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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青年朋友

钱理群 中国长安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年7月  

出版社:

中国长安出版社  

作者:

钱理群  

页数:

272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致青年朋友:钱理群演讲、书信集》是著名人文学者钱理群先生与大学生们进行心灵的对话与交流的产物和记录,收录了钱先生近几年来在全国各地的十六篇演讲以及与青年人交流的五十通书信,他饱含着生命的激情,孜孜探寻社会的出路,苦苦求索生命的真谛,为广大青年朋友开启广阔的精神空间。他从自己的切身经历出发,告诉青年朋友怎么才能避免“外在的黑暗转化成内心的黑暗”,怎么才能面对黑暗,却唤醒内心的光明,永远活出生命的诗意与尊严。生命中有许多顺应我们生命本性的东西,能让我们深深体会到生命的无穷乐趣,当你“以婴儿的眼睛去发现”这个世界,拥有“黎明的感觉”时,学习探索的乐趣可以使人进入一种忘怀的境界,甚至可以超越生命。我们需要开创一个大的生命境界。他还告诉我们,在这个不仅完美的世界中,在这个处处充满物欲诱惑却让人精神委顿的现实世界中,青年应该有怎样的担当。今天的中国不能没有梦,而青年人又应该从那里开始出发?青春是美丽的,大学犹如我们人生的盛夏,在大学里,我们要收获三样东西――知识、友谊、爱情。在大学期间要打好专业知识的底子,更要打好精神世界的底色。我们要对社会、历史、民族有所承担,也需要对自我的生命有所承担,要担此重任,我们必须在“苦痛的沉默”中“沉潜十年”,让我们有足够的能力和境界去应对复杂的现实和人生。他相信这个时代的青年有能力解决自己的问题。

作者简介

  钱理群,著名人文学者,其著作和文章从80年代至今,在几代青年朋友中都有很大的影响。1939年1月30日生于四川重庆,祖籍浙江杭州,汉族。1956年考入北京大学,后并入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1960年毕业。1960—1978年先后在贵州省安顺地区卫生学校、地区师范学校任教。1978年考取北京大学中文系文学专业研究生,师从王瑶、严家炎先生攻读现代文学,1981年毕业,获文学硕士学位。同年留校任教,后为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现代文学专业博士生导师。2002年退休后继续与青年朋友以各种方式交流对话,为成长中的学子们打开广阔的精神空间。钱理群先生一直致力于传承北大真精神,深情地关注民族与人民的命运,积极开发现代中国优秀的精神思想资源,以自体生命与学术一体化的追求,回应大时代对于中国知识界的呼唤。在北京大学学生评出的最受学生欢迎的十佳教师中,他名列首位。

书籍目录

  上编  演讲词十六篇1.漫说大学之大2.寻找失去的“大学精神”3.当今之中国青年和时代精神--四川汶川大地震中的思考4.如何看待“80年后”这一代?5.我们为何读书?如何读书?6.“我们”中的“我”,“我”中的“我们”7.“我们”是谁?8.我们需要农村,农村需要我们——中国知识分子“到农村去”运动的历史回顾与现实思考9.认识我们脚下的土地10.我的两个提醒11.承担,独立,自由,创造——谈谈“民国那些人”12.巴金和他们那一代人13.王瑶先生以及我们那代人所受的教育14.作为人之子与人之父的鲁迅15.我们为什么需要鲁迅?16.关于“鲁迅的演讲”的演讲下编  书信五十通后记

