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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垃圾,什么是爱

朱文 华夏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4-1  

出版社:

华夏出版社  

作者:

朱文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本书是著名小说作家朱文长篇小说代表作。小说描写了“小丁”的一段感情经历。作者以流畅的笔力在娓娓道来的情节叙述中将读者带入到一片空灵静谧的如神境地。本书文字流畅、情节跌宕有致,有着较强的可读性和愉悦性。

作者简介

朱文,一九六七年出生于福建泉州,在苏北长大,一九八九年毕业于东南大学动力系,一九九四年辞去公职专事写作。著有诗集《他们不得不从河堤上走回去》,小说集《我爱美元》《弟弟的演奏》《因为孤独》《大汗淋漓》《人民到底需不需要桑拿》,长篇小说《什么是垃圾,什么是爱》,自编自导电影《海鲜》《云的南方》。

书籍目录

第一部 夏天,夏天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第二部 尖锐之秋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三部 一月的情感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第四部 与悬铃木斗争到底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第十六章

章节摘录

书摘 小丁在房间里光着身体,又一次用手指触摸了一下下部那更为明显的乳头状突起,仍然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不疼不痒,没有气味。这样的疾病只能让人犯困。你实在不知道它对你到底意味着什么。小丁双手抱住肩膀,斜靠在地柜上,只是觉得四周非常安静,就像轰鸣的机器忽然停了下来一样。他拿过字典来,查阅了“疣”那一款。也叫肉赘,俗称瘊子。他认为自己是第一次开始理解和把握这个字。疣是一种你可以和它共同生活的疾病吗?疣是一种你可以和它相安无事的疾病吗?小丁试着去忘记它。一个星期以后,那突起已变得足够的扎眼,成了刷状的,并且呈乳白色。小丁来到窗口,在正午明亮的光线下仔细端详了一番。它就像一朵花一样,能够感觉到它是有生命的,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它还要继续盛开。小丁猛然发现,它并不孤立,在它的四周已经出现了好几处细小的突起,因为它们还不起眼,所以显得更具勃勃的生机。小丁有了些恐慌,他努力地把注意力移开,但是始终做不到。他知道已经到了必须面对它的时候了。 小初好像很生气,抬腿就走,不再答理小丁。她恢复原先上楼梯的节奏,在黑暗的楼道里走得非常快,非常坚定。小丁闭着眼睛听着那高跟鞋的声响,直到最后传来关门的响声。小丁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好像是四楼门开了,一个女声在向主人告别,留步,留步。小丁想离开,但是脚硬是一步也不想挪。后来也不能动了,因为上面的人已经缩手缩脚地下来了。小丁屏住呼吸身体尽量地贴着墙,眼看着一个黑影从他身边经过,他闻到了那个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谢天谢地,她并没有发现他,不然她会被吓得从楼梯上滚下去的。小丁忽然又后悔起来,当那个女人擦着他身边经过时,他应该说一声“你好”才对。说完了,他也就可以心满意足地回去睡觉了。这时他听到那个女人的脚步声已经到了楼底,忽然这个女人没命地狂奔起来。小丁连忙凑到楼梯口的窗口往外看,在月光下他可以看清那个穿着裙子的女人一边跑,一边不安地回头向楼梯口张望。 小丁无力地把头靠在椅背上,他现在想不起晚上到这来是为了干什么的。他不想在这里再呆下去了。他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刘美林在他身后马上怯怯地叫了一声,喂,喂,不玩啦?小丁苦笑了一下,玩什么东西啊,我先走啦。刘美林更为急切地说道,牌,牌不打啦?那个,那个程军一会儿就该来了。是吧?他把脸转向胡婕。