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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萨掌故

廖东凡 中国藏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6  

出版社:

中国藏学出版社  

作者:

廖东凡  

页数:

382  

Tag标签:

无  

前言

拉萨是中国历史文化名城。拉萨一带的开拓史,至少可以上溯到三千多年前的金属时代,有考古发掘的曲贡遗址为证。当然,早先的拉萨之成为王城,是伴随了吐蕃的崛起,定都于此并一统青藏高原的宏大叙事开始了新一轮的生命。屈指算来,这座老而弥新的城市将近一千四百岁了。而后来拉萨之成为圣地,以其宗教和僧侣、世俗和贵族的光色罕见于世,则在晚近到四五百年的历史中。千载风雪,布达拉宫历尽沧桑;岁月流过,携走市井多少代人。苍天大地见证了兴衰枯荣,可说是老旧房舍的每一角落无不积满了历史的风尘,掩埋了多少激动人心的历史人事。廖东凡先生以四十年的工夫,遍阅史料,寻访口碑,踏勘清理,终于让那些沉埋有年的、鲜为人知的旧事故人重见了天日。掌故,拉萨的掌故,顾名思义,或望文生义,是掌握的故典,是老旧拉萨尽在只手掌握之中,是扳起指头,如数家珍般的——道来:布达拉宫何以凭山而起,旧城拉萨何以沉寂,何以再度繁盛;从布达拉到八廓街,从宫殿、寺院到贵族的府邸,以及驻藏大臣衙门;从人主神王、名门望族到巫祝护法,再到民间底层,众生百相,林林总总,无不纳入掌中流注笔端,俨如时间长河的岸边,一幅充实而精妙的藏式清明上河图,历史因之鲜活,风起云涌;往事历历再现,扑面而来。作为《拉萨掌故》的第一读者,在此我急于述说一个强烈感受、传递一个阅读经验——感受是属于自己的:多年前本人曾撰写过时限为20世纪上半叶的《老拉萨——圣城暮色》(江苏美术出版社出版),当时虽也查阅了资料,采访了口碑,但相比这本书,内容无疑单薄很多,生动细节尤其缺乏,是相见恨晚的感觉;经验则是面向大众的:对于本书不可一口气读完,适合一个专题一个专题慢慢读来,适合复读。因为本书信息之浓密显得黏稠,还因为老故事的陌生久远。可以想见,当读者诸君尚未与本书相遇,你所眼见的拉萨景象会是怎样的呢?无非异域异色的别样风情吧,或许仅有新鲜新奇吧!但当你手捧此书,掌故在手,“按图索骥”,——对应眼下的旧宫墙老房子,或是捕捉到了新建筑之下某处旧址影像,在这样的时候,你或许就会心生惊喜,恍若置身从前,去印证,去对话,去参与,举一反三地去联想。20世纪80年代最初的那些年里,西藏文联的单位所在地还在八廓街北旧称“美朵江村”(花园柳林)旧址的院落时,我和廖老师做过邻居,就见这位热心人交游甚广,从文化官员、贵族后裔到民间艺人,三教九流无不成为廖家常客。此前我对历史及民俗方面一无概念,几年间的耳濡目染,实实在在地感了兴趣,有时就随廖老师去八廓街人家访问,平时更听他絮絮叨叨讲述某某世家、某某艺人的故事,就仿佛一个民间叙事的载体。可以说,本书内容自那时起就积累得足够可以,满而外溢。本书是吃“百家饭”且日积月累集腋成裘的结果,更发自于一腔经久不衰的热爱之情,兼具娴熟的拉萨口语、亲切的文字、汉藏合璧的思维与表达方式——工夫+功夫,若论廖老师诸种优势条件的具备,此前和今后的同类题材,怕是无人能及了。所以在此特意向希望了解西藏的读者,尤其是正准备去西藏旅游的人推介这本书,作为拉萨深度旅游的辅助读物。要是你能在赴藏前读到它,做好了案头准备的话,再去拉萨实地游历踏勘,必能获得事半功倍的成效,也许会有更丰富、更深刻的感受和经验向更多的人传达。

