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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邪恶追索

劳伦斯·布洛克 新星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10-11  

出版社:

新星出版社  

作者:

劳伦斯·布洛克  

页数:

333  

字数:

172000  

译者:

林大容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我是私家侦探,但没有执照  我爱漂亮女人,更爱烈酒波本  我不是正义的化身,更不想当救世主,  我总会把用血换来的钱捐给教堂  但上帝始终把我抛弃  酒店关门之后,我无家可归  我叫马修,我是个酒鬼  今天,我无话可说

作者简介

劳伦斯·布洛克,享誉世界的美国侦探小说大师,当代硬汉派侦探小说最杰出的代表。他的小说不仅在美国备受青睐,而且跨越了大西洋,完全征服了自诩为侦探小说故乡的欧洲。侦探小说最重要的两个奖项,爱伦·坡奖的终身成就奖和钻石匕首奖均肯定了劳伦斯的大师地位。他曾三次获爱伦·坡奖,两获马耳他之鹰奖,四获夏姆奖(后两个奖项都是重要的硬汉派侦探小说奖项)。劳伦斯被称为“纽约犯罪风景的行吟诗人”,其作品主要包括以下四个系列:马修·斯卡德系列:以一名戒酒无执照的私人侦探为主角;雅贼系列:以一名中年小偷兼二手书店老板伯尼·罗登巴尔为主角;伊凡·谭纳系列:以一名朝鲜战争期间遭炮击从此睡不着觉的侦探为主角;奇波·哈里森系列:以一名肥胖、不离开办公室的、自我陶醉的私人侦探为主角。

