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保护区趣闻
2011-4
二十一世纪出版社
(苏)马·兹韦列夫
150
王汶
无
《自然保护区趣闻》是“白桦林动物故事”丛书之一,由苏联作家格·乌斯翩斯基编著。 《自然保护区趣闻》讲述了: 鹈鹕小巴布拉在伸展翅膀。它扑了两三下翅膀,就离开地面,向空中飞去。它的大嘴闭得紧紧的,下巴上那个胀得鼓蓬蓬的口袋却在乱动乱摇——出其不意地被朋友带去作空中兜风的小猫瓦西卡,在那里面挣扎个不停。
故事从这儿开始我们是干什么的人,做什么工作我们的鹈鹕——小巴布拉不由自主的飞行家打猎的猫五千只田鼠有时会有这种事“鲁滨逊”们回家去了倒霉的夏天货车里在有许多野兽的地方瓦西卡与凤齐克我们继续旅行吧
故事从这儿开始 我们住在里海南部一座岛屿上。我们的岛子是窄长形的,海岸倾斜,整个岛子只是微微突起在水面上。从飞机上看,它像一把弯弯的古腰刀,刀尖指着南方遥远海岸上的青山。 这座岛屿的四周,有一道海湾把它与大海隔开。海湾里水很浅,几乎永远风平浪静,跟磨得光光的镜子一样平滑。不时有各种大鱼群,从大海里游到海湾里来。渔人们在这里使唤海里用的大号鱼网捕鱼,一网就可以捞起大批的鱼——把几只大划子都装满。 我们岛上有个渔村,还有一个工厂,专管加工、腌熏和冷冻从大海和海湾里捕来的鲜美的里海鱼。 岛屿对面的海湾上,总是声音嘈杂,喜气洋洋。常有汽艇在蓝绿色水面上划着沟垄,来回行驶;船锚的铁链稀里哗啦地响着;渔人们唱着歌,相互呼应。甚至于深更半夜里,都从海湾传来马达声;可以看到五颜六色的渔火在水上移动着。 但是,如果到海湾的远处,到距离我们鱼类加工厂的码头十公里到十二公里的地方去瞧瞧,就可以看见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那里水很浅——只及成人腰部,有时甚至只齐膝盖。所以,汽艇也罢,打鱼的帆船也罢,都不能驶到那里去。只有猎人用的小巧玲珑的平底船才能划到水这么浅的地方去。 浅水滩辽阔地伸延好几公里,在那里当家的是鸟类。 各式各样的鸟——从小不点的红领鹬到大块头的鹈鹕都有。远远望去,鹈鹕活像慢条斯理航行着的白色帆船。夏天,有各种大大小小的海鸥成群结队在水上回旋。时而飞过一群将钩子般的嘴探在前面的大黑鸟,这是爱吃鱼的鹈鸟。小岛屿似的小沙滩,远看仿佛铺盖着白雪一样——无数海鸥密密麻麻地栖息在那些地方。如果划小船到这样一座小岛前去看看,就可以看到密集如云、喧喧嚣嚣的白鸟怎样升到空中去,周围响起一片音调复杂的叫啸。吵得最凶的是“笑鸥”。难怪这种鸟叫做“笑鸥”,它们的尖细而响亮的叫声,真的和咯咯的笑声一样。 春天划小船到沙滩上去看看,可以在那里找到许多鸟窝,就是笑鸥和它们的亲戚——燕鸥的窝。窝的构造很简单,只不过是沙地上的一个个小浅坑罢了;浅坑里有两三个淡绿色或淡蓝色带黑斑的蛋。在这里走路要十分小心——一不留神,就会踩在鸟窠上。鸟窠竞有这么密! 夏天,有成千上万的鸟住在这一带;冬天就更多——足足有几百万只。一到秋天,海鸥就飞走了;从北方飞来无数野鸭、鹬鸟、大雁和天鹅的队伍。里海南部的美丽鸟类——火烈鸟——也飞到这里来,它们的脚像鹭鸶,脖子像天鹅,嘴像橄榄形的玩具船,身上长着白里透红的漂亮羽毛。早上用望远镜看海湾,可以看见颜色和早霞一样的长腿鸟。它们有的在浅水里徘徊,东一只西一只,如同牧场上的羊群;有的屹立在岸上,在水边排成长长的行列。火烈鸟用一只脚站着打盹儿,另外一只脚缩在肚皮底下,它们在无挂无牵地休息。这样过半个钟头,再换一只脚站着——火烈鸟的两只脚像这样轮流休息。 鸟类飞到我们这海湾里来过冬。这里难得下雪,从来没有天气很冷的时候。海湾里的水几乎从来也不结冰;一个冬天里,鸟儿都在晶莹的水里游来游去;它们在水浅处从水底找食物吃——各式各样的水草、软体动物、小鱼,都是它们的食物。在海湾沿岸一带,一冬都有绿油油的、多汁的新鲜青草;大群的野鹅和大雁在那里打食吃。野鸭飞到被水淹没的稻田里去,在那里搜寻遗留在水底的稻粒,寻找可以在沼地上找到的一切食物。 我们的冬季客人——鸟儿们——在这里生活得很好,食物要多少有多少,而且没有人欺侮它们。海湾里水浅的地方,全归国立禁猎区管辖。在这里,不要说是打猎,连吓唬鸟类都是不许可的。 我们居住的地方的大自然就是这样的。我描写它的目的,是为了让读者能够更清楚地了解后面讲的事情。 我们是干什么的人,做什么工作 我和我的妻子在禁猎区工作,我们忙极了。我们研究海湾和沿岸一带的鸟类的生活方式,这些鸟是不安静的、好动的、爱叫嚣的。 