内容概要

以藏语采集,以汉文笔录,四十多年来激情不减、故事泉涌的,除了廖东凡先生,还会有谁? 本套丛书以十种之盛,全方位展现西藏本土传统文化:从神山圣湖的动人传说,到四季节庆的民间生活;从历史人事的掌故种种,到市井乡间的众生百相;从形态奇异的宗教护法,到壅塞雪域的三界诸神……所涉内容之辽阔之深远,看一眼本套丛书的书目就知道了。 在这些故事中,有些是已经逝去的风景,有些正在发生着改变,或者添加了新的内容。唯其如此,这套丛书才显得弥足珍贵。

作者简介

廖东凡,藏学家、西藏民俗学家和民间文艺家。1938年1月8日出生在湖南省宁乡县横田村。1961年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后,远赴世界屋脊西藏高原,从事群众文艺工作和民间文化考察二十四个春秋。1985年调至北京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任书记处常务书记、民间文艺研究所所长;1990年调至中央统战部,任《中国西藏》杂志社社长、总编辑。先后在北京、拉萨、香港、台北等地出版藏学和西藏民俗著作三十余部(含合著),其中《西藏民间故事》获全国民间文学一等奖;《雪域西藏风情录》获珠穆朗玛文学奖,上个世纪90年代脍炙人口,极为畅销,是了解西藏民风民俗的佳作;《世界屋脊上的神话和传说》获2005年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奖。

书籍目录

序言 马丽华拉萨的前身叫沃塘 拉萨河,从古远流来 松赞干布兴建沃塘城 拉萨城头三座山 帕奔岗,创制藏文的古堡 拉萨什么时候叫拉萨金色圣殿大昭寺 雪域第一座神庙 最早建成的八座神殿 两尊佛像换了位 两次可怕的劫难 桑噶尔译师进行修复 蔡巴首领青史留名 宗喀巴大师首创传召大法会 五世达赖增修和扩建  七世达赖建成政教中心 佛教徒心中的圣殿 新时期重显辉煌说不完道不尽的布达拉 红山上出现美丽的宫堡 布达拉的灵魂:鲁格夏热圣观音 迎娶尼泊尔公主的盛典 文成公主到拉萨 布达拉为什么叫布达拉 五世达赖兴建白宫 最早把布达拉宫告诉世界的人 桑杰嘉措秘修红宫 八位达赖长眠黄金塔 布达拉宫顶层日光殿 六世达赖喇嘛的悲剧 布达拉卫城雪巴村 神宫后面龙王潭八廓街,拉萨古城第一街 圣城三条转经路 八廓街,历史之街 八廓街,商贸之街 八廓街,人文之街 八廓街,节日之街拉萨城的大巫和小巫 噶玛厦神庙和神巫 热结赞康女巫 绕色赞康的龙女 召底康莎庙多吉秀丹神巫 贝纳措果康巴神 塔巴林神庙和神巫 宇托康琼的老巫女 冲色康老房子里的巫 娘热杰钦大护法 央噶赞康的女巫 雷魔附体的巴尔库神汉 乃琼护法大巫师 西藏最大的女巫丹玛森康 唐坝香古兄弟神巫拉萨北山多胜迹 色拉后山,摩崖石刻博物馆 色拉曲顶,格鲁派的摇篮 色拉朱康,宗喀巴修禅的密室 普布巧,北山上的美丽金冠 热卡扎,岩峰深处的秘窟 盖藏寺,令人震撼的废墟  扎西曲林,拉藏汗王静修地 邱桑寺的喇嘛庙和尼姑庵  高坡上的娘热杰钦神庙 扎吉神庙,女神原是汉地女 回民公墓,阿麦热老人的归宿 巴龙日却,多吉秀丹降神场 卡多寺,一个活佛的悲剧旧时拉萨的民间社团——吉朵 行业性的“吉朵” 地域性的“吉朵” 宗教性的“吉朵” 娱乐性的“吉朵”拉萨老房子的故事 吐蕃时期的老房子 割据时期的老房子 萨迦、帕竹时期的老房子 甘丹颇章时期的老房子贵族的宅院 尧西,历辈达赖喇嘛的家 第本府,古老世家的宅院 两世达赖的家——拉鲁府 显赫世家多仁府  兴盛一时的帕拉府 江洛金公爵和公爵府 雪康家族和雪康府 察绒家的园林别墅 努马局长和他的府邸 布达拉宫下的哲康府 夏扎贵族和夏扎府后记

