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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人野士

老村 人民日报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年4月第1版  

出版社:

人民日报出版社  

作者:

老村  

页数:

234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刘载生来半个脸是黑痣。此缺陷使他敏感而自卑,也因此常遭虐待。然他一厢情愿地爱慕着美女香芝。香芝想靠美貌进城里剧团,被马红卫诱骗。刘载揍了马红卫。刘载的父亲在旧时代以唱秦腔黑脎名震八百里秦川。解放后禁止唱老戏,父亲藏进山里继续演唱,一藏十多年。后与民兵发生冲突,失手出人命被关进监狱,不久就要执行死刑。母亲为见父亲,衣衫褴褛地在县城大街上靠乞讨度日。刘载生来没见过父亲。为见父亲他顶替母亲进了监狱。  狱中父亲谆谆的教导,使他懂得许多人生道理,并引领他走出了自卑。母亲为搭救狱中的刘载,在县政府门前的树林里自缢。刘载出狱后回家见到母亲尸体。刘载从小没有被母亲搂抱的记忆,于是在母亲冰冷的怀里睡了一夜,第二天用席子卷了母亲的尸体,将母亲掩埋在村北的黄土坡上。  香芝一心要以婚姻为跳板嫁到县城,两次都失败了。第二个丈夫当着村人的面毒打香芝,刘载挺身而出,被打昏在地。夜里,香芝来到他的土屋里。几天后,香芝还是坚持要离开家乡,去南方某城市做三陪小姐。香芝走后,刘载也离家远行,途中遇到一个戏班子。几年后又一个杰出的黑脎诞生了。他悲怆嘹亮的声腔穿云裂帛,激荡着黄土高原。  一天,功成名就的刘载走在大街上,遇到一个贫苦的老太婆在乞讨。似曾相识的背影使他流下感伤的泪水。他将老人领回家,组成了一个非常的家庭。

作者简介

  老村,原名蔡通海,陕西澄城人,居京文人,著有长篇小说《骚土》、《怅》,小说集《畸人》,随笔集《吾命如此》等。

书籍目录

自序麦田的浮想写作与生活文人与朋友文学与木匠从文若罹难风水到谁家回家学坐禅父亲的遗憾文人与坟墓思想在故乡买书的故事去世外桃源好懒的文人心灵的书本文人的底线受累的鲁迅捧读大历史美人似幻影一泓清江水写作与发泄世情与学问时代的掩盖风从哪里来京城康和尚吕尚不钓鱼文学与面包读命运之书孤鹤之舞蹈生命的无别黄永玉之黄在历史深处四个真男人高俅咋踢球邪恶的交换给阿盛的信与箫的独语托文学之福坐在月光里无家的老狗我的绘画梦写作的自觉后记

