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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近代名贤书札

高金宝 文物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6-9  

出版社:

文物出版社  

作者:

高金宝  

页数:

652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本书内容从清代乾隆年起,直至跨越近现代的各个阶段,涉及社会时事、文化艺术、学术教育等范围之广,记录人物活动以及哲思底蕴之真切,堪可谓一笔史料与艺术并重的文化财富。这一时期,中国社会始终交织着纷繁复杂的风云变幻,剧变频仍,其中有许多尚待梳理与研究思索之处。就近世中国文化变迁的历程而言,诸智者先贤以斐然卓著的成就,在其中产生了重要的历史性影响,这批手迹均出自他们披荆斩棘之时,不仅印证了他们运思开拓的瞬间,而且一路走来,在中华之明承传发展之履中,留下了深深的历史印痕。  此书主要部分是近现代杰出学人的手稿书札,其中如晚清兼集名宦、金石学家、书画家、收藏家等于一身的潘祖荫之《楷书长洲人物志册》和《楷书录北齐书文苑传册》、昊大澂之《行书诗文稿册》、高二适之《草书跋汉碑拓本册》、江标之《行书金石题识》等等,融会了考据与文情。

书籍目录

彩版目录 一 朱德 行书轴 二 何香凝 花鸟屏 三 杜堇 雅集图 四 丁观鹏 洛神赋图 五 冯超然 山水轴 六 邹一桂 工笔花卉图 七 傅抱石 观瀑图扇 八 吴湖帆 行书七言联 九 吴湖帆 秋日山水卷 十 吴昌硕 篆书七言联 十一 何绍基 行书七绝诗 十二 何绿基 行书七言联 十三 吴熙载 隶书轴 十四 溥儒 草收四条屏 十五 王福厂 篆书四条屏 十六 李瑞清 五言联 十七 李瑞清 信函 十八 刘春霖 楷书朱子家训 十九 高二适 草书汉镜题识 二十 高二适 草书汉碑拓本题识 二十一 高二适 草书条幅 二十二 高二适 草书诗词册 二十三 沈君默 楷书古货币通考稿册 二十四 叶圣陶 作文稿册  二十五 沈雁冰 日记册 二十六 沈雁冰 录时事文稿册 二十七 刘铭传 书寿字轴 二十八 刘铭传 外省年节贺稿 二十九 陈独秀 行书孟子见齐宣王为巨室册 三十 陈独秀 行书汉文帝赐赵佗书页 三十一 陈独秀 行书彼哉彼哉 三十二 纪晓岚 集吴下俗语诗十五首卷 三十三 周而復 行书轴 三十四 江标 行书金石题识 三十五 沙孟海 行草七言联 三十六 郑孝胥 行书册页 三十七 王震 枇杷图 三十八 朱自清 楷书诗文稿册 三十九 沈钧儒 苏锡逰记 四十 沈钧儒 诗文稿册 四十一 阮元 行书大唐易州铁像碑颂册页 四十二 吴大澂 诗文稿册 四十三 吴梅 行书南献遗徵笺 四十四 余觉 杂稿手迹 四十五 林则徐 戒烟良方册页 四十六 陈鳣 诗稿册 ……黑白目录后记

章节摘录

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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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中国近现代名贤书札收藏和爱好者一定会购买此书。


选的不错,印的也不错。


首先说书中的内容分类,本是近代名贤书札~~~近代的概念被作者扩大了~~~书札也延展了,册页,雅图集,山水卷,花鸟屏。。。凑成一锅大杂烩,着实的新鲜!再说这些所录的名人之作,哎呀,真真是长了见识呢,一个人收了那么多假货也就算了,但不知道是何方的神仙,竟然由文物出版社的主编苏士澍,辽宁博物馆的黄伟利,中央美术学院的教授钱绍武来写的序和后记,言辞之间也是错端频出。里面的内容,恐怕外行都能看出个门道,有人会知道自己死后的谥号么?还写下来?实在是错的可笑之极~~~实在无语。。。这价钱啊~~~难道是要想读者讨回买赝品的损失么?


