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花
2008-5
作家出版社
吴敬凤
318
280000
这是一部关于女人的书,一部关涉婚姻的书。一个关于爱、宽容与忏悔的迷情故事。
本书以知识女性紫桐的爱情及婚姻为主线,展示了当代青年女性面临的种种爱情困惑与命运抉择;同时作家对两性关系也进行了冷静而深刻的思考。
吴敬凤,山东台儿庄人。自少年就痴迷于文学,至今二十载,无甚成就。曾发表诗词集《似水情怀》、长篇小说《同命鸟》、中篇小说《钟倒霉外传》等。一生别无甚求,愿将写作进行到底。
永亮的母亲和妹妹永荣,一天到晚都是小心翼翼的,惟恐一点不慎的言行招来那母老虎的一顿发疯。 红彩早死了让婆婆小姑子帮忙的心,只是“怨恨”没有死,每不顺心时就拿那娘儿俩放在嘴里咀嚼解恨。常常一骂就骂到半夜,每次咒骂或数落时,她总希望丈夫也陪同她数落他母亲的坏处。只有他数落了,她才感觉心里更舒坦宽慰些。但方永明从来都不肯妄言他母亲的一句坏话。这就使她越发恨方永明,她知道他的心还是和他母亲、他弟弟、妹妹站在一起的。想到这时,她就更想破口大骂。只有骂,才能使丈夫无法袒护;只有骂,才使她更解恨。所以,她们这个家里经常骂声不绝,平静的日子是很少有的。 紫桐丢了饭碗,两手塞着耳朵,闭着眼睛,咬着嘴唇。倒是她妹妹紫衣聪明,悄悄拉了她的手,两个孩子站起来悄悄地溜了出去。剩下小弟弟紫树仍然坐在那儿傻乎乎地捧着大碗喝着稀饭。 外边已经是满地月色了,月光使整个村子到处都很皎洁。村子里传来孩子们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嬉戏声、打闹声。这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后期的夜晚,在中国几乎所有的农村还没用上电。家家户户都是煤油灯,且把灯捻子捻得极细,细到那点细芯只够发出豆粒般大的光亮为止。所以每到夜晚,家家户户从小窗里、堂屋中,那些萤火般的光亮,倒也使整个村子显得既柔和又静谧。茅屋如豆腐块般,一家一户黑乎乎的,错落却有致地相挨着。门前各有树木,或榆树,或槐树,或榕花树。偶尔树前还有池塘,塘畔亦有石板石凳,留待吃饭时各家人端着饭碗凑到一起闲侃。 孩子们在这种静谧的夜晚,是不甘圈在家里熬长夜的,呼啦一下子出来,聚在村前或村后的一个老地点,等到人陆续到齐时才开始正式玩游戏。 他们的游戏很多,每次总是循序去玩。刚开始时,一般都玩“藏鞋底”。几十个孩子团团坐成一圈,把腿半蜷半伸着,然后把一只鞋在众人手里从腿底下传来传去,一边传一边使劲地唱着一首童谣:“紫桐树,紫桐花,紫藤爬上树权权。喜鹊窝在树权上,一天到晚叫喳喳。小喜鹊,你快看,俺的紫衣真鲜艳。今天俺娘不让穿,明天去把姥姥见,姥姥见了直夸俺,给俺煮了仨鸡蛋……”中间一个孩子摸鱼似的在众人的腿里拼命地摸来摸去,希望能把那只鞋子摸到,他好早早下场。鞋子摸不出来,他是没有资格下场的。 一只鞋往往摸到半夜也摸不出来。第二个游戏名字叫“张老六玩大刀”。一般把人分成两派,两派人相对站着,中间拉出老远的距离。各派人手扯手扯成两道墙,其中一派出一人,向另一派人的“墙”狠命冲去。如果把“墙”冲开了,就把“豁开”的那两个人牵过来,归到这方使用。两方互相冲刺,直到玩腻。这些游戏都是十四五岁的大孩子玩的。紫桐年龄小了些,大孩子们嫌她坠腿,都不让她参加。她能有资格参加的唯一游戏,就是捉迷藏。这种游戏仍然分成两派,一派藏,一派找,往往藏的人心惊胆跳,找的人心急意切。猪圈里、巷口里、垛子后边、大树顶上,到处藏的都是人。游戏一开始,大家便呼啦一声散开找地方藏身去了。紫桐惊慌失措,找了几个地点都被别人占领了,便一头扎进一个空猪圈里。猪圈里堆了好多劈柴,她就把身子藏在劈柴里边,耳听得外边的人到处东翻西翻地乱找,她紧张得一颗心快跳到嗓子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