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史学(第二辑):布罗代尔的遗产
2004-07
大象出版社
陈恒,耿相新
269
无
布罗代尔是孤独者,也是众人膜拜的对象。说其孤独,是因其强调要克服存在于社会科学中的分割,实行一个普遍的大联合,但时至今日,似乎还不够成功;说其风骚,那是因为他太过成功,吸引了太多眼光,让人难以超越,世界各地都可以感受到他的冲力。布罗代尔的史学思想与方法影响巨大,他的总体史观与长时段观念不仅成为年鉴学派的支柱性理论,而且超越了学科本身,对人文学科诸领域都产生了广泛且深远的影响。
卷首语布罗代尔的遗产 布罗代尔与综合学科:一位没有听众的布道人? 布罗代尔:一个还是几个? 布罗代尔、资本主义与新经济社会学 一个首要的理念——追踪需求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布罗代尔是一个转折点吗? “长时段”不是美国史学史的特点吗? 仿佛穿过暗夜的船——关于美国国内对《地中海》一书态度的思考 美国基金地和布罗代尔研究机构的构建 福特基金会跨大西洋的任务与目标,1951—1981历史哲学 历史叙事之真实性的条件 为什么战前日本的史学家隐瞒真相世界体系研究 古代世界体系与近代资本主义世界体系 帝国边界内外的生产:罗马时代欧洲的商品、交换和权力 《评论》杂志目录
书摘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布罗代尔是一个转折点吗?/史蒂文·开普兰 赵燕灵译 20世纪60年代,布罗代尔思想并未在美国蔚然成风;不是长时段的60年代,只是编年意义上的十年,不论是在严谨的历史编纂学界,还是在广泛的知识界。50年代初的《地中海》和70年代初第二版的接受过程是复杂的,最初布罗代尔几乎得不到任何学术出版社的支持。美国对他的评价众所周知。对于这种热潮,梅尔文·奈特(Melvin Knight)在《经济史杂志》(Journal of Economic History)上肯定了这部历史地理著作的全面贡献,但又批评这部著作可能被席米安德货币主义(Simiand monetarism)损害,对它即将对历史学家们产生的地震性影响则毫无预见(Knight,1950:211—216)。不到一年,在伯纳德·贝林(Bernard Bailyn)耀眼的美国移民生涯伊始,他也在同一家刊物上著文,将这部漫无边际的大部头著作责备得体无完肤,指责它没有达到“由提出合适的历史问题所能产生的各部分的整合”。贝林意识到《地中海》热潮笼罩法国,他谴责了吕西安·费弗尔和他的同仁们,因为他们没有仔细审阅这部著作,在这位诗人应得的赞美和这位学者应得的责备之间,他们难以作区分(Bailyn,1951:277—282)。 布罗代尔爆冷门,美国历史学领袖之一——早期近代欧洲史专家加莱特·马丁利(Garrett Mattingly)觉得挺高兴,但也并非全无微词。虽然他承认该书是“巨大的”、“厚重的”、“感人的”以及“深刻刺激性的”,但仍认为该书在概念和技巧之间并不平衡。马丁利对布罗代尔对“传统史学”的描述以及布氏对“新(‘势不可挡的法国的’史学”的赞美略微有点恼怒,他发现第三部分(最明显地接近传统的,但对他而言也许仍是最重要的)乃是“令人失望的”和“马马虎虎的”。此外,布罗代尔让法国人直面他首选的地域,该意向是有倾向性的:因为布罗代尔通过夸张那被推断描绘和强制延伸出来的“潮湿的撒哈拉荒野”,“轻视了”这个“大海本身”。作为费弗尔的门徒,布罗代尔对航运和航海都有更好的理解,他本来人被迫“修正(他的)许多结论”(Mattingly,1950:351—359)。 20世纪60年代美国学者们对布罗代尔的杰作回应极少。和他的同事贝林一样,哈佛大学的知识史专家斯图尔特·休斯(H.Stuart Hughes)重申了这种否定。他认为该书不值得列入布洛赫—费弗尔计划(Bloch-Febvre project),断然拒绝接受它;这本书因为“枝蔓横生没有主干”,缺乏“清晰可辨的核心线索”,是难以理解的,并且对欧洲史研究没有重大的影响(Hughes,1968:58)。……
布罗代尔是孤独者,也是众人膜拜的对象。说其孤独,是因其强调要克服存在于社会科学中的分割,实行一个普遍的大联合,但时至今日,似乎还不够成功;说其风骚,那是因为他太过成功,吸引了太多眼光,让人难以超越,世界各地都可以感受到他的冲力。布罗代尔的史学思想与方法影响巨大,他的总体史观与长时段观念不仅成为年鉴学派的支柱性理论,而且超越了学科本身,对人文学科诸领域都产生了广泛且深远的影响。布罗代尔爆冷门,美国历史学领袖之一——早期近代欧洲史专家加莱特·马丁利(Garrett Mattingly)觉得挺高兴,但也并非全无微词。虽然他承认该书是“巨大的”、“厚重的”、“感人的”以及“深刻刺激性的”,但仍认为该书在概念和技巧之间并不平衡。马丁利对布罗代尔对“传统史学”的描述以及布氏对“新(‘势不可挡的法国的’史学”的赞美略微有点恼怒,他发现第三部分(最明显地接近传统的,但对他而言也许仍是最重要的)乃是“令人失望的”和“马马虎虎的”。此外,布罗代尔让法国人直面他首选的地域,该意向是有倾向性的:因为布罗代尔通过夸张那被推断描绘和强制延伸出来的“潮湿的撒哈拉荒野”,“轻视了”这个“大海本身”。作为费弗尔的门徒,布罗代尔对航运和航海都有更好的理解,他本来人被迫“修正(他的)许多结论”(Mattingly,1950:351—359)。20世纪60年代美国学者们对布罗代尔的杰作回应极少。和他的同事贝林一样,哈佛大学的知识史专家斯图尔特·休斯(H.Stuart Hughes)重申了这种否定。他认为该书不值得列入布洛赫—费弗尔计划(Bloch-Febvre project),断然拒绝接受它;这本书因为“枝蔓横生没有主干”,缺乏“清晰可辨的核心线索”,是难以理解的,并且对欧洲史研究没有重大的影响(Hughes,196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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