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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东去

张恨水 中国文联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5-01-01  

出版社:

中国文联出版社  

作者:

张恨水  

页数:

182  

字数:

153000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抗日战争期间,军人孙志坚上前线前托好友江洪护送其妻薛冰如去武汉。后南京陷落,志坚生死不明,冰如逐渐对江洪产生感情,欲与他结婚。江洪义重如山,婉言谢绝。志坚亲历南京大屠杀后侥幸生还,但冰如已对他毫无感情,两人离婚,冰如继续追求江洪。民族大义与儿女情长,面对着滚滚东去的江水,两位好友作出了抉择……南京大屠杀后,张恨水曾呈文政府,请求自费上山打游击,但请缨无路,他把浓烈的爱国热忱和一腔孤愤书于纸上。

作者简介

张恨水(1895—1967),原名张心远。祖籍安徽潜山岭头乡黄岭村人,生于江西。他一生创作了100多部中、长篇小说,其中大多是章回体小说,总字数约2000万。

书籍目录

第一回 付托樽前殷勤双握手 分离灯下慷慨一回头第二回 匆促回舟多情寻故剑 仓皇避弹冒死救惊鸿第三回 铁鸟逐孤舟危机再蹈 芦滩眠冷月长夜哀思第四回 风雨绕荒村泪垂病榻 江湖惊恶梦血溅沙场第五回 离妇襟怀飘零逢旧雨 艺人风度潇洒结新知第六回 择友进微词娥眉见妒 同行仗大义铁面无私第七回 送客依依倚门如有忆 恩人脉脉窥影更含愁第八回 噩耗陷神京且烦客慰 离怀伤逝水邻有人归第九回 别有心肠丰装邀伴侣 各除面幕妒语斗机锋第十回 明月清风江干话良夜 残香剩粉纸上布情丝第十一回 轻别踟蹰女佣笑索影 重逢冷落老母泪沾襟第十二回 千里投亲有求惟作嫁 一书促病不死竟成忧第十三回 旧巷人稀愁看鸡犬影 荒庵马过惊探木鱼声第十四回 炮火连天千军作死战 肝脑涂地只手挽危城第十五回 易服结僧缘佛门小遁 凭栏哀劫火对地遥瞻第十六回 半段心经余生逃虎口 一篇血账暴骨遍衢头第十七回 悲喜交加脱笼还落泪 是非难定破镜又驰书第十八回 一语惊传红绳牵席上 三章约法白水覆窗前第十九回 下嫁拟飞仙言讶异趣 论交重老友谜破同心第二十回 故剑说浮沉掉头不顾 大江流浩荡把臂同行