既称为札,字原大最好。而书中大多字太小,很费视睹。但名为贤,文字有涉怪力乱神,无益教化。当酌情选之。印刷杂乱不一,前为彩色,后为黑白,无聊。既言中国近代名贤,当顾全面,其中一人占多幅页面者,不如出单行本。唯书纸重量不轻,谬矣!今日通病。传思想、文情者旨在内容!余皆次之。


很好,价钱实在,下次推荐朋友买


  前些時候,寫了一篇「海內竟有騙子書」,是希望善良的人們,在當今社會中能有點警惕性,不要被假商品騙了。假商品當然包括假煙、假酒、假藥、假發票、假文物、假字畫等等,也包括假話、假書。不少朋友曾建議我寫一些過去書估做假的例子,以增強對古籍版本的鑒別能力。我的筆記本里也確實有不少事例,包括對刻本、抄本、稿本、批校本、藏書印等都有。七十年代末,在江西召開的中國古籍善本書目編委會的會議上,我曾受編委會的委托,講過一次關于版本鑒定的几個問題。八十年代初,我還寫過一篇「抄本及抄本的鑒定」,那是因為很少有專家講抄本和抄本的鑒定。後來那二篇文章都收入到我的《書韻悠悠一脈香》中去了。我還想再做一些作偽例子的整理工作,或許對別人有用。
  
  
  
   真是不巧,前几日抽暇讀了一本《中國近代名賢書札》,那可是2006年北京文物出版社出版的十六開的精裝大本,書價200元,沉甸甸的,有點份量。文物出版社也是五十年代成立的「老字號」了,几十年來出版了不少有學術價值的好書,我過去也翻過一些。可是這本《中國近代名賢書札》,卻使我很失望,因為書中充滿著贗品。原來那是一位民間收藏家高金寶先生的藏品。高金寶是何許人,我不知道,也不想了解,大約也是一位對於傳統文化有愛好的收藏家,因為有餘錢,也就買了他認為有價值的收藏品。 
  書的前言是蘇士澍(文物出版社社長、《書法叢刊》主編,書法家)和黃偉利(遼寧省博物館)寫的,後記是中央美術學院教授錢紹武寫的,當然都是為此書保駕護航說好話的。蘇、黃二序和錢的後記有著不少錯誤,我們下面再說。
  
  
  
   先說此書的書名《中國近代名賢書札》,顧名思義,這是一本中國近代以來有名的人的書信。但是打開一看,「近代」已擴展到了乾隆、嘉慶,什么紀昀、袁枚也都延申下限,報入了「近代」的戶口,就算是民主集中制,少數服從多數,馬虎一點就過去了。但是行書軸、花鳥屏、雅集圖、七言聯、山水卷、七絕詩、題識題跋、草書條幅、冊頁、詩稿冊、雜記等等,什么都有。信也有一些,知名的、無名的、考不出人名的,魚龍混雜,良莠不齊。這等「大雜燴」統冠以「書札」,就有點看不懂了。或許是出版社想來個「混合編隊」,索性搞它個「敢為天下先」,以後凡是雜件都可作「書札」觀,這可是一個惡例。無論是在過去還是現在,這几十年來在中國(包括台灣地區、香港澳門特區)的出版界里,還沒見過這般的「新鮮事」,這實在是不應該發生的,而恰恰又在出書一直比較嚴謹的文物出版社。
  
  
  