章节摘录

  “那送货门呢?”  “你是指整幢大楼还是那套公寓?当然那幢大楼有送货门,而且有专用的送货电梯。惠特菲尔德住的那套公寓也有送货门。可是我们一接这个案子,就再也没有人从那个门进出了。我接这个案子后首先做的事情之一,就是扔掉那个门闩,把门永远封死,因为一个地方如果有两个进出口,那从保安的角度来看,你就等于制造了让自己头痛的危机,早晚会有人忘了锁送货门。这就表示清洁工塞尔诺威茨太太每次都得绕远路把垃圾送到滑槽口,不过她好像并不介意。”  我们又聊了些那户公寓的安全设施,锁和警铃系统之类,然后我们回头谈氰化物。我说:“是放在他的威士忌里,这点确定吗?”  “他喝了那杯酒,然后倒在地板上,所以除了放在酒里还有什么可能?除非那时刚好有人用弹丸枪射中他。”“不,可是——”“如果他喝的是龙舌兰酒,”他说,“而且是照惯例配盐和柠檬,就是喝一口酒后,舔一口盐、吸一口柠檬,那我们就会检查,看看柠檬或盐是不是被下了毒。可是现在没人这样喝龙舌兰酒了,至少我认识的人都不这么喝。而且反正他喝的是苏格兰威士忌,所以除了在酒里下毒,还有其他办法吗?”  “我去过他那里,”我说,“就是他收到威尔公开信的那天晚上。”  “然后呢?”  “他那天晚上也喝了一杯酒,”我说,“用了一个玻璃杯,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还加了冰块。”  “哎呀,天哪!”他说,“抱歉,马修。我熬了一整夜,但却是很糟糕的一夜。毒药可能在杯子上或冰块里吗?我不知道,或许吧。我相信警方会对瓶子里的酒进行化验,说不定已经化验过了。达尔格伦从那家伙的呼吸里闻到氰化物的味道,而且我想他说过他是从玻璃杯里闻到的,说不定在冰块里。他有没有闻到瓶子里剩酒的味道?我想没有。酒放在吧台上,而他和惠特菲尔德在地板上,努力让他恢复呼吸。他妈的妙计,妙极了。”  “可怜的浑蛋。”  “谁?惠特菲尔德还是达尔格伦?我得说两者皆是。你知道,我本来还担心餐厅里的食物,你还记得在盐里下毒的那个案子吗?”  “我一定是看漏了。”  “不是本地的新闻,我想是发生在迈阿密。一个黑帮的生意人在他最喜欢的餐厅吃晚饭,忽然之间他就脸朝下倒在他的意大利式小牛排里。看起来像是心脏病发,而如果他是一般老百姓,也就这么处理了,但这个人是一桩案子的侦查对象,所以警方当然就做了检查,然后确认他是死于氰化物中毒,也在他盘子里剩下的食物中发现了氰化物,而且有监视录像带,因为那个死去的浑蛋常去那家餐厅,而且总坐在老位子,于是不知道联邦调查局还是当地的警察——管他是谁——就设了监视的录像机。录像带里显示有个家伙来到这张桌子来换掉了盐罐子,可是警方无法完全确定,反正盐罐子里也没发现任何氰化物,因为显然后来有人又换掉了。所以警方也无法把这家伙定罪,但至少知道是谁干的、怎么干的。”他叹了口气,“惠特菲尔德从没单独坐下来吃饭,他身边一定会跟着一两个我的人,主要就是要确定没人换掉他的盐罐子。好像一个将军,不是吗?总是准备好要打最后一仗。但在此同时,有人跑进他家,在他的威士忌里面下毒。”  我们在电话里谈了很久,他预先猜到了我大部分的问题,不过我也想了些其他的,他都回答了。我看不出他为阿德里安·惠特菲尔德设计的保安措施有任何漏洞。虽然没安排一个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他的公寓,但我看不出还能有什么能更完备了。  然而某人就是有办法拿到足够的氰化物,并放进惠特菲尔德的酒里毒死他。  我跟凯文·达尔格伦谈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此时我自己也已经被两个专案小组的警探讯问过。他们花了将近两个小时问清我所能告诉他们的一切,有关我如何认识阿德里安·惠特菲尔德,从我替他做过的工作,一直到他成为威尔公开信的目标之后我和他之间的接触。  他们挖出的我所知道的东西,其实不多,我从他们那儿所得知的倒还多一些。我没问很多问题,而我提出的仅有的几个问题也大都没得到回答。不过我倒是得知瓶子里剩余的苏格兰威士忌里发现了氰化物,可稍后我打开电视也照样可以知道这一点。  我被那两个警探问得筋疲力尽,不过和达尔格伦的遭遇还是不能比。当然,他整夜没睡,大部分时间不是在回答问题,就是等着警方为进一步讯问做准备。我见到他之前,他设法睡了两个小时,他似乎非常戒备,而且看得出他的压力非常大。  可以想见,他是嫌疑犯之一,其他几个因为保镖职责而得以进入惠特菲尔德公寓的人也是。每个人都受到一番深入的背景调查和彻底的讯问,而且每个人都自愿接受测谎。(警方认为那是自愿。但如果他们想保住可靠侦探社的差事,那就非接受测谎不可。)  惠特菲尔德的清洁工索菲娅·塞尔诺威茨太太也接受了讯问,不过没有给她做测谎。警方跟她谈,主要不是因为有人认为她可能是威尔,而是为了排除任何人在她打扫时曾去过那个公寓的可能性。她星期二下午在公寓里,而惠特菲尔德是在星期四夜里吞下有毒的苏格兰威士忌。没有人能够完全确定地作证说,惠特菲尔德星期二或星期三夜里也曾从那个瓶子里倒酒出来喝,所以氰化物有可能是她在的时候被放进去的。  她告诉警方,除了那个让她进去和出来的保镖之外,她打扫公寓的时候没看见任何人。而她打扫的时候,那个保镖就一直坐在电视前看谈话秀节目。她不记得看到他接近过放那瓶酒的地方,不过她也不能确定自己在其他房间打扫时,保镖是不是在做些其他什么事。至于她自己,她曾接近吧台,甚至可能因为要掸那个酒瓶上的灰尘而碰过那个瓶子。她掸灰尘的时候,有可能倒一点这瓶或任何一瓶的酒来尝吗?这个问题激怒了她,警方花了好一会儿才将她安抚下来,继续接受讯问。  那个酒瓶上唯一的指纹是惠特菲尔德的。表示凶手把氰化物放进去后曾擦过瓶子,不过这点也能预料到。同时也表示酒被下毒之后,除了惠特菲尔德之外没人碰过,但大家也都知道,那瓶酒放在屋子里,除了惠特菲尔德之外,从来就没有人碰过。  那瓶酒是在威尔寄出那封恐吓说要对付惠特菲尔德的信给麦格劳之前两个星期送来的。莱克星顿大道的一家酒商把惠特菲尔德订的这批货送来,除了这瓶酒之外,还有两瓶五分之一加仑装的葛连·法郭尔牌纯麦苏格兰威士忌,一夸脱的芬兰地亚牌伏特加,还有一品脱的朗里柯牌朗姆酒。朗姆酒和伏特加都没打开,当惠特菲尔德喝下致命的那一杯时,已经喝掉了一又三分之一瓶苏格兰威士忌。  “你不喝酒,”他曾告诉我,“我也不喝。”一口气叫两瓶放在家里,完全够格当一个喝酒的人了,但他最多也只是浅酌一口而已。五分之一加仑有二十六盎司,或者如果你每回倒大约一盎司半的苏格兰威士忌,再加两个冰块,就是十八杯了。喝光的那瓶有十八杯,第二瓶则喝了六杯左右——我想这么算应该没错。有时候他回家前已经喝过了,有时候他根本一点都不喝。  那天晚上伊莱恩和我走到阿姆斯特朗酒吧吃晚餐。她点了大号的沙拉,我点了一大碗辣酱,拌着一大堆切碎当配菜的甜椒吃。菜辣得可以让人起疹子,不过对我没什么影响,我一向不太注意食物的味道。  她聊了些白天店里的事情,还有TJ过去跟她闲扯。我也谈了自己的一天。然后我们两个沉默了下来。店里放着的古典音乐,在周围的交谈声中几乎听不见。侍者过来问我们要不要再来些毕雷矿泉水①,我说不要,不过请他有空给我端一杯黑咖啡过来。伊莱恩说她要草药茶。“哪一种都行,”她说,“给我点惊喜吧。”  他端了一杯“红色活力”给她。“好个惊喜。”她说。  我喝着咖啡,脸上一定有什么异样,因为伊莱思双眉一扬。  “有一刹那,”我说,“我尝到咖啡里的酒味。”  “可是其实没有。”  “对,咖啡很好,不过就是纯咖啡而已。”  “我想这就是所谓的感官记忆吧。”  “我想也是。”  这次来阿姆斯特朗酒吧,可以说纯粹是路过。几年前,酒馆主人吉米原来的房租还没到期,也未往西迁移好几个街区之前,阿姆斯特朗酒吧位于第九大道,就在我所住旅馆的街角,那儿几乎成了我个人生活空间的延伸。我在那儿社交,在那儿品尝孤独,也在那儿见客户。  ……

