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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的发型

孟晖 南京大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9.12  

出版社:

南京大学出版社  

作者:

孟晖  

页数:

328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自《金瓶梅》问世以来,潘金莲仿佛就成了一个时代的符号,人们通过她体味到宋明时期的生活百态。一部《红楼梦》都让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何况为之母的《金瓶梅》!不过应该在评论《金瓶梅》的时候除了援引上述鲁迅先生的精妙评语之外,应当再加一条,即世人看见宋明时代的食货志。《潘金莲的发型》正是如此,通过作者的优美文字、旁征博引的典故以及精美的引图,从人们的衣着开始,直到食住行,我看到了潘金莲所代表的宋明时代人们生活的典型表象,对当时的人物形态、意识形态还有审美形态有了具象的感知。书的文字咀嚼之下生动鲜明令人口齿噙香,引图则中外兼顾详细周至,不失为一本非研究者了解我们古人生活的好书。

作者简介

孟晖,女,20世纪60年代出生,达斡尔族。1987年入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史系本科学习,1990年肄业:1990-1993年至法国留学。现居北京。作品有长篇小说《盂兰变》,文化史研究著作《中原女子服饰史稿》、《画堂香事》,随笔集《维纳斯的明镜》、《花间十六声》、《贵妃的红汗》(南京大学出版社即出),译作《西方古董欣赏》等。

书籍目录

服饰花落知多少附:遗落的笑靥张生的礼物潘金莲与鬉髻晋代名士的休闲服万里远来的衣衩李清照的时装附:闹蛾满城狂欢夜开合里的风光附:南朝的裙裤披风小识附:民国的女袄黄金与翠羽的华服饮食唐人美点——糖酪浇樱桃酥•酥山•冰淇淋附:金盘点酥山蜜沙冰•乳糖真雪花露天香起居得几而止被底的香球附:玫瑰花的妙用珠帘秀帘影玲珑冰块的遭际梅花络琉璃、玻璃与《红楼梦》附:琉璃的奢侈鉴赏想念梦幻的桂旗空中一朵雨作的云(外四章)人间的天堂与地狱映照死亡的是生命清香悠远的灵性之筏尘梦哪如鹤梦长洗澡水的色情想象韩嫣金弹与掷果潘安与伟大的过去重逢文学想象启动的地方当晚浊遭遇楚辞世界的青花后记

章节摘录

插图:在《红楼梦》第六十二回“憨湘云醉眠芍药茵呆香菱情解石榴裙”中,曹雪芹把他对女儿国的狂想推到了一个高潮。其中,香菱和芳官、蕊官、藕官、豆官等人在“红香圃”外斗草的情节,是谁读了都会难忘的。其实,相同的场景,早在数百年前,就在一位女性诗人的笔下呈现过,曹公此刻的文思,很可能是受到了这位女性前辈的影响:“斗草深宫玉槛前,春蒲如箭荇如钱。不知红药阑干曲,日暮何人落翠钿”(花蕊夫人《宫词》)。同样是富贵但封闭的环境,同样是稚气未脱而不得自由的少女,同样是新鲜的春光,甚至游戏也是同样的,只不过,在花蕊夫人笔下,具体的人物身份成了宫女,而地点则是在五代西蜀的宫苑。也是在红芍药花怒放的花栏前,这些年轻的女性想必也是“满园玩了一回,大家采了些花草来兜着,坐在花草堆里斗草”,这个拿着蒲草,说它像箭;那个拿来荇叶,说它像钱。《红楼梦》中的“这一个说:‘我有观音柳。’那一个说:‘我有罗汉松。’那一个又说:‘我有君子竹。’这一个又说:‘我有美人蕉。’这个又说:‘我有星星翠。’那个又说:‘我有月月红。’这个又说:‘我有《牡丹亭》上的牡丹花。’那个又说:‘我有《琵琶记》里的枇杷果”’,显然是作家利用了小说篇幅的优势,把相同的情节展开来尽情地加以发挥而已。有意思的是,彼此相隔数世纪的两位作者,接下来都把笔锋转到了女性妆饰上,也许潜在的逻辑是,在绚烂的芍药花前,只有女性的服饰、容妆才足以与之争艳。在《红楼梦》里,这是一条与花光相辉映的石榴红绫裙,在花蕊夫人的宫词中,却是一点在色彩上形成鲜明对比的“翠钿”。一点翠钿,被遗落在了芍药花栏的栏杆前。这个小小的场景,很容易就被人忽略而过,实际上,自它产生以来,也确实一直被忽略着。单从字面上,我们就不难猜测出,“翠钿”是一种女人用的首饰,因此,好像一切都很明白,没什么可多说的,这里呈现的只是一个“绮艳”的场面而已,而“绮艳”,一向就是文学创作的大忌。让我们还是赶紧从这个冷僻的角落掉转目光,去关注那些真正具有研究价值的重大主题……但是,且住,有人应该注意到,事情并不像我们想当然的那么简单,在花蕊夫人的《宫词》中,出现过这样一位宫女的形象:“翠钿贴靥轻如笑,玉凤雕钗袅欲飞。”谜底因此而破解了:花蕊夫人词意中的翠钿,并不是“泛指”,不是在笼统地指称一般的首饰,她笔下的对象非常明确。这里所涉及的,是当时流行的一种特殊的化妆风气,正所谓“素面已云妖,更著花钿饰”(杜光庭《咏西施》),在中国历史上曾经有很长一段时期,女性们流行用各种各样的小花片,来贴在脸庞上、鬓发上,这些小花片,就被叫做“花钿”,或者“花子”、“面花儿”等名目。想当年,花木兰从沙场上九死一生地归来,她要恢复女儿身了,其中所必需的手续之一,就是“对镜帖花黄”。后人也正是借助着这诗句而知道,至少从南北朝时代起,用一片片小花片来装饰自己的面容,就已经是女性中最普遍的化妆术了。只不过,在花木兰的年代,普遍的是黄色的“花黄”,而到了花蕊夫人的时期,绿色的“翠钿”变得最为时髦。原来是“我见他宜嗔宜喜春风面,偏宜贴翠花钿”(王实甫《西厢记》第一本第一折),这“翠钿”不是簪钗,不是绫绢假花,而是花钿的一种,是用来贴饰在脸上的。发髻上玉雕的钗头凤其势如飞,嘴唇边笑涡儿所在的地方贴一对绿色的花钿,做出人工的笑靥,就是那个时代的时髦美人的标准照。此刻正是《花间集》的时代,也是翠钿大行其道、风光无比的时代。除了充当假靥,它更多的是高踞在女性的额头上、眉心间,比如,有一位“眉间翠钿深”的美人,斜倚在枕上,覆盖着鸳鸯锦被,在帘外传来的呖呖莺啼声中,情思百转(温庭筠《南歌子》);另一位刚刚起床的美人,睡意未消,意态慵懒,头上用白玉簪固定的花冠都偏歪了,但是,此时的她“翠钿金缕镇眉心”,对着小庭中的斜阳轻风,杏花零落,一腔深深的情愁,无可诉说(张泌《浣溪沙》)。

