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烧红
2008年
花城出版社
松鹰
247
无
“花城原创”出版缘起 几年前,网络媒体盛行不久,有一位作家便说:“我们面对的不是更年轻的作家,而是全体有书写能力的人民。什么叫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这就是了。”网络媒体使大众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表达的机会,小说的门槛被冲垮了。 几年过去,信息传播的技术更加发达,中国已经有2亿网民,4.5亿手机用户,互联网移动网渗入千家万户,年轻一代的话语系统和阅读趣味发生了剧烈的变化。手机短信流行,手机长篇隆重问世,影像铺天盖地。有人质疑,小说往何处去?作为语言的艺术,小说会在多种媒体的夹击下逐渐消亡吗? 剧变之际,我们推出这套“花城原创”丛书,力求在众声喧哗之中,寻找一片诗意的绿地,在汉语书写的汪洋大海之中,寻找文学的最新增长点。我们相信,人们永远需要描绘和探究自身,需要艺术的滋养。小说作为人类认识自身和现实的一种艺术手段,随着人类认识手段的发展也必然向前发展。我们希望通过这套丛书,把握当前的文学动态,给精英文学注入时尚的活力。随着汉语逐渐走强,中国文学应以崛起而自信的姿态参与到世界文学的潮流之中。 “花城原创”丛书依照三个原则遴选作品:第一,作者是文坛上崭露头角具有优良潜质的作家;第二,作品关注当下中国人的生存困境,有人文情怀,有理想主义倾向;第三,作品具备原创精神,鼓励艺术创新,鼓励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反对纯粹的技术主义。 我们以海纳百川的胸怀,迎接竞相争异的局面。 希望“花城原创”丛书能够从汪洋之中,撷取动人的浪花,一部作品就是一个里程,一寸一寸地拓展小说的疆域。在这里,我们打开一扇门,愿与读者诸君一起为构筑文学的未来,各尽所能:是星星,就应尽力地,闪烁;是花朵,就应尽情地,吐艳。
《杏烧红》堪称我国第一部社会推理小说。 两名岭南地产大鳄,相继离奇死亡。死前,两人分别收到一份“死亡通知书”,里面有一连串数字和怪异的图形……由此引出二十八年前的一桩惊天大案,历史尘封的面纱终于被掀开! 全书玄机四布,暗潮涌动,悬念迭起,丝丝入扣。作者设置了“案中案”的叙述结构,时空跨度从上世纪末至本世纪初,从中国南部海滨到巴蜀再到云南边陲,把读者一步步诱入诡异漩涡。 这是一起缜密细致、迂回曲折的高智商犯罪,它对社会问题触及的深度和广度,已经超越了一般悬疑及刑侦小说的范畴。
松鹰,原名耿富祺,国家一级作家。四川成都人,毕业于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历任《电子报》总编辑、成都市文联副主席、成都电视台副台长,现工作作单位成都市文联。著有长篇小说《落红萧萧》(合著)、《啊f,哈军工》、《白色漩涡》;中篇小说《心之恋》、《泸沽湖的诱惑》;人物传记《四巨匠》、《爱因斯坦》、《法拉第》、《麦克斯韦》、《伽利略》、《电自科学发明家》等十二本。作品曾获得首届“中国青年优秀图书奖”、第六届“冰心儿童图书奖”、第十届“中国图书奖”、以及第二届、第三届成都市政府“金芙蓉文学奖”、四川省优秀文学作品奖等奖项。《杏烧红》为松鹰新创作的第四部长篇小说,是近来国内推理小说中不可多得的力作。作者把深厚的文学底蕴、知识底蕴和思想内涵熔铸于小说中,开括了中国侦破推理小说的一条新路。整部作品悬念迭起,惊心动魄,显示初非凡的悲剧力量。
引子第一章 小梅沙迷雾第二章 地豪大厦第三章 三个受益人第四章 “不在现场证明”第五章 新掌门人第六章 花影朦胧第七章 第二个牺牲者第八章 冰山一角第九章 火!火!火!第十章 重建现场第十一章 悠悠琴声第十二章 魂断蓝雀岭尾声后记
