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图书网

第三种文化

约翰·布罗克曼 中信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12-3-1  

出版社:

中信出版社  

作者:

约翰·布罗克曼  

页数:

328  

译者:

吕芳  

Tag标签:

无  

前言

第三种文化在经验世界的一些科学家和思想家中产生,这些人正在逐步取代传统知识分子的地位,他们用自己的工作和阐释性写作,向人们揭示了“人生的意义”、“我们是谁”、“我们是什么”等深邃的问题。 在过去的几年里,美国知识分子的活动领域正在转移,传统知识分子变得越来越边缘化。仅仅拥有20世纪50年代弗洛伊德、马克思和现代主义的教育背景已经无法满足20世纪90年代的人对思考的要求。事实上,美国传统的知识分子在某种程度上日趋保守,他们似乎对现实生活中已经发生了的那些意义重大的知识的发展视若无睹。他们的文化将那些在他们看来是非经验的科学拒之门外,满足于用习惯的一套术语在自己的领域里兜圈子。它最主要的特点就是对评论进行评论,将注释条目不断增多,内容不断增加,直到在现实的世界里无法找到对应的答案。 1959年,C·P·斯诺(C.P.Snow)出版了一本名为《两种文化》的书。一方面是人文知识分子,另一方面是科学家。他疑惑地注意到,20世纪30年代人文知识分子喜欢自认为是“知识分子”,好像除了人文领域,再没有其他领域的人能拥有这个称呼;当时没人注意到这一点。这个被“文人”画出的“知识分子”标准,确实排除了众多科学家,如天文学家埃德温·哈勃(Edwin Hubble)、数学家约翰·冯-诺伊曼(John von Neumann)、控制论专家诺伯特·维纳(NorbertWiener)以及物理学家阿尔伯特-爱因斯坦(AlbertElnstem)、尼尔斯·玻尔(Niels Bohr)和沃纳-海森堡(Wemer Heisenberg)。 在那个时代,人文知识分子为什么能排除异己呢?首先,科学界人士没有有效地解释出其工作的深远意义;其次,虽然很多卓越的科学家,知名的如亚瑟-爱丁顿(Arthur Eddington)和詹姆斯·金斯(James Jeans),他们也为普通读者写书,但这些著作被那些自称知识分子的人忽视了;他们表达出的思想的价值和重要性,也一直被当做一种智力活动而被埋没,因为在那个时代科学并不被主流报刊杂志所重视。 在《两种文化》1963年的第二版中,斯诺加入了一篇名为《两种文化:一次回眸》的短文,文中他首次提出了一种新文化——第三种文化,这种文化将浮现并弥合人文知识分子和科学家之间的沟通鸿沟。在斯诺描述的第三种文化中,人文知识分子与科学家的关系将会很融洽。虽然我借用了斯诺的这个名词,但我描述的第三种文化并不是斯诺所预言的那样。人文知识分子并没有与科学家沟通,而是科学家正在直接与普通公众进行交流。传统知识媒介一贯的做法是:新闻记者往上写,而专家往下写。今天,第三种文化的思想家们试图摆脱中间人,并努力以一种可接受的方式向理性的读者表达他们最深层的思想。 最近成功出版的一系列科学著作虽然让老派的知识分子感到吃惊,但他们认为这些书是些异端,是他们买而不读的书。我不同意他们的看法。这第三种文化活动的浮现,证明在智力活动方面,人们有着追求有价值的新观念的强烈渴望,愿意为进行自我教育而努力。 第三种文化的思想家们能引起人们广泛的注意,靠的并不仅仅是他们的写作能力。那个传统上被称做“科学”的东西,今天已经变成了“大众文化”。斯图尔特·布兰德(stewart Brand)指出:“科学是仅有的新闻了。当你浏览报刊杂志时,所有人们感兴趣的东西不过是老一套的人云亦云;政治和经济循环上演着相同的悲剧;时尚是对新鲜概念的可悲幻觉;如果你了解科学,甚至连技术也是可预测的。人类的本性并没有改变多少,而科学却变得太多;这些变化日渐增多,无可挽回地改变着世界。”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其变化的速度是最大的变化。科学因此成为一个大话题。

