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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生活

玛格丽特・杜拉斯 春风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0-1-1  

出版社:

春风文艺出版社  

作者:

玛格丽特・杜拉斯  

页数:

145  

译者:

俞佳乐  

Tag标签:

无  

前言

  杜拉斯作为一个女人,你可以爱她,也可以恨她,而作为一个作家,她的艺术魅力则无可抵挡是不朽的。 玛格丽特·杜拉斯,无疑是二十世纪最有影响、最具个性、最富魅力的一位女作家。她在中国,在全世界都拥有广泛的读者。

内容概要

  《平静的生活》描写的是女主人公弗朗索并不平静的家庭生活:舅舅与弟妹私通,被弗朗索告发后惨死在弟弟拳下。弟弟的情人爱了上她的情人,弟弟在绝望中自杀。弗朗索独自逃离去海滨度假,却又在阳光灿烂的沙滩上目睹了一个男人的溺水身亡……

书籍目录

目录上篇 基础会计第一章 总论第一节 会计及其职能第二节 会计对象和会计要素第三节 会计的任务第四节 会计假设和会计核算的一般原则第五节 会计核算方法第二章 会计科目和借贷记账法第一节 会计恒等式第二节 会计科目与账户第三节 借贷记账法第四节 企业主要生产经营过程的核算

