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我们第一次战败
2013-4
新星出版社
(美)贝文•亚历山大
郭维敬,刘榜离 等
无
谁曾想到那唯一一场重大的将其可怕阴影投射到=十一世纪的冷战冲突会是朝鲜战争呢?当时看上去似乎更加难以解决的其它主要问题多年前就已经解决了——苏联已不复存在。铁幕已经消失不见,德国已然统一,中国融入国际秩序.就连美国和越南也已化干戈为玉帛。但是分裂的朝鲜这一问题至今仍和1950年6月25日那个重大的日子一样,似乎没有调和的余地;1950年的那一天,北朝鲜的坦克越过了三八线。开始了一场惨烈的战争,其造成的死亡、破坏和绝望,仅次于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 那场悲惨的战争已经过去了半个多世纪,然而时至今日,它所带来的后果仍和当年那最黑暗的战争岁月一样显而易见。当然,那片将南、北朝鲜分割开来的所谓的“非军事区”只不过是先前实际战争的主战线而已。主战线上业已沉寂下来,但是前线依然如故,与1953年7月27日战争结束那天的情景别无二致。非军事区两边仍然驻有重兵,枪炮指向两个方向。战斗虽然已经停止,但战争仍在继续,现在只不过是处于暂停状态罢了。这是一种休战,并非和平。前线上唯一改变的是那些山岗丘陵。在战争期间,上面的树木和植被都被炮火摧毁殆尽。而今树木和灌木都已重新生长出来。至少丘陵山岗已从战争中恢复了原貌,但是南、北朝鲜仍然处于一种爱恨交织的奇怪关系之中。这种仇恨切实存在,而且不可避免:但是两边的人民却渴望团圆,企盼终结这一可怕的分裂、相互为敌和诅咒的状况。 这种渴望近年来在为促使由战争和分裂造成的离散家人的团圆而付出的极大努力中表现了出来,在南朝鲜大街上发生的无数次要求统一的游行示威中表现了出来.也在南朝鲜为开通与北朝鲜的铁路和公路交通所做的努力中表现了出来。有许多证据表明,北朝鲜人民当中也有着与南朝鲜保持密切关系的同样渴望。 停战以来,南朝鲜已发展成为一个非常成功的民主工业国家。其首都首尔是一座拥有一千一百万人口的充满活力的城市,城内到处可见韩国制造的小汽车、生活富足的公民、生机勃勃的商业;市中心看上去就像美国的亚特兰大一样。北朝鲜则仍然是一个封闭的共产主义国家。 从某种实际意义上说,朝鲜战争根本没有结束,而是进入了一个新的相当危险的阶段。令人感到有望的是,理智的声音将在两边占据上风,另一场武装冲突的恐怖和悲剧将不会发生。尽管如此,半个世界以前使这个半岛分裂的影响仍然存在。这种影响必须要消除干净,分裂开来的人民一定会找到一种团聚的方式。千百年来朝鲜一直以“晨静之乡”而著称。而自昔日那场战争以来,让宁静回到这个饱受折磨的悲惨国家竟是如此漫长。 实现统一可以有多种方式:像荷兰、比利时和卢森堡那样,它们多年来都是由两个单独的政治实体在一起运作;也可采用瑞士的联邦模式,或者实行更为紧密的联邦制,甚至回归到一个单一的统一国家。这要由朝鲜人民,由南方和北方的朝鲜人民来探索他们自己的命运。全世界都希望这个过程是愉快的、和平的、平静的过程。 朝鲜半岛所处的这种悲剧境遇,可以直接追溯到那些导致朝鲜战争突然爆发的冲突和争执。今天大多数美国人对这场战争的起因及其戏剧性过程知之甚少。出于这一缘故.将该部讲述这场战争故事的著作的修订版推出,对于那场冲突发生以来降临到这个世上的两代人来说,似乎是正当其时,尤为适宜。 朝鲜战争作为一次正式的国际暴力行动.持续了三年时间。这场战争是在吞噬了一百五十万成年男女和儿童的生命,并使=百五十万人伤残之后才得以结束的。这是历史上第三大最具破坏性的战争,而且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由其产生的仇恨、怀疑和分裂的后果今日仍萦绕在我们身边。本书是一种尝试,力图说明这场战争无须那么旷日持久,也无须付出那幺高昂的生命和财产的代价,同时也不该在战后给那些所得无几而损失惨重的国家之间留下这样的敌对情绪。 该书力图表明,西方领导人,尤其是美国领导人.战前本已收到了足够多的信号,倘若他们对此信号做出反应,则有可能避免中国介入战争;即使在中国介入之后,也有可能以小得多的代价,并在早得多的时间里结束这场战争。 本书试图说明,美国在南朝鲜和一些联合国成员国的支持下,赢得了一场针对北朝鲜人的战争,而输掉了另一场针对中国人的战争。这两场战争的起因本质上完全不同:北朝鲜人公然发动侵略而被挫败;中国人努力保护其家园免遭潜在的入侵威胁并获得了胜利。 最后,本书还着力如实地展现朝鲜战争的真实战况,以及在制定战略战术方面的高下之别。本书充分展示了战争双方人员为他们所认定的国家需要而做出的奉献,以及人类令人敬畏的献身精神与奋斗力量;由于这一力量掌握在各地的领袖手中,因此本书也充分展示了各国领袖在运用这一力量时所承担的重大责任。 朝鲜战争成了民族意志重大冲突的竞技场。在这一竞技场上,各级领导人都做出了决策。有的决策英明卓绝,有的则铸成了大错。因此,朝鲜战争亦是一部地位不同的凡夫俗子在危机中依自己的见识而行动的人类传奇。 贝文·亚历山大 2003年6月 于弗吉尼亚州,阿里莫布拉夫城,阿尔文-格罗夫大街寓所
朝鲜战争停战六十年来,朝鲜半岛局势一直是东北亚安全局势的主要隐患。冷战前的对抗和冷战后的多国干预,半岛暗战此起彼伏,面目狰狞地觊觎着脆弱的和平。
这是一本著名的美国人反思朝鲜战争的书籍。作者以亲历者的身份,用一个军事史学家和军事战略家的眼光,时隔多年后冷静地审视这场战争的整个经过:北朝鲜的进攻,美国政府的决策,美军的布局,美军参战前后的战略战术,朝鲜战争的各个战役……
朝鲜战争,其实是现代化美军第一次战败的战争,美国人不但没有实现朝鲜的统一,而且因误读新中国保护家园免遭侵犯的信心和勇气,造成了军事、政治上的重大损失。
精装版新增本书特别版大事记
这本杰出的作品是首部由军史专家写就的朝鲜战争书籍。本书的政治部分和军事部分相得益彰,作者以大手笔将这场战争置于美国国内和国际事务的背景下。作者立场鲜明,极富争议性地对美国政策的传统解释发起了有力的挑战。在这本书中,麦克阿瑟既是一个军事天才又是一个战争狂人。战斗描写在精美地图的辅助下显得一目了然;大至整体战略,小至士兵遭遇的军事行动全都跃然纸上。本书既是高度完备的史学著作又是值得一读的大众读物。
——Raymond L. Puffer(美国空军史专家)
在朝鲜时我们就已经意识到了,中国的志愿军是我们美国两次世界大战以来所碰到的最强硬的对手。
