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起
2009-4
中国文联出版公司
池雪
204
无
认识彭海燕是八年前。说是以文会友，她跟我的写作领域却不一样，是个有才气的诗人。从来没听说她转移了写作领域，突然就捧出了这一部长篇，又写得这么好，让我吃了一惊。彭海燕的文字幽默而富于想象力，即使是在讲述一个悲剧，她也能用幽默的语言和丰富的想象力轻松的化解。 主人公燕翩翩和武宏伟的婚姻从一开始注定就是错误的，为了进电视台，所以她自己半卖半送的成就了这段婚姻，但是却始终无法建立起和武宏伟之间的感情，这也是她不愿意为武宏伟生个孩子的原因。同床共枕的夫妻二人终于走向了同床异梦，各自有自己的精彩：燕翩翩有了秘书长，而武宏伟也有了张倩。这是不是现代爱情的一种常规方式？这种方式会给我们的生活带来怎样的改变？是否现代的生活已经使我们“爱不起”？这是每个人都需要思考的问题。 对于秘书长，或许应该是燕翩翩唯一的一次真爱了，但是现实总是无奈的，毕竟他们之间的爱情是见不得光的，更何况连燕翩翩自己都不知道，秘书长是真的爱她，亦或是只是在她这壮大里寻找在妻子那里得不到的慰藉，所以他们之间的爱情从一开始也就注定了是没有结果的，分手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而欧鹜中应该算是几个男人之中和燕翩翩最有实质性突破的一位，虽然他们曾经是那样地看不起对方，但毕竟他们有了实在的“北京一夜”，然而除此之外，他跟燕翩翩之间似乎再也找不到其他更密切的关系了。至于曾骖文，他不过是燕翩翩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不曾留下一点痕迹。 那么，到底是什么让小说中人爱不起了呢？是女人的趋炎附势水性杨花？还是男人的朝三暮四喜新厌旧？都是，又不尽然，除了男情女恋，小说还着力描写了突然而至的疾病、事故、灾难……是不可预计的这些，使主人公感到了已知的贫弱、教育的乏力，更知晓了“云天外有只调停命运的大手’一面对无常，多情而脆弱的人类，谁都爱不起。 燕翩翩的故事总让我莫名的想到《长恨歌》中的王琦瑶，或许是因为她们之间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同样徘徊在几个男人之间寻觅真爱，但是同样同留下了遗憾和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孩子。不过燕翩翩远比王琦瑶幸运得多，因为王琦瑶直到离开这个世界也没有得到一份自己想要的归属感，但是燕翩翩的未来还在继续……燕翩翩的未来是否会如王琦瑶一样，答案是显而易见的，燕翩翩不会成为第二个王琦瑶，因为她已经学会了取舍，明白什么是自己应该得到的，而什么不是。 读这部小说，你会融入在燕翩翩的世界里，体会一个女人的爱恨情愁。生活是美好的，但又是残酷的，你永远不会知道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它会在你面前开出绚烂的花朵，也许就在暴风雨之后。你可以不认同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但是你必须学会接受它，因为你我都生活在这残酷的现实之中，说不定当你经历过一切再回首时，每个人都会发现，小说中隐约闪动着自己的身影。
主人公燕翩翩和武宏伟的婚姻从一开始注定就是错误的，为了进电视台，所以她自己半卖半送的成就了这段婚姻，但是却始终无法建立起和武宏伟之间的感情，这也是她不愿意为武宏伟生个孩子的原因。同床共枕的夫妻二人终于走向了同床异梦，各自有自己的精彩：燕翩翩有了秘书长，而武宏伟也有了张倩。这是不是现代爱情的一种常规方式？这种方式会给我们的生活带来怎样的改变？是否现代的生活已经使我们“爱不起”？这是每个人都需要思考的问题。
池雪，原名彭海燕。生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当过教师、编剧。湖南省作协会员、湖南电视台签约编剧。现供职于长沙市文联。
主要作品有：
纪录片《大提速》，中央电视台四套、七套播出；
电视连续剧《原来有错》，湖南电视台电视剧频道播出；
系列