章节摘录

  热罗姆变着腰又布格方向走去。我找到了尼古拉,一打完架,他就瘫倒在铁路边的斜坡上。我挨着他坐下,但我想他丝毫都不会察觉。他的目光始终跟随着热罗姆,直到树林吞没了那个身影。这时,尼古拉噌地站起身,我们俩便奔跑着去追赶我们的舅舅。再看到他时,我们放慢了脚步,在他身后保持着大约二十米的距离,跟着他一起慢慢往前走。  尼古拉大汗淋漓,粘在一起的头发一绺一绺地搭在脸上,前胸青一块紫一块,喘着精气,汗水顺着胳膊,大滴大滴地从腋窝往下淌。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热罗姆;看着舅舅佝楼的背影,尼古拉此时必定已经预见了将要发生的一切。  去布格家的路陡得厉害。热罗姆时不时地停下来,在坡上躺一躺,蜷起身子,双手按住肋部。  有一刻,他看到我们跟在他身后,但他似乎并没有认出我们,看来,他是疼得厉害。  尼古拉一直在我身边看着他。在尼古拉的脑海里,应该有一连串画面正浮现,它们翻过来,倒过去,始终是那么几幅,而他看着这些画面,总是不由自主地感到惊讶。有时,他甚至以为还能够挽回他的所作所为,汗津津的发红的双手便紧紧地攥在一起。  每走上二十米,热罗姆都要在坡上歇一会儿。现在,尼古拉打了他这件事对他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无论是尼古拉或是别的什么人。刚刚被尼古拉从床上揪下来时的恼怒和不快已经从他脸上消失,他仿佛吞噬了自己,看着体内的一切,被自己的伤势吓得目瞪口呆。他的伤痛应该是很可怕的,他简直难以承爱,不敢相信世上竟会有这样的痛楚。  时而,他想挣扎着站起来,胸腔里便不由自主地发出吭哧哧的声音。随着这几声呻吟,一种泡沫状的东西从他嘴里流出来。他把牙齿咬得嘎吱作响。他早把我们给彻底忘了,他不再指望我们会去帮他。  这些细节是蒂耶纳告诉我的。尼古拉后来向他讲述了这件事情。那时我一直在看着我的弟弟。  生平第一次,我在弟弟尼古拉身上感受到了伟大。他的身子热腾腾地向外冒着气,我闻到了他汗水的味道。这是尼古拉从未有过的味道。他一个劲儿地盯着热罗姆,他对我视若无睹。我想把他拥在怀里,更真切地感受他那充满力量的味道。只有我能这个时候去爱他,搂紧他,亲吻他,对他说:“尼古拉,我的小弟弟,我的小弟弟。”  二十年来他一直想揍热罗姆一顿,刚才他总算下了手;可前一天,他还在为他的犹豫不决感到羞愧。  热罗姆重新站起来。这次他扯开嗓门不停地叫喊,这显然能让他好受些。他趔趄着朝前走,就像是个醉汉。我们跟着他,慢慢慢地,耐心地,我们陪他走向那间也许他永远不可能再走出来的房间。因为担心这个不同以往的热罗姆会迷了路,我们注视着他走完了最后几步。  我们登上了高地,走到离院子不远的地方时,我们觉得他已经撑不到大门口了,他无法再坚持下去,他和床之间那几米长的距离似乎成了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他和我们隔得不太远,风在他身上呼啸着,将他和我们切断,我们听不清他的呻吟了。他停下来,开始猛烈地晃着头。接着,他仰起脸,朝天空发出几声真正的哀号,想试着给自己提提精神。我漠然地望着这片也许是他最后一次看到的天空。天空瓦蓝瓦蓝的,太阳出来了时间已是清晨。  热罗姆总算又迈开了步子,这时候,我确信他不走到他的床边是不会停下来的。他穿过大门,我们也跟着走进布格农庄的院子。蒂耶纳和父亲在那儿套着马车,准备去砍柴。热罗姆没有看到他们。他们停下活儿来瞧着他,直到他走进了屋子。  爸爸细细地打量了一会儿站在院子中央的尼古拉,然后又接着干活。蒂耶纳走过来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对他说尼古拉和热罗姆因为克莱芒丝打了一架。  “他好像给打伤了。”蒂耶纳说。我对他说我也觉得情况太糟糕了,热罗姆恐怕是好不了了。  蒂耶纳又去找尼古拉,他让尼古拉帮忙把马套在车上,这匹名叫“玛”的母马在夏天的早晨有时会显很犟。然后,男人们便奔田里去了。  一上床,热罗姆就又就有劲叫唤了。妈妈放下活儿守在他身边。很久以来我都没有把热罗姆当成是妈妈的兄弟。我对妈妈说尼古拉和热罗姆打了一架,是为了克莱芒丝,也是为了我们之间潜藏着的一切。我丝毫也没有夸张,热罗姆挥霍了我们的所有家产。因为他,尼古拉一直都上不了学,我也是一样。我们永远也没有有钱走出布格,这也是为什么我还没有出嫁的原因。尼古拉娶了克莱芒丝。