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附身
2004-8
时代文艺出版社
拉迪盖
303
284000
李玉民
无
本书包括《魔鬼附身》和《淑女劫》两部小说 《魔鬼附身》这部小说根据拉迪盖自己十五岁时的经历写成。小说中,十六岁的男主人公与一个有夫之妇发生了桃色的罗曼史,并且有了一个私生子……在这一“危险的关系中”,他男子汉的本能与特点脱颖而出,他在两性关系上的成熟与练达使人意想不到,“难道我就是魔鬼?”他自问。不,他并不是魔鬼,却有魔鬼附身。 《淑女劫》在文化史, 萨德是被道德遣现最深的人,是惟一因生活放荡而多次被监禁的作家。他的作品翻译成中文出版,是一件意义重大的文学盛事。 我们特别挑选了三部萨德的代表作:《淑女蒙尘记》、《淑女劫》、《情罪》,来满足读者对这位叛逆天才的好奇。萨德仅仅是一位文学家,而且是一位思想家,心理学家,精神分析学家,他的小说简直是人性病态的病理报告,萨德笔下所展示的各种各样的变态行为,直到今天,我们才了解到它的真实性怀准确性,具备了非凡的认识价值。
与“魔鬼”签契约记(代总序)魔鬼附身 译本序:一颗早慧失落的流星淑女劫 译本序:淫秽下流作家?严肃的哲人? ——关于萨德作品的思想性 作者原序:献给我的好朋友 第一部 第二部
这是法国,也是世界上,最系统、最有影响的以性爱为艺术创作重点的纯文学丛书。性爱不是文学的禁区,然而这些小说都曾被禁过。开放的时代,要有开放的眼光和兼容并蓄的胸怀,然而又不能泥沙俱下,鱼龙混杂。它需要走出沼泽,走出泥淖,需要阳光、草地、鲜花,需要筛选和升华。这套丛书所选作家均为文学史上的名家、大家,所选作品均为文学史上的名篇、名著,有些则被称为“性文学”的经典之作!
无
如果不是了解到雷蒙•拉迪盖不过20岁就离世,而这部魔鬼附身是他在未满20岁的时候便完成并出版的小说,我可能还不觉得雷蒙•拉迪盖有多天才。可惜是个短命天才。
在我心中短命天才是什么样的呢,既然是出生在20世纪初,医疗条件有了一定的发展,那么对于天才来说,在40岁前死都可以这么惋叹吧。虽然并不是说活得久就能对文坛有更大的贡献,就好像美国作家杜鲁门·卡波特,最后几十年都因为个人原因没有任何作品,甚是可惜。
但是雷蒙•拉迪盖的命短得让我膛目结舌,不过20岁。总觉得他的去世可以用一句话总结:不作死就不会死。在出版了魔鬼附身之后,他一夜成名,开始放纵自己,据说就是因为他喝酒、抽鸦片而搞垮了身体,最终染上了伤寒病,不久便离世了。干嘛用酒精毒品来麻醉自己,挥霍自己的天才?真是作死!
他是1903年6月生的,在1923年3月出版了《魔鬼附身》,同年12月病逝。其第二部小说《德·奥热尔伯爵的舞会》的校样未及亲阅,于1924年出版,获得评论界一致好评。在我看来,《舞会》远没有《魔鬼附身》经典,后者它看得我不断冒冷汗(夸张了点呵。
故事很简单:16岁的“我”天资聪颖、成绩优异,对女性有浓厚的兴趣。一个偶然的机会结识了19岁的人妻玛特,并在“我”的努力下,在其丈夫服役海外时陷入了热恋中,甚至生下了私生子。“我”用诡计敷衍过了私生子一事,但在“我”陷入情感退潮的苦恼彷徨时,玛特病逝,最终定格了这段感情。
拉迪盖的文字简洁、迅速而有力,让我相当受用。文中有许多“我”内心的细致描写,拉迪盖通过“我”不断质疑爱情。
“我相信不再爱她时,恰恰是我在开始爱她。”
“难道这一切我自己会承认?爱情也有它的青年、青年、盛年和老年时期?”
