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人生也波澜壮阔
2012-9
唐勇 光明日报出版社 (2012-12出版)
唐勇 著
307
平凡的人生也波澜壮阔 20世纪60年代初，我出生在重庆奉节县兴隆镇繁荣村——一个地图上找不到的偏僻乡村。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我上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姐姐，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由于家中人口多，在那农村普遍都没有解决温饱的年代，家中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在我记忆中，小时候我家里是一贫如洗，日子过得十分惨淡，在学校的同学中，我是最穷的孩子。就是到了1979年我进师范学校时，家里仍没有摆脱贫困，有一件最刺痛我心的事：同寝室一位男生见我洗脸的毛巾十分破旧（因没钱买毛巾，我是拿的家里用得几乎不能再用了的旧毛巾），当着全寝室的同学说他用来揩脚的毛巾都比我用来洗脸的毛巾好。他说的是句大实话，但却给我留下了心灵的创伤，几十年过去了，心里至今都难以原谅他对我的伤害。我在师范学校用的棉被还是父亲刚参加工作时的一床旧棉被，已用过近三十年了。到了寒冷的冬天，我却没有御寒的棉衣。《寒时叹》是其真实的写照。 在我成长的过程中，父亲经常提起让他流泪的一件事。那是我上高中时，代表学校去县城参加全县的中学生语文竞赛，当时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母亲觉得我要进城去，还是不能穿得太丢人，便把父亲一件唯一没有补丁的衣服拿给我穿上。这衣服尽管没有补丁，但我穿在身上长袍大袖，实际比穿我的补丁衣服更丢人。参加竞赛回来，父亲问我得奖没有，我说得了个三等奖。父亲看着我身上长袍大袖的衣服，眼泪一涌而出，父亲说他当时的心情十分复杂，家里这么穷的一个孩子竟然还得了奖，多不容易啊，他觉得欠了孩子很多很多……对我来说，这是平生第一次站在有记者、有镁光灯在前面闪烁的领奖台上，当镁光灯把我长袍大袖的衣服照亮的一刹那，我的眼里闪动着泪光，那一刻，青春年少的我仿佛看到了自己波澜壮阔的人生。 在我记忆中，我从小学就开始挣钱补贴家用。那时，家里喂了十几只羊，还给生产队喂了两头牛，每天早上，我得早早地起床，先放牛羊，再上学，常常因为要赶时间上学而顾不上吃早饭。下午放学回家后，照样要放牛羊。在山中放牛羊的同时，我还带着铁锹去采草药卖钱；到了中学，我还去当背夫，除给家里背煤外，还去背木料、运硫黄挣学费。《挣学费》一文就是这一段生活的真实记录。 在我小学阶段，我大姐不知从哪里带回一本小说《渔岛怒潮》，我看得如醉如痴，我常把书中的故事讲给同学们听，那些同学竟然也听得如醉如痴，每当课间休息时，都要缠着我讲。现在想来，那是我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一种成就感。我还模仿着书中的主人组织儿童团、战斗队，我把放学回家同路的小伙伴组织起来，我当团长，把红领巾取下来系在树上当旗帜。现在想来，当时我这个自封的团长是多么的威风、多么的自信，在我那充满童稚的眼睛里，未来的人生画卷一定也是波澜壮阔的！ 我也是从那时开始爱上文学，同时也受念四书五经的父亲影响，自小学开始，我就与文学结缘。可惜那时没有更多让我如醉如痴的书，也没有人引导我去读更多的文学名著。父亲50年代订的《中国青年》杂志和几本破旧的《中华活页文选》成了我文学的启蒙教材。现在想来，那时喜欢读书而没有书可读是人生永远无法弥补的损失。 高中时期陈景润是我们的偶像，同学们个个奋勇争先。我每天晚上都要学习到深夜。我在自己床头的墙壁上凿了一个洞，在里面放上一盏自己用墨水瓶制的油灯，将要复习的书籍堆放到枕边。