章节摘录

拉萨的前身叫沃塘拉萨河,从古远流来拉萨河是蓝色的。四十年前一个晴和的秋日,大学毕业分配到拉萨的我,放下简单的行装,便急不可待地去看拉萨河了。我看见她那松耳石般的雪浪花,从云山雪谷汹涌排闼而来,在我的面前留下了一片永生难忘、挥之不去的蔚蓝。她比我家乡的湘江和洞庭湖还要蓝,比我后来看到的多瑙河和莱茵河还要蓝。她蓝得那样晶莹,那样剔透,那样纯粹,那样叫人惊心动魄!像一匹刚刚抖开的蓝缎子,像满河跳荡不息的蓝色水晶,像融化了一大片高原深秋蓝得不能再蓝的天空。于是,我向这条蓝色的圣河顶礼致敬,用她清凉的雪水洗涤我身上的尘灰和整个的灵魂。其实,在这以前,我对拉萨和拉萨河心仪已久,我努力搜寻和阅读有关历史、文化、传说、故事和歌谣。田汉先生在话剧《文成公主》中用“红山耸立,碧水中流”来描绘这里的风光地势,我觉得是贴切而精当的。从此,我在拉萨河边的古城居留下来,长达二十五年之久,渐渐融入她深厚的历史氛围,感染她浓郁的民俗风情和文化积淀。我在这里学习语言,适应生活,成了这个城市居民中颇为活跃和相当积极的成员。白天,我奔走在古城的大街小巷,出入各种人物之家。夜晚,我枕着拉萨河的涛声入睡,做着种种关于自己人生事业和前程的蓝色梦。在那些政治运动不断、“左”的思潮日趋严重的年月,每当我受到不公正的对待,生活上、感情上受到伤害的时候,总是要跑到拉萨河边久久地漫步凝思,把满腔的心思投向她蓝色的波浪。从此,我对拉萨河越来越熟悉、越来越亲近了。那时候,我每年都要用很多的时间,和拉萨市歌舞团的演员们一起,去到拉萨河的上游和下游,农村和牧区,城镇和村寨,巡回演出,学习民间艺术,深入生活。我们骑着马和牦牛,从一条河谷到另一条河谷,从一个牧场到另一个牧场,在熊熊的篝火周围,通宵达旦地歌舞狂欢。我们住农民的泥土小屋、牧民的牛毛帐篷,喝清冽的青稞酒、饮浓酽的酥油茶、烤芳香的牛粪火,在羊皮口袋里抓糌粑,听老人们讲述拉萨河的故事、传说和种种掌故。总是让我感叹嘘唏,激动不已,久久难以忘怀。拉萨河导源于念青唐古拉山主峰,在林周县的旁多峡谷与桑丹岗桑雪山上流下来的热振河汇合,在墨竹工卡县的宗雪城堡前面,与拉里神山上流下来的雪绒河汇合;在墨竹工卡县的嘎则古庙前面,与工布巴拉雪山上流下的墨竹河汇合。从此就形成了拉萨河的干流,洋洋洒洒,浩浩荡荡,直泻奔流两百公里,最后在曲水县朗钦日苏象鼻湾和雅鲁藏布江合流,形成了雄伟壮观的蓝白两河相汇的高原奇观。念青唐古拉山,是雪域高原四大神山之一。传说山上住着威猛无比的唐拉雅秀雪山神,他负责保护整个拉萨河谷和布达拉宫。他常常穿着白色羊皮大氅,骑着雪白的神马,在高山和峡谷之间纵横驰骋,任意游荡。而桑丹岗桑雪山又是岗瓦桑波山神的冰雪城堡,它夜以继日地守护着藏北草原通往拉萨河谷的黄金通道,沟通汉藏两个民族经济文化的交流。神山雪水流进拉萨河一拉萨河成了神河、圣河、药水河。老人们说,拉萨河水有八种功德:一甘、二凉、三软、四轻、五净、六香、七饮时不损喉、八喝过不伤胃;可以消除杂念,净化心灵,健康体肤。掬饮一捧,是人一生的造化。每年藏历八月,拉萨河南岸宝瓶山顶上空,升起一颗名叫“弃山”的星星。于是,成千上万的市民纷纷跳进拉萨河的清波中夜浴,年轻的我往往也置身其中。