当“我”和玛特整日整夜缠绵在一起的时候,“我开始珍惜贞洁、不受干扰的睡眠,我珍惜独自一人躺在洁净的被单上那种安恬舒适。”OMG看到这里我都笑了,你先去勾引人家,最后还想独自抽身离开?
不过还没等他给出答案,玛特的病逝就给他们的爱情、这部小说画下了句号。之前听说《魔鬼附身》是雷蒙•拉迪盖17岁时写的自传体小说,几十年后来读,我依然被他那种年轻人的颓废、轻浮,爱情中的放任和老练所吸引。当然,他也不过是个少年,所谓对爱情的老练在心里可能也还是惧怕的吧,所以“我”不敢对玛特有所承诺,在陷入热恋的时候、在玛特怀孕以后还会想要逃走。“我”似乎知道在爱情中,两人终会对对方感到厌倦,但是实际上,“我”作为一个引诱者,看着自己的猎物掉入自己的陷阱,一边耍着“小聪明”戏弄对方,一边享受着对方的爱情,并企图在享受完后如同野兽抛弃猎物的尸骨一般离开。这让我感觉,玛特可能只是“我”实验爱情的一个实验对象,只是在实验过程中“我”也陷了进去,并在自己感觉看透的爱情中感受到了巨大的痛苦和巨大的满足。在我看来,这或许是他膨胀的自信在作怪吧,所以在最后他都没有很好地独善其身。
在《魔鬼附身》中,我们看到的不仅仅是一个16岁的少年的冲动、自私与无畏,拉盖迪令人诧异的突出了这个少年的镇定、智慧。拉盖迪是不是在享受爱情的同时,渗透了爱情?所以才能写出这样一部小说?
这样的少年是通晓生命的。曾看到过拉盖迪说的一句话:“我在燃烧,仿佛必定早死的人那样,迫不及待,两口饭并一口吃。”可惜他一语成谶。
说不定这是一个积累了前世经验的少年。
这个版本,里面包含了作者的两部作品。《魔鬼附身》和《德.奥热尔伯爵的舞会》。前一部译者是程曾厚、程干泽;他们的翻译让我根本无法就作品本身的内容、作者的思想及写作水平进行评价,因为翻译的惨不忍睹,根本无法连贯的阅读下去,一个句子读出来甚至词汇不通。本来拉迪盖就是善于从自己的心理层面描写他的爱情经历,需要细致的品读才能领略。所以这个阅读是个失败。
后一部的译者是 沈志明,比前一部翻译的强一些。至少能大致了解故事情节,人物心理的变化,及一些基本的信息。
前天刚看完这本并不够厚的书,我从来都害怕看大块头的书,压力感会让人受不了,小小轻便的书给人一种简洁的感觉,主人公的成熟程度让人诧异,他的退学经历让我不禁想起三毛,惊人的相似,不在学校学习的经历,在家里疯狂啃食书本,小小年纪的世界不能匹配心灵的需求。。导致“魔鬼”般的一些经历。。说是有才也好,说是疯狂也好。。个人一定在自己内心深处挣扎,需要更广阔的天地来包容,这种境况往往是事与愿违的,生命的早早终结也似乎预示着他们本不属于这粗糙的世界,天堂才是归属
再笨的恋人在词不达意时,也会找唐诗宋词里的经典情爱名句帮忙,而数年前的我只能在汪国真的格言里寻找安慰。九十年代初的一个极致抒情的夜晚,眼看着我就要被爱情招安了却发生了意外,那个热爱文学、品味高雅的女售货员出于一种趣味上的蔑视飘然而逝,欣赏汪国真——这个情场的过路人和版税的受益者所留下的警句成了我低俗的把柄。这是一个教训,证明把正派人士搬出来作为爱情代言人结局也并不一定花好月圆,还远不如阴谋、诡计、无赖加无奈更让人觉得有趣,这是我需要反省的地方。随后的一个星期我度过了一生最空虚的日子,在一个心事重重的午后我这个习惯于柔情主义、浪漫主张的二十岁青年有幸买到了雷蒙•拉迪盖的《魔鬼附身》,使无枝可栖的情感暂时找到了落脚点。