   《書札》中的目錄反映出名人居多。要知道名人之效應、榜樣之力量,哪怕是片言只語,都會引起我輩的敬仰之情。可是隨手一翻,紀昀、林則徐、陳鱣、譚嗣同,胡適、沈雁冰等人的字怎么都變了味啦?怎么和我過去所見的相去甚遠了呢?或許是我老眼昏花,糊塗得不成樣子了吧,想來又是不能「與時俱進」。人,有時還真會覺得不甘心,即使我錯了,也要接受一次「再教育」。「錯」,究竟錯在何處?所以只得打起精神,細細地看。但這一看,也就看出了「道道」,也悟出了點「理」來。
  廢話少說,讓我們先來看看那些所謂的「中華民族的共同瑰寶,任何一個博物館都將視為鎮館精品」(錢紹武後記中的話)的「東西」究竟是什么?(我沒有按次序)
  
  
  
   《書札》中第119為譚嗣同的「楷書古詩三格」。一看我就傻了,那完全是清末民初時哪位仁兄所抄的古詩,而非譚氏親筆。譚氏書法自有一格,行書也寫得不錯,他留下來的手蹟不多,那是因為譚於戊戌(光緒二十四年,1898,33歲)八月十三日,和康廣仁、楊深秀、楊銳、林旭、劉光第同時殉難後,和譚氏有關係者全數銷聲匿跡,藏有譚之墨跡者多毀去。而譚被捕前,也怕株連他人,曾把身邊一切文件信札付之一炬。鄧拓藏的那把光緒二十二年答宋恕詩書扇(見《小莽蒼蒼齋藏清代學者法書選集》),沉潛北魏,參以漢隸,造詣極深。您如把「文物」版的《書札》中所謂譚氏楷書(也是光緒二十二年)去作一較,那不僅是高下立判,而是所謂譚氏楷書實在是後來的小知識分子抄錄的李白、杜甫、蘇軾、黃庭堅等人的詩,那有什么價值嗎?這類的小抄本(也指這類的小楷,包括清中期以後至民國初年)多得去了,實在是不值得收藏的。只是別有用心的人去著意刻了二方譚氏的小印,鈐在書上,搖身一變,即成了譚氏手抄本了。這種伎倆,太小兒科了,也可憐真有人信。
  
  蘇士澍序中云:「精整小楷抄寫的古詩三格確是關於他的意外發現。」又說他書寫的地點是在寧波天一閣。另一篇黃的序中,更是說「從其在寧波天一閣等地抄寫的大量書稿看」云云,實在是大錯特錯了,蘇、黃之所以這么說,大約是看到了抄本《古詩三格》中有「譚嗣同於寥天一閣書」字樣,於是想當然地認為譚氏是在寧波天一閣抄的。這也不能怪蘇、黃,他們對譚是了解甚少的。譚的號有好几個,其中一個是寥天一閣主,譚的書齋即為「寥天一閣」,他的文集也有《寥天一閣文》二卷。「寥天一」是指太虛之境,任其自然,入於寂寥,與天合一。所以《莊子'大宗師》云:「安排而去化,乃入於寥天一。」而不是什么望文生意的「天一閣」,套一句俗語:那是「飛機上吊大閘蟹—--遠開八只腳」,是「黃牛角、水牛角,各歸各」。
  譚氏何時又寫過章草了,天方又一夜譚。那章草冊頁見於《書札》第118。章草寫得一般,但非譚氏手筆,真不知道怎么又按到譚的頭上了。您若認真讀一讀P.619所謂譚的跋,就會知道是佚名臨宋人葉夢得的跋,只是最後加上了什么「歲在光緒二十三年孟秋復生譚嗣同識」一句,請仔細看,那都是一個人的筆墨。
  我的小辦公室里掛了三幅字,除顧師廷龍先生、韓天衡兄之外,就是譚嗣同的小行書立軸(600餘字),我雖不是天天看,但譚字應該是看得爛熟了。
  