章节摘录

  大学时代:人生的盛夏为什么说这是人生最宝贵的时光呢?根据我的经验,十六岁到二十六岁是人生的黄金岁月。十六岁以前什么都懵懵懂懂的,完全依赖于父母和老师,十六岁以后就开始独立了,二十六岁以后就开始考虑结婚啊、生孩子啊这么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真正属于自己的独立的时间就不多了。而这十六岁到二十六岁十年之间,大学四年又是最独立,最自由的。当然如果你想延长的话,你还可以考研究生,将这四年再延长一下。如何不虚度人生中这最自由的、最没有负担的、真正属于自己的四年的时间,是摆在每一个大学生面前的问题。大学之不同于中学,最根本的转变在于:中学时你是未成年人,对你的要求很简单,你只要听老师的、听父母的,按照他们的安排去生活就行了;到了大学你就是公民了,可以享受公民的权利,但又不到尽公民义务的时候。中学生和大学生最大的区别是:大学生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个体,中学生是被动地受教育,而大学生是主动地受教育。当然在大学你还要听从老师的安排、听从课程的安排,那是国家教育对你们的要求。但是更重要的是要发挥自己的主动性,自由地设计和发展自己。有同学给我写信说我考上大学了,满怀希望进大学,结果一上课就觉得老师的课不怎么样,对老师不满意。我觉得其实每个大学都有一些不太好的老师,北大也一样!不可能所有课都是好的。中学老师不太好的话,会影响你的高考。但是在大学里,关键在你自己,时间是属于你的,空间是属于你的,你自己来掌握自己,自己来学习。不必像中学那样仅仅依赖老师,需要自己独立自主,自我设计。那么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大学是干什么的?你到大学来是为了完成什么任务?我想起了周作人的一个很基本的观点:一个人的成长一切都顺其自然。他说人的生命就像自然的四季:小学和中学是人生的春天;大学是人生的夏天,即盛夏季节;毕业后到中年是人生的秋天;到了老年就是人生的冬天。人生的季节跟自然的季节是一样的,春天该做春天的事,夏天该做夏天的事。自然季节不能颠倒,人生季节同样不能颠倒。而现在的问题恰好是人生的季节颠倒了。我在北京老看见那些老大妈在那里扭秧歌,扭得非常起劲。按说这时候不应该再扭秧歌,是因为她们在年轻的时候没有好好扭过秧歌,所以到老了就要扭秧歌,而且扭得非常投入、非常狂。我有时候就在想,“老夫聊发少年狂”是可以的,如果“老夫”没完没了地在那里“狂”就不对了,到处都在跳就不大正常了。现在是老年人狂,相反,少年却是少年老成。这就出了大问题。所以我经常对北大的学生讲:“你此时不狂更待何时?”这人生的季节是不能颠倒的。按照我的观点,儿童就是玩,没别的事,如果让儿童去救国,那有点荒唐。首先在大人方面是失职,没有把国家治理好,让儿童来救国;而对儿童来说是越权,因为这不是他的权利,不是他的事。但现在的中国经常发生这种人生季节颠倒的事。作为青年人的大学生主要该干什么?这又让我想起还是四十八年前我刚进北大一年级的时候,中文系给我们开了一个迎新晚会,当时的学生会主席,后来成为著名作家的温小钰师姐说过一句话:祝贺你们进入大学,进入大学就要三样东西:知识、友谊和爱情。爱情这东西可遇不可求,你不要为爱情而爱情,拼命求也不行。现在好多年轻人赶时髦,为时髦而求爱情是不行的。但遇到了千万不要放掉,这是我们过来人的教训。我在大学,其实是在中学就遇到了非常喜欢的女孩子,但是不敢,另外当时我是书呆子,就知道一门心思读书,懵懵懂懂不知道这就是爱情。所以大学里如果遇到了真正纯真的爱情就不要放弃。知识、友谊和爱情这是人生最美好的三样东西,知识是美的!友谊是美的!爱情是美的!大学期间同学的友谊是最可珍贵的,因为这种友谊是超功利的、纯真的友谊,同学之间没有根本的利益冲突。说实在话,进入社会之后,那种朋友关系就多多少少有些变味了,多少有利益的考虑。你们可能体会不到,我们都是过来人,现在我们大学同学喜欢聚会就是回忆当年那种纯洁的、天真无邪的友谊。一生能够有这样的友谊是非常值得珍惜的。所以我说大学是人生最美好的季节,因为你追求的是人生最美好的三样东西:知识、友谊和爱情。记得作家谌容有篇小说叫《减去十年》,如果我可以减去十年或二十年,如果现在是当时的话,我会和同学们一起全身心地投入,理直气壮地、大张旗鼓地去追求知识、友谊和爱情。