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1988.1
北方文艺出版社
尼采
余鸿荣
无
尼采,德国唯意志论哲学的主要代表。他是西方现代哲学的开创者,同时也是卓越的诗人和散文家
无
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开篇,尼采便反康德而行之,将“人是目的”改为了“人是桥梁”,是为了通向超人的伟大目标。而劈开荆棘的柴刀,就是查拉图斯特拉对一切价值的怀疑和重估,是他在这本书最终部,站在高山之上指点风向的“健康的、明朗的恶意” ,这恶意作为灵魂幸福和成熟的诱饵,投向了人类的深渊。是凑巧也是必然,有八位伟大的高人此时正陷在厌世的困境里不可自拔,他们看到了查拉图斯特拉的诱饵,因而向他呼救。在查拉图斯特拉回应呼救的路途上,他碰见了一位谦恭的乞丐,这乞丐是一个和蔼的人,是山上垂训者,“眼中流露出对于慈爱的说教” 。无疑,这影射的是登山垂训的耶稣基督。
在看到那位乞丐以前,查拉图斯特拉就已经感到一种温暖的、生气勃勃的气息在向他袭来,触动着他的灵魂。这种气息从一群热心倾听这位乞丐讲话的母牛群中传递出来,这是一群虔诚的教徒在聆听耶稣的登山宝训。那么这种气息究竟有何高明,竟使心如磐石、以强力行走世间的查拉图斯特拉的灵魂被触动?这可以在最终部的开篇找到答案,没错,这就是“同情”,查拉图斯特拉受到了同情的威胁。为什么这么说?虽然尼采也认为同情是极高的道德,但是它所带来的终究是对他人的纵容,使得他们不再超越自身,怀疑一切,而是耽于内心的桎梏不可自拔。尼采声称,同情是最大的愚蠢,也正是它杀死了上帝。因而,查拉图斯特拉回应八位高人呼救的路途,也是他克服同情的路途,在路途的终结,在山洞里,查拉图斯特拉克服了这最后的主观障碍,预备说出永恒轮回的最高预言了。
查拉图斯特拉称耶稣为“自愿的乞丐,曾经把一大笔财富抛弃掉” ,虽然这乞丐如此慷慨,“以他的财富和做个富翁为可耻而逃到最贫穷者那里去,把他的丰裕富足和他的心送给他们的人” ,可是那些穷人并不接受他。“一切慈善和小小的施舍都使卑贱者激怒” ,“淫乱的贪欲,愤愤的嫉妒,怨恨的复仇心,群氓的倨傲” 都席卷而来,使得耶稣只得对母牛们——一群特殊的柔弱的人进行说教。这个场景不由得让人想起陀思妥耶夫斯基借伊万之口叙述的传世的《宗教大法官的传说》。在此文中,宗教大法官质问基督:“你苦苦追求的是自由信仰,而不是奇迹信仰。你渴望自由的爱,而不是奴隶面对彻底把他镇住的权威表现出来的谄媚性狂喜。但这里你又把人们估计得太高了,因为他们无疑是奴隶,虽然是作为反叛者被创造出来的。……你把哪一个提高到了与你自己相当的位置?我敢起誓,人们生得比你原先想的弱一些、矮一些!” 自愿的乞丐已然无法忍受群氓的期期艾艾与荒唐放荡,但他的胃又吃不消他对这些群氓的愤怒,于是他转向了母牛,认为只有母牛的柔弱与对微小道德的不断反刍,才与天堂的品格相配。
这无疑是一个反讽的场景。耶稣本是道成肉身,怀着对世人的爱和包容下到人间来对一切罪恶进行救赎,然而他却被最需要救赎的人们拒斥了,只得躲在山上,对逼仄的圈子和稀少的人群自说自话。尼采似是在预言基督的末日,在他的笔下,基督已不是那个恒久忍耐的爱的化身,而是对愚昧的、自甘堕落的群氓怀有深刻的仇恨,他对富裕者感到恶心,称女人为婊子,他想要远远地逃开这散发着臭气的尘世。这种颠覆式的形象恰好说明,基督软弱和谦卑的、向内收的道德已经被世间残酷的生存法则所践踏,他的心里也产生了深深的失望,已不能够救赎世间的苦难,他只接受蜂蜜和谷粒,而对苦难的践踏和超越,则需要查拉图斯特拉来完成。这圣方济各式的人物,带来的只是“那不去安慰谁的光亮” ,然而正如策兰诗云,“死者——他们仍在行乞” 。基督已经走到了末途,他因为自身的局限而失业了。
毫无疑问,尼采对基督教的态度是憎恶的,这在他对“最后的教皇”的描述上彰显无遗,他称那最后的教皇为“行按手礼的巫师,靠上帝恩宠混饭的神秘的施行奇迹者,涂过圣油的现世诽谤者” 。这三个类比从某种程度上代表了尼采对基督教的认知,在《敌基督者》中,他认为耶和华时期的犹太教尚且是“展现一个民族的力量,一个民族灵魂中一切扩张和权力欲” ,而由于犹太人在自身文明的发展过程中遇到的种种挫折致使他们怀疑自身,他们的宗教便走向了被道德束缚的领域,基督的出现更是将耶和华对犹太人的应许普世化,再随着圣保罗对基督的一系列道德化的阐释,使基督教成为了善的宗教和道德的准绳,诽谤现世的一切欢乐、欲望和人的自然天性的发展,而用一系列所谓的“奇迹”将超越的希望放置于彼岸。从此,“神蜕化为与生命的对立,而不是对生命的美化和永恒的肯定” 。虽然他觉得耶稣是能够成为查拉图斯特拉那样的人的,只要他在人世间经历的事情足够丰富。可惜耶稣只在旷野中待了四十天,接受了魔鬼的三个试探之后,就开始传教了,因而他不可能参透人世的终极奥秘,也不能看出此岸对于人类才是最具生命力的、值得激情和热爱倾注的生活。因而,无论是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还是在《敌基督者》中,他的一切准则都与耶稣的登山宝训针锋相对。
那么,在宣称上帝已死之后,尼采的预期又是什么呢? 当然,那就是人的最高境界——超人,不折不扣的敌基督者。如果追寻超人思想的源头,就会发现早在《悲剧的诞生》时期,尼采就用“酒神精神”为超人所歌颂的生命力做了详尽的阐释。希腊人发掘了酒神精神的“醉”与日神精神的“梦”,二者虽然看似对立,一是个体的人借外观的幻觉自我肯定的冲动,一是个体的人自我否定而复归世界本体的冲动,但此二者打造出了前所未有的悲剧精神,它植根于人性的至深本能。尼采断言,希腊悲剧死于欧里庇得斯和苏格拉底,死于理解然后美,这不仅仅指责的是耶稣,他在《偶像的黄昏》中也花了大量篇幅对苏格拉底以来的整个西方形而上学系统大加批判。超人的无止境的超越和不断的自我怀疑,和赫拉克伊特的“一切皆流”和永恒的火焰相关,和阿纳克西曼德的永恒运动有关,也和希腊悲剧时代的哲学和悲剧作品相关。萨提尔的合唱使人得到的不仅仅是怜悯和恐惧之后的净化,更多的是一种生命的动力,正如他所言,“在一个强敌面前,在一个巨大的不幸面前,在一个恐惧的问题面前表现出的勇敢和情感自由——悲剧艺术家正是挑选出这种胜利的状态加以称颂。在悲剧面前,我们是灵魂中的斗士欢庆自己的狂欢节;谁习惯于痛苦,谁寻找痛苦,英雄人物就会用悲剧歌颂他的生存,——悲剧作家只把这最甜美的残酷之酒敬献给他。” 权力意志、超人思想……无论有多少种变体,酒神精神是贯穿尼采一生的思想脉络,狄奥尼索斯的神秘仪式,是尼采对一切价值所作的第一次重新估价。因而在后来,耶稣被他否定了,形而上学被他唾弃了,他向往的永远是不断超越的向上者,他们“都是坚硬的” ,都是打碎一切陈旧传统的锤子。