实在有必要简介一下小说的情节: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的法国外省,一个早慧的十六岁中学生和一个前线战士的十九岁未婚妻,因为父辈的友谊而结识。开始男主角虽然恭维女主角的绘画,却对她审美上的平庸不屑一顾,并担心她年老时会变成她饶舌的母亲,他发现他喜欢她。他有意压抑她的意见并因此而尝到了乐趣,他向她推荐《恶之花》(这比我要高明和不同凡响,看来我的情感失利是必然的),引导她的情趣向他靠拢,在初步成功的鼓舞下,他甚至让她明白了他俩的相遇只证明了一点——女主角所爱的并非她所至爱。随后他旷课陪她买新婚家具时再次左右了她的审美,即兴为自己和女主角的未来设计了一个爱情套间,包括从床铺到墙纸以及其他。然后是打擦边球互相小心试探,征询的目光、欲言又止的嘴唇和孩子气的叹息,与别人爱之初体验几乎没什么两样,对他们却是新发现,直到一个下雨的夜晚所有的激情才得到补偿。而当时这女孩子已经初为人妻,丈夫在前线水深火热,不明不白就被人给绿化了,虽然他除了对妻子的歉疚和一份情意之外别无所长。在那段好日子里,男主人公用爱情塑造了一个女人的婚后性格,她比任何时候都要顺从和奴性。偷情这件事因男女主角的频繁和不慎而败露,他们得罪了所有知情的正派人士,在这里男主人公表现了与他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和中年人才有的阴暗,他们讨好了可能讨好的人,并用沉默顺便捉弄了想偷听他们在楼上约会时床板动静的一帮资产阶级听众。除了被蒙蔽的丈夫外,“整个小镇只有商人出于职业的关系态度才不那么傲慢。”随后,那个致命的、没名份的、妨碍青春的孩子降生了,女主角“忍受着一个冷酷少年的任性,”这说明深爱着也并不一定能成全一个女人的幸福。
整个故事并无多少新意,那就是一个少年人受惑于比自己年长的少女,然后通过性行为和爱情把她变成少妇的事,这一点在王朔的《动物凶猛》里似乎有点影子,男主人公都是人精,不过王朔“屈从于官能”,而拉迪盖同时兼顾了心灵。这部中篇小说在传统家长、学校官员及中年色鬼看来不免有教唆之嫌,男主人公在不到十岁的时候就过早开始了自己的情爱实习,向同校的女同学写了封长达十二行而没有任何语法错误的情书,再加上此事,怎么着都是早恋,而且还弄出了孩子,简直一付唐•璜拷贝唐伯虎的样子,但我还是被其中的章节打动,通过我幽暗的想象,一缕爱情之光投到现实主义的西窗,映红了两个偷情人的脸庞。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一个一点也不懂女性细腻的少年人”,倒成了我一生爱情的启蒙者。
“临睡时一条腿的位置没有放对,便会有心爱的女人翩然入梦。”爱情这个词总是给我们带来麻烦,当两人正准备对着爱情用餐时,男主人公却“开始珍惜贞洁、不受干扰的睡眠,珍视独自一人躺在洁净的被单上的那种安恬舒适,”我们完全可以在幻想中给他的情感找个可以随时上下的台阶。
以下的对话多少说明了男女之间情爱的不同之处。
女:玫瑰开花只有一个季节。花季以后怕你会觉得曼德尔变得难看了吧?选一个虽然不那么美,但魅力始终如一的地方,不是更明智一些吗?