媒体关注与评论

  此书系为台湾书坛有史以来,拥有最多崇拜者、精英分子最爱收藏的推理小说。无照侦探马修?斯卡德从一九七六年登场至今已逾三十个年头,读者始终一路追随他从年轻气盛直到老而弥坚,从酗酒到滴酒不沾,以他特有的步调踽踽独行于兼具犯罪诡谲与人文艺术氛围的纽约。“我叫马修,我是个酒鬼,我无话可说。”马修从上世纪七十年代贯穿到本世纪初,在与现实同步的小说时间里,说着精彩动人的故事。  ——《诚品好读》


编辑推荐

  劳伦斯·布洛克(1938-)当今欧美硬汉派侦探小说第一人,侯孝贤、张大春、朱天文、朱天心最推崇的侦探文学大师王家卫作品《蓝莓之夜》编剧,梁朝伟最想演绎其作品中的角色,他的作品不仅在美国备受推崇,还跨越大西洋,完全征服了自诩为侦探小说原乡的欧洲。  爱伦·坡奖终身大师奖  英国推理作家协会钻石匕首奖  匹获爱伦·坡奖  两获马耳他之鹰奖  菲力普·马洛奖  尼禄·沃尔夫奖  四获夏姆斯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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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好看的一套书,硬汉小说的代表作。必须收藏!


很是喜欢这个系列,喜欢布洛克。


还好了。和之前的同套的,评价中等吧。


一般般的样子,特价买的。拿去送人好了


  Even The Wicked <向邪恶追索>是劳伦斯.布洛克马修.斯卡德系列的第13本。读完之后,非常激动。这是迄今为止,这个系列,我最喜欢的一本。
  
  可是,这本作品却没有得过任何奖项。劳伦斯获得过爱伦坡奖终身大师奖(The Grand Master Award)、三届爱伦坡奖(Edgar Allen Poe Award)、二届马耳他之鹰奖(Maltese Falcon Award)、四届夏姆斯奖(Shamus Award)、一届尼罗‧吴尔夫奖(Nero Wolfle Award)。这些奖都不是给<向邪恶追索>的,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向>有着更加浓烈的批判现实主义的色彩,人性与罪恶的探讨更立体,情节推移更富技巧和引人入胜,语言用辞更加多变而富有层次,更值得称道的是,这部小说还有脉脉温情,尤其是结尾那几章特别精彩,结合案情高潮迭起不说,最后一章还特别感人。
  
  <向>还引发读者思考罪恶和惩罚的本质,报复与宽恕的对比,对于罪孽深重的恶棍来说,死亡是最好的,最公正的结局吗?这不仅是一个故事,这是一个对全体社会价值观的反省,对司法体系更深入的反射。好人,坏人,本来就只有一念之差,谁有执剑的资格?谁能挥下惩罚的利剑?
  
  罪恶是不能根绝的,欲望也不可祛除,也许我们更应该问的是,罪恶的本质既然不可否认,我们是否都是自带枷锁的囚徒?
  