然而,我们必须看到尼采对古希腊悲剧精神的复归中存在的问题。为什么要复归古希腊?是为了捡起自理性传统出现以来被人类所丢弃千年的悲剧精神,这种悲剧精神撕碎了日常的规范,将世界融合为一个整体,从中发现其创造性力量并引入自身,因而获得绝对的自由。但是,继承了维柯的历史观点的赫尔德说过,古希腊的意象已经死亡,现代人不是希腊人,重返狄奥尼索斯将是荒谬的。“我们没有现代神话——因为科学已经杀死了它们,或者至少可以说,科学已破坏了神话存在的氛围,我们就必须把它创造出来。” 尼采的重返希腊悲剧精神是一种现代神话,正如荷尔德林的诗作所写的那样,“直至英雄们在钢铁的摇篮里长成,/有颗坚强的心,似当年神一般地有力量。/然后他们叱咤风云而来。” 现有的制度已经是一种桎梏,它建立在基督和形而上学的双重束缚上,为了打破这种束缚,尼采的现代神话否定和颠覆了传统价值,重新肯定了价值秩序,重新确立起了等级和权威。那么,关于尼采和查拉图斯特拉对未来的期望,仍旧可以用《宗教大法官的传说》里面的段落来回答:“人们将联合起来,从生活中获取生活所能提供的一切,但肯定仅仅为了现世的幸福和快乐。人在精神上将变得伟大,拥有尊神、巨人一般的自豪感,那时会有人神出现。……对于神来说,法律是不存在的!神站到哪里……哪里便是圣地!”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人神”,就类似于查拉图斯特拉所预言的“超人”。
但是,这种个人意义满溢和精英气息的浓厚的“人神”抑或“敌基督者”,真的能够带领其余人走向现世的幸福与快乐吗?尼采的超人思想是极端的自我肯定与超越,是最现有的制度的无政府主义破坏,优越的敌基督者因其强大的生命意志而征服并蔑视了劣等的贱民——这种思想,毫无疑问是能够带来巨大的灾难的,虽然尼采的不断创造、不断超越的自由原则在艺术创作、尤其是绘画和诗歌领域是极佳的参考。尽管思想与制度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仍旧需要谨慎对待思想,因为思想是可以杀人的,无论是对家长制的反叛,还是对人类各类乌托邦的构想。从天主教到新教路德派,尼采对基督教统领一切的现实十分不满,诚然,他的敌基督,是对束缚自由的反抗,但他仍旧不能避免落入另外一条沟壑。敌基督者查拉图斯特拉的“超人”并不能将所有人都从不自由的状态中解救出来,能够超越自身、挣脱束缚的只有强者,而人类的本性注定了强者只能是一小部分人。随着对启蒙的反思,我们早就明白,一种普世价值的施行必然要受到诸多质疑,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它是否能解释人类的全部经验,很显然康德是不能的,尼采也是不能的。尼采看出了现代人的堕落与颓废,看出了耶稣的无力与软弱,但他看不清楚的是,少数和多数这一观念已经从古典的思想和政治模式中脱离出来,而增添了极具现代性的色彩。对发达资本主义时代的个体价值的关怀,始终是现代性的核心之一,尼采关照到了个体的自由创造的欲望,但个体的孱弱、晦暗与依赖,却被他轻蔑地抛到了一边。他的初衷之一,许是“要将人类从错误中解放出来,从困惑中解放出来,从不可认知但又被人们以某种模式认知的世界中解放出来” ,但是重新建构权威的过程中,首先,由于这权威的解释权只掌握在他一个人的手上,这无疑是一种思想的独断;其次,拒绝对完整的人性加以接受,使得他的哲学成为了残酷的天才哲学,会有一部分自诩继承天空的火焰的人们打着尼采的旗号成为新的独裁者,普罗米修斯的解放反而奴役了人类。
基拉尔称《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是一部新的福音书,诚哉,“查拉图斯特拉努力在经过类似宗教苦修但方向相反的净化苦修之后,进入个人存在的殿堂” ,尼采对基督和基督教命运的思考,也散见在除《敌基督者》和《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之外的其他著作中。在尼采的笔下,耶稣是失业的乞丐,他虽然向人类展现了彼岸的永恒,人类却因自身的软弱而远离了他。在这里,基督的无能似乎向人类展示了这样一个道理,即此岸现世的生命才是最值得肯定的。但是,正因为人的软弱,“人类无法忘却福音法则,即被人类的软弱转化成为仇恨法则的超人类爱的法则” 。无论科学还是人文主义,都无法制止人对不朽的渴望,无论基督存在与否。这种不朽的化身,在敌基督者的眼里,便是“超人”。只是基督是可以无限接近却终究具有神圣意义的,“超人”却是每一个人都应该达到,或言之,每一个人的后代终将达到的高度。尼采建立起来的这一神话,便是对人的最高期望,每一个人都应该将基督的神性借来以完满自身。在这一意义上,查拉图斯特拉与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拉斯柯尔尼科夫、伊万•卡拉马佐夫,还有《群魔》中的工程师基里洛夫,都属于同一类型的人。但是这些人要么如伊万一般发疯,要么如拉斯柯尔尼科夫被罪恶所煎熬,即便如基里洛夫那样为了否定上帝的权柄和肯定个体的绝对自由而选择主动自杀,也终于在死前意识到绝对的神圣是无法接近的,人的性质决定了他们永远不可能成为神,因而他的死也是平庸的。
不知尼采是否会想到康德的名言,“像从造就人类的那么曲折的材料里,是凿不出来什么彻底笔直的东西的” ,也不知他是否全面审视过永恒的斯芬克斯之谜——“人究竟是什么”。超人作为一个新的神话,因而始终在十字架的阴影下行走,诚如查拉图斯特拉被“最后的教皇”一眼看穿的软弱:“你如此不信神,比你自己所认为的更虔诚!你的心中有一位神,使你改宗无神论。” 查拉图斯特拉心中的这位神祗,是狄奥尼索斯,也并非完完全全是古希腊时代的狄奥尼索斯,尼采在这里仿佛也预感到了自己的“超人”思想中的精神危机,他的权力意志、超人精神将带领他走向痛苦的深渊,这是一种悲观,也是一种背叛。仿佛本雅明解构了工具语言却又建立起了一座新的巴别塔,敌基督者的“复归”,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尼采新建构的现代神话。
曾有人如此评价尼采,“他颠覆了西方世界的基本的形而上学预设。”