小丁想起来了,今天是被约来打他妈的牌的,赌一点小钱。胡婕也用一种似乎是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小丁有点想不通,今天这牌局他们竟然还有兴致玩下去?迟疑了一会儿,小丁说,算啦,程军这家伙没准数的,我看他今天是来不了啦。刘美林说,怎么会呢,要不给他家里打个电话再催一下。说着,刘美林就要往电话那边过去。忽然他又停住了,他眼巴巴地对小丁说,电话还是你来打吧。小丁坚决不愿意。他又重新在座位上坐了下来,看着兔子和兔子的老婆。小丁的意思是,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在我这个人面前当着另一个的面给那个程军打电话的。如果你们打了,我小丁也就留下来,跟你们一起打他妈的牌,忍受这个夜晚,一直忍受到底,无所谓了。刘美林开始弯下腰收拾地上的西瓜和碎盘子,不时地从臂弯或者胯下偷眼迅速地打量一下双臂抱膝、把下巴搁在膝盖上、闭着眼睛但是眼睫毛在扑闪的胡婕。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刘美林直起腰来,把手上的两片没碰脏的西瓜递给小丁,然后双手在胸前的围兜上擦了擦,走向放电话机的床头柜那边。他轻轻地把听筒搁在柜上,对小丁一抬下巴,说,你的。小丁非常惊诧,我的?小丁不得不把手上的两片西瓜递还给刘美林,并且也在老刘胸前的围兜上擦了擦手。真想不到,电话还真是找小丁的。靳力先把电话挂到了小丁家里,说有急事,吵完架以后没心情出来打牌的小初告诉了他刘美林的电话号码。小丁听出是靳力的声音,隐隐地有些不安,而对方听到小丁的声音以后,原本急促的语气反而缓和了许多。 程军打来电话,问小丁有没有兴趣和他结伴出去旅行。他说,你看,天气开始凉快了,熬过来啦,老弟,不出去转转简直是犯罪。他的语气很激动,好像身上已经背好了一只大旅行兜。小丁猛然抬头看了看窗外。一朵很淡的白云正在消防大厦的尖顶上盘桓不去。程军追问道,怎么样?小丁缓过神来,说道,去哪?程军说,随便去个什么地方。小丁说,这个白痴,天气凉快了还不在家里呆着?那这一整个夏天不是白熬啦?程军说,这叫什么话,你在家里呆着干嘛,你正在写东西吗?小丁说,天气这么好,还窝在家里写东西?你真是个白痴。程军有些急眼了,他说,好啦,妈的,骂够了没有?到底去不去?小丁说,去不去还听不出来,你还用再问一遍?这个白痴!程军说,好吧。那你赞助我一点钱,或者借我一点,怎么样?小丁说,我就知道的,你不会凭空邀请我的,哪有这等好事!但是我哪有钱可借给你呢?想想啊,你这个白痴。程军说,行啊,我再想别的办法。你他妈的!我看你整天什么也不干,就守在电话旁边,等着别人打电话来,然后骂别人白痴。烦不烦啊?还不如出去转转。小丁说,算啦,我哪也不想去。程军似乎有些失望,他说,就这么说,我可以邀请别的人,你这个白痴!骂完,他就挂掉了电话。 小丁在屋里来回转了两圈,忽然有点后悔。他翻出电话号码本来,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程军的号码。最后他就凭印象拨了个号码出去。 进入十一月以后,小丁总是觉得身体特别容易感到疲倦,间或还有耳鸣现象发生。那声音很怪,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傍晚在远远的桥边吹着哀怨的口哨。他已经恢复了较为正常的写作生活,虽然一时半会儿还写不出像样的东西,但是坚持在桌前坐着,是为了把他烦躁不安的生活像他的屁股一样尽可能快地安顿下来。他考虑过中止服用那些抗生素类的药物。那些以正义的名义来到小丁眼下生活中的药丸似乎已经不在和该死的细菌病毒作战了,而在和他的健康作战。小丁难以设想、更难以接受一个和药物共同生活的未来前景。他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带着吃饭的心情去吃药。那样他就真正地成熟了。成熟的意思就是,可以并且应该去死了。 一个人活在一具身体里,如同居住在一间房屋里,享受着身体触角所能竭力获得、榨取的快乐,自然就得承受修缮房屋的责任,和房屋倾斜、倒塌所带来的苦痛。只是此刻快乐与苦痛都变得虚幻起来。也许居住在一间开始漏雨的房屋里更能感觉到屋外绝望的天气。小丁认为自己想得太多了。有时一个想法刹那撑满了他整个脑袋,恐惧扼住了他的心脏,两条腿就像是塞满了棉絮一样,他怎么都没有气力从椅上站起来。他额头开始出汗,呼吸变得紊乱,他为自己从未吝啬过的自我怜悯感到耻辱。