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雪
2009年6月
新世界出版社
蒋雅楠
207
无
壹 现在，把你的右手，放在你的左边胸口。 然后，请认真听你胸腔里传递出的声音。 从心脏到掌心。 隔着两颗心之间的距离，问自己一个问题。 爱一个人的时候，可曾营造过，一场小小的骗局? 或是，天翻地覆的谎言和离奇? 是的。 哪怕一次而已。 贰 有人说，男人每天说五句谎话，而女人只有三句。 五分之一的男人坦言曾对女友撒谎，以获取泡吧和看比赛的机会。 四分之一的男人承认曾经违心地告诉女人，她那套衣服看起来不错。 29％的男人还曾隐瞒同其他女人调情的事实。 44％的女人会回避新衣服的真实价格。 30％的女人在酒量上说谎。 尽管男人撒谎的次数比较多，但四分之三的被调查者认为女人更善于说谎。 而女人最常说的谎话是：“你穿那件衣服不显屁股大。’’ 对恋人最常说的谎话前三名： “我当然爱你啦。” “这味道不错。”
后来，我行过那么多城，见过那么多人：却再也遇不到像你一样，笑到融雪倾城，那么温暖的人。
蒋雅楠，射手座，A型血，喜爱猫，自由职业。 出版作品：《浅喜深爱》《锦地繁花》《空夏》等
【暖场】序·爱之玄【映画】零·待雪坡壹·雪花莲贰·重影镜叁·恋诗碑肆·暖风睛伍·少年锦陆·光阴线柒·旧日痴捌·红花海玖·彼岸光拾·冰声语解·飞鸟离终·末雪歌【终曲】金缕衣蒂凡尼
【映画】 零·待雪坡 你可知道，极北城北部的那一片绵延山脉，为何被称作“待雪坡”？ 打开网络上任何一个搜索引擎.键入“极北城待雪坡”这两个关键词，映入眼帘的，便是如下的触目惊心。 ——公元一九五三年冬，由三架小型侦察机组成的前苏联军事侦察组飞至东经115度，北纬66.3度附近时突然与讯号台失去联络，此后官方多次试图通过无线电、雷达等方式与该飞行组进行联络，至今音讯全无。据史料记载，该经纬度指向极北城地区，历史上曾多次发生失踪事件，事故原因至今仍是个谜…… ——极北城标志性山脉“待雪坡”虽然拥有绮丽名称，但却被世人称为“魔鬼山坡”。该山脉位于极北城北部，呈锯齿状分布，绵延数十公里。对于该地区总是发生飞机坠毁失踪事件，有关专家称：虽然“待雪坡”的绝对海拔并不高，但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冬季烟雾缭绕，能见度极低，且山势险恶，若不慎飞入其中，非常容易迷失方向，并遭遇险情。虽然是官方给出的详细解释，网络调查显示：72％的民众认为该说法“很没有说服力”。 ——根据极北城目击市民所提供的线索，称事敌发生时，该民航班机“就像着了魔一样，直挺挺地一头栽下来”，旋即就发生了强烈爆炸，熊熊火光将极北城北部天空映射成血红色，大火持续燃烧三十余小时才被扑灭。班机上所有乘客和空乘人员全部遇难，而记录失事原因的重要物件“黑匣子”至今尚未寻获…… ——不明飞行物撞击山脉所造成的强烈震荡，在今天凌晨的早些时候引起待雪坡部分山体发生严重雪崩，坍塌大雪从山顶呼啸而下，扬起漫天白色尘埃。由于雪崩事故尚未完全平息，该地区安全稳定性差，搜救工作目前无法开展，飞行物残骸尚未开始勘探挖掘，死伤人数尚不明确。 …… 你可知道，总是与“死亡”、 “恐怖”以及“神秘”这些字眼联系起来的那一片绵延山脉，为何拥有如此甜软幻梦的名字？ 从卫星照片上看来，待雪坡山势险峻，雾气缭绕，充满未知的凶猛杀气。其实在极北城市民的眼中，待雪坡的冬天却是阳光灿烂，干冽澄明。 冬日午后的阳光直射白雪覆盖的山坡，温暖却不肆意。光线把白雪温润得暖意融融，悄无声息地润湿着底下的广袤土壤。冬雪和阳光，这分属于冷暖世界的两个元素，却在待雪坡和谐并存，仿佛千百年来就如此体贴安静。 虽然尚且是隆冬时节，已有跃跃欲试的嫩芽钻出绵软雪白，好奇地探出头来，一星半点地点缀着孤单的白色。