  第45號《林則徐戒煙良方冊頁》,說是林則徐的手書。此第一紙第一行就直書「林文忠公戒煙良方」,一看,我就笑了。
  林是道光三十年(1850)11月22日病逝於普寧縣行館,一個月後,清廷贈林太子傅銜,照總督例賜恤,任內一切處分悉予開復,並謚「文忠」,後人則稱之為林文忠公。哪有林卒後得到諡號後,再死而複生去寫「戒煙良方」的道理呢?一般的人只要稍微動一下大腦就可以知道的。可惜,收藏者和錢大教授雖有「共賞」,乃至蘇大社長寫序都犯了一個低級的錯誤,即把後人書寫的「林文忠公書戒煙良方」當作林的手書,這就有點儿說不過去了。林則徐是會寫字的,他的歐体寫得很好。此「良方」也形似,惜只印出一開。實際上,別人也沒有想要去做假,只是收藏者和做序者不懂而已,被別人送上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林則徐」,那還了得,「吃」進再說。
  第69號是沈雁冰的日記冊,從1931年6月15日至9月21日(總共131頁),頁碼從P.352至375。收藏者及蘇氏等人確認作茅的依據即在日記末尾署有「辛未年日記第一冊沈雁冰(完)」一行。說實話,我只見過茅盾(和魯迅共同署名)三十年代初期的几封親筆信,以及其它茅公信、文稿的影印件或出版品上的字。但從此冊的字体來看,決非茅公手筆,「沈雁冰」三個字,和茅公那時的簽名完全不同,更不要說內里的字了。而且您仔細讀一下日記的內容,几乎全是抄自當時報章上的新聞報道,什么「蔣主席剿赤於贛」之類的話,甚至是社會新聞也照抄。但卻沒有一句話、一個字涉及全國乃至上海文藝界中的人和事,而那時茅公已經加入了「左聯」。一個人每日寫日記,不記自己每日的所見所聞所思,而是抄報紙上的新聞,那不是很奇怪嗎?換了您,您會每日抄報紙嗎?如果是我,那一定是被人臭罵一頓,「發瘋了」!
   茅公是何等人物,他可是1920年8月上海共產主義小組成員,1921年初參加中國共產党發起組,是中共最早的五十八名党員之一。《共產主義ABC》就是他早期的著作。他是偉大的革命文學家、我國現代進步文化的先驅者、卓越的無產階級文化戰士,這三頂冠銜可不是隨便可以送的。1931年時茅公35歲,6月份,他開始創作中篇小說《三人行》,到11月完成,連載于《中學生》第十六至二十號,12月由上海開明書店出版。6-9月間,7月,茅公寫了評論《戰爭小說論》;8月寫了《「五四」運動的檢討—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研究會報告》、《關于「創作」》;9月寫了《「民族主義文藝」的現形》、《「黃人之血」及其他》。而十月他開始創作長篇小說《子夜》。您想想看,茅公會閑得沒事干,去抄錄報上的社會新聞嗎?請注意,9'18事變爆發,左聯即有「告國際無產階級及勞動民眾的文化組織書」,抗議日本帝國主義暴行,呼吁革命人民奮起抗日。而這一天,那位佚名者竟未抄錄報章,也是怪事。
  還有第70號沈雁冰錄時事文稿冊,說是1930年作,說明還寫道「所記奇聞軼事,為極其重要的新聞史料」。實際上全是抄錄《新聞報》、《申報》上的豆腐干小文章,分為古蹟、遊記、古墓、古物、花草植物、果物、茶、補品、食品、魚、品物、記事、鳥獸、老人,蠻苖風俗等等,總共292頁。我瞪大了雙眼,還用了放大鏡,卻怎么都看不出有重要的「新聞史料價值」,但卻看出了那是無名氏抄錄的掌故小冊子,而別有用心者在目錄頁寫上了「報章菁華庚午年桐鄉沈雁冰記于滬上」几個字,就算是茅公的了。您想,茅公會這樣無聊去抄錄報章上的小品嗎?當然,如果換上別的名人,什么郭沫若、鄭振鐸、曹禺等等,只要你想得出,都可以,一切都是開放的。造假的人什么都可以干,前提是:能從別人口袋里騙到錢就行。由于這一年沒署月份,我也就不去說茅公做過什么事,寫過什么文章和小說了。
  
