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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

李锐,蒋韵 重庆出版集团
出版时间:

2007  

出版社:

重庆出版集团  

作者:

李锐,蒋韵  

页数:

159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人间》通过重述白娘子的故事,来展示人和人间的真相,反思人和人间的残忍。“我”和梅树、粉孩儿和香柳娘、白娘子和青儿的故事在三个时代背景下殊途同归,人对“异类”的残忍大同小异,而真相只在法海手札——这个空门除妖人的日记中才得以显现。小说结尾,为人类作出牺牲并被人类从正统典籍中驱逐的英雄——白蛇在将她的血放出来救活了法海和千千万万自私而愚昧的村民后,被村民们和法海逼得当众自杀,而青蛇更是惨死在自己舍命相救的情郎“范巨卿”的刀下。  人类将斩杀异类的罪名栽赃于法海,掩盖了自私与贪婪的本性,并把这一切说成是真理与慈悲的抉择、情与理的冲突,这尤其令人心惊胆颤。

作者简介

  李锐,男,1950年9月生于北京,1974年发表第一篇小说,迄今已发表各类作品一百五十余万字。系列小说《厚土》曾获第八届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第十二届台湾《中国时报》文学奖;还出版有小说集《丢失的长命锁》、《红房子》、《传说之死》;、长篇小说《旧址》、《无风之树》、《万里无云》、《银城故事》。李锐的作品也曾先后被翻译成瑞典、英、法、日、德、荷兰等多种文字出版。2004年3月,李锐获得法国政府颁发的艺术与文学骑士勋章。