这就是中外游客争相一睹为快的沐浴节。 拉萨河也有航运之利。航运主要靠牛皮船,这种航运工具,公元一世纪前后,已经出现在西藏高原的河流和湖泊上。它是用柳条支撑牦牛皮制成的,具有很强的柔韧性,不怕礁石和险滩。一只船大约能运载四百公斤左右的人畜和货物。船夫们从墨竹工卡起行,经过达孜县的德庆镇、拉萨城和曲水县的聂当镇,前后四天时间,到达雅鲁藏布江的汇合口:再转道山南的贡嘎、桑日、泽当等城镇。牛皮船只能日行,不能夜航。船夫们夜晚把船撑在河滩上,大伙儿围着篝火野餐,在月光下唱歌跳舞,讲故事。牛皮船只能顺水而下,不能逆水行舟。返程时船夫们必须把船晾干,背在背上翻山越岭回到拉萨河的上游。一只船大约重六十公斤左右。船夫的被子和食物由一只老绵羊驮着,他俩相依相伴,翻山越岭,走过艰难的路程。船夫咿咿呀呀的歌,羊铃叮叮当当的响,也能消除一些旅途的疲劳和寂寞。拉萨河上有不少渡口,夏天用牛皮船摆渡,到冬春季节,就改用马头木船。还有多座铁索桥,最著名的要算拉萨铁索桥,这座桥是公元15世纪前期,西藏著名高僧唐东杰布,在柳梧城堡女长官格桑的支持下修成的。这是当时轰动整个拉萨和西藏的一件大事,也是这位被尊为铁索桥活佛的唐东杰布修架的第一座铁索桥。直到现在,桥墩遗址还矗立在拉萨河南岸的乃东香卡村下面。墨竹工卡还有唐家铁索桥、宗雪铁索桥,林周县有旁多铁索桥等。这些桥,我进藏以后还在继续使用,保存相当完好。一般是用六到八根铁索横架河面,中间用兽皮和牛皮捆绑,再铺上木板,走起来摇摇晃晃,加上桥下河水奔腾湍急,响声如雷,让人头晕目眩,胆战心惊。公元7世纪前西藏高原的文明史,就像隔着云雾看星星那样朦胧迷乱,人们知道的只有山南的雅隆文明和冈底斯山周围的象雄文明。拉萨河谷的文明,似乎是一片空白。其实,拉萨河谷的先民们,早已在这一带的高山和河谷,进行着农、牧、渔、猎的生产活动,挖掘洞穴,建造民居,制造了精美的陶器和各种生产生活用品。1990年,在拉萨北郊娘热乡挖掘出土的曲贡遗址,提供了生动丰富的例证。那时统治拉萨河谷的苏毗部落联盟,同雅隆部落联盟和象雄部落联盟一样,是西藏高原上最强大的奴隶制政权。据藏文古史记载,公元7世纪以前的西藏高原,分布着二十个或者四十个较小的邦国。拉萨河谷就有三四个之多,现在林周县的澎波地方,当时有个叫松波杰.达甲沃的小王国,国王住在名叫辗噶尔的城堡里,他的家臣是年氏和噶尔氏。藏王松赞干布手下的大相、到长安迎娶文成公主的使者禄东赞,就是噶尔氏家族的传人。现在墨竹工卡县直贡地区,当时有个名叫森波杰?赤邦松的小王国,国王住在宇拉城堡。现在曲水县江乡一带,当时有个名叫吉若?江俄的小国,国王叫吉杰?芒波,家臣谢乌氏和索氏。江俄王城的废墟,我进藏以后还看到过。公元6世纪末,山南雅隆部落第三十一代赞普朗日松赞,和松波杰?赤邦松手下的娘氏、巴氏、蔡邦氏等四个很有势力的家族秘密结盟,推翻了松波杰的统治,从而把势力扩展到了拉萨河流域,为日后建立吐蕃王朝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他在拉萨河中游的甲玛沟山谷,修建了一座名叫强巴明久林的行宫,指挥和策划政治和军事行动。他的妃子蔡邦萨,在这里生下了吐蕃一代英主松赞干布。