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恒璧传
2005-5
复旦大学出版社
王士良
157
122000
朱恒璧是我国杰出的医学教育家、药理学家,曾和颜福庆先生一起创办国立上海医学院(上海医科大学的前身)。本传记用翔实的史料记述了朱老为医学教育事业奋斗一生的历程以及“为人群服务”、“为人群灭除病苦”的办学宗旨和艰苦创业、矢志不移的精神。本书不少史料是鲜为人知的,是一本难得的传记和爱国主义教育读本。
第一章 朱恒璧传 一、笃志好学,献身中国医药科学教育事业 二、我国药理学的先驱 三、为创建中华医学会而奋斗 四、参加创办国立上海医学院 五、全面抗战中上医在大后方的奋斗经历 六、难忘的歌乐山岁月 七、国立上海医学院的办学特点 八、重归枫林桥、迎解放、讴歌新上医 九、学而不厌、诲人不倦的导师 十、为祖国科学、教育事业奉献一生,激励后人奋进 十一、1941~1946年上医教师阵容第二章 纪念文选编 一、纪念朱恒璧老师 二、对朱恒璧老师的点滴回忆 三、朱恒璧教授的治学治教精神 四、怀念朱恒璧院长 五、怀念朱恒璧老师 六、纪念朱恒璧院长100周年诞辰 七、怀念我的爸爸朱恒璧教授第三章 朱恒璧简历及药理学著作目录 一、简历 二、学历及工作经历 三、朱恒璧发表的学术论文跋文附录参考书目与资料
书摘五、怀念朱恒壁老师 刘育民① 1987年8月初得悉我师朱恒璧教授病故,深感悲痛。9月 10~12日上海医科大学举行60周年校庆,我被邀请参加,并参观 了基础部分的设施和教学等方面的活动,盛况空前,远非我所预 料,我不仅为母校的壮大成长感到高兴,更深为我们老一辈创业者 建立的优良传统和付出的艰辛劳动所感动。 我1939年入上医,那时上海已沦陷,国民党迁都重庆,学校也 撤到后方,只留下几个初级班在上海,就读于旧法租界海格路的红 十字会医院内(现华山医院),当然是个“地下”学校。我只知道那 时院长是朱恒璧。其他事一概不知。1941年12月太平洋战事发 生,日军进据租界,我怕这个地下学校可能遭到困难,也是由于一 种爱国心的驱使,我们那个班大概有60%的同学于1942年春从上 海向内地迁移,连同下面两个班,估计内迁的学生为八九十人。兵 分两路,我是随南路的,经杭州、金华、鹰潭、衡阳、桂林、贵阳等20 余城市,4月12日出发,7月13日才抵达重庆歌乐山,除准备了三 四年的行装之外,就背了几箱书,钱当然是很有限的,走一步,看一 步,直到离开鹰潭,总算穿过了日本人的封锁线,摆脱了追兵,真 险!有的时候,少数同学还买不到车票,就步行,甚至推独轮车走 上几十里。那时年轻,并不觉得很苦,到达一个安静点的地方,才P121舒展一下。到了歌乐山,心旷神怡,从狭小压抑的租界,来到祖国 的大自然,呼吸到自由新鲜的空气,其舒畅之情非我笔所能形容。 校舍已准备好了,还有医院、卫生院等单位,显然是一个学府区。 我不记得是在怎样一个情节下第一次见到老院长的,但是我逐渐 意识到这一切是与他的魄力和号召分不开的。我们这一届应当是 1945年夏毕业,由于征调军医,所以大家提前半年毕业,正式参加 工作为1945年1月。我到歌乐山后,就立意不行医,不搞生理就搞 生化,这个意图,朱老早就知道,他支持我,并促我跟随冯德培,意 及此人为佼佼者,跟他不会错。北平沦陷后,协和关门,朱老把冯 请到上医来。他来上医后,我即当他的助教,应征当军医之事,当 然也就免了。大概是1944年初,前中央研究院邀请林可胜筹建一 个医学研究所,林那时是军医署长,不可能直接抓这工作,故请冯 为代理筹备处主任,是年12月,筹备处正式成立,我就转到前中央 研究院了。冯辞去上医教授,同时推荐徐丰彦教授任他的原职,一 切均经朱院长赞助玉成,由此可看出朱老的眼光和胸怀。从这以 后,我遂深知朱老眼界和气魄,力拒门户之见,具体就不列举了。 附带提一下,他广容香港医学院学生,也颇看得出他的政治家风 度。其次,在我所接触与朱老同辈的医药学专家中,没有第二个人 像他那样强调临床前期学术领域对医学发展的重要性。我不时在 他老人家的家中小叙,他也喜欢对我在这两方面“吹牛”,我是很乐 意听的。关于这一点,我在1980年后与他在杭州再度接触时,感 受尤深,他不但复习了高等数学,并且对什么遗传基因、核磁共振、 生物量子学等等,都不是仅浅尝辄止的地步,那时他已90高龄,而 生活清苦,但毫无怨言倦色,我自叹弗如。 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我暂去前中央大学物理系借读一年,于 1946年秋才回到上海,直到20世纪50年代我只听说他老人家被P122免去上医院长之职,什么原因从未听说个清楚,颇为感慨。我于 1965年下乡搞“四清”,随即爆发“文化大革命”,一直到1978年才 正式复职,因此只得等到20世纪80年代初,才有机会去杭州时,探 望他老人家两次。此时我才获得他所写的简单类似自传的一份东 西,自此我才对他获得一个更完整的印象。本拟今年9月去杭州 再探望他老人家一次,估计到这将会是最后一别,不幸他老人家早 走了个把月。此后我得悉浙医大金书记在追悼会上所作的悼文, 恰如其分,感人颇深。 其实我同朱老接触的时问不多,不超过3年和两次短暂的拜 访,我不可能知道细节。月有盈缺,人无完人,但朱老给我的一个 总的轮廓是,不愧为中国知识分子的一个表率,他那严谨的治学精 神,宽坦的胸怀,深寓智慧的洞察力,值得我们这些晚辈怀念和学 习。联系追忆朱老的生平和这次参加上海医科大学60周年校庆, 使我更深知要维持和发扬一个优良的传统,需要我们后人不断的 努力。我给朱老师唁电的最后一句:“老师安息吧,自有后来人。” 我已年过花甲,自然谈不上什么后来人,我所指的,是指那些当之 无愧的后来人。P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