因为这是我们年轻人的权利!如何读书,读什么书这里侧重谈一谈该怎么求知识,怎么读书的问题。关于读书,周氏兄弟有两个出人意外却意味深长的比喻。鲁迅说:“读书如赌博”。就像今天爱打麻将的人,天天打、夜夜打,连续地打,有时候被公安局捉去了,放出来还继续打。打麻将的妙处在于一张一张的牌摸起来永远变化无穷,而读书也一样,每一页都有深厚的趣味。真正会打牌的人打牌不计输赢,如果为赢钱去打牌在赌徒中被称为“下品”,赌徒中的高手是为打牌而打牌,专去追求打牌中的趣味的。读书也一样,要为读书而读书,要超功利,就是为了好玩,去追求读书的无穷趣味。周作人也有一个比方,他说:“读书就像烟鬼抽烟”。爱抽烟的人是手嘴闲空就觉得无聊,而且真正的烟鬼不在抽,而是在于进入那种烟雾飘渺的境界。读书也是这样,就在那种读书的境界——它是其乐无穷的。我们的教育,特别是中学教育的最大失败就在于,把这如此有趣如此让人神往的读书变得如此功利、如此的累,让学生害怕读书。我想同学们在中学里都是深有体会的:一见到书就头痛,其实要是我一见到书就高兴,就兴奋。中学教育把最有趣味的读书变成最乏味的读书,这是我们教育的最大失败。现在同学们进入大学后就应从中学那种压抑的、苦不堪言的读书中解放出来,真正为趣味而读书,起码不要再为考试去读书。这里涉及到一个很有趣的问题,读书是为什么?读书就是为了好玩!著名的逻辑学家金岳霖先生当年在西南联大上课,有一次正讲得得意洋洋、满头大汗,一位女同学站起来发问——这位女同学也很著名,就是后来的巴金先生的夫人萧珊女士——:“金先生,你的逻辑学有什么用呢?你为什么搞逻辑学?”“为了好玩!”金先生答道,在座的同学们都觉得非常新鲜。其实“好玩”二个字,是道出了一切读书、一切研究的真谛的。还有一个问题:读什么书?读书的范围,这对同学们来说可能是更现实的、更具体的问题。鲁迅先生在这方面有非常精辟的见解:年轻人大可看本分以外的书,也就是课外的书。学理科的偏看看文学书,学文学的偏看看科学书,看看别人的研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样对于别人、别的事情可以有更深切的理解。周作人也自称是杂家,他主张大家要开拓自己的阅读范围,要读点专业之外的书。这里我想着重地谈一谈理工科学生的知识结构问题。恩格斯曾经高度评价文艺复兴时期的那些知识分子说:“这是一个产生巨人的时代。”所谓巨人都是多才多艺、学识渊博的人。那时候的巨人像达芬奇这些人,不仅是会四、五种外语,而且在几个专业上都同时发出灿烂的光辉。恩格斯说:“他们没有成为分工的奴隶,”这使他们的性格得到完整、全面的发展。在“五四”时期也是这样,“五四”开创的新文化的重要传统就是文理交融。我们中国的第一代、第二代甚至到第三代自然科学家,他们都是在两个方面都有很高的造诣。可以随便举几个例子。著名人类学者裴文中写的小说,曾受到鲁迅的赞扬,还选入了他所编的《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卷。植物学家蔡希陶当年就是一边在云南采集植物标本,一面写有浓郁的边地风情的小说。还有一位北大物理系教授丁西林,他的一生,在物理学和戏剧创作两个领域都取得杰出的成就。老一辈的自然科学家、医生、工程师,都有很高的中国古典文学的修养和西方古典音乐的修养,他们有的在业余时间写的诗词,散文,都有很高的文学价值,如竺可桢、梁思成、华罗庚等等,就是他们写的学术论文,报告,文笔都是很优美的。一个真正的大学者,一个健全发展的现代知识分子,一方面,他要受到社会和知识分工的制约,同时也在努力突破分工所造成的限制,尽可能地扩展自己的知识结构,以求得自身学识、思维能力与性格的相对全面的发展。问题是到了49年以后,由于这种文、理、工、医、农的合校大学体制的改变,专业划分越来越细,越来越专业化,使得学生知识越来越单一。这就提出了一个专业知识和专业之外的知识的关系问题。作为一个理工科的学生,当然首先要学好专业知识,专业本身就会把你带入一个你所不熟悉的新的世界,也是其乐无穷的。但是,如果眼光完全局限在专业范围内,发展到极端,就会把专业的、技术的世界,看作是世界的全部,唯知专业而不知其他,这就把自我的天地压缩在极小的空间,知识面越狭窄,兴趣越来越单调,生活越来越枯燥,最终导致精神的平庸化与冷漠化。这种情况也容易产生“靠技术吃饭”的观念,把专业知识和技术功利化了,实际上也是将自己工具化了。