公元7世纪初,藏王松赞干布建立了西藏高原有史以来第一个统一政权——吐蕃王朝,并且在拉萨河下游的吉雪沃塘建立王都拉萨城,迎娶了大唐文成公主和尼泊尔赤尊公主,同时在拉萨红山顶上,修筑了举世闻名的布达拉宫,又在沃塘湖上,建造了藏传佛教的信仰中心大昭寺。从那时到现在,拉萨一直是整个西藏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和宗教中心。藏王松赞干布把卫藏分为四大区域,拉萨地区被称为卫区即中区,也就是吐蕃王朝统治的核心。西藏被分为六十个千户,拉萨河流域就有四个干户。拉萨河上游的叫吉堆千户,拉萨河下游的叫吉麦千户,堆龙河流域的叫玛千户,直贡地区的叫秀察千户。藏王松赞干布平时和汉妃文成公主、尼妃赤尊公主住在拉萨,夏天往往到拉萨河上游的澎波或墨竹等地去度夏和会盟。据说,松赞干布是公元650年,在澎波地方色木岗光明宫堡去世的。公元9世纪中叶,吐蕃王朝内部斗争非常激烈。先是藏王热巴巾在墨竹工卡的强巴宫,被反佛大臣杀害,接着藏王朗达玛推行剿灭佛法、捣毁寺院、迫害僧侣的严厉措施,又被佛教僧侣刺杀。朗达玛死后,两个王子维松和云丹,各自建立一个政权,相互进行了长达二十多年的内战。云丹占领拉萨河谷,这里以牧业为主,居民吃肉较多,所以叫吃肉派;维松退守山南地区,这里农业发达,居民以吃糌粑为主,称为吃糌粑派。后人把这场战争称为吃肉派与吃糌粑派的战争。可见,公元9世纪前后,拉萨河谷的牧业是非常兴盛的。后来随着平民起义,豪强争霸,军阀割据,西藏高原进入长达四百年的分裂割据时期。佛教经过近百年的沉寂以后,又在西藏的北部青海和西边的阿里重新传播,争相向拉萨河流域渗透。以鲁梅为首的卫藏十个青年,在青海丹底寺得到贡巴饶赛大师真传之后,在拉萨河中游达孜县境内修建了拉姆切寺,在林周县境内修建了杰乃康寺,在堆龙河谷修建了热察寺,他的弟子们进驻拉萨大昭寺,形成四个势均力敌的僧团。最后,为了争夺土地、属民和寺庙的财产,互相打得你死我活。南亚高僧阿底峡大师,被古格王迎请到阿里托林寺讲经说法三年,接着又到拉萨西南的聂当地方授徒传法、著书立说九年,最后在聂当圆寂。他是藏传佛教后弘期当之无愧的祖师。他的弟子仲敦巴,在当雄豪富昌卡琼瓦等人支持下,在拉萨河上游修建了热振寺,成为藏传佛教噶当派的祖庭。由玛尔巴、米拉日巴开创的白教噶举派,也把势力伸展到了拉萨河谷,这个教派称为四大派,八小派。楚布噶举派、蔡巴噶举派、竹巴噶举派、直贡噶举派、达隆噶举派、叶巴噶举派等六个支派,主寺都建在拉萨周围地区。至于明清以来,藏传佛教的主流教派格鲁派,完全是以拉萨河谷为基地建立和发展起来的。拉萨东郊的甘丹寺,西郊的哲蚌寺,北郊的色拉寺,被称为格鲁派的三大支柱,三座道场。这些寺庙,规模特别雄伟,建筑特别壮观。它们依山而建,碉楼高耸,金顶辉煌,如同一座座壁垒森严的堡垒群,有着明显的军事战略作用。寺庙僧人少则上千,多则近万,平时在寺庙修行事佛,遇到教派冲突或者战争,他们又是被武装起来的僧兵。公元13世纪中叶,西藏萨迦派领袖萨班?贡噶坚赞和他的侄儿八思巴适应时代的潮流,代表藏族人民的愿望,归顺了大元王朝,使西藏从此成为祖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整个西藏被分为十三个万户,拉萨河上游属于直贡万户和甲玛万户,下游属于蔡巴万户。