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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杰奎琳

威廉·库恩 百花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13-1  

出版社:

百花文艺出版社  

作者:

威廉·库恩  

译者:

史津海  

Tag标签:

无  

前言

杰奎琳也许喜欢人们称她为肯尼迪夫人或奥纳西斯太太,我也曾想过是否该那么称呼她。旧有的习惯是人们常以教名称呼女子,以姓称呼男士,这是一种不平等的做法,我原本也认为那并不可取。然而,由于这本书所写的完全是她自己的事,是她的两任丈夫去世后她个人的所作所为,那么再称她为肯尼迪夫人或奥纳西斯太太似乎并不妥当。尽管并非十分洽当并且有过分亲昵之嫌。我还是决定称她为杰姬,因为这样称呼她不但明快简便,而且绝大多数人都晓得她名叫杰姬,现在人们提起她也仍然称她为杰姬。

内容概要

《书中的自传:阅读杰奎琳》主要讲述了,在她离世之前的20年中,杰奎琳•肯尼迪•奥纳西斯的身份为维京出版社和双日出版社的编辑。经她编辑后推出的书有将近百部之多。虽然她自己从未写过回忆录,但是她所编辑的这些书却详尽地披露了她的生活经历和内在秉性。《书中的自传:阅读杰奎琳》书的作者威廉•库恩查阅了大量的档案资料,采访了杰奎琳众多的同事、朋友以及合作过的作者,对她一生中这一段重要时期的作为进行了深入的探访,向读者揭示了这位女子富有魅力的公众形象背后或严肃或幽默的本真性情。
虽然杰奎琳一向不爱惹人注目,但是她却乐于让自己所编辑的书引起争论。她策划了一部讲述托马斯•杰斐逊与其女奴之间所发生故事的传记,这本书出版后热销一时,而杰奎琳则成了在名人传记方面另辟蹊径的第一位编辑。另外一部讲述格尔茜•柯克兰攻击舞蹈偶像乔治•巴兰钦的作品也是杰奎琳策划出版的,出版后也曾引发了激烈的争论。杰奎琳很少谈及她的个人生活,然而她所策划的许多书却若隐若现地折射出她自己的生活经历。反映俄国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被秘密处决和约翰•列农被刺杀的书也是经她之手编辑出版的,而在另一本书中,她称颂了影星玛丽莲•梦露和歌唱家玛丽亚•卡拉斯的魅力。她所策划的其他一些选题反映了她广泛的兴趣:远赴埃及和印度的旅行,女性美的奥妙,媒体宣传的不公正行为,对才俊的颂扬;她感兴趣的人物既有摄影9币、艺术史学家,也有蒂法尼公司的设计师。
许多美国人把杰奎琳看作是举止优雅的典范,却很少有人知道她也会坐在自己办公室的地板上排列备用的插图,或者飞往加利福尼亚去说服迈克尔•杰克逊写自传。《书中的自传:阅读杰奎琳》提供了杰奎琳工作中鲜为人知却趣味盎然的故事:她如何策划图书选题,并且培养作者以及她如何帮助作者将她很感兴趣的题材撰写成书。如今人们只记得杰奎琳曾先后嫁给约翰•肯尼迪和亚里士多德•奥纳西斯,然而其真正的遗产却是她所编辑的那些书,因为那些书揭示了有着独立人格的一位女子的志趣,渗透着她对往事的回忆,流露出她的情感。

作者简介

作者:(美国)威廉•库恩(William Kuhn) 译者:史津海 威廉•库恩,历史学家兼传记作家。在《书中的自传:阅读杰奎琳》之前,他已经出版过三部书,包括最近出版的一部颇有争议的传记作品《消闲解闷的政治:本杰明•迪斯雷里其人其事》。他的另一部作品《亨利•庞森比与玛丽•庞森比夫妇:维多利亚女王宫廷中的生活》曾经在英国广播公司无线电视台的每周读书节目中连播,播讲者是演员杰弗里•帕尔默。

