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战斗
2010-5
大众文艺出版社
孟庆严
295
无
楔子 万里海疆，一条无形的线条在地图上勾勒出国家边界，线上串着一粒粒明亮的珠子，闪着热烈的光。那些珠子是一座座的海中小岛，面积大小不等，有些甚至没有名字，我们姑且称之为无名岛。在这些无名的小岛上有着这么一群人，静静地矗立，怀抱钢枪，为祖国站岗放哨，守卫着祖国的万里海疆。 其中一个小岛上有一座明亮的灯塔，它在黑暗中点亮平安和希望…… 无名岛，在东南沿海某处，距离陆地最近有80多海里。说是岛，是因为面积有1.5平方公里左右，但在军用地图上标注的却是无名屿。岛上，有座低矮的小山，海拔140多米，居于岛中间，热带丛林覆盖着整座小山，一直延伸到无名岛的边缘。环岛四周多是礁石，只有西北角有一片狭窄的海滩，可容小船靠岸。 每当天气好的时候，海面碧波万顷，无名岛像镶嵌在绿色翡翠上的一颗钻石，隐隐闪光。平静的海面连接着天地之间，天空中间或几只白色的海鸥飞过，在碧海蓝天留下白色的轨迹和清脆的鸣叫。 多数时候，无名岛都仿佛一个嗜睡的美人，平静安详躺在海的怀抱里，娇女儿一般放心地入睡。 大海是一个美丽的母亲，但有时脾气却也大的吓人，发起怒来，天地为之变色，坚硬的礁石也会颤抖。无数的海浪遮天蔽日冲洗着无名岛，抽打着岛上的一切。 大海，无名岛，就这样在漫长的时间流中演绎着平静、温柔和愤怒。
他是海防十三连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机枪手，他是规规矩矩不刺头儿也不冒尖的“呆头鹅”，他是“呆”得让连长都看不上的“孬兵”…… 可就是他这个“孬兵”阴差阳错地上了无名岛，接受刘班长独立训练，做了一名孤独的守岛军人。 从新兵蛋子到海防战士的艰难历练，从绿色军营到孤独小岛的巨大落差，从内心脆弱感情丰富的男孩，到坚韧刚强铮铮铁骨的军人……充满神秘的无名岛屿，无数烈士的壮烈牺牲，老旧的战备地道，不可预知的海盗遭遇…… 就是他这个“孬兵”，默默地将那座神秘的无名岛屿，守卫成一个传说。
孟庆严，1980年7月出生，安徽蒙城人。2002年毕业于炮兵指挥学院，曾在南京军区福建某部服役，历任排长、副连长、指导员、参谋等职务，现任南京军区政治部文化工作站干事。《一个人的战斗》为其创作的第一部长篇军旅小说。
楔子序幕第一章 爱做梦的兵第二章 无名岛传说第三章 姑娘，送你一枚子弹壳第四章 海龟之恋第五章 刘班长也是个传说第六章 刀尖子兵第七章 圣水潭第八章 孤独游荡的鬼魂第九章 我从来就不是英雄第十章 军人不需要爱情第十一章 曾经走过无名小路第十二章 他们是谁？第十三章 小兵也疯狂第十四章 海盗来了第十五章 一个人的战斗第十六章 痛苦的挣扎尾声
楔子 万里海疆，一条无形的线条在地图上勾勒出国家边界，线上串着一粒粒明亮的珠子，闪着热烈的光。那些珠子是一座座的海中小岛，面积大小不等，有些甚至没有名字，我们姑且称之为无名岛。在这些无名的小岛上有着这么一群人，静静地矗立，怀抱钢枪，为祖国站岗放哨，守卫着祖国的万里海疆。 其中一个小岛上有一座明亮的灯塔，它在黑暗中点亮平安和希望…… 无名岛，在东南沿海某处，距离陆地最近有80多海里。说是岛，是因为面积有1.5平方公里左右，但在军用地图上标注的却是无名屿。岛上，有座低矮的小山，海拔140多米，居于岛中间，热带丛林覆盖着整座小山，一直延伸到无名岛的边缘。环岛四周多是礁石，只有西北角有一片狭窄的海滩，可容小船靠岸。 每当天气好的时候，海面碧波万顷，无名岛像镶嵌在绿色翡翠上的一颗钻石，隐隐闪光。平静的海面连接着天地之间，天空中间或几只白色的海鸥飞过，在碧海蓝天留下白色的轨迹和清脆的鸣叫。 多数时候，无名岛都仿佛一个嗜睡的美人，平静安详躺在海的怀抱里，娇女儿一般放心地入睡。 大海是一个美丽的母亲，但有时脾气却也大的吓人，发起怒来，天地为之变色，坚硬的礁石也会颤抖。无数的海浪遮天蔽日冲洗着无名岛，抽打着岛上的一切。 大海，无名岛，就这样在漫长的时间流中演绎着平静、温柔和愤怒。 序幕 战争作为一个永恒的话题，一直伴随着人类的诞生、发展，直到终结。