  这本书的内容远不止我探讨的这些,既然这个系列得过很多奖了,这本得不得也许无关紧要。但这本书的光辉不是靠奖项来定义的。就像博尔赫斯,卡夫卡没有得过诺贝尔文学奖,但任谁也不会否认他们在文学界的大师地位。
  
  这本书妙语连珠,很多地方让人忍不住拍手叫好,我看的是英文版,刚看到有人翻译了其中一段,摘抄如下(英文原版见下,中文翻译不出原版英文的押韵,不免减色)。用这段戏谑的诗做个结尾,人生苦短,看来还是好好活着吧:
  
  " 剃刀太痛,河流太湿,
     氰化物让人变色,
     而药物则引起抽筋,
     枪支不合法,
     上吊怕绳子断掉,
     瓦斯味道不佳
  
    ——所以你还是活着好了。 "
  
  ‘ Razors pain you,
   Rivers are damp,
   Acids stain you
   And drugs cause cramp;
   Guns aren't lawful,
   Nooses give,
   Gas smells awful -----
   You might as well live. ’


  最近刚看完一本书,Lawrence Block的《向邪恶追索》,里面我看到了“旅费交易”这个名词,当时很惊讶,美国人果然会做生意,什么都可以拿来交易。下面援引一段网上的新闻“艾滋病肆虐美国,为一些唯利是图的人带来发财机会,一种专门以艾滋病患者为对象,折价买卖人寿保险单的行业应运而生。
   1986年,美国一位36岁的年轻人身患绝症,医生断言他最多还能活6个月,此人独身一人无亲无眷,在发病前已购买了保险金额10万美元的人寿保险。为了能在生前用到这笔钱,他向保险公司及开户银行提出,以5万美元折价变买他的那份人寿险保单,但均遭到拒绝。这则消息作为社会新闻在广播电台播出后,很多听众动了测隐之心,为之悲伤,但一个名叫罗布·沃雷尔的人却灵机一动,认为赚钱的机会来了,就与其父老沃雷尔合作,开办了一家名叫阿尔布克尔克的公司,专营折价向濒临死亡的人收购人寿保险单业务。公司开办后短短的6个月,便收购了20余名危在旦夕的艾滋病患者的寿险保单。老沃雷尔说,他们的业务特别适合那些特别持有高额人寿保单者和一些急需支付医疗费者及还债者。一般的保险公司是在被保险人死亡时一次付给其受益人保险金,虽然也有向某些绝症患者以 60~75%的折扣回收其保单,但此做法不普遍,而且手续十分复杂。经过一段时间的营业,阿尔布克尔克的公司生意兴隆,只要能证明患者存活不超过两年,公司就可先向其支付寿险保单面额一定比例的现金,同时这张保单的受益人将改为公司。一名经医师证明存活不超过18个月的艾滋病患者,将他的28万美元的寿险保单以15.1万美元卖给公司,而公司为了避免将来可能产生的纠纷,要求该病人的所有直系亲属均立下契约。该公司已先后买下71份艾滋病人的人寿保险单,总价值达850万美元,还有很多艾滋病人还在排队申请,等到他们的病情恶化了,他们的申请也就会得到批准。在这一交易中,病人还能活多久是最主要的给付标准。
   这一行当受到社会舆论的抨击,许多人批评这种“等人死”公司的行为是趁火打劫,新墨西哥州代理保险公司专员特德·克奈特说:“我刚听到的时候,心里就很抵触,怪不得有人遗责他们是发不义之财的暴发户。”印第安纳大学的一位教授呼吁不应再有第二个这样的公司,指出这简直是在剥削绝症患者。但一些参加人寿保险的被保险人却认为这是两厢情愿的事情,至少给人有个选择的机会,给走投无路的艾滋病患者打开了有钱尽情享用的方便之门。有位42岁的艾滋病患者说: “我们12.1万美元的保险单换取7.2万美元的支票,我想生前过得愉快,布置房间、种花、读书……总之,有利有弊。”由于市场看好,一些保险公司准备跟进,推出类似的服务,但又心存顾虑,洛杉矶一家人寿保险公司的副总经理道格克罗斯说,他们也想这么干,但又怕损害公司的形象。看来只要法律不明令禁止,随着艾滋病患者人数的增多,这一业务还会继续存在,发展下去。”
  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不知道现在美国是否还允许这样操作。初看是不好,细想其实这也是对人权的尊重。买了保单艾滋病患者死后,保险公司会给很多钱他,但是死人是用不钱的,要么给家人继承,要么捐出去。那把这张保单折价卖出去,自己得到一笔丰厚的钱,可以在死前享受好的医疗待遇,吃好住好,还可以出去旅游等等。我个人觉得这是一种双赢。如果这件事放在天朝,这种事是不会发生的。不是因为我们的道德素质高,而是在天朝,艾滋病人根本不可能买保险,就算是健康人想保艾滋病险都不可以。因为天朝人民没人权嘛,命贱!在天朝得了艾滋病,完全没有保障,等于被国家政府遗弃了,被国有背景的保险公司遗弃了。怪不得有本事的天朝人都往米国跑,了然。