公元14世纪中叶,乃东万户长强曲坚赞推翻了萨迦王朝,建立了新兴的帕竹王朝。他在西藏各地建立了十七个相当于县级行政机构的宗(城堡)。达孜县境内的扎嘎宗和堆龙德庆境内的柳梧宗,曾经在历史上盛极一时,势力强大。每个宗都有一座建立在岩峰之巅的坚固城堡,有的至今还有遗迹和废墟可寻。公元17世纪以拉萨为基地的格鲁派势力,推翻了首府设在日喀则的藏巴汗政权,建立了甘丹颇章政权,得到清朝中央强有力的支持和援助。中央政府和西藏地方政府的关系变得更加密切,交往日渐频繁。当时拉萨有两条官道,直接通往北京,一条是沿着拉萨河东行,经过蔡公塘、达孜、墨竹工卡,翻越贡布巴拉雪山,取道昌都、四川进京。另一条是沿拉萨河北上,经过澎波、旁多、热振,取道藏北、青海进京。当时钦差大臣、官吏、兵丁经由这两条路,到拉萨和西藏各地,有不少颇具文才的人写下了诗歌和游记,记下了他们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亲身所感,其中有些文字记述了拉萨河谷的风光景物,使我们今天读起来还倍感亲切。例如,康熙五十九年(公1720年),清朝官员焦应旗所写的《藏程纪略》一书,记述了他押运粮草,从西宁随大军进藏所看到的拉萨河谷的情形。中间有一段是这样写的:迨观藏内形胜,山水环秀,土田沃衍,树木浓荫,民居稠密,且风和日暖,严冬之际,冰雪不凝,洵塞域之别有天地也。平川中拥一石山,较诸峰独小,上建寺院,为活佛所居,层楼翠阁,几数百重,金光绚丽,美不胜述。雍正十年(公元1732年),清朝官员、山东知州王世睿,由四川到拉萨办理公务,历时九个月。他用非常优美形象的文字,描写了沿途的风光景物。例如,他是这样描写拉萨河上游的重镇墨竹工卡的:墨竹工卡疆域褊狭,而陵谷开敞,两山列峙,屈曲随人,蛮寨蛮寺,若绘若画,其淡远浮动之势,浑如仙岛。且人勤耕稼,稻畦绣错,一如内地。溪流清浅中之鼓鬣而浮潜上下者,殊有游泳自得之乐……我自1961年初到拉萨,时光又过了四十多年,这也是拉萨河谷变化最大的时期。现在,拉萨已成为一座传统和现代化相结合的旅游城市,拉萨河两岸的田野和村庄正在日新月异地变化,美丽的新村和造型美观的藏式新楼,不断地从柳林和陵谷中显现。我祝愿这条圣河越来越美好,两岸的居民越来越富裕和幸福。松赞干布兴建沃塘城最早的时候,拉萨河并不叫拉萨河,而是叫吉曲藏布,意思是清凉舒适之波;拉萨城也不叫拉萨城,而是叫吉雪沃塘,意思是吉曲河下游的牛奶坝子。它就是拉萨城的前身。根据藏史记载和古老传说,藏王松赞干布建都拉萨以前,吉雪沃塘还是一片未经人工雕琢的原始处女地。吉曲河从雪山深谷中汹涌澎湃而来,在朗若地方分为南北两股河道,把这片原野紧紧环抱,使它成为一大片森林漫野、牧草丛生、湖沼棋布、野兽出没的河洲。其中有个最大最美丽的湖,名叫沃塘湖。吉曲河的北岸,沃塘湖西沿,有三座峻峭的岩峰拔地而起,鼎足而立。一座偏东,颜色暗红,藏话称为玛波日,意为红山;一座靠南,颜色黝黑,藏话称为加波日,意思是铁山;一座偏西北,像圆圆的磨盘,藏话称为巴玛日,汉语称为磨盘山。

