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里唱歌
2012-1
浙江文艺出版社
谢华
198
无
三年级男孩木吉，常常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歌声，对周围事物的理解也非同寻常。在妈妈的严厉管制下，他日趋生活在自己的内心世界。后来，他经历了一系列意想不到的事情，终于听到了自己生命深处唱出的最美丽的歌声……
作者说：“在孤独漫长的小路上，在空漾深邃的夜空下，在醒着的时候，在梦里的时分……那来自生命深处的歌，一直萦绕在我的心里、我的耳边，给我安慰，给我力量，给我温暖。”作者十年磨一剑，到底是谁在那里唱歌?
谢华，1993年5月加入中国作协，自1982年以来在全国各类儿童刊物上发表了近八十万字的作品，出版了大大小小十来本书，先后获得过中国作家协会优秀儿童文学奖、宋庆龄儿童文学奖、陈伯吹儿童文学奖、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等。 作者说“这辈子只做过两件事，一是教书，一是写作。两件事做得都还不错。不过它们是有顺序的，首先是老师，然后是作家。因为喜欢教师这个工作，于是就有了儿童文学的写作，儿童文学的写作又使教师工作多了几分光彩。”
1．很多东西唱着歌摇摇摆摆地向他走来
2．蝴蝶标本从窗口飞出去了
3．他数学作业的答案全是由三个奇数组成的
4．妈妈额前的白发在风中飘呀飘
5．房子里塞满了稀奇古怪的东西
6．有死人骨头的地方
7．跌倒在胸前有血迹的老师怀里
8．任其低下头轻轻吻了吻怀中的木吉……
9．一封有小狗史努比的信
10．有人在期末考试的网上戳了一个洞
11．排练时，木吉突然倒在地上
12．任其老师把订正的数学答案复印了十份
13．爸爸给校长写了一封信
14．沉沉的幕布无声地滑落下来
15．水吉，是你把他送到我身边来的吗
16．天堂的水吉真的显灵了吗?
17．木吉把一封会唱歌的信投进邮箱
18．水吉，他就是你的那个来得不是时候的弟弟啊
19．史努比消失在紧闭着的木头门里
20．妈妈在空空的房间里看到了另一个人
21．关于天堂的事情
22．不用带课本的阅读课
23．学校里突然冒出了好多五颜六色的泡泡
24．大家都把自家的门关着，不让别人进去
25．瞎子摸到大象的身子说是墙壁，对不对啊?
26．任其老师也要像蚕宝宝一样做茧了057
27．一个特别的日子
28．接下来的事情又把这一切打乱了
29．任其老师遇到了大麻烦
30．木吉说，他不是瞎子，就不会说错的
31．木吉，木吉，你真不知道你的歌有多美
32．学校后门有个敲破桌子的叔叔
33．数学老师就这样在木吉面前倒了下去
34．轮椅在泥沙路上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35．明天……那就再明天好了，不是有很多很多明天吗?
36．任其老师留下的那串数字原来是藏在黑陶罐中的一首歌
……
1.很多东西唱着歌摇， 摇摆摆地向他走来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术吉记不清了，只记得从自己能看见东西、听见声音的时候开始，就有很多东西摇摇晃晃、咿咿呀呀地向他走来。 有那种吱吱嘎嘎、哼哼唧唧的声音，也有啊啊呜呜、噼里啪啦的响动，更多的，还是一种说不清楚的动静，比如那个一直挂在阳台上的灰扑扑的葫芦，风一吹，就一个劲儿地摇来晃去，有时快，有时慢，有时荡得高，有时荡得低。像一只吊在丝网上的蜘蛛？像一只绕在电线上的风筝？它肯定在说着什么，唱着什么，只是没有人能够听懂。 这个到处是歌的世界有时会让他感到困惑。 木吉特别不愿意从那条两边都长着青草的小道上走。有一次，他明明看见草丛里有闪闪发亮的东西在跟他打招呼，他本想蹲下来看一看的，可是妈妈急匆匆地拉着他就走。那天上学，他本来早就选好了那本画着蝴蝶的图画书，可是妈妈却给他换了一本写着算术题的书，她一点儿也不知道那些小蝴蝶会伤心地哭泣，她听不见。 还有晒在外面的那些晃来晃去的衣服，木吉当然知道它们这么挂着很不舒服，可是大人们就是不肯放它们下来。 他们什么也看不见，听不清。 他们还动不动就带他去医院看医生。那是一个戴眼镜的伯伯，他会拍拍木吉的脑袋，再用一个东西敲敲他的耳朵，然后说，没事，很正常啊，等孩子慢慢长大就好了。 木吉不明白，他都上小学r，还不算长大了吗？ 爸爸妈妈好像也不明白，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两个人一起低下头来看着他。