书籍目录

作者的说明 前言 第一章嘘!我在看书 第二章我一直在想一位伟大的作家有着多么了不起的力量 第三章我希望自己是令你满意的编辑 第四章爸爸,那个死去的总统的妻子来电话啦 第五章慈母似的编辑 第六章她是个不出头露面的男女平等主义者 第七章你从前也曾当过摄影师吧? 第八章我是美国的一流舞蹈演员 第九章马戏王后 第十章仅是个被呵护着的社交界名人 第十一章哦,他们发现格韦纳维娅跟她那位勇敢的骑士在一起 第十二章神话的力量 后记 致谢 杰奎琳•肯尼迪•奥纳西斯所编辑的书 杰奎琳•肯尼迪•奥纳西斯的作品

章节摘录

版权页: 插图: 波特小姐学校是一所大学预科学校,校舍是十多幢古老的房子,坐落在一条两车道的公路两侧,康涅狄格州哈特福德市郊的法明顿镇被这条公路分成了两半。学校里的女孩子们大多数都住校,只有一小部分家在附近的姑娘放学后回家。这所学校里的青春少女们最显著的特点是跟成年人交往毫不拘束。她们坦然自若地瞅着你,面带微笑,主动问好,不怕陌生人,那神态仿佛在说:“既然你来到了我们这儿,那么跟我一样,就应该是这里的人。”对于20世纪40年代这所学校能够平稳兴办的理由,南希•塔克曼的解释是:“它很像一所家庭学校。我母亲、我姨妈、我姐姐都曾经是那儿的学生。杰姬的妹妹李、她们的同母异父妹妹珍妮特•奥金克洛斯也在那儿上过学。”这是很久以前的情况了,后来学校打破传统,扩大了招生范围,希望增加生源的多样性,以淡化孤傲办学的名声。然而这所学校至今余韵犹存,让人感到它培养的是举止优雅、充满自信的女孩子,它的毕业生总有一天会获得或继承生活所提供的美好的一切。大家都认为杰奎琳•布维尔是最适合在波特小姐学校上学的女孩儿,然而实际上,就她的性格来说,她并非完全适合这里的传统氛围。 她为人腼腆,有点孤僻,喜欢独来独往。每天傍晚,当其他女孩子在熄灯前到彼此的宿舍互相串门,聚在一起就白天的事说长道短时,杰姬却喜欢独自待在宿舍里看书。回想起当年和杰姬同窗的岁月时,南希•塔克曼说杰姬“常读法国的文学作品”,还说那时的波特小姐学校有着特有的办学理念。有个女孩子的母亲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和杰姬住在同一间宿舍里,因为她认为波特小姐学校的办学特点之一便是让学生学会待人接物。而跟杰姬住同一宿舍将意味着跟一个不喜欢与其他女孩子交往的人住在一起。这并不是说杰姬在同学中不得人心或者其他女孩子都不喜欢她;许多年之后,狗仔队总是争相把照相机镜头对着她,但她从小就矜持寡言、不喜欢扎堆儿聊天。她有自己的朋友,不过书籍和文学才是她真正的密友。 快毕业的学生,如果学习成绩优秀,便可以在宿舍里上自习,杰姬享有这种特权。她和塔克曼同住的那间宿舍在一幢1800年建造的复古式大房子的顶层,她们的两张单人床安放在坡形的屋顶下,房间的窗子外面是几棵遮阳的老树。有时候,她们会同时待在宿舍里,各自在床上读书。塔克曼爱笑,喜欢杰姬的幽默感。杰姬向她伸出的友谊之手可谓弥足珍贵,塔克曼十分珍惜这种友情。傍晚,有时候塔克曼觉得不妨找个话题聊上几句,可是却往往会碰钉子,杰姬会说:“嘘,我在看书。”同时瞪她一眼,随后两人便往后一仰,倚着枕头笑出声来。 