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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乱想的日子

王跃文 中国海关
出版时间:

2008-7  

出版社:

中国海关  

作者:

王跃文  

页数:

331  

Tag标签:

无  

前言

  这是一部很难不为其超凡意义而沉思、不为其人文精神所感动的杂文集。我们预期,凭这部杂文集,跃文不仅是位独特的小说家,他还将成为杂文领域里的中军大纛。  跃文对人生人性扣向的执着,对社会现实针砭的热情,从容地熔铸为小说意象的同时,有些小说难以容纳的厚重的哲学思考,社会的反思,便以易于表达自己观点、反映现实敏捷的杂文来表达了。  和小说一样,杂文也是跃文作为自己生命表现的一种形式。只是比他的小说幸运,没有被一些肤浅的评价家指为“官场小说”,而忽略了小说的丰富内涵和独特的美学价值。  跃文的这部杂文集,不是那种“横眉”、“俯首”式的所谓充溢着民族国家和人民痛苦,“灵魂经受深沉的爱憎之情的煎熬,自觉背负着历史十字架”的作家的杂文。跃文是位具有现代意义的独立人格精神的年轻作家。他的杂文直面人生,服膺真理,独立思考,不拘泥经典,无所畏惧,蔑视外界权威,决不盲从迷信,敢言人所不敢言或不便言者。跃文的杂文表达了知识者对政治的知情权和督察权强烈诉求的浩然正气,也是他正直人格的理性、良心、良知的体现。  抨击等级特权,批判专制作风和官场的腐败等社会不公和丑恶,体现了跃文深邃的历史洞察力和道德责任感。而立论缜密,笔力雄健,气势凌厉,力透纸背,则是跃文杂文的艺术功力。  跃文的杂文具有他自己的艺术风格和语言能力。他的杂文不仅仅是时评之作,惟有政论,而是兼有理趣,有人生和人性的诗意。谈天说地,援古例今,风趣间出,幽默杂陈,精悍凝炼,有中国文人的气派、风骨。他的杂文内承中国士大夫之清流,外接西方现代思想的独立精神。文德之善恶高下,皆系于作者的人格,他的杂文透露着一种博大深沉的忧患意识,而让我们感动、震撼。  文学评论家、《当代》杂志副主编  汪兆骞  2008年4月

内容概要

  我就这样混混沌沌过着日子。  每天黄昏,我都穿行在街头陌生的人群中。依然是某个黄昏,我依然踽踽在红尘里。我猛然抬头往西,想看看夕阳。可我看到的是正在渐渐暗下去的灰色楼宇。这是座看不到日出日落的城市。那一霎,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一种想逃的心念。后来就总琢磨这事儿,发现我通体弥漫的都是逃的念头,挥之不去。  可是有谁又能轻易逃得过无聊的日子呢?似乎是种宿命。这种宿命犹如天穹,高高在上,覆盖众生。  《国画》、《大清相国》作者王跃文首部杂文集。王跃文式批判,让你体会思想斗士的辛辣与犀利。士大夫之心路历程,让你感受中国文人之拳拳普世情。现代知识分子反思,让你领阅当代作家的独立与坚韧。《胡思乱想的日子》收录王跃文近一年来的最新文字,既有对时下官场不合理现象的批判,又有对历史人物、事件及国内外时政的评论,此外作者还拿出相当篇幅记录幼时的乡村逸事,及眼下的生活。

作者简介

  王跃文,当代知名作家。湖南溆浦人。1984年大学毕业后根本在溆浦县政府办公工作,后调入怀化市政府办公室、湖南省政府办公室。1989年年开始文学创作,曾获湖南省青年文学奖,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客居长沙。  王跃文的创作始终关注现实生活,并将其视为自己生命的表现形式。他对政治知情权与监督权的强烈诉求所流露出的浩然正气,贯穿其作品间。无论是其小说代表作《国画》、《梅次故事》、《官场春秋》,还是本部杂文集,皆透露着一种博大深层的忧患意识,让人感动至深。