这就意味着人最终成了科学技术、专业知识的奴隶,这就是我们通常说的“现代科学技术病”。看到了这样的可能出现的危险,同学们在初进大学,设定自己的目标时,就应该给自己提出双重任务:既要进入专业,学好专业知识,打下坚实的专业基础,并且以做本专业的第一流专家作为自己的奋斗目标;另一方面,又要走出来,看到专业之外的广大世界,博览群书,获得人文精神的熏陶,开拓更加广大、自由的精神空间,确立更高层面的目标:作一个健全发展的自由的“人”。这就是我今天要对在座的理工科大学生说的话:要“进入专业”,又要“走出专业”。在座的还有许多学外语的同学,在这里我还要对你们做一点忠告。我发现这些年外语学习越来越技术化、工具化,学外语就是学语言,缺少了对文化的学习。学英语、学俄语恰好缺少对英国、俄国的文化、文学的必要修养,这成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我曾经为北大外语系硕士生考试出我们专业的考试题,我就发现最简单的题他们都做不出来,连胡风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这其实是一种职业的危机,随着外语教育的发展,以后说外语对年轻一代是越来越寻常的事,如果你仅仅是把语言说得流利,而不懂得语言背后的文化,你就失去了优势。特别是到外国去留学,仅仅会外语有什么用处,仅仅是语言好形成不了你的优势,因为别人的语言也会很好。学语言也不是多难的事情,在学校里打好了基础,在外国呆几年,语言也会好得很。所以你必须要有文化,你学俄语,就必须对俄国的文化、文学有很高的修养。学语言的同学不要把你的专业就变成单纯地学语言,要注意学习语言背后的文化,语言背后的文学,否则你同样成为一个工具。当年周作人就说:“不能只盯着英语文学,我们还有德、法,还有朝鲜、蒙古”。这就是世界眼光,尤其就全球化以后的发展大趋势来看,我们必须要有世界的眼光。学语言的人不仅要精通一种语言,还要旁通几种语言,这需要一种更开阔的视野。因此所谓如何读书,读什么书实际上是如何设计自我的知识结构的问题。大学期间自我设计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就是知识结构的设计。周作人对知识结构的设计能给我们很大启发,他说:我们的知识要围绕一个中心,就是认识人自己。要围绕着认识人自己来设计自己的知识结构,周作人提出要从五个方面来读书:第一,要了解作为个体的人,因此应学习生理学(首先是性知识)、心理学、医学知识;第二、要认识人类就应该学习生物学、社会学、民俗学和历史;第三、要认识人和自然的关系,就要学习天文、地理 、物理、化学等知识。第四、“关于科学基本”,要学习数学与哲学;第五、“关于艺术”要学习神话学、童话学、文学、艺术及艺术史。他说的这些方面,我们每个人都应该略知一二。既精通一门,同时又是一个杂家,周作人提出的这一点并不是做不到的。那么在大学期间我们如何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呢?怎样打基础呢?我有这有这样一个看法,提供给大家参考。我觉得大学期间的学习,应该从三个方面去做。第一方面,所有的学生,作为一个现代知识分子,都必须学好几门最基础的课程。一个是语言,包括中文和外语,这是所有现代知识分子的基础。顺便说一下,这些年人们越来越重视外语的学习,你们的外语水平都比我强得多了,我非常羡慕。但是却忽略了对中文的学习,包括许多学中文的学生甚至到了博士阶段还有文章写不通,经常出现文字、标点的错误。有一些学生外文非常好,中文非常差,这样一个偏倚就可能失去母语,造成母语的危机。这是一个令人非常焦虑的问题。越是像北大这样的学校,问题越严重。作为一个健全的现代中国知识分子,首先要精通本民族的语言,同时要通一门或者两门外文,不能偏废。在注意语言的同时,还有两门学科的修养值得注意。一个是哲学,哲学是科学的科学,哲学的思维对人很重要,无论你是学理的还是学文的,都要用哲学的思维考虑问题,有没有哲学思维是很重要的问题。还有一个是数学,数学和哲学都是最基础的学科,也同样关系着人的思维问题。当然,不同的专业对数学和哲学的要求不一样。比如学经济学的人,必须有很高的数学修养。对学中文的人,数学修养虽然不必那么高,但是你也要有一定的修养,数学是训练人的思维能力与想象力的。不同的专业有不同的要求,但所有学科的所有学生都要打好一个语言、哲学与数学的底子。