内容概要

  所谓“第三种文化”,简单说就是人文、科学之外的另一种文化,第三种文化是打破纯粹人文和科学分野的文化,是用新的方式沟通两种文化的努力。倡导和实践“第三种文化”的人,是一批非典型的科学家和思想家,涉猎范围非常广泛,跨学科跨领域,具有特别的思维风格,更具包容性,他们的研究和写作更加贴近真实的世界和大众,代表这种新文化的一些科学家和思想家,正在逐步取代传统知识分子的地位,通过自己的工作和阐释性写作,向人们揭示”人生的意义“、”我们是谁”、“我们是什么”这些常识层面的问题。他们给公众指出了一种洞察世界的新途径。

作者简介

  约翰?布洛克曼,布洛克曼是网络电子出版公司Content
Com,Inc的创办人及董事长,经营书籍与软件版权代理。他所著作和编辑的书籍已达十九本,闻名全球的《EQ》一书,便是在他的催生与代理之下问世的。
  “未来英雄”之一的杰伦?拉尼尔认为:“布洛克曼的支持与鼓励,成就了这个时代中介入文化、美学及精神领域的科学家与科技专家。他是个英雄,致力于使科学免于干涩无趣,使人文科学免于陈腐衰败。

书籍目录

引言 正在浮现的 第三种文化
第一篇 进行的思想
 第一章 乔治?威廉斯(George C.Williams)“信息包”
 第二章 斯蒂芬?杰?古尔德(Stephen Jay Gould)“生命史的图案”
 第三章 理查德?道金斯(Richar Dawkins)“生存机器”
 第四章 布赖恩?古德温(Brian Goddwin)“生物学只是舞蹈”
 第五章 史蒂夫?琼斯(Steve Jones)“为什么遗传多样性如此之多
 第六章 尼尔斯?埃德雷奇(Nliles Eldredge)“词语之战”
 第七章 林恩?马古利斯(Lynn Margulis)“盖亚是头坚韧的母兽”
第二篇 杂牌机荟萃
 第八章 马文?明斯基(Marvin Minsky)“聪明的机器”
 第九章 罗杰?单克(Roger Schank)“信息就是意料之外”
 第十章 丹尼尔?丹尼特(Daniel Dannett)“直觉泵”
 第十一章 尼古拉斯?汉弗里(Nicholas Humphrey)“茫然时刻”
 第十二章 弗朗西斯科?瓦雷拉(Francisco J.Varela)“显现的自我”
 第十三章 史蒂文?平克(Steven Pinker)“语言是人类的一种直觉”
 第十四章 罗杰?彭罗斯(Roger Penrose)“意识涉及非计算的因素”
第三篇 起源问题
 第十五章 马丁?里斯(Martin Rees)“宇宙全家福”
 第十六章 阿兰?古思(Alan Guth)“后花园中的宇宙”
第四篇 什么是达尔文算法?
 第十九章 穆雷?盖尔曼(Murray GellMann)“琴学”
 第二十章 斯图亚特?考夫曼(Stuart kauffman)“自由秩序”
 第二十一章 克里斯多佛?朗顿 “动力学模式”
 第二十二章 J. 多恩?法默 “组织的 第二定律”
第五篇 不只是我们自己
 第二十三章 W?丹尼尔?希利斯(W?Daniel Hillis)走向卓越“
译后记 一次开放的下午茶