书籍目录

第一辑幽默的代价逃离发明一种文本电脑的幽默瞎想与胡说精神原创的终结新闻制作法匪夷所思胡思乱想的日子穷人拿唾沫淹死你替有钱人着争剪不断,理还乱煞风景事脸色讲点别的谁让我们成了白眼狼某官文集一道论述题政府可以打瞌睡不可思议所谓德政屁说告别道德神话千古赌场问候的艺术老睡不着别是一番幽默在心头机场革命戒石康雍乾第二辑你还会哭泣吗?伏尔泰和年羹尧仁者·君子·凡人说一种历史逻辑越写越偏题禁止女人养公狗假装无耻宝贝时代女人是感情动物直面人生陌生的广东人仁勇与忧惧野蛮女友来也在路上奢侈的失恋尴尬人戏说尴尬事没法狡辩只好微笑有这回事你可以不高兴被平均的大多数没法结局花与妖浮世与浮想贾府失盗之后素材与灵感我们把肉体放在何处?融入大地金本《水浒》自古官人多为妾妇屈原的倔与迂康熙亦有真性情第三辑萨氏股崩盘好色的克林顿与廉洁的施罗德萨达姆的运气看不懂的新闻从斯大林到普京瞎说中国天天感恩节君子与圣训诏书的变迁抄几段书告别英雄天地与圣人外行话裙子与经济信用解码偶像开始坍塌不想出贬义小资娱乐乎?预言乎?菩萨的大哭笑我不看球文学不是高科技比尔·盖茨内疚了别拿学问吓唬人不知道又如何?橙子的剥法和杨梅的吃法从女娲到女祸待价而沽孤独这东西关于屁股婚姻的确赔本混账嫁给尖嘴鱼没有什么不可以母爱的失踪你的石头砸向谁?人兽羊毛出在猪身上权杖与华表袁世凯的稻草龙椅一种秘诀一个有关“论断”的故事马蜂之类第四辑钱水说吃饭太快野食油发辣子葱姜蒜几个真实故事想念一所房子溆水八梦亲情四章拒绝游戏祝福我的父亲母亲吃甘蔗倒路鬼段子神性女人四十而惑信仰爱情我的成人礼崇拜儿童我想远行家乡人的血性枕头记做人要厚道

