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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公主后传

[美]唐纳德·巴塞尔姆 上海译文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5-3-1  

出版社:

上海译文出版社  

作者:

[美]唐纳德·巴塞尔姆  

页数:

151  

译者:

虞建华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白雪公主后传》是美国文学大师巴塞尔姆最重要的作品。在大师的笔下,白雪公主已成为一个普通的现代女性,是个有七情六欲的真实人:有压抑感,落魄感和妒忌心,也仍然想入非非,做着与现实生活格格不入的童话中的梦。她仍然希望像原来那样,成为关注的中心。她已经厌烦了这个“家”和自己的家庭角色,对歧视女性的社会忿忿不满,听厌了“矮人们”喋喋不休的陈问滥调,因此内心充满改变现状的渴求。绝望中,她甚至盼望着能有一次带性丑闻的冒险,宋打破单凋乏味的生活……作家用貌似疯狂的叙述来表达一种玩世不恭的讥诮,以反映当代人滑稽无奈的众生相。  作为美国后现代主义、黑色幽默、荒诞派文学的经典之作。由知名学者、目光外国语大学著名教授、博士生导师虞建华先生执笔赐译,可谓是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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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地址:http://www.qh505.com/blog/post/2392.html
  
  保罗坐在浴缸里,水从上面冲下来。他在写一份正式取消书。“对形式有所偏爱也许不对,”他想,“但取消却对我有一种特殊的诱惑。我真想取消一切,如果能做到,整个文字世界就会……”更多的热水落入浴缸。“我想取消绿色的海,海里棕色的鱼;我尤其想取消垂在那个窗口的黑黑的长发。……那头发,它使我紧张……现在电话铃在响。是谁呢?谁在找我?我不去接。那样,我就暂时安全了。”
  
  这是星期一的童话,这是“把黑如乌木的头发从窗口放下去”的寓言,淋浴间里有人厌倦,有人隐退,有人焦虑,有人从星期一的时间里撤走,有人看见白雪公主的双乳,有人把一封信塞进厨房间,有人在用自动打字机写着诗歌,他和他们,包围着她,包围着一个家庭主驸,而另一个她,却用一张“构建精巧、形式华美的温柔的毒网”寻找迷恋者,他们是写下来的词语,他们是电话号簿里的号码,他们是身上几乎能排成一排的美人痣。
  
  七颗美人痣,在洁白如雪的皮肤上排列成一个竖排的省略号,“胸上一颗,肚子上一颗,膝盖上一颗,脚踝上一颗,臀部上一颗,脖上后面一颗。”全长在左边,全长在书的第一页,全长在星期一的窗口,可是右边呢?书页的另一面呢?星期一之外的其他日子呢?剩下的就是不能碰的身体,不能触摸的页码,不能张望的窗口,以及“移动太多并且部分缺席”的词语,“七也是”的另一个意思是他们作为七个男人都会这么想,“白雪公主在等我,虽然她也在等比尔、休伯特、亨利、爱德华、凯文和丹,但我还是禁不住会这么想。”克莱姆一边烫着衬衫,一边想的时候,那个房间里已经发生了“移动太多并且部分缺席”的故事,已经具备了“感情释放的不同程度有意的突发”,以及已经在一片阴影中“取消面孔的思想部分”。
  
  “他们七个男人加起来,大约只相当于两个真正的男人。”是谁叫白雪公主这么想,是窗口的黑如乌木的头发,还是那首足足四页又长又臭的诗歌,还是那一起脱掉的睡衣,但总之是只有两个男人,他们简约成一个有着血统的王子保罗和制定计划的追求者霍格,而最后怕镜子、苹果和有毒的梳子的白雪公主以喝下一杯装有冰块的吉布森伏特加的方式取消了那竖排成省略号的七颗美人痣,取消了窗口,取消了星期一。
  
