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2010-8
上海译文出版社
米兰·昆德拉
394
许钧
无
最沉重的负担压迫着我们,让我屈服于它,把我们压到地上,但在历代的爱情诗中,女人总渴望承受一个男性身体的重量。于是,最沉重的负担同时也成了最强盛的生命力的影像。负担越重,我们的生命越贴近大地,它就越真切实在。 相反,当负担完全缺失,人就会变得比空气还轻,就会飘起来,就会远离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只是一个半真的存在,其运动也会变得自由而没有意义。 那么,到底选择什么?是重还是轻?
米兰·昆德拉(Milan Kundera),一九二九年出生于捷克斯洛伐克布尔诺,父亲是钢琴家、音乐学院校长,昆德拉在童年时就受到良好的音乐熏陶和教育。一九六七年,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玩笑》在捷克出版,获得巨大成功,从此奠定在当代文坛的重要地位。一九七五年,昆德拉离开捷克,定居法国,他的长篇小说《生活在别处》、《告别圆舞曲》、《笑忘录》、《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以及短篇小说集《好笑的爱》的原作以捷克文写成;长篇小说《慢》、《身份》和《无知》,还有随笔集《小说的艺术》、《被背叛的遗嘱》和《相遇》的原作以法文写成。另著有戏剧《雅克和他的主人》。昆德拉曾于一九七三年凭借《生活在别处》获得美第奇外国文学奖,一九八五年获得耶路撒冷文学奖,二〇〇一年获得法兰西学院文学大奖。
第一部 轻与重第二部 灵与肉第三部 不解之词第四部 灵与肉第五部 轻与重第六部 伟大的进军第七部 卡列宁的微笑大写的牧歌与小写的牧歌
第一部 轻与重 1 永恒轮回是一种神秘的想法,尼采曾用它让不少哲学家陷入窘境:想想吧,有朝一日,一切都将以我们经历过的方式再现,而且这种反复还将无限重复下去!这一谵妄之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永恒轮回之说从反面肯定了生命一旦永远消逝,便不再回复,似影子一般,了无分量,未灭先亡,即使它是残酷,美丽,或是绚烂的,这份残酷、美丽和绚烂也都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对它不必太在意,它就像是十四世纪非洲部落之间的一次战争,尽管这期间有三十万黑人在难以描绘的凄惨中死去,也丝毫改变不了世界的面目。 若十四世纪这两个非洲部落之间的战争永恒轮回,无数次地重复,那么战争本身是否会有所改变? 会的,因为它将成为一个突出的硬疣,永远存在,此举之愚蠢将不可饶恕。 若法国大革命永远地重演,法国的史书就不会那么以罗伯斯庇尔为荣了。正因为史书上谈及的是一桩不会重现的往事,血腥的岁月于是化成了文字、理论和研讨,变得比一片鸿毛还轻,不再让人惧怕。一个在历史上只出现一次的罗伯斯庇尔和一位反复轮回、不断来砍法国人头颅的罗伯斯庇尔之间,有着无限的差别。 且说永恒轮回的想法表达了这样一种视角,事物并不像是我们所认知的一样,因为事情在我们看来并不因为转瞬即逝就具有减罪之情状。的确,减罪之情状往往阻止我们对事情妄下断论。那些转瞬即逝的事物,我们能去谴责吗?橘黄色的落日余晖给一切都带上一丝怀旧的温情,哪怕是断头台。 不久前,我被自己体会到的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所震惊:在翻阅一本关于希特勒的书时,我被其中几幅他的照片所触动。它们让我回想起我的童年,我的童年是在战争中度过的,好几位亲人都死在纳粹集中营里。但与这张令我追忆起生命的往昔,追忆起不复返的往昔的希特勒的照片相比,他们的死又算得了什么? ……
他的作品使我坚信人类一定会生存下去,世界一定会生存下去,我全心全意在这个世界上所信仰、寻求和热望的一切都将恢复其人性的面貌。 感激他是因为在这个悲剧的今天,他使我比任何时候都更强烈地体会到,面对不朽的东西,即使死神也无能为力。 ——路易·阿拉贡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百万纪念版)》自作家韩少功1985年以《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为名译成中文后,在我国影响巨大,书名成为经常被套用的流行词组。不过,这次重译,书名被改成《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译者许钧说:“两个书名看起来差不多,其实传递的意思不太一样,原书名‘生命中’的范围太广,是一个总的概念,包括了死亡在内的一切东西,这么庞杂的内容很难在一本书中谈清楚;新书名中的‘生命’单指生命本身,多出许多的哲学意味。” 同名英文原版书火热销售中:The Unbearable Lightness of Being
无
有点小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