章节摘录

  白娘子之死  神案设在正对着许家大门的空场上。点着香烛,案上摆着一只酒坛,两只大钵碗,坛里是香气馥郁的雄黄酒。还有一把无鞘的短剑,闪着突兀的寒光。  胡爹问法海,“请问法师,时机可到未到?”  法海整整袈裟,捧好他的钵盂,不怒而威,沉声说道,  “我进去,自有道理,尔等不可轻举妄动!”  约莫半里路,法海一个人,走得地动山摇。几千双眼睛,鸦雀无声盯着他看,几千双眼睛在他身上穿出几千几万个黑窟窿,屋里的人,则是在等,知道到了最后的时刻。院门四开大敞,屋门也四开大敞,四开大敞迎接这索命的仇敌。他走得太慢,半里路,比一百里还长,比一生一世还长。忽然他身后传来了海涛般的怒吼:“杀死妖蛇!”“杀死蛇孩儿!”“斩草除根!”为他壮着行色。吼声中法海终于进来了,他站在了他们面前,他等了一生的时刻到了。  “法师,你如愿以偿了,你高兴了吧?”许宣悲声地问他。  法海站了片刻,回身掩上了房门,这一个家常的、日常的举动,让他们意外。怒吼声被挡在了外面,虽说只是薄薄一层门板,却顿时有了私密和隐情。  “这里可有后门?”他哑着嗓子问。  他们,许宣、青儿、顺娘,还有紧紧抱着粉孩儿的娘子,愕然不知如何回答。半晌,顺娘最先醒过神,忙点头说,“有!有!出了后门就是山林!”  他调整着气息。  “那好,许宣,等一刻,你抱着孩子,从后门走吧,出了门就进山林中去。”他面无表情地说。  此话,如同惊雷,将他们劈懵了。娘子猛然明白了法海在说什么,那是她在人间听到的最有担当的一句话。她抱着她的儿子扑嗵一声跪下,“法师啊,大恩不言谢!”说完,她给他郑郑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随后,她又转过身,朝许宣和顺娘也重重磕了三个头,“官人哪,白素贞来人世一场,只留下这一条根苗,求你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不管多么艰难,也要和顺娘妹妹一起,好好带大我的孩儿,等来世,我结草衔环,报你们的大恩大德——”  许宣扑上来,抱住她,痛哭失声。他冲着法海哭问,“法师啊,天理何在?我家娘子,舍血救人,反倒惹杀身之祸,为善者,不得善报,为恶者,四处逍遥,法师啊,你行的是什么报应?”  “许宣!”法海厉声喝止住了他,“休要胡言!有取必有舍,这是什么时候?你快快收拾东西带孩子逃命,误了时机,连我也救他不得!”  娘子一手搂住她的儿子粉孩儿,一手搂住她的夫君许宣,她知道这一别就是诀别,娘子说道,  “官人呐,我白素贞,好眼力,千人万人中,看上了你!我好欢喜……我没白来这一回!莫让我心乱,你好好走,等来世,咱们相约,我和青儿还在西湖断桥亭边等你——”  说完,她低下头去,亲粉孩儿的脸,她把那熟睡的粉孩儿,亲得恨不能一口吸进她的魂魄里。那熟睡的孩子被惊扰了,小脸一阵乱晃,睁开眼,看了一眼亲娘,嘬一嘬红如罂粟的小嘴巴,又睡去了。天塌地陷,永世诀别的时分,他睡得很香。他把脸朝娘怀里使劲拱,他不知道那是他最后一眼看见亲娘。娘子搂紧他,天崩地裂地痛。忽然她把孩子朝顺娘怀里一送,厉声说道,  “顺娘,从今往后,你就是他的亲娘!你快快扶起官人,走!”  青儿此时已哭成一个泪人,青儿喊道“顺娘啊顺娘,你要好好疼粉孩儿啊!”  娘子转过身来,擦干眼泪,对法海说道,  “法师啊,白素贞现在听凭你发落,只是,还求你再发慈悲,网开一面,放过我妹妹,放她回蟠桃园——”  “姐姐呀!”