这是关系到你的终生学习与终生发展的基础。第二方面,必须打好自己专业基础知识的底子。我认为在专业学习上要注意两个要点。一个是要读经典著作。文化讲起来非常玄、非常复杂,其实都是从一些最基本的经典著作生发出来的。就我所知道的中国古典文学而言,中国早期的文史哲是不分的,中国的文史哲、中国的文化其实都是从几本书生发出来的,就是《论语》、《庄子》、《老子》这几本书,看起来很简单,但以后的中国文化就是由这些原典生发开来的。我带研究生,尽管学的是现代文学,我也要求他们好好地读《论语》,读《庄子》,读《老子》,有时间还要读《史记》,学文学的要读《文心雕龙》,就这么几本书,并不多。当然,这属于补课,按说这几本书,在大学期间就要下功夫好好地读,把它读得比较熟。读的时候最好读白本,读原文,千万不要去读别人的解释。必要的时候看一点点注释,主要应该面对白本原文、面对原著,你反复读,读多了自然就通了。有这个以后你的学术发展就有了坚实的基础。就我的专业——现代文学而言,我就要求学生主要要读三个人的著作:鲁迅、周作人、胡适。把这三个人掌握了,整个中国现代文学你就拎起来了,因为他们是领军人物。专业学习要精读几本书,几本经典著作,在这几本经典著作上必须下足够功夫,把它读熟读深读透。这是专业学习的第一个要点。第二个要点是掌握专业学习的方法。通过具体学科、具体课程的学习,掌握住专业学习的方法。这样在专业方面,你既打了基础,有经典著作做底子,同时又掌握了方法,那么以后你就可以去不断深造了。我刚才说过理科学生也要学文,那么学什么呢?我也主张读几本经典。每个民族都有自己几个原点性的作家、作为这个民族思想源泉的作家,这样的作家在他这个民族是家喻户晓的。人们在现实中遇到问题的时候,常常到这些原点性作家这里来寻找思想资源。比如说所有的英国人都读莎士比亚,所有的俄国人都读托尔斯泰,所有的德国人都读歌德,每个民族都有几个这样的大思想家、大文学家。这些大思想家大文学家,是这个民族无论从事什么职业的人都必须了解的,也是这个民族的知识的基础、精神的基础、精神的依靠。具体到我们民族,如果你对文学有兴趣,大体可以读这样几本书:首先是《论语》、《庄子》,因为这两本书是中国文化的源泉,最早的源头。第二,读《诗经》、《楚辞》,还要读唐诗。唐代是中国文化的高潮时期,唐诗是我们民族文化青春期的文学,它体现了最健全、最丰富的人性与民族精神。第三是《红楼梦》。这是总结式的著作,是百科全书式的著作。第四个是鲁迅,他是开现代文学先河的。我觉得理工科学生即使时间不够,也应该在以上所谈的那四五个至少一两个方面认真读一点经典著作。我建议开这样的全校性选修课,你们修这样一两门课。有这样一个底子,对你以后的发展很有益处。第三方面,要博览群书。要学陶渊明的经验——“好读书不求甚解”,用鲁迅的话说就是“随便翻翻”,开卷有益,不求甚解。在北大有无数的讲座,我鼓励我的学生都去听讲座,听多了你就不一样了。我们北大有个传统,听课的有一半的是旁听的。课堂上老师姑妄讲之,学生姑妄听之。你睡着了也不要紧,懵懵懂懂也听到了几句话,这几句话就能让你受益无穷。我们曾经开玩笑,也是北大人比较自豪的一点,说“我们的学生就是四年睡在寝室里不起床,他听也听够了。”因为那地方信息广泛,什么消息、什么人都有,听够了出去就可以吹牛。你不要看是北大学生就怕他,他虽然什么东西都知道一点,但其实大部分都是听来的。他虽然不求甚解,但他知道一点儿就比你高明。所以你们每个人底子打好了,然后就博览群书,知识有的是读来的,有的是听来的。人才是熏陶出来的,是不经意之间熏出来的,不是故意培养出来的。我做王瑶先生的学生,王先生从来不正儿八经给我们上课,就是把我们带到他客厅沙发上胡吹乱侃,王瑶先生喜欢抽烟斗,我们就是被王先生用烟斗熏出来的。我现在也是这么带学生,我想到什么问题了,就让学生到我家的客厅来和他们聊天,在聊天中让学生受益。真正的学习就是这样,一边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地把基本的经典读熟、读深、读透,一边博览群书,不求甚解,对什么都有兴趣,尽量开拓自己的视野。从这两方面努力,就打下了比较好的基础。如果你还有兴趣,那么就读研究生。硕士研究生就要进行专业的训练,博士生在专的基础上还要博。一个人的知识结构应该是根据不同的人生阶段来设计,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问题。

