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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

柳营 浙江大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10-6  

出版社:

浙江大学出版社  

作者:

柳营  

页数:

242  

字数:

160000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那夜,她出现在我的梦里:一间南方的阁楼,阁楼里有张老旧雕花大床,屋子阴暗、晦涩、潮湿。我的女朋友化了浓妆,穿着性感的黑色真丝内衣,姿态夸张地趴在雕花大木床上,有个中年男人正背对着她站在窗口往外看,窗外是一片繁华的灯红酒绿。 她是我的闺中密友,现实中的她衣着朴素,处世略显呆板,不懂取悦自己更不明如何取悦他人。木讷老实的她,对父母却极孝敬,对周围世界的态度是妥协和顺从。三十岁了还是个处女,仍旧没有结婚对象,姐姐哥哥早就结婚生子单独另过,本分的她随父母亲住在一起。这日子过得不急不慢,看起来平静安稳……

作者简介

柳营,2003年获浙江省“青年文学之星”奖,2004年小说集《窗口的男人》入选“21世纪文学之星丛书”。著有长篇小说《树鬼》、《梁山伯与祝英台》、《淡如肉色》、《沉水香》等。中篇小说《阁楼》被改编成同名电影。

书籍目录

一 阁楼二 月光勾住寂寞的窗口三 水上幻象四 水妖的声音五 青藤缠身跋 那个梅雨的午后

章节摘录

  他稍弯着腰站在她的面前,身体离小梦很近。他的短袖格子衬衫很自然地敞开着,里面是件白色的棉背心,下身是条淡蓝色的沙洗牛仔裤,看起来很年轻。有股淡薄的烟草气味从他胸膛里漫不经心地散发出来,除此之外,还有一股干净而浓郁的男人的汗昧。这样的气息浸透在潮湿的空气中,缓缓流动在小阁楼的每个角落,浸入木地板里、西式的花梨木家具里、在她的头发里缠绵,从头发流淌到她的全身,与她自己身上的气息融合在一起。  她抬起头。有双明亮的眼睛在盯着她,绝对的专注。小梦感受到一种含含糊糊的、能把人包裹起来的热气,波浪样,一层接一层,在暗处涌动。在涌动的热气里,小梦的目光中有了些闪动的火焰,薄薄的嘴唇包含了欲说不能的神秘。  家具的轮廓和颜色都是模糊不清的。小梦站起来用双臂搂住了他的脖颈。他便顺势低下头来吻了她。每次他的嘴唇碰到她时,她都会情不自禁地发抖。阁楼外的老式木走廊带着久远的岁月的痕迹不动声色地立在夜的薄弱的黑色里,无声无息。  他吻着小梦,带小梦轻轻地移动脚步,跳舞一样有节奏地移动着,移到木走廊边,将米色的印花窗帘拉上,木走廊便被窗帘隔在了外面,小阁楼里比刚才幽暗了许多。他搂着她继续前行,木地板被弄出些沉闷的声音。声音在幽暗的阁楼里,有着一种古老的魅力,它刺痛了小梦最深处的隐秘,一种悲伤而无望的隐秘。小梦心里突然有了些慌乱,便将身体朝他身上靠了靠,想将他身上的热气多吸点到自己的身体里去。白天下过雨的夜晚有些凉意。  他用胸轻轻地顶着她,移动着,散淡随意,却又是有目的地的。不多时,他便带着小梦移到那张西式的花梨木大床边。这床是东家的,也是久远了的,不知睡过多少代人。  现在,这床是她与他的了。全世界的人都消失了,包括她的母亲,那个有风湿病痛的母亲,想必此时她也该睡了。  想起母亲时,小梦似乎想说句什么,可嘴唇却被他含在嘴里,身子被他紧紧搂着,在等待中有些瘫软的她便不由得呻吟了一声。压抑的呻吟声,长长的,余音在喉咙间久久断不下去。这样的呻吟在他听起来却是另一层甜蜜的、有着某种暗示和鼓励的含意。  他将她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开始解她的衣服。小梦安静地躺着,感觉脸上渐渐有了层烫人的妩媚,是被他的手感染的。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由他的手焦急而温柔地摆布,心却在身体里猛烈地跳动,并且急切地盼望自己的身体在他的目光下暴露无遗,可又希望这样的过程来得缓慢些。这是矛盾的,在矛盾中,她柔美的体形已经在他的目光中接受着洗涤了。  他的目光是特别的。在这样的目光中,内心深处的渴望被牵引了上来,就含在嘴里,一碰便破。有着完美体形的她在床上动了动,做出一个她认为最美的姿势,以便可以让他得到更好的欣赏。每次,他总要站在床边,欣赏够了,再将嘴唇紧紧地贴上来,然后是身子。闻到他肌肉里散发出的类似水果且夹着烟草的属于男人的香味,她又一阵战栗,便伸出手去搂紧他的后背,让他的胸膛贴在她的脸颊上。结实的胸膛紧贴在她的脸上时,有了窒息的感觉,但却是快乐的。是快乐的,所有的压抑就全在快乐中潮水般退回到海里去。只想与他紧紧地贴在一起。如果说能拥有这样的快乐就是喜欢他的唯一理由,那她觉得所有的压抑就都有了极好的极大的补偿。只有喜欢才会得到这样的快乐。  她与他贴在一起。她用自己身上全部的细胞去感觉,去听。听他心脏的跳动,随着心脏的跳动,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有了微妙的声响。男人的气息在她身体里飘荡、飞翔,她感受到他的血液在血管里流淌的回声,肌肉里潜在的力量。她的身体在颤抖,在他的每一声喘息中升腾。一个结实的男人的生命,实实在在的能够让她沸腾的生命。  床上的被单被他们滚出一条条皱痕,他们就在皱痕里继续滚动、纠缠,即痛苦又甜美。他的身体就像一团火,她痴呆而又疯狂地迎着火走去,火将她覆盖,将她抚摸,然后钻进她的身体里,从身体深处将她点燃。是热烈的燃烧起来的火。小梦的血在火里变得异常滚烫,并且慢慢沸腾起来。即将沸腾时,小梦从喉咙间升腾起类似啜泣的呻吟声。不再是压抑的,而是痛快淋漓而又精疲力竭的呻吟。压在身上的那个可爱的身体的重负所引起的疲倦使她的身体非常舒服。是疲惫过后的舒适感。小梦无声地笑了笑。