她和我是一个奶妈,但不管怎么说,她是我们的女佣,而且她又丑又蠢。他让她怀了孕,不得不娶了她,等到葡萄收获的季节,这事儿就要有两年了。要是尼古拉能认识别的女孩,他绝不会做出这种傻事来。走到这一步是因为多年来他一直很寂寞。这能说是他的错。他也完全可以不娶克莱芒丝。妈妈应该记得很清楚,是热罗姆促成了这桩婚事,我们当时并不同意。克莱芒丝回到佩里格她姐姐的家里,是热罗姆跑去把她找了回来。一个星期后就在齐野办了婚事。我们当时觉得事情这样了结比较妥贴,但现在她还认为我们做得对吗?  我把一切又向妈妈讲述了一遍。她忘事太快。我对她说,是我告诉尼古拉的,三个月来热罗姆天天晚上都到楼上克莱芒丝的房里去。的确,尼古拉嫌弃她,和她分床睡,但克莱芒丝早就清楚尼古拉的脾气,她该知道会有什么结果等着她。克莱芒丝本来就不该嫁过来,我说的难道没有道理吗?  妈妈把我的手攥在她的手里,颤抖着问,“那么诺埃尔呢?”我笑了,我说:“他是尼古拉的。”她问我为什么能这么肯定,我把她拉院子里,看正学步车里玩耍的诺埃尔。  诺埃尔有一头红棕色的直发,两只紫色的眼睛,薄薄的眼睑上浓密的睫毛眨不停,脸庞周围还长些红棕色的汗毛。他光着脚,只穿了一条直往下掉的小短裤。他先是瞅着妈妈,妈妈什么话都没说,过了一会儿,他就又聚精会神地去玩他的神秘游戏了。他使出全身的劲拍打他的学步车,每次总是一屁股坐了下来,但他不笑也不闹。在阳光下,他的小胸脯棕里带红,仿佛能让人透过去看到血液的流动。  妈妈显得很激动,过了一会儿,她对我说:“你说得对。”她去找来诺埃尔的帽子,给他套在头上,然后又去陪着热罗姆。  我没再跟妈妈说什么。热罗姆应该从布格消失,这样尼古拉才可以开始生活。该有一天来做个了断,这一天已经到了。  黄昏的时候,热罗姆开始叫唤,我只好守在太平台上,看路上有没有人朝我们家走来。从这儿望去,布格真美。我们的草场很美,我们那郁郁葱葱的树林也很美。从平台上可以一直远眺到天边。里索勒河谷里,远近的小农庄一片白色的雾霭中被田野、树林、和山丘所环绕。我不知道要是有人从坡上走来,我们该怎么办。但是,我还是朝路上看着,我想真要是有人出现,我肯定能在最后关头想出个办法的。实际上,我感觉自己很平静。太阳落下去了,将影子拉得很长,少在山侧,久久不去。平台旁边工着两株玉兰。我弯肘靠在矮墙上,其个时候,一朵花落在护栏上面,它散发着落英的味道,近乎于一种香味,馥郁的馨香,却已透出腐烂的气息。正是八月。在路的另一头,在齐野兵陵的暮色中,克莱芒就要把羊群赶回羊圈过夜了。我回到屋子里面。我已经监视了三个小时。我相信这么晚不会再有人从这条路往我们这儿走来。  书摘  我走到热罗姆房间的门口,将耳朵贴在木板上听里面的动静,克莱芒丝也跑过来一起听。热罗姆一直在叫唤,他要人去齐野请医生。妈妈就像是在敷衍一个小孩子的提问,以一种心不焉的、茫然的声调一再对他说马还在田里耕作,总不能放下农活不干去齐野请医生吧。妈妈一说完,热罗姆就开始纠缠她,一字不差地向她提出同样的请求。他不耐烦地来回扭动,弄得床板嘎吱作响。有时,他还辱骂妈妈,而妈妈始终像对付诺埃尔的任性时那么样态度坚决,拒绝时的口气也是那么温柔。连我也想骂骂她,想看到她因为这样的拒绝挨一记耳光。然而,她所做的确是她应该做的。可不管怎样,面对热罗姆这样的苦苦误用求她竟然还是这般铁石心肠!她回答道:“不行,不就是打重了些嘛,没什么大不了的。”热罗姆威胁她,他说如果没人去请医生,他就骑上玛,自己去请。后来,他又软了下来:“叫弗朗索去吧,安娜,我求求你,我很难受,就当是可怜你的弟弟,叫她去吧,安娜……”弗朗索是小时候他给我起的名字。这个热罗姆,当他有求于你的时候,他就是这副德性。妈妈还是那样:“不行,热罗姆,不行。”妈妈总算还记得早上我对她所说的一切。  我走进了那个房间。克莱芒丝消失在门厅里,像是栖息在黑暗中的动物。  热罗姆和衣躺在床上,他的嘴角青紫,肤色发黄,而且全身泛黄,妈妈坐在他身边,看着书。屋子里有股碘酒的味道,尽管百叶窗半开着,人们感觉不到屋外正是酷暑。看着热罗姆就让人发冷。我记得我想要离开,然而热罗姆用尽全力呻吟。他的叫声越来越响,起初是在乱喊,仿佛要把自己化为厚重的岩浆,全都喷射出来;接着,从这团肉浆中,缍爆发出真正的叫声,纯粹,无邪,如同婴儿的啼叫。两声呻吟之间,划过挂钟表的摆声。热罗姆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他的身体显出一道厚重清晰的轮廓。或许直到那个时刻我还不能完全肯定热罗姆正在死去。在一阵阵剧烈的、有规律的痉挛中,他的手和腿渐渐僵直。