战争与和平是一对性格截然不同的孪生兄弟，相互交织着，共同推进着人类文明的发展。只要人类存在，战争将不可避免，不管人们如何痛恨战争，却时刻在准备着下一场战争。 金秋时分，东南沿海某处地域。沿着海岸线群山连绵，高高低低的山势构成了天然屏障，守卫着弯弯曲曲的海岸线。此时，正是黎明前的那一刻，夜睡得正沉，漆黑的夜幕中没有一丝光亮。大地上一片沉寂，无声无息，时下习惯于午夜狂欢的世界正在本应早起的黎明时分深深酣睡。 突然“嗡嗡”的声音由远处夜空中传来，在漆黑的夜幕中打破了世界的沉寂。 “洞幺洞幺，目标出现，目标出现。”在某处山顶上隐蔽处，一个人影正俯身操作着一架红外观测镜，追踪着那夜幕中出现的动静，小声地上报情况。 “洞拐洞拐，洞幺收到洞幺收到，迅速报告目标方位，迅速报告目标方位。” “洞拐明白，目标方位5-00，距离5公里，速度50……” …… 在某处山坳中，石海涛听着观察手报来的方位，用手电在一张地图上搜索着敌人可能降落的位置。看得出来，石海涛这家伙满脸的兴奋。思索了一会儿，石海涛头也不回地向旁边的电台兵下达作战指令。 “经判断，敌三角翼降落区域为3号区域，命令一排长做好战斗准备，在敌降落过程中迅速包围歼灭！” “明白！” 电台兵迅速呼叫3号区域的伏击小组，石海涛收起地图熄了手电，冲旁边伏在草丛中的两名战士挥了挥手，然后得意扬扬地说道：“走，咱们去看看热闹去。” 电台兵已经传达完命令，和靠拢过来的几个战友一起会心地相视而笑，紧随连长石海涛而去。 夜幕中，8架三角翼排成一路队形，早已熄灭了发动机，在夜空中快速滑翔。每个操纵手都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方向，朝着预定降落地域悄悄地渗透。尽管小心翼翼，但他们并不紧张，这只是一次例行演习，对他们这些侦察兵来说敌后渗透只能算是基础训练课目。处于领航位置的第一架三角翼上坐着的是某特种大队特战一营二连连长林飞虎。 这是一个精瘦的青年军人，二十七岁，上尉军官。 此次他们是红方的先头渗透尖刀分队，担负着渡海登岛战役发起前的敌后渗透任务。具体作战方案是：在黎明前利用动力三角翼渗透到蓝军守岛部队防卫指挥部，见机破坏敌指挥通信关键节点。当天文时间6：00：00，我红方渡海登岛部队实施抢滩登陆时，对蓝军部队实施电磁压制和搜索狙杀敌方指挥官。 此次行动代号“斩首行动”，主要目标是蓝军防卫指挥部，通过破坏敌指挥通信枢纽，让敌人变成瞎子和聋子，并因此让守岛蓝军乱成一锅粥，以便于我攻岛部队抢滩登陆，全歼蓝军守敌。 这是一种极为有效并被世界各国广泛应用的战术。二次世界大战时，盟军在诺曼底实施登陆前的2小时内，就通过空军在诺曼底地区空降了2万多名空降兵，极大牵制了防守德军的增援部队，为盟军成功实施抢滩登陆并最终取得胜利奠定了基础。 不过也有人对此不以为然，此时的林飞虎正在空中发着牢骚。 “妈的，演习？演戏？都以为自己很聪明？敌人难道就只会坐等着你去斩他的头啊？指挥部的那一帮老爷们儿，啥时候能清醒点？整天这样演习有啥意思？怕人员伤亡，操！” 林飞虎是那种极有血性和个性的军人，作为一名特种兵，太有思想了不是好事。毕竟特种兵都是国家的尖刀利刃，不能轻易出手。特种兵大队有一句名言：像狗一样训练，像狼一样战斗。 林飞虎太有个性了，让他像狗一样训练有点为难他了，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像狼一样去战斗。这点从他自封的代号“恶狼”就能看出他的秉性。 后面的特种兵通过耳机听到狼老大的牢骚，都习以为常，嘿嘿地偷着乐。这种“严重目无上级”的行为，让本来就火大的“恶狼”立马露出了本性，立即沉声下达命令：“全体注意，顺次降落，注意安全。一组降落后负责掩护，明白？” “明白，狼老大。”队员们迅速而整齐的回答让“恶狼”露出了狼笑，看着这群如狼似虎的队员，他脸上隐隐露出得意的神情，就差仰头狼嚎了。 这些兵都是他的宝贝，经过他两年的调教，个个出类拔萃。用他的话说，“这群小狼崽子进步很快，可以出去觅食了。” 耳边只有空气摩擦发出的“呼呼”声，降落点是一处平坦的山谷，此时寂静得让人觉得可怕，间或只能听见几只猫头鹰的叫声，听起来让人不由得头皮发麻。 