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一指
2012-4
时代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安徽文艺出版社
肖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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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一指》熔哲学理性和人间情怀于一炉,对当今中国文化生活中的文学、影视、娱乐和教育等领域进行文化反思和美学解读;尤其对“文艺三俗化”现象作了既具有现实针对性、又饱含美学透视力的批评。在日益庸俗化的当代文化语境中,《天地一指》不仅体现了一个人文学者执著的理想主义情怀,而且表现出知识分子强烈的社会责任感。
肖鹰,祖籍四川,1962年生于云南,哲学博士,清华大学哲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北京大学美学与美育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2007年入选“中国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主要从事美学、当代文化研究。已出版《中西艺术导论》、《美学与艺术欣赏》、《真实与无限:中国当代文学的哲学阐释》、《形象与生存:审美时代的文化理论》等学术论著,并在《中国社会科学》、《哲学研究》、《文艺研究》等国内权威期刊发表学术论文数十篇。
序 文字寸心电影·春晚篇中国大片三缺这次不是张艺谋的错《孔子》有愚无乐中国导演不悟贺岁魂《2012》猛于中国大片《阿凡达》可救中国电影姜文的子弹让中国电影飞国产票房的血腥与艺术“自然恐怖主义”与大片之“恶”春晚导演别再做啃老族春晚欺侮的不只是马未都戏剧家魏明伦差什么春晚导演莫学“苏紫紫”此马东非彼马东春晚导演与赵本山的纠结我无法“巧妙地批评春晚”让春晚回归民间文学·中西篇从脚往下看的“高度”批评家,还是“唱盛党”中国批评的颓败巴金不演市场闹剧“鲁奖”与“羊羔诗人”车延高真是一只替罪的羔羊茅盾文学奖当停十年宗璞的文心中国还会出现大作家吗顾彬遭遇中国传媒中国学者的“大国小民”心态顾彬不值得认真对待“长城心态”真可壮胆罪与对话:汉学家顾彬的中国情怀文学岂分东西学人·学府篇中国学者为何“不学而术”于丹的“小人”心态一解围绕“于丹现象”的是与非岂容于丹再污庄子教授岂可“做回畜生”“记者公害论”与“文革”遗害鲁迅的背叛学界要有勇气直面抄袭反学术剽窃必须“有我”学者的命运一个学者的生与死——祭亡友余虹高考作文命题之困马未都写的也是大话作文“撒谎作文”谁之过作家代子作文必须得高分“抱团招生”何谈“自主”“权力意志”下的自主招生校长抄袭,大学受伤校长但知挂名挂名抄袭的“严格要求”中国大学亟需精神,而非章程娱乐·社会篇“二人秀”与“本山愚乐”剧改当知“床上无戏”《赤壁》的创新之伤“王范绯闻”:收获与播种谁绑架了“苏紫紫”可怕的不是“苏紫紫当众一脱”“行为”是何种“艺术”“波普”之眼岂视凡·高她是殉美而去范曾望凤姐为老不尊说王蒙“夜郎古国”的资本野心伍皓们要过“文化关”新媒体与“官文化”药家鑫案与专家强迫症“敬畏生命”要懂社会正义专家不可自愚惑众崔永元“讲真话不作秀”崔永元不懂幽默名人不能“有名无人”访谈·自语篇只有媚俗艺术走红,中国人就算不差钱也差灵魂了《中国青年报》专访2009年2月19日警惕“二人秀”逐灭“二人转”《中华读书报》专访,2009年6月13日写手无行,评家无德《辽宁日报》专访,2009年12月23日美学教授:春晚核心导向应是维升中华民族文化认同感《中国青年报》专访,2011年2月17日今天的批评界欲望太多,思想太少《辽宁8报》专访,2011年4月18日读书,需要一种境界致儿子成年礼美在何处寻后记