媒体关注与评论

  柳营始终在叙述过程中掌握住节奏,有快有慢。有风景处,就多作停留,但并不沉湎于其中,无风景处,就风一般飘荡而过,不留一鲐一痕迹。既从容不迫,又干脆利落。  ——北京大学教授:曹文轩  柳营的小说极具画面感。有时候一我甚至觉得小说中真正的主角不是火物,也不是故事,而是场景,是画面。这大概也是她的小说容易转换成电影的缘故。  ——著名作家:艾伟  一个原本情色的阁楼故事,却被柳营写得很美,语感,节奏,以及氛围掌控得恰到好处。生命个体此消彼长,生命之流梦幻般勃然律动。缠绵温情似江南的桃花水,语言如细雨蒙蒙富于诗性,引人进入审美想像。  ——《大家》杂志前主编:李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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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待细细品读


  柳营的文字,如水声飘然的声音,充满了迷人的气质。她善于营造纠结缠绵的文字与氛围,结构看似松散却充满了内在的凝聚力,轻吟浅唱,江南水乡,楼阁长廊,幽暗的细腻的尖锐的情感抒发各处可见,江南才女式的写作态度。在《阁楼》中,略带裸露癖的女子,《水上幻象》中,对童年、少女时代以及复杂情感的精准而丰腴的刻画,读后有种一唱三叹之感。通过《淡如肉色》《阁楼》,柳营逐渐走向了一条属于其独特风格的道路,这个过程对某些作家会显得漫长而艰辛,不过对她而言,或许早已在路上了。


  这是一本设计漂亮的好书。序言很精彩。如下:
  
