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妇人
2012-3
天津科学技术出版社
李四清
233
十九世纪中叶，四处战火频生，英国的一个小镇上，住着马奇一家，父亲前往参战，马家有四姐妹，包括大姐梅格、二姐乔、三姐贝思、小妹艾美。乔的脾气最强，雄心万丈，一心要成为出名的作家。她们与隔邻的老富翁劳伦斯先生及他的孙子劳里，一见投机，老少相处融洽，四姐妹各自卷入不可自拔的感情漩涡和成长疑惑中，充分表现出温馨真挚的少女情怀和喜怒衰乐……
“你是想说‘诽谤’吧？别念成‘贴标签’，好像爸爸是个泡菜瓶子似的，”乔边笑边纠正。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没必要挖苦我，用好的字眼没什么不对，这样有助于增加词汇量，”艾美很有尊严地回敬她。 “别互相挑刺儿了，姑娘们。乔，难道你不希望我们拥有爸爸在我们小时候失去的钱吗？哦，如果我们没有烦恼，生活该是多么幸福美好啊！”梅格说。她依然记得过去的好时光。 “但前几天你说我们比金家的孩子要幸福多了，因为他们虽然有钱，却一天到晚打打闹闹，烦恼不断。” “我的确这么说过，贝思。当然，我现在也还是这么想，因为虽然我们必须得干活，但我们自得其乐，而且，正像乔说的，我们是欢快的一伙人。” “乔就是爱用这么粗俗的字眼！”艾美如此评论，以一种斥责的表情看着躺在地毯上身材修长的乔。乔立即坐起来，双手插进衣袋，吹起了口哨。 “别这样，乔，只有男孩子才这样做呢。” “所以我才吹。” “我不喜欢粗鲁无理、不像淑女的女孩子！” “我受不了虚假做作、装腔作势的小丫头！” “小巢里的鸟儿一致同意，”和平使者贝思唱起歌儿，脸上的表情十分好笑。尖着嗓门的两人相视一笑，“挑刺儿”到此结束。 “事实上，姑娘们，你们两个都不对，”梅格开始以姐姐的身份说教了。“约瑟芬，你已经大了，不该再玩男孩子的把戏，举止也要稳重一些。你要还是个小女孩，这倒没什么，但你现在都长这么高了，还绾起了头发，你就得记住自己是个年轻淑女。” “我可不是淑女！如果绾起头发就把我当淑女，那我宁愿就梳两条辫子，直到二十岁，”乔大声叫起来。她拉掉发网，甩开那一头栗色长发。“只要一想到长大了，得做马奇小姐，还要穿长礼服，我就很不高兴。不管怎么说，我都不愿意当个女孩子。我喜欢男孩子的游戏，喜欢男孩子的工作，喜欢男孩子的行为。做不成男孩子，这太让我失望了。而且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糟，我特别渴望跟爸爸一起参加战斗，却只能坐在家里缝缝补补，像个无精打采的老太太！”乔抖动蓝色的军袜，把里头的针弄得咔咔作响，线团也滚落到一边去了。 “可怜的乔！这真是不幸，可有什么办法能帮你呢？你也只能把自己的名字改得像个男孩子，假装是我们姐妹的哥哥。”贝思一面说，一面用温柔的小手抚摸着乔头发蓬乱的脑袋。 “至于你，艾美，”梅格接着说，“你过于挑剔，过于一本正经。你的神态现在看上去挺滑稽，你要是不当心点儿，长大后准会变成个装模作样的小傻瓜。如果你不故作高雅，我倒是挺喜欢你优雅的举止和不俗的谈吐，不过你那些荒谬的言语和乔的傻话却都不敢让人恭维。” “如果乔是个假小子，艾美是个小傻瓜，请问，我是什么？”贝思问道，准备让姐姐也品评一番。 “你是个乖宝贝，仅此而已，”梅格亲热地答道。此话无人反驳，因为这位“胆小鼠”是全家人的宠儿。 由于年轻的读者们喜欢知道“人物相貌”，我们借此机会把这四姐妹大概描述一下。此时，她们正坐在黄昏的余晖里做着针线活儿，外面腊月的雪花正悄悄地飘落，屋里炉火噼啪欢响。虽然地毯褪了色，家具相当简单，但是这间屋子却显得十分舒适：墙上挂着一两幅雅致的图画，壁凹处摆满了书籍，窗台上是绽放的菊花和圣诞玫瑰，温馨舒适的感觉、安宁祥和的气氛遍及房间的各个角落。 大姐玛格丽特，十六岁，出落得十分标致。她拥有丰盈的体态、白皙的肌肤、大大的眼睛、甜美的嘴唇、柔软浓密的棕色秀发、白嫩的双手，这些优点令她颇为自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