—— 马歇尔(美前国防部长)
本书耐人寻味的描写在军事层面上重现了朝鲜战争,事实清晰而又具有可读性;同时也从政治、外交和社会角度对这场冲突进行了阐述。此外本书还包括大量值得一看的珍贵照片和地图。 ——出版人周刊
最好的朝鲜战争综述……既中立又敏锐的叙述……——柯克斯书评
(本书)是大多数军事爱好者渴望收入囊中的猎物。——美国图书馆协会书榜
贝文•亚历山大……在这本经过充分研究并具有极强可读性的书中主张:美国在朝鲜打了两场战争,赢了北朝鲜,却输给了红色中国。——纽约时报书评
作者:(美国)贝文•亚历山大 译者:郭维敬 刘榜离 等贝文•亚历山大,美国著名军事历史学家、军事战略专家,曾任教于弗吉尼亚大学,专门从事各类战争史料研究,出版有战争作品《美国国内战争》、《怎样赢得战争》等近十部作品。在朝鲜战争期间,曾任美陆军部派驻前线的战史分遣队队长,后长期在美军各个部门担任职参谋和军事顾问,并为陆军及美国政府撰写军事专题报告。
第1章 1950年的“六二五”第2章 战争起因第3章 分割第4章 不许干涉台湾和朝鲜第5章 攻过三八线第6章 华盛顿抉择第7章 出兵朝鲜与隔离台湾第8章 联合国军第9章 告别美好时光第10章 第一场阻击战第11章 大溃退第12章 幸运一次,失败多次第13章 锦江之战第14章 大坪里战斗第15章 大田之战第16章 幽灵之师第17章 退守洛东江第18章 首次反攻第19章 洛东江岁月第20章 我们要守住这条战线第21章 铸剑复仇第22章 战略之争第23章 麦克阿瑟会晤蒋介石第24章 选定仁川第25章 麦克阿瑟与杜鲁门意见相左第26章 北朝鲜的最后努力第27章 参谋长联席会议临阵畏缩第28章 仁川登陆第29章 猛攻首尔第30章 突破防御圈第31章 决定征服第32章 红色中国的警告第33章 清川江上第34章 目标鸭绿江第35章 铁拳砸了下来第36章 云山灾难第37章 一个营的覆灭第38章 中国军队突然回撤第39章 理应三思而后行第40章 华盛顿的空谈第41章 这支军队不寻常第42章 攻入不明之地第43章 圣诞节前的攻势第44章 下碣隅里之战第45章 吃尽苦头的三个美军营第46章 挑战行动第47章 突 围第48章 麦克阿瑟惊慌失措第49章 重返三八线第50章 除夕攻势第51章 艾奇逊的计谋第52章 北上“堪萨斯线”第53章 麦克阿瑟一意孤行第54章 参议院听证会第55章 春季攻势第56章 边谈边打第57章 喋血山岭第58章 谈判桌上的较量第59章 战俘营风云第60章 暴君李承晚 鹰派克拉克第61章 中立国的介入第62章 最后的危机第63章 朝鲜战争的长期阴影朝鲜战争大事记作者说明后记译后记地图目录图1 南朝鲜(1950-1953)图2 1950年7月5日史密斯特遣队在乌山图3 1950年7月14日第三十四步兵团的锦江防线图4 1950年7月13日-16日第十九步兵团保卫锦江防线图5 1950年7月20日大田陷落图6 1950年南方前线图7 1950年9月15日-16日仁川登陆图8 1950年9月19日-28日攻占首尔图9 1950年10月-12月北朝鲜图10 1950年11月1日-2日夜第八骑兵团云山行动图11 1950年11月27日-12月11日向海边撤退图12 1951年1月24日-6月24日间的进攻与撤退图13 1951年8月-10月喋血山岭
正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麦克阿瑟和华盛顿之间产生了新的危机,这次是关于台湾问题。杜鲁门极为恼火,甚至认真地考虑到要把麦克阿瑟就地免职。他们在两个层面上存在分歧,一个是在政治层面,另一个是在军事层面。前者主要是关于台湾问题,使杜鲁门和国务卿艾奇逊跟麦克阿瑟形成对立;后者是关于仁川问题,参谋长联席会议及其在海军和海军陆战队中的同盟跟麦克阿瑟作对;这一双重分歧在7月末和8月间,使华盛顿领导层深感不安。这次危机证明,麦克阿瑟当时和全体对手旗鼓相当,在逐渐公开化的台湾问题上,也使他成为共和党和“中华民国”说客的宠儿。正如戴维•麦里兰在艾奇逊的传记中所写,它还把麦克阿瑟的地位提高到了“可以与总统及其在华盛顿的顾问们并驾齐驱的政策制定者”的地步。麦克阿瑟所寻求的目的与政府的全然不同,这为以后出现更大的危机埋下了种子。6月27日,杜鲁门政府改变了不插手台湾的政策之后,台湾危机便从其对待蒋介石的逻辑谬误中显现了出来。虽然美国已正式让该岛“中立化”,从此单方面创造了一个“远东的瑞士”,一个“中立化”的台湾和一个由强权保护下台湾之间的差别用肉眼是难以看得出的,尤其是在北京看来。另外,一旦台湾变成过去的十九世纪式的帝国主义保护地,就难以限制对保护地讨人喜欢的统治者蒋介石提供直接军事援助。但是,尽管参谋长联席会议和国防部长约翰逊一再催促,杜鲁门总统还是没有批准这样的援助。显然,军事援助的事需要加以核查。6月25日,杜鲁门批准从麦克阿瑟司令部派出一个考察团前往执行此项使命。朝鲜局势的压力使得任何事情都无法立刻着手去做,但是,当柯林斯和范登堡在7月中旬访问东京时,麦克阿瑟告诉他们,一俟朝鲜局势许可,他便计划亲赴台湾一趟。同时,美国情报部门发现,在台湾对面的大陆,中共军队有大量集结的迹象,他们集结了多达二十万人的军队和四千艘舰船(当然大部分是舢板和帆船)。7月25日,参谋长联席会议指示麦克阿瑟把第七舰队派往台湾水域示威,虽然这意味着从支援朝鲜的兵力中撤出军舰。在7月27日发给国务院的信件中,参谋长联席会议建议立刻把蒋介石所亟需的军事物资运送过去,并迅速把美国考察团派往台湾,以确定防御方面其他的需要。7月28日,参谋长联席会议致信国防部长约翰逊,如果红色中国执意进攻台湾地区,单靠第七舰队是难以完全抵挡住的,红色中国的一些士兵或许会突破进入该岛,危及蒋介石的政府并在国民党军中引发叛逃;参谋长联席会议建议授权蒋介石的军队对大陆的两栖集中地实施空袭,并在台湾对面的大陆水域布雷。国防部长约翰逊同意了参谋长联席会议的建议,但国务卿艾奇逊却坚决反对。艾奇逊说:如果提醒国际航运业,布雷是可以接受的,但是,轰炸大陆,即使完全由中国国民党飞机去实施,也是不行的,因为显然美国要对此负责,这样便会激怒友邦(特别是英国),甚至可能会挑起与红色中国的战端。参谋长联席会议提出的向台湾提供援助及派出考察团的建议在7月27日获得国家安全委员会的批准,但艾奇逊坚持不让麦克阿瑟本人前往台湾。然而,当参谋长联席会议与麦克阿瑟谈及此事时,将军说他计划在7月31日对台湾进行一次个人的“短暂形势侦察”。