章节摘录

第三章 理查德•道金斯“生存机器”丹尼尔•希利斯:像自私的基因、觅母和延伸的表现型这些概念都极具威力且令人兴奋。他们改变了我的思考。不幸的是,我花了很多时间去反驳那些将这些思想解释得过了头的人。这些思想被解释过头时很容易遭误解。所以,这个道金斯是个危险的家伙,就像马克思或达尔文一样。理查德•道金斯:进化生物学家,牛津大学动物系高级讲师,新学院成员之一。著有《自私的基因》(1976,1989第二版),《延伸的表现型》(1982),《盲目的钟表匠》(1986)和《伊甸园之河》(1995)理查德•道金斯:前一个时候,我遇到了一件奇事。一家日本电视公司采访我,他们雇了一个英国演员扮作达尔文。拍摄过程中,我打开一扇门,迎进“达尔文”。然后,他和我进入了跨时空的讨论。我拿出了现代的新达尔文主义的思想,“达尔文”表现出震惊、欣喜和诧异等不同的样子。用这种现代的观点来看他的理论,达尔文确实可能会很高兴,因为我们知道他生前一直对遗传学感到头痛。在达尔文时代,除了孟德尔没人理解遗传学,但达尔文从没有读过孟德尔的东西;事实上,没有人读过孟德尔。要是达尔文读过孟德尔该多好!这张拼图中的一大块就会镶准位置了。达尔文被混在一起的遗传特征搞糊涂了。在他那个时代,大家认为我们都是父母的同一种混合,就像将黑白油漆混在一起能得到灰色油漆一样。那时就有人指出,如果事实如此(当时确实每个人都这样认为),那么自然选择就不能起作用,因为没有变化产生;我们都将变成千篇一律的灰色。达尔文为了寻找突破一再努力。任何人都明白事实并非如此。我们并没有变成千篇一律的灰色。孙子辈的那代人并没有比他们的爷爷辈更一致。孟德尔的遗传学与20世纪30年代的种群遗传学正是拼图中达尔文需要的很关键的一片。达尔文会为种群遗传学,这20世纪30年代的新达尔文主义而欣喜、而震惊。想到他也许还会对亲选择和自私的基因感到满意,这真是太好了。我选择了一个“基因的视角”来研究进化,并不是因为我是个遗传学家或是对遗传学特别感兴趣,而是因为当我要讲授达尔文学说,特别是动物行为的进化时,迎面遭遇了社会行为、双亲行为、求偶行为等行为的挑战,后几种行为看起来常常像是合作性的。我很快就明白了,大多数对待进化的最富想象力的方式、教授过程中最有启发性的方式,都是说这一切与基因有关。是基因为其本身的利益而操纵着受它们驾驭的身体。生物个体是其基因的生存机器。1966年,当我还在做博士后研究,动物行为学家尼考•丁伯根(Niko Tinbergen)要我在牛津讲一门课时,我就开始发展这个新想法了。当时刚刚发表的W.D.汉密尔顿关于亲选择的理论也启发了我。我将汉密尔顿思考整个社会行为的方法一般化,教导我的学生们将动物看作带着指令活动的机器。这个想法的中心是生物个体都是工具和杠杆,它们的肢体和脚爪都是将基因赶进其下一代的能量的杠杆。大约10年后,我写出了《自私的基因》一书,我因此而为人熟知。很多人认为它是一个新思想,而它不是。我只是想,以这种看待事物的方式展示标准的达尔文主义会很生动,想象力也强。这是一个全新的不同的角度。自私的基因这个想法不是我的,但我做了最多的努力去推销它,我也发展了它许多新的想法。这个概念隐含在世纪之交(19~20)生物学家奥格斯特•魏斯曼的研究之中,也隐含在20世纪30年代的达尔文的新综合理论之中。20世纪60年代,由W.D.汉密尔顿(当时在英国,现在是我牛津大学的同事)和石溪的乔治•威廉斯完整地提出。我对自私的基因这个概念的贡献是:往里面加入了新的东西,清楚地表达了其中的含义。自私的基因这个概念讲的是,动物是其基因的生存机器。动物是有头有脑有眼有手的机器人,但它已事先携带了自己的程序和指令。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如果这动物被吃掉,如果它死了,这个程序也随之死亡了。能传到下一代的基因只是那些设法使其机器人避免被吞食而且活到了能繁殖下一代的年龄的基因。解释这个概念的另一种说法是,充盈在这个世界上的基因都来自那根由活下来的祖先组成的未曾断裂过的链条,因为,如果它们没活下来,它们就成不了祖先,那些基因也不可能到现在还存在着。我们体内的每一个基因都曾成功地生存在我们的父母、祖父母、曾祖父母——我们上辈的每一代人体内。我们体内的每一个基因(只有那些突变的基因除外)都在这个链条中,都曾存在于一个活下来的身体。那些没有活下来的身体都不曾参与这个链条的连接,它们体内的基因也没有一个能和现在的我们共处。这个世界充满了成功的基因,此处的成功意味着制造优良的生存机器。