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梦想
2007-06-01
辽宁少年儿童出版社
董恒波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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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藏在叙述中的批判意识 曹文轩 八年前，辽宁推出了一套青年作家群体的“棒槌鸟儿童文学丛书”，获得了全国的“五个一工程”奖。今天，辽宁的儿童文学作家们又扬“小虎队”之旗列队出阵，再现风采。在这两度集体亮相的舞台上，董恒波以短篇集《天机不可泄露》和《同一个梦想》都担任了重要的角色，我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并表示祝贺。 我知道恒波早年曾在辽宁的朝阳市工作，在市委宣传部和市文联任过职，他一直热心于儿童文学写作，写儿重诗，也写小说、散文和儿童戏剧，1988年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作家班读书。他热情，善于助人，被大家选为班委会的生活委员，搞卫生、换餐券、办借书证……事无巨细，做得都很认真，学校在大讲堂搞文艺会演时，他还背着手风琴给计算机系的合唱团伴奏。作为他的班主任，说心里话，我对恒波的学习和工作是非常满意的。2002年8月，我去大连，参加了由辽宁省儿童文学学会承办的第六届亚洲儿童文学大会，当时恒波刚到辽宁省作协工作不久，他担任那次大会的秘书长，是这个国际会议的“生活委员”，我看到的他还是那精明强干、任劳任怨的样子，为大会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恒波现在的工作是在辽宁省作协为中学生编刊物，他的小说反映的也都是当代中学生的生活。 在这本《同一个梦想》的集子中，共收入了恒波的19篇小说。像以前的他的小说集《天机不可泄露》一样，恒波的创作依然保持着他幽默调侃的叙述风格。这是儿童文学中不可缺少的很多小读者喜爱的一种风格，被称为“快乐文学”，而恒波在“快乐”的背后却暗藏着深刻的思索和批判意识。 如，《清明时节》这篇小说，曾发表在《儿童文学》杂志上。整个作品着重刻画的是一个叫“马民”的中学生形象。马民所在的学校正轰轰烈烈地筹办70年校庆活动，在为校庆而举办的征文中，同学们纷纷表示要当科学家、外交家、歌星、市长，来为学校争光，而马民在作文中则表示自己长大后要做一个称职的修理工人。在以“不想当元帅的士兵是不是好士兵”的辩论会上，马民倒戈投降，竟为对方说话，这一切看似幽默搞笑的故事背后，隐藏着的是作者深邃的价值取向，作者在制造巧合渲染矛盾来构建小说框架之时，融入了自己对社会问题的思索。 不仅仅这一篇。我们从这本集子中诸多的小说中，能看出作者对校园生活倾注的热情。恒波对社会矛盾从来是不回避的。但他从不正面站出来说教些什么，他懂得小说家应该用虚构故事，让作品中的人物来叙述，思维只能是藏在形象之后的东西。 我一向认为，成长中的少年面对的是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生活并不像以前的一些“儿童文学”所描写的是一片“净土”，这里面有蓝天白云，也有沙尘暴和倒春寒，他们在成长的年代充满了困惑与迷茫。如果我们说这是负面素材的话。那么恒波对这些负面的素材进行了艺术的选择。这些负面的东西不论是来自学校还是社会，在恒波的笔下，都进入到一种叙述的状态之中，让读者有所感，有所悟，有所思。如《达标》表象上讲的是学校不重视体育课，为了迎接评估而造假的故事，实则让人们思索的是更深层的社会问题；《军麈》里的阿香是一个崇拜金钱的学生，他从香港来的舅舅要为阿香的学校捐款，于是学校就想把阿香列为三好学生，最后这一切都被作品中的小主人公“军座”揭露了出来；《跑题》这篇小说虽然不长，也是一篇揭露矛盾的作品。文中主人公石磊和同学们去参观博物馆，他没有像大多数同学一样，用受教育了提高思想了的模式来写观后感，而是“逆潮流而上”写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他的这篇被认为是“跑题 ”的作文却被刊登在省里的刊物上，并获得了高度的评价，作者用巧妙的故事告诉读者，这篇“跑题”的作文，恰恰才是切中社会问题的好文章。 批判意识就是这样一直暗藏在作者幽默诙谐的叙述当中。 再如，《城市雕塑》也是以少年的视角，来讲述人们在金钱与信念、道德与良知间的犹豫与徘徊。