  鑑賞卜洛克 唐諾
  本文來源
  臉譜文化版書前導讀
  http://www.faces.com.tw/modules/news/article.php?storyid=322
   剃刀太痛,
   河流太溼,
   氰化物讓人變色
   而藥物則引起抽筋;
   槍枝不合法,
   上吊怕繩子斷掉,
   瓦斯味道不佳——
   所以你還是活著好了。
  
   ——桃樂希.帕克
  
  卡西勒(Ernst Cassier)一直是我個人相當尊敬的一名學者,他過世於一九四五年的美國,但他一九四一年才從瑞典出來,這意思是,和其他不少位歐陸出身的了不起心靈一樣,幸與不幸都在於他們沒辦法一輩子和平安穩的做學問,而是得浸泡在近代史裡最動盪也最令人迷惘的劇烈變動暨殺戮時代,包括兩次世界大戰,包括極左布爾什維克和極右法西斯的可怖人類實驗——人類歷史來到那一代,忽然集體瘋掉了。
  
  
  這樣經歷之下的學問若還能做得好,通常是最動人的。卡西勒不能算是爆炸力十足的學者,他的動人之處,我個人以為是沉穩、誠實、視野遼闊,但極審慎的把人當人看,是很好的知識分子。
  
  說起「知識分子」這個詞,在近些年來的台灣總令人百味雜陳,我記得朱天文曾引述過她電影同業吳念真的說法,「哼,知識分子?!」這種問號加驚歎號的命名方式當然有難以言喻的輕蔑成分在,這裡,我們並不打算為台灣這些東倒西歪,某種程度來說被問號加驚歎號也並不過份的知識分子辯護,但我仍願意為「知識分子」這個詞或這份志業辯護。借用以撒.柏林的典型說法是,我相信,當這個詞變成純粹的髒名詞時,我們的損失遠比想像的要巨大得多,無可彌補得多。
  
  我個人真正最擔心的是,在如此輕蔑而且輕鬆的指責底下,往往有意的隱藏著或無意的滋生著一種退卻、軟弱和愉悅的偷懶。「知識」永遠有著艱難、孤單、不易為世人所知所接受的這一面本質,而且很多時候在我們現行的市場經濟機制之中並不受到鼓勵,因此,它之於個人常常並不合理,毋寧更接近某種信念。但我們得依靠它來抵抗龐大的世俗權勢,以及更龐大的,世俗裡永遠流竄的那些刻板的、虛假的、懶怠的、存在即真理式的「意見」,當它缺席時,我們便不得不被某種無知無識的民粹所統治。
  
  我們可不可以這麼講,當知識分子並不好時,我們不是去打倒他或取消他,而是用好的知識分子來解決。
  
  什麼是好的知識分子?其實非常多,像說出「只有少數人依然有足夠能力抗拒、打擊刻板印象和真正活生生事物的逝去,而獨立的藝術家和知識分子正屬於這群人。」並認真奉行不懈的米爾斯;或像「道德自由不是事實,而是假設,不是天賦,而是工作,是人給自己的一項最艱鉅的工作,它是一項要求,一個道德命令。」的哲學家康德—— 非常多,只怕我們不去找尋,不會有尋而不獲這種事。
  
  卡西勒當然也是名單中的一個。
  
  這裡我們好像把話講遠了,也講激動了,我們其實只是想引用卡西勒的一段話,這是出自於他《國家的神話》一書之中,卡西勒在回溯歷史檢查幾千年來國家神話的形成及演變之後,說,「摧毀政治神話,非哲學所能勝任。在某種意義下,神話是無法破壞的,理性的議論無法穿透它,三段論無法駁斥它,但是哲學為我們做了另外的重要工作:它使我們了解我們的對手。」
  
  我以為這樣的結論並不黯然,只是對事實一種堅毅的認知。議論幫助我們思索、說服和揭示,但理性有時而窮,最終一步的「證明」它往往無能為力,它讓可以信的人豐盈,卻不能讓不信的人相信——這不僅僅是面對政治神話而已。
  