  这也是保罗想要写的那份取消书的一部分,水从上面冲下来,更多的水落入浴缸,但所有的水都像窗口的头发一样,只是白雪公主的形式,取消是绿色的海,取消棕色的鱼,取消黑黑的长发,取消电话铃声,取消被假装的那个“安娜”的名字。取消是世界的新方式,取消是为了更安全的存在,取消就是一个不说话的省略号。所以在”我该爱谁“的疑问中,白雪公主取消了词语,“世界上要是有几个我很少听到的字该多好啊!”很少听到的词是有人开始厌倦白雪公主,是有人不愿卷入纠纷,是有人选择隐退来处理焦虑,是有人不愿有人碰他。很少听到的词是霍华德说的“鱼的粘液”,是凯文说的“现在我们又得吃苦了”,是比尔命令的“必须说”,是亨利说的“谋杀和创造”。而白雪公主拒绝被人读的诗歌里也有那些被取消的词语,那些很少听到的词语,第一个词是什么,是“包扎好然后受了伤”,“它是押韵的还是自由体?”白雪公主说是“自由,自由,自由。”,而主题是伟大,是关于爱情,关于肉体,关于追求,关于欣赏,关于从星期一开始的美人痣。
  
  但是当阿米莉亚的裙子底下出现打字机,“我想大概是自动写作”的现实对于取消词语来说,却是一次真正的革命,是真正伟大的主题。与自动打字机一样出现在房间里的是七个男人的生活片段,“比尔把一条大的黑绷带放在爱德华嘴上,克莱姆脱光了衣服。我抽着一支旧金牌香烟,就是我刚才抽过的那支。”而“艾丽西亚给我们看她的色情糕点”。在刷洗楼房、制造婴儿食品,尤其是在婴儿煲吔、婴儿豆酥、婴儿炸虾、组成的中国婴儿食品的世界里,白雪公主就像在浴缸里游动的鱼,在创造一种让人迷惑的爱,她的优柔寡断和困惑只是为了回答“可是我该去爱谁呢?”的疑问,在寻找很少听到的字的时候,白雪公主以美人痣和黑如乌木洁白如雪的身体语言寻找“伟大”的主题,所以她会认真地打扫卫生,在“书蠹不咬人”的自我暗示下,她往书上喷杀虫剂,用吸尘器的刷子刷掉书上的灰尘,又用手掌和插头把牛脚油涂在封面上,还用宣纸上剪下来的纸条补好了几页撕坏的,用温的斗烫平了几页弄皱的,还将封面上新的霉斑用一块干静、柔软、沾了点雪利酒的布擦掉的,最后是在书柜里挂了一个装有二氯苯口袋,以防止发霉。
  
  但是伟大的主题只是写在身体上,写在向左排列的美人痣上,写在周而复始的星期一里,写在包扎好之后又受伤的词语里,“有一天我的王子会来。”这是白雪公主想要的,她的意思是她的存在是不完整的,有待于一个能使她完整的人的到来。也就是说,她是作为“不在一起”而存在的,尽管她在某种意义上是和比尔、凯文、克莱姆、休伯特、亨利、爱德华和丹七个男人在一起。但是七只是一个符号,窗口只是一个取消的场景,而她站在星期一的窗口,等待的却是那些“对头发的反应”。年迈的老人走过来,是告别,“再见,头发!再见,如果是永远,那就永远地,再见!”摇滚乐队的头儿弗雷德走过来,是颠覆,“哥儿,一切都变了。我也变了。”比尔看见,肯定是许多头发挂在那儿,是原始,“从史前到现在。只可能有一个答案。那便是白雪公主。”而保罗在闪回中,看见水从上面冲下来,看见更多的热水落入浴缸,是取消,“我想取消绿色的海,取消海里棕色的鱼;我尤其想取消垂在那个窗口的黑黑的长发……”丹坐到一个盒子上强迫大家都坐在盒子上,是分享,“为的是如果想坐,就可以坐在上面。”坐在上面,就像水的覆盖,就像欲望的覆盖,就像词语的覆盖,是填塞,是无限,是沉淀,是“语言中可以看作垃圾现象的模式的某些方面”。
  