林飞虎对于上级选择这个降落点很有意见，他觉得这不符合真正的战争规律。你知道这个地方好降落，难道敌方是傻子？林飞虎就这个问题向上级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觉得应该选择那种一般人看来难以实施降落的险峻之地，这才能达到出其不意的战术目的。 可指挥所的作战参谋有点恼了，冲林飞虎一顿劈头盖脸：“林飞虎，你说的我明白，可你要知道这是演习，不是战争！死人了谁负责？你负责还是我负责？你们可都是首长眼里的宝贝疙瘩，少了个零件，首长还不毙了我？你别在这碍事，该干啥干啥去！” 开始降落后，林飞虎发现果然有些不对劲，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妈的，他们已经降落在敌人的包围圈里！周围草丛中传来的极其微弱的动静让林飞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对于特种兵来说，复杂的战场环境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简单的环境不足以提供基本的掩护。自然环境的一切都是他们可以利用的武器，草丛、密林和山川河流都是他们赖以生存和战斗的背景元素。 对于他们来说，在战场上很多时候不需要多想，长期训练培养的第六感并不比传说中的女人的直觉差，甚至更强更灵敏。不过，现在林飞虎也没把这当回事，毕竟对于那个他很看不上眼的海防部队来说，能够在这次演习中担任蓝军部队已经是他们的福份，敢不按演习规则来？估计他们没有他林飞虎这样的胆量。 个性需要超乎常人的能力素质作基础，林飞虎可以牛逼，一个海防部队的指挥官敢牛逼到一点儿不担心自己的前途的份上吗？他不敢！这是林飞虎的判断，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一向准确，这种判断曾让他在几次极其危险的任务中死里逃生。 林飞虎没有理会周边，仍然有条不紊地指挥队员降落，同时指挥先降落的队员进行警戒。 这个平坦的山谷就是3号区域，此时石海涛深深地吸了口气，摁下电台通话键，低声说了句：“行动！” 随着这道命令的下达，3号区域周围草丛中冲出几十个战士，尽管身上哆嗦着，但依旧士气如虹。迅速将正在降落的林飞虎这些“敌人”包围起来，战士们更是兴奋得不得了，好像在战场上荷枪实弹围着敌人一般，纷纷大喝着： “别动！别动！举起手来！” “把枪放下！快点！” “就你！磨蹭什么！” …… 林飞虎第一次尝到了做俘虏的滋味，给一帮穿着同样军装的“蓝军”战士押着往山上走去，那里有他们应该待的地方——战俘营。 “战俘营”三个字是石海涛刚刚让人写上去的，他要好好羞辱一下整天牛逼哄哄的特种兄弟们。 此时，石海涛叼着烟，单手掐腰，觉得自己很有点巴顿的派头，只是巴顿抽的是雪茄，而他嘴里叼着的只是十块钱一包的纸烟。看到打头的那个小子，石海涛见过他的照片，解放军报上曾经报道过。 “恶狼同志，今天老哥我对不住啦！其实我是很佩服你的，本来想找你签个名，然后咱们兄弟再好好喝个痛快的，你看？你看？真是的，等会我找你喝酒，怎么样？”林飞虎盯着石海涛，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冲石海涛一抱拳，回应道：“行！好！” 两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提到了喝酒，好像两人都突然来了兴致。石海涛心里这个笑啊，心想，等会喝酒咱也让你明白谁是老大，不都说特种兵是步兵里的老大吗？突然，旁边一声怒喝传来：“别跑！” 只见一个“俘虏”突然挣脱了一个小个子士兵，转身往山坳里窜了出去。小个子士兵被弄得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旁边的战友赶紧大声叫喊着。 林飞虎也看到了这一幕，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眼看着那名逃脱的特种兵“俘虏”马上就要窜进山里，石海涛却没有吱声。 