在说这话时,突然间哭了起来。  “奶奶,你怎么啦?怎么好端端的就哭了呢!”我忙不迭地抹去她眼角的泪。  “没什么没什么,奶奶是看到我的卓嘎啦突然长大了,高兴啊!”奶奶自己掏出手帕抹了把脸,又恢复了她那慈祥、和蔼却有些沧桑的样子。“出去吧,跟你的哥哥们喝酒去,奶奶还要念经。”  我有些迟疑地站了起来,又有些迟疑地离开佛堂,向已有些醉意的阿爸阿妈走去。  西藏东部有一个叫结巴的小村子,我就出生在这里。这是个盛产虫草的地方。记得小时候,常有汉族人拿大蒜来跟我们换虫草,一根虫草换一瓣大蒜。那时候挖虫草就是我们这些小孩子童年玩的一种游戏,我们都喜欢吃烤熟的大蒜,那种辣辣的,有些刺鼻的味道,至今还记忆犹新。大人们是不干这活的,太累又不赚钱。当然,如果哪家吃得断粮了,大人们会上山去,要不了半个时辰,就会挖一袋子虫草回来交给孩子们拿到河边洗干净,用极少的油炒一炒,就是一盘香喷喷的菜了,吃了这种菜,精神特别好。  不知什么原因,近几年,虫草突然变成了无价之宝,一根虫草少则二十多元,多则五六十元钱,我们便再也没吃过那略带肉味的“菜”,主要是舍不得吃啊!每年四月底到六月初,村子周围的山头上,到处都是弯腰寻找虫草的人,村民们用虫草换摩托车、拖拉机,有的家庭还盖起了高楼大院。  上山挖虫草是我很愿意干的活。同村的姑娘小伙子们会互相约好,带着帐篷和糌粑等生活用品,在山上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的,没有家人的唠叨和催促,日子便变得特别愉快。  萨珍是我最要好的姐妹,她十四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病好后父母就让她在村子东头的尼姑寺出家了。我还记得她出家那天跟我说:“这下好了,我再也不用嫁人,不用像其他女人那样服侍几个男人,一辈子有干不完的活!”萨珍披上绛红色的袈裟,剃光了头发,显得特别漂亮。从小我就喜欢绛红色,总认为那是世界上最漂亮的颜色,是属于神圣、高贵的佛祖的颜色。那晚,我要阿妈也让我出家,却被阿爸臭骂了一顿。  萨珍家里人为她在寺庙里盖了一间小屋子,从此,她不再跟家人挤在厨房里睡了。当然,出家的萨珍,除了每个月的初一、十五等念经的日子,平时还是要下山来帮家里干活的。但她的生活跟我们同村的女孩比起来,已经好了很多。至少,她不再上山放牧,活干少了家人也不再责怪她。  今年挖虫草,萨珍就跟我一起上山了。我俩搭了一个帐篷,中间架了牛粪炉,两边铺上卡垫,仍然显得十分宽敞。  挖虫草是很累人的活。虫草很小,冒出地面的草头跟枯枝、干草差不多,得趴在地上仔细辨认。一天下来,腰酸背疼,眼睛涩涩的很难受。这两年虫草越来越少,有时一天下来也找不到几根。  “你看看,他们越来越近了。这么多人在这个山坡上,再多的虫草也早没了!”萨珍直起腰,用头巾抹了一把汗,拿着挖虫草的小铲子指了指周围的男人们说。  “我有什么办法呀?这些家伙,就像发情的驴一样,赶都赶不走!”我站了起来,腰酸痛酸痛的,于是使劲捶了两下。上山前阿妈不让我穿氆氇,非让我穿了一件亲戚送的丝质蓝花裙子,还让我把头发洗了。我的头发又密又长,阿妈给抹了酥油,编成一条条的小辫,在发辫上缀上绿松石。经阿妈这么一打扮啊,我自己都觉得漂亮多了,难怪我一上山,认识不认识的男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  “都怪你长得太漂亮了!”