  而爱德华对头发的另外反应是:“做一个家庭主驸。”做家庭主驸曾经是休伯特在放恐怖片时听到白雪公主说过的话:“我厌倦了仅仅做一个家庭主驸!”那时休伯特把手放在白雪公主的大腿上,用一个害羞、试探性的动作,在那儿温暖——阴门就在那儿。从家庭主妇到家庭主驸,这是词语的异文,是词语的取消,像阿米莉亚裙子底下的打字机一样,随机却又充满着某种对身体的探秘。家庭主驸是一个怪胎,是渴望被爱却又走不出头发的魔咒的现实,是等待却又呈现出“七不是”的残酷,“家庭主驸!美国奢侈的基础!家庭主驸!没有它,平民生活的整个结构就会崩溃!家庭主驸!没有它,我们存在的全部理由眨眼间就会跌落到野蛮人的水准;而我们因为野蛮而责怪肮脏的动物是完全正确的。”家庭主驸是一种象征,是“人类苦难金树上最主要的装饰!”而在被取消词语的时候,家庭主驸已经无处可逃了,它扼杀了性格中起码的自爱,扼杀了性格中适当的自我敬畏,“作为家庭主驸,我们性格中只有种危险的自我仇恨。”
  
  自我仇恨取消了等待,取消了敬畏,取消了伟大,那么当不是星期一的窗口,白雪公主就变成了无意义:“还没有人爬上来。那就说明了一切。这个时代不是我的时代。我生不逢时。那些人都有毛病,站在那儿伸着脖子目瞪口呆。那些人也有毛病,来都不来,也不试一试爬上来。充当这个角色。世界本身也有毛病,连提供一个王子也做不到。至少还做不到有发达的文明来给这个故事提供一个正确的结局。”王子保罗在哪?在浴缸里?在取消了大海和鱼的世界里,在安全地不接电话的生活中?电话铃响起来的时候,是简打给完全陌生的奎斯特格先生,是穿透彼此空间的989-7777号码,“我相信我们今天受苦是因为彼此缺乏联系。”因为他们存在不同的空间里,一个电话打开了陌生的世界,打开了自我的封闭世界,“你完完全全受我控制。”这是简给电话下的定义,这种穿透是不是比窗口更直接,是不是比等待更主动,“我建议你用一个尚未登记的号码。”这是简指明的道路,但是对于在电话号簿中所有随机的号码一样,穿透会随时发生,自我性会随时破坏,当然,保罗想要的安全也会随时取消。这是简的颠覆,“……如今我培养我的恶。那是一种有修养的恶……就是霍格,我想,他也主要是迷恋我的恶,迷恋这张构建精巧、形式华美的温柔的毒网。他享受着我周身的痛苦。”因为简曾经漂亮过,因为简爱着霍格,而霍格却在一场计划中注视着白雪公主,注视着等待王子保罗的白雪公主。
  
  意义是为了无意义,等待是为了取消,不管是词语还是电话,不管是爱情还是邪恶,两个女人在相反的道路上寻找自己解体的童话。而当童话被取消被穿透,那种美人痣、诗歌、书本,以及痛苦、爱情和都变成了鱼的粘液,变成了色情蛋糕,而意味着精神肖像和批评研究的“家庭主驸”也荡然无存,作为文明进步的一个标志,对于富人、穷人的平等观也像是“让一保罗·萨特是一个屁”的句子一样,变成了堕落的口号。而生活中处处有了性暗示——甚至这种暗示也取消了性的寓意。丹对“突然中断的钻孔”的解释是:“钻孔时螺旋线断了,比如空心轴时,把螺纹截断,有时把钻杆截断。和阳螺旋相配的防松螺母一起用。”钻、空心钻、杆、阳,这些充满着性暗示的词语“永远骚扰着我们的视听,我们都得围着转……”而性从来不是目的,当星期一的白雪公主在不同的头发反应中也成为一个被抽空的符号:“当我们去了解白雪公主时,我们了解什么呢?首先我们了解她那两个四分之三大小的乳房一般都用一条红毛巾裹着,朝我们抖动。或者,如果我们从另一个方向了解,我们了解她那个漂亮的雪白的屁股用一红毛巾裹着,抖动着离开我们。我问你们,在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调查中,什么东西一直不变?什么因素保持原样?噢,很简单,那条红毛巾。”红毛巾覆盖了身体,覆盖了美人痣,覆盖了左边的竖排省略号,也覆盖了性欲本身,“为了把性欲推向高潮,某些障碍是必要的。在历史的各个时期中,只要自然障碍不够,人们就会竖起一些人为的障碍。”
  