章节摘录

  第一辑  幽默的代价  我从小就知道父亲因言获罪而成右派,却不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有天闲扯,父亲偶尔说起这事,我竞有些哭笑不得。当年我父亲只有二十三岁,在家乡任区委书记。我老家是个大县,分作八个区,每区管着七八个乡。当时县委书记也只有三十多岁,书记夫人是县妇联主任。都是年轻人,平时彼此很随便,有说有笑的。那位书记夫人虽说身份尊贵,却是个麻子。有回,我父亲开玩笑,在书记夫人的蒲扇上题了一首打油诗:“妹妹一篇好文章,密密麻麻不成行;有朝一日蜜蜂过,错认他乡是故乡。”没想到我父亲年轻时竟如此幽默顽皮,不过这玩笑也太过头了。他不知道在阿Q面前连月亮都不能说的。但也仅仅是玩笑,那时候区委书记同县委书记或夫人开开玩笑也没什么稀奇。  可是,我父亲做梦也想不到,这个玩笑日后竟会为他带来弥天大祸。  1957年,县委书记和他的夫人都想起这首打油诗了。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说:党是具体的而不是抽象的,反对一级党委的领导就是反党。正如毛主席教导我们的,“一切以时间地点为转移”;到了“文化大革命”,他老人家的教导变了,说县委就是县委,省委就是省委,中央就是中央,反对一级县委或省委不是反党。于是在中国除了一个人,谁都可以打翻在地踏上一脚;于是踢开党委闹革命,祖国山河一片红;于是造反有理,革命无罪……这都是后话,要紧的是按照1957年的逻辑,我父亲的打油诗攻击县委书记夫人,自然就是攻击县委书记,自然就是攻击党了。于是父亲罪莫大焉,成了右派分子。  一个玩笑,竟让我父亲终身命运逆转了。记得我读米兰·昆德拉的《玩笑》,感觉就像读中国的故事。只需将里面的人名和地名换成中国特色的,那完全像中国作家写的小说。  我有段时间也混迹官场,熟知上个世纪80年代以后中国官场的况味,不敢想象父亲年轻时竟敢那么胆大。但是可以推知,毕竟有那么些年月,中国官场等级并不那么森严。打仗流血的年代,不讲讲官兵一致、军民一致,谁愿意拼命呢?大概1957年以后,上级就是上级,下级就是下级了。现在更不用说,谁还敢同上级随便开玩笑?上级的威严是不允许冒犯的,而且越是官大越威严,只需到省部级就有些侯门似海了。  不过也未必尽然,同下级打成一片的官员也是有的。有些官员同他赏识的下级或企业家就混得跟朋友似的。总有那么些人,天天围着官员转,点头哈腰叫老板。过去有个时期“老板”二字在中国近乎于贬义词,而现在常用来称呼有权的和有钱的。你有权,我有钱,就很容易做朋友。何谓朋友?有个顺口溜说朋友的标准是:一起下过乡,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赃,一起嫖过娼。  我的父亲老了,不知这世上的戏演到哪一出了,却知道嘱咐我一句:别乱开玩笑。  逃离  我终于逃离官场,可以过一种自由自在的读书写作生活了。尽管自由是有限度的,自在还需自寻心境。有道是“英雄到老皆皈佛,宿将还山不论兵”。幸好我既不是英雄,又不是宿将,只是在官场迷迷糊糊地走了一遭,仍有许多懵懂之处,拿来说说,图个快活。  记得刚踏进官场,对一个名词的感觉特别深刻,那就是:印象。而且据说最最要紧的是第一印象。好心的同事告诉我,谁谁本来很有才干,就因为某个偶然事件,在领导那里落了个不好的第一印象,他就背时倒运;谁谁就因为年轻时的一件小事,在领导那里印象坏了,一辈子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直到退休都还是个普通干部。这些故事里的主人公,都是我可以看见的活生生的人,他们都是一副落魄不堪的样子。刚参加工作时,我还很有些抱负,总想有所建树,便处处谨慎,事事小心,惟恐领导对我的印象不好。慢慢地,我好生困惑,发现这印象之说真没道理:那些所谓领导,嘴上那么堂而皇之,而知人用人怎么可以凭他的个人印象呢?原来官帽子不过就是他们口袋里的光洋,想赏给谁就赏给谁,只看你是否让他看着顺眼!  老百姓说得激愤:中国最大的法不是宪法,而是看法。尽管这是极而言之,却实在道尽了官场很多失意者的无奈和辛酸。所谓看法,也是我困惑的一个词儿。看法多是用作贬义的。官场上,你跟谁透个风:某某领导对你有看法了,这人准被吓个半死。看法坏了,你再怎么兢兢业业都白费了,再怎么洗心革面都徒劳了。有的领导总相信自己是很英明的,不太会轻易改变自己对人的看法。宪法太大,一般人也难得去触犯。刑法或别的法,判得容易,执行却难。目前无法兑现的法律判决多着哩!而看法却是现碰现,领导今天对你有看法了,明天你怎么做都不顺眼了。看法会让你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好。  还有就是组织,也让我大惑不解。组织是个筐,什么都可往里装。某某领导要重用你,说是组织需要;某某领导要修理你,也说是组织需要;某某领导想把你晾起来,同样说是组织需要。你若不想任人宰割,准备摆在桌面上去申诉或控辩,他们会说你不服从组织意见,或说你对抗组织;而你私下发发牢骚,却又是搞非组织活动了。