萨珍采了一把野杜鹃朝我扔过来。“简直就跟我家那匹小母马一样,走到哪儿,公马就跟到哪儿!”  “你才像小母马!一匹没有头发的小母马!”我伸手接住她扔过来的花,胡乱插在衣襟上,咯咯笑着。只有私底下,萨珍才能这么跟我说话。有人时,她总是板着脸,好像不板着脸就不像尼姑似的。  “你阿妈最近好奇怪,一天到晚打扮你,把你弄得跟个妖精差不多!你该不会要嫁人了吧?”萨珍一脸坏笑地盯着我,“你本来就够妖的了,这么一打扮,还让不让那些男人活了?”她指了指远处那些傻傻地、呆看着我们的男人。  “谁知道那些男人是不是看你来的?”我斜了她一眼,怪异地说。“至少,某个出家的扎巴就不是来看我的。萨珍,你可是尼姑哦,尼姑是不能动凡心的!”  “我叫你胡说。看我不打死你!”萨珍红着脸,恶狠狠地朝我扑过来。  “尼姑要杀生了啊!萨珍阿尼要打死我了啊!”我大叫着往山上跑去,辫子在身后飞扬着。我毫无顾忌地笑着,跑着,把一把把杜鹃花向后抛去。笑声是肆无忌惮的,高亢而尖利,回荡在山谷的每个角落。  我俩就这么在山坡上你追我赶地玩了起来,前面突然出现了三个男人。他们是邻村的,每年只在采虫草时才能见到,其中那个高个子男人去年还挨了我的石头呢。  “卓嘎,快过来,萨珍快撵上来了!”那家伙不长记性,伸手就向我怀中抓来。  我拿着小铲想都不想就砍了下去。没经我同意想在我身上乱摸,做梦去吧。那家伙立刻缩回了伸出的手,并跳着圈不停地甩着受伤的手。  我得意地瞄了他一眼,更大声地笑了起来。  晚上,村子一个老人上山给我带了酥油和炒豌豆,说是奶奶托他带来的。自从那天我有新衣服后,近一年来家里亲戚不断的情形突然中断了,再不见有陌生人上门。阿爸阿妈和哥哥们比平时忙碌了些,跟我也变得格外亲近。阿爸喝酒时,不再要嫂子倒酒,而是点名要我陪在一边,不时还让我喝一杯。要知道,在我们这里,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样的,男人们除了放牧外,很少会干家务活,男人是一家之长,是家中至高无上的主角。女人是不能跟男人一起喝酒的;否则,这家的男人就会被认为“没有脊梁”,会让其他男人瞧不起。但是,爸啦突然间让我跟他一起喝酒,一起聊天,真让我有些不适应。哥哥们最近也变得亲切起来,早上不再等着我起床去挤奶,而是早早就安排嫂子干了,也不再规定我每天要织多少氆氇,打多少酥油,一切都随我高兴。两个哥哥还轮流去拉萨,买回一些新碗、新水瓶、新被子等物品。  阿妈最近忙着织“溜”,一种我们用来做被子和袋子的土布,库房里已经放了好几捆,阿妈仍然不停地织着。有时我劝她歇一歇。她每次都是抬头看我一眼,说:“卓嘎自己歇歇吧,阿妈不累!”然后埋头仍然不停地推动织机。  奶奶平时就不愿说话,近来话更少了。其实在家里,奶奶是跟我最亲近的。在我们这个小地方,只有奶奶,称呼任何人都会在名字后面加上“啦”,以示尊重。听村中老人们说,奶奶过去是一个贵族家的小姐,后来家族没落了才嫁给了我爷爷。奶奶什么都懂,那些经书上的字,村教学点的老师都不认识,奶奶却可以一字不漏地念下去。奶奶还会画画,我们家柜子上、门框上的装饰画都是她画的。奶奶,我最尊敬的亲人,她跟我周围的老人总是不一样,她那么谦和有礼,懂得也比其他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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