但是,王蒙在法兰克福的原话的确难免被人理解是从创作(作品)立论的,因为除非特别说明,除了王蒙自己心中明白,他人是不可能将王蒙的“最好”论断理解为“只是”在就“作家的生存环境、写作环境”说事的。听王蒙老人的讲话,不要在A时听了,就在A时下判断,一定要耐心等待老人家在B时的补充申辩出来之后,并且挨到C时再作判断--如果王老在C时没有新的言论了;否则,就必犯“闭着眼睛瞎诌”的判断热急病。这是我们应当吸取的“教训”。 “作家的生存环境、写作环境”如果真让“文学处在它最好的时候”,应当最有利于作家的创作,最可产生文学精品。但是王蒙确实不能以自己和同行的创作业绩来说服人们认可“这最好的时候”。身为个中人,王蒙的“最好”论是否暗含了当下中国作家自我批评的意味呢?应当是没有的,因为王蒙自己回国后的声明讲得很清楚,他只讲“中国作家的生存环境、写作环境”。实际上,当今不少在生活上“中资化”和“权贵化”的中国作家,不仅不能出精品,反而以趋炎附势和吹捧媚俗败坏中国文学的历史盛名。 当然,处在“最好的时候”未必就应当创作“最好的文学”,因为反例是,王蒙提及的莎士比亚和曹雪芹都无幸生活在这“最好的时候”,他们的创作却是人类不朽的杰作(依照王蒙的说法,我们也不用“最好的”来判断莎、曹)。换言之,作家生活环境的好与坏,与作家创作成果的好与坏无因果关系。晚年王蒙是以幽默行世的,无论置身庙堂还是江湖,老先生的举手投足,都富含幽默精神。但他不从创作与作品立论,而只着眼于当下中国作家们的“生存环境、写作环境”,如此论说“中国文学处在它最好的时候”,不仅不切题,而且立意之低,竟然堂皇地向国际社会宣讲,实在是在庄重的场合开中国文学的国际玩笑。以王蒙在中国当代文坛之尊,开这个国际玩笑,实在是不慎重、不严肃。 陈晓明的“高度说”是有惊无险的“水平蹦极” 不知是因王蒙言论引起的是非触发了灵感,还是两心相印而和谐共鸣,陈晓明继王蒙之后,在其余音未绝之际,以“前所未有的高度”与其“最好的时候”唱和。 陈晓明近来发言和撰文均宣称:“我以为今天的中国文学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举了四点“高度”的标志定义。让我们试析之:其一,“有能力处理历史遗产并对当下现实进行批判”,这不就是说作家具有批判现实主义的叙事能力吗?有这个能力就达到了“中国文学前所未有的高度”?难道说此前自《诗经》以来的数千年中国文学都是在批判现实主义的水平线下挣扎吗?其二,“有能力以汉语的形式展开叙事;能够穿透现实、穿透文化、穿透坚硬的现代美学”,前半句不过是指作家能用汉语写小说,这也是当下中国作家的一个“标高”?而且还是中国文学“前所未有的高度”?后半句用三个“穿透”,细想起来不过是指某些作家可以写一些非现代非现实的非古董的文学;其三,“有能力以如此独异的方式进入乡土中国本真的文化与人性深处,以如此独异的方式进入汉语自身的写作”,这句话中的两个“如此独异”是与什么相比较、如何得出来的?陈晓明没有说,我们就不妄加揣测了,只是以“独异”怎么就能树立为“前所未有的高度”呢?比如,鲁迅笔下的阿Q是独异的,他就比曹雪芹笔下的刘姥姥高了吗?其四,“有能力概括深广的小说艺术”,“深广”的尺度是什么?中国尺度?西方尺度?世界尺度?“概括”又如何实现?把作品搞成“概括”世界或中国的“写作大全”的“中药铺”?(上文引“陈四点”见《羊城晚报》,2009年11月7日) 与王蒙出身作家不同,陈晓明是中国新时期的文艺学博士出身。陈晓明虽然后来以文学批评家为业,但远在求学时代就对始自康德、黑格尔,至海德格尔、萨特,而终于德里达一线的西方现代大哲下过深功夫(《中华读书报》,2009年11月11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