序一 我就是想家了二 娘会有感应的三 掐刘郎春在纤纤四 怎么可以蹲在这灶弯上玩鸡蛋呢五 她这是向所有男家长下钩子呢六 张兵国，你的灵魂应该安息了吧七 十五的月亮十六“元”八 毛还没长齐呢你晓得什么九 不要公事私办啊十 春潮带雨晚来急十一 你到底是谁的十二 诗，穷而后工十三 你们可以“变灾难为机遇”。我也可以的十四 不是什么话都能跟学生家长讲的十五 问个晚上好还要打老婆十六 又怎么甘心十七 我改变你的命运好不好十八 只吹送花香不吹送病菌的春天也不正常呢十九 这两年你露脸太多二十 男子汉能屈能伸二十一 姻缘簿剪做鞋样二十二 我是他亲表妹二十三 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二十四 这是在撕裂民族的伤口你知道不二十五 仙女硬要对我的贞洁负责二十六 问菩萨为何反坐二十七 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二十八 免得害了第二个男人二十九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三十 五加五等于十一三十一 华尔街的术语三十二 物腐蠹生之象三十三 将千出怎样的作奸犯科之事三十四 就因为你们小学老师没文化三十五 教会学生怎样去死三十六 世人皆是贼三十七 真是人鬼情未了啊三十八 似曾相识燕归来
一 我就是想家了 燕翩翩第一天当小学班主任，寝室楼闹哄哄的，她一间间对口令：谁是我的乖乖崽？ 孩子们齐答：我是你的乖乖崽。 寝室马上界线分明地安静下来，就像猛然关掉哗哗哗哗的水龙头，然而这间寝室有个孩子哭得太久、惯性太大，还在强抑着抽泣，不过那也只是龙头口残留的几滴水珠，不会再连成线。 熄灯了，小床上的弯弯睡姿和小小面容都已模糊，燕翩翩想抹擦掉“残留的水珠”，哄道： 谁再哭就不是乖乖崽了，要扣他的操行分五分； 谁最先睡着，不讲话也不乱动，就奖励他五分，记住，够十分就能奖一个宠物小精灵的不干贴哦！ 一个孩子马上坐起来，燕子妈妈，我家里有好多，都送给你吧。 另一个也坐了起来，说，我家里也有，我也送给你。 最后寝室十二个孩子都坐了起来，这个说家里有自己能走的圣斗士，那个说家里还有碰到东西就能自动转弯的小飞机，都叫嚷着说送给燕翩翩做奖品。 燕翩翩哭笑不得，又大喊一声：谁是我的乖乖崽？ 孩子们齐答：我是你的乖乖崽。 这些富家子弟“视金钱如粪土”，燕翩翩试着用权力的诱惑来封口，从现在开始，李娇老师，你帮我记名字，看谁安静得快，谁还插嘴吵闹，明天我会算分数哦，分数最高的，就让他当班长。 生活老师李娇老练地接话，好，七号床，你一直都没插嘴，加100分，再加一次，你就可以当寝室长了，五号床，你现在不哭了，很好，加50分，多加几次，你就可以超过他当寝室长。 燕翩翩听她张口就送100分，觉得惊奇又有趣，心想只怕通货膨胀就是这样引起的，又佩服李娇抓落实的速度，真不愧为南山新贵的老生活老师，自己初来乍到，第一回合就输给了这只做些粗事的生活老师，真是羞愧啊！ 一个孩子突然又坐了起来，说，等下我就会表现好的，我现在想到校门那里去看一下再睡好吗？就一下。 李娇严厉地说，睡好，这时候看什么看！？再不睡下去扣50分。 那孩子又央求燕翩翩，燕子妈妈，我就是想家了，我只看一下我家那个方向，保证回来睡好。 燕翩翩想挽回面子，答应了，牵着孩子就往外走。 李娇怕引起连锁反应，顾不得指正燕老师这无异于滚油锅里滴水的举动，赶紧拿许诺当锅盖来压住其他跃跃欲“炸”的孩子：你们都比他听话，每人加100分。 舒伯特的小夜曲骤起，值日老师脖子上挂着红底金字的胸牌，三三两两向寝室楼自己的管辖范围走去，一曲完毕，校园里像下过一场雨，尘土一样飘来荡去的浑浊喧闹不再升腾。 到了校门附近，这孩子抓着围墙的铁栅栏，脚踩到栅栏下面的圆形水泥台基上，又把头也靠到两根铁条的中间，张望之后，就指着远处的河对岸轻轻的说：看，灯光最亮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燕翩翩被这诗一样的句子打动，蹲下来抱起他赞道，哎呀，你真是个小诗人呢！ 孩子说，因为我家就住在“滨江诗意居”啊！ 这个孩子身形瘦小，燕翩翩一个胳臂就将他托起了，名字却大得吓人，叫欧亚非，是燕翩翩老师记住的第一个名字。 欧亚非就寝后，生活老师开始播放配乐故事的CD，寝室渐渐安静得稳定，燕翩翩老师这才安心地跑到办公室，做贼一样，从抽屉里钳出个厚厚的红包，再提起大包小包家长们送的礼物，往校车上赶。 