他凄凉的哀号穿透了房间、花园和四方大院,越过道路和森林之间的田野,消失在鸟雀欢歌、夕阳斜照的灌木丛中。这是一头人们本想关在家中的牲畜,可它逃了出去,一旦到了外面,它就让我们感到非常危险。热罗姆对外界的援助还没有彻底放弃希望,尽管他知道在布格他是孤立无助的,我们不会让任何人发现他。然而,我们和气地同他说着话,如果他看见了我们的眼神,他一定能发现我们对他如此高大而如此痛苦的身躯充满同情。我记得很清楚我想要离开 ,然而我还是定下心来,看着热罗姆,去习惯他的喊叫、他那有时让人觉得可怜的哀求和他那张令人无法宽恕的脸。就这样,一直到厌烦。  男人们回来了,我走上前去。尼古拉看上累得够呛,他对我说:“他还在叫唤吗?如果我早知道……”这是这段时间来我弟弟对我说的惟一一句话,他当然也可以和任何人说这句话。他其实什么也用着问,因为他也听到地热罗姆的叫声。尼古拉让我有些生气,也让我看不起他,尤其是当我正满心欢喜地看着他时,这实在令人痛苦。如果他“早知道”,他又会做什么呢?我对此十分好奇,不婚问他这个问题时,他显然不太耐烦,没有回答我。他走了。我们看见他躺在矮墙下的草坪上。他好像恨我们所有的人,尤其是我。同时,他的举动又让我觉得不自然。他应该知道我们注意着他的沉默,他的一举一动,期待他开口说话,可这显然让他感到不自在。热罗姆不会那么快就死的。我们在那儿窥视着尼古拉又有什么用?他问我这个问题时,我从他的眼睛里清楚地看出他什么也没有考虑明白。尼古拉因为一种毫无来由的忧伤而忧伤着,就像人们在喜宴或是麦收之后的感受。当事已至此无须再做时,人们便望着自己的手,开始忧伤。  他可以确信我们永远都会绝口不提这次殴斗的真正原因。他对此丝毫也不担心。只要想到热罗姆和克莱芒丝曾在一起睡过,他就有理由认为他该把热罗姆给杀了。如果说他对热罗姆仇恨的来由模糊不清,那么这一事实却是确凿无疑的。他可以时常回顾它,产生怀疑时就用它来说服自己。他绝对有权利做他所做的事。但是为了保护人免受法律的制裁,我们表现得好像是我们赋予了他这一权利。我们玷污了这个权利的纯洁,同时也毁掉了尼古拉的快乐。要想使快东,我们根本不用那么谨慎。  正在这时,克莱芒丝压低了嗓子喊道:“吕比·巴拉格!”我不信她的话,便走到大院门口看个究竟。没错,吕丝·巴拉格正骑着马朝布格走来。  我跑到热罗姆身边。他的头上满是汗水。他不再期待什么,也不再要求什么,只是一劲儿地呻吟。我替他擦了擦前额,对他说别再叫疼了,玛已经从田里回来,只要他停下来不叫,我就会去齐野请医生。热罗姆不作声了。他时不时地又把嘴张开,我提醒他要遵守诺言,他便继续保持沉默。  我用手指轻轻触了一下他的额头,又湿又凉。他在我的手下走向死亡。这是一个无我挽救的生命,被彻底抛弃了。  吕丝走了。三个男人坐在桌边开始吃晚饭。克莱芒丝沉默不语地上菜,收拾。尽管热罗姆在叫疼,男人们还是吃得下饭。他们在这个时候非常相像,对热罗姆的呻吟个个充耳不闻。他们饿了。尼古拉也吃了饭。在他们的头顶上,灯摇来晃去,他们矮壮的背影便在光秃秃的墙面上跳着舞。爸爸对我说:“你去请个医生,弗朗索。”早上他并认为事情有多严惩但现在他相信了。怎么还能不相信。他去看了热罗姆,回来时一脸茫然。在他回到桌边坐下的这一刻,他让我去请医生。看着他,我想起一件事。十年前,热罗姆去巴黎半年,他把生意做砸了,加来时已是一文不名,我们所有的钱都给他花光了。可第二天,他又恢复了自信,对爸爸还像以往一样傲慢地无礼。然而,爸爸看上去什么都没在意。也什么都没说。  于是我去了齐野。天黑了,我看不清路。沿着里索勒河要走上四公里。耕作了一天后,玛很不乐意再跑龙套这一趟,但是它很健壮,也抵御不了背着我奔跑龙套的快乐。我已经骑了它五年。相互之间都熟悉了。天很热。没有月亮,但过了一会儿,我就能清楚地看见我面前那条笔直的、白色的公路。干涸的水渠里响起了蛙鸣。山谷里的小农庄亮起点点灯火,灯光清晰可数。  半路上,我让玛歇了一会儿。它在路边啃起了草。在我撩起的裙子下面,抵着我光着的腿,我感觉到它那湿漉漉的、结实的两肋在起伏喘息。我该怎么对医生说呢,我确信到最后关头我会找到某种理由,这是理所当然的。热罗姆的事已经过去了。  我情愿这么呆下去,呆在黑暗里。玛变着脖子扭着腰,在我身子下面吃着草。倦意袭来,我趴在它的脖子上,头歪在一边。乡间是多么宁静。我想起饭桌边的蒂耶纳,平均、英俊。吃晚饭时谁也没有跟我说话,除了爸爸让我去请医生。蒂耶纳和尼古拉看都没看我。我对自己说待一会儿我要去蒂耶纳的臣室找他。尤其是今天晚上,没有人会注意的。