男: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宁愿享受玫瑰的美两个月,其他的十个月可以不顾,选定曼德尔这件事注定我们的爱情是不会长久的。
柔情和悲情一向是爱情的永恒主题,我的体会是还有尴尬。这部小说的最后我终于找到了突然的泪水——女主人公分娩后就死于世纪初的绝症肺炎。当然,这是一次非法操作后的最好结局,也可能是作者结束此小说的最好借口,爱情在这里还原成死神的帮凶,使这部可能的戏剧的女主角永久缺席。而在阅读过程中我所能体验到的放任、嘲讽、混乱、顺从、心计、诗意和逐渐的深情,让人一方面惊叹十六岁花季就写下传世之作,二十岁就死亡的拉迪盖的才华,一方面只能让我等的文学指望就此放弃。
我们常常是从阅读中改邪归正、弃恶从善的,而此书完全不能划入此类,所能看到的只是一个坏孩子的过早放纵,“成为一个男人我还有好一段路程要走,”叙述上的从容、犹疑、反省和举步不前让我不亚于经历了一场情感历程。除了深情,在这个网络文学和女权主义泛滥的今天,我们缺乏的似乎还有想象力和足够的耐心,但愿此书能给那些在爱情方面完全无所作为的迷津者一点启发。
爱情如同真正的诗歌,在不被理解前只能是废物。当然,只有经历过的人、内心苦涩的人、“在失败在热爱”的人才明白,我所说的不包括数年前那个夜晚被我用来泡妞的汪国真之流的文字。这就远不是那些一边傍着男女大款,一边想着好人一生平安的红尘俗人所能体验和理解的了。海子的诗句“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可以作为这篇反面教材的最好注脚。
本书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魔鬼附身,五颗星。
男主角真的是被魔鬼附身了么?我怎么不觉得,我觉得他只是个极其幼稚而且又利己主义的小鬼。说白了,就是描写一思想不成熟小孩儿的恋爱心理。
但是这小孩儿在某些方面又显现得十分聪明,他可不像其他16岁孩子脑袋跟傻子一样,他太精了,而且善于观察和总结自己的生活,也会自己犯的错开脱,让自己心灵不再受折磨。我从他身上看到我自己的影子,但是我和他的区别是我太傻了,太爱纠结了,太容易就爱上谁了之后便无法自拔了。
我飞快的读完了魔鬼附身,我觉得作者写作的视角就是我在青少年时期的感触以及我现经历的恋爱感受,极其自然便产生出共鸣。
第二部分,德奥热尔伯爵的舞会,典型的描写上流社会的小说,德奥热尔伯爵典型的热爱华丽喧嚣注重外表需要靠面子而活的名利场,但是德奥热尔伯爵和他的妻子都是老好人,这部小说的主人公是弗朗索瓦,他爱上了德奥热尔伯爵夫人,围绕他们的爱情被刻画成了无望的不幸的爱情。可我却不这么想,其实弗朗索瓦还是幼稚,作者才二十岁,分明是个可爱又稚气孩子,这是无望的爱情吗,不吧,这是前卫的三角恋。
德奥热尔伯爵的舞会就像是一部法国新浪潮电影,读它的时候呈现在我眼前的是流动着的黑白影像。德奥热尔伯爵的舞会后半部分因为有了爱情的描写毅然生辉,结尾戛然而止,更像是一部电影。
刚开始读时,对于作者的叙述方式颇感不适。一般文章在两三句之内便已将因果关系挑明,而本书却不然。开头莫名其妙般先把结果摆出来,然后兜了一整段的圈子在最后才将原因告知。因此读起来十分费劲。
读完之后还是很钦佩作者十分细腻的心理描写和超出常人的成熟表现。虽然《魔鬼附身》中还不时能读出些稚气未脱的句子,但如果知道作者当时只有15岁,就只能惊叹他真是个天才了。
两篇小说中很少有对话,几乎通篇都是心理描写,一直是通过心理描写来推动事情的发展,可以看出作者心理之细腻,神经之敏感。突然想起不久前刚读过的《菊子夫人》的作者洛蒂,那个忧郁的法国人。看来法国人除了浪漫多情之外,也不乏细腻忧郁之性情。