  序:羔羊在尖叫
  
  韩松落
  
  电影《沉默的羔羊》里,有一段著名的场景。
  为了破案,克拉丽丝去向汉尼拔博士求助,汉尼拔要她以自己的经历作为交换,克拉丽丝于是说出自己童年最痛苦的经历:那是在父亲去世之后,她被寄养在姨妈家里,姨妈家经营牧场。一个清晨,她被羔羊的尖叫惊醒,她跑出去,试图拯救那些待宰羔羊,却因身单力弱而失败,她于是逃出牧场,在孤儿院度过余下的童年时光,从此她陷入对自己的深深怀疑,时常在夜里于噩梦中惊醒。这段独白里,一个接一个的“screaming”,仿佛带着刮擦之声,从观众心房刮过,等她讲完,平静下来,汉尼拔深深望着她,说出那段著名的台词:“You still wake up sometimes, don’t you? Wake up in the dark and hear the screaming of the lambs? ”
  柳营不像是那种内心有羔羊在“screaming”的人,她貌美、恬静,说话偶然会直率到近乎不中听——这都是好环境里才能培育出来的,她脸上也很少普通人的那种专注,更多是一种梦游般的、恍然的神色,但周遭人和事的细节,却从来漏不过她的眼睛。这种特质的人,往往会被生活伤害到体无完肤,她却又生活得优裕——这也是好环境里培育出来的自信才能指向的结果。
   但小说家是不能以常情常理,以及经验主义者的观人术来衡量的。读她的小说,老能感觉到有羔羊在尖叫。残缺的家庭结构,古怪的家庭关系,是她笔下的常客,在那样的家庭里,不但要忍受内在的敌意和亲密的冲撞,还常常免不了被外在的力量扭曲。《水妖的声音》一开始,穿着黑白格子裤的父亲,让一种模糊的恐惧达到了顶点,那个场面,似乎被冰冻了,急需一声尖叫,或者狂暴的举动将它打破。
   她笔下的乡村是恬静的,却又常常在时代的浪尖上颠簸失序,并被外来的力量侵袭得面目全非,意外死亡是高概率事件,暴力以不加修饰的方式呈现,在旧时的家园一步之遥处,就是强人的小型金字塔——别墅或者工厂。几种力量对峙着,互相渗透着,为一切蒙上一种大的不安,野草里就有什么在咻咻地潜伏着,水库水塘,则是永远的阴阳交汇之所,在那里生,也在那里死。
   她又有那样密集的意象,巢穴(《阁楼》以及她的长篇《淡如肉色》中的房子都是)、水、月光、树木、母亲的阴影、繁殖神话、靠味道辨识爱人、凭感官服从一段恋情,以及创痛之后的回归……早期女性主义作家和诗人失掉的话语方式,放弃的议题,在她这里纷纷复活,在一个连景物描写都嫌多余的时代,她如何完成她浓郁的诗意坚持,简直可以作为一个作家公关案例来进行分析。
  她还有一种早期萧红式的、古怪的、未经驯化的语言天分,比如,一个戏剧化的场景中,女人骤然自杀,转眼间,“头戴血花”。这样的字句,是语言上的鱼刺,读到这种地方,得惊艳到扼住喉咙才行。
   这种小说,似乎略显不平。但我最喜欢在睡前阅读柳营小说,因为,一个女人在这种不平顺的时代之中的坚持,甚或罔顾,甚或置之不理,往往有种缝合时代裂缝般的力量。带着梦游般的、恍然神色的柳营,就有这种力量。
   在《沉默的羔羊》的最后,克拉丽丝因为逮住了凶手,从此“睡得很沉,很甜,因为羔羊已经安静”。而把一个“screaming”着的世界放进小说之后的柳营,是不是也获得了安静的睡眠? 2010年3月8日