尽管杰姬喜欢书,可是她却终生都在阻止别人把她写进书里。不过她还是认可了一本传记的出版,其作者是玛丽•范伦塞勒•塞耶。塞耶的祖上是早年新英格兰的开拓者。早在纽约还叫新阿姆斯特丹的时候,她家的祖先就定居在哈德孙谷地上。她是杰姬母亲的朋友,她撰写的《杰奎琳•布维尔•肯尼迪》于1961年出版,这本书对刚上台的约翰•肯尼迪政府起到了宣传作用。然而,这部传记未对杰姬的青春岁月作任何粉饰。当杰姬发现在书的一份初稿中塞耶引用了她母亲给塞耶的一些信中的内容时,她请求母亲和自己的朋友们停止资料的配合。虽然杰姬并未阻止这本书的撰写与出版,却对书中所披露的一些情况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塞耶注意到了杰姬还是个小女孩儿时就开始收集与芭蕾舞有关的书。塞耶写道:“虽然她晓得自己永远当不成芭蕾舞演员,可是她觉得自己也许能做点与芭蕾舞表演有关的事,比如设计舞蹈动作和演出服装。”她早先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不具备当芭蕾舞演员的条件,这反而让她热衷于与芭蕾舞有关的书籍,她还希望能为芭蕾舞间接地作点贡献,也就是间接地参与这种深深地吸引着她的富于创造性的艺术活动。这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儿的愿望在长大成人后终于实现了,她编辑出版了介绍20世纪最杰出的六位芭蕾舞界大腕儿的著作。塞耶在传记中提到了少女杰姬读过的那些书。《飘》这本书她读过三遍。书中有些人物的经历跟她自己家中的一些人有相似之处。1940年,在杰姬11岁时,她母亲珍妮特跟父亲杰克•布维尔离婚。杰克•布维尔因晒得黝黑的肤色而被人称作“黑杰克”。在他后来的有生之年,杰克•布维尔先后住在纽约的几处公寓里,有时候有女友在身边照顾他,有时候只是单身一人,靠做股票交易谋生,总是不能量入为出。1942年,珍妮特再婚。她的第二任丈夫休•奥金克洛斯很有钱,是标准石油公司的继承人,他用石油公司赚的钱在华盛顿投资开办了一家证券公司。他在弗吉尼亚拥有一幢名叫“快活林”的大宅第,在纽波特还有一套名叫“哈默史密斯山庄”的度夏别墅。休•奥金克洛斯的前妻留给他一个儿子,小名叫做尤萨,只比杰姬大两岁。尤萨记得杰姬也喜欢看电影,《飘》是她最爱看的电影之一。尤萨说:“巴特勒让她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斯佳丽则让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电影中南方那座大宅第“塔拉”让她联想到“快活林”和“哈默史密斯山庄”,因为“塔拉”很像合二为一的“快活林”和“哈默史密斯山庄”,杰姬的这位哥哥还认为杰姬身上“有许多跟斯佳丽相似的品质,这些品质是从她母亲那儿遗传的,有好的也有不那么好的”。在自己的成长过程中,杰姬仿效的榜样是20世纪30年代和40年代一个非常有个性的女子形象,这个女子既是书中的那个女主人公,也是银幕上费雯丽所塑造的那个女主角。