《德·奥热尔伯爵的舞会》妙语连珠,不时出现充满哲理灵动的句子,如写到奥热尔伯爵夫人对主人公弗朗索瓦的感觉时这样描述道:一天天长时间地呆在一起,她没有感到不安,对自己说:“在他面前我什么感觉也没有。”难道这不正是对幸福下了最好的定义吗?幸福和健康一样,只在出了问题时才有感觉。
拉迪盖被称为天才恐怕主要还是因为超乎年龄的心理成熟,性早熟。特别是早夭的天才,就像通常比喻的:流星。在太空划过的时候,烈焰蒸腾,华丽无比,却也因此烧蚀得太快,不及发展成行星。因此早逝的天才通常被冠以“炫丽”“奇异”甚至“诡异”等词汇,却常常与圆熟浑厚不大沾边。不独拉迪盖如此,王勃、李贺、Beardsley等等。积累不多(虽然都是精华),烧得太快(虽然异常华美)。
通常推断,倘若假以时日,这些人一定成为大师巨匠。正如人们对维纳斯、红楼梦的华丽想象,毕竟是推测,谁知道呢,也许烧完之后只剩下黑坨坨的铅芯呢。人们宁愿相信前者。
《魔鬼附身》的确是天才之作,以心理描写见长,殊为难得。敏感得如同绷紧的琴弦,稍加抚弄,便能发出妙音,也正因其敏感,没有辅以丰富的阅历,只好向心灵深处挖掘,成为呕心沥血之作。大凡名作家,常常处女作即是成名作。另外那个什么舞会,不过尔尔,类同习作,没仔细看这两篇前后次序,若是舞会在前,则此子不可限量;若是魔鬼在前,则很可能就是铅芯了。
雷蒙•拉迪盖1903年生于法国圣莫尔,1923年因伤寒死于巴黎,是法国文坛一颗耀眼的流星。他十七岁写出小说《魔鬼附身》,写的是一个十五岁少年与十九岁少妇之间的爱情。在这故事里,少妇玛特是个纯朴的人,她的情感始终受少年的左右。这个少年的原型就是拉迪盖,故事也是他自己的经历。很难想像这样一个少年何以这么早就能洞悉那些成熟的诗人才会懂得的人性秘密。
他能轻松窥测到周围的人的心理,所以能找到对此施加影响的方式。他了解人的欲望和癖好所指引的方向,知道把别人引向哪里——这也包括说服自己。他知道撒谎是解决问题的捷径,勇气可以伪装出真诚的假相。他明白自己追求的东西全都一无所用,也知道一无所用之物自有其存在的价值。他不爱讲废话,也不在无聊的人身边兜圈子。
最主要是他知道如何为女孩所爱,如何使她们的爱导向自欺。知道她们既使下定了决心,十之八九也会改变自己的主意。他对她们撒谎就像是给小孩子以抚爱,他逼她们说谎,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受到伤害的小孩子。他做这些狡猾的事丝毫没有将自己蒙在鼓里,他清醒地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知道这些会给对方什么伤害,他非常了解自己的良心,也知道如何摆放它不受到冲击。这些都是在十七岁的拉迪盖身上最让人惊奇的事。
这个早熟的天才笔下,除了主角以外其它人都显得太傻了,但是以我们公正的眼光来看,这仍然是正常人的准确写照:遵循简单的价值观,服从粗浅的本能的欲望。因为太正常,所以人格都有欠缺, 头脑愚钝、手段笨拙、软弱胆怯、死气沉沉…
欧洲大情圣卡萨诺瓦在他那本回忆录的前言中说:欺骗傲慢无礼的傻瓜是一种正当行为,欺骗自己的情人也没什么了不起,他认定谈情说爱就是相互诱惑,并且发泄掉双方的欲望。拉迪盖在本书中所塑造的主角其态度与此一致。尽管本书写出了几次像那么回事的痛苦,但这仍不是真正的爱情,而是魔鬼附身后的人为骗局。男主角从中得到的幸福,只像是把对方的钱从钱包里拿出来飞快花掉的快感。
书中有一段惊人的情节对此描述地很清楚。那是发生在玛特怀孕以后,少年“我”突然为自己做得事羞耻起来,他觉得雅克对玛特那么温柔更应得到她的爱。他决定从玛特身边逃走,玛特痛苦极了,骂他狠心肠,而他却觉得玛特心胸狭窄,于是他逼着玛特说早晚会厌倦他,并最终离他而去让他孤零零,玛特在他的逼迫之下,一遍遍说着这些自己也不明白的话,结果使他在这种双重折磨中感到极大的痛苦和极大的满足。
