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的荷马
2008-4
北京大学出版社
陈中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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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马的伟大,不仅仅因为他不朽的诗篇,还因为他深湛的诗学。他并不愚守传统的诗歌“神赋”观,作者在书中展示了荷马诗学的精微。作者还探讨了希腊神话中的“英雄”,这是了解西方历史文化的富矿。 而作者最重要的观点则是重新追溯希腊智识的起源:古希腊的智识始于苏格拉底,还是荷马史诗?苏格拉底代表了“逻各斯”的取向,而史诗和神话则代表了西方文化的另一个取向,“秘索思”。 我们应该从理解西方的单行道上转身,用“二元”的视角重新发现西方。
陈中梅,福建师范大学英语本科,厦门大学英美文学研究生,1985年留学美国杨百翰大学,获西方古典戏剧史和理论博士学位,并从事博士后研究,1993年回国。1995年求学于希腊亚里士多德大学古典系。现为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研究员。
已发表专著《柏拉图诗学和艺术思想研究》等;译着有《伊利亚特》、《奥德赛》(均有注释本)和《诗学》(含注释和评论)等。
第一编 荷马与荷马史诗 第一章 概论:“长了翅膀的话语” 一、荷马·荷马史诗 二、诗人·诗歌 三、史诗的构合 四、程式化用语及其他 第二章 亲耳听过当事人的说讲——《奥德赛》第八卷笺注 一、诗唱·竞技 二、德摩道科斯的“故事” 第三章 目击者的讲述——史诗故事的真实来源探析 一、眼见为实 二、缪斯和塞壬的所知 三、“仿佛你曾身临其境” 四、荷马诗论的“另一面”第二编 神与英雄 第四章 希腊神族的起源 一、东方影响 二、老辈神祗 三、神权的接替 四、神权政治的自我完善 第五章 “父亲”与荷马史诗里的老辈神祗 一、宙斯,神和人的父亲 二、荷马史诗里的老辈神祗 第六章 大神宙斯 一、天空和奥林波斯的主宰 二、最强健的神主 三、谋略之神 四、局限和面临的挑战 第七章 斯库拉的峭壁和卡鲁伯底斯的漩涡 一、两难险境 二、痛失伙伴 三、选择的艰难 四、引发的思考 第八章 英雄 一、宙斯哺育的人中豪杰 二、“平民”英雄 三、长相、力量和战技 四、英勇战斗第三编 史诗与希腊认知史 第九章 质疑卜释 一、阿伽门农的责斥 二、赫克托耳的质疑 三、欧鲁马科斯的“满不在乎” 四、质疑的群众基础 第十章 走向《奥德赛》——《伊利亚特》里人物认知意识和行为的文本解读 一、阿伽门农的试探 二、帕特罗克洛斯的探察 三、有始无终 四、多隆 五、奥德修斯和狄俄墨得斯的探察 六、走向《奥德赛》 第十一章 《奥德赛》的认识论启示——寻找西方认知史上logon didonai的前点链接 一、忒勒马科斯的疑虑 二、欧鲁克蕾娅的发现 三、标记(塞玛)·伤疤 四、“对我告示明证” 第十二章 “你已讲说确切的凭证”——裴奈罗佩的探察和认知 一、裴奈罗佩的探察 二、求证 三、睡床 四、高超的探察技巧 五、裴奈罗佩的智慧参考书目
第四章 希腊神族的起源赫西俄德认为,世界的本原是亘古的昏莽,神祗由其中生出,模塑生活,繁衍后代,逐步由野蛮走向兼容并蓄对立面的存在但不允许后者与之平等地公开竞争的文明,建立起一种必须和只能由以宙斯为首的奥林波斯神族主导的政治和社会秩序。荷马很可能会赞同赫西俄德的见解。然而,值得注意的是,荷马在《伊利亚特》第十四卷第246行里提出了环地长河俄刻阿诺斯乃众神之源(即催生所有神灵)的观点。从上下文来看,荷马似乎不认为这一观点的提出是首创性的,所以合乎情理的解释是,荷马采用了当时流行的关于创世的另一种传说。我们注意到,印度古代文献《吠陀经》里有大神梵天原本是一只蛋的记载,而更为有趣的是,据说这只金蛋是从大水中生出的。古代埃及有开天辟地之前的混沌是一个巨莽深渊的说法——在这个深渊里流动着一望无际的“原始之水”。水在古代创世神话里的作用不言而喻。