后记

2002年1月12日早晨,我因连日写作,身心疲惫,便和妻子陈闺梅一起到颐和园散步聊天。天气比较冷,大约零下10度左右。我们在湖边长椅上坐了一阵,商量过春节的事情。阵阵湖风吹来,我感到周身上下有些寒冷,妻子说“回去吧!孩子还在家里等着呢!”万万想不到的是,刚刚走了十来步,我突然感到脉搏震颤了一下,左手顿时失去了知觉,接着左脚也发生了同样的情况,我赶紧抱着一棵古柳。“脑溢血”三个可怕的字眼,一下子袭进了我的脑海。附近晨练的一些老同志,看到我脸上痛苦的表情,纷纷围了过来,非常关切地问:“怎么啦?怎么啦?”“是不是心脏病发作了?”“是不是中风了?”他们脱下棉袄和大衣垫在草地上,让我斜靠着他们坐下,有人拿出手机拨了120急救站。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一辆急救车开了进来,因为隔着一条冰冻的小湖汊,大家又把我从冰上抬了过去。很快,急救车风驰电掣般地呼叫着,把我送到安贞医院抢救。突如其来的脑溢血病,一下子惊动了中央统战部的领导和同事们,惊动了藏学界和民间文学界的朋友们,惊动了我北京大学的同学们,也惊动了和我前后调进北京的西藏战友。《中国西藏》杂志社的同志,为我的病奔走操劳如亲人。时任中央统战部常务副部长的刘延东同志,亲自到医院探望,使重病中的我深为感动。中国藏学研究中心陈庆英研究员看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廖啊!你也太鲁莽了,你这么走了,留下妻子和女儿怎么办!?”藏研中,藏研中心副总干事毕华也说:“老廖,你是走不了的。西藏有那么多事情让你牵挂,有那么多东西要写作,你就是想走,他们也不会让你走的。”突发重病的消息,传到了我曾经工作过二十多年的西藏高原,引起了那里的老同志、老朋友的关心和焦虑。曾经和我朝夕相处、苦乐与共长达八年的拉萨市歌舞团老演员们,我下放过四年的堆龙德庆县农民演出队的老演员和东嘎乡的农民朋友们,他们有的到北京看望,有的写信打电话问候,有的捎来各种名贵藏药,有的到寺院烧香许愿,总之希望我早日转危为安,早曰康复。我的病也牵动了拉萨八十三岁的江洛坚•次仁旺姆老阿妈和她儿女们的心,在我得病期间,他们全家人以各种方式对我进行精神上的安慰和物质上的支援。正是在领导的关心、同事和朋友们的帮助以及家人、亲属无日无夜、任劳任怨的照护下,在安贞医院抢救了二十多天,基本上解除了生命的危险,又在北京中医院、西苑医院住了近六个月,通过中西医结合治疗,并不断进行肢体的锻炼,身体得到初步的恢复,生活基本能够自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在我退休的时候,心里有过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觉得自己工作多年,每天东奔西跑,忙忙碌碌,没有时间坐下来好好写写东西;这下好了,退休了,时间归自己了,可以把多年想写的东西写下来了。谁知一场重病,使我所有的写作计划几乎成了泡影。