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面对现实
2004-6
浙江大学出版社
周嫦
209
生老病死，人生常理，无人能够避免。人人都知道这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但是当苦难真正降临时，却非人人都经受得住。撇开“生”不谈，“老、病、死”是年迈者经常摆不脱的阴影。三者之中，尤以“病”的威胁为大，特别是当自以为身体健旺时突患重病，心灵与肉体的痛苦更为沉重。本书就是一位老年病患者生活与情感变化的真实记录。作者通过一篇篇发自内心的短文，抒发了她由重病深渊中挣扎出来步人新生活的思想变化——那种恍如从云端落人地狱复又重见光明的体验，只能以“脱胎换骨”、“破蛹化蝶”来形容。我们读过不少英雄人物与病残斗争的传记故事，但很少看到普通老年病患者的这类自我叙述，大概是因为他们认为乏善可陈，或者已经力有不逮吧。然而，正是普通病残老人的切身体验，对于其他千千万万普通病残老人更有现实的借鉴意义。 十年前一个寒风刺骨的冬夜，灾难从天而降，本书作者突然中风。突如其来的打击，不仅严重摧残了她的健康，而且冲决了她的精神堤防。作为一位几十年没有离开过实验室的科学家，科学研究已经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就在发病当天，她仍照常活跃在实验室！可转眼一切全变了，经过住院治疗后，她也只能在室内扶着旁人勉强挪步，右手则完全丧失了运动能力。起初，她还期待假以时日能康复到正常人的地步，什么西药、中药、按摩、针灸、气功等等，一一都试了过来，尽管有所好转，但终究还是不能独立行走，不能用右手料理生活和工作，而成为终生的残疾老人。 这是命运的严峻挑战。大劫之后，经过肉体与精神的炼狱，她从极度悲观中挣脱出来，面对残酷的现实去作人生的另一番拼搏。在《直面沉疴》这组短文中，刻画出她在这一重大转折关头的所想所为：她不甘于在病床与轮椅上度过余生，于是想方设法运用仅存功能的左手料理自己的饮食起居，又进一步用左手握笔练字习画。起初，笔不听使，字不成形，她就拿出当年做实验的韧劲不停地练，硬是练到能够批改研究生论文、审批稿件、与亲友通信，以及撰写文章向报刊投稿。也许是左手锻炼有助于开发右脑功能，她的文学和美学潜能也逐渐被调动起来。我几十年间从未见过她有这方面的才能，如今惊异地看着那支曾经只会撰写科学论文的笔，竟写出一篇篇带有文学意味的作品，绘出一幅幅颇有意境情趣的图画！本书从作者几年来左手习作的画中选出16幅，以飨读者。 除了著文绘画外，她还从音乐中寻求慰藉，尤其在夜不能寐时，宁静悠扬的乐曲，便如古刹钟声、潺潺流水，使她受损伤的心灵渐渐平静下来。以后，她又广泛阅读各类文艺书籍——在《与书结缘》中，描写了她从残疾患者的英雄传记中、从乐观向上的诗词中吸取奋斗的力量，从收藏剪报、贺卡、邮票中享受随缘乐趣的一些生活片段。 作者病后的更大乐趣是观花、种花。她一生爱花，但在过去，花只是她的科学实验对象，而如今则成为她的朋友。花的美丽给了她的莫大的抚慰和享受；花的生机与对逆境的抗争，给了她生活的勇气。在《与花相伴》这一节，特别是在《冬菊吟》、《宝石花——生活中的强者》这两篇代表作中，把她从花获得的人生哲理和启迪刻画得细腻入微。 病残老人蜗居斗室，终日过着禁锢、单调的生活，于康复极为不利，因此要创造条件多多走出家门，到自然中去，到社会中去。然而，外出游览于常人虽乃家常便饭，但于病人却是难逢的“美味佳肴”。书中描写了作者如何在亲朋帮助下，努力走出户外，从短距离艰难迈步，到乘轮椅在市内游览，再到乘飞机去外地旅游的过程。每一次外出游览，都使她心情更开朗，如饮甘醇。 从关心自己到关心他人，是作者病后精神生活的又一升华，《关注社会》与《他山之石》两组短文倾注了作者对社会的关注和对同病相怜的人的关心。她痛定思痛，把自己患病的经验教训总结出来，提请人们警惕中风袭来，呼吁社会加强为残疾人服务的意识，注意兴建无障碍 设施，直言批评了一些不尽如人意的社会现象与不良风俗。作者还以较长的篇幅记录了1998年武汉抗洪斗争的难忘之夏，激情溢于字里行间。 利用赴美国探亲的难得机会，她也写下了不少见闻感想，作为《他山之石》。 需要说明的是，在本书的前身（原名《病后杂感》，非正式出版物）中，原包括一组童话与寓言，冠以《鹤发童心》之名。作者病后以童心撰写的儿童故事，表现了朴实无华的品格，透出平和、勇气与智慧的气息，融合了科学知识与人文精神。因为在本书出版前，这一部分内容已在原来基础上经过大幅增补并配以插图，由浙江大学出版社在2004年3月出版了，题为《冬菊与宝石花——科学家讲故事》，这要特别感谢浙江大学出版社的王镨先生慧眼识珠，因此在这本书中就不再包括。 “德靠自修，神靠自养，乐靠自得，趣靠自寻，忧靠自排，怒靠自制”，愿与读者在茶余饭后浏览此书时互勉。 杨弘远 2004年6月
