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烟雨塞北雪
2010-2
长江文艺
小舍
197
序一 王文珂 小舍先生又要出文集了,让我帮他写序,实在是很为难。两个原因,一个是我自己绝对的不懂文学,看不懂意存高远的文章,也羞于没有成竹在胸的华丽文字,写不出东西来;二来是我也实在不知道小舍先生是不是文学家,他写的东西会不会有读者群。但是思量再三,我还是想帮着写一下。为什么要写呢? 说来我与小舍先生相识已久,除了工作关系,算是朋友。自从他武汉大学作家班毕业分配到黄河水利委员会电视台工作后,我们就从此相识,对他了解甚深。我甚至对他的优点、缺点以及他的不足都能背得出来。别人对他的说三道四,我也大致知道。但我愿意为他写序的原因恰恰在于对他的能力及执着个性的认可。小舍先生来自河南信阳,幼年在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灾荒环境中流浪长大,受尽艰苦磨难,但也磨练出了他吃苦执着的品性。他讨过饭,务过农,当过生产队长、大队干部,搞过企业,教过书,援过藏。在长城外黄河边风吹沙土飞满天的万家寨水利枢纽工地,他一干就是十来年,从未听他叫过苦。工作一直很努力,并且干得有声有色。工作之佘,他也从不浪费时间。每天早晨5点钟准时起床挥毫泼墨地练习书法,星期天不是搞文学创作就是爬山涉水地进行野外摄影。~分汗水必有一分收获。这些年下来,小舍先生收获颇丰,出书获奖,摄影获奖,书法不但获奖,还考入到中国人民大学徐悲鸿艺术学院首届中青年优秀书法家硕士研究生高研班。在我们这些搞自然科学的人看来,小合先生已经算是多才多艺了。 小舍先生是搞新闻工作的。工作时只见他扛着摄像机,拿着照相机奔前跑后,一头大汗,工作是那样的投入和专业。而在工作之余,他又珍惜每一点一滴的时间。在出差的旅途中,你会发现他对着书法字帖不是手摹心画,畅游黑白世界,就是默坐静思,与古人对话:在家里休息时,他又独守陋室执着笔耕,放怀笔墨纸砚,醉心写作天地。无论是身处喧尘闹市,还是周末假日,熟悉他的人总会看到他忙碌的身影。在我的印象中,小舍先生住室里常有三多:脏衣服多,空方便面袋子多,练字的废纸多。可能因为时间的原因,该先生不洗衣服,不做饭,不收拾整理房间。别看他在公共场所潇洒倜傥、衣冠楚楚,可他的住室却如“狗窝”一般。室内臭墨汁味、脏衣服味、方便面及其他杂物发出来的气味能把刚进他屋的人给顶出门外。小合先生已到了中年,因工作关系一直还过着两地分居的生活,实在不易。生活上饥一顿饱一顿,冷暖无序,说来让人心酸。但由于长期磨练出来的坚强毅力和执着追求的性格,他面对生活上的种种压力和不便从未低头,对事业的追求也从未退缩。这一点,他墙上一幅自己书写的自勉条幅很有说服力:“豪饮辛劳当美酒,挥霍笔墨写明天。何谈人生只百岁,流星一闪也灿烂。孔子不过七十二,门下学子多三千。诗书礼乐世世讲,半部论语代代传。苦其心志创伟业,历尽艰辛只等闲。作人就作大丈夫,留取功名在人间。”这就是小舍先生对事业的乐观、自信和奋斗精神的真实写照。面对经济大潮,面对人们已经把文学艺术创作喻之为“冬日里最后一朵玫瑰”的情况下,他还能对此不畏清贫,甘于寂寞,精心耕耘,细心护理,辛勤浇灌,实在是让人慨叹与佩服了。 一般给文学作品写序总是要对作品发表一番见解,谈谈该作品的优点和不足,然后评头论足一番的。我这个文学门外汉看来也不能免俗,只好鲁班门前耍板斧了。看了小舍先生的这本文集,可以感觉到他把自己的心血与情感都倾注到了字里与行间。内容很丰富,涉及面也很广泛,大致可分为塞北、黄河、故乡、怀旧、拾零等几个系列。塞北系列大多以自然与人文描写见长,作者写了塞北的高山大河、风土人情和万物灵性,并移情于物、移情于人、情景交融、视野开阔、情感饱满。