斯佳丽既有自我牺牲精神,又精明、自私,很难说是她身上的哪种特质吸引着杰姬,让她把那本书一看再看。杰姬也许发现跟书上的复杂情节相比,她家的那点故事就不免相形见绌了。而且从这种意义上说,斯佳丽与巴特勒的悲欢离合对她可能是一种安慰。 杰姬还尝试着在书中了解男人。根据尤萨的回忆,杰姬“十几岁时曾贪婪地阅读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以及司各特的《艾凡赫》,她最赞赏男人身上的勇气和侠义精神”。还有一本书也提供了男人行为的典范,那是弗朗西斯•伯内特的儿童文学作品《方特勒罗伊小爵爷》中的人物,写的是生活在布鲁克林的一个美国小男孩儿的故事。小男孩儿的外祖父是英国的伯爵,有一天,他外祖父让律师来见他妈妈,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是伯爵爵位的继承人。能继承一幢大房子和伯爵称号的前景让这个美国小男孩儿勇气倍增,他无意中教会了他外祖父如何同情与善待生活有困难的人。杰姬在写给《时尚》杂志的一篇文章中把方特勒罗伊小爵爷的外祖父看作自己心目中的英雄。有趣的是她赞赏的是那个腐朽的老贵族,而不是故事中的主人公。或许像许多小女孩儿一样,她虽然向往高大的城堡和许多的财富,却又欣赏成年人卑劣的行为。这三本书都描写了城堡与宫殿中的生活,那里的人物是放浪形骸、勇气十足的欧洲贵族。而路易斯•奥尔科克的《小妇人》中卑贱的马奇家的姐妹并不适合杰姬的口味。 毫不奇怪,她还有点爱上了拜伦勋爵。拜伦是英国浪漫派诗人中的“坏小子”,是个不但跟一长串大家闺秀,还跟若干美少年以及自己的同母异父妹妹有暧昧关系的纨绔子弟。塔克曼注意到杰姬“出落成花季少女后,开始钟情于拜伦勋爵,她一遍又一遍地读他的诗,从他那一页页的传记里去追随他的生活”。她的父亲就是个拜伦式的男人,在20世纪30年代的长岛上,在与拜伦的花心相似这一点上,无出其右者。杰克•布维尔同样是个花花公子,听说他既爱女人又有同性恋的癖好(在耶鲁大学上学期间,他曾是抒情诗人、作曲家科尔•波特的朋友)。有一次照相时,他站在自己妻子背后,竟然厚颜无耻地握着情妇的手。伴随着杰姬读书生活的是巴特勒、拜伦和黑杰克•布维尔这三个男人的形象,这几个人的形象让她没忘记自己人生的背景,同时也让她眺望着自己的前程。 在玛丽•塞耶所写的传记中收录了杰姬父亲的一封信,在这封信里,我们可以看到,当她找到男朋友或者丈夫时,这位父亲很怕失去她。黑杰克写道,他认为“要不了多久,一个小丑模样的家伙就会把你从我这儿抢走,而你却觉得他很酷,因为他晚上穿着的白色礼服衬衫扣眼儿上别着他妈妈的珍珠耳坠,看上去很浪漫,还因为他很爱他妈”。换句话说,他担心她会嫁给一个在衬衫扣眼儿上挂着女人珍珠饰物的娇生惯养的男孩子。杰克•布维尔自己讲究衣着,总是穿戴得很时髦,或许他幻想着女儿会嫁给像他那样的男人,不过可以肯定地说即便在他去世后,杰姬还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在她纽约那套公寓里,书房是她最喜爱的房间,可是那里既没摆放约翰•肯尼迪的照片,也没有奥纳西斯的照片。在墙边的一张桌子上却摆放着用镜框镶起来的黑杰克的大照片。