那被油灯熏黑的墙壁至今还留在那里，每次回故乡去寻儿时的踪迹，见到床头墙壁上那油灯熏黑的洞，心中就涌动着无限的感慨——那是烙在我生命历程中不朽的印迹！ 1979年，是我人生命运发生重大转折的一年。那年秋天，我以全区（那时县下面还有区的建制）高中毕业生中第三名的成绩考入了奉节县的最高学府——奉节师范学校。生产队的社员从广播里听到这个消息后，个个奔走相告，因为我是我们那个生产队唯一考上师范的人。父亲得到这个消息，忙从地里跑回来，对全家人说：这是我们祖宗八代第一个吃上皇粮的！我至今记得父亲说这话时，激动得声音颤抖，身子也在颤抖，眼里翻动着泪花！ 为了庆贺我们家族第一个吃上皇粮的，家里两次大宴宾客。第一次是宴请亲朋好友，我记得来的人中间，那些伯伯、叔叔、：婶娘及舅舅、舅妈、姨妈他们最激动，他们脸上绽开的笑容里盛满了幸福的容光，他们似乎是第一次享受到了一种无限的荣耀；第二次宴请，是请老师，不仅是请我毕业时教我的老师，而且是请从我读小学到高中时教过我的所有老师。《宴请老师》一文就是这次宴请的真实记录。那时的我，在偏僻贫穷的乡村，成了我们家族的英雄人物，是我们家族的荣耀，在人们赞美的目光里，我也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波澜壮阔的人生画卷！ …… 2001年，国家机关实行机构改革，领导安排我到县最好的一所职业中学去当校长，我拒绝了。我选择了离开，这样，我自己由一个国家公务员变成了事业单位的普通一员，工作单位也由教育行政部门变成了群团组织——2001年12月，我正式调到了重庆市中华职业教育社，这是一个只有三个正式工作人员的群团组织，从此开始了我参加工作以来的第三个十年的奋斗史。 2005年夏天，我带着爱人、女儿去峨眉山旅游，这是我时隔20年后，又一次登峨眉。遥想二十年前独自一人抵成都、上峨眉，那时，心中激荡着怎样的人生拼搏奋斗的激情，当年站在峨眉之巅，极目远眺，但见茫茫云涛翻卷不息，亦如变幻莫测的人生画卷。如今，回首二十年，不禁感慨万千，“历历往事堪回首，步步有声二十年”就是当时真实的心境，平凡的人生也波澜壮阔！ 一帆风顺的人生历程，就不会波澜壮阔。在艰难困苦中拼搏抗争的人生历程，纵然没有惊天动地的事业，也波澜壮阔。回首我前二十多年与命运的抗争，有辛酸的泪水，有拼搏的激情，有抗争的呐喊，虽然平凡，但也波澜壮阔！ 平凡的人生也波澜壮阔！ 2012年3月26日
一帆风顺的人生历程，就不会波澜壮阔。在艰难困苦中拼搏抗争的人生历程，纵然没有惊天动地的事业，也波澜壮阔。回首我前二十多年与命运的抗争，有辛酸的泪水，有拼搏的激情，有抗争的呐喊，虽然平凡，但也波澜壮阔！《平凡的人生也波澜壮阔》收录了作者唐勇的长篇小说、短篇小说、散文诗、散文、现代诗、打油诗等作品。
唐勇，男，汉族，“文革”前夕出生在重庆奉节县兴隆镇一个贫苦农民家里；1981年8月参加工作，先后在偏僻的农村（奉节县兴隆镇新贺小学）教书十年；在落后的小县城（三峡库区奉节县教育委员会）从事教育行政工作十年；在繁华的大都市（重庆市中华职业教育社）从事职业教育又十年。发表过诗、散文、小说及教育理论文章，也有作品获奖。人生属于平凡得不能再平凡 、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那一类。最值得记忆的是参加工作后的第一个十年，不仅疯狂的爱好文学，而且两次流浪闯天下，写下了与命运抗争的历史。《平凡的人生也波澜壮阔》是第一部正式出版的书，还希望能写一部《波澜壮阔的人生也平凡》。