  场、空白、绣花鞋
  
   李 巍
  
  
  1、我读小说来稿有个习惯,先看小说开头是否有个吸引我的“场”。这个场,是包括氛围、气韵、语感等等在内的一种感觉。小说开头有场,我会快速扫瞄一遍全稿,印证这个场是否一贯到底。一般地,有场并通畅到底,小说就俘虏了我,采用也就八九不离十了。很毒,很神的。
  2、柳营的中篇小说《阁楼》,初始感觉却迥然有异。不疾不徐的语感,感觉到了的场却怪怪的,若实而幻,若幻而实。但也许正是这种有悖阅读过往习惯的特异,反吸引我快速扫描了整体。当一种更智慧的小说品格全部显现,促使我马上拨电话问柳营写多长时间了,回说一年多了,而且《阁楼》是她的第一个中篇,我不由发自内心感叹:你天生是写小说的。
  3、好小说都有个场。气场一样的场。《阁楼》的场,更多的是靠隐寓暗喻,语感,节奏,以及掌控得恰到好处的氛围,氲氤出飘忽若无的场,在当代城市场景中重写传统阁楼故事。
  生命个体在场里此消彼长,生命之流在场里梦幻般勃然律动。女主人公小梦本是母亲孵着的一只蛹。“从记事起,小梦就只与母亲呆在一起。母亲让做什么,小梦就做什么”。本该按母亲调适的温度、节令、时序,中规中矩,化茧为蝶,由母亲身边的乖乖女位移至丈夫身边的乖乖妻,从此看丈夫眉高眼低过一辈子。被丈夫抛弃的母亲就如此这般熬过来的。但人生不是漏勺,生命很难复印,一个生命应该经历的怎么也漏不掉的。乖乖女小梦不动则已,一动就抬脚跨进了跨进了母亲辖制之外的阁楼。于是一直被石板压着的生命之花,恣肆绽放于《阁楼》了。自然,对阁楼外的男孩,小梦一概予以敷衍拒之门外。待阁楼梦断,只剩了对梦的凭吊,她对阳光男孩的感觉也就渐次萌生,心门渐次打开,直至双双走进婚姻。
  迷离状态的场却有很强的张力。作家对《阁楼》的总体节奏、语感,成竹在胸。张力就产生于小说描述的张驰有度,使人不得不延伸,生发联想。比如小说的开头:“雨是在快下班的前半个小时下的。下的很猛,风也很强劲。雨水一下子就浇透了城里所有建筑物的屋顶。到下班时,雨却停了。来的快去的也快。”初读平平,若有若无,像是毫无感觉。通读全篇才突然豁朗:雨,其实一开始就暗喻了小梦的梦,“来得快去的也快”的阁楼梦。
  再比如,“那阳光是浑浊的,颜色是红与黄混在一起,梦一样的,但很温暖。”同样,是对阁楼梦的隐喻。
  只有富于内省体验的作家,对自己语言信心满满的作家,才敢如此含而不露,才敢对心理之流作如此虚幻而又真切的描述,从端倪初露,到探头探脑,到渐次环绕人物周遭,到最后生成能和读者互动的场,举重若轻,朦胧道来,起了四两拨千斤的作用。
  场也是生命的丰富和复杂,好的场总像一个生命的多面体。比如,“也许正是因为这阁楼离家不远,离母亲不远,才有了一层类似偷东西时特有的刺激与快意。想着就在把自己从小管到大的母亲的眼皮子底下,做着母亲永远也想不到的、与自己平日里的言谈举止天差地远的事,小梦就会莫名其妙地激动起来。母亲对小梦的管束与对生活的小心翼翼,以及小梦惧怕母亲发现又想偷着放肆的滋味,犹如适当的调味剂,加在了小梦与他一起做出来的菜肴里,使这菜的香味更能刺激着小梦。怕母亲又想违着母亲做些心底里反常规的事的想法,就如罂栗的果,透过他那具结实充满诱惑的男人身体,把汁一点一滴地滤了过来,流进小梦的思想里”。
  《阁楼》充满这种亦正亦邪亦媚亦庒亦有毒亦营养,生命呈现出少有的复杂多面。因而阅读就可以或高或低或仰视或俯瞰,感受和解读也就呈多层次了。所以《阁楼》送审,初始被毙就毫不奇怪;后经刊发又《小说选刊》等多家选载并改成电影,也就更勿须惊讶了。感受生命的功夫高低远近各不相同,感受到的场效也就迥然有异。没法子。
  4、《阁楼》的场若有若无,也来自语境的善于留白。善于“留白”。留白是中国水墨画的创作技巧之一,即半遮半露,半虚半实,留出想象空间。一个原本情色的阁楼故事,柳营却写得很美,没有直露的性爱描写,个中缘由就在于善用留白。比如:“她与他贴在一起。她用自己身上全部的细胞去感觉,去听。听他心脏的跳动,随着心脏的跳动,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有了微妙的声响。男人的气息在她身体里飘荡、飞翔,她感受到他的血液在血管里流淌的回声,肌肉里潜在的力量。她的身体在颤抖,在他的每一声喘息中升腾。一个结实的男人的生命,实实在在的能够让她沸腾的生命”。缠绵温情似江南的桃花水,语言如江南细雨蒙蒙富于诗性,却又留白引人进入审美想象。
  5、《阁楼》发表之后的第七年,柳营来云南旅游,第一次与她碰面,甫一见,我不知怎么突然说起了大理的“东山神”。和情人幽会的东山神,相拥而眠,不知曙色将至,仓惶穿戴,错穿了情人一只绣花鞋。于是泥塑的东山神就凸现了这一只错穿的绣花鞋,活画出一个富有个性很风花雪月很人间烟火的神,旺了人气,盛了香火。
  远隔大理的《阁楼》,也用了一个绣花鞋式的细节:“结婚前的一个礼拜,小梦去了一趟医院,对身体的某一部位做了次修补。”立时,此前所有的阅读感觉都化为一种愚弄,一个“修补”写尽现代人的不可言说的悲哀、无奈和孤独。不经意写到的“修补”,故事进入哲学层面。乖乖女阁楼偷梦,是修补,修补母亲严厉管教带给自己的人生缺失;总在不断拆旧、追建新城的城市,也是修补,另一个意义的修补。于是当小梦的阁楼坍塌了,再也见不到了,这个城市的城民小梦自然也该堂而皇之结婚了,也就自然该“对身体的某一部位做了次修补”。
  这是生活也是哲学,正如托马斯?曼所说,小说家既要通晓现实,也要通晓魔力。“修补”就是魔力,气韵一贯到底的场的魔力,它照亮生活,完成小说的使命。
  
  2009、4、
  
  作者李巍先生为《大家》杂志前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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