自然选择的基因中心观点,在还原论者看来有些令人不快。还原论在一些领域已经是个贬义词了。有一种还原论明显很愚蠢,任何明智的人都不会接受它,丹•丹尼尔管它叫“贪婪还原论”,我管它叫“悬崖还原论”。那计算机做比方吧:我们知道,计算机所做的任何事情都可以根据电子沿导线的运动,或电子沿半导体中的路径的运动来说明其原理。在使用微软的Word软件时,除了疯子没有人要去用电子运动来解释计算机在做什么。要这么做的只会是贪婪还原论。于此等价的还有,用神经冲动去解释莎士比亚的诗。解释事情总是要分层次。对计算机来说,解释最高级的软件,比如微软的Word软件时,会用到低一级的软件,可能是程序、辅程序、子程序等,接着用其他更低级的过程来解释上述程序是怎么工作的。后来就到了机器码的层次,然后,从机器码再往下就到了半导体芯片的层次,接着就要用物理学来解释这些了。这种顺序,一步退一步的方式,我称之为逐步还原论,或层次还原论,这是科学前进的有效方式。还原论就是解释。任何事情都要采用还原的方式去解释。但是,解释必须是分层次地一步步地还原过去。贪婪还原论或悬崖还原论是从最高的一层一步跳到底层。这是无法做到的,这样的解释随便什么都不能让任何人满意。说基因是个抽象的概念,这是个公平的观点。在某个层面上,某个基因就是一小段DNA。加州理工学院的生物学家西摩•本泽(Seymour Benzer)将基因分过类,即分割基因,还说我们谈话是不应该再用“基因”这种说法。他将基因细分为“组子”(recon),是重新组合的单元;“变子”(muton),是突变的单元;“顺反子”(cistron),被定义有特殊用途,其DNA的长度大约能携带决定一个多肽链的编码。这样,当我们在谈论基因作为自然选择的单位时,某个批评者会问:“你们谈的是那种基因?”我曾在《自私的基因》中讲过,我承认我们不是在谈某个特殊的单位。这是个连续统一体。基因作为自然选择的单位之所以重要的唯一原因是,它要永远传下去。这个基因要延续很多代。这些经历过许多代的信息单元都是成功者,它们因其有效的表现型而成功。自然选择的这个单元不必是顺反子。它可以是任意多个顺反子的长度——从技术上讲不是一个基因,但为了我的目的它可以成为一个基因,比如一旦它组成串就能延续很多代,就能让自然选择藉此发挥作用。我如果有什么主要的工作的话,那就是延伸了表现型。基因是自然选择的单位,它能影响表现型。成功的基因是那些在身体产生作用的基因。比如它们能使身体长出利爪去捕捉猎物。沿着这个事情发展的逻辑,就会得到一个从基因变化到表现型变化的因果关系的方向。某个基因变了,结果就是从胚胎开始的一连串的变化。这一连串的变化的终端是,爪子变得尖锐了,而因为爪子更为尖利,生物体就捕到了更多的猎物。结果使爪子变尖锐的这些基因在体内得以生存,去繁衍更多的后代。这就是标准的达尔文理论。延伸的表现型让这一连串因果关系的箭头穿透了身体、到达了体外。延伸的表现型像鸟巢或园丁鸟的鸟巢。雄孔雀有一条吸引雌性得尾巴,雄性园丁鸟用草造了一条尾巴,就是在树枝上的巢,它围着这个巢跳舞,以吸引雌性。这个用草造起来的巢起着与孔雀尾巴相同的作用。能造好巢,一个非常好的巢的基因就能传到下一代。这个巢就是基因对表现型的作用。它就是一种延伸的表现型。有种种能造不同形态的巢的基因。石蚕用石头来造窝。有些则用小棍子来造,还有用落叶造窝的。这无疑是达尔文的适应性变化。因而,一定为石头形状、石头颜色,以及为窝的各种成分而生的基因;从达尔文适应性变化的角度来看,它们一定是基因的效果。这只是些例子,用来说明从基因到表现型的那一连串因果关系的箭头不会仅止于体内,它们会冲出体外打到石头或草上面。延伸的表现型完全是逻辑上的。它意指世上任何能成为基因的表现型效果的东西。事实上,它们大多数不是,但在原理上讲它们没有理由不是。比如水獭筑坝引发了洪水,因而产生了一个湖泊,这湖泊又是水獭受益。这个湖是为水獭而出现的适应性变化,它就是延伸的表现型。有为大湖、深湖而存在的基因:湖的表现型有基因的原因。可以树立这样的观点,从基因射出的因果箭头可以影响整个世界。我们的基因就像病毒的集聚地,相比于反常病毒来说,这是社会化的病毒。它们社会化了,在这个意义上它们协力制造一个身体,是这个身体去做那些对全体基因有益的事情。它们这样做的唯一原因是,它们注定要离开现存的身体,沿着同一条路径——精子或卵子——进入到下一代体内。如果它们能打破这种方式,依靠打喷嚏或呼吸进入下一代,它们一定会这么做。这就是被我们称作反常病毒的东西。反常病毒,那些让我们打喷嚏的病毒,是互不合作的。它们不关心我们的死活,它们要做的就是让我们打喷嚏;如果是狂犬病病毒,就是让狗过量分泌唾液、到处乱咬。