  黑体,粗大的黑体,写在右面的书页上,像一句口号,这是被写成经典的话语,它不是一个孤独的行为,它是群体性行动,在左边的解体童话中,这些黑色的粗大字体和经典话语成为救赎者,成为在取消词语、取消联络、取消自我的世界里的意义,“英国第二代浪漫主义者继承了第一代的问题,但是这些问题由于工业社会和政治压迫的邪恶而变得复杂。最后,他们发现,答案并不存在于社会之中,而是在摆脱社会的各种独立形式中:英雄主义、艺术、精神超越”这是第21的右边,“对世界的诅咒不是一种对世界的正确反应”,这是第151页的右边……但是这样的救赎能否解救白雪公主吗,解救她的等待,解救从窗口放下来的黑发?
  
  “啊,等待一位王子真是太棒了——你等待着,并且知道你等待的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王子——但它仍然是等待;正如布雷克评论的那样,等待是一种存在方式,一种阴暗的方式。”等待只为等待,当等待的后面是胆小鬼的波波,当等待的后面是透过窗户望见白雪公主裸露着双乳的保罗,当等待的后面是装作拉手风琴的霍格,当等待的背后是带着诅咒的恶意的简,当等待的后面是因犯有杀桶和失败罪被吊死的比尔,等待变成了毁灭,星期一变成了毁灭,七个男人的寓言变成了毁灭,肉体的红毛巾变成了毁灭,“也许那七个男人本该把我留在林子里。在那儿毁灭,当所有的树根、浆果,兔子和知更鸟都耗尽了。假如我那时候毁灭了,现在我就不会在这儿思想。没错,有朝一日,我终究会毁灭。肯定会的。思想终止了。”
  
  奇妙的肉体和思想,在白雪公主看来“我的肉体就是我的思想”,而它会“情不自禁地、丑恶可耻地把自己投入坏事的怀抱,从不考虑有没有人在看着或有没有真正的价值”,对于白雪公主来说,自我也只不过是一排竖排的省略号,是一组被取消了的词组,是一条覆盖在肉体上的红毛巾,而保罗变成了一只青蛙,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碎片,被取消的词语,被取消的电话,被取消的性,被取消的秩序:“比尔的朋友丹是新的头头。我们已经决定让霍格留在家里。他也许是一个畜生,但却是一个有能力的畜生。”而白雪公主在保罗的墓地撒上菊花,对她的意义仅仅是:“但她喜欢他活着时的血统,她喜欢的不是他,而是对她意味着‘他’的那个抽象概念。”
  
  存在而存在,童话世界只不过是一个等待的阴暗方式,那些有着婴儿商品,有着色情蛋糕,有着自动打字机的世界绝不是森林里的王国,不是七个男人的浪漫故事,也不是美人痣组成的省略号,总统望着窗外说:“而他们是美国人,比尔、休伯特、亨利、凯文、爱德华、克莱姆、丹和白雪公主。他们是美国人。我的美国人。”那里有着挤满了芝加哥街道的大众牌汽车,有着穿着陆军剩余的服装躲着吸毒的孩子们,有着对白雪公主和淋浴不忠的青年保罗,有着道琼斯指数还在下跌的现实,“人们依旧是衣衫褴楼,在千分之一秒间,总统想到了我们。”而想到的无非是那些“河流中巨大的泥球”,不是浴缸上放下来的热水,也不是窗口放下来的黑发。在一个破碎的现实里,在一个等待变成戏谑的寓言里,白雪公主被取消了所有象征,“白雪公主屁股的失败,白雪公主又变成处女,白雪公主羽化登仙,白雪公主升上天空,主人公们出发去寻找新的原则,嗨嗬”。第154页的右边,黑色的粗大字体,像一句口号。
  