另外,他发现自己的体质变得日益敏感。午觉醒来,他忽然感觉到秋天正在离去,以一种像风一样微妙的步伐,他甚至嗅到了空气中漂浮着提前到来的零星的冬天的气息。他匆匆锁上门来到楼下,像一个晚饭后出来散步的中年人一样,沿着水泥方砖铺就的人行道,时快时慢,一直走到消防大厦那边。然后他觉得累了,于是沿着原路往回走,他知道无论如何他也挽留不住这个最具温暖的肌肤相亲之感的季节了。走到一家摩托车修理铺的时候,他再次变得泪流满面。他想,这没有道理,这毕竟不是他所能拥有的最后一个季节。这样轻易地感动,没有道理。 晚饭后,他读了一会儿书,然后就上了床。也不知道到底几点了,他只是觉得累。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想,从某种角度讲,生病也是一种幸福。刚要睡着,忽然外面有人拼命地拍打着防盗门。小丁不想答理。但是外面的人拍打得更凶,而且在大叫着他的名字。小丁听出是程军的声音,他说我知道你在里面。小丁只好起来开门。当然是程军,风尘仆仆,一进门就撩起头发来让小丁看一看头上褐色的伤疤。他的后面还跟着一位胖胖的塌鼻子的女孩。她冲小丁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一下,牙倒是挺白的。小丁只好回到里屋把长裤套起来。一种熟悉的生活气氛随着他们一下子涌了进来,小丁简直有点反应不过来,半梦半醒,坐在椅子里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在程军也没打算和他谈谈旅途见闻的意思,脸色酡红,完全心不在焉。小丁说,好吧,二十分钟,我今天身体不舒服,要早点休息。程军说,就凭头上这块疤也该半个小时吧。小丁有些不耐烦,说,好吧,但是说清楚这是最后一次,二十五分钟。程军连声说,当然,当然。边说边拉着那个胖女孩火急火燎地冲进了里屋,并且把门拴上。 在洪武北路拐角的一家通宵营业的小超市里买了一盒烟以后,小丁重新回到了冷飕飕的天桥上。虽然街道两侧的店面灯火辉煌、亮如白昼,但是已没有什么行人,夜深了。他上身趴在栏杆上,拆开烟盒的封皮,向桥下扔了下去。小丁觉得寒气已经从撑在铁栏杆上的肘部浸渗到了骨头里,他不是感到冷,而是生疼。他站直了,左手夹着一根烟,右手伸到背后的裤兜里去摸打火机。小丁不记得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黑夜有了感觉。他觉得他并不惧怕黑夜,只是缺少热情去与寒冷、黑色、莫名的恐惧对峙。有时他甚至愿意自己就此被重重地击垮,一了百了。也给我一根烟好不好?一个胆怯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小丁被吓得一哆嗦。他转过脸去,盯着那个几乎和自己一样高的面目秀朗的年轻人。小丁继续盯着他,并且向桥的两侧看了看,只是因为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从哪个角落突然冒出来的。他好像穿得很单薄,但是一点也不觉得冷的样子,他和小丁只对视了一小会儿,就迅速地把眼睛躲闪开了。他见小丁还在打量自己,便指了指桥的西侧,说,刚才我一直站在那边,很久了。小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又看了看,还是说道,不可能啊,我不记得那边站着人。这个年轻人于是便一桩一桩地说出小丁在过去的半个多钟头里都干了些什么。但是小丁变得更加吃惊了。他沉默了片刻,顾自埋头笑了一下,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在小丁面前晃了晃。后者这才想起香烟那一茬,他连忙把手里夹着的一根递了过去。但是对方没有接,有点为难地笑了笑。小丁说,没事,我刚抽出来,嘴还没含过。但是对方又笑了一下,好像还是有些不情愿。小丁只好摸出烟盒来递上。烟盒里的烟卷整齐地排列着,几乎是满的。这个年轻人伸出三根手指抽了两次,没能顺利地抽出烟卷来,只好伸出另一只手把烟盒整个拿了过去。小丁觉得很奇怪,他穿得那么单薄,但是刚才碰到他的手时却感觉他的手很热,甚至有点烫。小丁更加觉得自己的手冷。小丁背过身去,用身体挡住风,打着了火机。他凑上来点烟的时候,小丁看清了他一脸刮得发青的胡子茬和耳朵根部的一小块发亮的疤。这个年轻人点完烟以后小心地用食指和中指交替在小丁的手背上轻轻地点了两下。小丁知道这是表示谢谢的意思,但是心里还是因此一激灵,反而感到不自然起来。 ……

