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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史的构造

柄谷行人 中央编译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12-9  

出版社:

中央编译出版社  

作者:

柄谷行人  

页数:

292  

字数:

250000  

译者:

赵京华  

Tag标签:

无  

前言

本书是从“交换样式”的角度重新观察社会构成体历史的一个尝试。以往的马克思主义往往是从“生产方式”的角度来考察的,具体说,就是从“谁掌握生产手段”的视角。一般认为,这种生产方式是“经济基础”,而政治、宗教及其他文化方面的东西则为观念性的上层建筑。然而,这样一种经济政治相分离的做法乃是针对资本主义社会的观点。因此,它在说明资本制以前的社会时,有很多困难之处。因为,在亚细亚国家和封建社会那里,政治统治和经济支配是不可分离的。而这之前的氏族社会,就更是如此。而且,当我们观察当代资本制社会的时候,如果只是将国家和民族视为上层建筑,那也会很难看清楚的。因为,国家和民族是作为能动的主体而发挥其功能的。马克思主义者认为,如果资本主义经济被扬弃,那么作为上层建筑的国家和民族也会自动消亡,然而实际上并非如此。结果,他们在国家和民族的问题上受到了挫折。后来,马克思主义者也开始重视上层建筑的“相对自律性”。具体而言,为了完善经济决定论,他们导入精神分析、社会学、政治学等方面的知识与见解,可是,结果又导致对“经济基础”的轻视,以至于很多社会科学家和历史学家否定“经济决定论”,而从各种角度强调上层建筑的自律性。随着各种学科在制度上的细分,这样的态度变得更为普遍并被正当化。这最终导致两种视野——综合地、体系化地观察与政治、经济、宗教、哲学相关之结构的视野,和对如何扬弃现实状况作出展望的视野——的丧失。在本书中,我重新对“经济的”维度进行了观察。不过,我所说的“经济”并非生产方式,而是作为交换样式所看到的东西。交换样式有四种类型:A.赠与的互酬,B.服从与保护,C.商品交换,以及超越上述三种样式的D。在任何社会构成体中,这些交换样式都是共生共存的。只是其中的一种成为占统治地位的,则事态就会变得不同了,例如,资本主义社会中交换样式C是占统治地位的。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就不是从生产方式,而是从商品交换的角度来考察资本制经济的。就是说,他从交换样式C出发论述了观念性的上层建筑是怎样派生出来的。资本主义根本上是作为一个“信用”的体系而存在的,因此它始终隐含着“危机”。对于这种状况的阐述在《资本论》第三卷中最为突出。另一方面,对资本制以前的社会,马克思只作了简单的考察。但是,如果因此就批判马克思,那是很不应该的。如果有闲暇去批判,还不如像马克思研究交换样式C那样,从其他的交换样式A和B出发,去阐明观念性的上层建筑是如何建立起来的。我在本书所做的就是这种工作。这里,仅就我所处理的问题之一,即交换样式A占统治地位的社会是怎样产生的,略作说明。这并非单单是史前时代的问题。自马塞尔•莫斯以来,人们一般认为原始社会中交换样式A(赠与的互酬)是占统治地位的原理。然而,这种原理并不存在于远古以来出现的游动狩猎采集民的集体社会中。在这样的集体社会中,由于无法积攒生产物,因此往往是将其汇聚(pool)起来而实行平等的分配。而且,因为对个人加以限制的集团力量比较弱,因此婚姻关系也不是固定不变的形式。就是说,此乃个人相对自由因而平等的社会。另一方面,采取互酬性原理的氏族社会,是游动狩猎采集民定居下来之后形成的。定居使财富的积蓄成为可能,但这又导致了财富和权力的差距乃至阶级的分化。氏族社会则通过赠与和还礼的义务而抑制了这种危险性。当然,他们并非有意识这样做的。交换样式A作为“被压抑物的回归”(弗洛伊德)以强迫的方式显现出来。只是,氏族社会的难点在于有平等而没有自由的个人存在。氏族社会的起源问题十分重要,理由如下:众所周知,马克思设想在远古社会有“原始共产主义”产生,而在发达资本主义之上得到恢复的原始共产主义中,我们可以发现未来的共产主义社会。今天,这种观点往往作为疑似宗教的历史观而遭到否定。另外,根据现存有关原始社会的人类学知识来看,“原始共产主义”这个概念只能予以否定。可虽说无法从经验上获得证实,那也不能就否定掉“原始共产主义”这一概念,也不应该如此。然而,马克思主义者本身却回避了有关这个问题的讨论。马克思和恩格斯模仿摩尔根的方法,从氏族社会中发现了“原始共产主义”的模型。可是,他们不应该从氏族社会而是应该从之前的游动狩猎采集民社会中去寻找。那么,他们为什么没有注意到游动狩猎采集民社会和氏族社会的不同呢?