荷马之后二百年,米利都哲人泰勒斯形成了水是万物本原的重要思想,开始了用逻各斯(logos)取代秘索思(mythos),用科学的、旨在从自然界本身寻找创世成因的可证伪论断,取代老资格但本质上不受经验检验的神话叙事的艰难历程。然而,在文学(或故事)领域,秘索思色彩的浓淡,常常不是民众评判文本观点可接受程度的标准。成系统的秘索思,有时比不能自圆其说的“准”科学理论更能争得既不擅长、也不在乎精细思辨的民众的喜爱。如果说荷马的设想比赫西俄德的更为接近“科学”,在公元前7至前5世纪乃至以后的漫长岁月里,希腊人在谈论神的系谱时,沿用的却不是荷马的观点。赫西俄德的神谱学说一直是老百姓普遍接受的权威见解。当然,我们不能因此低估,更不宜贬斥荷马,因为他创编的是英雄史诗,而不是神谱。荷马只是附带和零星谈到俄刻阿诺斯与众神的关系,并没有任何着意于在此基础上建立体系的企图。鉴于上述考虑,本章拟以少量篇幅讨论荷马史诗里的老辈神祗,而把关注的重点放在对赫西俄德《神谱》的研究上。《神谱》指对明确,行文流畅,情节生动,系统性强,是我们认识、研析和阐释希腊神族家谱极为宝贵的第一手资料。
《神圣的荷马:荷马史诗研究》由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
无
内容清晰,不乏深度,对了解荷马史诗很有帮助
喜欢他的译文,所以也希望能感悟一下他对荷马的感悟
陈中梅老师的著作向以严谨著称,此书即为代表。书中注释与叙述在某些篇章几乎相等,让人感佩。
印制排版装帧都很好!内容上,感觉偏重学术性,有详尽的注解对照。不过对于一般读者也是有很高的可读性的。毕竟,荷马史诗现在读来,又被翻译过,总需要有个中介引领一下。这本虽不是最理想的引领中介,却也可以为之吧。作为普通读者,我是这么想。至于这本书的专业价值,我就不知道了。
写的很好,很有逻辑性。
有参考价值,帮助更好的研究经典。
分析的比较细,很有逻辑,有收获
陈中梅先生致力于荷马学,值得赞赏!
国人的荷马史诗译者有杨宪益、罗念生、王焕生、陈中梅、傅东华、曹鸿昭(台湾)等人,其中陈中梅是第一个完全依据希腊文底本,对荷马史诗全集(《伊利亚特》、《奥德赛》)进行诗体翻译的译者,为此,杨百翰大学(陈中梅先生攻读博士学位的学校)把他比作欧洲中世纪第一次把《伊里亚特》翻译成拉丁文的玻利比阿斯,可见陈中梅先生贡献之巨。
其实,早在20世纪初期,荷马史诗就以选译、史评结合等方式出于茅盾、戈宝权、郑振铎、王希和、高歌、谢六逸、徐迟等人之手,但是他们的选译或评注都是以英文版本进行译介的,与希腊文诗体结构相差甚远。
20世纪80年代,我国著名古希腊文专家罗念生先生,在其80岁高龄之时依据The Loeb Classical Library希腊文的诗体本,着手对荷马史诗进行全面翻译,1989年10月,相继译出《伊利亚特》1-9卷和第24卷,第10卷译到第475行的时候,由于病痛原因无法进行下去,1990年4月与世长辞,其后的译文工作由王焕生来完成。王焕生在完成了《伊利亚特》译本的未竟工作后,继续发力,翻译出了《奥德赛》,并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因而,我们目前看到的罗念生《伊利亚特》译本,通常都带有王焕生的名字,标志着两位学人的共同努力。
傅东华是译界著名学人,他中文功力深厚,译作跨度也广,其译作有西班牙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英国弥尔顿的《失乐园》,美国德莱赛的《珍妮姑娘》、玛格丽特·米歇尔的《飘》、凯瑟·温莎的《琥珀》和古希腊的《伊利亚特》等。傅东华的《伊利亚特》是以英文为底本的散文译本,由于是二次译介,所以与希腊底本存在着一些差异亦在所难免,1995年,陈中梅先生在《读书》(12 Volumn)上撰文《一部成功的劳作》,文章比较了罗念生、王焕生和傅东华的《伊利亚特》译本,由于两种译本分别是诗体和散文形式,底本分别是希腊文和英文,因而可比较的地方很多,其见出差别之地亦多,例如以散体形式少了诗歌叙说的那种跌宕性、诗体和散体译文的雅白等。我阅读过傅东华的译本后,觉得傅东华的译本更具现代战争气息,如司令员、军士、歼灭、内哄、决裂、舰队等等术语,都具备现代战争的味道,似乎与古希腊战事有点遥远。傅东华译本将阿喀琉斯称为君主,而陈中梅的译文称阿伽门农为民众的王者,军队的统帅,称阿喀琉斯为宙斯钟爱的壮勇,似乎更适合希腊盟军的构成。因为君主的概念毕竟带有浓郁的封建气息,而特洛伊战争的发生时期,与封建时代相去甚远,因而两种译文相比,陈中梅的版本更胜一筹。