小说以改革开放后的城市生活为背景，用诸多的矛盾制造特定的语境。在小说的结尾处，突出了“劳动者”的那组雕塑，无疑又是对作品主题的升华。 恒波的小说创作，很注重设置悬念。如，《纸飞机》开始就讲述五楼的一个窗子里时常飞出一个个纸飞机。于是读者不可避免地会对纸飞机、对那个窗户、对那个窗户里的事物，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危险的试验》的开头，描述的是方哲吃药片的场面，就此带出了读者的一些疑问：他为什么要吃药？他病了吗？接下来，文本就开始插叙来解惑释疑。恒波的小说总是有着一个或大或小的故事做“核儿”的，尽管我们都知道小说与故事的区别，但这种充满悬念的故事，无论如何是受读者们喜欢的。 在故事的处理与叙述过程中，恒波很讲究动态的切入，他在看似平淡生活中营造一种氛围，从悬念到插叙结束，作品显示的节奏是一张一弛。 到文本的最后，药效发作，方哲被急急地送进了医院，至此作品由弛转到了张。悬念与插叙的配合使作品呈现出的张一弛一张的节奏，既符合读者的阅读心理，又使作品显得张弛有序，错落有致。 我还要特意提一下的，是集子中的《同一个梦想》这篇小说。这篇小说的题目被当做书名，我想作者和编者肯定对其厚爱有加。这篇小说写得诙谐幽默，那些看似随意插入的“打油诗”无疑都在制造出一种强烈的画面感觉，让你在轻松的阅读期待中完成一次审美的行程。学生与学生、学生与老师之间那细腻的心灵刻画，通过巧妙却合理的故事得以实现，让你掩卷之后，总要咀嚼着一些什么，你甚至很难一下子走出那个虚构的却曾敲击着你灵魂的世界。 儿童文学评论家周晓在评论董恒波的小说集《天机不可泄露》时，曾说董恒波的小说“尽情地揶揄嘲讽，令人解颐；读者意想不到的是结尾那跳动激荡的陡转，让读者感到需要把小说从头重读一遍，发觉那喜剧是应该含泪去读的悲剧”。我与周晓先生有着同样的感觉。恒波的小说中的孩子的命运，涉及贫穷，更多的是涉及当今社会的种种“时代病”，如冷漠、虚伪等等对孩子的摧折与伤害。所以，他的创作中，字里行间蕴涵着针砭的锋芒，我们仿佛能看见作者一颗跳动的心，在呼唤着爱，呼唤着温暖，呼唤着良知的回归。 我读恒波的小说，总感觉有一种熟悉的气息或隐或现地衬在文章的背后，那是他多年来生活在辽宁西部地区的文化积淀，是那个被他称作“凌城”的小城市里的变化。他在《天机不可泄露》那本集子中的《古钱》、《魔音》、《别把小鸟关进笼》等篇什都是以那个小城为背景而创作出的优秀作品。我知道辽西那个地方在经济上并不富裕，但却有着悠久的历史，那个地方曾大量地发现过已闻名世界的鱼化石、鸟化石等珍奇古生物化石资源。那个城市里的故事已经被恒波写了很多，他今后还将继续写下去。他生活在真实的和虚幻的两个凌城之中，并通过自己的创作让读者也进入到他构建的凌城的世界中去，展示了浓郁的地域特色和时代特征。 他热爱着他曾生活过多年的那个小城，对生活中阴暗面的揭露与鞭挞恰是他热爱生活的体现。我们有理由相信，董恒波的作品会受到越来越多的中学生的欢迎。
《同一个梦想》为“小虎队儿童文学丛书”之一，作者董恒波是辽宁省优秀中青年儿童文学作家，曾获得过全国“五个一工程”奖、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宋庆龄儿童文学奖、冰心儿童文学奖、陈伯吹儿童文学奖等全国性儿童文学大奖。《同一个梦想》包括《清明时节》、《危险的试验》、《丁香树下》、《同一个梦想》、《画家芦迪》等十余篇短篇小说。
董恒波，著名儿童文学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作家。历任辽宁省朝阳市委宣传部文艺科科长，市文联副主席，市作家协会副主席。代表作品有：诗集《雪人不见了》，长篇小说《魔笔盖尔》《六二班的班花班草》《魔幻药片》《猜猜谁是鬼狐狸》《淘气包也会流眼泪》等。作品曾获全国“五个一工程”奖、冰心儿童文学奖、陈伯吹儿童文学奖等奖项。《采树种》《云姐姐》等作品被选入全国小学课本和全国幼儿师范语文课本。
总序 生气赛过当年／邓友梅序一 暗藏在叙述中的批判意识／曹文轩序二 以幽默情态打造一份现实关怀——评董恒波的短篇小说创作／钱淑英清明时节危险的试验跑题丁香树下生日没有意思的故事可玩儿可不玩儿抓拍鸵鸟军座一言为定同一个梦想楼的前面是蓝天纸飞机月光如水画家芦迪达标城市雕塑最后一片绿叶后记 陈伯吹和“小虎队”／赵郁秀附录 造福于亿万儿童／陈伯吹
