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苗芳草绿阴与大竹岚
2010-9
作家出版社
陈佐洱
270
最近,我十分认真但毫不费力地读完了陈佐洱先生提供他所著的已成书或见于诸种报刊的散文作品。之所以说“十分认真”,是我知道佐洱先生的写作态度非常严谨,他的作品数量虽不甚多,却很有分量,读这样的作品,自当仔细品味,真正读出他深具的特色来。之所以说是“毫不费力”,是因为他的文章很好读,流畅而又蕴藉,轻松中又饶有兴味;与那种拉大架势却浮而不实,与那种诘屈聱牙生涩难耐的另类文章适成反比,所以说,首先是一种良好的学风和文风就深深吸引了读者。 然而,我接触佐洱先生的作品绝非自今日始,远在近三十年前的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之初,当我还在天津《散文》月刊工作时,就从每天大堆的来稿中发现并选取了他令人耳目一新的散文作品。当时他在《福建青年》杂志社任职,并经常去福建山区采访,深入生活。我所看到的那些令我眼前一亮的佳作正是这一时期采风所得的一个小小的系列。今天回想起来,那时可以称作是他进入文学创作领域的一个黄金阶段,当可有更多更好的作品自心中涌流而出(他加入中国作协成为会员也是在那个时期)。但好像在那之后不久,命运之神便引导他移向另一个意义重大、前景广阔的领域,历任国务院港澳办副司长、司长、副主任、常务副主任之职,为“一国两制”的光辉构想变为伟大的现实竭尽心力,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最近,我十分认真但毫不费力地读完了陈佐洱先生提供他所著的已成书或见于诸种报刊的散文作品。之所以说“十分认真”,是我知道佐洱先生的写作态度非常严谨,他的作品数量虽不甚多,却很有分量,读这样的作品,自当仔细品味,真正读出他深具的特色来。之所以说是“毫不费力”,是因为他的文章很好读,流畅而又蕴藉,轻松中又饶有兴味;与那种拉大架势却浮而不实,与那种诘屈聱牙生涩难耐的另类文章适成反比,所以说,首先是一种良好的学风和文风就深深吸引了读者。 然而,我接触佐洱先生的作品绝非自今日始,远在近三十年前的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之初,当我还在天津《散文》月刊工作时,就从每天大堆的来稿中发现并选取了他令人耳目一新的散文作品。当时他在《福建青年》杂志社任职,并经常去福建山区采访,深入生活。我所看到的那些令我眼前一亮的佳作正是这一时期采风所得的一个小小的系列。今天回想起来,那时可以称作是他进入文学创作领域的一个黄金阶段,当可有更多更好的作品自心中涌流而出(他加入中国作协成为会员也是在那个时期)。但好像在那之后不久,命运之神便引导他移向另一个意义重大、前景广阔的领域,历任国务院港澳办副司长、司长、副主任、常务副主任之职,为“一国两制”的光辉构想变为伟大的现实竭尽心力,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陈佐洱,笔名左耳、秦明川等。1942年生于上海,长在福建,现供职北京。中国作协会员,北京大学、厦门大学、福建师大兼职教授,香港公开大学荣誉博士;中共十七大主席团成员,十一届全国政协常委。 1964年毕业于福建师大外语系,曾任教师、记者、编辑、政府官员,业余从事文学写作及翻译。主要作品有散文特写集《青春剪影》、《大竹岚啊大竹岚》、《芳草遍地》,译作《布拉基诺历险记》等。 本书主要收入作者上世纪80年代在福建写的作品及之前之后的一些作品,分为儿童文学《新苗青青》、人物特写《芳草遍地》、记事随感《绿阴婆娑》以及人与大自然打交道的山林笔记《大竹岚啊大竹岚》四个部分。