  Long Time No See
  
  好久不見了,馬修.史卡德先生。
  
  的確是相當一段時日了,距離上一部的《謀殺與創造之時》已整整超過了半年,對為數儘管不夠多但心志極其堅定的史卡德迷而言,這真是有些難受。我所知道的是,在這期間出版社本身接到過相當一些禮貌程度不一、用詞強弱不一的各色詢問,其中最坦白無隱的一份此刻就放我手邊,這是五月七日下午五時四十分傳輸進來的一紙FAX,用紙是TVBS,署名「完全不能接受這種局面的憤怒讀者」,此處一字不易來函照登於此:「為什麼完全停擺了?近半年以上?非常令人不平衡……」
  
  很奇怪的,有時人家對你破口大罵,反而有某種天涯若比鄰的溫暖之感。
  
  為了稍事補償,這裡我們超前一步,先引述一段下一部、也是截至目前為止最新一部史卡德探案《每個人都死了》書中一小段文字,是命案後史卡德瞪視著死去的被害人所看到所想到的:
  
   他向前趴倒,沒事的那半邊臉直接壓著桌上攤開的雜誌,血順流他的臉頰而下,最終在雜誌上汪了一小灘,但不是太多,通常,人真死了血也就很快跟著停了,因此,早在殺手奪門而出之前他就死了,甚至更早在那把小槍掉落在地上之前。
  
   他年紀多大了?六十一,還六十二?差不多就這年歲,一名中老年男子,身穿紅馬球衫和卡其長褲,外披敞著拉鍊的黃褐擋風外套。他的頭髮並沒掉多少,儘管他把前額這一部分頭髮往後梳,頂上因此顯得稀薄了些許。他早上才刮過鬍子,下巴那裡有輕微的割傷,割傷的地方這會兒並看不到,我是稍早前注意到的,在我進盥洗室之前,他常這樣,刮鬍子時弄傷自己,經常會。
  
   艾克,艾克與麥克中的艾克。
  
   我站在那兒,身旁的人啊啊講著話,其中有些話可能還是跟我講的,但什麼也沒被我腦子接收進來,我眼睛一直停在那篇家庭式學校文章的某一個句子,但一樣的,我腦子也沒將它接收進來。我只是站在那兒,當然,我也聽到了警笛聲音,我曉得警方趕來了。
  
  卜洛克比較好
  
  美國NBA一位名球評家曾這樣子講過籃球之神麥可.喬丹,「每回我看其他明星球員打球,覺得他們也一樣厲害,一樣好啊,但我把眼光移回喬丹身上,不,沒有這回事,沒人打得比他好,絕對沒有。」
  
  卜洛克比較好,但為什麼比較好呢?
  
  麥可.喬丹比較好,我們當然可以用數字來「說明」他,但他了不起的攻防數字,比之「其他也很厲害的明星球員」,也只是好出一步之遙而已,沒有必然的道理說這有限的差距,正正好是人和神判然二分的界線。他比較好,來自我們長年看球一種難以言喻的整體感受,這真要辯論起來很容易被譏為是某種偏見或甚至神祕主義,但它不是,每個走過八○九○年代的像回事NBA迷都知道,這種感受是堆積出來的,除了不能證明,它絕對是確實無誤的,我們花過無數夜晚的孤獨不寐時光,貪婪的看了數百數千場球,煉劍一般最終化為一句素樸而且好像不該用數字脂粉污顏色、但卻怎麼也說服不了自家老婆的一句話:他真的比較好。
  
  這我們可暫時稱之為「鑑賞力」。
  
  卜洛克比較好,我們也可以耐著性子試圖說明為什麼(事實上,從《八百萬種死法》出版開始,我們每一次書前不厭其煩的引介文字不都在這樣子做嗎?),比方說,前面那一段史卡德看著死去之人的樸實文字,我們會說,你看它多不像刻板的制式推理文字,而是個完整的人的完整感受;我們會說,你看馬修.史卡德的心思多麼哀傷也多麼溫柔,他是看著一個生命的當下終結,是卡爾維諾所說那種「喪失了所有可能性」的駭然死亡,而不是數學課堂上難解的一道聯立方程式;我們會說,你看卜洛克多認真在努力捕捉那種流動著的、且雪花般稍停就消融無蹤的恍惚感受,他正如同書中的史卡德一樣,努力的凝視著這個當下,拚命不讓喧囂的既存推理現實(整整一百五十年的強大書寫記憶)拉走他的一絲注意力,這次死亡,儘管只是他口中大紐約市八百萬種死亡的其中一次,沒必然特別,但因著死者和你所存在的不可替代關係,存在著之前沒有之後也沒有的特殊聯繫,這次死亡遂成為獨特的、唯一的一次死亡;我們會說,你看——
  