章节摘录

  等自己已清醒过来的时候,睁眼就看到了一片青天,四周空洞洞的,并不在船上。于是复闭了眼揣想着昏迷以前的事。记得机关枪在头上扫射,船板乱响,炸弹落在身边,水浪高飞,人就什么不知道了。这样看来,分明是自己不在人世了。于是二次再睁开眼来看,却见江洪站在身边,因问道:“我们现时在哪里,还活着吗?”江洪笑道:“当然活着。可是和我们同船的人,已经有五分之四不在人世了。”冰如再定了一定神,四周看去,原来是躺在一片沙滩上,四周都是芦苇,看到同船的人三三五五,散处在这沙滩上,有的坐着,有的来往散步,看芦苇丛外的大江白茫茫的一片,西沉的落日,把那带病态的金黄色光芒斜落在波心,加着微微的西北风,向脸上刮着,颇感到一份凄凉的意味。因为是初醒转来,还不能十分看清四周的事物,又闭着眼养了一会神。第二次还是人声所惊醒的,已见王妈将手巾包着头,将几根长短不齐的棍子,在沙滩上插着,搭了一个三脚叉的架子。冰如这样看清楚自己,躺在一卷行李上,因问道:“王妈,你也逃出了性命,总算难得。”王妈将行李索子网扎着长短棍子,因道:“真是难得。太太,你还不知道呢,我们那只船炸沉了,船尾上中了两颗炸弹。总算这船上的船长好,没有死的人都这样说。在飞机追着我们这只船的时候,他自己跑到舵楼上去扶了舵,把船对了这滩上一冲,船头搁了浅,后半截炸沉了,前半截还在水面上。那飞机看到船炸沉了,也就走了。我们在船头这半截的人,只要不撞伤,不跳下水去,总还可以留一条命。”说时,只见江洪身上背了一只大包袱,由江边一只小划子上上了岸。另外还有几个人也都是拿了各种东西上岸来。  冰如这才看清楚了,离江岸大概有三四丈路,浮了半截船头在水面。在那船头向天的舱舷上,还有人爬在上面搬运东西。江洪到了面前,见冰如已清醒多了,便道:“嫂嫂要喝口水吗?”王妈道:“这江里的冷水可喝不得。我是实在口渴了,勉强喝了两口,有两个钟头了,心里还在难受。”江洪道:“我怎能找冷水给你太太喝。我在破船上,四处找了一周,居然找到一只温水瓶,这里面足有三磅热水。”说着,放下那包袱在沙滩上,打开包袱来,先提出一只热水瓶子,就把瓶盖子当了茶杯,斟了一杯热水,放在地上,笑道:“嫂嫂,你慢慢地拿起来  喝。这白铁做的东西,传热不过,仔细烫了嘴。”王妈道:“这位江先生,凡事真是细心不过。”冰如道:“我要不是遇到江先生,江南车站那次逃得了命,今天在船顶篷上,决计是逃不了命的。”江洪笑道:“这些过去的话,我们将来再说吧,天气晚了,我们应该赶快把帐篷支了起来,天色已经很黑,再过一会,就会看不见了。”说着话,他把包袱透开,扯出了床单被褥毡子等类,在木架棍上陆续地遮挡着,冰如因围起来就闷得慌,慢慢地由地毡上爬了起来,坐在堆的一捆芦苇杆子上,王妈立刻弯身上来,将她扶着。冰如推开她的手道:“用不着,我  早已清醒过来了。”于是勉强撑住腿站了起来,斜站在帐篷外,身体晃了两晃。王妈便抢着扶了她一只手拐道:“江风很厉害,太太可不要勉强。”冰如笑道:“这倒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我在船上撞晕过去了,是怎么上了岸的?”王妈道:“连我在内,还不都是江先生背了上岸来  的。”冰如不觉脸红了,摇了头笑道:“那真是有些对不起人。”江洪道:“我想嫂嫂一定能恕我冒昧。当那船初炸沉以后,秩序非常的混乱。嫂子那时睡倒在船舷的铁梯口上,我若不把嫂子搬个地方,也许就会让上上下下的人踩坏了。”王妈道:“江先生,你倒是这样客气。我们感谢你也感谢不了,你倒要我们原谅呢。现在我们都困在这荒洲上,进退两难,将来还有许多地方要江先生帮忙呢。”江洪道:“那没有问题,我们逃难逃到这荒洲上来以后,随后来了一只长江轮船。我们这船上的船员,站在船头上和他们打旗语,他们也就在江心停了轮,放下一只小船来问消息。看到我们荒洲上有这多难民,船上还有行李,来人说:他们船上已经连插脚的地方都没有了,荒洲上这些个人不能带去,只能把船上职员带两个到九江替我们想法子。这样,就有两个职员,跟了那船去,大概今天晚上,他们可到。明天下午,九江会有船来接我们的。万一没有船,那也不要紧,我可以挑一担行李,步送嫂子到九江去。我们得了性命,就算渡过了难关,以后的事,不必搁在心上,嫂子的伤势大概还没好,还是到帐篷里去躺着吧。”  冰如听了他的话,先伸手摸摸头,随后又左右手互相摸着手臂,低头向身上仔细看了一遍,因道:“这倒怪得很,我身上一点没有受伤。”江洪道:“嫂嫂肌肤上,大概没有受着伤,不过轰炸的时候,脑筋受了很重的刺激,身体又受了猛烈的震动,所以人昏昏沉沉的,大概无大关系。治这种病,惟一的方法就是休息。嫂子还是躺着吧。”冰如回头一看天上,已没有了日光,只是西边天脚一带红黄色的晚霞,夹杂云彩,成了青蓝色的斑纹,那一抹霞光,先照到江面上,再反映到这荒洲上,但看到散落在这里的难民,都在苍茫的暮色里飘动着衣襟和头发,便有一种凄惨的景象。望对岸一带不大高的山峰,这时也变成了一带深蓝色的轮廓。那江为水霞光所不曾对照的所在,便是青隐隐的。就在自己这样一赏鉴之下,天色变得更幽暗了,但见东西两头,水天相接,全是一种混茫的青色,这其间有三两点发亮的大星,露着光芒,若不是面前有人说话,自己几乎疑心不在这花花世界上了。  