的确,从一开始,形而上学是二元对立的。一边是可变的感性世界,另一边是超验的世界。所以会出现一系列的二元对立:灵与肉,存在与存在者(形而上学不思考存在,把存在者误当作存在),自在和自为等。
尼采借查拉图斯特拉之口喊出上帝已死,但在这之前的黑格尔已经表明了此观点。贝尔把这种资产世界价值观的消亡描述为“娱乐道德观代替了向善的道德观”。其实,宗教的衰落的确具有双重性,一方面,宗教制度权威与角色在减缩。道德,成了说教,正义,成了自以为是。另一方面,文化层面上,则是亵渎。即神义论作为解释人和超验的世界的关系的一套意义系统在不断衰微。比如,过去被小团体实践的生活方式,不管是波德莱尔对生活冷面相对还是兰波的幻觉狂怒,如今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复制,成为津津乐道值得推崇的生活方式,且控制了文化场域的宗教情结。
宗教伦理起源于早期社会的实用主义需要,来源于人们对自我存在的不确定性和对未知的恐惧。为了控制其社会成员的暴力倾向,需要在其中确立起反响的和谐与宽恕习惯。所以宗教准则一开始是告诫性的规矩,后来才被送上了天,带上了神秘的意味,带着脱离现实的威严面目返回人间。所以我们不难说出任何一个宗教的核心教义,这也是我国这种以伦理代替宗教的国家难以确立核心价值体系的原因所在。
基督教一开始就专注于内心世界,公开宣布,动物若见到同类死亡,不会想到自己也有相同的结局。只有人知道自己的命运,他们创造仪式,不仅想要阻挡死亡,还想要保持一种能够传递命运的种姓意识。在这个意义上,宗教是对超越那一刻的清醒认识,超越是来自过去的通道,人们必须也是注定靠此通道达到对自我认识的新阶段,即认识到自我是道德的体现,饼自由的接受过去塑造,回归传统,以维持道德意义的持续性。
对于上帝已死一般有两种意见,一种认为这是反宗教的,另一种以海德格尔为代表的认为这是反形而上学,用尼采自己的话说就是虚无主义,至于虚无主义,尼采说“意味着最高价值自行贬值。没有目的,没有对于目的的回答”。如果对于我们来说,只有一个这样的世界,在那里不存在是永恒不变的事物,那里的万事万物都在变化着,那么上帝也不能再被认为是超时空存在的或者永恒的在场中具有实质性了。
相应的,上帝已死这个说法也具有双重意义,在严格意义上,上帝已死确实是反宗教的,是指古代形而上学和基督教哲学的介绍给我们的有关上帝的看法是错误的。上帝并不存在于来世或者是一个神至少说作为一个全知全能有别于我们置身于我们这个世界之外的。这样摄像出来的上帝死了,他的存在被否定了。尼采意识到,在一个两级对立的世界中矛盾是以权利意志这个原则为基础的,一切生物只有根据权利意志这个原则才具有生命。在尼采看来,基督教的上帝是作为一个有生命的有神性的却被冠以永恒存在的存在,这在尼采的世界观里没有立足之地。因为如此的生命却是无法消除的停泄的存在。面对上帝已死的情形,尼采认为共产主义等都是没有意义的,最高价值自行贬值,让出空位,共产主义再填补进去,其实是以另一种价值来代替。
当然,如果把上帝已死里面的死理解为与生命力的一种矛盾对立面,那么这就意味这驳斥并且彻底的消除形而上学和基督教的上帝概念。
如果发挥想象,不妨用道家“转化”的思想看看上帝已死这句话。
“不朽的死了,死了的不朽,他们活在那些的死亡之中,死在那些人的生命中。”——赫拉克利特
产生和消亡,生与死实际上是同一过程的两个方面,在这个过程中,新事物的产生就是旧事物的灭亡(并不是在背书)。这个活在那个的死中,那个死在这个的活中。在这一变化过程的循环中没意见事物的对立面就是他自己!!!!否则就不是!!那么,如果上帝想在这个世界里还有一席之地,那么他必须是被认为是和其他的一切一样是变化着的,而不是凝固不变的。那么上帝在世界中也会产生和中介。对于终结了的上帝,人们可以说,与已经产生和或者的上帝相反,上帝死了。
那么我们当然可以把上帝成人这个事实解释为自上而下的运动,这一终结完成与基督耶稣之死,重新开始于基督耶稣的复活,同时神以人的形象出现。
在面对基督教灵与肉二元对立的古老问题上,尼采认为肉体在传统的形而上学和基督教中所得到的贬低是一种谬论。那种认为人类通过抛弃一切感官的肉体的事物而转向关注精神而向更高级发展是建立在一种错误的评价上,只承认精神的积极只承认肉体的负面作用。尼采抨击的是基督教的罪恶意识,按照这种意识,人类在屈服于欲望时,就会背叛精神。打个比方,我现在脚很痛,我有两种解决方法,吃药和剁脚。禁欲主义就是剁脚.
“朋友,人是有待超越之物。”
人类在分裂过程中作为灵魂-肉体本质应该被超越。而且这个超越的方式是人类向前发展并达到超人阶段。超人这个词开始是无意义的,只是指超出这个动作,表明一种在向外延展中超出自我而又回归自我的死亡。所以我们不能把这个过程理解为直线上升,而应该理解为内在的进步,一种基础循环的环状结构。至于这种环状结构是否是瓦雷里理解的螺旋状循环上升我也不知道。超人并不意味着超验(上帝)的,而是意味着内在进步。
超人不是超级赛亚人,他更像一种积极活动的代名词,有超越出去和回归自我两个属性。并不迷失在一个宏大伟岸的目标中,而是在超越自身的时候主要及于自身。
让你安安静静的看着我,让我们抬起头,观察对方瞳孔里的自己。
抚摸你睡梦里狰狞的脸,让你聆听窗外雷雨叫嚣的声音,它们放大了无数倍如魔音灌耳,撕裂你的内脏,你在我的梦中,你在我的梦中奔跑,你在我的梦中哭喊,犀利的雨滴像子弹穿透你的脸,贯穿了我的心。
我哭了。
我知道你的出现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我知道你在和你一样的海洋里,首先亲吻了秘密的真理,海洋多辽阔,海洋对你来说有多亲切,所有的人都是你钟爱的对象,你爱世人,你爱他们,爱到无法自拔,可以为它们的无知去死。
它们显然还没有注意到你,你是唯一可以用“他”去代称的生物,你太满了,你的眼神,都是赤裸裸的爱与给予,你多么的爱它们,可它们太自卑,太怯懦,它们畏惧你眼里无所顾忌的光明,因为正是从自身的黑暗,才承受不住太亮太光明的东西,它们的脚在颤抖,它们痛哭流涕,它们诅咒你,它们恨透了你,它们厌恶你让它们清醒,它们只愿意丑陋的蠕动在静静的黑暗里,也不愿意接近真实一步。
那里是禁地,任谁踏足一步,必死无疑。
可你又能控制什么呢?你不过是一个必然,不过是这密密的交织线上的一个点,只不过你是最后一个点,它们都得为了自己的罪,终了此生,它们都得缩进自己的壳,诚惶诚恐的接受这一切,总之你太显眼,尽管我便是它们的一员,也并不是从不知晓你的存在。只是我也因为这知晓付出了代价,不过我无所谓,你从不知你多么迷人,多么催人为你去死。