诱骗者非常想看到对方因爱而生的痛苦,然后将其加以戏弄,一旦他用尽了花招,掏空了对方的感情,对方的存在就不必要了,故事也就结束了。故事的结局以玛特的死来结尾,但这只是已死过的人又死了一次。所以并不让人意外。
拉迪盖在这本小说之后又写了《德•奥热尔伯爵的舞会》,这本小说的确有很多方面在模仿拉法耶特夫人那本著名的小说《克莱芙王妃》,同样是写三角爱情(《魔鬼附身》也是一个变形的三角恋情,那里的玛特虽然不爱他的丈夫,但也不想伤害他),《舞会》里的爱情纯洁得多,在这个纯洁的爱情中,角色尽力展示了自己非常优秀的品性:一个可爱的女人为了在两个爱她的男人中间保持平衡,显得极其贞洁;两个男人因为理智地分享一个女人的爱,变得非常慷慨。这本小说与《魔鬼附身》体现的是完全相反的爱情观。
还不到二十岁,天才的拉迪盖就可以把魔鬼和天使在自己的笔下加以展现,但一夜成名后的拉迪盖开始放纵自己,喝酒、抽鸦片仅仅几个月就搞垮了身体,最终伤寒病扼走了他的生命,把深深的遗憾留给了法国文坛。一直喜爱和资助拉迪盖的大诗人科克托在自己的回忆录《生活的不易》中悲伤地写到:“是他教会了我不依靠任何人和任何东西,只依靠自己……我所具有的少许洞察力也正是来自他。因而,他在未给我任何指点时就离我而去,使得我失去了前进的方向,我的创作也失去了动力。”
不知道为什么本书莫名其妙地把拉迪盖的小说放在前面,他的小说在萨德大神的作品面前就像小学生习作一样不值一提,所以本评论只针对“淑女劫”。
我认为很少有作家配得上“伟大“这个形容词,陀氏是一个,这个应该没什么异议,但是萨德呢?恐怕很多人会掩面不迭。即使真心喜欢萨德作品的,也没几个会承认,就像中国人总是捧红楼梦贬金瓶梅一样。
萨德伟大在哪里呢?他建立了邪恶的理论大厦,把人性的恶,这些别人作品中一鳞半爪一笔带过的内容,系统化了,上升到了哲学的高度。他绝不回避,他大写特写。他让小说中的人物把虚伪的宗教,假惺惺的道德批得一无是处。确实如此,在当今中国,好人没好报,恶人得道的事情比比皆是,萨德书中的内容不仅是当今中国的现实,恐怕也是全人类社会的现实,只要你在社会上闯荡过,你就知道他对人性的分析有多深刻。你可以不同意他邪恶的世界观,但是你必须承认他的理论是严密的,他的观察是细致的。
在性行为的描写上,萨德是空前的。从56Kmodem时代到现在,我看过很多色情小说,各种腥派,乱派,秀色,冰恋均有涉猎,但是在”给力“程度上,萨德的”索多玛一百八十天“都是当之无愧的No.1,我自己写过黄色小说,知道一部优秀的黄色小说绝不是器官碰撞的描写这么简单,要把故事写得令人血脉贲张,回味无穷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对文笔,节奏,想像力,还有作者的投入程度都有很高的要求,单从阅读的愉悦程度来讲,萨德作品一气呵成,就是一个”爽“字,他甚至令我产生了学习法语以阅读原文的冲动。
萨德笔下的男人都像野兽,精神亢奋,牙齿锋利,稍不留意就会把你撕得粉碎,他的文字中有一股左冲右突的力量,这就是让人类生生不息的力比多,非要爆发出来不可。这种力导向的是狂暴的自由,不受法律管辖,不受道德羁绊,敢于犯下最耸人听闻的罪恶,敢于亵渎一切神明,它会唤起男人内心沉睡的那头野兽,去干尽坏事,让一个懦夫因邪恶而充满了魅力。
你的评论让我想看这本书。
果然是恶魔附身。完全不同于正确的成人社会两性互动法则。用无德无能强取机会,这倒是很邪恶的人类行为。
他写书的时候应当就已料知自己的命运
两篇都没看完。就直觉而言,《魔鬼附身》可能更优秀些。
我看,你是魔鬼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