十年前一个寒风刺骨的冬夜，灾难从天而降，《微笑面对现实》作者突然中风。突如其来的打击，不仅严重摧残了她的健康，而且冲决了她的精神堤防。作为一位几十年没有离开过实验室的科学家，科学研究已经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就在发病当天，她仍照常活跃在实验室！可转眼一切全变了，经过住院治疗后，她也只能在室内扶着旁人勉强挪步，右手则完全丧失了运动能力。起初，她还期待假以时日能康复到正常人的地步，什么西药、中药、按摩、针灸、气功等等，一一都试了过来，尽管有所好转，但终究还是不能独立行走，不能用右手料理生活和工作，而成为终生的残疾老人。 这是命运的严峻挑战。大劫之后，经过肉体与精神的炼狱，她从极度悲观中挣脱出来，面对残酷的现实去作人生的另一番拼搏。在《直面沉疴》这组短文中，刻画出她在这一重大转折关头的所想所为：她不甘于在病床与轮椅上度过余生，于是想方设法运用仅存功能的左手料理自己的饮食起居，又进一步用左手握笔练字习画。起初，笔不听使，字不成形，她就拿出当年做实验的韧劲不停地练，硬是练到能够批改研究生论文、审批稿件、与亲友通信，以及撰写文章向报刊投稿。也许是左手锻炼有助于开发右脑功能，她的文学和美学潜能也逐渐被调动起来。我几十年间从未见过她有这方面的才能，如今惊异地看着那支曾经只会撰写科学论文的笔，竟写出一篇篇带有文学意味的作品，绘出一幅幅颇有意境情趣的图画！《微笑面对现实》从作者几年来左手习作的画中选出16幅，以飨读者。
序写在前面直面沉疴微笑面对现实情养病之道惜福左手习字学写儿童故事在我面前展现出绘画新天地音乐作伴搬家轮椅走磨山半日游一个武汉残疾人的北京游大连游记愉快的2001年遗嘱与书结缘真正的人访谈：当代人要不要英雄崇拜有这样一个残疾青年两位伟大的女性残疾者的奇迹人生读《李白成》读《燃情岁月》喜读丰子恺《护生画集》读刘禹锡诗文寻觅杨敏如老师著作五十年后再续师生缘荒岛十年，植物为伴祝《读书现在时》越办越好我也成了“收藏家”珍藏贺年卡随缘集邮……
翌日，我们花一整天游览了坐落在大连东北端的金石滩景区。它滨临黄海，海滩连绵，建有许多游泳场，吸引了大量游客。他们或下海游泳，或在彩色帐篷下休息观景。离开海滩，沿途可见依山势而修建的狩猎场，地势平坦开阔处则有高尔夫球场——既有普通球场，也有高级球场，其中有的球道还被列人世界球道100佳之中。 金石滩景区山青海碧，风光旖旎，寓有山盟海誓之意，因此景区在此处兴建了金石滩婚礼殿堂，为情侣们提供别具一格的婚礼胜地。该殿堂采用罗马文艺复兴时期的教堂建筑风格，典雅富丽；殿堂周围按欧洲皇家园林风格布局，风景美丽。所以，情侣们喜欢来此举行婚礼，以志留念。当然，这样的婚礼费用不菲，仅租用殿堂就约需一二万元，非普通百姓所能企及。 金石滩景区可供游览之处真多：金石缘公园是以沉睡地下6亿年之久的沉积岩石布置而成，雄伟多姿，错落有致，已成为人工设置的自然奇石地质景观；金石赏石馆汇集全国各地众多奇石，分门别类展出，煞是好看，据说这是我国规模最大、藏石最丰的赏石馆；与赏石馆相邻的是金石蜡像馆，共展出百余尊蜡像，包括国家领导人以及体坛、娱乐等各界名人，形貌都十分逼真。此外，还有模特影视中心、中华武术馆等。 第三天参观旅顺口。旅顺口位于大连西南方，辽东半岛的最南端，黄海与渤海交界处。有趣的是，黄海水清，渤海水浊，两海交汇处，水色界线分明，蔚为奇景。旅顺口现时是国家重点名胜风景区，而在历史上则为重要的兵家必争之地。在这里，先后发生过中日甲午战争、日 俄战争以及苏联军队协助抗日战争的事件，也曾是北洋水师创建与驻扎之处。如今，旅顺口保留了上述各种历史与战争遗迹，来此参观，可以亲身领受一堂近代史课程。 进入旅顺境内，沿途映人眼帘的是一些纪念塔，如“中苏友谊塔”、“胜利塔”等。