小青蛇尖叫着打断了她的话,“你住口!我小青蛇,来这人世一遭,得遇姐姐,我好快活!生,我只同姐姐一处生,死,也要和姐姐一处死!法师啊,我小青蛇别无所求,只求你一件事,若我和姐姐都死了,求你将我俩,埋在一处!”说完,她一跺脚,“生死由天,要动手就快些,莫要罗唆!”  话音落地,她眼前闪过了那个俊美的、俊秀的小生,闪过了荒村野庙中那欢情的良宵。她心里突然如撕裂般难割难舍。      “范巨卿”挤在人群的最前面,激动、不安,未曾平复的疮疤因为兴奋而发红。人群变得不耐烦和狂燥,神案都快被拥倒了。有人开始捶打自己的胸膛,撕扯自己的头发,大声哭泣,人们都说那是“蛊”在发作。谁也不曾留意,神案上少了一样东西,那柄短剑不见了。  眼尖的人喊起来,“来啦来啦!”  真的是来了。三个人,法师在前,她们在后,袅袅娜娜,穿过那一片空场。夜空被火把照亮的如同白昼,纤毫毕现。她们这一对姐妹在这最后的夜晚,看上去美如天仙。这美貌和从容一下子激怒了人群,“烧死妖精!”“烧死妖蛇!”狂暴的人群喊起来,喊声惊天动地,却没有人敢冲上前。  小青蛇的眼睛,在人群中搜巡,她看到他了。他大概就是为了让她看到所以站在了最前边。就算有疮疤,他也是这世上最俊美的一个男人!青儿猛然大恸,抱愧万分,她就这样把这孤苦伶仃的人,把这有情有义的范巨卿丢下了!他身边的人,前前后后,都在愤怒地喊叫,他不喊。他一瞬不瞬看着朝他走来的美貌的小女人。她走上去,站在了他对面,她声音颤抖着开了口,她说,  “范巨卿啊,我的哥哥,我的亲人,我好抱歉——”  话未说完,只见寒光一闪,他从袖中亮出了那把短剑,当胸朝她刺去,她被刺中了,血很慢很慢地,涌出来。她惊愕地、不相信地望着他和他的剑。剑尖上的血,滴落到他的脚面上,这血救过他的命。莫不然他真的是在作戏?可戏台上的范巨卿为了情义以命相许,他杀的是他自己呀!  “妖精啊,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骗我!为何要用你的蛇血放蛊害我!“他扔掉了那滴血的剑,号啕大哭。  娘子扑上去,抱住青儿。血流如注。法海高声念了一声佛,厉声说道,“我佛慈悲,舍身饲虎,割肉贸鸽,向不杀生!今我领佛门旨意,来降二蛇。吾师赐我佛门法宝,钵盂与宝塔,嘱我生擒二妖,镇于宝塔之下。尔等不可造孽,伤她性命——”  可是晚了,小青蛇的血,突突地,像山泉一样涌。她的身子,越来越凉,两只清亮惊愕的大眼睛,望着娘子,渐渐涣散。青儿努力笑一笑,青儿说,“姐姐呀――”血从口中涌出。她用最后的气力做了一件事,重新变回一条蛇:一尺盈余,流着血,碧绿、苍翠、干净,楚楚动人。  人群惊呼。  娘子抱着渐渐冷却的青儿,没有哭,没有流泪。她抚摸它碧绿、干净、美丽的小身体,她说,“你原来这么小,这么好看!”她抬起眼睛,对法海说,“你看见了,你看清了,它是这么小!”突然她迅雷不及掩耳地弹回身,倏地一下,如电光一闪,一口咬住那俊美的、俊朗的小生的脖子,只一口,他就瘫倒在地上了。她满嘴鲜血,冲法海一笑,说道,  “法师啊,我也不枉做一回妖了!”  人群大乱,惊叫,冲撞,抱头鼠窜。她拣起了地上扔着的那柄短剑,那上面,有她亲人的血。她把它握在手中,  “法师,不劳你动手了!”  心空万里,再无半点牵挂,她举起短剑,朝自己的心窝猛地捅去。  鲜血在人间四溅。那血,竟然是热的。