尽管参谋长联席会议的参谋长们试图让他另派别人,但却没有明确禁止麦克阿瑟前往。麦克阿瑟告诉参谋长联席会议,考虑到来自该岛的“许多自相矛盾的报告”,他认为亲自前往是明智之举。这是麦克阿瑟和杜鲁门之间关系破裂的开端。在当时正在保卫台湾的第七舰队的司令亚瑟•杜威•斯特鲁布尔中将的陪同下,麦克阿瑟到达了台北市,就像奥玛•布莱德雷在其自传中所写的那样,在两天的逗留期间,麦克阿瑟“像个造访的国家元首,并受到了与其相应的接待”。中国国民党官员发表的声明丝毫也不掩饰麦克阿瑟本人的暗示给人留下的这样一种印象,即美国正日益寻求与国民党之间的共同利益。然而,麦克阿瑟回到东京后,却矢口否认他的访问具有任何政治意义。麦克阿瑟的来访给了蒋介石一个让美国难堪的机会,他暗示他和麦克阿瑟之间存在一个秘密协议,并宣称“已经奠定了……中美军事合作的基础”。这使得杜鲁门和已经承认了红色中国政权的英国大为恼火。但是,最大的危害来自于在红色中国所产生的后果,红色中国很自然地把远东司令亲自访问台北看做是一个证据,证明蒋介石与美国之间结成了新的可能是进攻性的联盟。国防部长约翰逊还怀着这样天真的希望,麦克阿瑟自行其是、以下犯上这件事会很快被淡忘,因为他请参谋长联席会议起草一则电文,授予麦克阿瑟永久权利,任何时候情报部门发现中共攻台在即,他便可批准国民党进攻大陆。结果却是,约翰逊的提议惹得杜鲁门怒火中烧,由此进一步削弱了约翰逊本人在总统心目中日益下降的地位。麦克阿瑟本人则惹得杜鲁门横下心来,禁止任何人越庖代行总统权利。8月5日,根据杜鲁门的命令,以约翰逊的名义发出一份电文告知麦克阿瑟,杜鲁门6月27日发布的台湾“中立”的命令仍然有效,台湾的地位没有改变。电文中还说:“除了作为军队统帅的总统之外,任何人均无权命令或授权实施针对(中国)大陆集结的防御行动。你须及时急报有关此类集结的情报,并竭力提供最新侦察报告。根据所报事实如需采取适当行动,参谋长联席会议愿听高见。最高国家利益要求我们,不得采取任何引起全面战争的行动,也不得给他人以口实挑起全面战争。本电文已经总统和国务卿批准。”麦克阿瑟很快便低头谢罪。第二天,他回电说:“本人彻悟总统27日之决定。本司令部一贯剖丝析缕据此照办……本人尽知身为战区司令官之权限,谨请毋虑会有任何僭越之举动。唯愿总统与您不致为源自任何官方或非官方之谎报及臆断所迷惑。”麦克阿瑟小心翼翼,又回头扮演起唯命是从的下属的角色,此举平息了杜鲁门的怒气。为了彻底了结此事,总统派W.艾夫里尔•哈里曼为特别代表,前往东京详述政府关于台湾的立场,并力求与麦克阿瑟在意见上完全达成一致。在杜鲁门一方,这是宽宏大度的姿态。借哈里曼此行之机,参谋长联席会议派了两名代表,陆军副参谋长马修•B.李奇微中将和空军代理副参谋长拉里•A.诺斯塔德中将一同前往,以便从将军那里了解入侵计划和部队需要的具体情况。访问是在8月6日至8日进行的,将军简直让客人眼花缭乱。李奇微曾把仁川计划叫做“五千比一的赌博”,在听了麦克阿瑟两个半小时关于仁川的总体计划的讲解之后,他被麦克阿瑟的观点征服了。哈里曼和诺斯塔德也一样被征服了。他们甚至同意麦克阿瑟关于立即派出第三步兵师的意见,尽管李奇微承认在离开五角大楼时他也强烈反对把该师派给麦克阿瑟,因为该师“兵力极为匮乏,完全没有做好战斗准备,并且抽调该师将会使国家的总后备军减少兵力,只剩下第八十二空降师这一支队伍”。哈里曼大使也同意麦克阿瑟增兵的要求。他告诉李奇微:“应该摒弃政治因素和个人意见,政府应该把麦克阿瑟像国之瑰宝一样加以对待。”但在返回华盛顿后,哈里曼对麦克阿瑟将军关于台湾的观点却流露出了许多疑虑。他对总统说:“由于难以言表的原因,我认为在处理台湾和委员长(蒋介石)关系的问题上,并未达到我们所相信的意见完全一致的程度。他接受了总统的意见,并将据此行动,但并不是全心全意。”然而,杜鲁门认为意见已经达成一致,并在8月10日的记者招待会上说道:“我和麦克阿瑟将军意见完全一致,自从他担任现职以来也一直意见一致。”总统或许不该如此乐观,此后不到两个星期的事实显示出,两人远远不是“完全一致”。麦克阿瑟与哈里曼会谈中提及的另一个话题当时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可是迪安•艾奇逊和杜鲁门总统本该看得出那是一个危险的信号:麦克阿瑟打算在仁川登陆之后,将长驱直入北朝鲜,尽管美国官方的政策仅仅是将北朝鲜人驱回到三八线,而不是超过三八线。7月13日麦克阿瑟就曾告诉柯林斯和范登堡将军,他打算摧毁而不是仅仅击败北朝鲜军队,这就意味着占领整个北朝鲜。哈里曼的报告引述了麦克阿瑟计划在战争之后举行全朝鲜大选的观点,并引用麦帅的话说:“倘使北朝鲜人保证不受俄国人或共产党的干涉,他们也将投票支持非共产党政府。”麦克阿瑟曾有两次吐露他心目中的美国政策:一次是在7月13日,另一次是在哈里曼访问的某个时候。在他看来,美国应该摧毁北朝鲜政府,并使之并入联合国主持选举的统一的朝鲜。杜鲁门政府本该基于美国国家利益立即着手处理并解决这一问题。麦克阿瑟的计划和北朝鲜入侵南朝鲜一样,都是侵略性的,并且潜藏着引发俄国和红色中国干预的危险。美国有可能在亚洲卷入一场大规模地面战争,美国政府,尤其是国务院,有责任对此可能的含义进行研究。结果是,政府直到9月27日才做出最后决定。这个决定不是基于对美国国家长期利益的严密推理和仔细判断,而是基于心存侥幸、一相情愿的政治宣传。麦克阿瑟向杜鲁门政府和美国政策以及美国在远东的利益提出了挑战,在处理这种挑战中,迪安•艾奇逊没有发挥更大的作用,这是可悲的。不知道艾奇逊是否曾经实事求是地估量过,采取麦克阿瑟式的侵略而不再局限于旨在恢复战前局势的“警察行动”,美国将要面临的危险。然而,正如艾奇逊的传记作者戴维•麦里兰所说,国务卿是“政府中唯一一位不遗余力地向麦克阿瑟提出挑战的人”。由于朝鲜战争是一场实质上出于政治目的而进行的有限战争,艾奇逊拒绝干预。麦里兰说,这“大大地贬低了政治家的责任”。其结果是使麦克阿瑟处于无与伦比的境地。没有哪个美国领导人能够与他比肩并同他相抗衡。将军在他的同代人面前具有不可抗拒的魅力:派往东京去说服麦克阿瑟的美国领导人一个个反而被他说服,有时甚至违背了他们的初衷。就这样,麦克阿瑟对政治决策的影响远远超过了作为一个战区司令官所具有的影响。第32章 红色中国的警告9月29日,麦克阿瑟把入侵北朝鲜的计划向华盛顿做了报告。他打算在10月15到30日之间发动进攻,而事实上,10月9日就已开始了。尽管麦克阿瑟从未承认,他无疑还是等到联合国的决议通过后才调遣军队。