  只要在說的同時,我們腦中仍存留著一張不信的臉孔,我們往往會氣急敗壞的繼續說下去,直到我們音量放大、口不擇言到甚至把一個極真的感受講成一個極誇張、極附會、而且愈聽愈假的說法。
  
  只因為我們滿懷好意要別人也相信,我們太認真想通過「證明」來完成不可證明的那最後一步,而那恰好是鑑賞力統治的領域。
  
  同類的召喚
  
  我記得小時候學數學時看過一個神奇的證明:證明1+1=2。這是個耗用書本整整兩頁長、極其複雜且不易懂(就小時候我的腦子而言)的證明過程。對老早就相信 1加1的確等於2的我個人而言,只是一種被打開視野的新奇感受而已,原來這麼簡單的事我們也可以不當它理所當然,還可以煞有介事再去懷疑它追問它,我並不因此更深信1+1=2終身不渝(這一點我三歲左右就不渝了),它只是成長中眾多引導我看到思維廣闊深邃世界其中一條驚喜且印象深刻的路而已,換句話說,我沒有「被證明」,我的收穫是在別處。
  
  這很像緊接著文藝復興、理性最樂觀最步伐昂揚、笛卡爾、萊布尼茲乃至於洛克他們那個時代,他們認真相信,上帝可以而且會被他們證明存在,而歷史告訴我們,他們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他們成功打開了人類理性思維的道路,但不僅沒能取代古老勸人信神的途徑,反而把更多人引到相信人類理性不信神的反向道路去了。
  
  所以我總以為,這種數學式的「證明」,其實終歸還只是演繹。演繹是我們理智一種小心謹慎的漫遊,其中躲藏著某種觸類旁通,躲藏著某種冒險的、會不小心找到新發見的本質,而往往不是封閉在已知世界裡直線前進並最終一定回到你設定的原點,它是航海船或蓬車隊,而不是自家後園子裡丈量你買的土地有幾坪大。
  
  而這個演繹的揭示,與其說是「證明」,毋寧稱之為「召喚」——它不是和仇家對決的好用銳利武器,而是一種有著基本善意基礎的對話,它試圖在廣漠喧嚷的世界中呼喚尋求同類,讓彼此覺得溫暖不孤單,從而較堅定的往下想下去,就像傑克.倫敦《野性的呼喚》裡那隻一步一步走回他自己世界的聰明大狼白克,在阿拉斯加的雪地裡,他聽見了,彷彿叫醒了他生命本能深處的某種悸動,令他血液加速起來,他想跟著那些熟悉的聲音去一看究竟。
  
  集義而養氣
  
  但鑑賞力之於我們,不會像白克那麼好命,白克是生命本能的,鑑賞力卻不是內建的,而是後來才灌進去的--就像看球夠久讓我們鑑賞得出喬丹一般,對美好事物的鑑賞,總是來自觀看、經驗、閱讀等等多元的材料吸收過程,並經過我們有意識的思考整理和無意識的自然發酵,從而得到的一種不進則退的判斷力、理解力和感受力,它的確也有著「流汗辛苦的人必歡呼收割」的艱難一面。
  
  理解它的來之不易,它建立的艱難,我們是不是也該珍惜它、守護它並再滋養它,而不是因為它某種程度的無用(說服不了不信的人)而棄如蔽屣?
  
  孟子當年夸夸其言的說「吾善養吾浩然之氣」,其實是有意思的話,他說這話同時其實是謹慎的,因為他深知這個所謂的浩然之氣可長也可消,而他的解答是「集義養氣」——白話翻譯是持續做對的事、做好的事情,才能讓它沛然不衰退。閱讀鑑賞力的維持也是這樣,你得持續看好的書並不厭其煩去細膩的分辨它,如時時磨利寶劍的鋒刃一般,否則它仍會不知不覺離你而去,就像我們的眼看台灣有多少創作者多少讀書人,沒兩年下來,不僅再沒創造力,就連簡單的好壞良窳也再認不出來。
  
  如此,我想我們就部分解答了一個始終存在的問題了:閱讀消遣用的推理類型小說,難道不可以是一種休息?何苦要如此時時勤砥礪到小題大作的地步呢?
  
  我不反對休息(儘管我所理解心智的休息其實並不像肉體疲憊後的休息,它不是一種關閉式的不思不想,方式更接近飲食滋養而不是睡眠不動,因此看好的書、聽好的音樂、想好的事其實是心智的最好休息方式),更不反對只取一瓢飲的只滿足於某種聰明的設計與橋段云云,但在此同時,我更相信的是,當更好的東西出現時,你的鑑賞力不待你辛苦發動自然會起著作用,它不僅不會妨礙你的休息,反而會在比方說你清楚感受到卜洛克和艾勒里.昆恩是如此不同的情況下,有著更多的滿足和幸福之感。
  
  這不就是我們從看《八百萬種死法》以來一直就有的感受嗎?