章节摘录

  这是上个世纪的事了。一个乍暖还寒的日子。  天地间没有云,没有风,更没有多余的动静。  冰冷的日头照耀着陕西渭北绵延百里的黄土漫坡。在这面漫坡上,由于北高南低的缘故,历经数亿年的风雨剥蚀,使得它的面貌像一条脱光了膀子的穷汉,无畏地裸露着他消瘦干瘪的胸膛,呈现着道道排列有序的“肋骨”——深沟大梁。两千年前统一六国的秦王,就是在这些光秃秃的“肋骨”上,演练他威震八极的军队。军队士兵也多源于此地。所以在这里,贫瘠和荒芜,正是它斗志的源泉。而携刀带枪和武力征服,古来就是一桩荣宗耀祖、人所共赏的事儿。漫坡jE去,是横贯东西蔚为壮观的黄龙山脉。在山脉那边,启迪华夏耕种文明的轩辕黄帝陵墓以及鼓动百姓武装斗争的革命圣地延安——两者意味深长地同处一地,并在其间毗邻相望。  这一日。在漫坡的南面,一座低矮破烂的县城城门里,走出几个蚂蚁一般的人影。他们的中间,押着一个犯人。犯人名叫刘载。二十岁。人长得像麻杆一样瘦高,看脸面却像个仍未脱去稚气的少年。其他几人,是同村的几个民兵,高连星和马红民他们。他们一大早赶到县城里,就是将他押解回村。  一出监牢的刘载,走到辽天地里,瞬间呼吸舒畅了。往常这时辰他会伸长脖颈,挣得板筋直跳,痛痛快快嚎上一两嗓子。但是今天他的处境以及情况,也就免了。  高连星他们平时难得进一次城。这次进城他们结伙成帮,掂枪携刀,面上平添几分威风。枪这东西,历朝历代都是圣物。谁掂上枪,谁就高人一等。加之又特意从生产队饲养室拿来拴叫驴用的铁链子,一头系着刘载脖子,一头牵马红民手里。这阵势刚才在县城大街上,就让街面上的行人煞是好奇。山沟沟人嘛,做出的事儿总得有点与众不同。  刘载猜得出来,这是马红民的主意。出县城这一路,马红民紧随身后,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枪托一直就顶在他的腰窝处。马红民这样恶毒待他,原因很简单。几年前他抡起顶门杠子,袭击了他哥马红卫。一杠子正中脑门。打得马红卫瘫在炕上,整整迷糊了半年。此后竟落下了病根儿,说话晃脑袋,鼻子淌清水。  如今马红民决心要利用这次机会官报私仇了。  大家也知道,这一路对刘载一定是凶多吉少。  刘载龇着牙背着铁链子,每走一步都很艰难。  放过去,刘载是不会容忍马红民这样折磨他的。那时甭看他年龄小。为了活命,很长一个时期,人们看见他在饭馆里像狗一样能屈能伸,能嚼能咬。把要饭简直练成一门手艺。没谁能够像他,要饭要得如此理直气壮。譬如遇到刚端上碗的顾客,他会假装问话,冷不防打个喷嚏,唾沫星子痰点子,直接喷到顾客的饭碗里。或装做买饭的顾客,从饭馆外面匆匆往里面走,似乎要找什么人,一不小心将顾客的饼子或馍碰掉地上。遇到那些净雅的顾客,骂他几句,算了不要了。他捡起来食用。在他看来,食货上沾些土,是无所谓的事儿。土其实是人世间最干净的东西。大中午,走在辽天地里,地面上所有的土都被日头晒热了,散发出骚烘烘暖洋洋的味道,闻着人美得发疯。所以在家乡土地上,他活得有滋有味儿。  一次,一个外地来的干部模样的人,见一个顾客将一碗羊肉泡馍洒在了地上,他居然像狗一样,趴地上就地吃起来。那干部好生奇怪,将一整张刚出锅的烧饼,一块块地掰开扔在地上,看他如何捡吃它。当他熟练地捡吃完整张饼子,逗得那干部笑得换不上来气,蹲下来对他是又爱又抚,就像抚摸自家的爱犬。——只是那干部出了饭馆走在当街,突然从上衣口袋里摸到一件莫名其妙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唁,一截干狗屎!不用猜,肯定那贼娃干的!干部气势汹汹地回到饭馆,招来哄堂大笑。贼娃早颠得不见人影了!  那干部气得摇晃着脑袋,不得不承认——此地人正如外面传说的,又刁又蛮。是的,生存的艰难以及历史的延承,使得这片土地上的士人百姓,个个都贼精彪悍。当地人也不避嫌,一直流传的也是这句老话:  “刁蒲城,野渭南;  不讲理的大荔县。”  而眼下说的这地界儿,就在大荔和蒲城的北面,黄龙山的山根子底下。一道道的深沟大壑,又将它和外界隔绝。