东海岸的南朝鲜军队9月30日就越过了三八线,并不断向前推进。南朝鲜军听命于李承晚,而李承晚在9月19日说过,不管联合国军采取什么行动,“我们决不会止步不前”。在战争中,李承晚多次无视联合国的政策,这是其中的第一次。麦克阿瑟想出的占领整个北朝鲜,并摧毁北朝鲜残余军队的计划蹩脚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麦克阿瑟没有派军队紧追不舍,直逼北朝鲜的首都平壤,也没有调遣强大的兵力跨越陆地,向东北元山进军,以封锁集结在“铁三角”和华川—麟蹄一带的北朝鲜军队,而是把已经集结在首尔的唯一一支士气正旺的部队,即第十军,撤了出来,让他们兜了一个大圈子,经过旷日持久的航行,到元山去发动一次两栖登陆。北上攻击平壤的任务却落在了第八集团军的头上,而第八集团军自洛东江防线突进以后,已经筋疲力尽,而且缺乏给养。就这样,麦克阿瑟没有迅速派第十军去消灭南部士气低落、装备不良、已经处于崩溃状态的北朝鲜残余部队,而是命令第一陆战师和第七步兵师撤往仁川和釜山,然后从这两个港口乘船出发,发起两栖入侵。而这两个港口是仅有的能够为进攻输送必备给养的港口。结果是,这两个师有好几周置身于战斗之外,和仁川、釜山相连的公路、铁路也被堵得水泄不通,而这个时候它们恰恰应该用来为进攻输送补给才对。由于在决定是否入侵北朝鲜的问题上耽搁了时间,攻势发动得太晚了。元山的两栖登陆就更晚了。10月10日,陆战队的进攻部队甚至还没有登上船,南朝鲜的士兵就已经步行到了元山。麦克阿瑟原来打算让第十军从元山出发,第八集团军从首尔出发,发动巨大的钳形攻势,夺取平壤并把“铁三角”和华川—麟蹄一带的北朝鲜军残余牢牢地封锁住。他的计划彻底流产了。早在第十军在元山登陆之前第八集团军就已攻占了平壤。这时,北朝鲜为数不多的受过训练的剩余部队得以脱身,并重整旗鼓,重组了北朝鲜军队。奥马尔•布莱德雷后来说,要是指挥参谋学院里有个校官就这个问题交上一份这样的方案,他会被嘲笑得无地自容。虽然如此,由他担任主席的参谋长联席会议对麦克阿瑟的计划竟然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9月29日,马歇尔部长和杜鲁门总统批准了这份计划。南朝鲜军队已经越过了三八线,美国和英联邦的军队正着手入侵,西方领导人和联合国军的指挥官们此时把目光投向了苏联和红色中国,猜测着他们会怎么行动。谢天谢地,情报部门发现西伯利亚的苏联部队没有任何行动的迹象。虽然红色中国在7月和8月初把十一点五万人的常规部队和三十六万人的民兵调到了“满洲”,但仔细的观察却显示,他们对朝鲜不大感兴趣,北京的兴趣似乎都集中在台湾上。然而,8月中旬,形势发生了变化。美国大使奥斯汀发表的敦促南北朝鲜统一的声明,显然起了催化作用。8月10日奥斯汀第一次发表关于朝鲜的声明,几乎与之相巧合的是,据8月17日《纽约时报》发自香港的报道,毛泽东会见了苏联副总理V.M.莫洛托夫。该报道说,如果联合国军越过三八线,在苏联提供物资援助的情况下,中华人民共和国同意参战。8月20日,奥斯汀在联合国发表他的“‘一半奴隶制’‘一半自由制’”的讲话之后三天,红色中国的总理兼外交部长周恩来给联合国发了一份电报:“朝鲜是中国的邻邦,中国人民不能不特别关注朝鲜问题的解决。朝鲜问题必须并且能够得到和平解决。”周恩来的电报从北京用英语在电台播出,同时也刊登在北京出版的英文《人民中国》杂志上。8月22日,苏联驻联合国代表雅克夫•马立克警告说,这场战争的持续将不可避免地导致冲突的扩大,“其责任将完全由美国政府来承担”。马立克的声明标志着一个转折点:从此时起,中国的报刊和官方声明开始隐隐约约地暗示人民共和国将保卫鸭绿江。8月中旬以后,中国军队开始调往“满洲”,在仁川登陆后,中国的焦虑显得更加明显。远东司令部的军事情报部门估计,到8月31日,红色中国的人民解放军在“满洲”的正规部队已增至二十四六万人,9月21日,达到四十五万人。美国情报机构也开始收到具体的报告,说是红色中国的领导人正考虑介入北朝鲜,或者中国的军队已经进入北朝鲜。越来越多的有关人民解放军在“满洲”集结的证据,在远东司令部情报处和陆军部之间以远程电传会议的形式传送过去。联合国司令部的每日情报概要每天都派专人送往陆军部,并在几天后送达五角大楼。9月8日,麦克阿瑟司令部的情报概要中有如下报告:“如果北朝鲜的军队不能在适当长的时间内将联合国军赶出朝鲜,或者,北朝鲜军队的胜利显得没有把握的话,林彪将军的第四(野战)军很可能投入作战。”虽然如此,五角大楼并不完全相信红色中国可能进行干预。不过,杜鲁门政府还是通过印度政府,试图弄清红色中国的意图。据迪安•艾奇逊说,印度驻中国大使卡瓦拉姆•马达范•潘尼迦起初报告说,周恩来强调了中国的和平意图。这个报告似乎有些奇怪,因为潘尼迦大使在他的回忆录中谈到,有谣传说,仁川登陆后不久,大批军队从北京向北调动。9月25日,潘尼迦还说,中国代理总参谋长聂荣臻对他说,中国不会“袖手旁观,让美国打到他们的边境”。奥马尔•布莱德雷报告说,华盛顿于9月27日从英国人那里收到了关于此次和其他谈话的报告,但是却不以为然,因为英国人认为潘尼迦是个“反复无常、很不可靠的报告者”,并且在过去有亲共和反美倾向。10月1日,麦克阿瑟得到进兵北朝鲜授权的四天以后,红色中国的总理周恩来在北京发表正式讲话,说越过三八线可能引发战争。在此之前的9月24日,联合国收到一封电报,其中抗议一次新的所谓的美国飞机扫射事件,此前,美国飞机曾在“满洲”出现(所有这些可能都是偶然的,但却惹得中国人大动肝火)。周恩来在10月1日的讲话中公开谴责了“这种美帝国主义疯狂的暴力侵略行径”,并宣称,美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最危险的敌人”。周恩来警告说,中国人民“决不会允许外国侵略,也不能听任帝国主义对自己邻国的肆意侵略,而置之不理”。10月2日到3日间的午夜刚过不久,就传出了红色中国最强烈的警告。印度大使潘尼迦被召到周恩来的府邸,周恩来铿锵有力地告诉这位印度人,如果美国军队越过三八线,中华人民共和国将入朝参战,但是,如果南朝鲜军独自越过,中国则不会干预。潘尼迦立即向他本国的政府汇报。在第二天,潘尼迦还通知了英国和缅甸的外交代表。10月3日上午,周恩来的警告通过英国渠道传到华盛顿。国务院把它转给了马歇尔部长,随后陆军部又通知了麦克阿瑟。