媒体关注与评论

题记我坐在抽水马桶上,闭着眼睛,把目光从梦中那些琐碎的情节上移开。我竭力想深究情节发生时的季节背景,从当时几个人物的表情、衣着、对话,从可能出现在场景中的一棵树的状态,从天空的颜色、风的方向以及光线不易觉察的变幻中去回忆,我始终无法肯定那是哪一个季节。也许,那并不是我的身体所切实体验到的、可以用时间去抵达的四季中的某一个。为什么没有第五个季节呢。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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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聊这个词,常被我们挂在嘴边。当一个人无事可做的时候,他可能会说:好无聊。或者,一个人做着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他也可能会无奈地说:好无聊啊。不过,在我看来,无聊的含义,远不止这些。
  
   那年夏天,我跟秆子凭两份简简单单的勇气和热情,就想着出一本杂志。在那种时候放下书本去搞什么文学,连我们自己都觉得内心愧疚。所有的工作都要转入地下。一本小小的杂志,做起来却千头万绪:搜罗稿件、打字、排版、校对、与印刷厂讨价还价。我跟秆子每天中午轮流去一家小工作室编辑文字,下午上课前匆匆赶回来。有时候进教室碰见班主任巡查,我们对视一眼,谁也不说话。
  
   杂志出来那天,秆子像抱着自己的孩子,风风火火地跑进教室。教室里鸦雀无声,所有的眼睛都停泊在后门对峙的两个人身上。班主任说,拿过来看看。
  
    那天晚上我们溜到学校操场,隔着常青藤交织成的网看天上的星星。夜风拂过的时候,竟然有些冷。秆子问,我们这是为了什么?我想了很久,却想不出一句话来回答他。那时候,我觉得无聊。
  
    有段时间,我在机关当秘书。除了端茶倒水,我主要负责充当别人的笔杆子。大部分时间,我坐在电脑前,套用各种公文模板,凭借有限的、模糊不清的材料,炮制一篇篇像模像样的文章。我给这些文章起了一个贴切的名称:注水猪。八两说成一斤,牛粪也要粉饰成鲜花。我充分调用自己的生活经验,发挥想象力,一次又一次地化腐朽为神奇,化平凡为高尚,化作秀为真诚。我颇为自己的这种神功感到得意,别人给了我钞票和赞扬。我感觉良好,这种感觉维持了一段时间。
  
    有一天,别人交给了我一个任务:因为要举办一个N周年的纪念活动,需要编一本类似于名人列传的册子。别人把“名人”的名单递给了我,他说:你再找几个人,一起去把这些有头有脸的人采访一下。于是,我另找了三个文笔不错的学生,加上我,一共四支笔杆子,从这个城市飞到另一个城市,然后吃吃喝喝,然后卡拉OK,然后吹牛唠嗑,然后我请求采访一下有头有脸的人物,然后有人说大家都这么忙,还有私生活,拿点资料你带回去看着办吧。
  