自古以来便是土匪出没之地,可以说民风比之渭南、蒲城和大荔,更多出几分原始、些许荒蛮。  今天负责押送的高连星,小时候得过轻微的小儿麻痹,一条腿比另一条腿稍细一些。加之他天生要强好面子,走起路来反而比别人更快。高连星平时也是凭这个优势,给村支书叶金发跑腿传信,并谋划着接替下一任民兵连长。今天高连星为显示自己实力,故意抄了条回村的近路,在几乎没有路的山坡乱草里绕行。身后的几个民兵包括刘载,都累得尻壕子出油。  到虎头崖,不等高连星喊停,大家一屁股坐地上。  这时候,马红民将枪管搭刘载肩上,想刁空给大伙儿解个闷儿,命令刘载:“来,舔枪!”刘载吃惊地看了一眼马红民,转过头去。他明白马红民的意思。马红民是想要他像几年前那样——  那时马红民在村头站哨,见刘载要饭回来,缩头缩脑正欲进村。他喝住刘载。当着众人的面,将枪管塞进刘载嘴里,然后扣动扳机,“啪”的一声。——没有子弹。刘载倒地装死。众人哈哈大笑,一哄而散。  只不过当时不是要欺负刘载,而是为了好玩。  刘载监狱住了将近一年。一年不见,好像不再是他本人了。喉咙上有了喉杏儿。脸上的大片黑痣也好像缩小了许多。个头儿撵上马红民。也许关在监房时间长了,看人时眼光善善的,不再似原来的贼精溜猴。此刻,马红民叫他舔枪,他不想舔。他背过身,装没听见。他去看对面的山坡。山坡上,一个老头,牵一只山羊。  哈哈哈。哈哈哈。大伙儿讥嘲地笑起来。马红民恼了,站起来绕到刘载前头,用枪口顶住刘载腮帮子。提醒刘载。刘载别过脸,看对面山坡。看牵着羊的老头。大伙儿的笑声更响亮了。马红民愤怒了,将枪口猛地一抖,磕着刘载的门牙,血当即流出来。“呸!”刘载往脚下吐一口血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你也甭太(过分)了——”  大伙儿估摸刘载的门牙掉了。刘载扬着脸,似乎有意不让马红民太得意,嘴鼓劲地努着,用力将打掉的牙齿连同不断涌上的血水一口口地咽下去。大伙儿不再去看马红民,没人想再去惹恼他。马红民自小眼睛有毛病,又红又黏,长大后好了些,但此刻又变得通红通红。  刘载感觉嘴里发木,像噙七红花椒,又麻又烧。不知何故,马红民这样待他,他并不十分生气,却想起生产队的饲养员武成老汉。老家伙仰面一个黑窟窿。没牙。一年夏天,热得要命。一天他在河沟的坡地拾玉米。老汉在河滩上割草。他从黑狗家的瓜地“顺”了个西瓜,蹲在地头正琢磨看咋吃。老汉走过来。他指西瓜给老汉看,想借老汉镰刀镂开西瓜。老汉是明白人,镂开后不管三七二十一蹲下来就吃,吃得咝溜溜快,一边进瓤一边吐瓜子。不等他吃进去一角,老汉三角就汆了下去。他气得眼冒金星,眼看着老汉又氽进两角。眨眼剩下最后两角了。尽管如此,老汉还要伸手去取。太厚颜无耻了!他照老汉的老脸给了一掴。老汉并不生气,像打的是旁人,一抹满腮帮子的西瓜汁,指着窟窿嘴说:  “莫怪,想咥(吃)得快,把牙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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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当代中国文学的大格局下,虚饰、冷漠、粗鄙的写作已成为司空见惯的风景。面对时代及读者焦渴般的期待,作家老村在古老黄土谶示的引导下,借助散落于民间底层那一缕尚未熄灭的文化火种,以其烛照人性的光亮,写作了这部让人读来感到无比温暖与震撼的小说。   《黑脎》写了父子两代的世间命运。两代人都唱“黑脎”(秦腔里的“黑头”),只不过其父亲是戏班子里唱“黑脎”的主角,儿子刘载,尽管也有唱戏的天分,终归是磨难多于机遇,在他的青少年时代终没有发挥出来,致使他没有父亲的名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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