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与泡沫经济非均衡分析
2002-7
北京大学
王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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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研究泡沫经济的背景和意义 自然界的泡沫，五彩缤纷，给人以无限的遐想。然而，经济学借用这个名词所描绘的经济现象却不总是那么令人心旷神怡。从1636年至1637年那个导致一个强大的荷兰帝国衰落的“郁金香狂热”，到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造成日本经济将近十年低迷、至今难以走出泥潭的“日本泡沫经济”，无不给当事国家留下不堪回首的记忆。虽然一般说来，人们并不欢迎这种类型的泡沫，可是它总是不可避免地光顾着一些市场经济、甚至刚刚向市场经济转轨的国家。 事实上，除了上述那些几乎被大家公认的泡沫以外，1994年墨西哥金融危机，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包括我国海南省房地产热，以及前一时期的美国高科技股市走势，似乎也都可以看到泡沫的蛛丝马迹。 然而，什么是泡沫?什么是泡沫经济?它产生的原因是什么?怎样度量它?能否在经济运行过程中辨别它?能否避免、化解、减小它的损害?这些问题始终是人们关心，却一直争论不休的问题。 泡沫与泡沫经济具有非常强大的冲击力，有时它却难以琢磨，难以在由它引发的危机爆发之前加以辨别。泡沫与泡沫经济关系到经济运行、金融安全、财富分配与投资决策，涉及每个人的切身利益。对于这样的经济现象进行深入、细致的研究，无疑具有重大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 二、相关领域的研究现状 从当代观点来看，泡沫现象很久以前就出现过。比较著名的泡沫有1636年到1637年发生在荷兰的郁金香狂热(Tulip Mania)；1719年到1720年在巴黎出现的密西西比泡沫(Mississippi Bubblas)，以及几乎同时在伦敦出现的南海泡沫(South Sea Bubbles)；还有1846年到1847年发生的英格兰铁路狂热(Railway Mania)等等。但是，究竞人什么时候人们开始用“泡沫”一词来描述这类事件，现在已经无从考证了。 真正对泡沫现象进行系统而富有成果的研究是从所谓理性泡沫(Rational Bubbles)开始的。这项研究工作大约开始于20世纪70年代左右。理性泡沫概念的提出是人们针对资产价格中经常可以观测到的过度波动现象寻求解释的一种尝试，它可以从理性预期和局部均衡的角度解释为什么市场会出现背离经济基础条件的泡沫现象。Hahn(1966)，Samuelson(1967)和Shell—Stiglitz(1967)以及其他一些人首先论证了当缺乏一组完全的期货市场，并且在期界无限的情况下，没有市场力可以保证经济不沿着一个带有泡沫的路径爆炸运行。这实际上是从理性预期出发证明了在某些条件下经济系统中可能出现理性泡沫。Blanchard—Watson(1982)从理性预期出发，在套利均衡条件下，求解出了性泡沫解，同时还构造出了一种被称之为爆炸性泡沫的理性泡沫。 鞅(Martingale)概念被引入到理性泡沫研究之中，极大地丰富了理性泡沫的解集合。Granger-Swanson(1994)⑤通过一种一般鞅过程模型解出的理性泡沫解集，几乎囊括了目前学术文献中常见的所有理性泡沫解。这些成果使得泡沫研究脱离了笼统研究阶段，开始了分门别类的细致研究，从而为人们深入考察各种形式的泡沫提供了理论准备。
泡沫与泡沫经济问题关系到经济运行、金融安全、财富分配与投资决策，涉及每个人的切身利益。《泡沫与泡沫经济：非均衡分析》对与之相关的理论与实践问题进行了全面、系统的研究。全书分八章，主要研究了下列问题：什么是泡沫与泡沫经济？泡沫如何度量？泡沫存在吗？泡沫产生的机理是什么？泡沫有哪些类型？从均衡角度看，泡沫存在吗？泡沫如何影响社会经济？泡沫的成因是什么？如何根据经济数据检验泡沫是否存在？如何预防和治理泡沫经济？最后，针对典型案例进行了实证研究。书中借鉴了大量学术文献，并在某些方面取得了进展，反映了泡沫研究领域的最新成果。 《泡沫与泡沫经济：非均衡分析》可作为经济与金融类研究生、经济理论工作者、投资者、政策制定者的参考读物。