    回来之后,我拿到了一堆不知所云的采访文章。补充两点:一,跟我一起回来的还有大包小包的土特产;二,我们一行四人,在两个城市间飞去飞来,加上食宿,花费不菲。我心里惴惴不安,却只能如实禀报。别人说:内容不重要,你加工一下,修饰一下,美化一下,把册子做得漂亮一点儿,不会有人真的在意里面的血肉,这个册子的作用,只是用来存档的。我豁然开朗,惴惴的心放了下来——原来如此。
  
    我的良好感觉却从此荡然无存了。我这么一个智力发达、四肢健全的年轻人,生活在所谓的大都市,出入有车,食有鱼肉,衣冠楚楚,处处享受着别人的服务,消费着各种各样的产品。可是,我生产的只是注水文章,浪费纸张、油墨印刷出来,只是为了存档,它们甚至都比不上厕纸。我终于对自己的价值质疑了,我觉得无聊了。
  
    我想,我应该做点别的事情。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别人的时候,遭到了异口同声的反对,他们甚至义愤填膺。我对他们的反应感到不解——明明是我自己想做点别的事情,没有人逼我这样做,我完全是自愿的,他们却好像在反对另一个逼我产生这个想法的人。他们口口声声说着为我好,以此证明他们其实站在我这边。他们以爱的名义,要打倒另一个我。他们的反对有理有据,情真意切,给我造成了巨大的压力。我这个俗人,关键的时刻总是掉链子,这次也不例外。我想走自己的路,可别人在路边一嚷嚷,我就迷惑了。我想,倒不是我生性懦弱,而是因为自己也不明确哪条路是对的。
  
    别人说:你也就适合做这个这个事情了,那个什么什么事情你做不来的。我不相信自己做不来,我在心里不承认,可我没有争辩,又仔细想想,也许自己真的就做不来,也许自己也就只能这样了。想着想着,我觉得无聊极了,对自己要做的事情全都失去了兴趣。就像一个孩子,面对一大箱玩具,心里总以为能找到中意的那一个,可是真的蹲下身来翻找一番,才发现这么一大箱的破玩意儿都不是自己的菜,再转念一想,竟发现跟玩具没有半毛钱关系,而是他自己压根就不想玩了,他失去了玩的兴趣,这多无聊啊。
  
    我想,也许谈恋爱可以让我觉得不那么无聊。伟大的哲学家不是说了嘛——人类一切行为的原动力,就是“性”。不是为了获得“性”的谈恋爱才是真的耍流氓。我觉得不应该对谈恋爱的动机有丝毫隐瞒和掩饰。所以,当假正经小姐在我面前奢谈风月的时候,我实在没什么耐心配合她。她说女为悦己者容,我说男为小妖精疯;她说春花秋月何时了,我说还是上床好;她说良辰美景好个秋,我说孤男寡女把魂儿丢。假正经小姐说话嗲声嗲气的,我说你快点,约会也要准时啊。她用一贯的腔调告诉我:你急什么呀,人家正化妆呐。我闭上眼睛,想象着她用无比复杂的程序把一堆化学元素堆砌到自己脸上,然后在镜子前一件又一件地试穿柜子里的衣服。
  
    我站在车来人往、川流不息的大街上,秋天的风吹起了路边的灰尘和垃圾,灰暗的天幕笼罩下来。我觉得自己像个傻逼似的被包裹在鼎沸的喧嚣声中,周围的人都兴兴头头地忙碌着(尽管他们的忙碌也未必有什么大不了的意义),自己却无所事事地傻等着。我缩了缩脖子,耷拉下脑袋,腰不自觉地弯了下来。我放大了敏感的触觉,用这个无比卑微的姿态等待假正经小姐,而她迟迟没有出现。我终于失去了等下去的耐心,准确地说,我懒得再浪费时间哄骗她上床了。我其实很担心,等到上床之后,发现那种被哲学家断定为人类一切行为的原动力的事情,其实也索然无味,那么,剩下的恐怕就只有虚无了。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无聊的?记不清楚了,反正很多很多年了,直到现在,我一直没摆脱这种感觉。这很多很多年过去了,除了天增岁月人增寿,我好像没留下什么像样的东西,我想,这恐怕是无聊惹的祸。如果真要探根究源的话,我以为,像我这么一个不坚定的人,在没有目标的生活状态下,生活不过是一堆优雅的鸡毛,之所以说优雅,是因为我们必须努力活出个样子,这就需要付出昂贵的代价,可是,辛苦之后,有了荣耀,骨子里还是挥之不去的无聊。
  