这恐怕与他们从“生产方式”的角度来观察社会构成体之历史的方法有关。就是说,从生产手段共有的角度来观察,游动狩猎采集民社会和氏族社会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若从“交换样式”的角度看,则两者之间的不同,即纯粹赠与和赠与的互酬性之间的不同,乃是决定性的。而且,当从交换样式的观点来看时,则可以对游动民的共产主义何以会回归这个问题给出唯物论式的理解。在我看来,交换样式D乃是在交换样式B和C占统治地位的阶段受到其压抑的交换样式A的回归。不过,这里我要提请注意的是,氏族社会或者其原理交换样式A本身已经是作为“被压抑物的回归”而存在的东西了。在定居社会里,这种回归是试图确保游动民共产主义的东西。当然,它并非源自人们的愿望和意志,而是作为不容分说的“义务”出现的。交换样式D也并非A的简单恢复,就是说,那不是共同体的恢复。如果没有对A的否定,那么在更高维度上对A的恢复是不可能实现的。并且,这也并非出自人们的愿望和意志,而是作为由神或天所赋予的“义务”或“整合性理念”而显现出来的。具体说来,是以否定巫术=互酬宗教的普世宗教形式而出现的。实际上也是如此,世界各地试图实现交换样式D的社会主义运动,基本上都是在普世宗教的外衣之下进行的。到了19世纪后期,社会主义成为“科学的”而失去了宗教性。不过,重要的不在社会主义是否为宗教性的,而在于它是否以交换样式D的实现为志向。进入20世纪,社会主义所实现的只能是交换样式B和C占统治地位的社会了,因此它失去了魅力。但是,只要交换样式B和C占统治地位,就会不断出现试图超越这种东西的冲动。就是说,交换样式D会以某种形式出现,而它是否采取宗教的形式,并不重要。我的上述思考,实际上在前一本著作《跨越性批判》中已经提起过。不过,对交换样式D的实现,我主要还是在一国的内部来思考的,即所谓“一国革命”。交换样式D乃是对国家的扬弃。可是,这在一国的内部是不可能完成的。国家总是针对其他国家而存在的,因此只要有其他国家存在,那么在一国内部对国家的扬弃就不可能做到。其他国家会马上出面干涉,如果要对此进行抵御,则必须变成强大的国家。实际上,俄国革命所走的正是这样的道路。因此,我在本书中不是从一个而是从多个社会构成体形成的关系结构,即从世界体系的角度来考察交换样式D的。不过,世界体系在历史上也因为某一种交换样式占统治地位而形成不同的形态。这可以划分为四个阶段:第一,微型世界体系。它是以交换样式A(互酬)占统治地位的体系,氏族社会联合体便是实例。第二,世界—帝国。它是以交换样式B(服从与保护)占统治地位的体系。第三,世界—经济。在此,交换样式C占统治地位。而这一阶段中,世界—帝国遭到分解,产生了众多的民族国家,即,社会构成体采取了资本—民族—国家的形式。顺便一提,沃勒斯坦称这种交换样式C占统治地位的世界体系为“现代世界体系”。第四,我们预想的超越上述交换样式的全新体系,即由交换样式D构成的世界体系。第四种世界体系建立在赠与的原理之上,可以说是微型世界体系在更高维度上的回归。从这个意义上讲,前面有关单一社会构成体的议论也可以应用于世界体系的层面。我从这样的角度对康德《永久和平论》作了重新解读。康德所说的“永久和平”不单是没有战争的和平,而是不存在各国之间敌对的一种状态,即国家被扬弃的状态。问题是这样的状态如何才能形成呢?康德自身想到的是各民族的联盟。这一构想在19世纪遭到了以黑格尔为代表的那些人的嘲笑,而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则以国际联盟的形式得以实现,进而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出现了联合国。然而,虽说联合国是基于康德的理念形成的,但它与这个理念本身还有很大的距离,因为在此发挥作用的是霍布斯的原理,即以屈服于强者而获得自身安全的交换样式B。联合国的安理会,实际上是由第二次世界大战战胜国所支配的体系,由拥有实力的强国以联合国的名义进行操控。而且,如果没有强国的存在,那么联合国就无法发挥其功能。实际上,是美国那样的霸权国家以联合国名义实行着统治的。然而,即使要强化联合国的力量而建立世界政府,若依然以交换样式B为原理的话,则只能变成世界帝国那样的东西。而只要这种状况存在,就必定产生与之对抗的势力。因此,在这样的道路上不可能出现“永久和平”。那么,“世界共和国”怎样才能实现呢?或者如何才能改变联合国呢?我在本书中强调,只有依靠交换样式D,即各国“赠与”其军事上的主权,才能实现。如果是世界政府的话,须强制性地要求各国“放弃”其主权。然而,世界共和国则唯有依靠主权的主动“赠与”,就是说,世界共和国的秩序建立不是靠武力而是依靠赠与的力量。从交换样式的角度来观察世界史的构造时,这一点是一目了然的。柄谷行人2012年4月20日