作家素质和修养在作品中的鲜明体现(序)第一辑 新苗青青一桶鱼虾爸爸,不要吸烟小病号拂晓雨中新房子落成之后福桔上市的时候天想书和礼物年初铛铛,呼呼,嘀铃铃铃第二辑 芳草遍地万绿丛中万里行爱情之歌武夷山下一颗明珠云霄的绿火的银花青年银耳“富翁与石头结缘的人世界冠军的新使命因为他是蚯蚓流浪儿陈天安访问冰心半个世纪的美丽的花人性美的深掘者刘心武丹凤飞来薛平西主教的早晨君是故乡人闽江之子第三辑 绿阴婺娑首航浪尖上的忠诚最高的奖赏车从灾区来微笑伞遇从天降榕树的随感舞会上的来客战友的情谊金色怀表赋小白花记后田行扫林则徐墓记卢沟桥纪行落下一朵胡姬花从掌纹中走出来椰风蕉雨话诗社我仍是祖国的儿子,港澳同胞的朋友立足香港拥抱祖国的心路历程我与我心中的澳门第四辑 大竹岚啊大竹岚夏令营来信大竹岚啊大竹岚猎熊打虎斗野猪抚鹰蛇山行深山里的岩蜂和人家网鸟与炸狸射白鹇捉猴第五辑 写作绿起我的开始在周末培育我破土的园地探索生活中的美,发掘美的深意
“到卫生院还有六七里路……”姑娘还在迟疑。 “我背得动!” 全车人目送这两个畲族妇女在红花盛开的羊肠小道上渐渐消失。汽车又开动时,新教师叹了一口气:“这脾气,真像她的老师!” “真像!”“那还用说?名师出高徒!”车厢顿时像一锅开水,滚起了热浪。姑娘惊喜地四顾着问:“你们都认识这孩子的爸爸吗?”“认识,月溪的草木山水都认识他呀。”乘客们纷纷说。“那,你们都是去参加追悼大会的?”姑娘脸上飞起红晕,分享着战友的光荣,把怀中的婴孩抱得更紧了。 我恍然大悟,正想好好打听,车子已戛然刹住,到达了我的目的地。教育局的同志在窗口对我说:“说不定,我们还会在公社见面,又会见到她的。” 我挥挥手,踏上了一条崎岖小路,沿着草木森罗的山谷逐步登高。才转几个弯,头顶的一抹蓝天就换成了密荫,那如伞如盖的罗汉松、高大挺拔的青杉、婀娜多姿的翠竹联着漫地山花野草,风一吹,絮絮细语,飘荡芳香。我拄着根树枝,在泥泞的路面上留下一串脚印。 忽然,劈啪声响,大树上的老藤一晃,打横里闪出两条红领巾来,两个十岁上下的男孩相视一笑,说了句畲语。 其中披棕衣的孩子挺有礼貌地问:“叔叔,您上哪儿去?” 我好奇地端详着那件铠甲似的大棕衣,上面编插着素白、宝兰、血红的山花,像一颗颗星星在发光。我答出了要去的大队,孩子们有点失望。 “我们还以为,您是上公社呢。”那孩子耸了耸细长的眉毛说。 “上公社不是可以直接坐汽车到达终点站吗?”我想起了那些参加追悼大会的乘客。 “是的,不过……”孩子耸了耸眉毛,彪圆的大眼睛眨了眨。这神情,我仿佛在哪儿见过。 “不过,他的姐姐和姐夫每次都在这一站下车的。在这条路上采灵芝,做种灵芝的实验。从这儿去公社,还少绕一座山,省二角钱车费。”一直观察着我的另一个男孩开口了,说话很慢,有些腼腆,嗓门倒是脆绷绷的。他用肘碰碰小伙伴,补充道:“他是来接姐姐和刚满月的小外甥的……” 我的心像被灼了一下,忙问:“接着了吗?” 孩子们摇摇头,和我一起迈开了步。 “也许,你姐姐今天一直坐车到公社去?”有些腼腆的孩子试探着问。小伙伴摆了摆“铠甲”,坚决地说:“一定会在这儿下车——他俩惯走这条‘科学路’……” 小路已伸出了密林,我们不知不觉登上一道丘陵。天气变了,灰蒙蒙的云团奔突,降下淅沥小雨。“披上吧!”孩子迅速踮起脚,把棕衣披在我的肩上。“这……”我扭头瞧他。他指指头上的斗笠。“这是应该的!”另一个孩子也摸摸自己的斗笠。两条红领巾像两团火,烧得我热烘烘的。我拉紧左右两只结实的小手,踌躇地问:“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的老师怎样牺牲的?” 给我披“铠甲”的少先队员情绪反而高起来。说道:“他的事都登在报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