后记

从1993年6月到1994年5月,是杰姬生命中的最后十二个月,在此期间,有十几个选题送到过她的办公桌上。做到什么程度的选题都有——有的只是初步的计划,有的已经可以马上付印出书。它们见证了她对老作者们的吸引力,见证了她抓选题的能力,同时也见证了她敢于创新、勇于探索的精神。虽然她已经六十多岁了,但是她仍然有一颗好奇的心,仍然在不断地向前走。 在她最后推出的几本书中,有两本是讲治病问题的,一本是比尔·莫耶斯撰写的《康复与心情》(1993),另一本是纳维恩·帕特奈克撰写的《生命的花园:印度草药介绍》(1993)。杰姬以前跟这两位作者都合作过,但是用非常规的药物治病救人的问题,对她来说则是个新课题。莫耶斯那本书原来是在电视上分为五部分连播的讲座节目,曾于1993年初由公共广播公司首次播出。它探讨了“康复”与“治愈”之间的区别。常规药物的目的是治愈疾病,然而在20世纪90年代初,人们开始把目标转向康复,因为有些病症不能光靠药物治疗,而要着眼于精神和情绪对病的影响。在系列讲座的最后一讲中,加利福尼亚一家癌症病人休养所的主任说:“被诊断出癌症就像背着降落伞被推出一架飞机,落入丛林、落入游击战战场,可是你却没受过训练、手中没有武器,而你又期望死里逃生。”他想帮癌症患者进行一些训练,给他们一些武器,而这些是传统的医生不屑于做的。 朱迪斯·莫耶斯和比尔·巴里都记得杰姬为这本书所作的一项突出贡献。在她的坚决要求下,双日把乔治亚·奥基夫的一幅画印在了书的封面上。这是很少有的事,因为奥基夫作品版权的拥有者以前从未允许过把奥基夫的画作拿去做书的封面装饰。画作上画的是一只鹦鹉螺的壳上面的螺纹,杰姬认为那象征着永恒或无穷。《康复与心情》这本书的内容及封面所要告诉我们的是,我们自己的一部分精神上的东西是独立于我们身体之外的东西,在我们的身体消亡后,那精神仍可以继续存在。 杰姬推出的纳维恩·帕特奈克的那本讲印度草药的书,所介绍的药物也是在美国的药房里找不到的东西。书中探索了对传统疗法起补充或替代作用的一种印度特有的“综合疗法”。综合疗法用草药、按摩、瑜伽来让病人恢复健康。《生命的花园:印度草药介绍》探讨了药草和一些其他药用植物的药用性能,例如姜、车前草、芒果等等。杰姬和帕特奈克为这本书配了独特的插图。他们请了好几位画家,其中有班努。班努出身于绘画世家,其祖上曾经是印度斋浦尔邦土帮主的宫廷画家。萨拉·贾尔斯还记得参加这本书发行招待会的情景。在招待会上,杰姬面对满屋子的盛在铜罐中的草药说道:“天哪,瞧一瞧这些铜罐吧!”贾尔斯觉得这就是杰姬给发行招待会所贴的别出心裁的商标。这是那天晚上,纽约最具异国情调、最有魅力的聚会。印度画家不停地走来走去,用散沫花染剂在客人手上画上图案。书的作者帕特奈克是个交游很广的人,他把自己所认识的著名人物都请了来。杰姬对这喧闹的场面似乎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味地对草药的栽培者发表着评论。虽然她不可能料到癌症正在向她袭来,可是,她事先就为自己准备了这两本书。在她自己患病之前,她已经了解了一些对策以及治疗的局限性和传统药物的替代品。她还了解到当治疗法对癌症病人不管用时,康复疗法也许会发挥作用。她的幽默感也会是另一种疗法吧。 在她生命的最后几个月里,杰姬编辑了两部小说:鲁思·杰哈布瓦拉的《诗人和舞蹈演员》(1993)和《记忆的碎片》(1995)。杰哈布瓦拉早已是小有名气的小说家,后来通过和电影制片人伊斯梅尔·麦钱特以及詹姆斯·艾沃里的合作推出了电影剧本才声名鹊起。杰姬会为她所编辑推出的有些小说感到自豪,比如说她先前推出的马赫福兹的小说,然而她对小说毕竟不像对舞蹈和摄影那么懂行。跟杰哈布瓦拉签订小说稿的合作则是涉足新的领域,而且作者又是位著名作家。当一位同事祝贺她跟杰哈布瓦拉签下合同时,杰姬回答道:“你偶尔也得为心灵做点事。” 如果我们的心灵受到过我们所待过的地方以及对未来希望的滋养,那么当杰姬在纽约工作时,她的一部分心灵就仍然还情系巴黎。她编辑过十几本与18世纪和19世纪的巴黎有关的书。1978年,她来到双日后不久,便帮助同事雷·罗伯茨搞了一个与蒙帕尔纳斯的妇女有关的选题,蒙帕尔纳斯是20世纪巴黎附近的一个城镇,镇子里有许多放荡不羁的文化人。