潘尼迦转达的警告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杜鲁门对印度人的话半信半疑,因为他评论说,潘尼迦“曾时不时地为中国共产党分子效力”。杜鲁门反而怀疑周恩来的警告可能是一种宣传策略,或者是企图阻止联合国大会通过干预北朝鲜的决议,此时决议正在辩论之中。国务院远东问题专家亚历克西斯•约翰逊却对此作出反应说,虽然周恩来发出的信息“无疑含有极大的虚张声势的成分”,但他觉得美国不能完全以为这是虚张声势,并建议在北朝鲜只使用南朝鲜军队,联合国的空军和海军可提供支援。但是,国务卿艾奇逊认为,周恩来的声明是苏中试图迫使联合国撤军所做的努力的一部分。毫无疑问,艾奇逊和杜鲁门二人都受到了中央情报局的影响,该机构到10月12日,还在建议说,尽管周恩来发了声明,并有军队调往“满洲”,“但尚未有充分的迹象表明中共有大规模干预朝鲜的意图”。10月14日,远东司令部《每日情报综述》(其中很可能反映的是麦克阿瑟的情报处长查尔斯•A.威洛比少将的官方观点)认为,红色中国在“满洲”共有三十八个师(每师大约一万人)。然而,概要却这样说道,中共最近发出的一旦美国军队越过三八线即入朝参战的威胁“很可能是一种外交讹诈”。不过,综述也说,这些师中有二十四个师部署在鸭绿江一线的渡口处。美国根据潘尼迦的信息所采取的唯一直接行动是,经总统批准后,参谋长联席会议给麦克阿瑟发了一份通知。通知说,万一“在朝鲜的任何地方发现中共公开或秘密部署的主力部队”,只要“有获胜的机会”,他仍可以继续行动,但是,除非得到华盛顿的授权,否则不得对中国境内的目标采取行动。现在回顾起来,北京和华盛顿之间间接交流中产生的误解令人悲哀。红色中国领导人无疑感到,他们完全是以负责而正式的态度和美国打交道,因为双方都没有在对方首都派驻外交代表。印度是一个主要的中立国,并且大家公认,通过它与英国的密切联系,可以直接和美国官方的高层取得联系。周恩来之所以选中潘尼迦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朝鲜问题来说,印度试图保持不介入态度并由此受到双方的尊重。然而,华盛顿之所以注意潘尼迦却是由于他的亲共名声,而不是由于他是一个主要中立国的大使这一官方职位,正是这一点才使他的影响尽失。自8月20日始,红色中国持续不断敲响警钟,再加上情报人员看到的大批军队调动,都证明华盛顿已经充分注意到了中国的忧虑以及可能做出的反应。权衡其他国家的威胁,并决定美国所要采取的适当措施,是杜鲁门政府的责任,而不是麦克阿瑟的责任,也不是参谋长联席会议的责任。麦克阿瑟是否想要美国和中国开战,或者他是否低估了中国的威胁,这并不是问题所在。决定该由华盛顿官方做出,而不是由麦克阿瑟来做,并且华盛顿不必依赖麦克阿瑟去获取信息或作出指导。它通过可靠的外交途径,还有电台和出版物,直接从中国收到了毫不掩饰的警告。它从多种情报渠道,包括麦克阿瑟的远东司令部,获取信息。杜鲁门政府,尤其是国务院,要不是故意对这些警告置之不理,要么就是低估这些有不祥之兆的情报报告。权衡美国面临的危险,决定是入侵北朝鲜还是与北京达成和解,这是政府的责任,而不是麦克阿瑟和参谋长联席会议的责任。麦克阿瑟和参谋长联席会议的过失是毁灭性的,但是,这些过失纯粹是在军事方面:麦克阿瑟不是一次,而是两次进入了伏击圈,而参谋长联席会议则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了进去。可是,假如杜鲁门政府注意到中共的警告,也就不会有麦克阿瑟所落入的陷阱了。美国和北京具体能够达成什么种类的和解不得而知。虽然中国总理周恩来提出,越过三八线即可能引发战争,但是值得注意的是,他这样告诉印度大使潘尼迦,南朝鲜军队越过线去无关紧要,只有美国军队的入侵才会遭到红色中国的抵抗,这就留下了一个很大的余地。如果南朝鲜军队得到了更多的大炮、坦克和空中支援,他们将能够摧毁北朝鲜的残余部队。甚至当联合国军向北进军之后,如果联合国军在平壤以北朝鲜的蜂腰地带明智地停止前进,这样在鸭绿江前就给中国人留下相当的缓冲区,中国人也可能对此表示满意。而北京向全世界广播的并非如此,艾伦•怀庭这才认为,正是由于越过了三八线才促使红色中国人的干预。不过,中国人能够接受南朝鲜入侵到三八线以北,并且一直等到联合国和南朝鲜军队实际上打到了他们的家门口才最后做出反应,这充分表明,美国在仁川登陆后通过与北京谈判所获得的,可能会比两年半的流血战争所获得的还要多。现在看来,杜鲁门政府之所以决定不同北京寻求和解,当时美国国内的政治局势是一个起了相当作用的重要原因。11月大选在即,共和党领导人大力鼓噪,敦促美国继续进攻,同时有些人把任何停战计划都说成是对共产党分子的姑息让步。当时正是麦卡锡主义作为一股强大的政治势力开始抬头的时期,况且在国务院中,杜鲁门政府已经成为右翼势力指责“共产主义阴谋”的目标。然而,在1950年底,没有多少美国人会支持针对红色中国的战争,一个有勇气的、把详情向选民坦诚相告的政府所制订的恢复两个朝鲜、又能消除再次侵略的可能性并避免与中国交战的方针,定然会得到有力的支持。联合国军对北朝鲜的进攻刚刚发动,杜鲁门总统便对中共干预的警告有些担忧,他相信,在向麦克阿瑟传达政府的外交政策这一方面,他本人比其他人有更大的把握。于是,他决定与麦克阿瑟举行一次面对面的会谈。在历史上,这是一次一国之首与一位下级的战区司令官之间奇特的会见,尤其是因为杜鲁门主动找到麦克阿瑟的门上去,并且在整个过程中,似乎把将军的政治地位提到了与总统并驾齐驱的高度。会见的日期定在离11月大选不久的10月15日。因此,杜鲁门也希望在公众心目中留下他本人与远东司令官之间团结一致的形象,以便提高他政府的威信,从而在选举中对民主党产生有益的影响。国务院有许多人反对这次会见。迪安•艾奇逊拒绝前往,他把自己的反对意见总结如下:“虽然麦克阿瑟将军身上有许多外国君主的特征……但把他当君主一样看待似乎不太明智。”杜鲁门明确表示他要去找麦克阿瑟。起初他想与麦克阿瑟在朝鲜见面,但出于安全考虑这是不可能的。接着他又选中夏威夷,但在国防部长马歇尔的建议下,地点改在威克岛。这是一座美属环状珊瑚小岛,位于檀香山以西3700公里,东京东南3200公里处。之所以这样考虑,是因为对北朝鲜的进攻行动正处在白热化状态,麦克阿瑟不能走得太远。一开始,杜鲁门想要参谋长联席会议的所有成员都陪他去,但却遭到了他们的反对,理由是大家一块儿离开是不可取的(布莱德雷说他们也不想去)。布莱德雷主动提出他愿作为全体成员的代表前往。随行的其他成员包括:助理国务卿迪安•拉斯克,总统特别助理W.