好在大病之后,头脑还算清醒,记忆力没有消退,语言表达能力还行。于是,我躺在病床上,把自己在西藏二十多年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亲身所历的民俗事象和风土人情,一一回忆,有的自己动笔写下来,有的由妻子陈闺梅和外甥女宋凤林进行笔录。到2004年下半年,大致盘点了一下,记录下来的文字竟达百万字之多。我把它们分门别类,归纳成十本书:1.《拉萨掌故》,2.《节庆四季》,3.《神灵降临》,4.《雪域众神》,5.《藏地风俗》,6.《灵山圣境》,7.《喜马拉雅的囚徒》,8.《浪迹高原的歌手》,9.《布达拉宫下的人们》,10.《墨脱传奇》。从2005年开始,我把这些书稿逐一进行加工梳理,增删润色。我电脑打字本来不行,书稿进度非常缓慢,妻子陈闺梅专门上了一期老年大学,学会了电脑打字,和女儿廖星蓓一道,帮助我录入。这样,终于使这些书得以出版,有了和广大读者见面的机会。 从1961年10月到1985年9月,我在古老且日趋变化的拉萨圣城,整整生活和工作了二十四个春秋,我对这座城市的建筑、街道、寺庙、民居、人物、风俗,确实是最熟悉不过的了。我曾经是这个城市居民中最为活跃的一员,人们在各种场合都能看到我瘦削而热情的身影。我在撰写《拉萨掌故》一书时,还多次请教了中央统战部李佐民先生、拉萨的江洛金•彭朗先生、雪康•顿珠卓玛女士、朗顿•班觉先生、努马•次旺仁钦先生和他的姐姐强巴班宗女士,西藏曲艺家协会主席、原功德林寺喇嘛土登先生,西藏著名曲艺家、原策墨林寺喇嘛米玛先生,西藏著名曲艺家索次先生,等等。拉萨著名音乐家边多先生,不顾年已七十的高龄,仍然走街串巷,历尽辛劳,为本书拍摄了很多珍贵的照片。在这里我一并表示衷心的感谢! 2006年10月于首都北影小区


编辑推荐

《拉萨掌故》是由中国藏学出版社出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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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朋友买的,很喜欢。


文笔不是一般的好,马丽华推荐的没错。


这本书不错,后来我遇到一个拉萨女孩儿,然后我讲的东西她不知道,哈哈哈哈,我很得意,然后可以把这本书赠送给她,她看了以后,可以给外地人更好的做导游咧!


促销时买的,到货后一直放着没看,周末翻了翻才发现90多页到110多页之间有多张印刷错误,好多页缺失,明显是不合格品。可惜了廖老师的好书


现在是文化商业化的时代,作家再没有过去那么神圣了,感觉此书是裙带关系,裙带关系的炒作


简单的文字,平常的叙述,像听故事一样,丰富了对拉萨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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