媒体关注与评论

  关于《人间》的问答  1你曾说《太平风物》是将“历史的诗意和现实的困境”拼贴在一起,请问《人间》是可以看作为“神话的诗意和现实的困境” 拼贴在一起?在《太平风物》中,你提到要从文明历史的最深处找到文学的源头活水,请问在《人间》写作中是否有这样的考虑?与苏童和叶兆言相比,你对“重述”和“神话”的理解有何不同?   答:首先我必须声明,《人间》是我和我妻子蒋韵共同创作的,所以对这部作品的所有理解、表达都是我们两个人的。这部长篇的删节稿在今年春夏季《收获》长篇专号上发表时的署名是李锐、蒋韵。在此之前,我们曾在多家海内外媒体的访问,和各种公开场合中声明《人间》是我们夫妻两人的第一次合作。之所以出书时只签署李锐一个人的名字,是因为当初签订合同时是由李锐一个人签的,那时候我们还没有想到要一起合作。又因为重述神话是一个国际出版项目,对版权合同要求很严格。所以,这是一个技术性的错误导致的结果。我们只好在序言里讲清楚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合作。我们希望以后有机会纠正这个错误。   前面说了,重述神话是一个国际写作计划,出版社邀请作家参与写作的前提条件之一就是:绝对尊重作家自己的创作自由和独立性。所以,每一位作家对于自己的“重述”都肯定是不一样的,都肯定是完全不同的。至于不一样在什么地方,大家看看作品就会明白。所以,关于我们和苏童、叶兆言之间对重述神话的理解有何不同,这是一个应当向读者提出的问题。   但有一条我们之间是相同的,就是大家都在重述中国的神话,都在一个共同的国际背景下重述自己理解的神话。这个计划的初衷恐怕也正是希望把世界上不同文化传统的文学作品放在一起,也更是把对传统不同的“重述”放在一起。所以说“要从文明历史的最深处找到文学的源头活水”,是我们答应参与重述神话写作的基本前提和原因。《人间》和《太平风物》在在文体风格上有很大的差异。《人间》没有对“现实困境”的直接描述。小说里惟一可以称作“现实”场景的就是“落梅花”那一节,也是作为“前世今生”故事的一部分,而不是作为“现实困境”来处理的。   2.以前你是描写中国乡村现实的作家,被称为最有思想深度的中国作家,这部作品比较通俗好看,充满戏剧性,这是你创作的一个转型还是为了商业写作要求而做出的妥协?与你自己过去的作品相比,你自己是怎么评价《人间》这本小说的?   答:《人间》无论对我还是蒋韵以前的写作都有很大的不同。我想“思想深度”和“充满戏剧性”之间没有必然的矛盾。古今中外的历史上留下太多既有思想深度又充满戏剧性的经典文学作品。而《人间》是重述《白蛇传》,是把一个流传千百年的古老神话故事作为前提来重述的,也就是说,在我们的重述之前,有一个人人皆知的白蛇传。正如我们的题目《人间》所表明的,这是一个关于人间的神话重述。其实,世界上任何神话的对应物都是人自己,都是人对宇宙秩序、人间社会、自我创造的激情想象。相比较我们两人此前的创作,对《白蛇传》的重述给了我们一个可以完全脱离“现实描述”的机会,应当说,我们反而因此可以直接进入一些更为形而上的对于人性、对于善恶、对于人类终极归宿的探讨和表达。这些表达可以说和商业写作没有任何关系。至于说书出版了,出版社为了销售的商业操作那是另外一码事。   《人间》的写作给了我们一次向中国的神话传统致敬的机会,也让我们得到很意外的收获,让我们再一次体会到文学近乎于无限的可能性。我们对自己的尝试还是很满意的。   3. “法海手札”似乎是小说中最精彩的亮点,青蛇、白蛇之死似乎是群众所逼而非法海之愿,请问这种既似野史又似虚构的写法,是否有为法海翻案、颠覆正统历史的考虑?   答:《白蛇传》本来就是神话,就不是史实。我们在《人间》的尾声部分,专门对《白蛇传》的发生、流变和不同版本做了一个概述。看了那个你就会明白,白蛇的故事本来就是一个不断被重述、不断被改写的过程,从来就没有一成不变。现在既然是由我们来重述,当然就要有我们的颠覆和重新思考。小说的一个最主要的功能就是赢得读者的兴趣和“信任”,就是要造成一个比真实更真实的叙述现场。把言之凿凿和虚幻神奇揉和在一起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和张力。所以,手札的出现成为故事的“真实性”的依据,也成为叙述的推动力。法海从原来的所谓冷酷无情的镇压者,变成一个“以正义之名杀人”的悲剧人物,是我们重述的核心内容之一。法海从除妖人的痴迷到最终“无我”的彻悟,是一场人心和人性的彻悟。那个“人归于人,水归于水”的彻悟甚至让他脱离佛门归于众生,所谓“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法海在经历了生死大限,经历了除妖还是救人的善恶抉择之后的无我之境,不是一场被动的自我取消,而是一次大智大勇的精进。   4. 《人间》中有“这人世间真是托付不得真心”的感叹,救人的英雄被当作妖而杀戮,自私愚昧的村民成为了最后的胜利者,是否是你对社会现实的一种隐喻,对中国文化和人性的一种反思?