埃弗里尔•哈里曼,陆军部长弗兰克•佩斯,巡回大使菲利浦•C.杰瑟普,美国驻南朝鲜大使约翰•J.穆乔(由麦克阿瑟派专机送来),还有太平洋舰队司令亚瑟•W.雷德福上将。麦克阿瑟在杜鲁门的“独立号”专机降落前到达,当总统从专机上走下时,将军站在舷梯的下面。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会面(也是最后一次)。会见是热忱的。杜鲁门和麦克阿瑟登上一辆破旧不堪的轿车,朝着海滨的一座临时营房开去,在那里,他们举行了一个小时的私下会谈。据总统说,他们讨论了朝鲜和日本的局势,麦克阿瑟保证说一定会在朝鲜冲突中获胜,中国干预的可能性不大。随后,总统和将军转移到另一座房子里,和军方及外交顾问一道举行了一次大型会议。这次会议没有留下任何官方记录,但布莱德雷说至少有七个人,包括布莱德雷本人,做了笔记。然而后来,关于杰瑟普的秘书韦尔尼斯所做的速记记录产生了争论。他是在隔壁房间边听边做记录的。麦克阿瑟后来反对说,他根本不知道有人在逐字记录,或者确实保留了会议的记录。布莱德雷将军叙述说,10月19日,这份记录的五份副本送给了麦克阿瑟,10月27日将军的副官代为签收。美国总统及其主要顾问和正在参战的军事力量的司令官举行正式会议,讨论已发生的战争问题,麦克阿瑟或别的什么人竟对正式会议留下的记录表示反对,这似乎有些奇怪。或许,麦克阿瑟不高兴的真正原因在于,记录表明他的错误该有多大。他在会上说,他相信北朝鲜人的有效抵抗感恩节就会结束。他还说,他希望到圣诞节能把第八集团军撤回日本,把美国第二、第三师和其他国家的分遣队作为占领部队留在朝鲜。杜鲁门问道:“中国和苏联干预的可能性有多大?”“微乎其微,”麦克阿瑟回答道,“如果他们在开头一二个月里进行干预,那将是决定性的。现在我们不再害怕他们干预。我们已不再卑躬屈膝。中国人在“满洲”有三十万军队,其中部署在鸭绿江一带可能不超过十到十二点五万人。他们没有空军。我们现在在朝鲜有空军基地。如果中国人真要南下到平壤,那他们就是自取灭亡。”至于俄国人的干预,麦克阿瑟说,那是行不通的,也不会发生,因为苏联根本没有随时可以开赴朝鲜的军队。要把军队运到朝鲜得花六个星期,而“过六个星期,冬天就来临了”。后来,麦克阿瑟将军后来有一次机会对这个声明做了评论。1957年11月15日,在对罗伊•阿普尔曼所写的关于这场战争头五个月的官方陆军史所做的评论中,麦克阿瑟说,他对中国或苏联干涉的判断纯粹是投机性的,判断是从军方的观点出发做出的,他想当然地认为,联合国会对中国的交通线和补给基地(即“满洲”境内)进行报复性打击。他说,杜鲁门提出的问题从根本上讲是一个需要从政治上作出决定的问题。这话一点儿不错。关于中国的干涉问题,麦克阿瑟错了,但是,美国的最高领导层,包括向他提出这个问题的人,即美国总统,则更加错了。判断红色中国的意图是杜鲁门的事,而不是麦克阿瑟的事。然而,人们还是肯定会相信,在有关中共意图的问题上,杜鲁门确实很重视麦克阿瑟的意见。由于他在仁川的成功,他已成为非凡之人,他的观点很有分量并受到极大的尊重。事实可以证明这一点,总统和所有在场的人都没有对麦克阿瑟的意见表示怀疑,而这些人,正如阿普尔曼所说:“应该是熟知这一事件最高级别的相关情报的。”威克岛会谈在融洽的气氛中结束了。杜鲁门发表了一个声明,说会谈十分令人满意,“在外交政策的目标与执行方面,我们的意见完全一致”。这理所当然地意味着,麦克阿瑟与总统一道共同制定美国的外交政策——从杜鲁门这方面来说,他可能是不经意地,但却令人瞩目地承认了这一点。不管杜鲁门是否相信或是在掩饰实情,不让国内的民众知道,他宣称的意见一致却是错误的。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1996年6月,在朝鲜战争爆发四十六年之后,我应邀到大田的韩国陆军战争学院做了一次报告;作为韩国陆军的客人,我又访问了板门店和迄今仍使朝鲜南、北分离的非军事区。 我是在。1952年夏末离开朝鲜的。此次故地重游,于我乃是一次朝圣之举,也是一次不同寻常的经历。在这次旅行中,我既看到南朝鲜已变为一个繁荣昌盛的现代工业国,又目睹了那条当年引发战争,迄今仍余毒未减继续肆虐的分界线。 1951年当我驾驶吉普车首次穿过首尔的大街时,整座城市只是一个空壳而已。坍塌的楼房、废墟瓦砾,比比皆是,只是看不到人的影子;空旷的大街也似乎成了死胡同。国会大厦弹痕累累,只设有一个警卫,形单影只。汉江上的那座大桥在战争的最初几天里即被炸坏,残存的桥墩上搭了座临时的便桥。城南几英里外的金浦机场,又叫K-14,是座灰蒙蒙的空军前方基地。我曾亲眼看到一架想降落的英国海军战机,因有一个起落架无法放下,在天空飞来飞去,无法着陆。 1996年的金浦已成为一座现代化的巨型航空终点站,与达拉斯、奥黑尔等其他大的航空中心相比已看不出差别;而首尔已成为光辉灿烂、拥有一千一百万人口的世界大都市——街景繁忙,国产汽车穿梭往来多如过江之鲫,其拥挤与忙乱之状不亚于华盛顿特区的交通高峰期;玻璃装饰的国际水平的大酒店与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在闹市中矗立,看上去与亚特兰大一般无二;行人衣着考究,无数座桥梁飞架在汉江之上;这一切使我记忆中的昔日那种破败凄惨的景象不见了一丝痕迹。 对非军事区的访问却迥然不同。到板门店去的访问者要受到严格控制。非军事区以南几英里处有座楼房,所有旅客都得在那里集中,获得许可,并划分为小组。我。fN£个小组分乘两辆汽车,拐进了一条很窄的路上,在这里接受美国陆军检查站的检查。然后我们通过一座小铁路桥,桥上铺有木板,可供汽车行走。这条路普普通通,平平常常。我带着迷茫不解的神情望着我的主人——一位韩国将军。他对我的表情立即心领神会。 他说:“对呀,和1951年和平谈判开始时的情况一模一样。” “就连这座残破的铁路桥上的通道也照旧吗?”我问道。 “可不是嘛。”他回答说。 走到板门店南边一个韩美联合基地时,我们听了一番关于在双方接触点上会遭遇什么危险的告诫。一位年轻的美国军士向我们指出,朝鲜战争只是暂停了下来,双方仅仅是遵守停战协定而已,战争并没有结束。他警告大家说:“事件(意指暴力)随时都会发生,而且过去曾经发生过。游客进来是要冒风险的。板门店可不是那种普通的旅游场所,没有健谈的导游领着成群的游客转悠,没有礼品商店和嘹亮的音乐,更没有面带微笑的北朝鲜士兵与笑容可掬的南朝鲜士兵手拉着手的情景。” 