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饰与禁忌
2010-1
中国时代经济出版社
华梅,朱国新 编著
208
无
那是在儿时，那个有几分调皮又有几分任性的年龄，耳边总少不了大人们的反复叮咛：帽子不能反着戴，衣服不能反着穿；男孩子不能穿女孩子的衣服；逢年过节时不论自己多么喜欢都不能穿白色的衣服、鞋子；除夕要和衣而睡，还有什么“正月里不能剃头，剃头就会死舅舅”等等。问大人们为什么，有时候能够告诉我原因，有时候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于是勒令说：“照做就是了，反正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带着这样的不解我们一天天长大。一次读书时恰读到，二百多年前有一位英国船长也遇到了类似的疑问。1777年，英国航海家柯克带领着一支探险队来到位于中太平洋波利尼西亚群岛的汤加岛上。他发现岛上的土著人中有一种非常奇特的生活现象，比如某种物品只限酋长、巫师、头人使用，而-般人不许使用；有些东西只能用于某种特殊的目的，一般目的不准用；一些场所只允许成年男性进入，而不许女性或儿童进入等。当地土语称这种现象为“塔布”（Taboo或Tabu）。柯克船长将“塔布”一词带回了欧洲。此后，包括人类学家在内的许多科学家、学者开始关注并系统地研究这一有趣的现象。经过广泛取证和深入研究，科学家们发现，并非只有太平洋群岛的人们才有“塔布”现象，几乎世界上所有的民族中都存在类似的问题。在中华民族的传统语汇中，这些让人颇费脑筋的问题有一个共同的归属：禁忌。“禁”与“忌”虽意义相近，却各有侧重。“禁”是禁止亦即不允许的意思，“忌”是因害怕或憎恶而力求避开。
在中华民族的传统语汇中，这些让人颇费脑筋的问题有一个共同的归属：禁忌。“禁”与“忌”虽意义相近，却各有侧重。“禁”是禁止亦即不允许的意思，“忌”是因害怕或憎恶而力求避开。
一、日常穿戴复何为 禁忌就在细微处 发肤之畏 旧鞋自珍有缘由 晾衣、收放不自如 箕踞如袒裸 琐事一箩筐二、节日庆典当有规 总有禁忌紧相随 “忌”在旧符换新时 上巳戴花，清明插柳 端午系瑞符 重阳簪菊佩茱萸 “鬼节”扮鬼三、仪礼装束应有礼 禁忌凸显于制度 小儿忌讳多 婚服禁忌 丧服忌俗 阴阳不同俗 往来勿犯忌四、环境变异会有则 各有禁忌大不同 周边不似中原俗 遮露两重夭 十里认人，百里识衣 拖鞋的尴尬五、身份相左人之故 禁忌亦呈世间情 “行头”的禁忌 龙袍与布衣 男女有别 六、彩装缤纷随人意 禁忌隐在姹紫间 贵贱何所据 吉凶本无凭 不可忍的“绿帽子” 世界各地的色彩禁忌后记参考书目
插图：在中国，于室外晒了大半辈子内衣的方太太，随移民把坚持多年的做法带到了纽约。不想没几天，她的这些洋邻居就陆陆续续地找上门来了。先是楼下一西语裔女士，由于双方语言不通，说了半天，方太太也没明白对方来意，后来见对方用手指着晾晒的内衣不断解释，方太太终于明白，原来人家不喜欢她把内衣晾在阳台上。方太太心里有些不悦。认为这个邻居太多事了，自家阳台晾自家衣物，关她什么事，于是方太太照样我行我素。谁料第二次又有一位非裔邻居找上门来，提出同样的问题。邻居三番五次地上门找麻烦，让方太太感到困惑：自己在家里晾内衣，妨碍她们什么事了？邻居的抗议是否应该接受？事实上，与方太太遭遇同样困惑的华裔移民还有很多。在国内习以为常的做法，换了另一个环境就可能触犯了当地人的禁忌。纽约市就禁止在道路或者公共场所的护栏、电线杆等设施上晾晒衣物，而对居民在自己家的阳台上、院落里晾晒衣物并无相关规定。但是将内衣晾在显眼的地方，在那里被认为是不仅有碍观瞻，也是对邻居的一种侵犯，所以邻居有权利提出抗议。如此一来，方太太也只好人乡随俗，改掉这内衣外晾的生活习惯。其实中国古代对于晾晒衣服就有很多禁忌。内衣是私密性很强的衣物，又因为贴身穿着，所以经常被视作污秽之物，不能轻易示于人前。内衣洗过不可晒于室外，否则将为人所讥笑。《世说新语》里记载：当时的习俗，每逢七月七日，大家都把衣服拿出来晾晒。阮籍的侄子阮咸把短裤拿出来晒在院子里，这样便遭到人们的责怪。
任何一部书或一套书的后记，都不像这套书一样使我落笔前就百感交集。应该说值得欣喜，却谁知其中的艰辛？苦与乐总是一对孪生兄弟。早在2006年初秋，我招进的服饰文化学研究生。7名中有3名是讲师，4名是男生，且都年近40。我忽然萌生一个想法，搞一套文化思考的服饰图文书，在我曾经主编的《服饰文化全览》基础上更趋纵横捭阖，给读者以无限的想象空间。《服饰文化全览》包括服饰故事、服饰诗词、服饰语言、服饰画面和名人服饰形象，那是一套准工具书，是词条性质的，而这次我想要搞一套思考加上欣赏再加上收藏的全彩印丛书。通过魏伟先生与中国时代经济出版社社长宋灵恩先生沟通后，编作双方竟一拍即合。最初我想的是《服饰与爱情》、《服饰与战争》、《服饰与信仰》、《服饰与人生》。我设想得特别好，甚至想到读者捧着书在灯下阅读时的惬意，那般的思绪万千。我把学生们约到家里，约到饭店，一遍遍给他们念我的文章，念我为每本书写的目录。我采取一问一答，半文半白的语言写了目录，希望唤起学生们的灵感，把大家带到一种有滋有味、有情景、有画面的意境之中。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学生们也似有所悟。于是，写作开始了。先期进行的10本，除了以上提到的4本外，还有《服饰与阶层》、《服饰与友谊》、《服饰与自然》、《服饰与传播》、《服饰与演艺》、《服饰与竞技》。这样不知不觉中跨入了2007年。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5月的一天，我们刚刚忙完天津师大接受高校本科评估的工作之后，就急匆匆驱车赶往北京。那一天，宋社长找到几位部门负责人，我们一起探讨着，就在这次会上，我们根据书稿新、全、精等特点，把这套书的整体规模扩充为20本。决策无疑是富有挑战性的，20本全彩图书的规模和品质体现了出版社的魄力，但也成为对我们服饰文化学团队的考验。
《服饰与禁忌》：人类服饰文化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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