我又想起布格的那些男人,他们盼望着医生来,却又不敢承认。不该让他们等得太久了,这对他们来说是一杯太烈的酒。  玛又小跑起来,马蹄声清脆有力。在黑夜中的农庄,人们会想,“肯定是韦尔纳物家的女儿”,然后在又蹄声中又生新入睡。马蹄轻掠过地面,踏在燧石上,擦出了束束火花。今天晚上,再过一会儿,蒂耶纳。我清楚地记得我的皮肤贴在玛两肋上的感觉,同时还有对蒂耶纳的想念,都是那么地发烫。  一路上我不有碰到任何人。我在玛的北上趴了下来,它便步子放得更加轻柔,想让我忘记它的存在。  医生非常年轻。老的那个去年死了。 一个我们还太熟。他建议我坐他的车回去。我对他说我有马,会比他先到。他问我:“您舅舅出了什么事?我得知道该带些什么。”我编个谎,说他被玛重重踢了一脚,踢在肝部。他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对他说:“今天早上。”他似乎对去我家很感兴趣。他闲聊着,他居然对韦尔纳特一家搞得清楚,还有布格农庄。从公路上望去,这座老房子两面的人字墙很美。他跟我谈他的听诊室,就是一进门饭厅边上那间。他的声音回荡着,很清脆。我到他家时他刚吃完晚饭,桌子还没有收拾,上面摊着一本翻开的书。这间房子刚刚翻修过,干净洁白。旁边的厨房里传达室来女佣整理东西的声音。在他准备医药箱的时候,我一下子感自己是那么疲倦,我跌坐在靠墙的一张椅子上,头靠着碗橱。就在这时,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信念击中了我: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无关紧要。  我们盼它盼了那么久,我在夜里做梦都会梦到它。我梦想着还我们自由的一刻的到来。别的人也不可能没有渴望过。从今天早上起,我相信了。我相信它已经到来了。我感觉良好。忽然,我又一次觉得我只不过是在做梦。热罗姆的死又算什么呢?他在楼上喊叫着,如果我们就算开始自由了,这种自由也是有限的。  突如其来的困倦使我闭上眼睛。医生又忽然出现在我面前。“您不舒服吧,韦尔纳特小姐?”他戴着铁框眼镜,嘴边长了些水疱,金黄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还涂上了油。我说热罗姆的情况一点都不好,我觉得他是没救了。他沉思了一会儿,又问我玛的那一脚是怎么踢的。然后,他又取了些吗啡。“怕就怕是肝脏破裂。您舅舅喝酒吗?”他的声调变了,显得很冷淡。我说他喝酒,我又说他应该知道这点,这地方的人都知道得很清楚,所有的人,所有这些……  我们出发了。我骑得很快。我叫他在布格等我,要不然在岔道口他会找不到路,那儿有十条路通往树林。事实上,我是不希望他比我早到热罗姆房间,不想让热罗姆和他乱讲打架的事。热罗姆不会拿这件事来炫耀,这我知道,但我还是有些担心。  玛不高兴了。它满口白沫地跑到汽车边上。医生在等着我。我让母马自己回去,我们俩一起上坡。一登上高地,我们就听见热泪盈眶罗姆在叫唤。我感觉自己是把一个孩他抛下不管;我已经认不出他的声音了。他的呻吟声愈发地响。不是收出来的,而是垂死地的嘶喊,从腹部深处发出的嘶喊,抛开了最后一点羞耻心,袒露在外。当他的喊声穿过高地时,我们似乎感觉到了空气的颤抖,这令人感到不安。医生猛地停下来,他 住我的胳膊,我们一起听着,在漆黑的夜色中,我看风他圆形的金属镜架闪闪发光。他突然对我说:“他在嘶喊!这是临死时的嘶喊。为会么不早点来叫我?”我要求他别吓了热罗姆,人很胆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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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笼罩着死亡阴影的故事中,《平静的生活》作者玛格丽特·杜拉斯以冷静平实的笔触,细密而富有张力的语言,透视人性的弱点,展现了一位少女而对贫穷、仇恨、爱情,希望等人生主题时的厌倦和迷乱。小说将简洁明晰的情节线索与幽沉自由的内心独白相结合,折射出作家丰富的人生体验和哲学品味,风格独特,意境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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