而冬季休眠的树林，三三两两地映射出斜躺的身影。并不浓密的树荫覆盖之处，是自由天地的蕨类、菌类植物，生命仿佛被魔法停滞，不分春秋冬夏，不知生老病死。 空气中偶尔有不知名的鸟啼，呼扇着翅膀“哗啦啦”地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略有温度的流线。松鼠在雪地上捡拾起未被掩埋的榛果，然后迅速跳窜到隐藏在树丛里的小窝中。树林深处隐约传出巨型兽类的啸叫，被层层叠叠的灌木打敖混音，此起彼伏地扩音成一长串混沌可疑的声响。 这一片宁静安逸的待雪坡，从未看出任何危险端倪的待雪坡，花朵就要盛开，时光静好清明的待雪坡。 有三个身影，为这幅静谧图景，增添了几分闪烁光影。 “妈妈，为什么要收集这些雪呢？”约莫七八岁年纪的小女孩，蹲在一个纤瘦女人的身旁，眨着不畏严寒的大眼睛，提出她今天的第四十一个“为什么”。 而那个被称为“妈妈”的女人，则小心翼翼地抹开积雪的表层，用一根银色长筷插入雪中，直抵地表。然后她把长筷拔出来，仔细核对上面氤氲了水汽的刻度。不仔细观测，是看不出来长筷各个部分的颜色其实是不一样的。女人比划了一下，然后用手掌取出她所想要的厚度的积雪，仿佛呵护孩子一般疼借地捧起来，灌进身旁的立方体金属容器中。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女人才回答身边一直安静不说话的小女孩： “嗯，那是因为，待雪坡上的雪花，是全世界最甜蜜、最美味的泉水哦。不信，你尝尝看……” 然后，女人用食指挖了一小块积雪，轻轻送入小女孩的嘴里。小女孩一口把雪水含进去，因为感觉很冷大声咂了几下。但很快的，纠结的眉宇便舒展开来： “哇，真的！好甜好甜啊！”小女孩兴奋地大叫。 “嗯，”女人怜惜地摸摸小女孩的脑袋， “爸爸妈妈每年冬天都会到这里来收集雪水，储存下来，这样才能在第二年的一整年，做出那么多好喝的饮料哦……” “嗯！”小女孩重重地点头，“爸爸妈妈泡的牛奶，最好喝！最喜欢了！爸爸什么时候能拍完照片呢？” “天陕黑了，要准备回家咯。乖雪见，我们一起叫爸爸好吗？”女人把金属容器的盖子牢牢合上，站起身来。 “好！”小女孩点点头，把手拢成喇叭状，朝着前方的空旷地带大声呼喊：“爸爸，爸爸……” 就在清亮声线活泼跳跃的一瞬间，原本散射着甜暖光线的天空被古怪云彩遮蔽，天光突然暗淡下来，整个待雪坡被呼啸而来的强烈气流和浓烈的硫磺味道所震荡。 “当心！” 什么都来不及思考，只凭着强烈的不安预感，女人一把扯过小女孩，伏倒在地，把她的幼小身体安全覆盖，仿似绵密白雪温柔仔细地覆盖住大地。 “轰隆——” 巨大撞击声扬起漫天尘埃，随即是此起彼伏的轰鸣爆炸声，响彻充溢于天地间，许久不曾停歇。 “妈妈，妈妈……”不知过了多久，小女孩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她推推如磐石般坚固保护住她的妈妈。从她红色的羽绒服和雪地之间，拔出一道细微缝隙。 一股焦苦气流扑面而来，充斥她的鼻腔。而她的双眼，则被保护结界之外的严酷世界深刻震慑住。 暗无天日，飞沙走石，肆虐火海，烟雾弥漫。 于是你知道。 永恒未必与时间榴关联。 美好未必与厮守相关联。 安宁未必与温暖相关联。 遇见未必与动人相关联。 一厘米之外。 一秒钟之后。 便可能是另一帧截然不同的人间图景。 故事开始于这一片弥散着诡谲气息的待雪坡。 位于东经115度，北纬663度的待雪坡。 极北城北部的待雪坡。 尘世间众说纷纭，传说缭绕的待雪坡。 你未曾光临，无法揣摩的待雪坡。 而开始的时间，根据当天新闻报道提供的可靠资料，那是—— 公元一九九三年，平均气温零下十一点三摄氏度的冬天。 眨眨眼。白驹跃光线，流转许多年。 壹?雪花莲 “叮——当——” 门口的铃铛发出清脆声响，随后是席卷而来的北风呼啸，零碎雪片附着于陌生人的身影趁机侵袭进来。 “哎呀——这里面还真是暖和呀！” 陌生男人用力拍打登山羽绒服上的残留雪水，水滴飞溅起来，还没飞出几厘米，便在温暖空气中蒸腾消失，化成不着痕迹的水汽。 然后，男人又卸下身上背负的硕大登山包，用衣袖继续清扫背包摺痕中积存的雪水。 等到这些都收拾得七七八八了，男人才想起自己的脑袋。附着于发梢的雪花早已开始溶解，雪水顺着发端蜿蜒流下，一滴两滴，冰冰凉地渗透进皮肤，滑落到脖子里，将他激得打了个寒颤。 “快用这个擦擦干吧，当心着凉。”有人递干毛巾给他。 “谢谢。”男人接过毛巾，一边擦拭头上的雪水，一边抬头打量温婉声音的来源。 眼前的女人，不，应该是女孩，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也有可能更小。苍白清净的脸颊，没有任何浓烈妆容和夸张表情，却有着细致清脆的五宫容貌。眉角纤细如线，双瞳漆黑如墨。鼻翼静默如崖，嘴唇轻薄如虹，双颊剔透如锦，黑发垂坠如丝。 近乎百分百完美的自瓷人偶般不真实。 女孩子穿乳白色针织风衣，胸口用碎钻胸针把衣襟固定，怀抱一只肥硕慵懒的长毛虎斑猫。它在她怀里蜷成一团，睡得那么安稳，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女孩子坦荡迎向陌生男子好奇打量的眼神，然后有礼貌地微微欠身，目光平移到其他角度。 眼前的她，好像雕刻完毕后放置千年的冰雪塑像，在风和沙的打磨下透亮又晶莹，却冷静默然，摸不着任何情绪调子。 她问他：“要不要喝点什么暖暖身子？” “哦……”陌生男子这才从自己的遐想世界中反转回魂。 没错，这是一家咖啡店，一家叫作“雪花莲”的咖啡店，是自己苦苦寻觅，跋涉万水千山才到达的目的地。 当然，一定要尝尝这里的招牌饮品。不远万里，不畏严寒也要贪恋“再一杯”的舌根美味。让视觉、嗅觉、味觉全都锣鼓喧鸣的舌根美味。 于是他说：“随便吧，热可可好了。” 女孩子应了声“好”，便把大肥猫轻轻搁在店堂里的沙发上。 猫咪微微睁开右眼斜睨了一眼她，略微调整身体的姿势，继续它的酣眠。 她转身进了吧台，拧开水龙头洗手。随后是蒸汽机打发奶泡的“哧哧噗噗”声，一阵甜腻热烈的巧克力香气便弥散在空气中。 实在是让人瞬间感觉被填满的味觉幻象。 多少和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毕竟是无数人口口相传的“如同遭受洗礼一般”的神圣味觉，是很多年之后仍然期待“再品尝一滴萌翻味蕾”的奇妙体验，是“再精致再鲜美的汤水都如同嚼蜡”的魂不守舍。 竟然，就诞生于这样一间不起眼的简陋店铺？ 如果没记错的话，刚才进门前看到的招牌，只是用黑色毛笔字书写着“雪花莲”三个字，既没有烫银，也不是金属，只是粗陋寒碜的木质铭牌。 而眼前的“雪花莲”店堂，三十平米见方的空间，零落稀疏地摆着五六张原木桌椅，每张椅子上都铺着厚实坐垫，看上去非常舒适的样子。 而桌上没有任何摆设，连餐巾纸和装着假花的花瓶都没有。
二○○九华语纯爱小说典范之作，蒋雅楠最新长篇小说。 饶雪漫：他用二十六年游戏人间，然后用一年写出至今为止最好的作品。写小说，雅楠是个天才。 一书双册超值附赠《梦见坡》应援分享志 独家收录二○○八年最纯净长篇小说《空夏》番外蒋雅楠亲绘“末雪”人设书模摄影创作手札。 如果说《空夏》是极简主义的纯爱小说，《末雪》则将爱情、推理、oftScienceFiction、潮流元素完美结合，融合影视剧创作手法，故事独特。画面感强，节奏流畅，读完仍是直指人心的温暖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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