出生于1915年的杨宪益先生同样是译界名人,他除了将《奥德修纪》、《古罗马喜剧三种》、《阿里斯多芬喜剧二种》、《地心游记》等外国作品译介入中国之外,更多的是将中国名著、名作译介到国外,比如《儒林外传》、《红楼梦》、《故事新编》、《汉魏六朝诗文选》、《彷徨》、《呐喊》、《长生殿》、《离骚》等中国作品翻译成英文,弥补了西方对中国文学了解的空白。杨宪益先生的《奥德修纪》译本出版于1979年,首印七万三千册,印刷量无论在当时还是现在,都算巨大。据杨先生1964年4月写的译文序中,该版本是以洛埃伯丛书的希腊原文翻译的。杨宪益以散文形式翻译出来,理由是“原文的音乐性和节奏性在中文译文中反正是无法表达出来的,用散文翻译也许还可以使人欣赏古代艺人见故事的本领。”杨宪益先生译本只有卷一的前10行保留了原文形式,其他都用散文进行表现。从严复提倡的译事“信、雅、达”原则来考量二者,陈中梅译本通篇都采用诗体结构,同样可以展现史诗的故事性和情节的跌宕起伏。不过,杨宪益译本确实更加活泼、丰富,其译本的神使们似乎更具有人性,比如第五卷中:“美貌的女神卡吕浦索笑着用手拍拍他说:‘你真是个坏家伙,主意可不少,居然想出这种话’”。陈中梅的译本是这样的:
“他言罢,卡鲁普索,女神中的佼杰,
咧嘴微笑,抚摸着他的手,出声呼唤,说道:
‘嘿,你这个无赖,诡计多端,
竟存这般心思,说出这番话来。”
我一直认为,史诗应该是严肃和崇高的,人类文学最初的表现是以诗歌形式来呈现的,对于描述充满悲剧色彩的人类命运,史诗就应该有史诗的样子,就应该有史诗的形式,形式应该和内容相呼应。虽然后史诗文学同样可以用小说或者散文形式来表现人类的命运和悲剧,但是作为史诗的原始结构,是不是更应该遵循其模本的初衷呢?
曹鸿昭的译本国内鲜见,据说是以英文为底本进行译介的,憾未能见,所以无从谈起。
荷马史诗,我用几年的时间断断续续看了几个版本,阅读也从荷马史诗的《伊利亚特》、《奥德赛》延伸到维吉尔的《埃涅阿斯纪》、但丁《神曲》、乔伊斯的《尤利西斯》、萨特的《荒原》等等,即便那些号称最为决绝的要和古典诗学划清界限的先锋诗学,他们的骨子里其实都流淌着两希文明的血液,我总感觉西方文学有一条无形的线在贯穿这西方学人几千年来的脉动。陈中梅先生在《神圣的荷马:荷马史诗研究》中称之为“网”,认为荷马史诗的深层中那些古老的命题如同一张潜网般地铺展在股市和程式化语言的深层。
阅读文学就如希利斯·米勒在《文学死了吗》中所说的,每部文学作品都是一个独立的世界,我们要敞开全副身心去投入到这个世界中,在那里发现自己。
从我个人的观点来说,陈中梅的译本更加尊重原文。对于史诗这种严肃的文体来说,这种态度无疑十分重要。曹鸿章译本现已由吉林出版集团出版,但本人并未购买阅读,原因是,对于外国文学作品来说,由于语言的障碍,使得读者处于一种十分尴尬的境地之中——既要尽可能全面了解,得到的文献资料却又不是第一手的。解决这种问题,除了极少数人能够克服语言障碍以外,大多数人还是要依靠别人的眼和别人的手,也就是译者的一系列工作。而直接转译无疑是最有价值的,若母本都是第二手的资料,恐怕对于保持原文的活性来说,稍有不妥吧!
曹鸿章的一系列译本,如奥维德《变形记》、《荷马史诗》等,都是依照英文来译。并且译名方面与习惯接受的译名差别很大,这点在其《变形记》译本中体现得尤为明显。对于大多数必须从译本才能了解作品的读者来说,从母本到译本中间所隔的差距越小越好,路途太远,珍馐也许都得变质吧!
楼主强大 正想找一个译本读读 这下有方向了 感谢
荷马史诗就是古希腊的说唱艺术,所谓严肃文体云云纯粹是后人脑补而已
奥维德《变形记》人民文学出版社的译者不是杨周翰吗?他是从原文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