我是见过你痛苦的样子的,高尚极了,悲壮极了,美丽极了,让人惊心动魄。
你享受你的痛苦与孤独,而我只能卑微的目睹,我像虫子般蠕动这具身躯,被眼前的希望诱惑着,一直到再也不能蠕动为止,至死,都不能接近你一步。
在雨中奔跑!像那个叫做夸父的巨人,爱上炙热的太阳!太阳啊太阳,停住你的脚步,请将我的血脉,请将我的发肤,融化奔流!我的汗血将滴落成湖, 我的身体将化作世间万物,只是你仿佛近在我咫尺,一伸手却远似天涯!我听见了此后几千年的嘈杂与变迁,我听见了它们生长死亡的声音,我听见你无声的嘲笑我,愚蠢而不自知。
我的眼泪已流干,已随着狂风飘零到不知何处,我的喘息渐缓,然而我还在,奔跑,只是心早已死亡。
几千年后的几千年,有多少人 追,追,追到死,自己杀死了自己,却仍然放浪形骸,痛到头,无止境,奔流到海不复回。
所以我仍在你的床头,活在你的眼睛里,你眼睛里的我的眼睛,有我们第一次相遇的瞬间。
我被震撼了。
仿佛面对一座变幻莫测的万仞高山,心中充满了混乱的狂喜,难以理出头绪。
隐隐抓住了日神的清醒,但又被酒神的狂醉击败。内心升起一种若有若无的共鸣,随之而来的是惊叹与羡慕。
若我为袁中郎,只怕要“灯影下读复叫,叫复读,童仆睡者皆惊起”。
思想的潮水席卷了我,把我推进旋涡,矛盾的、理智的、尖刻的、敏锐的、痛苦的、深切的……把我一层一层地包裹住。我被带到了战场上,看见反真理把真理咬得粉碎,颠倒的武器摧毁了一切;我看见了理性中的荒谬,真理中的谎言,道德中的无耻……我看见一个对红尘爱得深沉的人站了出来,满怀痛苦地否认这个尘世,又被世人推回孤寂与失望中。我看见一条深渊上的绳索,绳索上站满了人,大多数在后顾、发抖、站立不动,虽然大家都渴望着越过去。
——这时,查拉图斯特拉站了出来,对人群高喊:“人是一种应该被超越的东西。”
我被这一声惊醒,然后开始体会到思想的痛苦与挣扎。矛盾、自由、多义、不确定。这是摆脱羁绊的思绪的痛苦。创造自由需要新的神话,但自由否认神话。
“思想是生命,是割伤自己的生命。涂上药膏,用眼泪净化祭品”。尼采在蒙昧与麻木中醒来,因思想的矛盾与痛苦呐喊。振聋发聩的呐喊把我从迷茫中惊醒,教我摆脱麻木与习惯的羁绊——但他没有告诉我方向,因为他自己亦是游移的。
尼采为新的创造创造出自由,一如查拉图斯特拉所说的狮子。
尼采希望自己被否认和超越,尼采带来了一个新的开始。
狮子可以变成孩子。
老实说,我没读太懂这本书,只觉得非常深奥,里面有很多有哲理的故事。另外,我个人觉得整本书的精髓在于“上帝被他的仁慈杀死了”,懂了这句话就没白读这本书。尼采是一个伟大的哲学家,希望大家不要因为历史原因而带着有色眼镜去读。
对尼采学说的认识源于一部叫做都灵之马的电影,相传尼采在都灵街头看见一匹饿的很瘦的马,被其主人鞭打,而看到此种景象,尼采尽然疯了,时至今日,原因已不得而知,但是借由这部电影和看完的查拉图斯图拉如是说,悲剧的诞生两本书,也许可以更好的理解尼采的思想
一、查拉图斯图拉如是说是著名哲学家、诗人尼采最成熟的作品。尼采假托古波斯琐罗亚德教创始人查拉斯图拉修行多年后下降人世传经布道的传奇故事,阐述了作者激越高迈的哲学思想,用如诗如歌的语言,道出了作者对人生、痛苦、欢乐、期许的深邃体悟。此书不同部分于不同年份完成,共四部,前二部分1883年出版,第三部于1884年出版;第四部虽于1885年初写完,但因为前三部销售不佳,出版社拒印,尼采自行少量印刷;直至1892年才与前三部合并出版。1891年,尼采妹妹伊丽莎白据说因为担心对神亵渎而遭禁,曾企图阻止查拉图斯特拉第四部出版。1894年后妹妹编辑尼采档案,并出版全集共十九卷数次,尼采于1900年过世。
此书以记事方式描写一个哲学家的流浪及教导,与其说本书是一本哲学专书,毋宁说是一本写的偏向探讨哲学的小说。
查拉图斯特拉是古代波斯祆教的先知、创始人的名字,此书使用诗及小说的方式,时常讽刺新约圣经,来探索尼采的许多观念。
谈到尼采哲学就不能不谈到几个概念,希腊悲剧中衍生出的酒神和酒神精神,以及相对的日神精神;上帝死了,超人将至;生命的本质,权利的意志,以及一系列关于美,关于善恶的探讨,而尼采所有的著作几乎都基于上述感念的解释,单凭这样一本小册子是无法全面的读懂尼采的,更何况连尼采本人都认为这是他所有书籍中最不想让人读懂的书,梦幻的语言,一切都像是痴人说梦,这本书本身会让不懂尼采的人更加曲解尼采的本意,但是正如书中所说,他寄予后世者。比如,后现代主义思潮又驱使着战后一代出生的青年自觉地抵制一切准则,在引领6、70年代混乱的事物当中,金斯伯格的《嚎叫》可被看做是《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脚注,披头士的列侬,早期的纳粹倾向则是拜读了《善恶的彼岸》所致。对这个LSD、迷幻摇滚、嬉皮士横行年代的到来,尼采在此之前80年的,关于理性和信仰的批判功不可没,却无人想起。这就是为什么,尼采被誉为西方世界的命运缩影。出生在牧师家庭,接受着柏拉图主义的世界观和基督教道德的影响与约束;早期受叔本华的悲观主义影响,开始以悲悯的目光注视人类的命运;随后便大刀阔斧,清空了社会赖以维系的所有价值观和预言,沉沦于迷惘而不可自拔;最后,伴随着对一切规则的不信任,走向了癫狂的苟存,而人类的前途却依旧如悬崖索桥上的可怜生物一样未知。
尼采对于生命哲学的思考是从对悲剧艺术的研究开始的,这种思想直接源于叔本华,在叔本华看来,世界的本质并不能通过理性分析来把握,而是通过对艺术的审视来发现,所以不难看出两位哲学家都十分推崇音乐在艺术当中的地位。在尼采的艺术世界里,音乐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尼采在书中对音乐的推崇比任何一种艺术形式来得强烈。尼采认为,音乐是有别于一切具象的东西及一切概念,尽管概念是直观抽象得来的形式,但尼采依然认为那是“事物上剥下来的外壳”,是外在的、表面的。而音乐,是“最内在、先于一切形态的内核或万物的核心”。这可以解释尼采为何不喜欢后来的歌剧,因为歌剧中言说胜于音乐,从而没有了哀歌式的痛苦,而有苏格拉底式的美好田园诗倾向,所以“歌剧是理论之人的产物,不是艺术家的产物”。在尼采的哲学中,音乐是生命的直接理念。 叔本华认为世界的本质是生存意志,而艺术的最高境界是悲剧,因为在悲剧中人们看到生存意志最终导致人生苦难的不可避免,意识到生命本身没有价值,因而厌恶人生,并最终放弃。这就是叔本华著名的生命钟摆理论。