打油诗寒时叹凌云志黄昏江边偶得月下桃李压枝低晨雨抒怀夔门浪涛咏古松日暮江边遣心一代新骄子秋登莲花山登桃子山组诗悼刘冠华老师杂感无题仰望星空伤春回家所感归家莫等闲赠富贤故乡春色偶得贺华苹同学十八生日赠开学兄读《秋瑾》抒怀三首春感春游莲花池春上莲花山晨咏梨花入夔门抒怀偶得感怀偶得放牛园丁新上任秋雾伤悲赠开学兄读李清照如梦令读书有感日暮独步阡陌伤时言志无题七首言志诗三首 现代诗我是门海恋火车必定从这里穿过我如果爱你人生无题逝去的夏日希望·信念祭冰糕竹林小趣依斗门前神女峰望江楼怀薛涛上峨眉我想邮票蓉蓉姑娘锁我是浪花长江——夔门风声你走了给D.L启明星写给半岁的小女儿给妻窗无题初恋的秘密送别妈妈为什么让我长得这么漂亮多情的五月我等着你的潮汛记忆中的灯火那一棵树 散文感念森林故乡的野草莓故乡的灌木丛巍巍石乳峰兴兴亭抒怀岩口子蛙鼓三峡石村小生活挣学费老屋情结母亲与“蚂蚁王”龙桥宴请老师月夜怀旧夜游小丘温馨的东华镇分粮在南去的旅途中男大当婚缘飘逝的红纱巾春风沉醉的晚上洲江之夜游湖抒怀谒重庆白沙沱中华职业学校旧址 散文诗无题 短篇小说长黑痣的姑娘 长篇小说（节选）郁星后记
第一章 序曲 郁星放下书，然后伸开左手细细地看起来，相书上说，感情线末梢生有许多枝状，且均朝下，这样的人，即使谈恋爱，也总是怀着忧伤的心情。郁星用右手的拇指擦摸着左手的掌纹，这些沟沟壑壑、深深浅浅、纵横交错的肉纹，难道真是人生命的轨迹？的确，郁星感情线的末梢生有许多向下的支纹，他恋爱，也总是怀着忧伤的心情，只是偶尔在梦中，与恋人在一起，才感到无限的快乐。 沉月每次来到梦中，总是以她那银铃般的笑声使郁星成为快乐王子。可是，梦醒来，回到现实中，笼罩着的总是无限的忧伤，说不出的寂寞、孤独、痛苦。 第一次认识沉月，是一个日朗风清的正午，槐花树嫩绿的小叶片在阳光中，泛着绿得透亮的生命的光泽。郁星拿着自己的诗稿，与富安一起跨进了沉月的寝室：绿的纱窗，白的蚊罩，暗红色的衣橱，整个房间闪烁着柔美和谐的光波，像神秘的少女平静的脸蛋。 “欢迎二位来宾！”沉月亮开嗓门说，随着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屋内立刻充满快活的空气。 让座，找烟，递茶，随着她那苗条身躯的运动，水红色柔姿衫泛起一浪一浪的皱褶，使人痴迷，唤起人对充满勃勃生机的少女之躯的神往感，心灵的宫殿里回荡着人性的庄严呼唤！ 就是从那一刻起，郁星潜意识中，已把自己的灵魂投进了情：海的深渊，以后的十年、二十年，直至整个一生，他都再也无力走出沉月的影子，这影子是模糊的、朦胧的，充满七彩的颜色，像一面魔镜，又像一杯泛着无数泡沫的酒，浓冽，香甜，却又能让你醉倒，并致你于死地。 当初，谁知道正是这沉月，在郁星的心灵上留下了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一个普普通通十八岁的少女会给人一生的痛苦？沉月啊，在郁星的心中，你真的是一轮沉入大海的月亮，永远不能再打捞了吗？难道你的世界永远是幻影，是朦胧的月夜吗？有时，郁星真想发疯似地跑去对沉月的丈夫说：“她是属于我的，我爱她，永远爱她。”但爱能战胜一切吗？单凭爱就能把别人的妻子变成你的妻子么？ “世上没有攻不破的城堡，人间没有打动不了的芳心。”郁星一开始，就决心对沉月那颗还没有经过爱的阳光沐浴、爱的风雨洗涤的芳心发起进攻，进攻的火力是猛烈的，也是有分寸的。郁星日记几乎每一则都在倾诉着对沉月深深的爱恋，每次在梦中与沉月相会的情景，他都要作详细记录。后来，他又将日记一则则抄下来，寄给沉月，他坚信自己这颗坚如磐石的爱心一定能撞开沉月那颗亮晶晶的少女之心。 那天，他们晨笛文学社第一次开会，郁星第一次认识沉月，他就感到少女的心像露珠一样透明，又像星星一样神秘。当郁星朗读完自己的诗稿，他看到沉月投来一道令他永远不能忘怀的目光，那目光是崇拜，是赞美，是柔情，是美妙的音乐，是奇异的诗章，像黎明在阳光下颤动的露珠，像春夜在湖泊里轻抚的月色，那水红色柔姿衫在郁星的面前，立刻幻化成了一团神秘的火焰。他心灵最黑暗的角落，顿时充满了灿烂的光波。郁星感到，这一道目光是爱情女神的车撵在黑夜射过来的一束灯光，整个世界在这一刻，格外辉煌灿烂。 “在茫茫的大海中，有一只小船正在艰难地行驶着，在波峰浪谷里挣扎着，它要驶向那不可知的海岸，它在努力寻找着它的方向……”这是沉月在朗诵她的散文，优美的文辞，诗一般的意境，把郁星带入了一片神奇美妙的世界，他仿佛是第一次接触到这样伟大的艺术作品。