每当这个时候，木吉也会马上低下头来。他看到地上一块大石块压着一块小石头，马上去帮忙；一个空塑料袋，鼓鼓的，往前一跳一跳的，它没有脚，是怎么走路的呢？ 可是大人们对这些东西是不会有兴趣的。慢慢地，木吉就不跟他们说了。 不过有时候，木吉也会忘记的，这一天，他又忍不住跟他们说了。 “妈妈，昨天夜里你唱歌了吗？是那种像哭一样的歌。”吃早饭的时候，木吉问。 “没有。”妈妈在厨房里忙着，鲫鱼的刺又细又碎，加上近来眼睛老是发花，所以有点手忙脚乱，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唱歌。 “那么，爸爸，是你在唱吗？” 爸爸正要出门，听到木吉问，就回转来：“昨夜你又听到什么声音了？” 木吉点点头。 “你还真信他，上次的事忘了？水龙头滴滴答答地漏水，他也能说成是什么叹气的声音。”鱼刺总算是挑完了，妈妈把挑完了刺的鲫鱼放进术吉碗里，顺便在儿子头上戳了一下，“这是长脑子的，仔细着吃，不要老去想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木吉就不再说什么了，他只是努力地在想：那么，昨天夜里是谁在那儿一边叹气，一边唱歌呢？ 刚开始，他是在睡梦里听到的，像是他好小好小的时候妈妈为他唱的摇篮曲，还有叮叮咚咚弹琴的声音。后来他就醒了，他清醒地听到，先是写字台上面叮地响了一下，一会儿那个杂物箱也很响地咚了一下，再后来就分不清是哪里在响了。那声音很细很碎，好像是在小声哼哼，又好像在小心地走路，还有一根很长的带子拖在地板上，塞塞率窣地响了一路。 木吉有点害怕，就把灯打开了。房间里一切正常，他放在写字台上的文具盒仍旧原样地放着，杂物箱也一动不动。那声音是从哪儿来的呢？ ……
无
鸡冻啊，终于在网上买到这本书了！
作者的博客上，很多爱书的人盼了很久了，讨论很久了，而这里却静悄悄的，就贴了作者的话上来，有兴趣的人可以看看作者的博客呢。
这几天，我在做着一件对我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事情，我的《谁在那里唱歌》终于接近了尾声。
这是我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长篇小说，目前是96583个字，计划再写五千来字，就可以结束了。
今天一早，我就找出这个小说的雏型的原稿来看，是2000年的12月11日，那时的题目是《蝴蝶标本》，后来写着写着就成了现在的《谁在那里唱歌》。
这得感谢那本一个外国评论家写的题目是《谁在唱歌》的书，是我的大学同学，现在浙师大儿童文学研究院教授周晓波先生借给我看的，于是我往上再站了一个台阶，小说有了一个更深层次的主旨。
本来我只想就学校那些望子成龙的老师和家长们拔苗助长的表现，喊出“不要把美丽做成标本”呼声，后来我换了一个角度，我想告诉大家，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生命都会唱歌，只是有时候因为尘世的纷扰，你听不见。请听一下你自己生命的歌声吧，不要迷失在这个有很多诱惑的大千世界中。
故事的主角是一个上小学三年级的孩子，生活中确实有这么一个孩子，可是我只见了他一面，他坐在他爸爸的自行车前面，眼睛乌溜溜地看着我。
“哦，是她的弟弟吧，他……”我说。
没想他爸爸竟有点惶恐，马上截下了我这句话，有点不自然地说：“快叫老师。”
后来孩子叫了没有呢，我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匆匆忙忙地走了，顶着有些花白了的头发。
孩子的姐姐曾经是我的学生，后来，在高二的时候，因为骨癌而离去了，这孩子就是姐姐离去那年生的。
于是我就再也忘不了这个孩子，于是我的脑子里就有了一个叫木吉的三年级小学生。于是就有了《蝴蝶标本》的雏型，再于是，就有了《谁在那里唱歌》。这是一个多么漫长而又充满诱惑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我最亲爱的外婆走了，两年后，又走了我的母亲；在这个过程中，我的女儿结婚了，结婚了的女儿又当了母亲；在这个过程中，我从一个外婆的外孙女变成了我外孙的外婆；在这个过程中，我离开了三十年的教师生活，加入了退休老师的行列！
这个过程用去了我整整十年时间。在这十年中，《谁在那里唱歌》一直不离不弃地陪伴在我的身边！