但是尼采对生命的思考是从生活本身出发,他提出的问题是悲剧出现在古希腊人最强盛,最勇敢的时期,难道这种悲剧传达的会是对生命的沮丧和厌恶之情么?我推崇尼采而不推崇叔本华区别由此开始。在古希腊的酒神祭拜仪式上,他认为希腊悲剧是由日神阿波罗和酒神狄奥尼索斯精神结合的产物,阿波罗是光明之神,代表睿智和安静,眼睛似太阳一般,所以他眼前永远都呈现美丽的梦幻,酒神漠视任何的悲苦和忧伤,只是不停得欢笑和舞蹈。这两种不同的神态分别对应人生中的梦和醉。在梦中一切都达到完美,这也就解释了希腊众神的存在其实人对于一切规则,秩序的象征,而人对于众神的刻画都彰显着完美的比例,一切都完美无缺。但是在这不是尼采所推崇的,在醉中,人们达到了忘我,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不复存在,生活就是艺术,在醉中苦难不再是难以忍受的个人痛苦,而是人们蔑视和嘲笑的素材,人们在醉中超越了个人的痛苦,这也就引出尼采在查拉图斯图拉如是说中的一个重要观点:上帝死了,众神不再存在,人也不存,有的是不断超越的“超人”。
在他的《悲剧的诞生》贯穿全书的是对日神式思维和酒神式思维的思辨。理解这部著作,核心就是明白尼采对这两种思维的阐述和偏向。日神、酒神,是尼采借用古希腊人的神祗所寓指的观念。尼采大概认为古希腊悲剧是酒神倾向的典型表现,一种从“自我”中解脱出来、让任何个人意志和个人欲望保持沉默的艺术,这种艺术能使人在毁灭中遗失个体的概念,在集体的狂酔渲染中高呼“我们相信永恒的生命”。这种悲剧的魅力源于对生命的忠诚,对原始欲望和恐惧最真切的体悟和承认,悲剧里弥漫的酒神思维让人敢于直视痛苦,并在痛苦中获得快慰。酒神思维是奔放的,狂野的,是一种英雄式的悲壮,如同为人类取火不惜受秃鹰撕啄之苦的普罗米修斯,又如同解开斯芬克斯谜语却难逃弑父娶母命运的俄浦狄斯,他们的个体毁灭的悲剧成就了一种超越个体的壮美。在我看来,尼采早期十分推崇的这种酒神式思维,深深影响了他后来的整个哲学观,他反基督束缚反理性主义甚至反知识体系,提倡的是肯定人生、肯定生命,而酒神思维里体现的那种人类深层潜藏并将涌动爆发的激情、欲望、狂放、恐惧、抗争,无一不在他意识中幻化为生命的本质,尼采说“过度显示为真理,矛盾——生于痛苦的极乐,从自然的心底里诉说自我”。 然而尼采觉得,这种苏格拉底式的乐观主义是脆弱的。试图通过因果律来探寻万物最内在的本质,注定是一种妄想。我不敢简单地将尼采的这种观点视作不可知论,但明显的是,尼采对知识是不推崇的,对僵死的、机械的一切教条抱有深刻的怀疑,他不认为这些能于痛苦中拯救人类。尼采眼中的悲剧文化恰恰相反,"悲剧文化的重要标志是,智慧被移到知识的位置上,成为最高目标,它不受知识诱惑误导的欺骗,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世界的总体形象,试图在这总体形象中,以爱的同情感把永恒的痛苦理解为自己的痛苦"。所以当时的尼采,毫不犹豫地视叔本华和康德为英雄,是挑战“隐藏在逻辑本质中的乐观主义”的屠龙者,他狂热地高呼“让我们想象一下这些屠龙者的果敢步伐,他们以高傲的鲁莽,对于所有乐观主义的懦弱教条不屑一顾,以便完全彻底‘坚定的生活’!”
四、
在书中尼采认为基督教的本身是厌恶生命,但是这种厌恶编造了一个关于美好的,更好的谎言是人们相信上帝,相信自在,相信救赎,魔鬼,灵魂,永恒的生命,最后的审判,而这一些都是尼采在书中所批判的,尼采终其一生都在歌颂自由的意志,歌颂不断超越的勇气和信念,而基督教中那些扼杀生命本身活力的东西是他所不允许的。
他人为伟大的人都是怀疑者,而怀疑本身就证明了人的力量。所以尼采才在书中有这样一段描述,那海洋诉说着永恒的孤寂,但是最高的山都是源于最低的海平面,你当然不理解,面对最绝望的境地,我任然可以对着他歌唱,不用付出代价的快乐豆不是真正的快乐,至少不用付出的生命不是真正的生命,不值得过。实际上,神的概念经历了一种发展,古希腊人所崇拜的奥林匹克诸神并不给人以禁欲主义的感觉,他们毫无区别的供奉着善与恶,这些神并不是神圣至上的,相反这是一群奢靡的,耀武扬威的神,显现出旺盛的生命力。他们的存在寄予了人类对于一切美好事物,完美比例,规则秩序的向往。但此后神开始衰微,他不再是向上生命力的体现,不再是光荣勇敢的象征,而逐渐沦为厌世者的依靠,而书中也有章节明确的表现尼采借由查拉图斯特拉之口讽刺厌世者,逃避者。神对人类的怜悯使人类衰弱,为了人类的重新强盛,尼采发出了那句,为诸多国人所熟知的“上帝死了”。上帝并不是由于他的残暴或是漠不关心而死,而是为了他的过度怜悯而死,人类要恢复生命力,上帝就不得不死,只有否认上帝才能拯救世界。所以在查拉图斯图拉如是说这本书中,才会出现以下这些看似疯狂的言论,人类并不是目的,人都在通过一座座桥,人只是桥梁,超人才是目的。
五、什么是超人,尼采所说的超人是最强者,强者并不是体质上的强健,而是生命意志的强大,他不依赖于他人,而是自己的主宰,这是这本书中不断的强调和歌颂的。他不需要靠别人的理想而生活,而是自己为自己创造理想,创造价值,尼采借由查拉图斯图拉之口告诉我们,他赞扬创造者,他所认为的善和美,是站在云层后的俯视众生,他歌颂创造价值者,而他自己就是创造者。在这个意义上,超人就是创造者,他创造不仅有物,还有价值标准,同时强者之强在于他能够承受最大的失败和最深的痛苦,并不是只有快乐没有痛苦,面对失败仍然能欢笑和舞蹈。强者总是孤独的,弱者为了生存而屈服于强者,因为不断超越式他所歌颂的状态,所以在书中他不断的重复着,他不愿意被人趋附,而愿意自己走向毁灭,走向死亡,在尼采的心中他明白死亡并不是死灭,就算是死灭也并不可怕,那孕育着希望的大地也同样收藏着无数的尸体,这样的死亡代表着新生,代表着生命力。查拉图斯图拉的特点就是非常的健康,前所未有的强壮,敏锐,勇敢,愉快,这不是一种静态的健康,而是在经常地消耗之下能够不断的得到补充和恢复的健康。因为他渴望着体验以往一切的价值,想品尝作为征服者,理想的发现者,艺术家,圣者,立法者,贤哲,学者,虔诚者,庄严地隐士是什么滋味,他能够从创伤中迅速恢复体能,在艰难的困苦中显示旺盛的生命力,坚强你自己的命令,以及一切创造者都是坚强的信念。书中的查拉图斯特拉有两个动物相伴,分别为蛇和鹰,一般来说,这两种动物分别对应了尼采在此书上的两个重要观点。即以盘旋的蛇对应永恒轮回学说,以飞翔的雄鹰来意喻超人学说。查拉图斯特拉的中心概念,人类是猿猴及尼采称为“超人”之间的一个过渡形式。“超人”这个名词是此书里其中一个双关语,无疑象征著拂晓时太阳从远方地平线而来,如同战胜的基本想法。