他感到自己的灵魂离开了躯体，陪伴着沉月的灵魂在文学艺术的殿堂里作自由的散步…… 走出沉月的寝室，郁星像从宴席上下来，脸上充满酒后的红晕，激动的情绪从躯体里溢出来，天地仿佛顿时昏晕了，太阳撤下亿万块光的碎片，在山谷中，在田野里，在小河上闪烁着。郁星在迷离恍惚中来到了河边，这河里有一只船儿在颠簸、在摇晃，沉月穿着水红色柔姿衫在船上握着桨，河水要把船儿送到辽远的地方，那里是不可知的未来，是灯火辉煌的城市，是繁星万点的天宇。河两岸的田野静默着，袒露着大地赤裸的躯体，任你去抚摸、去拥抱、去亲吻，大地呀，它无私地滋养着千千万万的生灵，滋养着郁星，滋养着沉月，滋养着丽丽…… “丽丽”，一个声音从天宇里飘来，像一片薄薄的蝉翼，像一根细细的游丝，仿佛有一粒种子从郁星的心里抽出嫩嫩的芽，山在旋转，大地在浮动，时间迅速倒转，是五年前？十年前？也许是一个世纪前？就在这河边，也是在这样一个稻谷成熟的季节，郁星把一张写了一千遍、一万遍的纸条递给了他的同学——丽丽。 “丽丽，还记得那些欢乐的日子吗？学生时代的梦曾把我们联系起来，我曾希望与你共同去编织人生绚丽的花环。还记得小河边，我递给你的那张纸条么？在以后的余生里，我是再也不会拥有那么一张纸条了……”这是郁星后来写给丽丽的信。 那张纸条是十六岁的结晶，是郁星来到这世界以后，第一次生命的呼唤。纸条上写的是：“希望我们的心能永远在一起。”语言是质朴的、坦诚的，是从婴儿到十六岁，人生的第一次关于爱的初悟。心永远在一起，没有裂痕，永不分离，真正地二心合一，构成一颗更明亮的星，照耀人生的漫漫征途。这情那么纯，那么真，没有杂质，没有虚伪；这爱的呼唤是青春的呼唤，是爱的乐章。婴儿饿了，呱呱地叫起来，人从来到世上那一刻开始，就在为生命呐喊着。呼唤爱情是第一次对生命的拯救。因为有了爱，才使无数男男女女结为夫妻，组成家庭，生几育女，这样，人类才得以繁衍，生命才得以延续。 郁星将纸条递给了丽丽，自己脸上即刻出现了灿烂的红晕，心房里顿时烈焰腾腾，脉搏里爱的血潮在澎湃，他眼睛里燃烧出一片灿烂的世界：温柔的秋阳从山冈上抚摸下来，照着广阔的原野，小河弯弯曲曲地流向远方，一些农民的住房隐在竹林里、柿树间。秋获后的田野散发着野草籽味和泥土的芳香。紧靠小河，有一个小山包，上面长着松林和灌木，青松的枝、灌木红的叶连。同秋阳一起，给郁星编织出一个迷人的世界，他和丽丽该像那回归的燕子，在那小山包上去筑巢，去垒窝，去繁衍自己的子孙。 丽丽，十八岁的少女，圆圆的脸蛋，像初升的太阳那么稚嫩，又是那样充满朦胧的辉煌。她和郁星是中学时代的同学，从初中到高中，他们一直同班同桌，他们一直互相帮助、互相关心。同学们在背后议论，说他们在恋爱。少年时青梅竹马的朋友，能够带着天真和幻想，无忧无虑、一帆风顺地步入爱的王国么？ P186-189
本书内容大多是作者十多年前的作品，其中诗歌部分大多是二十年前青春年少时写的，散文小说大多是在十五前写的。内容反映的是作者那一段人生经历：打油诗主要反映作者学生时代的理想追求，那是一腔少年热血迸射出的豪情壮志；现代诗（包括散文诗）部分，反映的是作者青春的梦想与困惑，包括爱的欢乐与痛苦；散文部分多为对故乡的描写和对儿时生活的留恋，充满浓浓的乡情；长篇小说是带有自传性的作品，节选部分，是作者前30年人生历程通过小说形式的反映，虚构的情节反映的却是真实的人生。但因是节选，选的虽是第一部的内容，但也删了很多章节，致使有些地方前后不相应，请读者谅解。 二○一二年九月五日
一帆风顺的人生历程，就不会波澜壮阔。在艰难困苦中拼搏抗争的人生历程，纵然没有惊天动地的事业，也波澜壮阔。回首我前二十多年与命运的抗争，有辛酸的泪水，有拼搏的激情，有抗争的呐喊，虽然平凡，但也波澜壮阔！ 《平凡的人生也波澜壮阔》收录了作者唐勇的长篇小说、短篇小说、散文诗、散文、现代诗、打油诗等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