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年轮之上
2004-04
上海文艺出版社
水目鸟
168
无
这几年看过不少写高中生生活的小说，其中也有写高中生的恋情的，但大多朦胧、闪烁其辞，说是恋情，又不是很明确的恋情，说不是恋情，那关系似乎又有点儿暧昧。这种遮遮掩掩的感情，弄得人心里很烦，很焦灼。造成这种吞吞吐吐之状况的原因，是因为我们长期以来对中学生的这种感情存在顾忌——这种感情被认为来得不是时候，是不正当的。记得十多年前有个作家写了一篇叫《今夜月儿明》的小说，那里头只是十分含糊地写到了一对小儿女的情感，就引发了一场关于“朦胧爱情”的讨论。讨论来讨论去，却没有一个敢出来公开为这种感情的正当性做辩护的。有人甚至说，根本就不存在这种感情——那种感情不叫恋情。当时我在私下里很刻薄地对朋友说，说这种话的人不是脑瓜子有问题，就是生理与心理有问题。我还说，贾宝玉恋爱时还不到这个年龄呢！但也就是在私下里说说而已。面对街头巷尾一对小儿女的手牵手，面对幽静门洞里或是梧桐树的暗影中一对小儿女的亲热，我们就是不能承认这种感情的存在——即使承认了，也不能给这种感情一个合法的位置。在许多人看来，这种感情甚至是邪恶的。历史发展到今天，这种状况已有了极大的改变，至少我们已经承认了这种感情的存在。但文学在书写这种感情时，还是有点儿束手束脚、犹抱琵琶半遮面。 现在，我们看到了《行走年轮之上》。它却毫无顾忌地写了一段中学生的恋情故事——一段真正的可歌可泣的恋情故事。 这是一个具有很强真实性的故事，是一个发生在每一座城市同时也发生在广大乡村的故事。有那么一对天真无邪的小儿女，天真无邪地相爱了。小说使我们看到，发生在这个阶段的恋情，恰恰是最为美丽也是最为纯洁的恋情。这种恋情没有一丝杂质，没有一丝市侩，没有一丝铜臭，没有一丝虚伪，没有一丝猥琐与下流。这里只有诗性，只有幻想，只有浪漫，只有温馨，只有善良，只有无边无际的纯净。这种恋情不仅是正当的，而且是神圣的，是经得起审美的。当然也有痛苦。这些痛苦，一半来自于成人世界的固执与僵硬，一半来自广他们自身的不成熟。痛苦煎熬着两颗年轻的灵魂，同样也在煎熬着我们这些读者。尽管我们在心中认为，这样的情感发生在这样的年龄阶段，确实是需要管理与克制的，但，我们还是为如此纯洁的情感而感动了。这是一对十分可爱的小儿女，因为，他们尽管爱得刻骨铭心，但他们没有放浪自己， 没有采取与家人、学校、社会势不两立的姿态，他们既承认了这种感情的无可非议，但他们也很通情理地理解了成人世界的忧虑。他们没有为了他们的恋情而与成人世界彻底搞僵。小说没有将这种感情写到要死要活的地步——若写到这种地步也许这种恋情就失去了美感，就失去了我们的同情。作者将感情控制在那个永远值得我们去坚守的分寸上。分手后，男孩与他的朋友在游戏厅中有一段对话。他的朋友什么也没有问，但却说出了他当时心中最真切的感觉：“怎么，很无奈?”正是这样一种酸楚的感觉，男孩听罢点了点头。 我很喜欢这部小说的境界与文风。这里没有时下小说的庸俗与肮脏，没有痞子的腔调与不正经的赖皮模样。有的只是一番庄重，一番雅致，一番严肃。中国文坛，有三两个痞子足矣，若是所有的人皆以痞子的腔调不正经说话继而全体国人皆以如此腔调说理说事，那大概不算是幸事吧?当下国人，就已经很不严肃了——无论是办事还是说话，文学若再推波助澜，那就是文学的罪过了。痞腔与幽默不可同日而语。 “夕阳西下的海岸线上，有着这样一间咖啡屋。基调是棕色的，必不可少要有几个风铃悬在屋檐。”欣赏这样的文字，也许会被指责为附庸风雅，但附庸风雅总比附庸恶俗要好——其实真正的风雅都是从附庸开始的。 曹文轩 2004年2月22日于北京大学蓝旗营
这是一个具有很强真实性的故事，是一个发生在每一座城市同时也发生在广大乡村的故事。有那么一对天真无邪的小儿女，天真无邪地相爱了。小说使我们看到，发生在这个阶段的恋情，恰恰是最为美丽也是最为纯洁的恋情。这种恋情没有一丝杂质，没有一丝市侩，没有一丝铜臭，没有一丝虚伪，没有一丝猥琐与下流。这里只有诗性，只有幻想，只有浪漫，只有温馨，只有善良，只有无边无际的纯净。这种恋情不仅是正当的，而且是神圣的，是经得起审美的。当然也有痛苦。这些痛苦，一半来自于成人世界的固执与僵硬，一半来自于他们自身的不成熟。痛苦煎熬着两颗年轻的灵魂，同样也在煎熬着我们这些读者……
水目鸟，真名，赵志刚，男，1982年生，毕业上海大学，0型血，天秤座，最崇拜的人是毛泽东，人生目标是有生之年能将自己过去和现在所有的梦想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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