我们体内的基因则大都是社会化的病毒,社会化的复制元。它们纪律严明、精诚合作,因为它们只有一条离开现存身体的道路——借助精子或卵子。在关于自然选择的基因中心观点流行之前,人们习惯于说,如果某事有好处它就会出现。这使一些人相信适应论者的研究是个容易的游戏。有这种说法,随便解释什么都很容易得出达尔文的观点。相对说来,确切地在基因层次上理解达尔文主义会极大地将我们限制在某种特定的解释上。如果某物马马虎虎有什么优势,它就会进化,只是这样讲并不很明确。必须这样讲,这有利于构成它(某物)的基因。这样就自动排除了一大批可能轻易给出的解释。为说明许多别的东西,计算机是迄今为止为好的比喻物,因为它们是如此复杂。它们在很多方面都很像生物。关于预先为机器的行为设计程序的整个这个概念是题解生物体的关键。在自私的基因的观点看来,我们是一个个机器人,一架架生存机器,因为基因自己不能捡、抓、吃或跑,它们只好“让人代劳”去做些;它们只好造出种种机器为它们做这些。它们造出的就是我们。这些机器已事先设计好了程序。我曾经用过类似的外星人的比喻。这些外星人想到一个遥远的星系去,但它们去不了,因为它们的旅行速度不够快,所以它们以光速发出了一束束光指令,这些指令使遥远的行星上的人们造出了某种计算机,计算机中运行的就是这些指令。这些指令都是人们再造生命形式所必须的,它预先就控制了计算机的运行,假使人们不能为每天的日程编写程序。这个遥远的星系是在太远了:无法下达命令,无法说“现在干这个,现在干那个”,因为每个指令都要花上几百万年才能到达目的地。送一个预先设定好对付各种可能事件的程序,这样,就不用再指挥什么;指令已全在那儿了。基因就是这个样子。在进化中获得成功,就是在编制不会崩溃的程序。崩溃的程序就不能使自己长存。看待动物个体的一个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它当作一个自身携带着已编好程序的生存机器人。我提出的“文化觅母”思想,戏剧性地指出基因不是达尔文主义世界里的一切。事实上,不同领域里的科学家都曾用过这个比喻,指出这个思想本身也是个不错的觅母。觅母,文化遗传的单位,猛烈冲击着复制元这个达尔文主义的基本单位。复制元可以是任何能复制自身、施加某种能量增加或降低被复制元能力的东西。DNA碰巧在这方面做得非常好,但DNA原则上并不是唯一能做这些事的东西。其他星球上的生命若没有DNA,就会有别的某种复制元。。觅母是可能地球上遵循达尔文主义的另一个例子。也许,我们不用到别的星球去看另一种达尔文主义是如何推行的。也许,它近在眼前,正以文化复制元的形式盯着我们。如果我代表了极端达尔文主义的观点,布赖恩•古德温的方式就与我很不相同了。他认为他是反达尔文主义,尽管他不可能是,因为他没提出什么不同的解释。他主要对胚胎学感兴趣,即关心东西是怎么做成的,而我对东西是怎么进化的感兴趣。他认为,关于生命形式的有趣的事情几乎就是一种特殊的物理学。他用过一种涡流的分析,涡流有一种很漂亮的螺旋形状,这种螺旋形状来自物理定律。但是这个物理定律有两种稳定的解释,顺时针旋转或逆时针旋转。对古德温而言,从效果上看,基因能做的就是将顺时针旋转调转为逆时针旋转,它们再不能做别的事情。关于螺旋的一切优雅美好的事情都来自物理定律。他认为,基因在我们体内正做的事情,很容易被当作像蜗牛壳或公羊角之类的事情,因为它们看起来就像某种漩涡,古德温认为这就是万事万物的真理。他认为物理学可以承担起生命的运行,而基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各种物理学所允许的稳定状态之间做出选择。对古德温来说,进化不过是一种从这种稳定状态到另一种之间的选择而已。这可能正确;它跟我的观点也不冲突,只是细节不同。从古德温的极端观点到我的极端观点,其间是连续的。我认为,很多基因并非不能以小规模渐变的方式一步一步地从已有的状态开始改变。如果你是头长着一个大角的犀牛,而自然选择想将它变小、变尖、变钝、变粗、变细等等,这在我看来就是小孩子的把戏。我敢肯定它肯定能变成,尽管古德温可能会认为只允许出现某些特定的形状。这是个开放的问题。可能存在胚胎发育方面的严重限制。我并不反对这个观点;它并不是反达尔文的。我能交给古德温及其同事的最好的免战牌就是我所说的“万花筒胚胎学”。想想万花筒:一个管子里有一小撮彩色碎片,这些碎片随机聚集,而你借助一组镜子观察,它们就看似一个美丽的对称图案,比如像一朵花。