  文:咸泡饭
  博客地址:http://blog.sina.com.cn/sanwendi


  这是一本在南京的旧书店里买的南京作家写的故事发生在南京的小说,有点意思。
  
  南京不是一座特点十分鲜明的城市。一个好的北京作家,不提故宫颐和园不提天坛太庙,不提任何标志性地名只写一个普通老百姓的日常生活,还是可以在一个很短的段落里发散出北京的气息勾勒出鸡毛蒜皮后面的古都的影子。写南京不提中山陵秦淮河夫子庙,不提大屠杀百万雄狮过大江,只写一名待业青年过的琐碎日子,而在几页纸翻过去以后让人准确无疑的知道这是南京,是不容易的,但这本小说做到了。
  
  有一些南京独有的词汇,小时候常在耳边的,这还是第一次在印刷出來的纸媒上看到。比如“异怪”这个词,在南京话里实际上是恶心的意思。小时候并没人教过我这个,字典上也没这一条,这是我从人们用到这个词的表情里体会出來的。小时候从来不知道这个词是怎样写的,尤其是“异”这个字,说的时候要特别加以重音,相伴的脸部也总要有些扭曲,所以在我想象中应该是一个笔画极为复杂丑陋的字。忽然白纸黑字的见到了,和多年前的声音接上了头,好象相熟的网友在现实中见面,出乎意料的模样倒不难看,清清爽爽,感觉还有些高古,象挺有气质似的。
  
  故事其实谈不上有什么故事,结构也谈不上有什么结构,难能可贵的是有那么一种淡淡的气息,象一个人单纯干净的身体的味道,微弱而又真实。只有真实的气息才能引发真实的回忆。好几次捧着这书象在陌生的地方遇到故人,牵动熟悉而陌生的情感,比如我与“异怪”这个词的重逢。
  
  我不喜欢的是所有超现实的段落。可以看出作者想写出的是现实中的荒谬现实里的超现实。所有现实的段落都演的特别好,出彩儿,小荒谬的地方也都挺逗,一到荒谬大发就砸了,当场穿帮,连我这个读者都跟着挂不住,觉着挺尴尬的。就象好好一段京韵大鼓,太上皇做梦正等杨贵妃呢,等着等着成等待戈多了,何必加这么一段?野心啊,可怕的艺术的野心。
  


  还没读完的时候,看到卷首的那句话,就对时间中错乱的感觉很着迷。因为,那是非理性的叙述,就是,没有什么完整的故事,而是围绕着一个感觉,絮絮叨叨前因后果上下左右那些破铜烂铁一样的事儿。然后叹一口气,操他妈的骂一句,喝一口酒,拔掉电话,倒头便睡。
  
  所以,读这个不太像故事的故事,感觉是最重要的。也就是说,你所处的状态是决定是否能喜爱这本书的关键。恰巧,我的状态就跟他差不多,所以,读完之后,我感觉故事没完,恰恰回到了原点,坐下来喝酒发愣的时候,还是会想到小丁的样子。
  
  所谓入戏,大概就是这怂样吧。
  
  我所把握住的只是一些很瞬间的灵感。能记住的就写在这里,记不住的,多半已经喝掉了。
  
  1.小丁尖锐湿疣那篇,我觉得,他对自己身体中一个不明“生物”的描述,充分体现了这个要死不活的认得状态。死不掉,因为,他竟然还在乎生殖器上的那玩意儿是如何开花结果,并且对吃药与成熟的问题做出论断。可以死掉,因为,这么他妈悲观的一个样子,真的死了算了。
  当然,我想象他凝神观察生殖器上的东西,如何变化的时候肯定是很兴奋的,如果你也觉得这段很恶心的叙述有意思的话,那么,你的感觉也差不多了。
  