1983年,当她的朋友约翰·拉塞尔寄给她一本他撰写的与巴黎有关的书时,她告诉他:“我完全沉浸在你的书中,心里百感交集,真希望我能回到那里,真希望还能在那儿度过生命中的一段时光。”那么,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年,她又编辑了一本与巴黎有关的新书,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不过这个选题与以往的不同,它描写的是1944年,德国人离开巴黎之后,那段大开杀戒、不求完全公正、清算旧仇宿怨的日子。安东尼·比弗与阿蒂米斯·库珀所著的《解放后的巴黎:1944—1949》(1994)描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的几年中,在法国首都,纳粹的合作者与法国抵抗运动的成员进行殊死斗争的故事。杰姬到法国求学时,书中描写的那段时间刚刚结束,她见到过书中描写的一些人。安东尼·比弗记得她对那部书稿很感兴趣:“她在法国待的那段时间在她心上留下的印象很深,所以我们的书稿一下子就把她吸引住了。”当年在韦里埃酒店由作家路易斯·德韦尔莫兰举办的聚会上,杰姬认识了比弗妻子的祖父、祖母以及那本书中的其他许多人。比弗妻子的祖父那时候是战后英国驻法国大使达夫·库珀,祖母是黛安娜·库珀。杰姬在这本书上留下了自己的审美标记:她不同意比弗提出的封面设计方面的建议。比弗是在英国写这本书的,杰姬写信告诉他:“在美国,对书的封面选择就像日本的茶道仪式那么讲究。”双日当然对他所提的任何建议都会很重视,可是杰姬却不想什么都听他的。因为那也是她的书,她希望把封面做得有艺术欣赏价值。 在生命的最后几个月里,她所推出的那几本书还反映了她对历史的热爱。《伊希斯与奥西里斯:探索神话中的女神》(1994),讲述的是古埃及神话中女神伊希斯的故事。伊希斯嫁给了她哥哥奥西里斯,奥西里斯在与弟弟赛特的一次激烈搏斗中丧生,赛特将奥西里斯的尸体剁成了碎块。伊希斯和妹妹从尼罗河三角洲到努比亚,跑遍了埃及,去收集那些碎块,以便把它们完整地下葬。正如乔纳森·科特所描述的,她们“把奥西里斯一块块地拼起来,那也是在把他完整地记在心里,因为拼接完整即是恢复”。她们把奥西里斯恢复成原样,完整地把他下葬,那也是在使奥西里斯复活。她们让他的精神得以永存。 杜登神庙原先就是为伊希斯修建的。虽然杰姬曾经费尽周折挽救这座神庙,但是,她的初衷并不是要把这座神庙迁到纽约。20世纪60年代,当托马斯·霍维恩打电话给她,想知道她是否支持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购买神庙的申请时,她告诉霍维恩,她并不希望把神庙搞到博物馆来。她想按照原先的方案,在华盛顿重建那座神庙作为对约翰·肯尼迪的纪念。最终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如愿以偿,把神庙重建在了自己的地盘上。杰姬从自己的寓所就能看到那座神庙,她抱怨晚上泛灯光照到神庙上的反光跑进了她的卧室。 到杰姬跟科特一起打造《伊希斯与奥西里斯:探索神话中的女神》那本书的时候,她已经把那些不快忘光了。最后她甚至喜欢上了那里的神庙。因为它给那里添了一道风景。她一直对与埃及有关的任何古代和现代的东西都很感兴趣。科特的书涉及了埃及的古与今两个方面,因为作者的调查结果显示,远在爱尔兰的城堡中和加拿大艾伯塔省埃德蒙顿的郊区,如今人们仍然在跪拜古埃及的神像。科特认为正是这种古今交错的现象吸引着杰姬。他说:“她确实对伊希斯与奥西里斯的神话很着迷。我们常常谈起那个神话故事,于是我才打定主意写一本伊希斯和奥西里斯的书,写一写这独特的一男一女两位神祗,写一写他们不但古时候受崇拜,而且如今仍然受到世界各地人们崇拜的现象。杰姬非常喜欢这个故事。故事中的妻子将亡夫破碎的身体拼接完整,使其永垂不朽。尽管她从未对我明说,可是我感到她可能与这个故事产生了共鸣。”