如果拍拍万花筒的筒壁,实际上只是彩色碎片滑动了,位置有所变化,但你从目镜看到对称图案的变化方式也很别致。从突变可能制造复杂的效果这一意义上讲,胚胎学也是万花筒式的。胚胎本身就是个复杂的过程,诸如一个随机的变化,一次突变,都会制造像拍万花筒产生图案一样的结果。某些情况下,复杂从字面意思上讲就是对称的问题,比如海星,它有彼此相同的五只角。不同的海星明显是沿着普通的突变过程进化的。但是,如果突变是同时改变了五只角,它必须在五个位置同时起作用。同样,蚯蚓是许多本质上完全一样的环节组成的一个条形结构,或者说,倍足纲节动物是许多环节组成的一个条形结构。使这些脚变得或长或短、或黑或棕的突变是同时作用在所有脚上的。这是万花筒胚胎学的两个例子。突变经过种种胚胎实际过程的过滤后,其结果已变得复杂。这就是我说万花筒胚胎学的意思。很明显,自然选择短期里会青睐那些保存下来的突变。但是,很可能有一种高一级的自然选择会偏爱制造万花筒式变化的胚胎。诸如五角对称的海星,还有海胆——它们的胚胎可能特别善于进化。可能随着进化的推进,不仅有短期内偏爱擅长生存与繁殖的个体的自然选择,还会有偏爱胚胎不时出现大变化的自然选择,这些胚胎会万花筒一般出现不同的变化方式,因而受到高一级的自然选择的偏爱,因为某些新胚胎很善于进化。也许,尤其在大陆因物种大灭绝而被扫清一切时,会出现一个等待去填充的空间,这个空间也许会被随便什么一群动物填充,这群动物都有善于快速扩张和进化出一整套新家谱的胚胎。种族灭绝再进化史上时常发生,而且还非常重要。毫无疑问,如果恐龙不灭绝,整个生命史就是一个不同的写法;例如,很可能就没有哺乳动物。恐龙很可能在距今6500万年前因某种原因而灭绝,这绝对与自然选择毫无关系,而是某种大灾难有关。生命史上发生过好几次这种情况,为自然选择提供了好几次发生作用的外部环境。但是,只有自然选择,对短期利益、逐渐变化的短期选择是构成复杂的适应性变化的主要原因。物种灭绝清理了场地,为新的生命形式提供了机会,在恐龙灭绝的这个特例中,为哺乳动物的兴旺提供了机会。对这些问题,我的观点一言以蔽之就是“进化能力的进化”。肯定有某些胚胎比别的胚胎更善于进化。可能有针对某种生命形态的更高一级的自然选择,这种生命形态不但善于生存,这是一般的达尔文现象,而且更善于进化。每发生一次物种灭绝,就会有一种新的生命形态开始扩张和进化,从现实的意义上讲,是开始继承地球。恐龙灭绝后,哺乳动物继承了地球。哺乳动物的胚胎发育可能使得哺乳动物的身体非常善于突然的进化,使它们能充分利用刚被清扫得一干二净的外部环境。如果场地被清扫干净了,将会有一大批生命开始进化去弥补各种特征:食肉动物、食草动物、大型食肉动物、大型食草动物、小型食肉动物、小型食草动物等等。可能有一些胚胎不怎么善于扩张领地去抢占那些空地盘;而另一些胚胎应变性很强,很善于进化,善于利用气候的变化,以一种疯狂扩张的方式进化着。表面看来,这个思想与我持有的观点非常不同。当我摆弄我的计算机生物形态(盲目的钟表匠计算机程序)时得到了这个想法。从这个程序中,我知道了某些计算机运算法则更适用于生物形态的进化,盲目的钟表匠就是一种比其他更合适的程序。因而,我就想象有一种更高一级的自然选择会更偏向善于进化的东西。斯蒂芬•杰•古尔德反对进化中的进步思想。我们都承认其中没有进步。如果我们自问,为什么某些大型生物群灭绝了,而有些则没有;为什么伯吉斯页岩上的动物群已不复存在,我能肯定回答就是“倒霉”。有谁想过别的答案吗?没有新答案。另一方面,种群内部的短期进化有改善适应性变化的趋势——捕食者对付猎物的装备,寄生者对付宿主的装备——这就是进步,只不过是短期的罢了。并不是进化中的每一样东西都必须进步,但会有某个百万年的阶段猎物家族会与捕食者家族共同进化,大家都变得越来越快,它们的感觉器官在进化,视觉更敏锐,爪子更尖利:这就是进步。猎物变得更强只因为它们的捕食者变得更强。我赞成进化跟本不是朝着某个遥远的人性的目标进行的。这样想实在荒唐。任何严肃的进化论者都不会这么想。古尔德似乎将事情说的比它们实际上更极端。他装成这个样子。他竖起的那些接受评论的“风车”,根本就不是严肃的目标。进化的“多元”观点误解了我的复制元与载体概念之间的区别。自然选择在复制元的层次上进行,在这个意义上,这个世界充满了成功的复制元,扫除了失败的复制元。复制元成功或失败的方式是看它们能否善于制造载体或影响表现型。这些载体将自己塑造成由个体、群体、物种等组成的阶层。载体之间成功的差异可以在这个阶层的任何一个层次上谈论。只要谈起载体,就存在这个阶层中的自然选择的种种层次。如果不算觅母,只有一个已知的复制元。