  
  
   胡適「楷書百家姓字課注解等稿本冊」,說是「此為早年書課本教案」,己卯(1939年)春三月(原文如此)作。共四十頁。作胡適作的根據在「百家姓字課注解」下有「己卯春二月既望胡適」數字。說是「注解」,即是姓氏下作注。如「趙」,下注「官話念照。照,對白為—。灶,廚一。兆化。超群」。如此簡單,當是教孩童之抄本。注解之後為「十二月時令表」及「稱呼」、「賀壽句法」、「寫信總訣」,是教人如何寫信、如何用詞。還抄錄什么「讀書為士人,耕種為農人,制造為工人,買賣為商人,唱戲為優人,一窮如洗為貧人,伶牙俐齒為說客」等等,大概胡適不懂這些童子時的知識,所以要彌補這方面的不足。又冊中的次序也是顛三倒四的,如第一頁應在第四十頁後,實在是錯得離譜。
  
  「稿本冊」通篇字體和胡適平常所寫之字體完全不類。胡字最易認,數十年不變,完全是他自己的手寫體,別人沒有他這種寫法的。胡適是現代中國最具國際聲望的學者和社會活動家之一,他的集子和別人研究胡的著作很多,您只要翻一下台北胡適紀念館編的《胡適手稿》(1965年)及耿雲志主編的《胡適遺稿及秘藏書信》(1993),就可了解「胡體」是怎樣用筆的了,您就會知道別有用心者是如何去欺騙善良的人了。
  
  不是說那是胡適1939年作的嗎?胡那一年是在美國,仍為國民政府派駐美國的大使,年四十九歲。外交上的工作以及應酬使他極為忙碌,他會有心思去抄什么給小學生看的百家姓之類的東西嗎?作假者實在是沒有知識。造假也要有點本事,花點心思,至少要和當時的背景聯系起來,要把被作假的對象稍微做點研究才是(不要「透」,也透不了),那還有點意思,因為那是哄人的資本。可惜,最愚蠢的作偽手法也能把人迷倒,可悲。
   第32號是紀昀手書《集吳下俗語詩十五首》。那可是別人所抄,托名紀氏的完全沒有什么價值的小抄本,卻被蘇序說成是可以「體悟到這位學術大師才華橫溢的幽默源自於何處。」之所以認為是紀昀,是這紙(僅一頁)之末有「二月十五日曉嵐紀昀記」一行。所以也就「奉若神明」,寫上「此卷所錄內容,足見其學養涉取之豐」了。(按,此紙第一行為:集吳下俗語詩十五首。實際上僅十二首。所以題目即寫錯。)
  
   七十年代後期,我在研究《四庫全書總目提要》的稿本,涉及到紀昀,紀名聲很大,學問也淵博,但其書法不工,卻是眾所周知的。《嘯亭雜錄》卷十云:「近時紀曉嵐尚書、袁簡齋太史,皆以不善書著名。」在紀昀的《閱微草堂筆記》中也有數處他對自己的書法不工和請人代筆的記載。卷四有一則云:「余稍能詩而不能書,從兄坦居能書而不能詩。」由于紀昀不是書法名家,又不喜替人寫字,因此他的書札墨跡傳世也不多見,且間有代筆和贗作。而《書札》中的紀書卻是寫得還可以的行書,很流暢,但這對于紀昀來說,卻是永遠寫不到的,那差得太遠了。《昭代名人尺牘》中有一通紀昀,那倒是真的,因為和上海圖書館藏的《四庫全書總目提要》的稿本中紀字相同。 
  