书中的章节或许看来并不连贯,但是言辞之间尼采已经表达了他想表达的意思,并且全书第一部,查拉斯图拉之序篇 三种变形 道德的讲座 遁世者 肉体的轻蔑者 快乐与热情 苍白的罪犯 诵读与写作 山上的树 死亡的说教者 战争与战士 新偶像 市场之蝇 禁欲 朋友 一千零一个目的 爱邻 创造者的路 老妇与少妇 蛇之咬伤 孩子与结婚 自愿的死 给予的道德。第二部,持镜的孩子 在幸福之岛上 慈善者 教士 有德者 贱众 毒蛛 著名的智者 夜之歌 跳舞之歌 坟茔之歌 自我超越 高尚的人 文化之邦 无玷的知识 学者 诗人 大事变 卜者 赎救 人间的智慧 最沉默的时刻。第三部,旅行者 幻像与迷 意外的幸福 日出之前 侏儒的道德 在橄榄山上 离开 叛教者 归来 三件恶事 重力之精灵 旧榜和新榜 新愈者 伟大的渴望 第二舞蹈之歌 七印记 第四部 蜜之祭献 求救的呼声 与国王的谈话 水蛭 术士 退职者 最丑陋的人 自愿的乞丐 影子 日午 致礼 晚餐 高人们 忧郁之歌 科学 在沙漠之少女群里 醒觉 驴子的典礼 酩酊之歌 吉兆 。其实本身就在说人不断超越的过程。
如果说尼采只是告诉我们,这个世界的本质是循环而非终有竟日的,人类对掌控一切,至少是知晓一切的努力纯属徒劳,那么恐怕尼采思想的价值就要打上很大的一个折扣。这样的思想,佛家的六道轮回、印度教的荒墟说,这些历经数千年的思想体系,都比尼采要来的完善。而之后的博尔赫斯则从数学的角度证明了在穷尽一切可能性之后,历史的轮回是必然。相比之下,尼采的言论更像是一个不善言谈者的呓语而并非一种哲学理论。 然而宗教是建立在对神的服从上的,而现在,上帝已经死了,而人类却在历史的进程中不断地走着西绪福斯的道路,这个时候,我们难道真的只是在历史的道路上做着无用功直到灭亡的那一天么? 在尼采的理解中,这是因为,人类,“无论是最伟大的还是最渺小的,我看到他们都赤身裸体——他们都还太人性了。”尼采认为,歌德是最接近他超人理想的人物。“他追求的是整体性;他反对理性、感性、情感和意志的分裂,他使自己契合整体性,他创造了他自己。”(《偶像的黄昏》) 如果说从他对歌德的评价当中,看很难理清他对超人的定义,那么,《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当中,对于超人的定义就相当明显了。 “人类创造了目的与意义,直到如今,我们曾有一千个目的,因为有一千个民族。但是套在一千个项颈上的锁链还没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目的还没有。人类还没有目的呢。” 查拉图斯特拉(尼采)把确定和发展这个第一无二的目的作为自己的任务,如是,超人的观念便成型了:“超人是大地的目的。”人类必须被超越,他们处在非人和超人之间。人的可爱之处就在于他们既能够超越也能够堕落。“人的价值不在于我们是什么,而在于我们能够成为什么。”于是,为了向超人进化,我们必须根除所有人性,尤其是太人性的特质。 这恐怕也就是为什么,一如本文之初,尼采在都灵的街头,会抱着马颈痛哭的原因——与禽兽相比,我们对欲望的克制并不怎么高明。我们危垂在悬崖的索桥上,等待我们的,不是远方,便是死亡。
这个版本是钱春绮翻译的。从自身阅读体验来说,翻译的不好。网上有不少人给这个译本好评。说实话,我不理解这群牛逼的人。
那么多拗口的话,你们都是神人吗?能看懂吗?
我声明一下:我说这个话,是在已经考虑到尼采的文风和表达方式的晦涩的前提下说出来的。
举个例子吧,有句话是这么翻译过来的:“很多人过多的出生”
再来看看徐梵澄对这句话的翻译吧——过多的人民已经产生。这是不是更好一些呢?是不是更好懂一些呢?
但是,钱版的好处在于有注释,其中很多是对引自《圣经》的话语的注解。这个么、个人觉得,很有必要。
现在正在把钱版和尹版的对比的一句一句的阅读,感觉蛮好的,各有所长吧!徐版的原来有电子书,但是现在找不到了,可惜。
这是一个仅剩虚妄的点,而以它为中心的存在却似水晕般层层荡漾出一个又一个不曾终结的圆周。如此循环往复,交汇重叠——那,永恒的轮回。
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尼采,自始自终伫立于这个点上。他静默他低吟他慨叹,他将自己的身躯融进了那片浓重的黑暗,辨别不清,又恰恰这般显而易见的存在着。在某个毫无预兆的日子,他抬起头,将深邃的目光投入没有远近的距离中,像是盯着一处,又像是俯瞰着全部。尼采用如陈述既定事实般的低沉声音向世界宣告:“上帝死了。”【1】这话语如闪电般刺破了蒙昧的黑暗,那样硬生生的撕裂了亘古不变的夜,并非以驱散信仰的方式,而是将人类自身的意志重新纳入了本我。
“解脱”(Erloseung,也译为和谐,释放等意思),对这一动词的解读势必追溯它产生的源头。那么,人们想要摆脱的是什么,想要释放的又是什么,人们究竟如何寻求“解脱”?这亦是我心中的疑问。
尼采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第二卷,“论解脱”篇中提到:“拯救以往者,把所有的‘它曾是’改造成‘我曾要它如是’——对我来说,这才叫解脱。”【2】可见,尼采对“解脱”的理解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并非简单的解开,摆脱等诸如此类的字面意思,而是“重估”。“重估一切价值”这一观点的提出,紧接着推动了“自我超越”思想的出现,即尼采的思想核心“超人意志”。
如果想要从充满隐喻且深奥复杂的哲学思想中,追溯尼采对引发人们寻求“解脱”的源头的认识,那就应找到将散落的珍珠串成项链的那条主线——尼采所坚持的“一元论”。
传统的“一元论”是一种把世界万物归结为一种本原的哲学学说,分为“唯物主义一元论”和“唯心主义一元论”。然而尼采却用一种“辩证的一元论”来看待世界。“我教人们成为魔鬼和植物吗?”【3】尼采认为将物质和意识,肉体和灵魂单独分为不同的存在,即区分为“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是人类思维片面性的表现。我们无奈于身处钢筋水泥森林,精神却飘浮在无法触及的高空;我们的惶惑让躯体浸泡在深潭之底,灵魂却遗留在毫无波澜的水面。本体和意志的分离,将人割裂为两部分,然而相互之间强烈的牵引,让我们挣扎其中。
那么,这个一直存在于物质和精神中间的鸿沟,是否导致了人类痛苦根源的产生呢?