他在等，等着林飞虎的反应。 虽说这次演习大家是对手，毕竟演习完了大家都是还是战友。他希望林飞虎识相点，被俘虏了就被俘虏了呗，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是演习。可不想林飞虎还真有点不识抬举，愣是一言不发，盯着手下像兔子一样地往外溜。 石海涛忍不住了，冲后面喊了一声：“张小飞，那个人交给你了，人抓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只听一声响亮的回答：“是，保证完成任务。连长大人，你就放心吧。”接着一个人影“唰”地飞了出去，直往那个“俘虏”逃窜的方向扑了过去。 “走，喝酒去，这都是小事，呵呵！”石海涛嬉皮笑脸地上前拉着林飞虎。 山谷里很快恢复了平静，远山依旧，东方的天空已经开始发白。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在等待着那一刻，等待着…… 在距离此地不远的某处海域，上百艘各型舰船静静地泊在海面上，排成一个个有规则的方阵，随着海浪轻微地摇摆。这里像一个黑洞，静悄悄地，没有一丝灯光，只有海浪轻轻拍击着船舷发出轻微的声响，在黎明前的涛声中若隐若无。 按照演习规定，登陆舰队在进攻发起前，严格实施灯火管制及无线电静默。 整个世界在静默着，在为那惊天动地的爆发做准备。其中一艘最大的登陆舰是此次演习红方的指挥舰。舰上的演习指挥部里，方才石海涛拉着林飞虎胳膊的动作定格在一个巨大的液晶屏上。指挥部的所有人员都在看着这怪异的一幕。 世界在沉默。 突然，红方的一个参谋高声叫了起来：“他们……他们违反演习规则！还抓了我们的渗透分队……” 参谋还没说完，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来：“还有什么？啊？还有什么？他们违反了什么演习规则？什么叫演习？现在演习还在进行，你们继续吧！”声音刚落，一个身材高大的将军转身走出了指挥部，留下所有人继续沉默。 这个将军就是此次演习的总导演、军区主管训练的副司令员方忠明。方忠明本来作为总导演不需要呆在红方指挥所，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个儿非要看看红方指挥部如何指挥这场演习的。 快六十多岁的人了，可有时候火将起来却让人难以承受。演习时，红方可以说是使用了迄今为止中国人民解放军所有先进的武器，高清晰侦察卫星、全方位战场监控系统及军区的特种兵全部配属给红方部队。 一方兵强马壮，一方是孤立无援的守岛部队，可现在红方却因为自己的渗透分队被蓝军伏击而利用演习规则来指责蓝军违规。 演习哪来那么多规则？方副司令员恼的正是这个事情。谁说蓝军就不能主动点？谁又说蓝军只能静静地坐以待毙，必须“演好”这个在中国的演习中注定要被歼灭的角色呢？演习唱大戏，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是一种对战士的生命不负责任的态度！是一种对国家的安危不负责任的态度！是一种对军人的使命不负责任的态度！ ……
★ 新浪第六届原创文学大赛军事类金奖作品。 ★ 我知道，这是一场很长很长的战役，也许一直延续到我死去…… ★ 那不是一片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战场，但那是一场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战斗…… ★ 就是他这个“孬兵”，默默地将那座神秘的无名岛屿，守卫成一个传说。 ★ 比《士兵突击》更好看的小说，比许三多更像军人的军人。 ★ 他不是第二个“许三多”，却有着同许三多一样的坚持和忍耐，这种精神在任何时代都不会衰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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