如“江南烟雨塞北雪”,作者把现实生活与艺术想象有机地融合在了一起,与读者促膝交谈,娓娓道来。至情至理,亲切感人。给人以轻波摇梦、低吟浅唱的情韵,很有几分耐人品嚼的味道。特别值得一读的是“谁主沉浮”这篇。作者构思奇巧,立意新颖,哲理性强。读后既让人感到无奈,苦涩、沉重、惋惜,又耐人思索与回嚼,并久久不能忘怀。黄河系列文笔流畅,语言优美,感到句句有诙谐,字字是真理。黄河是个大题材,从涓涓细流,到融汇百川,千回百折,奔流不息。从古至今,有多少文人墨客走访过她,讴歌过她。作者的黄河系列中的“一任西行”、“心诉”及“雪落黄河静无声”等都值得一读。故乡与怀旧系列,作者构思巧妙,入情入理。对家乡投入了极为丰富的情感。特别是“情动大别山”。整篇情感充沛,文笔深情细腻,语言俏皮畅达。作者写了小溪的发源、起步,由小到大不畏艰难的成长过程。寓意深刻,耐人遐思。 小舍先生这本文集的其他篇章我还未来得及拜读,所以不敢妄下雌黄。总之,粗略地看了小合先生这本文集的初稿后,我感觉到他一生都在“南饮长江水,北食燕赵粮,脚踏四方土,无处不故乡”地忙碌。这也可能是他从事新闻工作的职业性质所决定的。 我记得有人说过:文化艺术是一个民族的血脉与灵魂,文学艺术是文化的血脉与灵魂,语言艺术是文学的血脉与灵魂。我认为小舍先生这本文集的另一个特点就是语言比较优美,值得一读。如今人们对文化艺术越来越重视,已经充分地认识到文化艺术是一个民族凝聚力的粘合剂,是提高人们生活质量的维生素与助推器,是社会和谐持续发展的生产力、软实力和推动力。大家都应该涉足一些文化艺术,用来熏陶、滋养自己所从事的事业。小舍先生这本文集的缺陷或者是不足也有很多,我就不再一一地赘言了。 以上说了这么多,只不过是一个文学门外汉的一孔之见,不足为凭。真心希望小舍先生在今后的文学创作道路上越走越好。
“江南烟雨塞北雪”,作者把现实生活与艺术想象有机地融合在了一起,与读者促膝交谈,娓娓道来。至情至理,亲切感人。给人以轻波摇梦、低吟浅唱的情韵,很有几分耐人品嚼的味道。特别值得一读的是“谁主沉浮”这篇。作者构思奇巧,立意新颖,哲理性强。读后既让人感到无奈,苦涩、沉重、惋惜,又耐人思索与回嚼,并久久不能忘怀。黄河系列文笔流畅,语言优美,感到句句有诙谐,字字是真理。黄河是个大题材,从涓涓细流,到融汇百川,千回百折,奔流不息。从古至今,有多少文人墨客走访过她,讴歌过她。作者的黄河系列中的“一任西行”、“心诉”及“雪落黄河静无声”等都值得一读。故乡与怀旧系列,作者构思巧妙,入情入理。对家乡投入了极为丰富的情感。特别是“情动大别山”。整篇情感充沛,文笔深情细腻,语言俏皮畅达。作者写了小溪的发源、起步,由小到大不畏艰难的成长过程。寓意深刻,耐人遐思。
小舍(王国宾),男,河南潢川县人。一九九○年以前:上学,务农,当生产队长、大队干部;教书,搞企业;在信阳师范学院读书四年。一九八八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河南分会。一九九○年考入武汉大学作家班(插班生),一九九二年分配到水利部黄河水利委员会电视台工作;一九九五年援藏;一九九七年调入黄河万家寨水利枢纽有限公司,任中国水利报主任记者及记者站站长职务;一九九八年在职攻读河海大学工商管理硕士研究生:二○○○年兼任水利部文学协会副会长:二○○一年兼任水利部摄影协会理事;二○○二年兼任水利部书法协会副秘书长,二○○四年考入中国人民大学首届书法硕士研究生高研班:二○○五年调入水利部展览音像宣传中心,二○○八年调入水利部综合事业局。多年来在全国各报刊杂志上发表了大量的小说散文、诗歌、书法和摄影作品。
封面题字题词一题词二序一/王文珂序二/周百义一路风流无处藏身传经茅台就职演说雪近而不达真爱无言情动大别山谁主沉浮苦果一任西行心诉信仰浪花闪闪这里有爱静悄悄镇潢桥回家脊梁龙门石窟小草山外有山中原大地出了个龙书法家刘广迎给荔枝的一封信穿越生死线大河深处静无声