   葉聖陶《作文稿冊》是在第12號。每篇文章後,又賦詩一首,再塾師評語,共一百十六頁。所謂文章實是八股文章,和詩一樣,不知是哪位無名氏抄下的。認定葉翁的根據是:每篇文章題目下署「葉紹鈞」,最後一頁有葉跋,云:「近年執教甚懷舊情,鳳池夫子治學嚴謹,育人有道,含辛茹苦,無類可比矣。前重溫舊學,慈父可見,濃恩難忘。今吾亦教習,雖星燈寒齒當時,掛恩師教誨,不負其囑。育人也,乃百年大計耳。」署「民國九年秋葉紹鈞記於保聖寺」。說明中云:「此早年作文冊,其間多經老師評改,為研究葉聖陶及現代教育發展的重要史料。」我水平太低,實在是看不懂重要在何處?如確是葉翁手書,那似應在八歲到十二歲時,您信嗎?當然,葉翁少年時的手書很難再找到,但也不是說不可能會被發現,機率小得几乎為零。就像您七老八十時,或是大學剛畢業,踏上工作崗位後,想再翻箱倒櫃找一下小學時的作業本,或也是「難于上青天」,即使是去廢品回收站也不會見蹤影的。名流學者的作業本被發見,還要看是在什么情況下發現的,總是要有一點說得過去的說法吧,或者是編一段頗能吸引人的故事,如何被慧眼識寶。如現在還能發現某大名人少年時的習作,那有關報刊一定不會放過那么有新聞性的機會。也奇怪,當年如即有發現,何不去請教葉翁或葉至善等人,還有專門研究葉老的專家學者?
  
  
  
   葉翁是18歲時當小學教師的。民國九年(1920),葉翁26歲,仍在江蘇甪直第五高等小學校任教。此年他發表的文章有十六篇。細看「作文稿」中的字還算端正,但假葉翁跋的字就差勁許多了。這實際上是作假者自己或請另一寫字不甚好的人所書。跋中所云「鳳池夫子」者,當為吉城(字鳳池,號曾甫)。吉曾任山東沂州府書院閱卷、南京上江公學堂教習、安徽廬州府中學堂教習,後又講學於江蘇東台樂學館。但是1902年至1906年時,他卻似乎沒有在去過蘇州教過葉家私塾。筆者臆想,作假者因為此批假貨中也有真的,如吉氏,時間也差不多,於是假托葉翁的筆順手拉上一個「鳳池夫子」。真是什么事都想得出!
  
  
  
   第18號吉城信函。按此非信函,實為吉氏為朋友的著作做的序。信和序是兩碼事。您只要看文中的塗改和末行,末行云:「丁酉仲冬朔同學小弟制吉城頓首謹序」。所以也不必多說編者什么了,反正就錯到底了。
  
   第14號仲容(孫詒讓)信函。下款僅署一「仲」字,此信並不假,是一位叫「囗囗容」的人寫給他兄長的信,內容全是在蘭州買水菸之事,談及重量與銷售及墊款事。孫是鼎鼎大名的經學家,他的字根本不是這樣子的。又信紙用的是「西北衛生實驗院用箋」,計二紙,這顯然是40年代單位用箋,而孫詒讓卻在1908年就去世了,這能聯得上嗎?我很佩服鑒定者的「本事」,一個人的名字(三個字),或單名,僅署一「仲」字,就能知道是孫詒讓,真不知道是如何去「聯想」的。
  
  第85號羅振玉《篆書論語冊》。蕭文立先生已有駁謬之文(見於新浪博客《羅振玉研究》),證據確鑿,說得有理。雖毋須我贅述,但我還是要多嘴一句:這件「書法精品」太假了,假得沒水平。
  
