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死亡
2008-1
新星出版
沃尔夫·哈斯
253
孟雅丽
无
维也纳急救中心的结构让人叹为观止！而就在这座现代医院里，一对热恋中的情人惨死，这起突发案件揭开急救中心病人纷纷丧病的秘密……死亡的背后是什么？是利益争夺？是变态杀人？还是另有所图？
沃尔夫·哈斯（Wolf Haas），生于1960年，奥地利著名小说家。代表作有《死者复活》、《甜蜜的死亡》、《奥格腾公园谜案》、《紧急刹车》、《修道院碎尸案》、《骷髅餐厅》等，曾三次获德语侦探小说大奖。其小说多次被改编成电影。出于对所创作人物的偏爱，他本人曾亲自在电影中担任男主角。
又出事了。 刚开始就出事，这一天接下来只会更糟。这可不是迷信。我不是那种看到一只黑猫突然从面前蹿过都要吓一跳的人，抑或一辆救护车从身边开过，就在胸前画十字，祈祷自己不会成为下一个不幸者，被X光切割成成千上万块碎片。 我也不会编造说今天是13日，星期五。，因为事实上今天是23日，星期一。埃托雷·祖尔岑巴赫趴在珀茨莱茵多尔费尔大街中间痛哭，那场景让铁石心肠的人也为之动容。 祖尔岑巴赫女士找到他的时候，开始以为他又在为自己的名字而伤心。那是七年前她为她儿了起的。但很快，她便发现了让他绝望的原因。在痛哭的埃托雷身旁，躺着他那死去的猫——宁农。 救护车闪着蓝灯、鸣着警报轧过宁农。在埃托雷发现他那死去的猫的时候，救护车早已不见了踪影。它呼啸着开过珀茨莱茵多尔费尔大街，那速度，让人们不由地庆幸黑色的宁农是唯一的牺牲者。 但是，痛哭起不了任何作用。猫已经没了。只是我不知道，碾死一只从你面前蹿过的黑猫是会给你带来更多的灾难，还是会免去一些不幸。 急救员曼弗雷德·格罗斯却从小去想这些事情。他牙关紧咬，驾着救护车在大街上急驶，丝毫没有注意到他是如何将宁农碾成了一个黑色的薄饼。他得抓紧，这样才能在下一个十字路口赶上红灯。 比赛出车途中闯了多少红灯，如今在救护车司机中颇为流行。就像眼下风靡的一样，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破纪录。但有一点，你必须清楚，法律并不允许救护车闯红灯。人们以为这是允许的，是因为他们经常看到救护车闪着蓝灯、响着警报雷鸣般地闯过红灯，而事实上这是禁止的。红灯就是红灯，救护车也不例外。 曼弗雷德·格罗斯也一样得遵守。他那些开救护车的同事向来都叫他骚货。我不知道他怎么会被冠以这样的称呼，我想这也许是因为他那前凸的眼睛和橘红色、粗粗胖胖、大猩猩般的脖子。还有那爆炸式卷发，使这一称呼更为贴切。骚货在18岁的时候就已经有点脱发了。一个曾经当过理发师的护士收取190先令，私底下给他的头发弄了些小卷子，这样倒能够起到些掩饰的作用。但有趣的是，他的头发越稀少，胡子就越浓密。 闯红灯是禁止的，但骚货对闯红灯却总是理商气壮。这是救护车司机的一种抗议，对立法者的抗议。你日复一日拿你的牛命为别人冒险，为了能在他们去见上帝之前及时把他们从半路上拉回来。但是你觉得立法者会支持你吗?你觉得你会从他的口中听到感谢的话语吗?抑或他会同意你闯红灯?别想了，立法者只会给你设置障碍。纯粹从法律的角度出发，他们是不会允许你闯红灯的。 实际情况当然又是另外一回事。事实上，宁农还没真正踏上沥青马路就送了命，而骚货格罗斯的救护车已经呜叫着闯过下一个红灯。 有一点你得清楚，骚货曾跟几个急救员有过一个约定。一个小小的游戏。如果这样的游戏能减轻日常工作生活的压力，何乐而不为呢?救护车司机得承受巨大的压力。要我说，人们何不给他们一些娱乐轻松轻松，尽管这样的游戏也许——纯粹从法律的角度出发——不合规矩。 注意了，游戏规则是这样的：当广播里传来需要出救护车的时候，骚货就喊“五！”或者“八！”，或者我替他喊“三！”，视出事地点而不同。这些数字意味着骚货到达出事地点所需的时间。如果急救员回答“不够”，也就意味着他接受了这一赌博。倘若骚货在出车过程中用了多于其所报的时间，急救员就可以从骚货那里得到100块，反之他就要付给骚货100块。 但是骚货几乎每次都能在报出的时间之内达到出事地点，所以那些急救员跟他赌得越来越少了。