有些人就这等本事:把什么事都放在组织名义下,弄得堂而皇之。无可奈何,官场中人都是组织内人,纵有满腹委屈,只要别人抛出组织这个词,他们只好隐忍了。面对冠冕堂皇的组织,他们只得失语。  所谓尊重领导,我也是颇为质疑的。我没见过哪个文件或法律上规定下级必须尊重上级,而这却似乎是官场铁律。我虽然迂腐,却并不是凡事都去翻书的人。只是耳闻目睹了有些所谓领导,并不是值得尊重的。就像眼镜不等于知识,秃顶不等于智慧,粗鲁不等于直爽,霸道不等于魄力,肚子大不等于涵养好,官帽子高不等于值得尊重。近年来倒了有些大贪或大大贪,他们八面威风的时候,一定早有人看透了他们,并不从心眼里尊重他们,只是他们掌握着别人的饭碗,人家奈何不了。往深了说,这尊重领导,骨子里是封建观念。因为笼统地说尊重领导,往下则逐级奴化,往上的终极点就是个人崇拜。人与人之间,当然是相互尊重的好,但值得尊重的是你的人品和才能,而不是你头上的官帽子。  凡此种种,在彼官场,都是常识,人人都自觉而小心地遵循着,我却总生疑惑,拒不认同。这种德行,在官场还混得下去?还是早早逃离的好。  发明一种文本  文本探索或创新在文坛总是很时髦的,我是最没有创意的写作者,总羞于同各路高人谈及文本问题。可我今天忽发奇想,以为自己也可以发明一种很可爱的文本。  我是阅报得到的启示,说来讨教方家。我从前厕身的所在,最大的好处就是报刊多,总有上百种吧。信息量自是极大,政治、经济、科学等等乃至各种奇闻轶事,都可尽收眼底。像我作小说的,总是苦于肠枯脑干,现在又不太提倡深入生活了,而自己天天所处的生活又是不太方便写的,总免不了有些自作多情的先生或女士对号入座。但写小说的入最大的毛病就是手痒,不写是不行的,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报刊上猎取素材。什么买官卖官、行贿受贿、杀人越货、坑蒙拐骗,等等等等,天天都见诸报端。不妨就取这活生生的世间百态,移花接木,稍加敷衍,就是绝好的小说了。  有人肯定早哂然笑之了,觉得我这招数并不新鲜。有典可考,斯汤达的《红与黑》就是因为一桩凶杀案的报道诱发了灵感。朋友们误会了,其实我这种文本,与斯汤达大异其趣。我的文本,基本格式(或叫体例)是:先将报刊上的奇闻趣事原文照录,接着就是本着前面真人真事而虚构的小说情节。摘报用楷体,小说用宋体(若翻译成英文,可考虑用书写体和印刷体相区别)。这样,一本小说,从视觉效果(前卫人士称之为视觉冲击)上看,就是一段楷体,一段宋体,交相映衬,版式也很好看;从内容上看,真假齐备,虚实兼有。阅读自由度也很大,只想看小说的,跳过楷体字就得了;只想看真实新闻的,那就跳过宋体字;真假虚实都想看的,就一气儿读下来,想必更有意思,那种阅读快感绝对是说不出的好。  采用这种文本写小说,好处多多。对号入座者只好哑口无言了,知道小说的原型不是他自己。哪怕他同小说的原型再怎么英雄略同,也不好说什么了。其实这也不失为一项善举,可以让有些读小说心神不安的人放心落意睡个好觉,免得影响了工作。他们一旦知道某篇小说中的人物不是写他自己,就襟怀坦荡荡,俨然君子状了。他们就可以面无愧色地向上级或朋友推荐一本有益的好小说,而这小说本来足以让他心虚的。他们也就有可能居高临下地夸夸某些作家的责任感和社会良知,本来这些作家应该让他恨之入骨的。  这种文本的创作,还可给有些看了小说免不了犯傻的体面人启蒙些文学常识,让他们知道写小说原来就是揉面团。揉面团是我的说法,其实这意思是鲁迅先生早就说过了的。他有段很经典的话,可惜我记不全了,似乎是说他笔下的人物,往往眼睛是北京的,鼻子是南京的,耳朵又是上海的。我觉得这就像揉面团一样,没什么了不起的。大凡有权指责小说的人,往往是最相信法定权威的。那么,我的这种文本,不过就是将天南地北的新闻揉在一起,写成小说,符合鲁迅先生的意思,他们又怎么说去呢?  我原以为只有自己看报总是从后面看起,后来发现很多人都有这个习惯。原来更多的读者都爱看真实的新闻报道,类似焦点访谈风格的。此类报道,多半不会上头版头条的。那么,我自己若是试用这种文本写小说,也许不会摘录头条新闻,多是选择末版文章。写出的小说,可能又不会太全面地反映生活。其实没有人会同我讲道理,真要理论一番,我也有话说。记得当年有句话很流行,就是说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干部是好的和比较好的。那么百分之九十九之外的百分之一,为数也不会太小。中国公务员太多了。如此说来,一本小说多写了几个形象不是很高大的官员,又有什么关系呢?而这百分之一,可是成千上万!  读书人都知道,虚构是小说创作的灵魂。所以即便是一边摘报,一边编小说,也切记别忘了虚构。报纸披露的贪污腐败案件往往大得吓人,就像我们在身边看到的有些人模人样的官员实际上坏得吓人,但写小说却大可不必弄得那么吓人,凡事留有余地好些。我们只把真实的事件当模特儿,然后加入些艺术成分,弄得含蓄些。好的小说是座冰山,深厚的部分潜在水中。这也是现实策略的考虑,不至于让人指责小说写得太过了;恰恰相反,同真实原型比较,小说委婉多了,柔和多了,甚至坏人也比原型好多了。如今总有人替坏人鸣不平,倒也稀罕。  