我们参观的第一站是“万忠墓”，是为纪念甲午战争中殉难的近二万我国同胞，接着参观了保存完整的清代“南子弹库”以及一些旧日战炮等战争遗迹。忆及我国近代的战祸与灾难，我不免心情沉重。 继而，我们去参观“203高地”。汽车只能到达“203高地”的半山腰，最后一段路程必须步行。我因残疾，只得乘滑竿到达山顶。那里是面积并不大的一片平地，居高临下，可俯瞰旅顺港口全景。这片高地曾是兵家必争的军事要地。当年日俄战争时，这里是双方争夺最为激烈之处，且有日军将领乃木希典的次子在此丧命。战后，乃木希典为其次子与其他日本侵略军将士招魂，将203高地更名“尔灵山”，还为之修建了一座弹形塔。如今该塔依然耸立，供人参观，据说还有不少日本游客前来顶礼膜拜。我所在参观团里一位著名历史学家向我们介绍了 203高地的那段历史，全团成员一致认为，203高地的弹形塔是一座类似日本靖国神社的标志性建筑物，在缺乏批判性文字介绍的情况下对外开放、任人参拜，有失民族尊严。当晚，大家经过讨论，便联名向上级提出建议。希望此举能够引起有关方面重视，并加以采纳。 旅顺还有“蛇岛”、“鸟岛”，它们都是国家重点自然保护区，故不允许一般游客涉足，但建有“蛇馆”可供参观。 第四天去了“森林动物园”。该园于1997年方始建成，面积广阔（占地7．2平方千米），青山环绕，建筑新颖，被联合国环保专家誉为高品位动物园。 该园分为圈养与散养两大园区。我们先进圈养园。迎面一派鲜花碧草、绿树成荫的美丽风光，布局得体。游人可步行，也可乘电动车观光。我们乘车沿着山道蜿蜒上下。沿途山势起伏，树木繁茂，空气清新，完全没有一般动物园惯常的异味，观光车还不时停在造型别致的各 种动物居所，任游人参观，行程1个多小时才到达圈养园终点。由此处，我们再转乘架空缆车或大巴，分别到达散养园。 散养园滨临海边，四周草坪如茵，上面点缀着许多牛的造型。据导游介绍，牛的造型乃大连的一个特色。散养园内布置得更像一座花园，不时可见散养在圈池内的火烈鸟、绵羊等温顺动物，任人近观。此园的核心部分是非洲食草动物区与猛兽区，需要乘封闭式专列车进人，才 可观看它们在野生条件下的生活状态。有趣的是有一只鸵鸟，竟在我们车前毫无畏惧地展翅而舞，煞是娇憨可爱。以后，我们还参观了园区内的大温室，其中展出了不少热带植物，繁花似锦。最令人难忘的是深谷花园：自上而下俯视，但见沿着深谷底部，一条清溪缓缓流淌过大小 错落的岩石，两侧花草丛生，其间还有幽亭小径，宛若童话世界！石板路自上而下深入谷底，不少游人络绎而下，在此间徜徉。 下午参观“奥利安娜”号豪华游轮，这是类似“泰坦尼克”号的英国游轮，还有乌克兰等民族风情的歌舞表演节目。时近傍晚，同伴们还要从“老虎滩景区”乘船作海上观光，那海景想必更加美丽，可惜我因行动不便只得放弃了。不过岸边也好看，尤其是那座标志性的巨型群虎雕像，气势雄伟，为著名画家韩美林所设计，果然出手不凡。 大连整个市容也很美观：屋宇多为风格与色泽各异的欧式建筑；街道整洁，没有小摊贩占道经营；沿街住户不设防盗网，不晾晒衣被；也未见有人随地吐痰、乱扔垃圾等现象；道路两侧处处绿化，不见浮土。具有独立主题与迥异风格的众多广场，也是大连特色。以“友好广场” 为例，它是为纪念中苏友谊而命名的。近年来，在广场上还添置了巨大的“水晶球”，球由千余块玻璃组成，夜间呈红、绿、黄三色，光彩耀眼夺目。 又到了夏游季节。忆及一生，我曾数度游庐山。庐山山水固然令人难忘，留给我深刻印象的还有百合花。在崇山峻岭、悬崖峭壁上，往往长着一株株、一丛丛百合，纤长的绿叶丛中绽开一朵朵橙色花朵，在蓝天白云、苍茫山峦的衬托下，显得清丽绝伦。云雾弥漫时，她若隐若现；山风吹来时，飘然若仙。我惊讶她怎能在如此瘠薄土壤，甚至岩石缝隙中生长，又如何能经受山峰上的狂风暴雨、冰天雪地？与相邻的雄劲苍松相比，她显得多么纤细柔弱，然而，她竟能与劲松并肩屹立于山巅！人们爱用娇弱来形容花卉，但庐山百合却在柔弱的外貌下表现出傲视霜雪的气质！ 当年她能在高山上生长，固然由于她自身坚韧的气质，也得益于人迹罕至的天然屏障。如今，旅游景点不断开发，悬崖峭壁亦已变通途，百合失去天然屏障；会不会被游人无情攀折和摧残？她能否安然无恙，繁茂生长？真希望作为文明古国的游人能文明旅游，能爱惜花草树木。我衷心地为庐山百合祈福，也为名山胜景以及天下的花草树木祈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