第二章 地豪大厦 地豪置业大厦。二十四层的蓝色玻璃墙大楼在阳光下闪着神秘的光泽。 聂风快步走进大厅,发现已有二十多个媒体记者捷足先登。 不过,这些无冕之王都被拦在一条红色软绳护拦前,显得有些无奈。 一个扛摄象机的电视台摄像模样的大个子,嘴里嘟哝着:”又不是军事要地,为什么不让采访噢!”在他旁边的一个披肩发的女记者,正和保安在交涉。 胡国豪的意外去世,引起业界的极大震动。仅在一天之间,关于胡国豪死因的各种传言不胫而走。新闻媒体自然格外关注,都想得到独家的第一手消息。但是地豪置业的态度异乎寻常的谨慎。 两个穿保安制服的门卫站在护拦内,态度很不友好。 来采访的有各方面的媒体记者。除了省市的报社、电台、电视台,还有闻讯从外地赶来的媒体。集团公司似乎对记者们忌讳莫深,一律拒绝接受采访。 这时,大厅左边的一个电梯门打开。一位中等个子,身穿咖啡色西服、系黑领带的男人走出来,后面跟着一个中年人,象是司机。有人认出他是地豪置业的副总裁周正兴。记者们一窝蜂围了上去。 “周总,胡国豪的死因确实是游泳意外吗?” “外面传言胡国豪死得很离奇,请问是真的吗?” “请问,胡国豪突然去世,地豪置业谁接替他作总裁?”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有急事要赶去市政府。” 周正兴红黑的脸膛上露出虔诚的微笑,一面点头道歉,一面疾步向楼外走去。 聂风与周正兴擦肩而过。聂风对周的第一印象是耿直、朴实,但又有点大智若愚的感觉。 “周总,为什么胡国豪会半夜里到小梅沙游泳喃?” 那个电视台披肩发女记者追上去问。 周正兴的背影摆了摆手,钻进一辆黑色奥迪。司机砰地关上门,车子绝尘而去。 周正兴的神情举止虽然匆忙,但聂风感觉他并不显得失措,相反倒像是从容不迫。 “这是一个人物。”聂风脑海里留下一个印记。 大厅里暂时恢复了沉寂。 记者们继续在红色软绳护拦前守侯。怨声起伏。 蓦然,仿佛有口琴的声音从大厦底层传来。那琴声的旋律好像在哪里听到过,非常好听又有些伤感。聂风左右张望了一下,没有发现谁在吹口琴,也没有见到喇叭或是播放音乐的录音机。他有些奇怪。 这时,地豪总裁助理钟涛带着两个办公室人员,出现在大厅。他穿一身铁灰西服,系碎花深色领带。紧跟在后面的一个年轻人,手里小心地卷着一张黄纸。 记者们围了上去,纷纷举起手中的话筒和袖珍录音机。 钟涛在软绳护拦前停了下来,声音平和地应对记者们的提问。他看上去四十出头,人很精干,剑眉狮鼻,两眼炯炯有神,腮帮子蓄着淡淡的络腮胡,给人厚道、稳重的印象。 钟涛对提问者的态度相当友善。他解释说,集团刚开过紧急董事会,目前公司的经营一切正常。但由于公司处于非常时期,上上下下正忙于胡总的善后之事,有怠慢之处,希望媒体界朋友理解和包涵。 在大厅的一侧,两个办公室人员把一张告示展开贴在大理石墙上。 有记者围了上去。 黄纸黑字,墨迹还未完全干: 告示 集团总裁胡国豪先生于6月24日晚游泳时因心脏病发作不幸去世,终年五十八岁。本集团全体员工对其溘然早逝无不表示震惊和深切的哀悼。 胡国豪的去世是地豪置业的巨大损失,但公司的发展战略不会因此而改变。目前公司的营运均正常进行,董事会将尽快提出合适的接任人选,提请公司股东大会和董事会选举决定。 胡国豪的追悼会定于7月2日上午在深圳殡仪馆举行。 地豪置业董事会办公室 6月26日 “7月2日就要举行追悼会了?” “就是这个礼拜日哟!” 有记者脸上露出困惑。人们显然感到追悼会的时间过于仓促,或许有什么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 聂风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地豪置业象是急于要把胡国豪这件事了结。如果从公司的利益考虑,要把总裁意外去世造成的震动和影响减低到最小,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但胡国豪的死因总觉得有点扑朔迷离。按报上消息透露的情况,胡国豪的死因究竟是因为溺水还是心脏病发作,尚未最后确定。但《告示》里却明确公布是因心脏病发作身亡的。 