  就像保罗坐在浴缸里的正式取消书,写完的时候,才发现它其实早就是一个被设定的阴影,一个“取消面孔的思想部分”,在白雪公主厌倦做一个家庭主驸的时候,问题就出来了:“1.你喜欢目前这个故事吗?是( )不( )”;“2.白雪公主是否像你记忆中的那个白雪公主?是( )不( )”;又或者是:“9.这部作品对你是否有形而上学的意义?是( )不( )”;“10.它是什么___________(最多不超过二十五字)?”;还或者是:“14.你是站着读书?( )还是躺着?( )坐着?( )”;“15.按照你的观点,人类是否应该有更多的肩膀?( )两副肩膀?( )三副?( )”……填空或者选择到底会有什么意义?或者说当取消词语取消童话取消家喻户晓的故事的时候,唯有这些问答题还具有某种形式上的等待意义,像家庭主驸一样具有精神肖像和批评研究的可能性。而这种让你进入括号里的诱惑只不过是一个另一个陷阱:
  
  我们喜欢书中有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它们和正文完全没有关系(或者说确实是根本没关系),但是,细心安排后,可以提供一种正在发生什么的“感觉”。这种“感觉”无法从字里行间读出来(因为那儿,那些空白的地方,什么也没有),但是能靠阅读这些话读出来——看着它们,达到一种感觉,但不是纯粹满足的感觉,满足是一种太高的期待,而是一种读完了的感觉,一种已经“完成”的感觉。
  
  是的,它的后面站在一个人,他不是从星期一的窗口挂出头发的白雪公主,不是坐在浴缸里取消绿色的海和棕色的鱼的保罗,也不是对百分之八的收入吐口唾沫而带来更多快乐的霍格,当然也不是将七个男人称作美国人的总统,他是唐纳德·巴塞尔姆,把白雪公主从玻璃山上“头朝下地扔下山去给我的那些相识”的巴塞尔姆。