  弗洛伊德说什么来着?有时梦就是一只雪茄。
  
  抽一支烟花不了几分钟,做梦同样如此,梦所发生的时间,远远不及做梦人在事后追述的那么久。为了把某些还有点趣味的追述记录下来,我们发明了一种方法,叫写小说。
  
  我一直认为,向邪恶追索是马修系列中最被忽视的一本作品,它没有拿到任何奖项,这是原因的一方面;而另一方,则是来自于所谓的阅读习惯,你看,名字不够酷,篇幅还很长,那种爆炸性的曲折离奇无从谈起,更重要的是,这个系列已经拿到了足够多的侦探小说奖项。有什么必要再让这么一部作品锦上添花?
  
  我看没有。
  
  但是,它恰恰是马修系列进行纯文学写作的最佳尝试。
  
  
  如果残酷一点来说,我愿意把本书看作马修系列的完结篇,因为在此之后的三部作品,究其本质,纯属狗尾续貂。我想布洛克本人其实很明白,系列的生命已经快到尽头,他希望能在结束之前,在创作上尝试更多的思路。
  
  它拥有整个系列最为形而上学的主题,最举重若轻的叙事语气,最机智或者狡猾的对白,最成熟稳健又圆滑的哲学思考。
  
  包括最令人回味的结局。
  
  在八百万一书结尾,马修失声痛哭,一举奠定了马修系列的基调——核心依然是探讨欲望与理智这对矛盾的命题,同时又揉合了新形态的博爱道德律。
  
  然后他频频出手,不为扬善而惩恶,不为新生而救赎。他乐于自己扮演侦探,警察,法官,乃至刽子手,然后总有冠冕堂皇的台词作为结束:“我是个酒鬼,我只听不说。”
  
  直到追索的结尾。
  
  任何结尾都可能是哀伤的,那种哀伤存在于大部分为我们并不昂贵的眼泪提供宣泄的场所。
  
  当TJ背对着马修,在自己的圣诞礼物面前讲述生命中最后的一次掉眼泪,马修只反复的说着两个字:“我懂。”
  
  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站上了旁观者的看台。不必鼓掌,大幕也会落下。
  
  但是,我们就是无法相信任何没有亲眼看到的事物。
  
  而这就是他站上看台的意义。他选择亲临现场,而非避而远之。他宁愿亲眼观察,而非视而不见。他将一切了然于胸,然后沉默不语。
  
  然后你能体会到一种相似的情感充斥你的脑海,那或者是因为——约翰多恩说——每一个人的悲伤都损及于我。
  
  只是这一次没有一个人掉眼泪。
  
  
  我抽烟时偶尔在想,也许这本书有可能拿个纯文学类小说的大奖。
  
  所以抽烟无非是在呼吸一个梦,吸得太多,人往往就有梦游的错觉。
  
  所以,你他妈的就是知道,靠写一个侦探的故事,你永远得不到什么布克奖。不同的烟吸进不同的肺,怎么指望看得到同样出窍的灵魂?
  
  叶慈说,或者我们得等到所有人都懂得从两个不同的角度去看天上的云。
  
  然后我问自己,那又如何?
  
  想得到承认是某种渴望,能得到承认是一个行动,渴望和行动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一个写在风里,一个刻上石头。
  
  写在风里就够了,我能在吸烟的同时深深的吸上一口。
  
  就像是读了一个短暂的梦。


  目前看过的马修系列最没意思的一本,布洛克或许在敷衍了事。
  
  马修做了一个梦之后就连续侦破3件案件,就像一休哥一样拍下脑门说,啊,我想到了,是这么回事。
  
  最后一个凶手实在是画蛇添足,或许只是为了凑稿费,反正我看不出什么创意和新意,难道只为了表达荒诞性?
  
  前天晚上花了两个小时看了一小半,今天早上又花两个小时全部看完,我看书的速度倒是快了,或者是此书太过平淡? 反正这里面布洛克没多少创作激情


  马修的生活慢慢开始正常,悲哀开始退却,这使得作品中沉重灰暗的东西慢慢消散。。。所以可能更多的人能接受这个作品,不再让马修的心情,那浓雾一样的悲凉,午夜宿醉的悲哀孤独妨碍你。
  同时,也不再让这感觉妨碍你喜欢马修。
  马修越来越趋向传统的好侦探老头。。。不过。。。也许只有经历人生这过程,才能真正喜爱这人生。


呼吸是如此的简单
只有在抽烟的时候才能意识到 这个动作的价值
哭也很简单
只有心才懂这个动作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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