媒体关注与评论

  现在就要企图全面地臧否一下钱理群,似乎为时过早。因为他不是那种从南坡爬上山顶就从北坡坐缆车下去的人,他是上了山顶就不打算下去,要在山顶搭台唱戏的人。尽管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即他最好的戏已经在登顶的过程中唱过了,但在山顶上将要演出的戏绝对不会令人失望,则是基本没人怀疑的。  ——孔庆东  一个读书人而没有见识过钱理群讲课的魅力,不能不说是个遗憾。一位学生的生动描述也许可以多少补偿一点这种缺憾。  ——摩罗  钱理群的选修课在北大出名地受欢迎。限定中文系的课,外系的学生会来旁听;限定研究生的课,本科生也会来抢位子;原定小教室的不得不转移到大教室,因为人多,有时一学期要换几次教室。39岁考入北大做‘老童生’研究生时的导师王瑶先生说,钱理群的课比包括他自己在内的许多老先生讲得好。  ——郑勇(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编辑部主任)  我以为钱理群的话语方式最大的特点就是真诚,其优点与缺点都可以包含在这个词里面。因为真诚,所以在一切场合几乎都毫无保留地暴露自己的性情:喜怒哀乐,任情而发;放言无忌,率性而谈。——我觉得钱理群那种不唯风不唯上的话语方式,倒是值得我们今天学术文化界的广大人士好好学习的。   ——高俊林(读者)    我在北大的10年,通过听北大张岱年、季羡林、吴小如、钱理群、陈平原、厉以宁、孙玉石等名教授的课程或学术讲座,使我慢慢摸索出治学的一些路径。其中钱理群教授与陈平原教授对我治学影响尤深。他们两位不愧为中国当代学术界的巨擘,我也常常为他们的学术成就叹为观止,甚至感到有一种可望不可及的困惑。但我在听他们的课程与阅读他们的著作中,发现有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我欣赏他们,主要是欣赏他们从事学问的一丝不苟的治学态度,独立的人格,敏锐的学术眼光以及对社会高度负责的知识分子的良知和情怀。从他们身上,我渐渐读懂了北大,正如钱教授对北大精神概括为八个字: “独立、自由、批判、创造”--独立的人格、自由的精神、批判的意识、创造的激情。  ——北大学生   凡阅读他的作品和聆听过他讲演的人,大概都能被钱理群的笑声所感染。在他讨论“困境”的同时,他几乎就已指出新路了。他的“挣扎”有鲁迅式的绝望、悲怆的一面,但“挣扎”的另一面又是他“自我生命的深化、升华,以至新生”。似乎“困境”和“挣扎”本身就是一种新生的动力。  ——青年读者  印象中,在国内学者中,余世存先生是少有的能对80后一代给予肯定和抱有期望的人。而更年老的钱理群先生,同样对年轻一代予以热心关注和宽容对待,无论是之于余世存先生那代人,还是之于当下的我们80后一代。读来让晚辈心潮澎湃,却也诚惶诚恐!  ——一位80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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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精神上出现集体郁闷与无聊的时代,教育上正统的话语早已不过是一种训练有素的集体搪塞,久而久之假作真时真亦假,大众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和兴趣,一味跟着市场化的潮流,急功近利,在高度物质化的轨道上一路狂奔,直到精神委顿。而青春的本性却容不下这犬儒与萎靡,青年人总会在困惑中追问,对此我们的学者精英似乎有点集体失语,让人感觉只剩下一个人在战斗,他就是被称为北大的一面旗帜的钱理群先生——数年来坚持与青年学子保持最密切的联系,从一个学校到另一个学校,从一个论坛到另一个论坛,一次次充满激情的演讲,深深地打动着无数颗年轻的心。他还长期以通信的方式,和青年朋友一起探讨他们所面临种种社会问题,解惑答疑,用自己的生命去体会和言说他所敢于直面的世界,他对青年真诚、平等、尊重的亲切态度,他敏锐的思想、澎湃的激情以及对理想的坚守,影响感染着无数的青年。这是一个不断求知探索的学者在与我们共同思考,这是一个历经生活磨砺的智者在与我们真诚对话,就让他带着体温的思想温暖照亮我们前行的道路。我常常想,一个人最合理的生存状态应该是什么样的?我想用两句话来形容,就是“脚踏大地,仰望星空”。作为人来说,尤其作为一个大学生来说,要使我们获得健全的发展,最重要的就是这两条:一是如何脚踏大地,如何和我们生存的这块土地、土地上的人民、土地上的文化保持密切联系;另一个就是如何仰望星空,有一种超越于物质现实生活的精神的追求。——钱理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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