这种文本的小说还有一条好处,就是可以多赚稿费。本来一部二十万字的小说,足足可以扩充到五十多万字。字数多了,定价就高了,码洋自然上去了。这是行业机密,本来不该说的。  电脑的幽默  我早已习惯了电脑写作。字词、词组或常用短句都可以飞快地连着敲出来。久而久之,用笔反而不顺手了。可电脑有时也跟我开开玩笑,叫我哭笑不得。  我想连着打“从容”这个词,显示出的竟是“偷窃”。我疑心自己敲错了,可反复多次,仍是“偷窃”。后来软件升了级,显示出的就是两个词了,一是“从容”,二是“偷窃”。不管怎么说,“从容”和“偷窃”成了孪生兄弟。我不禁想起早几年办公室被盗的事。那天我一早打开办公室,发现里面一片狼藉,立即明白昨夜有不速之客光顾了。我马上保护现场,打电话报警。一会儿公安局的人来了,他们看看这场面,就说是惯偷干的。你看,这烟灰一整节一整节掉在地板上、桌子上,说明这贼干得很“从容”,一边叼着烟,一边撬着锁,说不定还哼着小曲哩!的确,如今“偷窃”是越来越“从容”了,小盗“从容”地登堂入室,大盗“从容”地攫取人民血汗。纵是新版软件,“从容”不也排在“偷窃”前面吗?  我想打“毛病”,显示出的竟是“赞美”,风马牛不相及。可细细一想,这中间似乎又有某种耐人寻味的联系。有“毛病”的人受“赞美”的事儿并不鲜见,而真正没“毛病”的人往往得不到“赞美”,甚至还会吃亏。我想设计编码程序的人并没有想这么多,可偏偏无意间揭示了生活的某些规律。是不是冥冥之中真有某种怪力乱神在俯视苍生?更可怕的是有些载誉天下的人满身不光是“毛病”,而是“大病”。  我每次打“资本”,都打出个“酱”字。我想“资本”是最常见的词,应该可以连打的,却偏偏打出的总是个“酱”。我不由得想起柏杨先生把中国称作酱缸的比喻。这是很伤中国人面子,却又很贴切的讽刺。再想想这“资本”,真是个好东西,但确实也有“酱缸”的味道。不少同“资本”打交道的人,就像掉进了“酱缸”里,没多久就脏兮兮的了。这些年赚钱最快的就是所谓“资本”运作,空手套白狼,可成大富翁。中国堂堂“资本”市场的所谓股市,可以说是个大大的“酱缸”,黑黑的“酱糊糊”里爬着很多胖乎乎的白蛆。  有时候我想打的词虽然错了,却错得有道理。比方我打“含量”,显示的却是“会计师”。“含量”也许要请“会计师”来计算。又比如我打“生存”,显示的是“自下而上”。软件升级后,也是同时显示两个词,一是“自下而上”,二是“生存”。这也有道理,人们求“生存”的过程,总是“自下而上”的。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可有些人“自下而上”的历程却是一个巴结讨好、吹牛拍马、见风使舵……总之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历程。  连着打“告状”,屏幕上出现两个词:一是“街头”,二是“告状”。“街头”居然还排在“告状”前面。无意之间,电脑又破译出了中国的某种传统。照理说,告状古时候是上衙门,新社会是上法院。可是中国的“告状”自古以来就同“街头”有缘。旧时若逢贪官污吏当政,衙门八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老百姓背了冤屈,喊天不应,叫地不灵,只好等着上面来了青天大老爷,上街呼号,跪道拦轿。如今时代不同了,跪道拦轿肯定行不通。有的官员的轿车开得飞快,小心轧死你!如果是更大的官员出行,警车呼啸,警察喝道,你哪怕拼着老命想往车上撞都轮不上。可是上法院呢?老百姓心底又不踏实。都怪谁编了顺口溜:法官帽子两头翘,吃了原告吃被告。老百姓最终还是相信政府,于是就总往政府门口去喊冤。哪级政府的门口不成天堵着上访的民众?只怪政府没搬到深山老林里去,总扼守“街头”津要,那里便总是老百姓“告状”的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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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跃文式批判,让你体会思想斗士的辛辣与犀利。士大夫之心路历程,让你感受中国文人之拳拳普世情。现代知识分子反思,让你领阅当代作家之独立与坚韧。  他看上去精通官场哲学,却早早地逃离仕途,他的文字深刻而痛苦,为人却如此温和轻松,其实他是一直是一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  王跃文式批判,让你体会思想斗士的辛辣与犀利。士大夫之心路历程,让你感受中国文人拳拳普世情。现代知识份子反思,让你领阅当代作家之独立与坚韧。 《胡思乱想的日子》收录王跃文近一年来的最新文字,既有对时下官场不合理现象的批判,又有对历史人物、事件及国内外时政的评论,此外作者还拿出相当篇幅记录幼时的乡村逸事,及眼下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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