我们完全可以说跟伊希斯一样,杰姬也把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时间用在了拼接约翰·肯尼迪破碎的形象上,以便使其永垂不朽。 让人感到出乎意料的是,杰姬最后编辑的几本书中有些是标新立异的历史故事。通过卡尔·卡茨的介绍,杰姬认识了拉里·戈尼克。戈尼克曾经是哈佛大学数学专业的学生,后来成了漫画家。他撰写了《第一册宇宙历史漫画,1—7卷,从创世纪大爆炸到亚历山大大帝》(1990)。这本书获得了意外的成功,它跟杰姬以前编辑推出的那些书完全不同。它用漫画的方式复述了从开天辟地的岁月,到古希腊时期结束有记载的历史。它原本是写给儿童看的,但是其幽默的表现方式也吸引了成年读者。杰姬和戈尼克还有报刊专栏作家安·兰德都受到了读者的责怪,安·兰德是埃皮·莱德勒的笔名。在杰姬的请求下,安·兰德在自己的专栏里为戈尼克的书做了宣传。戈尼克的漫画对历史的描绘虽然实事求是,但是却缺少虔敬的态度,于是因为《旧约全书》上说大卫将二百个腓力斯人的阴茎包皮呈送给了国王扫罗,戈尼克就根据这个《圣经》故事画了一幅漫画。基督教的读者认为这不适合给儿童看。杰姬请负责宗教题材的编辑写了一封信,让兰德寄给那些愤怒的读者,向他们解释戈尼克的书中没有任何在《圣经》中找不到依据的东西。杰姬并没有因为读者对安·兰德文章的愤怒反应而感到沮丧,在她生命的最后几个月里,她又跟戈尼克签下了一本新书的合同——《第二册宇宙历史漫画:8—13卷,从中国的崛起到罗马帝国还有印度莫卧儿帝国的衰亡!》(1994)。著名的中国历史专家乔纳森·斯彭斯为戈尼克的两本书写了评论文章,文章中说戈尼克的书是“令人好奇的书。既粗俗,又有渊博的知识;既诙谐,又没有政治上的错误;既荒唐,又传统”。斯彭斯认为戈尼克回答了“为什么要学历史”的问题,“因为它很有趣,因为它很好玩”。 戈尼克也对伊希斯和奥西里斯进行了描述,他的描述给宗教和神话的内容平添了滑稽色彩。戈尼克突出描述的一个情节是,赛特把奥西里斯剁成碎块后,伊希斯唯一没有找到的是他的阴茎,因为他的阴茎被鱼吃掉了。不过,伊希斯在埋葬奥西里斯时,她成功地让他活在阴间。奥西里斯成了阴间的判官。跟许多其他不合常理的神话故事一样,伊希斯也不合常理地怀了个孩子,尽管她丈夫显然失去了那方面的能力。那个孩子就是古埃及的太阳神何露斯。成了判官后,奥西里斯把好人死后的灵魂送到自己的田野上去耕作,而判那些坏人死后的灵魂让恶魔吃掉。戈尼克笔下的那个恶魔是条肥硕的鳄鱼,它后面是坐在御座上的呈木乃伊状的法老,它就坐在那个法老的脚下。 杰姬并非只允许别人的宗教、别人的文化传统被调侃。一位美国的红衣主教指责双日出版的一本描写天主教女信徒的书,结果却等于给那本书做了促销的宣传。汤姆·卡希尔还记得杰姬得知这种情况后的反应。卡希尔和比尔·巴里边讨论早晨的报纸上那位红衣主教的声明,边从杰姬的办公室前走过,这时他们听到杰姬朝他们大声喊道:“你们这两个天主教的坏家伙!”卡希尔还记得杰姬对他说过:“我们都是这儿的轻松自在的天主教徒。”她也许是无意地在拿发音相似的两个词“lapsed”(离经叛道的)和“relaxed”(轻松自在的)开玩笑。不过,她一直对天主教历史很感兴趣。卡希尔不当编辑后,写起了书。他写的系列丛书“历史的转折点”中的第一卷是《爱尔兰如何拯救了文明:从罗马帝国灭亡到中世纪欧洲崛起时期爱尔兰的英雄角色》(1995),杰姬听到消息并获悉她的一位同事将编辑这卷书时,她假装生气地问卡希尔:“你为什么不把那本书稿交给我?” 她最后编辑的书中有两本是与遁世者有关的书,所谓的遁世者,就是指愿意跟大自然谈心,而不愿意跟其他人交往的人。她与乔纳森·科特一起编的最后一本书,是插图很别致的艾米莉·狄更生的诗集《花儿满天:艾米莉·狄更生自然诗选》(1995)。狄更生很少离开自己的房间,她远离马萨诸塞州阿默斯特市各种社交生活,一心守护自己独处的秘密。她独自仔细地观察着各种自然现象,将它们化作诗句描写出来。 大约与此同时,杰姬从巴黎畅销书排行榜上发现了一本书,并购得翻译出版的版权,书中讲的是一个俄罗斯家庭由于宗教信仰上的歧见,跑到西伯利亚的一个偏僻地区,断绝与外界的联系,隐居了四十年。这就是瓦西里·佩斯科夫所著的《消失在大森林中:一个俄罗斯家庭在西伯利亚旷野里五十年的求生存和宗教信仰自由的斗争》(1994)。