  住在童话城堡的白雪公主  《白雪公主》是格林童话中最美丽的故事之一,我们喜爱它:纯洁美丽的公主被邪恶后母迫害,在猎人的帮助下逃进森林,在森林深处遇到善良的七个小矮人,虽然误食后母的毒苹果但被白马王子拯救,有情人终成眷属,恶毒王后遭受惩罚。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说教实在叫人沉醉。  哪个姑娘不爱这样的动人描绘:“前途是迷茫森林,回路是无尽悲哀,无数的冷漠攻击着善感心房,可每一个女孩儿都是白雪公主,请相信在纯洁地等待后必有王子驰骋而来!”  可是中国神话在很久前就委婉告诫过田螺姑娘也是要洗手作羹汤,仙女的羽衣总是会被穷困的青年偷走,请不要相信“寒窑虽破能避风雨”,织布浇园才是人间真相。因此在五十年前,巴塞尔姆椽笔一挥——骑白马的也会是唐僧。   住在美国纽约的白雪公主  瘦瘦高高的宽宏大量的保尔在一道栅栏前站立着,这是一种迷人的、魅力十足的姿态,也许很快就会吸引某人来发现他,这样他就不用非得去修道院。   早些时候他从失业办公室回来的路上看到从窗口披下的长长的黑发,那头发黑如乌檀,他紧张地牙齿疼痛并被臆想中钢琴课的破碎音符所困扰。   即使坐在淋浴室或兼作餐室的厨房里他也没有遗忘自己身份显贵。反战抗议、迷幻药、在路上、好莱坞著名电影演员和导演查尔顿•海斯顿正在流行,克兰正在对白雪公主说“生活中多半是平平常常的”时,保尔仍深刻地回忆起他的从未统治过的父亲保尔十七世——在55岁的年纪依然在鞋子上洒科隆香水。花洒的水往下落,厨房里依旧单调,保尔知道自己应该有更加宏大的志向,虽然不清楚具体到底是什么,但充满皇家气度与灵光的自己至少要救出一个美人,横放在骑鞍前,飞驰而去。  此时是20世纪60年代的纽约,年轻人拥有马匹的机会太少了,拓宽的柏油马路上奔跑则金属曲线优美的黄金国和野马牌汽车。于是保尔没有顺着长发爬上窗口,他回到淋浴室坐在落下的水帘之中。  汽车尾气密布天空的早晨比尔、赫伯特、亨利、凯文、爱德华、克兰、丹尼带着工具去清洗大楼,他们还要照看食品蒸煮锅,里面煮着中式婴儿食品。大楼大锅给他们带来了财富,他们给白雪公主买了一块美学家认为当地最美的浴帘,最近他们关系有点僵——比尔甚至不肯白雪公主触碰他,当然他再也不进淋浴间和白雪公主共浴。后来他被送上了绞刑架,在绞刑台上蹦跶了好一阵,丹尼成了新的头儿,35岁的单身汉霍戈住了进来——这是结局,可是有时结局如同车祸、意外、谋杀一样突然而至。  当比尔还没死正在清洗大楼或者看守蒸煮锅里的婴儿食品时,白雪公主在清扫房间。她用百分之五的DDT溶液喷在书本上防蛀虫,用吸尘器的除尘刷扫除书上的灰尘,修补破损的书页擦除新霉点,擦洗煤气灶,用碱水和硬刷子洗煤气头,用发夹清除气孔上的油垢,用温皂水擦洗烤箱的里面,用钢丝棉清洗炉灶。每一样她都清楚,就像派对女郎明晰自己的红斗篷在人群中的价值。  纪念碑街有一些褐红叶子的大叶榉,这些飘落的秋叶被路过的摇滚乐队踩在脚底磨了又磨。他们迟迟在窗外徘徊,寻找下一处喧哗的地点,现在连总统都在抱怨道琼斯指数的下跌,他们反而不知道该唱什么歌。也许这是一个经典时刻,摇滚乐队领队弗莱德痴望着那如乌檀的黑发,洞悉了自己一生命运的改变。是的,要为野牛音乐敞开心扉,要带上扩音器去修正生活。他的队员跑向工会大厅,用工会宪章第四款来投诉这个该死的蠢蛋。而白雪公主正回想在比佛学院度过的时光,她选修过《现代女性,权利与义务》《经典吉他(一)》《英国浪漫派诗人(二)》《油画(一)》《个人资源(一)(二)》《当代意大利小说中的现实主义和理想主义》。她正当二十二岁,姿容无双,用金色的蓓蕾露香波护理头发,却没人顺着头发爬上来。所有那些伸长脖子站在那儿张口呆望的人都不知道来填补王子的空缺。这个世界太缺乏修养。  其实保尔正在他的地下设施中观察着白雪公主的窗子,他见她头发乌黑如乌檀,肌肤雪白似白雪,身上长着许多美人痣:乳房上方一颗,肚子上方一颗,膝盖上方一颗,脚踝上方一颗,臀部上方一颗,脖子背上一颗。这些长在左侧的痣,朝上看往下看,基本排成一列:       •       •       •       •       •       •  他还偷看到霍戈的情人简给白雪公主递去一杯加冰的吉普森伏特加酒。黑发美人,红唇贝齿,透明伏特加,他发觉这酒刺激得过分!及时赶到从白雪公主手中一把夺走,他是男人,有强壮的胃。在一口痛饮后他抽搐地倒在地板上脸上冒出绿色的泡沫。保尔是只青蛙,彻头彻尾的青蛙,现在他死了,只剩下地板上红色的肉与蛙腿。   住在你我自恋心间的白雪公主  现在你明白这部后现代小说没有?  白雪公主是白雪公主,保尔是白马王子,比尔、赫伯特、亨利、凯文、爱德华、克兰、丹尼是七个小矮人,霍戈是软弱国王,简是邪恶后母,弗莱德是倒霉猎人。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同居,保尔失业后进了修道院变成观淫癖,霍戈爱上白雪公主,怨恨的简给了白雪公主一杯毒酒……  整部小说是被作者撕裂的抽象现代画,以上只是我的阅读印象。当阅读中碰到巴塞尔姆的调查问卷、“色情蛋糕”“野牛音乐”等生造词以及故意制造阅读障碍而脱节处理的情节、语言,真要如文艺批评家一般去百般指责。但又不尽然,我们总觉得在荒诞的表象下是不能去揭发的真实。背景是20世纪60年代的纽约,而今它似乎放在任何地方都有类似的故事在上演。童话的麻醉效果被打破了,这世上有很多很多白雪公主,有“安德森王子、费尔南多王子、保尔王子、明仁王子、亨弗莱王子……”,我们一起面对三流高等教育、经济危机和失业、(婴儿)食品质量安全不过关、怀才不遇的苦闷、卑微的人性和好高骛远的内心需求。  现在的你面对高考倒计时牌,幻想着灰色青春里的那一抹亮色在篮球场的哪一个角落;刚刚的我解决了一堆周而复始的工作,思索灯火阑珊处怎样的侧脸最为动人心魄,将来的她手边是清洁剂脚边是脏衣物电视里是一抹就白的购物广告,她已经无力等待王子的到来。  宣布“小说死亡”的后现代小说家有时只是时髦,可是“等待之梦”破灭后所有的人都会被装进坛子埋入地下,而童话还会流传,这一点最为恶劣经典。