上车时,陈乡长作为家乡之主的身份非要送我一程不可,便不由分说地挤进了车里。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一路上只有陈乡长说话的份儿,唠唠叨叨的,霸道地吵闹了一车厢的空气。前面有一段公路坏了,修路工人正在给公路开膛剖肚,车阻了好长一截。王县长下车去疏路,陈乡长逮住这个空当就把厚嘟嘟的嘴巴伸到我的耳边说:“汪局长,我自己有个小事想求你帮帮忙。我有个弟弟,在乡镇企业局干过好多年了,想动一动。我已经与县领导打过招呼了,王县长是抓人事的,想请你再帮我做做工作。”那口气好像我们早已是挚交。说着就给我塞“信封”,被我生气地回绝后,又厚着脸皮说事成之后一定有重谢。 我恼着脸,心里发出一层厚重的叹息。一路上,因心情不好,我的话语一直都很经济,直到王县长透露出我们是校友,又都是一中的学生、虽然隔了五届但都是陈老师教出来的弟子时,我才换成了一幅生动的图像来,话语也不那么绅士了,亮开了一脸的厚重。校友吗?毕竟是层关系,又何况都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呢,就没有必要再去玩什么道貌岸然了吧。 到了县政府,王县长出于校友的情分邀请了我到他家里小坐,表示一下对校友的感情投资。他从内室翻箱倒柜地捧出一个精美的瓷瓶。启开封口,一股清香夺口而出。可能它们在瓷罐中禁锢得太久了,逮住这个出头露面的机会就拼着小命地朝外扩张,撩拨得满屋里都有了茶香。 “好茶!”我夸张地吸了吸鼻翼。 茶叶在玻璃杯里被沸水一冲,紧缩的体积就没了安分,慢慢地舒展开来。叶子渐渐还原了本来面目,充盈着碧绿,在杯里开始慢慢蠕动,转眼变成了浮浮沉沉荡荡漾漾的活物。喝一口,回肠荡气,沁人肺腑,疲劳顿消。我忍不住又叫了声好,问是什么茶。王县长一笑,轻描淡写而又无不夸耀地说:“贡品。上面有位领导让我们给他一家住在我们县的亲属安排工作,就给我馈赠了这个。” “你这一说,我就不敢喝了,这么昂贵的代价我怎么担当得起呀,啊?哈哈哈……”直到来人找王县长才把我们放肆的笑声刹住。 来人手里提着一袋东西。见有我这么个外人碍着,脸上便生了许多内容,转即便放开了,冲我一笑:“来客人了?”然后就对王县长说:“您让我买的东西送来了。” 王县长先是一愣,随后像想起了什么:“噢,好好,搁在那吧。” 来人洗了手,不知所措地坐着,嘴张了张想说什么,看着王县长的脸色又诚惶诚恐地忍了。王县长极不情愿地要给来人沏茶,来人忙摆摆手,知趣地趁势走了。临走时飞快地把一个信封藏放在一个沙发垫下。走到门口,王县长起身喊住了来人,从边屋里拿出两袋木耳之类的东西递给他。来人不要,就听王县长说:“你要是不要就把你那东西拿走。”来人只好从命。 王县长打发走来人转回,冲着我苦笑了一下,边续茶边说:“唉,没办法,我们地方上不像你们上边干净。干我们这一行的,累!整天是三分的工作七分的人际关系。整天把你缠着挣不脱,逃不掉。现在人呢又都鬼精,都在艰苦卓绝地经营着‘关系’,没有关系找关系,有了关系套关系,三亲六戚,姑亲舅亲,砸断骨头还连着筋哩。一个毫不相干的人都能跨山涧过小溪地关系到你的头上来。来人呢又都还带点什么的,还总要说这是‘感情投资’。拒绝吧,说你这个人没有一点人情味,不拒绝呢,有些事情就无法办得成。办不成又收了人家的‘感情投资’,那不等于给自己埋下定时炸弹。那感情投资说白一点就是来借屋檐躲雨的。躲不着,骨子里恨着呢,一旦有机会还不给你炸得面目全非。唉,难啦!所以你必须得留一手,以桃报李,让他们心态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