  2.没有前因后果的生拉硬拽,那种生活中的不确定,指不定碰上什么鸟人,然后我每次看到小丁怏怏的回到屋里,拔掉电话想睡睡不着,或者在大街上散漫的抽烟时候,我就想到一幅插图,是有一版的黑铁时代里面,舅舅情人,绿毛水怪,还有别的那几个故事中的王二。就是拧巴的一张脸,然后操蛋的表情,彪悍的内心。这样下来,人嘛,就成了四季的衍生物。我觉得,什么叫飘零,妈的,孤身一人四处游荡,到处耍流氓就是了?我觉得,站在城市的中央用最卑微的姿态放大所有触觉,感受时间的消失,然后顺从绝望的指引,这才是最够劲儿的飘零,只不过,看上去像个懒洋洋的一无是处的傻逼。
  
  3.长两个小鸡吧的白痴。先干秘书,再干小丁的梦。被轮奸然后拐卖的小女孩。还有一些记不住了。反正,那些胡诌一般的东西,一闪而过的情节,真的太有意思了。反正我感觉大部分小丁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换我,我也会那么做。只不过,我比他稍微阳光一点。
  
  4.这他妈是风格独特的爱情小说么?我觉得,垃圾就是生活,就是成熟,就是老去,爱就是,面对着一切的去你妈的。
  
  
  
  
  
  
  


    朱文先生能够将小说写得如此长,真是有点难为他了吧.小说结构散漫,看到3分之2处,不由为作者捏把汗,这么罗嗦的写下去结尾如何是好?
    
    果不其然,结尾和开始过程一样平淡无奈,一副爱谁谁的态度.生活要继续,没法停止也毫无转折点,问题依然无处不在且无解.什么是垃圾什么爱?分不清楚也就无所谓吧.
    
    小说中乱七八糟无关痛痒的人物关系,似乎可以用简单的骚扰和被骚扰来概括.爱情失意者努力骚扰有暧昧关系的对象以填补空虚,这是性骚扰;丢女儿者努力骚扰身边朋友以获取同情和帮助,这是道德骚扰;叛逆者努力骚扰阶级兄弟以调节虚弱的内心,这是病态骚扰...
    
    爱在这种无休止的纠缠中变得日渐躁动不安,乃至令人抓狂.拔掉了电话线,紧闭了门户,仍旧无处可逃.揭示了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不愿意百分百付出自己的感情,即便付出了很快又会怀疑和否定.而不能给予纯粹有效的爱,那么都是垃圾.折腾来折腾去,有没有爱的能力,以及爱的存在本身,成为巨大空洞的问号,使得人们偏执的骚扰以及无奈的被骚扰,直至相互厌倦.
    
    正如作者在题记里所言,"闭上眼睛,把目光从梦中那些琐碎的情节中移开,我竭力探究情节发生时的季节背景,我始终无法肯定那是哪一个季节."这是一本没有实感的小说.它什么也不是,却是生活本质.琐碎.无奈.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季节.
    
    另外.关于这部小说,书封皮上印着这么一段介绍性文字,令人匪夷所思.
    "...作者以流畅的笔力在娓娓到来的情节叙述中将读者带入到一片空灵静谧的如神境地..."把作者当耍气功的了?
    
    (这个版本印刷质量略显粗糙,有几处字迹模糊.)
  


即将去南京找朋友,有没必要先体会下


@naoko


我还以为是大唐西域记的书评。。。呃
好吧夏天借我看这书


一本燥热的书


呵呵 书没看过
不过偶尔看到你的评价
很有意思:)


 "...作者以流畅的笔力在娓娓到来的情节叙述中将读者带入到一片空灵静谧的如神境地..."
关于这句话,,,, 我也不的其解啊....
写这句话的人,应该没有看这本书.


你的是评论


感觉写的都是垃圾,没有爱


于大海是什么样子的角色啊


我反而觉得,这就是生活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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