  这本《Snow White/白雪公主后传》的最大问题,就是翻译上的不用心。
  按说,巴塞尔姆的长篇小说很少,作为其重要作品,《Snow White》被出版是一件令书友相当开心的事情,然而粗劣的翻译以及对文本背景知识的缺失导致这本书相当的令人不开心。
  语言的接受度并不在于到达哪一部分的词汇量,而是来源于对语言著作环境的理解,阅读更多的原文书籍才有助于理解语言所在国的文化,唯有这样,才能使翻译更趋向于“信、达、雅”。而这本书的粗陋每一页都有,甚至还在批注中多处出现“疑似……”,一本书得到这样的对待,估计巴塞尔姆是可以哭出来了。
  翻译者对于成书时期的背景——20世纪60年代的美国——文化并不熟悉,或许——几乎——可以称之为一无所知!对于作者在文中进行的暗讽,或者一些与时代密切相关的用语,翻译者都显示出了足够的“无知”!
  这次的阅读,可说是相当恶劣的阅读体验,对于这样的作品,或许选择原版书籍才更正确。


   正如书中所说,我们聚合在一个梦里,喝一种黄色的酒,它是用过期的国家地理杂志酿造的.在那样一个覆没了所有等待的梦中心.我一遍遍地对你说话,可是发出的东西却被消音.现实里的死寂原来在那里也无法得到弥补.
   自尊根植于早餐之中,早餐吃完,午餐顺理成章地到来,就好像你不仅拥有果子,而且在广袤的丰产之乡拥有生产资料.
   snow white等待王子,矮人们等待挂上新的浴帘,图书馆等待过期的书归还.就算所有的等待都指向一个焦灼无望的结局.不然你想怎样呢?难道所有人都要像你自己,连一个甜蜜而恐慌的梦都不许有,非得亲自将它戳破,好让自己保持清醒.
   童话里,爱情终将战胜所有形而上学的命题,正如日常琐事在我们这里最终会战胜一切扯淡和装逼.
   众多拥有有趣修辞手法的小说却都不能同时拥有一个完整生动的剧情.而我们的人生两者都不具有.
   保尔是一只彻头彻尾的青蛙,可他最后还是为公主而死.剩下的我们看守大锅,冲洗大楼,批评手中的意识流文学没营养.日复一日.
  
   请和我一起躲进这个句子搭建的迷宫,做一个冗长的旧梦,如果还可以.
  
  
   PS:这真的是一本纯玩儿技术没啥价值的书,有时间读它还不如打僵尸有意义呢.


  炫技是一种惹人烦的举动。难怪巴塞大叔后来自己都不喜欢这书了。我挺理解他。
  
  小便器真的只能在展览上出现一次。这本书是一个豪华版小便器,但一个人只适合搞一次。


  我是在一家小书店里以极低的价格买下这本书的,和它一样享受此种"低级待遇"的有《虹》,《乱世佳人》,《所罗门之歌》等.
  序言里介绍这本书是后现代主义的代表作,这也就注定了它是一本"有字天书".当年评论界对这本书非常恼火.我想读者对这样的书,恐怕也要出离于愤怒了.因为作者好像还没学会说人话,就开始拿着一些词组在那瞎咧咧.
  读这种书,完全就是凭感觉.至少我就觉得这本书相当"COOL".毕竟,谁也没规定小说要怎样写.
  总之,看到作者把许多人心中神圣的文学玩弄成这副德性,我有一种无以言状的快感.
  