后记

我绝没有想到,自己有幸参加了一场绝佳的下午茶。给我提供“门牌号码”的是江西教育出版社的黄明雨,而建议给我“邀请函”(如果有的话)的是清华大学的刘兵。这是一场令人眼界大开的下午茶,所以曲终人散之时,意犹未尽的我首先要感谢上述两位朋友。为了准确理解茶会上的谈话,本人也曾向中科院动物所的张知彬教授和中科院研究生院的田沼教授求教,对两位老师的耐心和帮助,本人深表感谢。 在那儿喝茶闲聊的都是当今某个科学领域的带头人。进化论研究的领袖人物乔治·威廉斯、理查德·道金斯以及他们学术上的顽敌斯蒂芬·杰·古尔德来了;人工智能领域的显赫人物马文·明斯基、罗杰·单克、尼古拉斯·汉弗莱在场;心理学家然而更像是思想家的丹尼尔·丹尼特也在;理论物理学家罗杰·彭罗斯虽然在大爆炸理论上老跟斯蒂芬·霍金唱对台戏,这次他却在思索意识的特征(为此他喝茶时没少挨骂);宇宙学的领头人阿兰·古思、马丁·里斯、李·斯莫林在解释他们对整个宇宙的理解;丹尼尔·希利斯可是计算机领域极有声望的人物,听听他在下午茶行将结束时的那些话,你就会明白他的贡献绝不仅仅在计算机研究上。还有一些大名鼎鼎的人物:布莱恩·古德温、史蒂夫·琼斯、林恩·马古利斯、史蒂文·平克、保罗·戴维斯、穆雷·盖尔曼、尼尔斯·埃德雷奇等等,只是看到这些名字,我的激动就可想而知。这场下午茶就是下帖子也请不了这么齐,什么样的机会才能同时同地一下子见到这么多的科学巨头呀…… 这些带头人绝不是大家平时想象中的那种语言晦涩、与世隔绝的科学人士。别忘了,他们此时可不是在实验室,也没在作学术报告,而是在闲聊。他们非常感性,会骂人,而且用的是当今正流行的俏皮话;他们有的爱看流行电影,有的爱读科幻小说,如此等等不一而足。总之,你平时做什么,他们很可能做的跟你一样。千万别以为他们同在一个科学家阵营就彼此意见一致,认同同一个道理,天知道他们之间有多少种不和。学术意见相左倒也罢了,可还会有你看不惯某某的作风,我看不上谁谁的为人,张三说李四的长,王五道赵六的短。比如,席间古尔德说道金斯已是老派的过时之人,不多会儿他自己又被另一张台子上的法默说成老朽;计算机界教父级的人物马文·明斯基在认知心理学家罗杰·单克眼里是个了不起的英雄,可在法国生物学家弗朗西斯科·法里拉眼里却令人讨厌至极;同样研究语言,罗杰‘单克关注语义,诺姆·乔姆斯基则关注语法结构,两人都成果丰硕,但水火不相容……如此这般,你以为你跟谁在一起?就是那些个大名鼎鼎的科学家呀!出现这样的场面主要在于另外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就是这场茶会的组织者,约翰·布洛克曼。他是作家,也是很多著名科学家著作的代理人,大概是彼此有些熟络,他老拿一些“简单而可笑”的问题来撩拨这群“可爱的呆子”,像“智力是什么”、“大脑的功能是怎么实现的”、“儿童是怎么学会使用语言的”、“生物复杂的生理结构是怎么形成的”等等,于是,喝茶的人就“吵”将起来,场面煞是热闹。你啥时候见过面对公众时总是一本正经的科学家们会露出这般面貌?就是这些争吵让人明白了一个道理,任何富有创见的科学思想在刚刚露出端傀时并不是十全十美的,相反,它是破绽百出的;等我们看到了它比较正确的版本时,其实是在它反复经历了去伪存真的过程之后。所以,这场下午茶展现的是科学思想诞生过程的某个片段。 就是这些人,一面领导着当今世界科学研究的潮流,一面又被人文领域排除在外,其改变世界的突破性思想险些被世俗的偏见所埋没。他们之所以没有被埋没,正是由于他们手中都握有自己的另一支笔。他们没请任何“翻译”,而是亲自披挂上阵,亲口解说自己的研究。于是,第三种文化正在逐渐浮出水面,它的本质是科学的。