这是一种怎样的情义啊，老实说，不是因为那个孩子，不是因为那个美丽的女孩，也不是因为仅仅想完成一部小说，更不是因为一点微薄的稿费，真的，都不是，只是因为那似有似无的歌声，它来自生活的深处，来自我的生命，来自所有的时段，所有的时空！
在面对九十九岁的外婆无助地喃喃唤着“亲娘”的时候，在重症监护室沉重的呼吸机下为弥留的妈妈擦去最后一滴眼泪的时候，在女儿热闹的结婚庆典晚会上，在小外孙第一声的啼哭中……哦，太多太多了，在孤独漫长的小路上，在空蒙深邃的夜空下，在醒着的时候，在梦里的时分……那来自生命深处的歌，一直萦绕在我的心里，我的耳边，给我安慰，给我力量，给我温暖。
所以我不寂寞，我知道我应该感谢上苍，我得善待生命。
你说，这样写成的一本书，对我来说，难道仅仅是一本书吗？我不知道这书写好后的命运，甚至也不知道它能不能成为一本书，我只想写好它，完成它，让大家都能听到自己生命深处唱出的最美丽的歌声。
写作真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当有生命的文字汩汩不断地从你的手指底下涌出来的时候，也是你的心最饱满的时刻！
这，不也是一种歌唱吗？
我写我说
——关于《谁在那里唱歌》
其实，这只是一本儿童小说，写一个三年级孩子木吉的一段情感历程。
他敏感而木讷，曾经生活在一个自在而奇妙的相对封闭的世界里。
他曾经有一个优秀的姐姐，可在高二那年因癌症离去了，而木吉的生命就是在姐姐即将离去的那个春天里降临的，他也承接了父母对子女的所有的期望。
父母为了保护这个儿子，刻意抹去了女儿在这个家里曾经的痕迹。可是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和心痛又怎么能够真正抹去？
木吉就生活这么一个特殊的环境中，他总能从一些角落里感觉到曾经的姐姐的存在。而那个任性而散漫的科学老师任其又正好成了他与看不见的姐姐之间的桥梁。
起初，任其的好奇和关心曾遭遇了木吉的反感，可是慢慢的，他们在这个吵吵嚷嚷的世界里，听到了对方发自内心的别具一格的歌声。他们在歌声中慢慢走近。
慢慢的，任其走过了从怀疑到确定的过程，他终于知道木吉就是那个叫他牵肠挂肚的水吉的弟弟。他是十年前，因患心肌炎住院才走近了已癌症转移的水吉的，他也曾埋怨过这个以姐姐的离去为缘由而降临的生命，虽然明明知道这对孩子不公平。
现在，任其想帮助这个小小的木吉，可是一次又一次，因为他率真又散漫的个性，因为教育制度的一些缺陷，使他总是弄巧成拙，反倒是让自己丢掉了工作。
终于任其心肌炎复发，病刚好又失去了爷爷的家园，只好去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小山村发展。
木吉又回到了自己原来的生活圈子里面。可他已不是原来的木吉了，他确定了姐姐的存在，他还品尝到了说自己心中话的成功。而且，他还试着去帮助了别人，那个敲破桌子的叔叔。
在原稿中，我是想让任其在偏远的山村找到他自由飞翔的天空的，暑假中，他还让木吉和他的同学去他种满山楂树的山坡上自由奔跑。
可是最后，我还是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消失了，因为在小山村心肌炎的复发。我大概想借他的消失来表达像他这样个性的悲剧意味。
不过，我之所以这样做更主要的是为了木吉，我想让那个常常能听到自己歌声的木吉，又回到社会的合唱之中，回到属于他的平常生活。
对于现实的缺陷，我们只能面对，不能逃脱。
但我不想让木吉完全丢掉自己的歌声，就让那歌声悠悠飘荡、远去，只留下一缕袅袅的余音。
其实木吉没有忘记任其，可任其毕竟只是他的一个老师，没有任其的日子，他照样可以一个明天一个明天的好好过。
于是我就把那串以他姐姐生日串起的数字嵌进了任其留下的电话号码当中，我想用那神秘的，断断续续的电话铃声和那从古埙中飞出的歌声来想着那个唱着自己的歌走路的年轻老师。
生活又归于平静，升入四年级的木吉还能听到自己的歌声吗？
我不知道这样的结尾好不好，为了这个结尾，我的这首《歌》被整整卡了三年。
另外我还想说，本来我只是写一个孩子的一段情感经历的
最近在关注长篇原创，这一本的确比较突出。
谢华的确是一位老师，写的老师那么到位，写的学校生活那么生动。
最可贵的，是在这部书中，一直可以感到一种思索的声音。
作者不是仅仅要告诉我们一个故事，同时也在和读者一起想，她真的是也在想，改怎么办呢？怎么会这样呢？她在为她笔下人物的命运担忧。
我很喜欢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