王子明，1959年生，经济学博士，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副教授。 毕业于中国人民银行总行研究生部，获得经济学博士学位。早年于吉林工业大学，获得自动控制专业工学学士学位和工学硕士学位。 现任职于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曾在吉林工业大学电子工程系，烟台大学计算机系，吉林省兰达国际期货经纪公司，招商银行总行等单位任职。曾发表过自动控制理论、计算机科学、信息系统建设和金融方面的学术论文数篇。
前言第一章泡沫与泡沫经济的界定§1．1泡沫的界定§1．2泡沫经济的界定§1．3通货膨胀与资产泡沫的区别§1．4经济周期波动与泡沫经济的区别第二章预期与价格的关系及常见的预期假设§2．1预期因素对需求和供给的影响2．1．1预期对需求的影响2．1．2预期对供给的影响§2．2预期对市场局部均衡价格的影响2．2．1均衡价格和均衡数量的决定2．2．2预期变动时均衡点的移动2．2．3投机性商品和最终使用性商品的价格行为特点§2．3形成预期的常见假设2．3．1简单预期2．3．2外推预期(Extrapolate Expectation)2．3．3自适应预期2．3．4理性预期第三章价格模型与模型的解§3．1资产市场的价格模型3．1．1套利均衡条件导出资产价格模型3．1．2局部均衡条件导出资产定价模型§3．2汇率模型§3．3恶性通货膨胀时期的物价模型3．3．1卡甘模型导出的恶性通货膨胀模型3．3．2局部优化条件导出的恶性通胀模型§3．4一个含义丰富的理性预期方程§3．5模型解的研究3．5．1基本解（Fundamentals）3．3．2鞅（Maringale），一般解（General Solution）3．5．3 理性泡沫解(Rational Bubbles)3．5．4马尔可夫泡沫3．5．5内蕴性泡沫3．5．6外来性泡沫第四章泡沫剔除及与泡沫相关的其他经济学概念§4．1局部均衡、一般均衡以及非均衡§4．2剔除几种类型泡沫的论证4．2．1从局部均衡的角度剔除泡沫4．2．2从一般均衡的角度剔除泡沫4．2．3一般均衡稳态价格--收益贴现价格§4．3时尚与太阳黑子§4．4单位根、共积分4．4．1单位根过程和检验方法4．4．2共积分和检验方法4．4．3单位根和共积分在泡沫研究中的应用§4．5泡沫研究与市场有效性研究的关系第五章泡沫的社会经济效应分析§5．1泡沫现象的宏观经济效应5．1．1财富效应
§1．4经济周期波动与泡沫经济的区别 经济周期波动是一种宏观经济现象，它是指总体经济活动上升与下降相互交替的周期性变化和发展的过程。 马克思分析了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和分配关系，揭示了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指出了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周期地爆发的必然性，论证了资本主义经济周期波动就是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周期地爆发的客观规律。马克思主义认为：资本主义经济危机本质上都是生产过剩的危机。资本主义的生产过剩不是社会产品超过了社会实际需要，不是绝对意义上的过剩，而是在社会产品不能满足广大劳动群众的实际需要的情况下发生的商品的相对生产过剩。马克思认为：在资本主 义制度下，广大劳动群众有支付能力的需求被限制在一个相对狭小的范围，而资本主义的生产则大大超过这个范围。这样，社会生产出来的商品同社会有支付能力的需求相比就相对地过剩了。当这种相对的生产过剩达到一定程度时，经济就会出现停止和萧条，抑制生产能力，经济就会走向低谷。在萧条或低谷期，社会经济遭受相当大的损害和资源浪费。通过这种破坏性的休整过程，社会需求和社会供给会逐步达到平衡，孕育着下一个经济复苏和高涨期。就这样，经济周而复始地发展，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经济周期波动。可见，马克思揭示的资本主义周期性经济危机是经济系统的一种内在动力学规律。 利用乘数与加速原理建立起来的汉森一一萨缪尔森模型，同样可以证明经济系统本身蕴藏着内在波动性。这种波动性的外在表现就是经济周期波动。 泡沫经济也是一种宏观经济的波动现象，故它也可能表现为上升、高涨再劲崩溃和衰退的运动过程。