现在骚货必须报出短得惊人的时间，才能诱使个别急救员上钩。然后骚货当然只能拼了命地开车。 我只需举一个例子：蒂罗雷尔南广场到塔博尔大街，交通高峰时间，八分钟。这简直是一个自杀式命令。每一个同他一起出车的人，只要经历过这样的一次，就发誓再也不跟骚货打赌了。倒不是因为害怕输掉那100块钱，而是害怕同车的人丢了小命。 那天，星期一，与骚货同行的是汉西·蒙茨。这是汉西·蒙茨一生都不会忘记的一天。不是因为骚货在千米}∈的格斯特庄园大街上呼啸行驶、魔鬼般的速度，而是——稍等，听我慢慢说。 骚货的救护车此时闪着蓝灯，鸣着警报自杀似地向医院方向疯狂驶去，不是因为他跟汉西·蒙茨打了赌——汉西·蒙茨是个从来不会赌一个先令的庸俗小市民，而是因为骚货必须到综合医院取一份免费肝脏。 “妙卡！”当骚货以120的速度雷鸣般驶过韦林格尔大街时，汉西·蒙茨突然大喊一声，“妙卡！” 当他看到一辆妙卡载货车停在施帕商店前面时，除了喊“妙卡”，他惊慌得再也喊不出其他什么了。尽管汉西·蒙茨知道，骚货对同行者在他开车时跟他说话是很敏感的，但他再也没法控制自己，依旧急促地警告着骚货。因为恐惧，除了那个词，他再也没法喊出其他，这种体会也许大家从孩提时就有。 不管你相信与否：骚货既没有撞上妙卡载货车，也没有在最后一刻将车挤到左边，甚至连刹车都没刹。 他只是咧嘴冷笑，咕隆一声将车挤到了妙卡载货车右边的人行道上，刚好处在妙卡载货车和施帕商店的中间。如果救护车的宽度是两米，那么妙卡载货车和施帕商店之间的距离也就是200厘米，肯定不会更宽。车身被磕掉了一点漆。同那车身一样，汉西·蒙茨的左右肩膀也刮破了点皮。 但有一点必须承认：骚货确实将车稳稳当当地从妙卡载货车和施帕商店之间开了过去。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将车开过去的，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总算结束了。 惊险过后，汉西·蒙茨不得不叹气。这不仅仪是因为车被刮掉了点油漆，上手臂擦破了点皮，他更多的是担心，这么跌跌撞撞地回去，上司会怎么发落他们。 “要是我们又将新的740弄坏了，少东家会扒了我们的皮的。” “可现在谁也没弄坏什么。”对他的反应，骚货一直只是报以冷笑。他沿着韦林格尔窄窄的大街飞速向着那单行道驶去。三个车道上，与他们反方向的司机朝他们迎面飞来。车道窄如带子，而骚货轻轻松松地就将车从车道驶到了通向综合医院的车辆入口通道上。 “万·碰上妙卡载货车的门打开了，你可怎么办呢?” “缩一下头就行了。” “你简直是异想天开。” “这可事关肝脏啊，蒙茨。” “你要是继续这样开下去，接下来就该捐赠我们自己的肝脏了。万一当时从施帕商店里出来一个人，你怎么办?” “但没人出来啊。” “可是万一！” “那他就幸运了。如果谁被碾到了车底下，而偏巧又碰上是救护车，那他真的算得上幸运。我们会帮助他重新恢复健康的。” “你的脸皮可真够厚。” “要是你脸皮不够厚，那还是趁早退休吧。开救护车可没有小孩子过生日那么好玩！” 汉西·蒙茨感觉到，骚货现在是什么也听不进去了。他自己也庆幸，取肝脏，时间还来得及。 现在是5点差3分，5点钟他们肯定能到那边。穿过人行道和单行道，骚货两分钟绝对够了。 “他妈的！”就在他们几乎就要到达综合医院车辆入口通道的时候，骚货突然骂了一句。因为这时候720也闪着蓝灯、鸣着警报，随着车流从他们的反方向迎面开来。 “是哪个孬种今天开7207” 当然，720也是丝毫不退让，约在他们前10米冲向医院的大门。
他笔下以布伦纳为主角的侦探小说会让你了解真正的奥地利街头语言，尽管如此，哈斯的写作风格依然优美风雅。 ——《维也纳日报》 一部真实而又很巧妙的小说。 ——《明镜周刊》 急救中心里的秘密，意想不到的转折，让你无法呼吸。 ——《纽约时报》
1999年德语侦探小说大奖，当代欧洲著名侦探小说家哈斯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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