清晨读到的报道内容,他也发现有几处细节有蹊跷之处,耐人寻味。 例如,胡国豪分明是在大梅沙海滨游泳,为什么胡的尸体会出现在四、五公里以外的小梅沙海滩呢? 还有,发现尸体的沙滩附近并没有死者的其他物品,在大梅沙豪景大酒店204套房和海滨寄存间里,也没有找到胡国豪的衣物。 “集团欢迎今天在场的记者朋友参加胡总的追悼会。” 钟涛提高嗓门宣布。有的记者散去。 这时,聂风走过去招呼他。 “钟助理,你好。” “哦,是聂记者!” 钟涛和他握手。 聂风上个礼拜采访胡国豪,就是钟涛安排的。两人有一面之缘。 “那篇《采访记》已经脱稿了,总编叫我再核实几个数据。” 聂风随便找了一个理由。 “唔,应该没有问题。” 钟涛说。 他给门卫打了个招呼,陪着聂风走进大厦电梯。 高速电梯在二十四层停住,黑底碎金纹装饰的不锈钢门打开。 走出电梯,钟涛把聂风领到装修豪华的会客室。 两人在褐色真皮沙发入座。沏完茶,钟涛向聂风简要地介绍了情况。他的话不多。 经法医验尸确认,胡国豪死亡原因确为游泳时突然心肌梗塞,溺水而死。死亡时间大约在24日晚午夜时分。在尸体的左胸部位有一条划痕,约三、四厘米长,有点像锋利的岩石划伤的。警方初步确定,胡国豪是在游泳时因心肌梗塞淹死,再被海水冲到小梅沙海滩的。 聂风问了几个问题。 “胡国豪常去大梅沙游泳吗?” “常去。” “他的水性怎么样?” “集团的人都知道,胡总水性很好。” “也就是说,在正常情况下,他是不会轻易溺水而亡的。” “可以这么认为。” “胡国豪在死前几天里有没有什么反常情况?” “反常情况,”钟涛注视着聂风,”聂记者指的是。” “比如情绪方面,”聂风解释,”或者有没有会见过特别的人。” “应该没有。”钟涛作思忖状。 “唔。”聂风点头。 这时,有人敲会客室的玻璃门。 钟涛开门,见是胡国豪的秘书阿英,穿一身鸽灰色职业装,神情有些黯然。 她瞟了一眼沙发上的聂风,对钟涛说: “警方他们又来了解情况。” 聂风向她点头打招呼。 “你好!” “哦,你这么快就到了。”阿英很随意地应了一句。 钟涛起身,把警方来人迎进会客室。 领头入座的是刑警队长崔大均,表情严肃,目光犀利。两位穿警服的年轻警官殿后,一男一女。男的二十出头,胖嘟嘟的,像是刚出道的新手。女的模样文静,个子小巧玲珑。 阿英给三人端来纸杯盛的热茶。 “我们是例行核实一些情况,”崔队与钟涛寒暄后问,”现在公司日常工作由谁负责?” “是周副总,不过他刚去市政府汇报去了,”钟涛答道,上午集团召开董事会请朱姐参加了,她还在公司。” “朱姐?”崔队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就是胡总的太太朱美凤,胡总在世时她很少到地豪大厦来,也从不过问公司的事。” 阿英向崔队解释。 崔队注意到了在座的聂风,调头问钟涛:”这位是?” “他是《西部阳光》杂志的特约记者。”钟涛介绍。 “我是聂风。”聂风面带微笑,起身友善地伸出手。 崔队冷着脸没有理会,聂风乖乖地收回手,似乎并不介意。 “对新闻媒体,我们一律无可奉告。”崔队居高临下地说。 聂风的右手食指在腮边挠了挠,脸上露出滑稽的表情。 “上星期聂记者刚采访过胡总,他只是来核对几个数据。”钟涛替聂风圆场。 “噢。”崔队态度依然有点傲慢。 坐在他右边的男警官,皮球脸,向聂风投来会意的目光。 聂风朝他点头致意。 “你是四川人吧?”皮球脸轻声问道。 听这年轻警官的话音也是”川普”味,聂风笑起来。 “我们是老乡哦!”聂风与他套近乎。 “我叫王小川,是重庆人。”他与聂风好像挺投缘。 “别闲扯啦!”崔大均挥手制止小川,然后告诉钟涛,”我们想和朱美凤谈谈。” 胡国豪太太朱美凤是一家私营美容院的经理,很有气质,衣着也很有品味,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非常漂亮,公司的人都称她为”朱姐”。 在总裁办公室一角的会客区,她与警官们见了面。一圈米黄色真皮沙发,围着凝重的长方形玻璃茶几。旁边立着一株在广东写字楼常见的发财树。 朱美凤坐在正面的长沙发上,崔队和姚警官坐在她对面。