江洪倒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默默无言,四处探望着。因道:“嫂子,你什么也不必想了。谁让我们吃这些苦呢?谁让我们受这些惊吓呢?我们只要把这颗心放在这上面,自然就会兴奋起来。”冰如站了许久,觉得身子有些疲乏,叹了一口气便钻进帐篷里去,可是刚一钻了进去,复又扶着王妈站起来。因向江洪道:“蒙江先生的情,把我们主仆两个都安顿好了,可是你自己怎么办呢?你不也支个帐篷吗?”江洪笑道:“我们当军人的,何必做出一点风霜都不能抵抗的样子来?在的方打仗的武装同志,天上下着雨,身子卧在水泥的战壕里,还不是端起枪来和人家拼命。我们在这荒洲上睡太平觉,怎么也可对付过去,那毫无问题。”冰如道:“虽然那样说,这究竟不是前方,大家都有一个地方安歇,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荒洲上当打更的孤雁。”江洪笑道:“那也不至于。我在船上找到了一床被,又是一床军毡,我在芦苇丛里把苇杆堆起一堆,就可以睡。当军人的人在战时,这就是享福的事了。王妈,这些都交给你。”说着,送过那只热水瓶,又送了一支蜡烛来。冰如虽觉得江洪辛苦一点,可也无以慰之,只好随他了。  在一小时后,江洪就坐着车子把她们护送到了法租界。江洪一看这地方,果然合用。屋在楼上,前面是走廊,已经装上了玻璃格扇,也等于一间小屋子。屋后是洗澡间。她主仆二人,吃饭睡觉洗澡的所在都有了。最好的还是家具现成。原因是住在这里的上批房客到香港去了,也留下了让房东租人。走廊上有三张大小沙发,一张小茶桌,正好款客。太阳由玻璃格扇穿了进来,这里还相当暖和。冰如向房东讨了茶水,就安顿江洪在大沙发上坐了。不多一会,房东太太来了,两手拿了竹针,绒袍岔袋里拖出一根绿毛绳来,手里正结着毛绳褂。看她二十多岁年纪,长长的烫发,没有抹什么油水。身穿一件八成新旧的绿绸驼绒袍子,踏了一双拖鞋,颇像一位富家太太。在她那瓜子脸上,配着一副黑溜溜的眼睛,透着十分精明。江洪正要起来打  招呼,她倒先点了一个头,笑道:“这是江先生了。听到孙太太说,江先生为人侠义得很,我很是佩服。”江洪起身相迎,连说不敢当。转请教了一番,她笑道:“我们先生姓陈,我姓陆,同孙太太在北平中学里同学。光阴似箭,现在我们都是中年人了。上月接到孙太太的信,我  就帮她留意房子了。慢说是多年老同学,就素昧生平,这抗战军人眷属,我们就应当竭力帮忙。江先生身体好些了吧?我家里还有点治感冒药丸子,送给江先生吞两粒。这走廊上就可以搭铺。江先生可以在这里屈居一宿,明日再作道理。”她嘴里说着话,手上结着毛绳,眼望了人,江洪倒有些望之生畏,连说是是,手扶了沙发要坐不坐的。陈太太笑道:“请坐请坐。名不虚传,江先生真是多礼。孙太太,今天不必预备晚饭了,就在我家里便饭。明天买好了厨房里用的东西,你再开始起火食吧。”说着话,突然她把身子掉过去,望了冰如。江洪这就很放心。有了这样一位八面玲珑的主人,是无须为她顾虑到生活方面去的。当日依了房东太太的话,在走廊上睡了。  次日早上起来,精神就恢复了十分之七八。一大早就把铺盖卷了,睡的行军床也折叠了。冰如开着房门出来时。见他整齐地穿着制服,挺了胸脯子坐在沙发上。因笑道:“也罢,江先生病好了。怎么就是这种穿作,这就要去报到吗?”江洪道:“我们那只船被炸,总部里是知道的。我虽在九江托人打了一个官电,也不知道办到了没有?我应当快些去报到。”王妈也由屋子里抢出来道:“江先生这就走了吗?一路上都得你照应。我们倒相处得像一家人样的。”她说这话,望了江洪。冰如倒让她这句话引起了别情,不由得手扶了房门,把头低下去,看了自己的鞋尖,踢着走廊上的地毯。江洪笑道:“我知道,我离开了,你们会感到人地生疏。可是这里房东是熟人,那就好多厂。我现在是去报到,还不知道在哪里落脚。回头我还要来搬行李的。就是我搬走了,两三天,一定来看嫂嫂一次。”王妈道:“江先生还不搬行李走,那下午再说吧。洗了脸没有呢?”江洪道:“我正等着你起来去帮我找热水。”王妈答应着好,下楼找水去了。冰如道:“水管子里虽没有热水,到洗澡间里洗脸,可方便得多。江先生到里面来洗脸吧。”说着,她先到洗澡间里去布置一阵。不一会,王妈提着一大壶热水仁来,向洗脸盆里倒着水,冰如就把手巾牙膏肥皂一齐送进屋来。因问道:“江先生的牙刷子找出来了没有?”江洪道:“在网篮里。”冰如立刻打开箱子,取了一支牙刷,送到洗澡间来。笑道:“这是新的,没有用过,不必找了,江先生就带去用吧。”江洪正弯腰洗着脸,点头说声谢谢。冰如见洗脸盆上面墙上,虽也挂了一面镜子,但是镜面上有许多斑点。于是又在手提箱里很快地拿了一面镜子来交给江洪。笑道:“我想着,像江先生这样的军人,也许不需要镜子。不过江  先生害了一场小病,现在去见上司,最好是不要带一点病容,照照镜子,似乎也不妨。”江洪只好道谢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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