然而，泡沫经济和经济周期波动存在很大的差别： 首先，泡沫经济不是经济内部蕴藏的必然动力学特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我们对宏观经济有清醒的认识和良好的管理机制则完全可以避免泡沫经济；但是，经济周期波动则不然，我们无法彻底消除经济周期波动，因为它是由经济系统的动力学特性决定的。虽然良好的宏观经济管理可以减小经济周期波动幅度，有时甚至可以小范围地改变特定一期的经济周期长度，但是这些改变并不能从根本上消除经济周期波动。义制度下，广大劳动群众有支付能力的需求被限制在一个相对狭小的范围，而资本主义的生产则大大超过这个范围。这样，社会生产出 来的商品同社会有支付能力的需求相比就相对地过剩了。当这种相对的生产过剩达到一定程度时，经济就会出现停止和萧条，抑制生产能力，经济就会走向低谷。在萧条或低谷期，社会经济遭受相当大的损害和资源浪费。通过这种破坏性的休整过程，社会需求和社会供给会逐步达到平衡，孕育着下一个经济复苏和高涨期。就这样，经济周而复始地发展，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经济周期波动。可见，马克思揭示的资本主义周期性经济危机是经济系统的一种内在动力学规律。 利用乘数与加速原理建立起来的汉森一一萨缪尔森模型，同样可以证明经济系统本身蕴藏着内在波动性。这种波动性的外在表现就是经济周期波动。 利用乘数与加速原理建立起来的汉森一萨缪尔森模型，同样可以证明经济系统本身蕴藏着内在波动性。这种波动性的外在表现就是经济周期波动。 泡沫经济也是一种宏观经济的波动现象，故它也可能表现为上升、高涨再到崩溃和衰退的运动过程。然而，泡沫经济和经济周期波动存在很大的差别： 首先，泡沫经济不是经济内部蕴藏的必然动力学特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我们对宏观经济有清醒的认识和良好的管理机制则完全可以避免泡沫经济；但是，经济周期波动则不然，我们无法彻底消除经济周期波动，因为它是由经济系统的动力学特性决定的。虽然良好的宏观经济管理可以减小经济周期波动幅度，有时甚至可以小范围地改变特定一期的经济周期长度，但是这些改变并不能从根本上消除经济周期波动。 其次，经济周期波动具有规律性，往往有一个相对固定的周期长度(即周期的概率分布形状足比较尖锐的)；泡沫经济则不同，泡沫经济的爆发具有相当大的随机性，我们无法在实际经济运行数据中找到一个相对固定的泡沫经济周期。 再次，经济周期波动的上升阶段和下降阶段往往都相对较平滑；泡沫经济则不同，上升阶段一般相对平滑，而下降阶段则往往非常陡峭，可能会以破灭的形式出现。 最后，经济周期波动一般来说是一种正常的经济现象，因而即使在萧条期对经济有较大的消极影响也不至于出现太大的灾难；而被称为泡沫经济的经济现象则与之不同，泡沫经济破灭时期往往伴随着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并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使得经济恢复期的到来可能长于经济周期波动的周期。因此，泡沫经济比经济周期波动的下降期对经济具有更大的破坏力。日本泡沫经济和我国海南省泡沫经济就是两个明显的例证。 第二章预期与价格的关系及 常见的预期假设 泡沫是价格问题，而价格又决定于供给和需求，因此研究价格问题也就必须从研究供给和需求入手。在实际市场中，预期影响着商品的供给和需求，尤其是对于容易出现泡沫的投机性商品，预期的作用吏是不容忽视。因此，为了研究泡沫问题必须深入研究预期。从各个角度考察预期正是本章的特点。 微观经济学对于价格理论的研究可以从局部均衡和一般均衡两个角度展开：局部均衡理论所探讨的是单个商品、劳务或生产要素的 价格与数量的决定；一般均衡理论探讨的则是所有商品、劳务以及生产要素的价格与数量的联合决定。 本章我们从局部均衡的角度来探讨价格的形成、预期对价格的影响以及常见的预期假设。这些研究将作为本书的理论基础。 §2．1预期因素对需求和供给的影响 2．1．1预期对需求的影响 研究需求可以分为两个层次：一是个人需求；二是市场需求。所谓个人需求是指：某一个人，在某个特定时期内，在各种可能的价格之下，他将购买某种商品的数量。用数学语言来讲，个人需求就是价格与个人将购买的某商品数量之间的对应关系。在这里，“需求”含有两层意思：一是有购买意愿；二是有支付能力。没有支付能力的购买意愿仅仅是一种自然需要，还不构成需求。个人需求受很多因素的影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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