   这不是给一般想要享受阅读的人准备的,是一堆破布的集合。故事151页,前面介绍30页,难怪要用故事的1/5篇幅来解释这个故事和作者的背景和意图。
  
   唯一可以赞许的是试图与读者互动的尝试——第一部分后面夹杂了一张问卷调查,可惜与后文没有多大联系,感觉像故作姿态。


  不要把“调查问卷”简单地当作一种游戏(虽然大多数学者们都是这样理解)
  
  文本中的互动游戏并非单纯是一种邀约,也就是说它并不见得是邀请读者进入。按我个人的理解,更多层面上它是一种离开,或者说是对之前作品的一种重新审视
  
  另外,在阅读《白雪公主》或者《要就要不要拉倒》这样充斥着热情洋溢的讽刺和咒骂的作品时,费尽心思的在小说中去寻找情节和勾勒故事发展的线索是没有必要的,在语言上,他们更接近于一部骂街百科全书,
  
  “不知所云的对白”,更多意义上,他们就是一种语言屏蔽,因此故事中的角色总在重复着一些看似空洞而无聊的话题,并且以此为乐。
  
  另外,虽然《白雪公主》是一本装订成册、并且有页码编排的小说,但是当我任意打开一页开始往后阅读,发现与从其他页往后阅读并没有太多不同,这其中的技巧自然不言而喻
  
  
  


  纽约,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住在一起。
  
  她是个高挑的黑发美人,发黑如乌檀,肌肤雪白,身上长着许多美人痣:乳房上方有一颗,肚子上方有一颗,膝盖上方有一颗,脚踝上方有一颗,臀部上方有一颗,脖子背上有一颗。这些痣都长在左侧,你朝上看再往下看,基本排成一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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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美丽的身上有六颗痔的白雪公主。同时和七个从事质量违规的婴儿食品生意的小矮人做爱。等待拥有高贵血统的王子。
  
  但青蛙始终只是一只青蛙,纯粹的彻底的青蛙。保尔直到被火化为灰,也不过是一个躲在地下掩体偷窥女人裸体的青蛙。“真相全暴露了:地毯上的红肉,地板上的蛙腿。”
  
  “得州仪器下挫四点。交易指数上扬四点。英镑走势趋弱。母牛生犊。仙人掌需要浇水。正在修建的新楼已有百分之四十五可以出租面积的契约在握。明天的天气,晴,转暖。”
  
  这个世界没有童话,也没有王子。洗刷大楼或者燃烧锅子制作婴儿食品。贫穷或者富有。
  
  白雪公主终于意识到,“我生不逢时。所有那些伸长脖子,站在那儿张口呆望的人都有毛病。所有那些没过来至少尝试爬一下的人也都有毛病。填补角色空缺。这个世界本身也有毛病,连提供个王子都做不到。连至少为这故事提供个合适结尾的修养都没有。”
  
  是的。而从童话曼妙爱情本身来说,那也是不民主的爱。白雪公主应该明白,“她喜欢的不是他而是那个抽象的概念,对她来说那个概念就意味着‘他’。”而关于血统是否高贵,这样一种毫无民主可言的想法,其实,无时无刻不存在着。所以,童话总能心安理得地坐在书架上。


  听说是一本很出名的美国后现代主义小说,所以借来读了。本来打算读完写一篇论文的。可是,真的很难懂耶!好不容易才看完的(虽然不长)。个人觉得比《尤利西斯》还费劲,呵呵。怎么讲呢?就是无厘头,逻辑混乱。看到第一部分后面的问卷调查才明白保尔是王子(还是个无能的王子),简是邪恶的后娘形象……不过,这本书的形式还是很新颖的,运用了拼贴、戏仿等手段,喜欢研究后现代的人不妨一试


  若不是看到了虞先生的代序,真的很难理解全文。简短的句法,大幅度的跳跃,感觉很是后现代。打算读完后写一篇关于象征的东西。God bless me.但愿能写出来。


为什么弗莱德是猎人?


哈哈,可是这本书的故事很有趣啊。


可能是吧


翻译是怎么做到的?


要写论文的表示压力,它的好多手法和《尤利西斯》都好相似,朱维之的《外国文学史》却把后者定义为现代主义,疑惑~


哈哈,听你一说,对这本书有些好奇,等着读你的感想啊!


写吧写吧,这书我实在看不懂。


我没看序直接看的文章 比较晕~ 听你说了那就先看序把~


虞先生幽默、风趣、温文尔雅,美国文学课上得很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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