尼采看到的是满目“残缺不全的肢体”【4】,过去如此,将来也如此。人们妄想摆脱一切的“它曾是”,而“以往”不会随时间的流逝而改变,它们是“不能滚动的石头”【5】 。“时间”是无法摆脱的,“永恒的轮回”中从没有“永恒的正义”【6】。正因如此,意志对“过去”充满了怨恨(Ingrimm),并释放出了一种“报复精神”(Der Geist der Rache)。 但是“意志本身还是个囚犯”【7】 ,人类为了压制自己的本能欲望,而将所有的意志都托付于上帝,期望通过“惩罚”(Strafe)来赎去罪孽。然而这样的极端方式加剧了人们肉体与精神上的分裂,人类处于一个不完整的阶段,痛苦的根源就此产生。
提到如何“解脱”,人们首先想到的便是信仰宗教以获得内心的慰藉。
“从前灵魂蔑视肉体,这种蔑视在当时被认为是最高尚的事:——灵魂要肉体枯瘦、丑陋并且饿死。它以为这样便可以逃避肉体,同时也逃避了大地,啊,这灵魂在即还是枯瘦、丑陋、饿死的,残忍就是它的淫乐!”【8】西方宗教所奉行的禁欲主义认为人的肉体欲望是罪恶之源,因而强调节制肉体欲望和享乐,甚至要求弃绝一切人类的本能,如此才能达到更高的精神层次,也就是所谓的无限接近神,只有这样人类的“原罪”才可以被神聆听被救赎。而东方的佛教也同样主张“清规戒律”,放下人的“七情六欲”方可“六根清静”。“今生”的不幸和悲苦都可以通过“善行”积累“功德,并在“来生”得到解脱。将自己掷入这虚无主义中的人们,把自己生存的意义推向了不可知的未来,某个臆想中的“极乐世界”。
在人类寻求“解脱”的漫长岁月中,除了宗教,还有一种方式得到了肯定与广泛的实践。
既然人内心欲望衍生出了痛苦,那么将对权力,金钱的渴求渐渐淡化、放下,是否就可以达到一定意义上的“解脱”呢?由此,许多人在自我意志无法实现的情况下,断然选择了弃之而去,这样便有了“隐居”这一行为的出现。
有陶渊明这般因对官场不满,“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的仕而后隐之人;也有如卢藏一样隐于山野中,以提高自己名望的以隐求仕之人;更是有若诸葛亮般真隐而仕,在时代的洪流中等待机遇以施展抱负的隐者。但他们其实都是是不曾放下的,仅是以避世的态度对现实的残酷或视而不见或心存侥幸。无论幸与不幸,他们原本的意志如落进河流的枯叶般顺着水流潺潺而下,再不见踪迹,剩下的仅是秋风里的无奈叹息。
同样,西方的著名心理学家佛洛依德也认为:“现实是造成痛苦的根源”,“只有与现实完全分离才可以实现幸福的梦想,这就是隐退独居的方式。”【9】但,以消极的心态逃避现实,将自己圈在孤独的牢笼中,断绝与外界的一切关系,就可以达到心境的平和,就可以幸福了吗?当然,这个问题的答案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说都应是否定的。
痛苦之根在某个被人遗忘的角落里慢慢地滋生壮大,最后将黑色茎蔓伸向天空,化为挥散不去的阴霾,将忧郁的气息渗入骨髓,侵入人心,导致那一幕幕的“不可挽回”——死亡。这第三种寻求“解脱”的极端方式,恰恰被人们认为是摆脱痛苦的“根本方法”。这样的认识是可笑而可悲的。死亡,是脆弱人类的自我放弃行为,是懦弱的表现,是自我意志的丧失而并非“解脱”之道。
现实世界如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充斥着欲望与危险。人类孤独地存在着,始终被外界束缚,不能够拥有精神上的绝对自由。面对与自身相对立的,不确定的因素时,忧虑和无助侵袭着人的内心,这样的消极情绪渐渐沉淀为“无望”。物质世界的日益丰富加速了精神的匮乏。眩目的色彩、奢靡的享受、放肆的挥霍……它们正吞噬着人们的本我意志,将忧郁和颓唐填补在我们的心上。痛苦着,愈来愈强烈的迷茫无措,人们选择用双手蒙蔽了眼睛,自欺欺人地向前迈着步子,直到悬崖的边缘还浑然不知。如果终结之时走向的仅是灭亡,而不是升华,这何尝不是最可悲的?
那么,人们不得不产生疑惑,解脱,终究是如何达成的,其存在的可能性又在哪里?
物质和精神的分离,决定了人类的不完整性。正因如此,如今的人类处于进化的瓶颈期。而尼采通过查拉图斯特拉之口阐述的“植物—虫子—猴子—人类—超人”【10】模式的进化道路中,人类仅是“一根系在动物和超人之间的绳索”【11】,一根悬在肉体和灵魂间的鸿沟上的绳索,而不是进化的最终目的。人类必须摒弃一切将自身视为进化终端的想法,保持前行的运动状态。否则,人类会从鸿沟上坠落,掉入黑暗的深渊。只有依靠不断的自我创造,搭建起物质和精神间的桥梁,才能够在人类终结之时达到一个更高层次的进化——“超人”。
“超人是大地的意义。”【12】尼采如是说。只有“超人”能够将人类从痛苦的本源中拯救出来,这是寻求“解脱”的根本,这不是简单的放下,而是另一意义上的“拾起”。
酒神狄奥尼索斯代表着真实,破坏,疯狂和本能。反对基督教和绝对理性的尼采“宁愿做萨蹄尔,也不想当圣徒。”【13】他认为酒神精神深深扎根于人性之中,转化为创造力与激情。他把生命理解为一个不断自我表现,自我创造,自我活动的过程。生命意志所表现、释放、扩大、增长的是内在生命力的意志,由此,“权力意志”诞生了,它成为了尼采的理论基点。
以“权力意志”为中心,尼采进行了对于一切价值的重估。他反对怜悯,同情,慈悲,并认为这是懦弱者的表现,他称其为“奴隶道德”。相反,他崇尚“强力”,唯有拥有独立意志的强者才具有存在意义。基于这种理念,尼采提出“超人”这一概念,成为他哲学的旨归。
从尼采的观点中可看出,他认为人们所需要的“解脱”,不是祈祷,不是悔过,不是逃避,而是寻求丧失了的自我,并超越自我。 当“自我超越”这一精神注入人们思想深处的时候,物质完成精神,精神深化物质,人类便迈向了“超人”,从而达到最终的自我“解脱”。
我个人并不能够赋予“解脱”一个客观的意义,它是每个人要各自寻求的“本我”。而面对自己的道路,我选择将那不变的意志注入心底,深深扎根在潜意识之中。不因外物的无常变化而放弃这一根本信念,只是简单而执著的去相信。一旦相信,看到的唯有那个我所追寻的点,过往黯淡在了身后,那个点却散发着不灭的光,在某个不远处闪耀。此时,豁然而坚定的迈出前行的一步——一步,跨越的便是那无法丈量的沟壑。
“超人”是一个终极的意义。然而建立在复杂理论和设想中的前进道路是曲折迂回,变幻莫测的。人们即使得知这一“根本之道”,也依然滞留在泥沼中,无法轻易做到自我拯救。于是我一直在思考,如果将“超人意志”作为思想的核心,一种存在于高处的不变的终极信念,而包裹其外的则是我们各自赋予“解脱”一词的意义,它们以不同的外化方式转变为我们的行动,最终行动所引发的感知再反馈于核心意志,是否就会达到一个永恒轮回的自我解脱的过程。
“现在我教你们丢开我,自己去寻找自己;当你们皆否认我时,我将向你们回转。”【14】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1】 《查拉入斯特拉如是说》 译林出版社 2011版 第4页
【2】 同【1】 第163页
【3】 同【1】
【4】 (……es findet immer Gleiche:Bruchstuecke und Gliedmaassen undgrause Zufaelle-aber Keine Menrshen)同【1】 第162页
【5】 同【4】
【6】 同【4】
【7】 同【2】
【8】 同【1】
【9】 《佛洛依德的人生哲学》九州出版社 2010版 第361页
【10】 同【1】
【11】 同【1】 第6页
【12】 同【1】
【13】 《看哪这人!——自述》 中译本 北京 商务印书馆 1991版 第4页 (萨蹄尔Satyr是希腊神话中的林怪和酒神的随从,在希腊神话中兼醉汉与色鬼于一身。)
【14】 《苏鲁支语录》 中译本 北京 商务印书馆 1992版 第75页
阅读经历:
第一遍,我没有读懂,
用了五个月,现在了解了宗教和诗歌,
再加入黑塞和歌德,
我有点入门了!