所谓准备，其实就是买各种小食品，除了吃的喝的，再就是要带上照相机什么的。春游活动就是玩儿，这次去不上的同学，下一次学校还得动员你呢，大家都能轮得上。 这次，我当然是榜上有名了。马民也早就申请过要参加这个活动，他太想去那里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艺了，他会吹笛子，会吹葫芦丝，而且是用鼻子吹，还会翻筋斗，比较专业的那种，硬笔书法也在市里的报纸上发表过。可是，马民一是“理想”太渺小，再就是辩论会上“投敌叛国”的“ 劣迹行为”，他肯定是名落孙山，一点儿戏也没有了。 马民的脸挺大，用胳膊肘捅着我说，哎，给哥们儿求求情，让我也去得了。他说，我想当元帅了行不行？我做梦都想当元帅。可是咱们国家已经不设元帅这个军衔了，最高的军衔就是上将，也是有数的那么几个。 我对马民说，这事儿我真的说了不算，是团委书记郑梅亲自定的。马民说，我知道这醋是打哪酸的了。我胸无大志，在学校70年校庆的时候，就想当一个修理工，让学校的领导扫了兴。可我是实话实说呀，凭我家的生活条件，就是考上了大学我也念不起。我老爸说了，初中毕业就够用了，凭劳动挣点钱，好给我妈治病啊。 这时我想起来了，马民的妈妈遇车祸，卧床已经三年了，欠了一屁股医疗费。 出于对马民的友谊和同情，我在他耳边说，你明天一早就到学校来，把你的笛子、葫芦丝还有文房四宝都带上，郑书记还能把你撵回去吗？马民说，那大客车还有座位吗？我说那个客车一共55个座位，肯定全满了，你自己带一个小马扎吧。 马民拍了我一下肩膀，哥们儿，就这么办！ 清明时节，路两边的桃花开得鲜艳极了，早晨的空气很湿润，风儿传送着鸟儿的呜叫，大客车朝着郊外的风景区驶去。 车子开了近十分钟后，团委郑书记才发现队伍中竞多了一人。那人就是马民。 郑书记问我，让你清点人数，你怎么让他上来了？我就打马虎眼说，我也没看见马民，真的没看见。既然马民来了，就让他跟我们一块去吧，他还带来了好几样乐器呢，这也是他“立功赎罪”的机会。 车子已飞速地驶出了市区，怎么能让马民再下去呢。郑书记瞪了一眼马民没有吱声。我看到马民用一副讨好的样子向郑书记行注目礼，就掐了他一把说，你快点练习你的笛子和葫芦丝吧。我坐在马民的马扎上，把座位让给了他。 马民吹起了葫芦丝，他吹得真好听，整个大客车里的同学都随着他的音乐在高声地唱着歌，我们唱了一首又一首……一百多公里的路程一下子变得短了许多。 大约还有五六里路就到目的地的时候，突然，大客车嗡嗡地响了几声，竞坏在路上了。司机车上车下地鼓捣了好一阵子还是没有把车修理好，急得满脑袋是汗，掏出手机给汽车公司打电话求修理工来，可是这里手机是盲区没信号。 带队的郑梅书记一会儿看一看司机，一会儿看一看手表，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这可怎么办。同学们这时也不唱歌了，车里乱了起来，有人下车要上厕所，还有不少人开始吃起了小食品。这时司机对郑书记摊开了双手说，看来这车是修不好了，我也没有办法了。你看…… 郑书记也无可奈何地告诉我， “赶紧集合队伍，我们只能急行军了，咱们徒步赶往目的地吧。” 同学们一个个怨声载道，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呢！忽然大家好像都找到了祸根一样，一起把愤怒的眼光对准马民，都是你给“妨”的，这趟车本来就没有你，你还吹什么葫芦丝！马民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了。 真是委屈了这些有着远大理想的未来的科学家、外交部长、市长、教授和影视明星们了，他们一个个不情愿地朝前走着，我和郑书记像带领一帮逃兵似的催促着，快点，快点，跟上队伍，别落下，别落下！ 真是幸运，我们赶到活动会场时，竞没有迟到。 一切都按原来的计划进行着。 我们凌城中学在所有的项目上都出尽了风头。 所有的活动都快结束的时候，我们看见那辆坏了的大客车精神焕发地开了过来。 马民从车上跳了下来，他的脸上衣服上，到处都是脏乎乎的油污。司机师傅见了郑书记只说了一句话，“我没想到你们的这个学生还会修车，而且技术是那么的好。要不是他……”我看着马民，马民还瞅着我傻笑， “葫芦丝还有文房四宝是白拿了。” ……
中国首届“三个一百”原创图书！新闻出版总署第四次向全国青少年推荐百种优秀图书！中国顶级儿童文学大奖获奖作家（车培晶、薛涛、董恒波、刘东、常星儿、立极、许迎坡）近年力作！全国“五个一工程”奖、宋庆龄儿童文学奖、陈伯吹儿童文学奖、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冰心儿童文学奖获奖作品。“小虎队儿童文学丛书”以反映现实生活的中短篇小说为主，作品内容丰富，故事情节生动，呈现出质朴沉郁、明快、诗意等多种美学风格。《同一个梦想》为丛书之一，收录了著名儿童文学作家董恒波的《清明时节》、《危险的试验》、《丁香树下》、《同一个梦想》、《画家芦迪》等十余篇短篇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