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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尘

程章灿 重庆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9-8  

出版社:

重庆出版社  

作者:

程章灿  

页数:

229  

字数:

212000  

Tag标签:

无  

前言

  在永恒的时间面前,文字是脆弱的,也太无足轻重,像飘飘然的一粒轻尘。中国古人有“三不朽”的希冀,立德、立功、立言,照我看,都不容易,对包括我在内的大多数人,这些都是奢望,是不切实际的空想。不过,即使如此,对我来说,有书照样要读,有感想照样要发,每天都有书读,读了书还能多少有点感触,自我感觉挺满足的了。  读书不容易,风沙不大,纸页上也容易有积尘,各色各样的灰尘,会模糊我们的视线。北朝人说,校书如扫落叶,旋扫旋生,所以读书先要扫落叶。宋朝人读书,有了比较舒适的桌椅,几案上仍不免落灰,也要时时勤拂扫,莫使有尘埃。扫帚不到,灰尘照例不会自己跑掉,我小学时就读过这条语录。  多年来,我的生活基本上就是读书和写作,写的大多数是所谓学术论文,正襟危坐的;也有一些比较轻松随意一点的涂抹,美其名,大概可以称为学术随笔之类。个人的想法,是舍不得放弃平时的点滴感兴,写下来,还希望这些东西都能言之有物,不发空论,并且,尽可能有趣一些,至少不是面目可憎、言语无味。今年夏天,花一些时间把这些东西编在一起,大大小小的,居然有40篇。  编的时候,把这40篇东西大概分了一下,编成三组。上编是“古货纫新”,是读古书时所生的一些感想,所发的一些议论,有意与“蛊惑人心”谐音,纯粹是为了好玩。中编是“塔中塔外”,不用说,这塔就是象牙塔。这里所收的东西,与我的学业本行相关的,自然属于”塔中”;我有时也不免溜到塔外张望一下,看到的那些东西就是”塔外”。有两三篇是演讲的稿子,介于二者之间。

内容概要

在永恒的时间面前,文字是脆弱的,也太无足轻重,像飘飘然的一粒轻尘。中国古人有不朽的希冀,立德、立功、立言,照我看,都不容易,对包括我在内的大多数人,这些都是奢望,是不切实际的空想。不过,即使如此,对我来说,有书照样要读,有感想照样要发,每天都有书读,读丁书还能多少有点感触,自我感觉挺满足的了。

作者简介

  程章灿,福建闽侯人,1963年生,北京大学历史学学士(1983),南京大学文学博士(1989),现任南京大学古典文献研究所所长,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曾任美国哈佛大学、宾州大学、华盛顿大学、英国牛津大学高级访问学者,香港浸会大学客座教授。研究兴趣以国学为中心,涉及中国古代文学、石刻与艺术文献、国际汉学与中外文学关系、南京城市历史文化等。出版有《魏晋南北朝賦史》、《世族与六朝文学》、《石学论丛》、《賦学论丛》、《旧时燕——一座城市的传奇》等著作,译作有《迷楼——诗与欲望的迷宫》。

书籍目录

前言上编 古货纫新 小安子的前辈 曹操杀杨修之后 运租船上走下“一时文宗” 残疾皇帝 宋江杀阎婆惜前后 白战体为什么拿雪诗开刀 霞思天想 旧迹堪寻 鬼的样子 鬼的变化 鬼界速写 鬼怕什么 人鬼之间 说驴 “长”字的两种读法中编 塔中塔外 闲堂师语 峥嵘岁月征诗史 诗人的诗学 青灯有味 风雨楼诗 幕间随感 江南,你好 郑愁予的古典江南 望江南:想象江南的几个维度 贵妃之死 《浮生六记》中的芸下编 东张西望 “红毛国”与大清朝的一次接触 关于“旧中国”的三条札记 从哪里了解“旧中国” 清初常熟的一次西学东渐 乌鸦与鹏鸟 维多利亚学究 也说《聊斋志异》被洋人“盗用” 博尔赫斯的分岔小径 魏理与两个女人及一个“恋”字 众里寻她 风流才子高罗佩 通俗小说中的异国情调 这是一个翻译的时代 译名游戏