我们想知道:鸥鸟、野鸭、火烈鸟和其他鸟类靠什么食物生活?为什么有些鸟集聚成群,有些鸟却相反——一冬都孤零零地生活? 鸟类白天在哪里?夜里在哪里?受哪一些敌人的迫害?可能生什么病? 我们观察天气——冷、热、风、雨、雾——对鸟类有什么影响。我们想知道,种类不同的鸟在一起打架不打架,会不会为了食物或什么别的原因争吵?为什么有时候它们用复杂的音调大吵大叫,有时候却相反——静悄悄地蹲在岸上,像死鸟一样? 总之,我们需要明白跟鸟类本身以及它们周围的大自然有关的一切。为什么我们要明白这些事情呢?为了让人们知道怎样才可以合理地管理地球上的巨大自然财富。 最要紧的,是要知道野鸟过冬时的生活,因为对于许多种鸟说来,这个时期是相当困难的。比方说普通野鸭吧。夏天,在苏联辽阔的土地上——从北极圈外的苔原到伏尔加河、顿河、第聂泊河和其他南方河流的河口——几乎到处都有野鸭在生活着,在孵小鸟。在波罗的海沿岸,在西伯利亚,在远东,有凫作窠。它们的住处很宽敞,谁也不妨碍谁——每一对凫都熟悉沼泽或湖边的自己的角落,或者宁静的小河区中自己生活的地段。但是冬天一来,差不多苏联全国各地都下雪。湖沼、小河都结冰。只在苏联的最南方,有一块地方,可以让野鸭度过难熬的冬天,不致冻饿而死。鸟类就飞到那里去过冬,密集到温暖的海湾或不上冻的沼地的芦苇丛里去。万一那里发生什么灾难,比方说刮台风,或者食物不够吃,鸟类就不是一只一只地死去,也不是十只十只地死去,而是一下子死掉成千上万只。再说,每一只飞到这里来越冬的野鸭,都不仅仅是一只鸭子——它是未来的一窠小野鸭的父亲或母亲,假使它们自己能顺利度过冬天、回到故乡去,那么就一定能孵出一窠小野鸭。 所以,我们必须想法让大批鸟类有过冬的地方,尽可能少死一些鸟,让所有的鸟都能有足够的食物,不受到猛禽的迫害和冒失的猎人的枪击。所以政府把我们的浅水湾划作国立禁猎区,设立了一个高尚而有益的机构。 为了研究鸟类的生活,我们常常出去旅行,走得很远:在水上——乘船;在岸上——骑马;有时候干脆就步行,背着猎人用的背囊,手里拿着望远镜。 在禁猎区里,除了我们的“渔人岛”以外,还有几个小岛。很少有人到那些岛屿上去。有些地方设有小岗哨棚,保护禁猎区的观测员们住在那里面。我们常常要去巡视那些哨棚,问问观测员们,他们在自己的地段上都看到了些什么。这些人帮助我们研究鸟类的生活;没有他们帮忙,我们就很难进行工作。 我们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叫依娜,在渔村里的小学念书;小女儿叫丹尼亚,还没上学,在家里玩洋娃娃。她有一个活的玩具——一只沼地的小乌龟。小乌龟住在我们的屋子里,在水盆里游泳,吃各种绿叶、干奶酪和小块生肉。它一点也不怕丹尼亚了,甚至当丹尼亚把它拿在手里时,它都不把头、脚和尾巴缩到甲壳里去。 夏天,我们常带两个女孩到大海上去旅行。做妈妈的总是担心:可别半路上遇见大风暴把孩子们吓着,或者发生什么祸事,例如浪头把她们从汽船上卷走!可是,我知道,在我们海湾里乘船航行,差不多可以说是十分安全的。连刮顶大的风的时候,汽船都能在任何小岛旁抛锚,避过危险。我只怕一件事:怕我们的女儿在荒凉海岸上散步的时候碰见毒蛇,或者用手去抓毒虫、蝎子等。这种可恨的虫子在我们这里要多少有多少。我甚至特地给女儿们“上了好几堂课”——领她们到我的实验室里去,指给她们看泡在酒精里的蛇、蝎子和毒蜘蛛等;告诉她们,若是在野外碰见这种东西,应该怎么办。依娜把我教的课都记牢了,甚至学会了捉活的避日,把它们装在玻璃瓶子里交给我。 到禁猎区去旅行,对于我们两个女孩子是有益的。她们很早就学会了去了解许多种自然现象,身心都得到锻炼,而主要的是:她们真正爱上了我们所喜爱的东西——咸味的海风、灿烂夺目的南方阳光和荒无人烟的小岛上的宁静夜晚。那种夜晚充满了艾蒿的香气、过夜生活的昆虫的窸窣声、在浓密的黑暗里看不见的野鸭的扑翅膀声。 大女儿渐渐爱上了画画,我们简直来不及给她买图画本和颜色铅笔。说老实话,她画得不算十分好,但是好歹总能画出一些形象来。有一天,依娜画了一只在沼泽上空飞翔的天鹅。她是这样画的: 从水里露出一些小草丘的尖顶,上面长着有刺的黄色荒草。在污泥的浅滩上蹲着两只杂色小鹬鸟;空中,在这一切的上面……有一只美丽的白鸟,它从容不迫地、充满信心地挥着翅膀。天鹅的脖子探在前面,它整个像活了似的,面对着早霞前进。 ……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