当在那个地区作调查研究的俄罗斯地质学家碰巧遇到他们时,地质学家们发现那一家人住在自己搭建的小屋里,穿着树皮做的鞋。那家的女儿是在那儿出生的,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她写的字像是古教会斯拉夫语印刷体的字。他们一家躲避着地质学家,特别不愿意地质学家拍下他们的照片,不过那位女儿倒是愿意跟佩斯科夫说话,并且把她家的故事讲给他听。这本书跟豪华的室内装饰或漂亮的餐具无关,跟宫廷礼仪或舞蹈无关,跟肯尼迪政府或神话的力量也不沾边。然而,它却是杰姬想了解的一个故事,而且她断定其他人也愿意了解。这清楚地证明了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年,她仍然希望了解新的东西。 她的同事们最喜欢回忆的不是神话似的杰姬,而是她作为普通人、编辑、合作者、他们之中的一员的那些事。杰姬通常的午餐很简单,一般只是办公桌上用锡纸包着的一份芹菜加胡萝卜条,她只偶尔去楼下出版社的自助餐厅。她第一次去餐厅还是南希·塔克曼带她去的。杰姬取了些热菜和凉菜,随后就绕过三部付款机,找张桌子坐了下来。南希走过来跟她坐在一起,问她:“杰姬,你付钱了吗?”杰姬惊讶地说道:“哦,还得付钱吗?”南希回去帮她付了钱。南希回来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只能在报纸上看到这样的故事。” 还有一次,杰姬又到餐厅去用餐了,一位同事记得她遇见了餐厅里那位大块头爱尔兰女厨师,那位厨师通常都站在供应热菜的台子后面。当杰姬取了托盘,来到台子跟前时,面带微笑的厨师就好像每天都在那儿见到她似的,带着浓浓的爱尔兰乡音热情地说:“嘿,杰姬!你想要点什么?”吃完东西后,杰姬和一位朋友一起把托盘放到指定的地方去,这时她惊奇地朝厨房里面张望,看到有人正在用洗碗机洗碗,就随口说道:“天啊,这洗碗的地方就像个干洗店。” 还有一件事给她的一位同事留下了磨灭不掉的印象,年轻的保罗·戈洛布的办公位置在办公室外面的走廊上,走廊的一面都是玻璃窗。他听到走廊那头有响动,继而听到了有人在走廊里匆匆跑过来的脚步声。他抬头望去,看见是“杰姬·奥纳西斯只穿着长筒丝袜在匆匆地跑。她脚上没穿鞋,像个女学生似的在走廊上飞奔。要知道她那时已经六十开外了。我看到的这个情景是真的吗”?戈洛布不由得在心里问道。“真有这样的事吗?这使杰姬变得那么平易近人。她就是我们之中的一员。她手里的稿子必须赶紧发稿。遇到这种情况我们谁都会那么着急。”从杰姬所编辑的书中我们可以找到她的身影。若想了解这位女子最真实的面貌,写出她当编辑时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就不要去找她的照片资料,最好是去仔细看一看她编辑的那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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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奎琳是我最崇拜的女人。她的坚强,独立,温婉,优雅,值得每一个想要变得更好的女人好好学习。买这本书的目的是了解一下我最崇拜的女性是怎样面对人生。


从职业妇女的角度阅读杰奎琳,还是不错的。


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过于旁观


文章重点描述了杰的后半生,有些内容,给女人一些引领


下退单都那么久了,就是没动静,打客服这个推给那边,那边推给这边,怎么回事啊,我都不知道该停谁的了,这辈子也不想从当当上买书了


第一次从这个视角看杰奎琳。是一本有深度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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