章节摘录

  今天想说说曹操杀杨修。“老掉牙的话题,谁不知道呀?”“那么,曹操杀了杨修之后,还对杨家干了什么?”“川川’’“说不上来了吧。”说实在的,我本来也不知道,或者说,完全没想去关注这样的问题。前不久,偶然一次与康达维先生闲谈,涉及这个话题,觉得有意思,忍不住拿出来说说。  康达维(DavidR.Kncchtges)是西雅图华盛顿大学的教授,以研究汉赋、汉魏六朝文学以及英译《文选》而驰名的美国著名汉学家。盛夏大热天,老先生也闭门钻研中国古典文献,那天读到曹操写给杨太尉、曹夫人卞氏写给杨太尉夫人袁氏的信,以及杨氏夫妇的回信。杨太尉不是别人,正是杨修的父亲杨彪,而袁氏则是袁术的姐妹,曹操与曹夫人就不必介绍了。总之,这四位都算得上当时的名人,居然有这么一番通信。这事很是蹊跷,也很有看点。  康教授喜欢考据,马上开始搜罗相关文献,列举可疑之点,一、二、三、四。他正在“长考”,正好我撞上门来,就拿这事问我。我一听就乐了。  敢情曹操杀了杨修以后,还存心跟杨修父母套近乎,温情脉脉,这不是老猫玩小鼠吗?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面对这个杀子仇人,杨爸爸和杨妈妈居然也有闲情回信,“推心置腹”一番。看看曹操在致杨彪信中怎么说:令郎“恃豪父之势,每不与吾同怀”,我多次宽宥,他却屡教不改,再不绳之以法,“将延足下尊门大累”。这意思就是说,我杀你儿子,是为了你好,是为了你家族的利益;你儿子死了,你当然悲痛,但是,防患于未然,“亦未必非幸也”。末了,他又派人送上一批贵重珍品,还有青衣二人,并以命令的口吻要杨彪收下。假惺惺的语词中,夹杂一些真诚的同情,刻意笼络,又拉又打,那高明的手段和逼真的表演,都是极具曹操个性特点的。杨彪既悲且惧,回信除了表示小儿罪有应得,并对馈赠厚礼之事千恩万谢之外,自然不敢再说别的。  接下来的是“夫人外交”。卞氏信中先表示自己事前完全不知道杨修被杀的事儿,又说曹操为人“性急”,被杨修气得没办法,“在外辄行军法”,好像也是千般无奈,言下大有不胜悲痛歉疚之意,末了也送上厚礼以致宽慰。袁氏在回信中,当然对卞氏表示理解,还表示已知道曹公来信这一回事儿。通观双方文字,似乎曹杨两家本来就有通家之好,虽则出了这件不幸的事,但公是公,私是私,旧日情好不会因此受损。  再追究下去,这些书信来历不明,它们出现得很晚,似乎始见于《古文苑》,这部北宋时候才突然冒出来的总集,本身就有惹人怀疑的地方。而《古文苑》很可能又是抄南朝的《殷芸小说》,小说家言,本不可当真。两对有杀子之仇的夫妇,一来一往,面子上都客客气气,温文尔雅,充满表演性和戏剧性。好看是好看了,可这样的事,谁信呢!看来班、马诸公也未曾一见,当是出于后人伪托。伪托的把戏不难看穿,清代学者严可均编《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时,就说:“小说有张良《与四皓书》,四皓《答张良书》,谓出其辞肤浅,非秦汉人语。殷芸,梁人,亦未必收此。盖近代人伪作也,今姑附于后。”他是明眼人,但他推测出于南朝以后人伪作,我觉得恐怕未必那么晚。  稍晚一些的,还有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通信。《汉魏六朝百三家集》中有《汉司马相如集》,收录相如给卓文君的情书一封,题作《报卓文君书》。古人难得留下这么私密性的文字,值得好好一读:  五味虽甘,宁先稻黍;五色有灿,而不掩韦布。惟此绿衣,将执子之釜。锦水有鸳,汉宫有木。诵子嘉吟,而回予故步。当不令负丹青、感白头也。  信誓旦旦,说来娓娓动听,端的是蜀中多情风流才子!所谓“诵子嘉吟,而回予故步”,显然是针对旧题卓文君的诗《白头吟》而发,明明是空言保证,却显得煞是有情:领受了夫人的“诗教”,我已经提高了认识,决心改正错误。放心啦,你虽然不再秀色可餐(五味),明艳照人(五色),我也不会抛弃你的。人之常情,来而不往非礼,何况夫妻双方?所以,为了配合《白头吟》,也为了配合“恶搞”这一段恋情的需要,后人编造了这封信,我相信。  还没完呐。《文章辨体汇选》卷二百五十二又有卓文君《与相如书》:  群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锦水有鸳,汉宫有木。彼木而亲,嗟世之人兮,瞀於淫而不悟。朱弦齧,明镜缺,朝露晞,芳弦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毋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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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封底压皱了而且比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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