后记

对于琐碎事物的兴趣,最终能形成这样一本随笔的集子,对我是个意外的惊喜。好像我向就容易对细节分神,即使看好莱坞电影的时候,也总是忍不住盯着片中女主人公的小帽、手包或者钻石胸针。有很长段时间,这种爱好让我很苦恼,我简直不知道该拿自己怎么办。因此,要特别感谢所有给了我鼓励的前辈长者,在他们的指点下,我才有勇气试着把这种琐碎的爱好带入写作。其中一次对我来说特别关键的机会,是《万象》杂志来向我约稿。我当时很吃力地写了一篇作为交稿,但是毫无信心今天,哪家杂志会对东晋南朝士大夫的披巾感兴趣?但是,这篇稿子居然发表了。某种程度上说,是从这时候起,我对自己感兴趣的那些细节变得认真了。《万象》的风格非常独特(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而为了保持《万象》对我的青睐,我不得不调整自己,去适应这杂志的趣味。在那之前,我只会写一种调子,有点“五四青年”的那种,激情,庄重,放声讴歌,歌声中带点感伤。但是,恰恰是在适应《万象》的过程中,我意外地发现自己也可以有一点幽默,轻松,俏皮。所以,我从个人的经历中深深体会到,对于有心写作的人,对于初学者,杂志的具体影响可以是非常之大。我感谢这些杂志给我机会,不仅因为由此而能把自己的兴趣拿出来娱乐大家,也因为,一旦要把兴趣化成文章,我就必须对自己感兴趣的这些细节加以追踪,而这些追踪的过程,往往是乍惊乍喜,让人热血沸腾。就像走进了一座辉煌宫殿,面对着重重叠叠、大大小小无数的门,我猜想,这些门后一定藏着珍宝,于是怯生生地随便拉开一扇小门,没想到,闪光的珍宝就像潮水般哗啦啦从门后涌出,堆围在我的周围,一下没过人的幸运感。收在这里的文章,因为当初是刊登在不同的杂志,所以有些内容上彼此有些重复,这要请朋友们原谅。实际的情况是,对于任何个现象,古代文献都留下了那么丰富的资料,让人在写了一篇、两篇文章之后还会觉得不尽兴。比如,关于“樱桃”,我就一直还想再写点什么。像唐代的“樱笋厨”,就很引人兴趣,目前,我已经读到不止篇文章介绍这一“史实”——每年的四月十五日,唐朝宰相百官的“工作餐”,是大吃樱桃和春笋,因为在公元9世纪前后,今天的西安一带,春天盛产樱桃与春笋。这个细节所揭示的黄土高原在一千年前的自然状况,真是让人百感交集。中国!你曾经如此美丽!你曾经如此美丽!你曾经如此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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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的发型》是由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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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是不放心的奶粉,谁在为质量把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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