  第17號劉銘傳外省年節賀稿。總共22紙,每紙一通,乃致沈葆楨、李瀚章、豐紳、王凱泰、楊昌濬等22人的年喜賀信。每紙之後有「愚弟銘傳頓首」、「愚小弟劉銘傳頓首」等字樣。於是有人就認為是劉氏手書。這真的是劉氏手書嗎?非也。實際上,一般做官者每逢年節都有這類年節賀信,這在清代中晚期官場所盛行。一般是幕僚或師爺起草,官員閱後無礙,批上「照繕」即可重抄後署名發出,起草的函札有時師爺會謄錄在本上。1986年時,我在芝加哥大學遠東圖書館看《趙烈文函牘稿》即如是。此稿中有致豐紳者,豐紳於同治十三年為黑龍江將軍,而其時,劉於同治十一年至光緒五年(1872-1879)間,清廷將劉交部議處,予以革職,十三年賞還原官,但居家賦閑或遊歷江南。劉怎么可能再給各大臣致信?信中沒有任何有價值的內容,完全是抄自它書,再署上劉名。又這批書稿當是同時書寫,但「銘傳頓首」之「頓首」二字,作偽者在22紙中卻有二種不同書寫,一般情理是不會有的。舉例來說,如您是董事長,秘書送來的一疊函件請您簽署大名,您會將自己所熟悉的字形變來變去嗎?
  
  「繆荃孫文稿冊」,見第114號。楷書,抄錄一些八股的文章,有的文章末尾有「歲在光緒二十年嘉平之月筱珊繆荃孫於藝風堂」、「丁酉」字樣。鈐有「江陰繆荃孫藏書記」印。說是光緒二十年、二十二年、二十三年所作。這真是閉著眼睛說瞎話。您去看一下《藝風老人日記》(原件在北京大學圖書館)第二冊、第三冊,就是那段時間。《日記》中繆氏每日做什么事清清楚楚,繆字那也差得太遠了。還有,您見過清代或民國重要學者在自己的文稿上鈐上什么「藏書記」之類的印章嗎?您或許只見過作者在自己的稿本上鈐上自己的小方名印或字號印,書賈無知,他也只有這點知識,隨便找人鐫若干個名人圖章,各取所需。所以說作偽者是無所不用其極,也實在是可惡。
  
  
  
   「陳鱣詩稿冊」,也非陳氏手筆,當他人之抄本。說是有劉氏嘉業堂的收藏印記。劉氏的《嘉業堂藏書志》上當然是沒有的,在《藏書志》中清別集類中,僅著錄了十九種書。陳鱣的學問好,但字很平常,端端正正,沒有扭抳做作,沒有書法的韻味,反正就是那種做學問的老實人的字,用顧師廷龍先生的話來說,就是陳的字有點「呆頭呆腦」。可這個呢?無名氏的小抄本被利用了。
  
  本想再寫下去的,不意昨晚打了二個電話給北京的友人,說起《書札》,一位朋友說,絕不可能有那么多名人手札及稿本出現,并一下子為某人所買,因為他最為注意新出現的重要稿本了。另一位則說,知道這本《書札》,全是假的。問他何以知道?說剛去過無錫,無錫友人說某政府官員有一大筆錢。某君知某官喜風雅且不識鑒別,于是作假送去文物字畫書冊等。某官不容分說,全部納入。多少錢不知道。友又說,現在又出了印刷精美的圖冊,那不就「白」了嗎?我說不明白。他解釋了一下,我才知道這和黑社會洗錢一樣,由黑錢變白錢,假貨變真品了。
  
  
  
   假的就是假的,偽裝應當剝去。原來我以為造假者作偽是為了錢,而喜好收藏者眼光不好而收進假貨,所以我真是有點同情收藏者。而現在,我卻在想某政府官員買入假貨的錢是哪里來的?是正規途徑嗎?每月的工資大約只能買上面所說的一張紙,而數十百件所謂「精品」是人民的「公仆」、先進的「代表」能省吃儉用所能得到的嗎?我不敢想!
  