上帝死了,超人生了!
神,贵族,民主生了!
想起了济公,济公不就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
其实满嘴的否定过去,不是肯定过去的一个表现么?
诗歌和小说的方式写作哲学,哲学从此走向百姓家。。。
今天的感觉:
越来越喜欢,其实是诗的写作,
融入了福音书,
融入了东方哲学,
融入了叔本华的悲剧观,
一个综合的写作,
一个面面俱到的东西,
很多论点非常的有意思
女人,带个鞭子
研究尼采,不得不研究鲁迅,
其实呐喊,狂人日记,那个没有超人和新人类的东西?
鲁迅和胡适时期,
已经进入了国内文学和思想与西方思想融合时期,
过去没有理解鲁迅,我觉得还是因为哲学和世界文学史没有理解
(1)
公元前500年,日耳曼民族迁居至莱茵河,在经历了长达2000多年的分裂与战乱之后,“铁血宰相”俾斯麦在1871年通过三次王朝战争统一了德国,建立了以强权为核心的政治文化。
1871年至1914年(一个真正统一的德国,其历史不过138年),40年的和平令德国一跃而成欧洲第一工业强国。从那时起,“德国制造”一直代表着世界制造业最高品质与水准。
1919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败,德国牺牲了600万青壮年,丧失了13%的领土,所有殖民地被瓜分殆尽,战争赔款总额高达1320亿金马克。但一个被联合群雄彻底击垮的国家,在仅仅经历了5年最困难的时期之后,就像一头苏醒的雄狮,奇迹般再次站立在了欧洲列强之前!
一个统一的德意志民族,也许不仅仅是令人敬畏,而且是令人恐惧的。
这个伟大民族孕育了世界上最伟大的文学、哲学、音乐、艺术,诞生了像歌德、海涅、弗洛伊德、叔本华、尼采、瓦格纳、马克思、爱因斯坦这样的天才。当然,它也制造希特勒和纳粹这样泯灭人性的疯子们。
或许用狮子精神来形容德意志民族是恰当的,骄傲的雄狮遵从的是自然和丛林的法则,而人类社会的联结体里绳网与陷阱的狡猾必然要让它的天真吃尽苦头。惨痛的教训让雄狮慢慢变得更加狡猾,更加聪明了。
1944年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德国变成了一堆瓦砾和废墟,世代生活在东欧的1500万德国人被迫迁居,死亡者高达200万。这是德国历史上“最黑暗的时刻”,同时也揭开其文明里的崭新一页。
(2)
为什么是尼采?
最推崇尼采的,是希特勒,他将尼采精神里的极端与狂妄发挥得淋漓尽致。一个典型的德国人认为尼采符合了典型的德国精神。
尼采一生有两部最重要的著说:
《悲剧的诞生》奠定了对希腊文化进行现代理论研究的基石。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借一位隐修士之口,尼采预言了欧洲文化的发展方向:旧的宗教文明必将死去(上帝死了),而新的文明将以战胜痛苦与超越自我为中心,以全新的生命力和创造力出现在大地之上(超人哲学)。
在欧洲的传统文化式微之时,尼采不自觉的以叛逆者的形象肩负起了重整颓靡中的西方文明的使命。
尼采曾经是个虔诚的基督教信徒。有这样的说法,谁要想了解欧洲文化,必须要先读懂《圣经》。在尼采之前的思想家们,即便有教会的腐朽有所不满,也绝不敢抨击做为整个欧洲道德基石的基督教理论。陀思妥耶夫斯基曾经说:“如果上帝不存在了,那么我们用什么来让人相信这个世界的善?”
马克思指出,没有任何理论可以摧毁宗教,摧毁宗教的力量是科学。对于宇宙,生物进化的认识不断发展,神学以“绝对”为中心的说服力已经越来越小,崇拜是源于恐惧的。
工业文明释放了人类的欲望,伴随而来的理性主义却抽走了人类的灵魂。站在新旧文化浪尖的尼采敏锐的感觉到,时代给人类提出了新的问题:究竟如何看待自身与世界之间的矛盾,如何寻找与回归到我们的生命之根?
谁能面对无知而能不感觉到惶恐?没有人喜欢危机与混乱,除非是在危机与混乱被战胜了之后。
人类需要信仰。尼采用“超越精神”来建立了他的宗教,它的文化是朴素的,狂热的,痛苦的,充满献身精神的,是建立在彻底的悲凉之上于生命赞颂的乐观主义。人类应该往何处而去?他用意志的三段变化来回答了这个问题:
第一阶段是行走在荒凉的沙漠之上,饥饿和负重的骆驼。
第二阶段成为了健硕勇猛的雄狮。
最后,人成为了天真而纯洁的孩子——生命是伟大的,我们终究只是一个孩子。
不要害怕犯错误,适中是为凡庸与懦弱者准备的。当旧的道德崩溃之时,一个民族新的未知力量却正在被揭示:真理是永远不会死亡的。
当上帝死去了,爱却依然活着。对国家,民族,家庭,给她,给予生命至深处的无限幸福。尼采以7个字作为《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最后一句话:
因为我爱你,永远。
(3)
当我们将沉思的目光转向过去,是为了能更勇敢的面对未来。
所有伟大的民族,必定也是苦难的民族。
我曾经为文化的匮乏,道德的沦丧,民众的无知,政府的谎言,为我是这个一个国家的子民而感到羞耻。我将目光投入到遥远的瑞典,在那湖光山色的平和之地,寄托在这个污浊的城市里的田园的梦想。
就算我是这短暂的一生,可是我也明白,不能永恒的爱,不是真爱。
1927年,王国维投湖,言以身殉其国学之衰微。有人说,五四毁灭了我们源远流长的文化,但我却相信,五四给了这段古老文化以凤凰涅磐后的新生。所有文明的影响都是潜移默化的,它在不自觉中影响着我们道德,审美,人生观,如同一阵无形的轻烟笼罩在大地之上,在时间这位伟大的先生手中,文化沉淀与淬炼下来的是真正的精华。
作为世界上四大古文明之中唯一存活至今的一个,在回溯过去之时,我们常常会为古人的智慧而感到震惊。前进而又轮回,毁灭之后的新生,这是一个永远不会停止吸纳与自我更新的民族,苦难令它拥有了朴素与坚韧的脊梁。中国人的炽热是温和的,是一双宁静的眼,是理解而不是征服,它在不断的学习中积蓄着力量,超越着旧日的自我,日渐强大。
膜拜学霸,写的高端,我都看不懂……汗颜…… - 油炸托克思 >删除
乖,别闹
喜欢尼采的诗歌。格言诗,精炼智慧又不乏幽默;抒情诗,柔情以及各种新奇有趣的比喻、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