内容概要

本书是日本著名学者柄谷行人对其《跨越性批判――康德与马克思》和《迈向世界共和国》所述观点全面体系化的一部理论著作。作者试图对马克思的唯物史观作批判性的继承。
马克思主要从经济基础即“生产方式”的维度来考察社会构成体的历史,国家和民族便被视为观念上的上层建筑。柄谷行人则认为这种维度存在一定的缺陷,无法充分说明前资本主义社会的状况,而且,即使在资本主义社会,国家和民族也并不是只要“生产方式”改变就会自动消解的观念性对象。因此,他试图再次从经济基础入手,从“交换样式”的角度考察人类社会构成体的历史,从而对资本主义的结构性危机和人类未来发展的前景,分别作出自己独特的批判和预测。

作者简介

柄谷行人(Kojin Karatani),1941年生于日本兵库县尼崎市。早年就读于东京大学,先后获经济学学士和英文科硕士学位。毕业后曾任教于日本国学院大学、法政大学和近畿大学,并长期担任美国耶鲁大学东亚系和哥伦比亚大学比较文学系客座教授。2006年荣休。他是享誉国际的日本当代著名理论批评家,至今已出版著述30余种。代表作有《日本现代文学的起源》、《跨越性批判――康德与马克思》、《世界史的构造》等,《定本柄谷行人集》全5卷于2004年由岩波书店出版。

书籍目录

中文版序言
日文版序言
绪论 交换样式论
第一部微型世界体系
序言 向氏族社会的转变
第一章定居革命
1.汇聚与互酬
2.交易与战争
3.叠层化
4.定居革命
5.社会契约
6.赠与的义务
第二章 赠与和巫术
1.赠与的力量
……
第二部 世界—帝国
第三部 近代世界体系
第四部 现在与未来
后记
译者后记

章节摘录

版权页: 但是,这些观点都是只有在资本一民族一国家得以确立起来的状态下才会出现的想法。从这一点出发来观察,可以明确下列两点。第一,依靠这种变革并不能超越资本一民族一国家这一体系。第二,每个资本一民族一国家都要在世界体系之中一面竞争一面生存,因此他们的存在一旦出现危机,社会民主主义就会被放弃。实际上,不仅伯恩斯坦,就连考茨基也在德国闯入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开始转向支持德国。由此,第二国际不得不宣告解散。这样,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国际社会主义运动便告终结。 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原有的革命运动无法形成,这一点已经十分清楚。但是,面临这个问题的马克思主义者没有及时采取措施,却转向了传统的革命运动和阶级斗争依然存在的边缘区的革命。导致这种转向的主要原因,是作为日俄战争之结果的第一次俄国革命( 1905)的发生。基于这种经验,托洛茨基和卢森堡分别提出了修正马克思主义一般观念的主张,这种一般观念便是只有在资本主义最发达的阶段社会主义革命才有可能。 先说罗莎•卢森堡。作为归属俄罗斯帝国的波兰人,她经历了第一次俄国革命后,开始提出边缘区革命论的思考。进而,基于中心区(发达国家)的资本积累来自对边缘区(落后国家)的掠夺这一理论,她赋予边缘区的革命以如下积极意义:这并非单纯追随发达国家之后,而是可以给发达国家的资本积累以打击的革命。在某种意义上讲,这种观点一面援引马克思的观点,一面对马克思的旧有观念提出了挑战。另一方面,考茨基则依据从马克思那里引申出来的“不断革命”理论,试图给落后国家的社会主义革命提供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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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史的构造》是作者推出《跨越性批判——康德与马克思》十年之后,又一部达到全新思想高度的理论杰作。《世界史的构造》对资本主义结构性危机和人类未来发展前景分别作出了自己独特的批判和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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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水准是说很高的水准。很是很不错的。


作者的这几本书是真学问,而且是我们容易接受的学问。但是让中央编译出版社出版,真是把好东西给糟蹋了,印得比盗版书还差,根本无法摆上书架。如果特别有兴趣想一窥所以,建议耐住性子,等待促销时购买。


这部书从宏观的角度写世界时,跟马克思的思路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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