茶几上摆着一个进口的水晶玻璃烟缸。小川拿着笔记本,笔直地坐在侧座单沙发上。 “我们想了解一下胡国豪总裁生前的一些情况,麻烦你啦。”崔队客气地说。 “有什么需要了解的,你们尽管问吧。”朱美凤很配合。 “听说胡总有心脏病史,对吧!他平常都服些什么药?”崔队问。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老胡有心脏病,不过老胡本人从来不当回事。” “‘不当回事’是什么意思?”坐在侧面的小川警官插话。 “他老说自己是铁打的金刚,”朱美凤瞟了小川警官一眼,口气揶揄地说,”这不,再是铁打的金刚也趴下啦。” 听她这话,让人感觉到一种淡淡的嘲讽和无奈。似乎朱美凤对丈夫的死并没有多少悲痛,说不定这个胡国豪在家里也是霸气十足的主儿。 “那他服什么药吗?”姚警官追问了一句,她的态度沉稳机敏。 “有阿司匹林,一天四粒。还有两种叫什么酒石酸、什么,‘乐克’,名字我忘了,老胡没服几天就停了。” 小川在本子上记录着。 阿司匹林是一种典型的扩张血管药,临床常用于预防心肌梗死,或脑缺血发作,这和警方掌握的情况吻合。 崔队颔首,表示明白了。 “胡国豪有失眠症吗?”姚警官又问。 “这和他的死有什么关系吗?”朱美凤抬起美丽的眸子,审视着女警官。 “是这样,我们法医在他的胃液和心血里检测到阿司匹林和安眠药成分,”崔大均解释说,”阿司匹林的成分和你说的差不多,不过安眠药的浓度明显超过了一般含量。” “老胡确实爱失眠,晚上经常服安眠药,”胡夫人口气平和地说,”有时彻夜难眠,心里烦燥,多服几粒也是常有的事。” “胡总平常服的是什么安眠药?”姚警官问。 “以前服过利眠灵,后来不大管用,就改服冬眠灵了。” 姚莉和崔队会意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唔,是这样。”崔队释然。 “胡太!”小川警官还想问什么,崔队示意制止了他。 “谢谢你的配合,胡太!”崔队客气地对朱美凤说,”我们对胡总的意外去世表示哀悼,以后需要了解情况,我们会再找你。” “好,没有问题。如果没有事,我现在回去了。” 朱美凤高雅地点点头,起身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待朱美凤走出办公室后,小川低声咕哝道:”师傅,怎么你不让我再问了?” “还问什么?明摆着是心脏病突发嘛,”崔队训斥自己的徒弟,”你小子不要好大喜功,把简单的问题给弄复杂了!” “我瞧这个胡太死了老公,并没有多伤心的样子。”小川似乎不服气。 “她伤不伤心,要作秀给你看呐?大款的太太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崔队顿了顿,一本正经地问面前的年轻警官,”你知道深圳这座天堂有多少怨妇和二奶吗?” “不知道。”小川老实回答。
权与法,善与恶,罪与罚,媲美日本推理小说家松本清张《砂器》、《女人的代价》、《点与线》!中国第一部社会推理小说!《杏烧红》。有点松本清张的感觉,文笔简洁、洗练,娓娓道来,不露声色;然而处处可感到玄机四布,暗潮涌动…… 瞬间,一首青春的史诗在欲望的火焰中化作泣而冤鬼,夜夜长啼。法制的不健全连同灵魂深处的拷问—这才是此场死亡盛宴的惊艳所在。 惊险+戏谑!三张敲诈信、张张—刀封喉、还带点冷幽默…… 故事曲折惊险、惊心动魄、叙事张弛有度、人物个性突出、诗意描述、首尾呼应、是近年来国内推理小说中不可多得的力作。整部作品显示初非凡的悲剧力量,对那个逝去年代的罪恶进行了深刻批判。 这个边缘人物已渐露端唲,前五章中的伏笔有意、有趣。数字密码、山形符号、蓝色花圈都是作者匠心所致。杏烧红的意蕴正在揭晓。 “死亡通知书”!!!震撼!!!世事多轮回,善恶终有报。沧桑年代留下的历史复活了,这就是“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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