是否如你所言,这人间能相信的只有生生不息的传说?   答:《人间》不仅仅“对中国文化和人性的一种反思”。“人间”是一个更为广阔的反思和隐喻。人类历史上被政治、宗教操纵的大众和今天完全被商业化操纵的大众,是一样的,正是被神化的大众造成了无数历史悲剧,想想文革,想想世界大战中的狂热的“爱国”大众,想想几百年殖民历史当中那些无数自以为“进步、文明”的“上帝的选民”们,浩劫之所以能够成为浩劫,就是因为大多数人成为浩劫的参与者、支持者。而且,古今中外反复上演乐此不疲。不然,哪来的浩劫?因此,我们无法对“人性”保有一种天真完美的信任。对此,与其说我们是悲观主义者,不如说我们宁愿是悲观主义者。   5.小说绝大多数都是一个人的风格的体现,你和妻子蒋韵的风格完全不同,此次却合作写小说,为什么?故事前半部分节奏较慢,后半部分尤为精彩——尤其是香柳娘之死、人蛇大战、白蛇救人、青蛇之死等段落,是分别由你或蒋韵完成,还是共同完成的?   答:当然是共同完成的。我们都写了大半生,各自的风格早已经形成,这次之所以能合作的原因说简单也简单,就是因为《白蛇传》是一个我们共同从小就听着它长大的故事。故事前半部分节奏慢吗?如果一上来就疾风暴雨,悬念迭生岂不是成了“商业写作”的套路?这部小说在完成草稿之后,我们曾多次修改。修改增删之多在我们各自的经历中都是罕见的。反复的修改过程,也是我们两人在语言上、风格上不断磨合的一个过程。   6.《白蛇传》多次被拍成电影和电视剧,众多剧本都对《白蛇传》的故事进行了重述,你的重述有何不同?赵雅芝、王祖贤、刘涛等众多演员都扮演过“白娘子”,你认为谁最接近你心中的“白娘子”形象?   答:对不起,你说的这些影视作品我们都没有看过。   7.小说分为三条线索,分别讲述白蛇——即异类在人间的生存故事,颇有前世今生的佛教的轮回色彩,异类在人间如同身处无间地狱,请谈谈你眼中的因缘和因果报应有何不同,它是如何成为你叙述的动力,又是如何成为你写作中指点迷航的灯盏?   答:萨特有一句名言“他人即地狱”,更不要提异类来到他人的“人间”。在我们的重述中如果只重新讲述原来的白蛇故事也不是不可以,那也是重述的一种方式。可是那样一个有始有终停留在平面的故事显然缺乏张力,尤其缺乏“重述”的意义。一个老故事何必要你再来重述。就比如我们现在的故事,如果只有“前生”没有“今世”,这个故事显然就会丧失它的丰富性。在原来的白蛇传故事里,因果报应、因缘际会,既是故事发生的原因和结果,也是那个老故事惩恶扬善、劝人自戒的依据,那是一个封闭的自圆其说的因果报应的故事。在我们的故事里虽然采用了前世今生的因缘,却并没有把它纳入到最终的“报应”,而是以今生的种种偶合、悲剧、无解之谜,来反观前世的悲剧。一个首先预设了结局的因果报应是没有深度可言的自洽的平面叙述。我们不是。我们选取了前世今生的因缘,却打破了“前定”的结果。让今生和前世成为一种对照,成为一种悲剧之中的悲剧,并因此引发出悲剧之外的反省和联想。在这个反省当中,佛教对于人性和宿命极为深邃的思考,成为我们表达人性、思考人生的深厚资源,成为当下叙述的源头活水。法海的灵魂煎熬、善恶抉择,白蛇前世今生的双重悲剧,和她普救一切众生的大慈大悲,等等。在我们的叙述中,人性不再是一个单纯外来的概念和词汇,终极关怀也不再仅仅是一个西方概念的被动复述。所以,我们由衷地感谢《白蛇传》让我们有了一次这样深刻的精神之旅,让我们有了一次这么丰富的叙述经历。为此,我们应当向中国伟大的神话传统致敬。   8.“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似乎是不能见容于人的“异类”的接头暗语,是否在你看来,真心只在“异类”之间才会存在,而在人间却难以生存?人类格外排斥“异类”,甚至是同类,是否说明人类现有的文明,是建立在人类自私的本性和欲望的扩张之上?   答:在我们的小说中,所有的“异类”“人类”,所有的“妖怪”“高僧”统统都是人,统统都是关于人的故事,统统都是关于人性的探讨和书写。有白蛇那样无怨无悔的忘我之爱,那样舍生忘死、普救一切众生的大慈悲,有白蛇和小青那样至死不渝的情义,有法海那样参透天地的彻悟,所以不能简单地说“人类现有的文明,是建立在人类自私的本性和欲望的扩张之上”的。神秘和隐喻本来就是神话最显著的特质之一,“不可言说”也正是神话的魅力所在,贯穿全篇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一个我们自己也不能完全确定的叙述边界。不仅如此,白蛇亦真亦幻的前世今生,许宣父子和法海命运的多重结局,包括最后那个不可思议的“蛇孩”新闻的出现,等等,这都暗含了无法言说的神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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