听明白后,我们登上一辆公共汽车,动身前往板门店。美国军士虽然那样说,但那里看上去却也平和宁静。当我们走进那间小木屋,站在共产党和联合国军从1951年到1953年使用过的那张谈判桌前时,却看到两名南朝鲜士兵虎视耽耽地在站岗,仿佛瞬间就会冲上前去,抗击任何可能会破坏现存微妙现状的北朝鲜人。 走出门外后,我向这位将军——我的主人发问道:“这到底是在演戏呢。还是双方的冲突真的会一触即发?” “这是随时都可能发生的。”他淡淡地回答说。接着他开始谈到南朝鲜政府不久前达成的一项为北朝鲜人民提供粮食和其他食品的协议,因为北朝鲜人粮食欠收,面临挨饿的危险。他表露出来至今仍在朝鲜半岛存在的强烈的敌对情绪。 他用恐怖的语调问我:“北朝鲜人正把我们的一些粮食发给了北朝鲜军队,你知道吗?” 我意识到有一种差别,我的主人领悟到了,而我却不曾领悟到:对他来说,养活北朝鲜人民是可以接受的,但养活北朝鲜人民的军队却是不能接受的。一阵迷惑和悲伤使我转过身去。唉,战争结束已经四十三年了,然而这种相互隔离的辛酸却还保留着。在别的地方,“冷战”早已结束了。德国已经统一,苏联业已消失,它的所有卫星国都已转向西方(背离时代的古巴除外),华盛顿和河内也已取得谅解,终于把越南战争搁到了一边;同中国的关系,美国更为关心的是贸易,而不是对抗。但在这里,大体上沿着三八线,在这个东方和西方、共产主义和自由世界间的冲突爆发点上,昔日的敌意却依然存在。一切依然如故,毫无变化。 东道主把我领到板门店附近的一个高地上,在那里我们可以望见大山和北朝鲜,此时的情景更令人伤心。当我置身那里时,一种异样的感觉突然袭来,似乎我离开朝鲜后的这四十四年光景刹那间消失了,好像我又一次站在了这条主防线上,和往日一样嘹望敌人的防线。我被一种似曾经历的强烈感情所紧紧攫住,吃惊地意识到我正在谛听打过来的大炮和迫击炮声,尽管此时已非彼时,尽管那天上午又是那般宁静。 我的东道主和我一样,在战争时都是军人。他当即捕捉到了我眼神中露出的迷惘。 “看起来一如当年,对不对?”他问道。 “是的,”我回答说,“只是这些山体现在都已有了植被。过去嘛,你知道,山上都光秃秃的,什么都烧光了。”我的一颗心在怦怦直跳。 “不错,”将军回答说,“起码这些山已从战争中恢复过来了。” 东道主又领我到非军事区看了看。除了我看到的士兵都是南朝鲜人以外,除了听不到枪炮声、看不到战斗的迹象以外,整个感觉还和四十几年前一模一样,这一地区当时曾是主要防线。1952年时我曾多次经过这条防线,当时的紧张局势自不待言。时至1996年的今天,这种紧张局势依然如故。每个人对前方敌人所持的一贯态度,即使不说出口,也可以从许多细微处看得出来:公路都是由山腰间开辟出来,以隐蔽过往车辆,炮位和地堡都披有伪装,以防被对方发现,呈现给敌人的面貌则是一片茫然。 但是对在主防线上待过的任何一名士兵来说,这个非军事区明显还是一条火线。它自身是一个整体,构成相互联系的空间,并有自身的目的,相互独立,又很独特;这是最前沿的边境,它像一柄投枪的枪尖,在保卫着后方的国家和社会。 东道主带我去看一条深深的地下坑道,这样的坑道有二十条之多,均深挖在距地表三四百英尺(90-122米)处,据说这是北朝鲜人在过去几十年内挖掘的,目的是从非军事区的地下把间谍派到南朝鲜,发生战争时,军队也可通过非军事区,进入南朝鲜。看到这种情况,战争的感觉变得更为强烈起来。 南朝鲜人共发现了其中的四条坑道。这些坑道是用瑞典高级开矿机挖成的。坑道从北朝鲜一方的深处开挖,地下水都回流到北方,以隐蔽坑道的位置。一名中尉领着我走下陡峭的通道。这条通往下方的通道呈30度斜坡,高与宽各6英尺(183米),是南朝鲜人为了截断敌人的坑道而挖成的。在通道的底部,敌人那条坑道直接通往北朝鲜境内,其宽度和高度与这条通道大体相同。 南朝鲜人在谈到这些坑道时都很愤慨,他们认为这些地下坑道都是明证,证明北朝鲜统治者不诚实,怀有恶意,拒绝和解。 我在南朝鲜期间,许多纪念战争的场合里都强调了这种分裂观念。首尔有一座庞大的民族战争纪念馆,所有南朝鲜阵亡将士的名字都镌刻在那里。在这座纪念馆里,我曾和几百位参加过朝鲜战争并受到表彰的同龄人见过面。然而所到之处,无不感到有一种不愿民族分裂的意识。最常问我的问题是,我对北、南朝鲜怎样才能再次统一成为一个国家有什么见解?作为一个外国人,我谢绝作答。不仅因为这个问题当前在非军事区两侧是一个富有争议的话题(一个局外人对此应闭口不谈),而且因为考虑到半个世纪的分离状态和互相敌对的现实,朝鲜民族的重新统一,必须在双方人民达成一致解决办法的基础上才能实现。 在我结束访问行将回国时,南朝鲜爆发了一连串大学生要求统一的游行。而在这些反映朝鲜人民迫切盼望统一的游行之后,接踵而至的却是一艘冲上南朝鲜岸边的北朝鲜潜艇。据说这艘潜艇运送了十几名北朝鲜破坏分子,他们已散布到全国各地,并已被南朝鲜部队捕获。 不过在1996年12月29日,北朝鲜为派出潜艇一事曾进行道歉。持有疑心的南朝鲜观察家们说,道歉只是因为再次开始往北方运粮才做出的姿态。但不论怎么说,北朝鲜的任何道歉都是空前的,这给许多人带来了希望:结束朝鲜分裂的日子已经为期不远? 作为一名以前的老兵,我心中深深挚爱朝鲜人民,并为这个至今仍被分裂的美丽国家感到痛心。在本世纪的后半个世纪中,朝鲜人民大部分时间里被当做大国间斗争的马前小卒受尽了折磨。但是东西方之间的斗争已经过去,我希望至今仍在煽动着非军事区两边人民的敌意迅速消除,晨静之国将再度成为一个统一的幸福国家。 我相信这件事必将会发生。我不敢冒昧预断什么时间发生以及怎样发生。我相信朝鲜人民根据自己的明智判断会找到一条道路。然而在目前,要求统一的力量远远大于保持分裂的力量。统一起来的好处是巨大的。 当朝鲜再度成为一个国家后,其历史机遇将是壮丽无比的,她在社会和文化方面已成为一个伟大的国家,在经济上也将成为伟大的国家。 在历史上,朝鲜曾充当过中、日两国间的缓冲国。在本世纪,1894年至1895年中目战争之后,日本占领了朝鲜,朝鲜失去了缓冲国的地位,日本将朝鲜作为侵略中国满洲和中国的跳板,朝鲜从此开始了灾难深重的岁月。 谁又会料到,1945年为了便于日军向北面的苏军和南面的美军投降而划定的一条临时界线,竟固化为一条政治和意识形态的边境线,并已延续到1996年乃至将来? 既然东西方已不再对立,那么朝鲜将自身看做是东西方之间的一个缓冲国就不再是明智之举,就连朝鲜作为中日之间缓冲国的历史作用也已淡化。因为中日两国在军事上的对抗已经消失。也许有些观察家会认为朝鲜仍将是一个缓冲国,但只是中美之间的缓冲国。