  
  
   《書札》里的問題太多了,集中所謂名人,還有朱自清、沈鈞儒、高二適、黃賓虹、吳梅、沈尹默、袁枚、陳獨秀、柳亞子、江標、潘祖蔭等等,全是假的。但我已經沒有興趣了。至於那些字畫,會真嗎?潘家園的地攤上賣的不一定比它差。這些書冊中大多是抄錄古詩,或者是「名人」早年所抄,你很難去核對,名人也早就去世了,兒孫們也是六七十的人了,也不一定有人去核對。所以作假者就抓住這一點,不費吹灰之力,几乎沒有花工夫,還居然能賣個大價錢,所以做冤大頭的人還是有的。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但比就要去查,要花時間,還要有眼力,也不容易。收藏者如果連一點最起碼的歷史常識都不具備,還談什么收藏呢?錢教授是畫家,不懂文物圖書的鑒別也是怪不得他的。但蘇士澍也算是京城里的文化人了,几個銜頭也很嚇人,一般出版社的老總不懂圖書版本的鑒定沒關系,但文物出版社的老總卻不一樣,他對「文物」應該懂點皮毛,不必精,您說呢?但話又要說回來,難道蘇「政協」一件都看不出嗎?沒有一點懷疑嗎?為何其它書都不寫序吹捧,偏偏找一本充滿偽劣贗品的地攤上的騙人書去寫呢?這里面有沒有什么交易呢?至於是不是,那當然是國家文物局的事了。
  
  
  
   1995年,也是文物出版社出版的《小莽蒼蒼齋藏清代學者法書選集》,那是田家英費盡辛苦所得,所選書札、立軸、屏聯、卷冊、扇面,無一不真,精彩至極。然而此《書札》雖冠以「名賢」,卻是真品少而贗品多,而無名氏或小名頭的都真。打個百分比,是假貨佔了百分之九十五。這說明了什么問題呢?我也不想再細細捉摸了。我寫此文的目的還在于如今拍賣圖錄很多,內里的字畫真假都有,泥沙俱下,假的說成真的,真作假時假也真,假作真時真也假。一旦捐獻,或是出讓,圖錄上有印出來的,而且還是文物出版社出的,那還有假!
  
  
  
   錢紹武教授的後記有云:「高金寶先生一貫熱愛袓國的文化,往往遇到一些斷簡殘篇就日思夜想以求入藏為快,而每有所得就必與不佞共賞。目前所集都為中國近現代史的第一流人物,如林則徐、譚嗣同、陳獨秀、沈鈞儒等。而文化名人更令人瞪目咋舌,如紀曉嵐、袁枚、阮元、蔡元培、沈尹默、胡適、茅盾、朱自清、高二適等。他們的片言只語都是中華民族的共同瑰寶,任何一個博物館都將視為鎮館精品。」文雖不通,但說得動聽,我好「感動」,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可惜,全假!
  
  
  
   但願文物出版社多出好書,再不要出那種丟人現眼、瞞天過海的偽劣圖書了。
  
  


前段時間還看到文物出的某收藏家的圖錄,有不少青銅重器,如四羊方尊、三星堆大面具等都有,毫無疑問,全是一眼假。


有回一个民间收藏家来出版自己收藏的黑陶图录,好几百尊,比大型省级博物馆的收藏都丰富,汗啊


出版社卖号出的


那叫合作出版,或出版补助,谢谢~~~


自己掏钱出版的,然后可以骗人,再拿去拍卖,基本上就是这个套路。文物出版社干这种事简直把脸都丢尽了。


卖书号是我朝独特现象,就没啥说的了。社长亲为写序张目,就奇怪了。不过这高某人不怕将来反贪抓到,都根据这本书评鉴,一一坐实,换算成巨款,那时候大呼都是假的恐怕来不及了。


其實這書也沒那麼差,裏面還是有真東西的。


ls,楼主没否定里面没真的,只是:
“然而此《書札》雖冠以「名賢」,卻是真品少而贗品多,而無名氏或小名頭的都真。打個百分比,是假貨佔了百分之九十五。這說明了什么問題呢?我也不想再細細捉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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