这天是二零零零年的八月二十七号，新世纪已过去大半年，虚拟的网络世界没有被“千年虫”弄崩盘，实在的地球村更没有践行“九九归一”的预言自动爆炸；至于那些赶着做世纪新娘的，新婚也开始变旧，生了世纪宝宝的，宝宝的哭、拉、病、吵并没有因此减少，很是让人们激动了一阵子的“跨世纪”情结，此时也如婴儿的尿不湿一样，沉甸甸湿漉漉地被扔掉。 师范大学毕业，二十五岁的燕翩翩，新千年到来之际，正在电视台经受被排挤的苦恼，她自知个人的能力无法改变现状，只盼着“千年虫”或者“九九归一”重新洗牌的时候，将台里那些得势欺人的小人，统统崩掉。 至于同龄人正在实践的“世纪新娘”和“世纪宝宝”的美梦，她更是不屑顾及，三年前为了进电视台，她已经将自己半卖半送给了婚姻，世纪宝宝呢，她更不愿意给丈夫生，当她看到垂怜整个人类的上帝，最终没有垂怜她的个人恩怨，就做了一回自己的上帝，辞了电视台的工作，开始了三年前，她连正眼都不瞧一下的教学生涯。 一个四年级的男孩子，不愿意来上学，被妈妈迫着在校门口下车，等妈妈的车掉头走了之后，他便给跟妈妈离异了的爸爸打电话，谎称自己突然肚子痛，要爸爸来接。 在校门口附近的暗处转着无聊，他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抛起来，一颗小石子砸到附近一辆奔驰轿车的挡风玻璃上，炸出了一朵放射状的小小玻璃花，另一颗砸到引擎盖上，炸开了一朵黑底灰色小礼花。 车内的司机下来，好不容易追上了嬉皮笑脸逃跑的孩子，扇了他一耳光。 孩子的父亲正好赶来看见，揪住司机的胸口欲打，司机嚷着“奔驰不是好玩的”，要孩子的父亲赔钱。 司机的女主人送了自己的孩子从校园里出来，参与其中，讽刺四年级男孩的父亲，“一辆破本田还来讲什么狠？！” 四年级男孩的父亲，放下司机拨电话，一刻钟之内，来了六台奔驰，六台奔驰车的主人，都推搡着司机，叫他砸自己的车，说“你砸，随便砸，你砸了不挨打，你要是不砸，你怎么打孩子的，我们要怎么打回来！” 学校的值班行政、值日老师、所有的保安，都被紧急调到这边处理调解这突发事件。 燕翩翩班上的一个学生，从寝室偷跑出来，躲在校园的花丛中许久，这时候逮到了一个机会，从围墙的两根铁栅栏之间，侧身挤了出去，逃之天天。
一个女教师和男家长的恋情。女教师必是美丽清纯的，男家长必是有钱有势的。这是常见的通俗小说的路数。然而作家大可不必拿艰涩和高深去蔑视读者，小说更不必羞于承认它的通俗。也许通俗正是文学所必须的，要紧的是通俗外壳底下掩藏的东西。都市情感小说最易流于单薄，而池雪的《爱不起》因其触角的复杂而不失其厚重与丰富。 ——王跃文 那么，到底是什么让小说中人爱不起了呢？是女人的趋炎附势水性杨花？还是男人的朝三暮四喜新厌旧？都是，又不尽然，除了男情女恋，小说还着力描写了突然而至的疾病、事故、灾难…一是不可预计的这些，使主人公感到了已知的贫弱、教育的乏力，更知晓了“云天外有只调停命运的大手”——面对无常，多情而脆弱的人类，谁都爱不起。 ——阎真
无
你以为逃脱了包办婚姻就是自由恋爱了吗？没有了父母之命就不用管门当户对了吗？这个苦涩的时代里，你，真的爱得起吗？燕翩翩嫁给武宏伟，说白了就是一种豁不出去的潜规则。这个漂亮的城里女人想进电视台，只能靠自己的肉体；这个农村的小伙儿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和电视台“关系硬”的叔叔。他们算不上一拍即合，但这个女人舍不得把肉体完全出卖，她对自己的爱情留着一丝幻想，幻想着和这个帅气体贴的穷小伙儿有个甜美的未来。然而怀着目的婚姻里，她爱不起，爱不起这个千依百顺的温柔男人。而这个善良的男人，也爱不起，爱不起这个得不到满足的美丽女人。“规划”的爱情迟迟没有来，两个人只能走上相反的道路，悲剧就这样一早被注定。我们每天读着柔情的小说，看着煽情的荧幕，听着伤情的歌。可是什么才是爱情呢？我们要用什么去决定婚姻？又用什么去支撑家庭？我们以为自己一直在思考爱情，一直在寻找爱情，一直在体验爱情。爱情却被捆绑在了房子、车子、存款上，如此功利的爱情，你是否还爱得起？池雪的这本《爱不起》，无情地扎破虚无的爱情气球，赤裸裸地直视这无爱婚姻的时代。你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