不过,美国没有必要与中国对抗,大多数明智的领导人也都看到了这一点。 一旦重新统一,朝鲜则具有发展成为世界大国的能力。她拥有发展生产和国际贸易的潜力,并可达到与日本不相上下的水平。朝鲜潜在的伟大在于其人民的勇敢、勤劳和智慧。朝鲜人民的这种天然禀赋,在战争年代与和平岁月中都得到了证明。当前,这一宝贵财富正被北南双方的冲突引向内部,一旦成为一个统一的国家,朝鲜就会把这些浪费掉的能力向外转化成创造经济价值的生产企业。 朝鲜从未以大国风貌走上现代国际舞台。在其现代史中,大部分时间里她都受到了只顾本国私利、不顾朝鲜利益的强大邻国的压抑。所谓缓冲国,顾名思义,就是一局大型棋赛中的一名小卒而已。 我认为朝鲜必须抛弃她的缓冲国作用。这并不意味着要抛弃盟友,特别是不要放弃与美国的联系。但这的确意味着要奉行更加独立的外交政策。奉行这样的外交政策在下个世纪中并不困难,因为世界已不再分为两个敌对的阵营。然而,其他大国总想使朝鲜始终处于从属地位。 朝鲜能否不受别国控制而独立存在呢?我认为她能做到,而且必须做到。朝鲜战争时的情况现在已经消失了。1950年时,美国与台湾蒋介石的国民党人结盟,迫使共产党中国站在北朝鲜一边,以避免美国军队或国民党军队陈兵鸭绿江,对中国大陆构成威胁。在那种情况下,北朝鲜为红色中国充当缓冲国。国民党军队侵犯中国大陆的危险早已结束,中国也不再有必要把朝鲜当做缓冲国,她反倒会更加愿意跟朝鲜建立互惠互利的经济关系。这对双方都有好处。 这种情况也同样适用于日本。朝鲜如与中国结盟,日本会感到不安,过去数百年中的情形就是如此,朝鲜曾是中国封建帝国的进贡国。为防止这种情况,日本对朝鲜会更加随和。的确,放眼下个世纪的历史长廊,朝鲜会从中日两国竞争中大大受益。这几个国家仍将是东亚的经济核心。下一世纪中国肯定会发展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经济强国。然而,朝鲜凭其自身的固有能力就可成为大国,她不再需要依附于中国或日本,就此而言,她也不需要依附于美国。 一个独立的朝鲜,以平等的地位与其他国家一道来保障东亚的安全和繁荣,看来是完全有可能的。 过去半个世纪中,我们已表明能够以和平方式来解决我们的重大国际争端。冷战结束后出现的可怕争执,实质上都有地方根由;某些争执由来已久。但不大可能有引发重大国际冲突的危险。 我希望在下个世纪中,各国将继续坐下来,以平等的地位共同解决彼此间的难题。在任何一种国际联盟体系中,就像本世纪的东方和西方两个阵营一样,大国的目标总是不可避免地要凌驾于小国的目标之上。弱小国家不得不放弃自身一些利益,来换取大国对自己的保护。倘若再让世界陷入此类对立联盟的僵化状态,那必将会是一大悲剧。 贝文·亚历山大
本书耐人寻味的描写在军事层面上重现了朝鲜战争,事实清晰而又具有可读性;同时也从政治、外交和社会角度对这场冲突进行了阐述。此外本书还包括大量值得一看的珍贵照片和地图。——出版人周刊最好的朝鲜战争综述……既中立又敏锐的叙述……——柯克斯书评(本书)是大多数军事爱好者渴望收入囊中的猎物。——美国图书馆协会书榜贝文•亚历山大……在这本经过充分研究并具有极强可读性的书中主张:美国在朝鲜打了两场战争,赢了北朝鲜,却输给了红色中国。——纽约时报书评
《朝鲜:我们第一次战败》编辑推荐:用美国史学家和军事家的眼光,详细解读国际背景下的朝鲜战争,直面美国重大决策失误,再现朝鲜战争真实面目,剖析战后东北亚冷战格局。六十年来取材最全面、立论最客观、记录最真实、最受关注的朝鲜战争史。《朝鲜:我们第一次战败》史料已被美国国家档案馆永久保存,享有独立宣言和美国宪法原件同等待遇。披露了许多美军方面的第一手资料,如:蒋介石渴望派兵前往朝鲜的隐秘内幕,以及五星上将、日本“太上皇”麦克阿瑟的军事荣誉如何在朝鲜战争中攀上巅峰又迅即跌入谷底的戏剧性转变。美国国家图书馆永久珍藏的最权威朝鲜战争史!
这本杰出的作品是首部由军史专家写就的朝鲜战争书籍。本书的政治部分和军事部分相得益彰,作者以大手笔将这场战争置于美国国内和国际事务的背景下。作者立场鲜明,极富争议性地对美国政策的传统解释发起了有力的挑战。在这本书中,麦克阿瑟既是一个军事天才又是一个战争狂人。战斗描写在精美地图的辅助下显得一目了然;大至整体战略,小至士兵遭遇的军事行动全都跃然纸上。本书既是高度完备的史学著作又是值得一读的大众读物。——Raymond L. Puffer(美国空军史专家)在朝鲜时我们就已经意识到了,中国的志愿军是我们美国两次世界大战以来所碰到的最强硬的对手。——马歇尔(美前国防部长)
无
史料非常详细,但一些地名、人名上还是有值得考究的地方。比如,第93页的“乌致院”,应该是“鸟致院”吧;“定州”实际上在北朝鲜,此处疑为“清州”。第207页的“釜城面”,或许应当是平泽市下面的浦升面。还有美军陆军参谋长,时作“柯林斯”,时作“科林斯”。
本书总体译得可以,但有一处需要指出的谬误 !在第32页第三行,文中所言“北朝鲜指挥官蔡应峻将军”未知原文是否为”Choi Yong-kun“;若是的话,则应译作”崔庸健将军“,时任人民军次帅(金日成为元帅)和人民保卫相(国防部长),属于”延安派“首领。鉴于他的历史地位,译者应该更加慎重一些才是啊!
美国人写的书评价很客观,不像中国有那么多政治因素妨碍客观表述。
从另一个角度看朝鲜战争,了解以前不知道的背景和过程以及结果
我买的这本是2013年4月2版一印。硬封,印刷纸张等质量都不错。现在的新星出的书的质量基本都还不错,坚持住。
这是本好书,告诉了历史的另一面,直得一读
很快很及时,满意。不过此版书翻译出错率是不是稍微高了点
这是写给中国人看的吧,还第一次战败,矫情,美国入侵加拿大那次成功了?
书介绍全面 很好 大家可以看看 看看美军人家决策 很值得看
作者的立场还是客观的,史料详实;战争场面的描写太冷静了,不象本题材国内的读本令人激动,好书值得推荐。
有些内容比较流水账,看起来略显枯燥。当然也有翻译的原因。总体来说比较客观,作者没有加进个人色彩的评论。
工作之余,真的挺好。
写的还可以,比较中立!
从另外的角度审视朝鲜战争。
硬皮版本可以买来收藏了。此书内容较为客观,值得一读。
此书读起来,有种支离破碎的感觉,估计是集体翻译使然。有机会,找原版来读读。
角度问题,我下次要看一下李奇微对这场战争的看法
写得不错,也是美国人承认失败视角的很好的历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