媒体关注与评论

约翰·布罗克曼是新知识精英中的迈克尔·奥维茨。 ——皮尔·莱杰里 读《第三种文化》如同与比你强的高手打网球,使你精神上得以舒展。 ——吉尔·穆尼


编辑推荐

《第三种文化:洞察世界的新途径》编辑推荐:第三种文化是科学在应用中的真实图景,它刺激、富有挑战性,而且极其迷人。一大批在自己研究领域里卓有建树而又有志于将这些成果介绍给公众的自然科学家,用通俗易懂的语言、以丰富多彩的形式将科学领域最前沿的成果介绍给公众,以达到传播科学知识、培养科学思想、弘扬科学精神的目的。有鉴于此,《连线》杂志主编 凯文•凯利(Kevin Kelly)称“第三种文化”为“街头科学文化”它影响了这个星球上每个人的生活。”“第三种文化”所叙述的大都是当今科技领域最前沿的理论和发现,在这个意义上讲,“第三种文化”又被称为“高级科普图书”。

名人推荐

布罗克曼出版公司组织编写的、曾在西方世界产生很大影响。涉及的就都是宇宙起源、人类进化、计算机技术、生物学等尖端科学。近年来,引起广泛关注的分子生物学、人工智能、人工生命、混沌理论、神经网络、大爆炸、弦理论、克隆技术、纳米技术、云计算技术、盖亚假说等也都是“第三种文化”所关注的对象。

图书封面

图书标签Tags

广告

下载页面


第三种文化 PDF格式下载



一本很有参考价值的科学文化研究资料,很值得一买


这个书貌似买的人很少啊,我又吃螃蟹了么,还不错呀


话题很敏感,哺乳动物的天性之一没必要鄙视来鄙视去的


人文与自然相互结合的文化,的确提供一个新的视角


把这种思维引入人文科学


书的内容原本应该是不错的,适合有些科普基础的来阅读但是,现在的翻译啊,能再不靠谱一点么???多少本书了,我终于忍无可忍了!要知道,外国人的思维本来就不像中国人这样“曲径通幽”,需要非凡的逻辑分析才能悟出其中内涵,他们的逻辑大都很流畅,语言也是如此,我就不明白了,那么直白的语言,怎么翻译成中文就能成了经书一般。举个例子,现在的翻译到处充斥着这样的句子:小明不仅头很疼,而且在一间小屋里唱了一夜的歌。1、逻辑思维混乱,完全搞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能是因为对原文中的词的N个意思拿捏不准造成的,这样的逻辑思维混乱,充斥着每个句子,还有句与句之间,真心难以理解。2、句子重心混淆,完全不知道这句话重点在“头很疼”还是在“唱歌”,一句完全没有重心的话,一段完全没有重心的话,我读不懂作者的本意,估计翻译也不懂。3、专业术语的缺乏,在小屋唱一夜的歌,那叫在KTV唱卡拉OK好么,能稍微有一点点专业知识再来翻译么,真心让人受不了啊4、综合以上,导致整本书没有几句“人话”类似的出版社的确不止中信,你们这么翻译,曲解了作者的本意,歪曲了知识,更是让我浪费了时间!还不如不出版这样的书中国就是这样的浮躁,中国自己的好书太少,外国的书又翻译不好!童鞋们,自己学好英语看原版才是正道!


本来这种书就是科普类读物,结果翻译得让人 羞涩难懂!!


貌似这本书的英文版是比较旧的了吧?比较期待国内的一些好的译者和出版社能出些国外较新的著作。


虽然书的封皮和我理想中的不太符合,不是硬质的,不过质量还是很好的。


相关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